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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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最後，宋森凱還是帶著侯小川到自己家裏吃了一頓飯，吃完飯後送他去機場，美名其曰“最後的晚餐”。
侯小川離開之前，也許是因為離別在即，他也不再嘴硬，坦誠反省他之前確實太過於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的能力足夠做職業選手了，沒想到在一個小小的網吧裏，隨便一個大叔都能把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回國是為了做職業選手，既然看到了自己這方面的局限，也不再癡心妄想了。
宋森凱和唐幸一起在書房做作業，一邊聊起這事。
“所以那位大叔其實你找過去，故意等在網吧那裏和你表弟打一場，好讓他知難而退？其實那個某個俱樂部的教練？”唐幸問道。
“沒錯，那個李大哥是楊弘的表哥，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飯，我還跟著到那個俱樂部參觀過。其實吧，我主要是想讓專業教練測測我那表弟打游戲的實力到底怎樣，有沒有做職業選手的潛力。”宋森凱解釋道。
唐幸心裏默默同情小表弟。
“對了，那個雜物間，之前放的都是我的東西，我到時候買些尺寸合適的置物架收拾一下，以後我們共用吧。”宋森凱提議。
“我也沒什麽東西要放那兒的。不過收拾一下也好，萬一像這次這樣突然有客人來，也可以勉強湊合住一晚。”
宋森凱點頭，心裏想的卻是還有誰要來破壞他們的二人生活，他第一個不同意。
“還有一件事，我爸媽轉生活費給我了，而且他們說之前他們只是忘記了，為了彌補我，之前的生活費也補給我了，而且還是雙倍。他們還設置了自動定期轉賬，以後生活費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了。”
“那還挺好的。”唐幸替他高興，雖然合租之後平時宋森凱也不像是缺少生活費的樣子。
終於把這件事說出來，宋森凱心裏松了一大口氣。他還在猶豫，自己前面為了哄唐幸合租用的各種花招，要不要也一一向唐幸坦白呢？不過侯小川剛離開，他就全部說出來，又顯得太過急切了，似乎有種用完就踢開的嫌疑。
唐幸拿著卷子湊近，宋森凱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這道題你是怎麽做的？我得到的這個答案有點奇怪。”
宋森凱看著唐幸投過來的信任的目光，心中一緊，算了算了，不急不急，以後再說吧。
*
新買的置物櫃第二天就到了，宋森凱蹲在客廳裏負責把它拼接好。唐幸帶著口罩和手套推開雜物間的門，他打算先簡單除一下灰塵，等下收拾東西的時候就不至於太過難受。他和宋森凱說過了，對方表示這裏面的東西都不怎麽重要，隨便他怎麽碰都無所謂。
只是，當唐幸走進來沒幾步時，赫然看到左邊掛著一套白襯衫格子短裙，襯衫上還系著精致的蝴蝶領結，是班上女生喜歡的制服款式，好像叫做JK制服。衣服很新，外面還套著防塵的包裝。
宋森凱發揮自己拼拼圖的經驗將置物架快速拼接好了，置物架底下有方向輪，他拉著置物架推開半開著的雜物間的門。
“置物架拼好……”宋森凱看著面前唐幸手中提著的那套制服短裙，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接下來要說的話全忘了。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懵懵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雜物間裏放了什麽樣的衣服，是宋森凱的自由，唐幸理智上知道這一點，但還是不由得問了出口：“你這……裙子，是怎麽回事？”
“我……”事發突然，宋森凱百口莫辯，“我……我先看看。”
宋森凱裝模作樣地上前，伸手翻了翻，本來他只是倉促之下拖延時間的，但是這一看，還真看出點東西來。剛剛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他之前的那一套，但明明已經被他扔到垃圾桶裏面去了，怎麽會再次出現在這裏？
但現在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個短裙是格子的紋路，之前的那一件是純色豎褶子的，而且這個領結也不一樣，以前那件是小領帶，這個卻是蝴蝶結。只不過兩者的顏色款式是大體接近的。
宋森凱可以萬分肯定之前那套衣服被自己扔掉了，至於現在這套……在雜物間見過當初那套短裙的，除了他就是他那便宜表弟了。答案呼之欲出。
肯定是那天吃“最後的晚餐”時，侯小川借機上廁所時放在這裏的。回想後來他在微信上告訴侯小川，那天網吧和他一塊打游戲的是他最喜歡的那個俱樂部的電競教練時，侯小川發瘋過後，說他也留了一個“驚喜”給宋森凱。宋森凱還尋思了好幾天，沒想出來，以為是侯小川氣不過故意嚇唬他的。
原來，那個“驚喜”藏著這裏。想明白東西怎麽來的以後，宋森凱心裏淡定多了，反正侯小川不在，還不是隨他怎麽編排。
他心裏正想著要怎麽坑侯小川比較合理，唐幸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明白的。”
“明白什麽？”宋森凱腦海裏警鈴大作，唐幸不會已經發現自己就是當初的那個女生了吧？不要啊……
“你是在給某個女生準備禮物吧。其實也沒有必要這樣瞞著我的，我不會笑話你的。”唐幸的語調盡量放輕松，但心裏卻控制不住地有些難過。這套裙子，包裝得這麽好，而且還這麽新，一看就是剛買不久的。宋森凱偷偷給女生準備禮物，因為有時候自己會到他的房間，所以宋森凱放到了雜物間這裏。
看這裙子的款式，估計對方是年紀和他們相差不大的女生，這要和對方關系好到什麽程度，才會送裙子套裝啊。唐幸心裏不由得有些發酸。
宋森凱心裏松了一口氣，反應過來大喊冤枉：“不是，這都哪跟哪啊？！”
唐幸低著頭，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
宋森凱絞盡腦汁，趕緊解釋：“這裙子……是，我是要送人沒錯，但不是什麽女生，是送給我那表弟的。”
“你表弟？”唐幸難以置信。
“是啊，就是打算送給他的。別看他那樣拽拽的，其實私底下就是有這麽無傷大雅的小愛好。作為表哥的，我當然是包容他，所以尋思著就送一套給他。但他出國太快，我就給忘記了。”宋森凱毫無心理負擔地說著這些話，畢竟這本來就是侯小川要坑他，他坑回去也是應該的。
唐幸聽得一楞一楞的：“真的是這樣？”
“不然呢，我要是真要瞞著你，那也不會提出整理雜物間了。”宋森凱理直氣壯。
他奪過那套衣服，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個黑色垃圾袋，塞到裏面去，“我說，我們就別管那小子的事情了，你看看我拼好的雜物櫃，夠不夠用，要不要再買多幾個。我先去把這衣服給處理掉，太占地方了。”
說完，他提著那個黑色塑料袋往外走。
唐幸微微皺眉，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今天的宋森凱怪怪的。
幸好，高中生活總是忙忙碌碌的。高一的期末考試很快就要到了，而且還有分科的事情，兩人都忙個不停，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
宋森凱一邊做著老師準備的期末模擬試卷，一邊問唐幸：“你決定選什麽科目了嗎？”
唐幸點頭：“想好了。”
宋森凱拿過他的表格一看，樂了，和他選的一模一樣，“我們高二說不準會在同一個班。”
“要真是那樣我也太慘了吧。在家天天面對你也就算了，在學校也要天天見到你，唉。”唐幸垮著張小臉，和宋森凱相處久了，貧嘴的功夫也跟著上漲。
宋森凱怒了：“天天見到我怎麽了？我這麽帥的臉，別人想看還看不到呢。對了，你暑假要去哪裏，暑假我也務必要讓你看到我這張這麽帥的臉。”
唐幸被逗得咯咯直笑。
宋森凱一本正經地追問：“你暑假有什麽計劃？”
“我得回家住了，估計還要回一趟老家。”唐幸答道。
宋森凱哦了一聲，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難以察覺的失落。
唐幸反問：“你呢？”
“我啊，估計是出國看我的老爸老媽吧。”宋森凱雙手交疊在腦後，倚靠在椅子上。其實出國這個事情，剛出去的時候也許還有點新鮮感，但待久了，去多了，也就那樣，處處不習慣，還不如國內生活方便舒適。
高一期末考試在緊張的氛圍中過去了，宋森凱和班上玩得好的一群同學吃完班級散夥飯後朝家裏走去。
其實他心裏也存了點拖延時間的心思，拖拖拉拉地吃飯玩耍，想要避開和唐幸分離的場景。晚上十點半，宋森凱想著都這個時間點了，唐幸肯定已經收拾好東西回家了，唐幸的東西向來整整齊齊很有條理，收拾起來花不了多少時間。
宋森凱站在門前，正打算開門，門就從裏面打開，正是推著行李箱的唐幸。他穿戴整齊，明顯正要出門。
唐幸道：“本來想等你回來當面和你說一聲再走的，可是等了一段時間也沒見你回來，我爸媽又在催我回家吃飯，所以……”
“你這該不會是舍不得哥吧？”宋森凱挺直腰，故作戲謔地擠眉弄眼，“沒事，哥這就幫你拿行李。”
他這一張口，原本離別的氛圍蕩然無存，唐幸又好氣又好笑道：“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行李箱很輕的，我一個人就行。”
“沒事，跟哥客氣什麽。”宋森凱一把奪過行李箱舉了起來，“瞧我多輕松。”
唐幸扭過頭，悶悶地哼了一聲：“幼稚。”
宋森凱把行李箱放到地上，揉了揉鼻子：“那個，小唐啊，暑假裏你要是想哥呢，就給哥打電話，別晚上想到不行了躲在被子裏哭啊。”
唐幸實在忍不住，往他肩膀錘了一下，氣惱道：“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誰哭。”
宋森凱想要反駁，但轉念一想，自己也許還真的有可能會因為太過想念唐幸做的夜宵半夜饞哭。他故作大方道：“是是是，我哭我哭。”
兩人嘴上互懟，吵吵鬧鬧，直到唐幸上了出租車。宋森凱看著那輛出租車徹底消失在路口，再自己一個人慢吞吞地上樓，慢吞吞地開門，慢吞吞地回到臥室。
他無力地撲倒在床上，心裏難得憂傷地想，這裏又只剩他一個人了。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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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小川離開之前，也許是因為離別在即，他也不再嘴硬，坦誠反省他之前確實太過於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的能力足夠做職業選手了，沒想到在一個小小的網吧裏，隨便一個大叔都能把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回國是為了做職業選手，既然看到了自己這方面的局限，也不再癡心妄想了。
宋森凱和唐幸一起在書房做作業，一邊聊起這事。
“所以那位大叔其實你找過去，故意等在網吧那裏和你表弟打一場，好讓他知難而退？其實那個某個俱樂部的教練？”唐幸問道。
“沒錯，那個李大哥是楊弘的表哥，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飯，我還跟著到那個俱樂部參觀過。其實吧，我主要是想讓專業教練測測我那表弟打游戲的實力到底怎樣，有沒有做職業選手的潛力。”宋森凱解釋道。
唐幸心裏默默同情小表弟。
“對了，那個雜物間，之前放的都是我的東西，我到時候買些尺寸合適的置物架收拾一下，以後我們共用吧。”宋森凱提議。
“我也沒什麽東西要放那兒的。不過收拾一下也好，萬一像這次這樣突然有客人來，也可以勉強湊合住一晚。”
宋森凱點頭，心裏想的卻是還有誰要來破壞他們的二人生活，他第一個不同意。
“還有一件事，我爸媽轉生活費給我了，而且他們說之前他們只是忘記了，為了彌補我，之前的生活費也補給我了，而且還是雙倍。他們還設置了自動定期轉賬，以後生活費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了。”
“那還挺好的。”唐幸替他高興，雖然合租之後平時宋森凱也不像是缺少生活費的樣子。
終於把這件事說出來，宋森凱心裏松了一大口氣。他還在猶豫，自己前面為了哄唐幸合租用的各種花招，要不要也一一向唐幸坦白呢？不過侯小川剛離開，他就全部說出來，又顯得太過急切了，似乎有種用完就踢開的嫌疑。
唐幸拿著卷子湊近，宋森凱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這道題你是怎麽做的？我得到的這個答案有點奇怪。”
宋森凱看著唐幸投過來的信任的目光，心中一緊，算了算了，不急不急，以後再說吧。
*
新買的置物櫃第二天就到了，宋森凱蹲在客廳裏負責把它拼接好。唐幸帶著口罩和手套推開雜物間的門，他打算先簡單除一下灰塵，等下收拾東西的時候就不至於太過難受。他和宋森凱說過了，對方表示這裏面的東西都不怎麽重要，隨便他怎麽碰都無所謂。
只是，當唐幸走進來沒幾步時，赫然看到左邊掛著一套白襯衫格子短裙，襯衫上還系著精致的蝴蝶領結，是班上女生喜歡的制服款式，好像叫做JK制服。衣服很新，外面還套著防塵的包裝。
宋森凱發揮自己拼拼圖的經驗將置物架快速拼接好了，置物架底下有方向輪，他拉著置物架推開半開著的雜物間的門。
“置物架拼好……”宋森凱看著面前唐幸手中提著的那套制服短裙，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接下來要說的話全忘了。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懵懵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雜物間裏放了什麽樣的衣服，是宋森凱的自由，唐幸理智上知道這一點，但還是不由得問了出口：“你這……裙子，是怎麽回事？”
“我……”事發突然，宋森凱百口莫辯，“我……我先看看。”
宋森凱裝模作樣地上前，伸手翻了翻，本來他只是倉促之下拖延時間的，但是這一看，還真看出點東西來。剛剛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他之前的那一套，但明明已經被他扔到垃圾桶裏面去了，怎麽會再次出現在這裏？
但現在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個短裙是格子的紋路，之前的那一件是純色豎褶子的，而且這個領結也不一樣，以前那件是小領帶，這個卻是蝴蝶結。只不過兩者的顏色款式是大體接近的。
宋森凱可以萬分肯定之前那套衣服被自己扔掉了，至於現在這套……在雜物間見過當初那套短裙的，除了他就是他那便宜表弟了。答案呼之欲出。
肯定是那天吃“最後的晚餐”時，侯小川借機上廁所時放在這裏的。回想後來他在微信上告訴侯小川，那天網吧和他一塊打游戲的是他最喜歡的那個俱樂部的電競教練時，侯小川發瘋過後，說他也留了一個“驚喜”給宋森凱。宋森凱還尋思了好幾天，沒想出來，以為是侯小川氣不過故意嚇唬他的。
原來，那個“驚喜”藏著這裏。想明白東西怎麽來的以後，宋森凱心裏淡定多了，反正侯小川不在，還不是隨他怎麽編排。
他心裏正想著要怎麽坑侯小川比較合理，唐幸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明白的。”
“明白什麽？”宋森凱腦海裏警鈴大作，唐幸不會已經發現自己就是當初的那個女生了吧？不要啊……
“你是在給某個女生準備禮物吧。其實也沒有必要這樣瞞著我的，我不會笑話你的。”唐幸的語調盡量放輕松，但心裏卻控制不住地有些難過。這套裙子，包裝得這麽好，而且還這麽新，一看就是剛買不久的。宋森凱偷偷給女生準備禮物，因為有時候自己會到他的房間，所以宋森凱放到了雜物間這裏。
看這裙子的款式，估計對方是年紀和他們相差不大的女生，這要和對方關系好到什麽程度，才會送裙子套裝啊。唐幸心裏不由得有些發酸。
宋森凱心裏松了一口氣，反應過來大喊冤枉：“不是，這都哪跟哪啊？！”
唐幸低著頭，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
宋森凱絞盡腦汁，趕緊解釋：“這裙子……是，我是要送人沒錯，但不是什麽女生，是送給我那表弟的。”
“你表弟？”唐幸難以置信。
“是啊，就是打算送給他的。別看他那樣拽拽的，其實私底下就是有這麽無傷大雅的小愛好。作為表哥的，我當然是包容他，所以尋思著就送一套給他。但他出國太快，我就給忘記了。”宋森凱毫無心理負擔地說著這些話，畢竟這本來就是侯小川要坑他，他坑回去也是應該的。
唐幸聽得一楞一楞的：“真的是這樣？”
“不然呢，我要是真要瞞著你，那也不會提出整理雜物間了。”宋森凱理直氣壯。
他奪過那套衣服，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個黑色垃圾袋，塞到裏面去，“我說，我們就別管那小子的事情了，你看看我拼好的雜物櫃，夠不夠用，要不要再買多幾個。我先去把這衣服給處理掉，太占地方了。”
說完，他提著那個黑色塑料袋往外走。
唐幸微微皺眉，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今天的宋森凱怪怪的。
幸好，高中生活總是忙忙碌碌的。高一的期末考試很快就要到了，而且還有分科的事情，兩人都忙個不停，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
宋森凱一邊做著老師準備的期末模擬試卷，一邊問唐幸：“你決定選什麽科目了嗎？”
唐幸點頭：“想好了。”
宋森凱拿過他的表格一看，樂了，和他選的一模一樣，“我們高二說不準會在同一個班。”
“要真是那樣我也太慘了吧。在家天天面對你也就算了，在學校也要天天見到你，唉。”唐幸垮著張小臉，和宋森凱相處久了，貧嘴的功夫也跟著上漲。
宋森凱怒了：“天天見到我怎麽了？我這麽帥的臉，別人想看還看不到呢。對了，你暑假要去哪裏，暑假我也務必要讓你看到我這張這麽帥的臉。”
唐幸被逗得咯咯直笑。
宋森凱一本正經地追問：“你暑假有什麽計劃？”
“我得回家住了，估計還要回一趟老家。”唐幸答道。
宋森凱哦了一聲，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難以察覺的失落。
唐幸反問：“你呢？”
“我啊，估計是出國看我的老爸老媽吧。”宋森凱雙手交疊在腦後，倚靠在椅子上。其實出國這個事情，剛出去的時候也許還有點新鮮感，但待久了，去多了，也就那樣，處處不習慣，還不如國內生活方便舒適。
高一期末考試在緊張的氛圍中過去了，宋森凱和班上玩得好的一群同學吃完班級散夥飯後朝家裏走去。
其實他心裏也存了點拖延時間的心思，拖拖拉拉地吃飯玩耍，想要避開和唐幸分離的場景。晚上十點半，宋森凱想著都這個時間點了，唐幸肯定已經收拾好東西回家了，唐幸的東西向來整整齊齊很有條理，收拾起來花不了多少時間。
宋森凱站在門前，正打算開門，門就從裏面打開，正是推著行李箱的唐幸。他穿戴整齊，明顯正要出門。
唐幸道：“本來想等你回來當面和你說一聲再走的，可是等了一段時間也沒見你回來，我爸媽又在催我回家吃飯，所以……”
“你這該不會是舍不得哥吧？”宋森凱挺直腰，故作戲謔地擠眉弄眼，“沒事，哥這就幫你拿行李。”
他這一張口，原本離別的氛圍蕩然無存，唐幸又好氣又好笑道：“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行李箱很輕的，我一個人就行。”
“沒事，跟哥客氣什麽。”宋森凱一把奪過行李箱舉了起來，“瞧我多輕松。”
唐幸扭過頭，悶悶地哼了一聲：“幼稚。”
宋森凱把行李箱放到地上，揉了揉鼻子：“那個，小唐啊，暑假裏你要是想哥呢，就給哥打電話，別晚上想到不行了躲在被子裏哭啊。”
唐幸實在忍不住，往他肩膀錘了一下，氣惱道：“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誰哭。”
宋森凱想要反駁，但轉念一想，自己也許還真的有可能會因為太過想念唐幸做的夜宵半夜饞哭。他故作大方道：“是是是，我哭我哭。”
兩人嘴上互懟，吵吵鬧鬧，直到唐幸上了出租車。宋森凱看著那輛出租車徹底消失在路口，再自己一個人慢吞吞地上樓，慢吞吞地開門，慢吞吞地回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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