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5章 至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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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5章 至孝
“苦？”劉氏嗤笑道：“弘曕，你應該問額娘，在這裏的每一日是不是都很想死？”
弘曕有些心慌地道：“額娘，您不要說這樣的話，兒臣一定會想辦法的，您再忍忍，說不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劉氏撫著弘曕的頭道：“額娘知道，可是之前那看不到你也看不到盡頭的日子，額娘真的快瘋了，也想過去死，只是想到你，又生生熬了下來，一直熬到現在。老天爺總算沒讓我白熬，它讓我又見到了你，弘曕，只要有你在，額娘什麼苦都能熬下去，額娘唯一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夠再次陪在你身邊，看著你成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轉眼，你就已經長這麼大了。”
弘曕哽咽道：“都是兒臣不孝，沒有早一點來看額娘。”
劉氏抹去弘曕眼角的淚道：“不怪你，別哭了，再哭額娘可是要心疼了。可惜你只能在這裏一會兒，下一次，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弘曕急急道：“額娘放心吧，兒臣會盡快去求皇阿瑪的，要是皇阿瑪不同意，兒臣就求到他同意為止。”在這一刻，就算劉氏真的利用了他，他也已經原諒了，畢竟那是他的親額娘，再說在辛者庫那麼些年，什麼罪也夠了。
劉氏點點頭，隨即道：“聽說皇後娘娘如今被廢了冷宮，宮中一切皆以熹貴妃為尊是嗎？”
“是，皇額娘在四年前就已經不是皇後了，這些年發生了許多事。其實兒臣……昨日才去見過皇額娘。”待弘曕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後，劉氏恨聲道：“這個鈕祜祿氏真是惡毒狠辣，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得出來，虧皇上還這麼信任她，殊不知這根本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弘曕躊躇道：“額娘，其實……貴妃娘娘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壞，她對皇額娘做的事或許過了一些，但皇額娘也有不對的地方，而且她對兒臣很好。”
劉氏臉色一沈，上下打量了弘曕一眼，將弘曕看得心慌，道：“額娘，兒臣說的都是實話，兒臣……”
劉氏擡手阻止弘曕繼續說下去，“好了，額娘知道。不過對於一個已經被廢入冷宮，沒有威脅的人還這樣折磨，你真覺得對嗎？還有額娘，你看看額娘的手，這雙手已經廢了，每次一遇到陰雨天，額娘就疼得整晚都睡不著，那種疼，讓你恨不得能將雙手剁了，可就是這樣，天沒亮還是得浸在冷水裏洗衣裳，沒有人可憐，沒有人關心，只有不斷地被奴役壓榨，而這一切是拜誰所賜，正是拜你口中的那位貴妃娘娘所賜。至於她對你好，無非是欺你無知，想要利用你，讓你忘了她對額娘做過的事。弘曕……你若這樣被她騙了，額娘會很傷心的，因為額娘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竟然寧可相信別人的話，也不相信額娘，這樣的兒子，我……”她咬一咬唇，痛聲道：“我生來做什麼，還不如不生得好！”
一聽這話，弘曕不由得慌了起來，連忙跪下道：“額娘，您不要生氣，兒臣知錯了，兒臣……”
正說話間，外頭傳來叩門聲，正是那個宋嬤嬤，“六阿哥，娘娘說您已經待很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行了，我再說幾句話。”弘曕揚聲答應了一句後，對別過頭的劉氏道：“兒臣信您，一定信您，您別生兒臣的氣了好嗎？”
劉氏盯著他，嘆了口氣道：“額娘不是生你的氣，而是心裏難過，不過說起來，也是額娘不好，沒能一直陪在你身邊，讓你被人蒙騙。”她拉起弘曕，輕撫著他的臉道：“以前的事情不說也罷，額娘如今只想離開這猶如人間地獄的辛者庫，然後一直陪在你身邊，哪怕做個端茶遞水的宮女也好。”
弘曕用力點頭道：“兒臣會想辦法的，額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等著兒臣帶好消息來。”
劉氏露出弘曕進來後的第一個笑臉，“好，額娘就等著這一日，千萬……千萬不要讓額娘失望，知道嗎？”
“兒臣知道。”在說完這句話，弘曕扶著劉氏出去，在依依不舍地放開劉氏，回到戴佳氏身邊後，輕聲道：“娘娘，您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戴佳氏看了他一眼道：“弘曕，凡事皆有度，本宮已經答應你來辛者庫了，不可以再得寸進尺了。”
“娘娘放心，不是什麼過份的要求，我只想請娘娘與宋嬤嬤說一句，讓她不要太為難額娘，這樣可以嗎？”
聽得只是這麼一個要求，戴佳氏點點頭，喚過宋嬤嬤吩咐道：“劉氏畢竟是六阿哥的額娘，看到她如今這個樣子，六阿哥心裏也不舒服，你往後不要太過為難她了，知道嗎？”
宋嬤嬤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奴婢知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為難她。”
“可以了嗎？”這句話，戴佳氏是對弘曕說，後者雖不舍得這麼快離開劉氏，但也只能點頭，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辛者庫。
就在戴佳氏以為滿足了他所有的要求，他可以就此罷手時，弘曕卻在數日後去了養心殿求見胤禛。
胤禛雖然這幾日心情不好，但看到弘曕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今日怎麼過來了，來，到朕身邊來。”
“兒臣聽成妃娘娘說，最近朝中有許多事情，四哥不在，五哥又出了事，沒人幫皇阿瑪分擔，皇阿瑪甚是辛苦，所以兒臣之前一直不敢打擾，今日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擾到皇阿瑪？”
胤禛笑笑道：“朝事再忙，也得有喘口氣的功夫，再說不是還有你十七叔幫著皇阿瑪嗎？倒是你，最近功課可有落下？”
“兒臣一直有去上書房讀書，不敢有一天落下，請皇阿瑪放心，只是四哥不在，不能教兒臣武藝，兒臣只能自己練著，皇阿瑪可知四哥什麼時候回來？”說心裏話，弘曕還真有些想這個原先並不親的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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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劉氏嗤笑道：“弘曕，你應該問額娘，在這裏的每一日是不是都很想死？”
弘曕有些心慌地道：“額娘，您不要說這樣的話，兒臣一定會想辦法的，您再忍忍，說不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劉氏撫著弘曕的頭道：“額娘知道，可是之前那看不到你也看不到盡頭的日子，額娘真的快瘋了，也想過去死，只是想到你，又生生熬了下來，一直熬到現在。老天爺總算沒讓我白熬，它讓我又見到了你，弘曕，只要有你在，額娘什麼苦都能熬下去，額娘唯一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夠再次陪在你身邊，看著你成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轉眼，你就已經長這麼大了。”
弘曕哽咽道：“都是兒臣不孝，沒有早一點來看額娘。”
劉氏抹去弘曕眼角的淚道：“不怪你，別哭了，再哭額娘可是要心疼了。可惜你只能在這裏一會兒，下一次，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弘曕急急道：“額娘放心吧，兒臣會盡快去求皇阿瑪的，要是皇阿瑪不同意，兒臣就求到他同意為止。”在這一刻，就算劉氏真的利用了他，他也已經原諒了，畢竟那是他的親額娘，再說在辛者庫那麼些年，什麼罪也夠了。
劉氏點點頭，隨即道：“聽說皇後娘娘如今被廢了冷宮，宮中一切皆以熹貴妃為尊是嗎？”
“是，皇額娘在四年前就已經不是皇後了，這些年發生了許多事。其實兒臣……昨日才去見過皇額娘。”待弘曕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後，劉氏恨聲道：“這個鈕祜祿氏真是惡毒狠辣，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得出來，虧皇上還這麼信任她，殊不知這根本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弘曕躊躇道：“額娘，其實……貴妃娘娘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壞，她對皇額娘做的事或許過了一些，但皇額娘也有不對的地方，而且她對兒臣很好。”
劉氏臉色一沈，上下打量了弘曕一眼，將弘曕看得心慌，道：“額娘，兒臣說的都是實話，兒臣……”
劉氏擡手阻止弘曕繼續說下去，“好了，額娘知道。不過對於一個已經被廢入冷宮，沒有威脅的人還這樣折磨，你真覺得對嗎？還有額娘，你看看額娘的手，這雙手已經廢了，每次一遇到陰雨天，額娘就疼得整晚都睡不著，那種疼，讓你恨不得能將雙手剁了，可就是這樣，天沒亮還是得浸在冷水裏洗衣裳，沒有人可憐，沒有人關心，只有不斷地被奴役壓榨，而這一切是拜誰所賜，正是拜你口中的那位貴妃娘娘所賜。至於她對你好，無非是欺你無知，想要利用你，讓你忘了她對額娘做過的事。弘曕……你若這樣被她騙了，額娘會很傷心的，因為額娘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竟然寧可相信別人的話，也不相信額娘，這樣的兒子，我……”她咬一咬唇，痛聲道：“我生來做什麼，還不如不生得好！”
一聽這話，弘曕不由得慌了起來，連忙跪下道：“額娘，您不要生氣，兒臣知錯了，兒臣……”
正說話間，外頭傳來叩門聲，正是那個宋嬤嬤，“六阿哥，娘娘說您已經待很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行了，我再說幾句話。”弘曕揚聲答應了一句後，對別過頭的劉氏道：“兒臣信您，一定信您，您別生兒臣的氣了好嗎？”
劉氏盯著他，嘆了口氣道：“額娘不是生你的氣，而是心裏難過，不過說起來，也是額娘不好，沒能一直陪在你身邊，讓你被人蒙騙。”她拉起弘曕，輕撫著他的臉道：“以前的事情不說也罷，額娘如今只想離開這猶如人間地獄的辛者庫，然後一直陪在你身邊，哪怕做個端茶遞水的宮女也好。”
弘曕用力點頭道：“兒臣會想辦法的，額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等著兒臣帶好消息來。”
劉氏露出弘曕進來後的第一個笑臉，“好，額娘就等著這一日，千萬……千萬不要讓額娘失望，知道嗎？”
“兒臣知道。”在說完這句話，弘曕扶著劉氏出去，在依依不舍地放開劉氏，回到戴佳氏身邊後，輕聲道：“娘娘，您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戴佳氏看了他一眼道：“弘曕，凡事皆有度，本宮已經答應你來辛者庫了，不可以再得寸進尺了。”
“娘娘放心，不是什麼過份的要求，我只想請娘娘與宋嬤嬤說一句，讓她不要太為難額娘，這樣可以嗎？”
聽得只是這麼一個要求，戴佳氏點點頭，喚過宋嬤嬤吩咐道：“劉氏畢竟是六阿哥的額娘，看到她如今這個樣子，六阿哥心裏也不舒服，你往後不要太過為難她了，知道嗎？”
宋嬤嬤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奴婢知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為難她。”
“可以了嗎？”這句話，戴佳氏是對弘曕說，後者雖不舍得這麼快離開劉氏，但也只能點頭，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辛者庫。
就在戴佳氏以為滿足了他所有的要求，他可以就此罷手時，弘曕卻在數日後去了養心殿求見胤禛。
胤禛雖然這幾日心情不好，但看到弘曕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今日怎麼過來了，來，到朕身邊來。”
“兒臣聽成妃娘娘說，最近朝中有許多事情，四哥不在，五哥又出了事，沒人幫皇阿瑪分擔，皇阿瑪甚是辛苦，所以兒臣之前一直不敢打擾，今日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擾到皇阿瑪？”
胤禛笑笑道：“朝事再忙，也得有喘口氣的功夫，再說不是還有你十七叔幫著皇阿瑪嗎？倒是你，最近功課可有落下？”
“兒臣一直有去上書房讀書，不敢有一天落下，請皇阿瑪放心，只是四哥不在，不能教兒臣武藝，兒臣只能自己練著，皇阿瑪可知四哥什麼時候回來？”說心裏話，弘曕還真有些想這個原先並不親的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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