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陰天魔咒》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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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陰天魔咒》年上
※因車禍坐輪椅的攻X像小蘑菇一樣喜歡潮濕天氣的受 年上
海口市的氣候是典型的季風氣候，夏季高溫多雨，趙歸年回鄉下的第二年秋，宋暮還是來找他了。
海口市雖然是趙歸年的老家，但他對這裏高溫潮濕的氣候並不適應，反倒是宋暮更喜歡在海口市生活。
趙歸年曾經一度覺得，宋暮是他精心養護的小蘑菇，喜歡高溫潮濕的氣候，在海口市生活得特別自在。
趙歸年是知名設計師，宋暮是他助理，當然他們的關系並不單純。
兩年前，趙歸年帶著宋暮回海口市，成立私人工作室。
趙歸年在海口市中心買下一套loft公寓，上層設置辦公室，下層就是他們的臥房和廚房。
宋暮最喜歡他買來掛在陽臺的八角風鈴，經常在陽臺附近的懶人沙發上工作，盡管這樣工作傷脊椎，但趙歸年說不動他，只能任由宋暮在沙發上躺著。
懶人沙發圓圓的，宋暮很瘦，薄開衫毛衣搭在他身上，晃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只倒著長的小蘑菇。
他會在陰雨天走到“小蘑菇”旁邊，守著“小蘑菇”睡覺，醒來後給“小蘑菇”一個溫柔的吻。
他以為他們能夠一直這樣過下去。
年底的時候，宋暮被他父母帶走。
當時鬧得特別難看。
公寓裏的擺件都被宋暮的父母砸碎，他們罵趙歸年是禽獸，隨手抄起手邊的東西砸趙歸年。
他們說，趙歸年把宋暮帶到海口來，兩個人男人還住在一起生活，這就是存心要他們的命。
宋暮哭著被帶到火車站，趙歸年開車就跟在宋暮他們打的出租車後面，他很希望路上能夠一直堵車，這樣他就能再見見宋暮。
可惜海口市經濟不發達，路上車很少。
那天清晨下著如酥小雨，他們甚至在路上幾乎沒怎麽遇到紅燈。
他們說宋暮是他們的命，可是他們不知道，宋暮也是他趙歸年的命。
回程的路上，趙歸年覺得喘不過氣，他犯了哮喘。
他的哮喘藥向來是宋暮放的，宋暮時時刻刻都清楚他吃藥的時間和劑量。
可是宋暮不在，趙歸年也不想吃藥了。
他呼吸越來越難，想要靠邊停車，忽然側方一輛大型貨車行駛過來。
汽油刺鼻的味道讓趙歸年一瞬間恍惚，鋼鐵扭曲起來，有人圍上來。
碎片紮進趙歸年的右大腿，疼得他肌肉痙攣，而左大腿又好像感覺不到疼痛，麻木得像一塊橡膠假體。
周圍的人那麽鬧，趙歸年好像從中又聽見了宋暮的聲音。
宋暮的聲音很輕，像貓咪的叫聲，發起脾氣來，聲音也是軟的，親一下宋暮，宋暮就不會發脾氣 了。
護士告訴他，他的雙腿很可能要截肢時，趙歸年什麽話也沒說，他躺在床上，就想：他以後再也沒有辦法抱著宋暮轉圈了，宋暮再也不用踮起腳吻他。
這好遺憾。
趙歸年當時請了一個十分有名的專家，從京北市趕來海口，替他動手術。
他的雙腿保留了下來，但要恢覆到正常人的情況幾乎不可能。
術後，趙歸年選擇了回鄉下休養，他聘請了一個護工照顧他的起居生活。
他的腿一到陰雨天就疼，偏偏海口市的陰雨天很多。
但他不願意服用止痛藥，他說因為正是這些疼痛讓他清楚地明白他還活著。
宋暮來找他的那天，趙歸年剛做完覆建，他撐著拐杖努力讓自己回到輪椅上時，就見宋暮站在院子裏看他。
宋暮瘦了，圍著一條卡其色格紋的圍巾，下巴埋進圍巾裏，一雙眼睛蓄著晶瑩的眼淚，眼眶紅通通的。
趙歸年那時候把拐杖拄得特別用力，讓自己的脊背變得盡可能的挺直。
宋暮說：“我回來了，趙歸年，我回來了。”
那天是秋天的最後一場雨，下得特別大。
以至於他分不清楚宋暮臉上那些水痕是單純的淚痕，還是雨水飛濺來的雨痕。
趙歸年把宋暮關在門外，宋暮不肯走，護工那天請假，趙歸年只能吃一些速食食品。
臥室在二樓，直梯剛報修，還沒有維修，無法使用。
所有的壞事都擠到了這天，唯獨宋暮來找他這件事是天大的驚喜除外。
趙歸年無法入睡，就在落地窗旁看著宋暮。
宋暮也看著他。
宋暮手腕上有繩子綁過的痕跡，那痕跡已經出血，結了血痂，宋暮用一串玉手串蓋住傷痕。
他們的手機上有一個軟件，綁定後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的日記。
趙歸年的手機在車禍中壞了，再下載這個軟件後，已經無法再找到跟宋暮綁定的賬號。
宋暮不知道。
趙歸年刪除他的聯系方式後，宋暮就在軟件裏寫日記，寫了好多篇。
以前趙歸年看完他分享的日記後，喜歡在宋暮的日記後面加一個小蘑菇的表情符號。
後來趙歸年刪除宋暮的聯系方式後，他就只能在軟件裏寫日記。
不過他的日記再也沒有 人來種下一個小蘑菇的符號。
他的日記就像一塊塊貧瘠的荒地，長不出任何歡喜。
他不是不懂，趙歸年為什麽要刪除他的聯系方式。
他父母對他好的方式是把他當私有物，命令他、苛責他。
而趙歸年對他好的方式，是放他走，給他更好的選擇。
他們都自以為是地對他好，卻不管他到底要不要。
趙歸年以為宋暮會走，後來宋暮暈倒了，趙歸年才慌了。
他控制著輪椅去扶宋暮，輪椅卡在門口的凹槽裏，他過不去，上半身太用力，導致他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他狼狽地倒在宋暮身邊，一點點地向宋暮爬過去，他的狼狽將他的所有驕傲都消耗殆盡，但他此時此刻一點不在乎。
宋暮在此時坐了起來，他在趙歸年驚詫的眼神中俯身過去抱住趙歸年，他說：“趙歸年，是不是我不激你，你就不會再理我了？”
趙歸年低著頭，盯著宋暮瘦伶伶的手腕看了好久，尤其是那些結痂的疤。
“我爸媽讓我結婚，他們給我找了一個女人，說對方身子清白，能給我生孩子。我說我不清白了，我早就被男人給上了，我愛上的人就是男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有孩子。”宋暮吻上趙歸年的嘴唇。
唇齒相碰的一瞬間，像是有微弱的電流流竄而過，過電的感覺讓兩個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
“趙歸年，我愛你，別丟下我。”宋暮靠在趙歸年的肩窩裏，額間帶著雨珠的碎發弄濕了趙歸年黑色的襯衫，那一塊的痕跡變得特別深。
以前他們上床的時候，往往都是趙歸年主導。
趙歸年看起來很溫柔，床上卻很兇。
他特別喜歡讓宋暮在辦公室趴著，尤其是宋暮穿著工作服的時候，趙歸年就會從後面抱他，俯身在宋暮耳邊說：“暮暮，撅高一點。”
而這一次，趙歸年就坐床上，他不敢看著宋暮，宋暮兩只手撐著趙歸年的肩膀，自己往下壓。
趙歸年雙手握著床單，宋暮手心裏都是汗，手指指甲掐著趙歸年的肩膀，落下十個小月牙。
宋暮最後無力地趴在趙歸年身上，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臉色紅得不正常，他說：“趙歸年，我要嫁給你，你別不要我。”
宋暮吃了退燒藥入睡後，趙歸年伸手撥開宋暮身上穿的他的睡衣。
他從外面醫藥箱拿了一管祛疤的藥膏，吃力地爬回來，靠特殊安裝的殘障裝置坐回床上。
因為輪椅有聲音會吵醒宋暮，而拐杖又放在樓下，他只能用最笨最沒有尊嚴的方式去做這件事。
祛疤的藥細細抹在宋暮手上，趙歸年喃喃道：“我有什麽好喜歡的？你不該回來。”
他養的小蘑菇，喜歡高溫潮濕天氣，喜歡窩在他家客廳的懶人沙發上發呆，穿著短襪子在羊絨地毯上閑逛，晾衣服會抱怨衣服為什麽永遠幹不了，淋雨了眼睛會微瞇起來，問他睫毛上掛著的小水珠亮不亮。
他很喜歡。
冬至那天，趙歸年的親戚過來，他們大多數是成功的企業家或企業家直系親屬。
趙歸年的表哥故意站到趙歸年面前，說：“以前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比賽跑步，總是你跑得最快，沒想到現在你連走路都——”
趙歸年尚未開口，宋暮就插嘴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到主人家裏來挑刺的客人，你現在想來一定跑得很快，是不是嘴臭得罪的人多，被人追殺練出來的？”
表哥的神情很是惱怒，周圍的親友嘻嘻哈哈地攪混水。
他壓抑下怒火，對趙歸年說：“你娶的男老婆對你可真好，我媳婦兒都沒他這麽會護犢子。”
趙歸年也不知是真沒聽出他的諷刺，還是假的沒聽出來，只是說：“確實娶得很好，我比你幸運。”
一到陰雨天，趙歸年的雙腿就特別疼，宋暮擰了熱帕子給他捂腿，還特意去找師傅學了按摩的手法給他按摩。
他問趙歸年痛不痛，趙歸年搖搖頭，宋暮笑說：“我就知道我的法子有用！”
趙歸年點點頭，去吻宋暮，宋暮得意地用舌頭舔他的嘴唇，趙歸年伸手摩挲著宋暮的脖頸。
他的一雙腿痛得幾乎每一寸皮膚都在反抗他自己的謊話。
趙歸年有一個關於陰雨天的魔咒：好像只要宋暮這個可愛的小蘑菇在身邊，他的雙腿就不會被病痛折磨。
當然，這是趙歸年撒過最用心的謊言。
——
晚安。
--------------------
ps:名字來源於“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
這是答應老婆寫的年上小故事~寫完啦~下一期是年下~超喜歡(≧≦)/
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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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市雖然是趙歸年的老家，但他對這裏高溫潮濕的氣候並不適應，反倒是宋暮更喜歡在海口市生活。
趙歸年曾經一度覺得，宋暮是他精心養護的小蘑菇，喜歡高溫潮濕的氣候，在海口市生活得特別自在。
趙歸年是知名設計師，宋暮是他助理，當然他們的關系並不單純。
兩年前，趙歸年帶著宋暮回海口市，成立私人工作室。
趙歸年在海口市中心買下一套loft公寓，上層設置辦公室，下層就是他們的臥房和廚房。
宋暮最喜歡他買來掛在陽臺的八角風鈴，經常在陽臺附近的懶人沙發上工作，盡管這樣工作傷脊椎，但趙歸年說不動他，只能任由宋暮在沙發上躺著。
懶人沙發圓圓的，宋暮很瘦，薄開衫毛衣搭在他身上，晃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只倒著長的小蘑菇。
他會在陰雨天走到“小蘑菇”旁邊，守著“小蘑菇”睡覺，醒來後給“小蘑菇”一個溫柔的吻。
他以為他們能夠一直這樣過下去。
年底的時候，宋暮被他父母帶走。
當時鬧得特別難看。
公寓裏的擺件都被宋暮的父母砸碎，他們罵趙歸年是禽獸，隨手抄起手邊的東西砸趙歸年。
他們說，趙歸年把宋暮帶到海口來，兩個人男人還住在一起生活，這就是存心要他們的命。
宋暮哭著被帶到火車站，趙歸年開車就跟在宋暮他們打的出租車後面，他很希望路上能夠一直堵車，這樣他就能再見見宋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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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宋暮是他們的命，可是他們不知道，宋暮也是他趙歸年的命。
回程的路上，趙歸年覺得喘不過氣，他犯了哮喘。
他的哮喘藥向來是宋暮放的，宋暮時時刻刻都清楚他吃藥的時間和劑量。
可是宋暮不在，趙歸年也不想吃藥了。
他呼吸越來越難，想要靠邊停車，忽然側方一輛大型貨車行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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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那麽鬧，趙歸年好像從中又聽見了宋暮的聲音。
宋暮的聲音很輕，像貓咪的叫聲，發起脾氣來，聲音也是軟的，親一下宋暮，宋暮就不會發脾氣 了。
護士告訴他，他的雙腿很可能要截肢時，趙歸年什麽話也沒說，他躺在床上，就想：他以後再也沒有辦法抱著宋暮轉圈了，宋暮再也不用踮起腳吻他。
這好遺憾。
趙歸年當時請了一個十分有名的專家，從京北市趕來海口，替他動手術。
他的雙腿保留了下來，但要恢覆到正常人的情況幾乎不可能。
術後，趙歸年選擇了回鄉下休養，他聘請了一個護工照顧他的起居生活。
他的腿一到陰雨天就疼，偏偏海口市的陰雨天很多。
但他不願意服用止痛藥，他說因為正是這些疼痛讓他清楚地明白他還活著。
宋暮來找他的那天，趙歸年剛做完覆建，他撐著拐杖努力讓自己回到輪椅上時，就見宋暮站在院子裏看他。
宋暮瘦了，圍著一條卡其色格紋的圍巾，下巴埋進圍巾裏，一雙眼睛蓄著晶瑩的眼淚，眼眶紅通通的。
趙歸年那時候把拐杖拄得特別用力，讓自己的脊背變得盡可能的挺直。
宋暮說：“我回來了，趙歸年，我回來了。”
那天是秋天的最後一場雨，下得特別大。
以至於他分不清楚宋暮臉上那些水痕是單純的淚痕，還是雨水飛濺來的雨痕。
趙歸年把宋暮關在門外，宋暮不肯走，護工那天請假，趙歸年只能吃一些速食食品。
臥室在二樓，直梯剛報修，還沒有維修，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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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歸年無法入睡，就在落地窗旁看著宋暮。
宋暮也看著他。
宋暮手腕上有繩子綁過的痕跡，那痕跡已經出血，結了血痂，宋暮用一串玉手串蓋住傷痕。
他們的手機上有一個軟件，綁定後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的日記。
趙歸年的手機在車禍中壞了，再下載這個軟件後，已經無法再找到跟宋暮綁定的賬號。
宋暮不知道。
趙歸年刪除他的聯系方式後，宋暮就在軟件裏寫日記，寫了好多篇。
以前趙歸年看完他分享的日記後，喜歡在宋暮的日記後面加一個小蘑菇的表情符號。
後來趙歸年刪除宋暮的聯系方式後，他就只能在軟件裏寫日記。
不過他的日記再也沒有 人來種下一個小蘑菇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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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對他好的方式是把他當私有物，命令他、苛責他。
而趙歸年對他好的方式，是放他走，給他更好的選擇。
他們都自以為是地對他好，卻不管他到底要不要。
趙歸年以為宋暮會走，後來宋暮暈倒了，趙歸年才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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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狼狽地倒在宋暮身邊，一點點地向宋暮爬過去，他的狼狽將他的所有驕傲都消耗殆盡，但他此時此刻一點不在乎。
宋暮在此時坐了起來，他在趙歸年驚詫的眼神中俯身過去抱住趙歸年，他說：“趙歸年，是不是我不激你，你就不會再理我了？”
趙歸年低著頭，盯著宋暮瘦伶伶的手腕看了好久，尤其是那些結痂的疤。
“我爸媽讓我結婚，他們給我找了一個女人，說對方身子清白，能給我生孩子。我說我不清白了，我早就被男人給上了，我愛上的人就是男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有孩子。”宋暮吻上趙歸年的嘴唇。
唇齒相碰的一瞬間，像是有微弱的電流流竄而過，過電的感覺讓兩個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
“趙歸年，我愛你，別丟下我。”宋暮靠在趙歸年的肩窩裏，額間帶著雨珠的碎發弄濕了趙歸年黑色的襯衫，那一塊的痕跡變得特別深。
以前他們上床的時候，往往都是趙歸年主導。
趙歸年看起來很溫柔，床上卻很兇。
他特別喜歡讓宋暮在辦公室趴著，尤其是宋暮穿著工作服的時候，趙歸年就會從後面抱他，俯身在宋暮耳邊說：“暮暮，撅高一點。”
而這一次，趙歸年就坐床上，他不敢看著宋暮，宋暮兩只手撐著趙歸年的肩膀，自己往下壓。
趙歸年雙手握著床單，宋暮手心裏都是汗，手指指甲掐著趙歸年的肩膀，落下十個小月牙。
宋暮最後無力地趴在趙歸年身上，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臉色紅得不正常，他說：“趙歸年，我要嫁給你，你別不要我。”
宋暮吃了退燒藥入睡後，趙歸年伸手撥開宋暮身上穿的他的睡衣。
他從外面醫藥箱拿了一管祛疤的藥膏，吃力地爬回來，靠特殊安裝的殘障裝置坐回床上。
因為輪椅有聲音會吵醒宋暮，而拐杖又放在樓下，他只能用最笨最沒有尊嚴的方式去做這件事。
祛疤的藥細細抹在宋暮手上，趙歸年喃喃道：“我有什麽好喜歡的？你不該回來。”
他養的小蘑菇，喜歡高溫潮濕天氣，喜歡窩在他家客廳的懶人沙發上發呆，穿著短襪子在羊絨地毯上閑逛，晾衣服會抱怨衣服為什麽永遠幹不了，淋雨了眼睛會微瞇起來，問他睫毛上掛著的小水珠亮不亮。
他很喜歡。
冬至那天，趙歸年的親戚過來，他們大多數是成功的企業家或企業家直系親屬。
趙歸年的表哥故意站到趙歸年面前，說：“以前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比賽跑步，總是你跑得最快，沒想到現在你連走路都——”
趙歸年尚未開口，宋暮就插嘴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到主人家裏來挑刺的客人，你現在想來一定跑得很快，是不是嘴臭得罪的人多，被人追殺練出來的？”
表哥的神情很是惱怒，周圍的親友嘻嘻哈哈地攪混水。
他壓抑下怒火，對趙歸年說：“你娶的男老婆對你可真好，我媳婦兒都沒他這麽會護犢子。”
趙歸年也不知是真沒聽出他的諷刺，還是假的沒聽出來，只是說：“確實娶得很好，我比你幸運。”
一到陰雨天，趙歸年的雙腿就特別疼，宋暮擰了熱帕子給他捂腿，還特意去找師傅學了按摩的手法給他按摩。
他問趙歸年痛不痛，趙歸年搖搖頭，宋暮笑說：“我就知道我的法子有用！”
趙歸年點點頭，去吻宋暮，宋暮得意地用舌頭舔他的嘴唇，趙歸年伸手摩挲著宋暮的脖頸。
他的一雙腿痛得幾乎每一寸皮膚都在反抗他自己的謊話。
趙歸年有一個關於陰雨天的魔咒：好像只要宋暮這個可愛的小蘑菇在身邊，他的雙腿就不會被病痛折磨。
當然，這是趙歸年撒過最用心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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