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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好多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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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好多神經病啊

諾加再次醒來時, 陸浮已經不見了,他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 僅剩的金瞳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窗明幾凈,暖融融的日光在臉上輕柔的撫摸,諾加不適的撇開臉,瞥到了一片純白的簾子。

這是哪?

“你醒了?”男人汲著拖鞋走了過來,掀開床簾,露出一張胡子拉碴的臉。

諾加的老熟人,奎克·羅。

雌蟲離開塞布星後膽子大多了, 也可能是因為在第一軍校, 他相信諾加不敢肆意妄為, 直接上手捏了捏諾加的手臂,“怎麽樣, 有感覺嗎?”

諾加不答, 冷眼看著他,奎克不自然的笑了笑, 收了手。

他轉身記錄道:“學生諾加,恢覆情況良好。”

諾加雙臂彎曲撐起上半身, 摸了摸已經愈合的下唇,問道: “陸浮送我來的?”

奎克錯愕的回過頭:“你覺得就他那個身板,搬得動你?”

諾加呲牙, 宰了你哦。

奎克往躺椅上一坐, 翹著二郎腿說:“陸浮叫了齊少爺把你搬過來的, 你不知道, 齊少爺當時那個表情…嘖, 要不是你和陸浮有關系,他高低得讓我毒死你。”

“哦, 對了,陸浮說讓你早點滾回塞布星,他的狗狗不能沒人照顧。”

諾加神奇的大腦結構自動將這句話理解成了:“狗狗只有你照顧我才放心”。

Alpha心情舒暢了些,一掀被子跳下床,正要出去,奎克·羅急忙叫住他:“哎哎哎,你先別急,外面還有人呢。”

“什麽人?”

“就,齊少爺和陸浮唄 ,”奎克換了個坐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你別這個時候去發癲壞了陸浮的好事。”

諾加氣笑了,齊之裕算什麽好事?躲在齊列的影子下面的廢物而已。

想歸想,諾加確實沒有貿然開門。

他才剛被陸浮警告過,只能收斂了脾氣,不耐煩的坐回床上,信息素壓縮成微小的粒子在空氣中浮動。

Alpha普遍沒什麽耐心,尤其是諾加這種在混亂地界稱王稱霸的人,他自我慣了,不受拘束,最難的不是給他套上狗繩,而是讓他學會在狗繩的束縛下服從。

不然,狗繩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奎克抓了抓臉,幾年了,他還是沒有搞懂陸浮和諾加的相處方式。

“餵,”奎克好奇的睜著蟲瞳,“你的眼睛怎麽只剩一只了?”



諾加斜了他一眼,“我可以免費幫你get同款。”

婉拒了哈。

病房外,陸浮、齊之裕和不請自來的簡煥白呈三角形站在一起。

齊之裕對諾加的敵意滿得都快溢出來了,他雙手抱臂,背部抵在房門上,以防裏面的Alpha突然闖入他們的談話。

簡煥白嘲諷的彎起唇,齊之裕防賊呢。

他防了那麽多人,怎麽沒想到防防自己的小叔。

簡煥白將一封邀請函遞給了陸浮,“學弟,我替齊老師帶句話,如果你對這個有興趣,今天下午到會議室一趟。”

陸浮挑眉,接過那封銀白色的邀請函看了兩眼,又是首都星語,不認識。

齊之裕狐疑的湊過來,看了兩眼後蹙起了眉,“傅以榕的私人宴會邀請函,小叔為什麽要給你?”

別問我,問你小叔啊。

下一秒,齊之裕的發難對象又變成了簡煥白:“小叔為什麽讓你來送,我才是他的侄子!”

簡煥白扯起唇,“可能是因為他的親侄子總是做些蠢事吧。”

齊之裕瞬間火氣上湧,陸浮按住他的手腕,不鹹不淡的問:“學長,還有別的事嗎?”

簡煥白“嘖”了一聲,“提醒你一句,齊列雖然沒安好心,但是這張邀請函確實是好東西,你最好去一趟。”

“等宴會結束了再和齊列撕破臉也不晚。”

【018:他是懂過河拆橋的。】

陸浮沒說話,只是笑。

謝為禎去世的消息還沒放出來,但是齊列恐怕已經知道了,他現在做的每一步都一定有所圖謀。

“學長,你會去嗎?”

少年仰著臉看他,眸中似有瑰麗的星雲流動,簡煥白一個錯眼,險些以為陸浮把他當做了依靠。

“我?”簡煥白雙手背在身後,“看時間吧。”

他不甚在意的掀了掀眼皮,“反正,我想去的話,有沒有邀請函都無所謂。”

好裝啊你。

簡煥白走後,齊之裕一臉不忿:“別聽他胡說八道,傅以榕的私人宴會有幾個不給面子的,簡煥白一定會去!”

陸浮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你在這看著,我去一趟會議室,諾加出來了就讓他滾回五等星。”

聽到前半句話時齊之裕整個人都快化成泥了,後半句話一出口,Alpha就像炸開的氣球,喜悅的情緒無處安放。

什麽狗屁發小趕緊滾!

“那個,”齊之裕猶豫了一秒,繼續道:“諾加怎麽會暈過去,發生什麽了?”

天知道不久前陸浮給他發消息的時候齊之裕笑得有多不值錢,甚至被謝寅評價為病毒入腦。

【QZY:你在哪?】

【fufu:在你上次找到我的地方。】

可能是因為他們相處的機會實在不多,也可能是因為齊之裕早就把他們之間的回憶盤包漿了,齊之裕立刻意識到陸浮指的是哪。

他丟下一眾關系忽遠忽近的假想情敵們趕到了現場,卻看到了讓他心梗的Alpha。

齊之裕語氣發酸:“諾加死了嗎?”

陸浮道:“快了吧。”

齊之裕還沒高興兩秒,陸浮又道:“你送他去醫務室,我一會兒過去。”

Alpha一楞,有些笑不出來了。

親手把瀕死的情敵送去醫務室,什麽大聖人能做出這樣的事?

時旭做得到嗎?

他正要說話,卻見陸浮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比起眼下淡淡的陰影,更加吸引人視線的是沾了血的唇。

血中混雜的信息素像是一個明亮的箭頭,指向了地上昏迷的諾加。

血液在空氣中氧化成了暗紅色,陸浮的五官愈發顯得秾麗,他張了張唇,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要求有多麽不合理。

嘆了口氣,陸浮擡手摸了摸齊之裕的側臉,Alpha眼皮一顫,身體有些僵直。

少年上前一步,將兩人的距離縮得更短了些。

他輕聲道:“你知道的,我和諾加都是五等星居民,在這裏,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瀲灩的桃花眼似乎泌出水色,陸浮的指甲在Alpha的皮膚上輕輕搔過,最後落在齊之裕的耳根。

少年用撫摸寵物的手法一下下揉捏那塊柔軟的耳骨,漂亮的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你會幫我的,對嗎?”

齊之裕不知道自己該給出什麽樣的回答。

雖然一直以來憑著直覺行事,但那不代表他真的蠢到對陸浮的心思一無所知。

他在欺騙你。

他在玩弄你。

他只是想利用你。

謝寅說的那些話,齊之裕難道真的聽不懂嗎?他只不過樂意為了這份感情做個傻子而已。

時旭也好,成煊也罷,他們自詡是聰明人,明裏暗裏做的蠢事難道就少了嗎?

握住陸浮的手,齊之裕勉強笑了笑,他心裏其實還有些發堵,想問陸浮為什麽會和諾加來這裏,想問陸浮下唇上的血是怎麽來的,想問他們究竟是發小還是戀人。

質問爬到了喉口,又混雜著唾沫咽了回去,齊之裕最終只是問:“你真的信任我嗎?”

陸浮笑了笑:“我只叫了你過來。”

沒有時旭,也沒有成煊。

齊之裕喉結滾了滾,他捏緊了陸浮的手腕,偏頭在少年的腕骨內側親了親,“好,我幫你。”

聲音太低、太沈,和齊之裕往常高聲叫罵的語氣全然不同,像是鉆進地洞裏的老鼠,小心翼翼不讓人發現馬腳。

齊之裕垂著眼睫,怕陸浮看到他的眼,從中窺見他燎原的嫉妒之火。

如果神真的存在,請替他殺了諾加吧。

我會奉上最昂貴的祭品。

陸浮看著他,道:“你想知道諾加為什麽暈過去,問羅醫生就行了。”

齊之裕難得在陸浮面前倔強了一次:“我想聽你說。”

少年點了點眼尾,忽的笑起來:“我親了他一下,他就暈過去了。”

【018:不要斷章取義啊!】

玩文字游戲是上等人最愛的把戲,可惜,齊之裕不擅長這個。

他錯愕的張了張嘴,“你們…你們、親了?”

陸浮似乎不理解齊之裕反應為什麽這麽大,拍了拍Alpha的肩說:“就一下而已。”

話落,陸浮轉身就走,齊之裕直楞楞的站在原地,許久後,他抖著手指撥了個通訊。

“安排星艦,立刻把諾加送回五等星去!”

**

會議室

再一次走進這裏,陸浮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不安,什麽威逼利誘都放馬過來吧,該輪到齊列害怕了。

【開門權限打開,請學生陸浮立刻進入。】

少年仰起臉,對著頂端的綠色智能攝像頭露出一個笑,明亮的眸彎了彎:“謝謝。”

【018:你什麽時候這麽有禮貌了?】

【陸浮:這是我今天最後的禮貌。】

之後對齊列就要不禮貌了。

會議室裏只亮了一盞燈,齊列坐在長桌後方,嘴角噙著一抹笑,似乎早已預料到陸浮會來。

“齊老師好。”

陸浮笑盈盈的打了個招呼,拉開椅子坐到齊列對面,桌上放著一疊文件,陸浮輕飄飄的掃了一眼,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字紮了眼。

看不懂一點。

齊列轉了轉小指上的尾戒,狹長的狐貍眼中含著笑:“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找你來,只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嗯?

起猛了,齊列居然把我當人看了!

爺青結。

“什麽生意?”

齊列抿唇,將手邊的文件推了過去:“說白了,你進入第一軍校不就是為了以後有個好前程嗎?”

“我給你這個機會。”

“不需要畢業,有我的引薦,你可以直接進入軍部,比簡煥白還要早一年。”

那麽,代價是什麽?

陸浮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不是因為齊列願意紆尊降貴和他談生意,而是齊列談個生意都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謝為禎的死你是一點不放在心上啊。

“當炮灰雜兵是進軍部,當元帥上將也是進軍部,齊老師,你指的是哪一種?”

齊列不悅的瞇眼,“你為什麽不用敬語?”

老古板。

知道你是三十多歲,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和校長搶棺材。

陸浮咬唇笑了笑,“你要是能讓我一年之內成為帝國元帥,我一定好好學敬語。”

齊列捏著尾戒的手微微用力,野心這麽大不怕噎死嗎?

他不再追究陸浮用不用敬語的事,緩聲道:“上一次在會議室,我告訴過你,第一軍校曾經也有過一名出色的平民學生,他叫傅以榕,我可以把你安排到他的手底下。”

齊列意味深長的看了陸浮一眼,“傅以榕花了五年才從士官做到上將,他性子惡劣,風評差不說,在軍部內人緣也不好,基本上沒有向上爬的可能了。”

“但是你不同,陸浮,你已經在星網上留下了好名聲,之後只要操作得當,取代傅以榕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齊列狹長的眸中浮起譏誚:“時旭不是想和你做好兄弟嗎?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為你造勢的。”

塞拉法帝國和蟲族帝國停戰才五年,短時間內不出意外的話,應當不會再次開戰,陸浮想要攢軍功只有一條路——抓捕星盜。

這還不簡單,他回老家帶點特產送去囚星就行了。

齊列的嘲諷連陸浮的血絲都刮不下來,少年還在思考關於傅以榕的事。

這個名字陸浮聽過,但對於這個人,他知之甚少。

擡手打斷了齊列,陸浮拿出終端晃了晃:“齊老師,你等會兒,我先搜一下。”

陸浮低頭在搜索欄裏填入了傅以榕的名字,彈出來的第一條不是他的生平事跡也不是他的累累功勳,而是來自維度直播的譴責。

【阿塔魯星生態大破壞,上將一怒,生靈塗炭!】

嗯??

瞥到某個熟悉的星球,陸浮好奇的點開。

【上將傅以榕為了殺戮幾名已經投降的星盜,竟然對阿塔魯星發射能源炮,致使無數野生動植物消亡!】

陸浮:“?”

阿塔魯星還有野生動物?野人嗎?

再一看發布時間,正好是八年前。

是你啊。

那天晚上。

傅以榕也算是陰差陽錯幫了他們一把。

齊列屈指敲了敲桌子,“你考慮好了嗎?”

陸浮放下終端,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傅上將這麽嫉惡如仇,要是知道我是塞布星出身…會不會針對我啊?”

當然會啊。

他只是引薦,能不能成功是陸浮自己的事。

齊列笑了笑,安撫道:“不會的,今晚我帶你去傅以榕的私人宴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不會多加刁難。”

哇,老登兒你笑得好假啊。

陸浮低下頭,面色猶豫。

齊列追問道:“你還有什麽擔心的?”

陸浮擡起眼,又重新垂了下去:“傅上將的私人宴會,來得一定都是大人物,我怕…”

怕我管不住想薅羊毛的手。

“不用擔心,”齊列揉了揉眉心,道:“沒人會在這種場合給傅以榕找不痛快。”

啊?沒人嗎?

可惡,那我豈不是薅不到羊毛了?

陸浮沈吟了片刻,笑道:“你想要什麽?”

總不會是要我離開齊之裕吧?那齊之裕也太值錢了。

齊列用眼神示意他看桌上的文件,“確認沒問題就簽合同吧。”

原來是合同。

字太多了不看。

【陸浮:幫我總結一下。】

【018:正在分析中,分析完畢,甲方齊列要求乙方陸浮給齊之裕好好上一課。】

啊?

【018:就是,狠狠的戲弄他,讓他吃到愛情的苦頭,從此封心鎖愛,做個合格的繼承人。】

【陸浮:就這?】

【018:就這。】

神經病。

陸浮大筆一揮,果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諾亞醫院

躺在病床的男人動彈不得,全身都被層層疊疊的紗布束縛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

他艱難的張開唇,內裏卻沒有牙。

“嗬…嗬…”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從聲帶裏鉆了出來。

“你、你…我不允許…”

男人的眼珠向右側轉了轉,眸中倒映出一張清麗秀美的臉,少女一頭奶茶色的齊肩短發,靈動的杏眼微微彎起。

聽到男人的話,她露出淺淺的笑容,似乎十分寵溺的附和道:“好,我知道了,你不允許。”

她彎下腰溫柔的撥開男人的額發,輕聲道:“二哥,好好休養吧。”

“養病的時候,想想看,要怎麽殺了我。”

少女舉起終端對著男人的慘象拍了張照,發進來家族群。

配文:是兄妹就來砍我,一刀99999。

少女轉身走出病房,身後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叫聲,幾乎要將喉道割裂般飽含著怨氣,緊接著是痛苦的咳嗽和喘息。?

病床也在他的掙紮下搖晃的吱吱作響。

合上房門,少女撥了撥耳邊的發,靜候許久的秘書替她披上厚重的外衣,溫柔的撫平衣領和被壓住的發尾。

“小姐,需要把二少爺的舌頭也拔了嗎?”

“留著吧,”少女擡眼對著女人笑了笑,柔聲說:“我喜歡聽他叫。”

“是,小姐。”

雨絲在燈光中顯形,墨色的天空中翻騰著若影若現的電光,時不時發出悶聲轟響。

羅菲蒙特莊園升起薄薄的霧氣。

傅以榕站在二樓,看著監控畫面中的賓客們,管家立在他的身後,手裏捧著一疊名單。

“還有誰沒來?”

“第一閥、第六閥、第九閥…”管家擦了擦額角,“阿蘭德殿下也還沒到。”

傅以榕撇嘴,“怎麽一個個都沒有時間觀念,那麽喜歡壓軸出場也沒見他們去唱戲啊。”

管家尷尬的笑了笑。

你特地問還有誰沒到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最後一個出場嗎?誰也別說誰。

一樓大廳

穹頂投下冷調的燈光,襯得少年的膚愈發缺少血色,像是一條冷白的蛇,光是看著都能想到摸上去會是怎樣冰涼的觸感。

陸浮站在齊列身後,Alpha正假模假樣的和賓客們寒暄。

陸浮無趣的走到窗邊,註視著窗外的雨景,窗戶被推開了一條縫,雨水順著風打了進來,庭院中艷麗的花張開瓣將雨珠吞噬,在風中招搖。

冰涼的雨水吻上了少年的臉,他撥了撥額發,露出一張陰郁蒼白的臉。

裁剪得體的黑西裝穿在少年身上並不顯得古板,頎長的脖子,微塌的肩,淡淡的慵懶感縈繞在周身。

觥籌交錯間的笑聲從不停歇,或許是因為喜悅,或許是因為惱怒,最終的表達方式卻出奇的相似。

陸浮的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他人的欲望是我的財路。

【018:那你的欲望呢?】

【陸浮:以前沒得選,現在我只想做個好人。*】

【018:別說冷笑話。】

“跟著齊家主的孩子是誰?”問出這句話的人顯然平時不關註星網消息。

陸浮的臉早已經遍布首都星,無論人們對他觀感如何,總歸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人。

齊列帶他來宴會,也反應了齊列的態度。

這孩子前途無量。

傅以榕的私人宴會上有不少熟人,簡煥白算一個、成煊算一個、時旭算一個、裴稚算半個。

【018:還有個謝寅呢。】

陸浮發覺了一道不加掩飾的視線,他偏過臉,同偷窺他的Alpha四目相對,接著輕笑著點點頭,眼尾微微挑起,含著汪春水似的。

謝寅也笑了。

他退後幾步,靠著墻發消息。

【謝家小老虎:我看到陸浮了,他跟你小叔站在一起。】

【QZY:再探再報。】

可憐喲。

謝寅搖搖頭,十二閥裏都是讓子嗣來和傅以榕熟悉熟悉,以後進軍部也方便,只有齊之裕可憐巴巴的不配進入社交圈。

不過謝寅也不覺得齊列的做法不對,畢竟齊之裕確實不如不來,他那脾氣,不把人得罪死就不錯了。

齊列幾人正聊得興起,侍者悄悄走到他身後,稟報第一閥到來的消息。

賓客們立時噤聲,隱晦的目光瞬間投向了入口,方才的熱鬧假象被撕開,露出內裏的冷漠來。

陸浮也好奇的看去。

“噠。”

鞋底和地板撞擊的聲音不輕不重。

有人呼吸放輕了些,也有人小心的移開了視線。

這位並不是可以輕慢的對象。

“怎麽都這麽安靜?”

披著厚重外套的少女踩著細高跟走了進來,淺紫色的長裙襯得她氣質清麗,走動間裙擺似綻開的木槿花。

她從侍者舉著的托盤裏拿起酒杯轉了個圈,奶茶色的齊肩發被氣流吹起又落下。

接著手腕一翻,淡黃色的酒液嘩啦啦的流了一地。

少女瞇起杏眼,語調輕快的說:“敬在座的各位。”

也敬本次戰爭的勝利者。

第一閥,謝爾諾家族現存唯一繼承人——奧萊拉·謝爾諾。

從十六個兄弟姐妹中廝殺出來的女王蜂。

奧萊拉的出現瞬間改變了局面,全世界都吻了上去。

簡煥白和她打完招呼後踱到了陸浮身側,親昵的舉著酒杯遞了過去:“學弟,你喝酒嗎?”

陸浮接過酒,輕笑著說:“學長,還是蛋糕比較適合你。”

簡煥白卷了卷搭在肩上的粗麻花,將自己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他傾身貼近,附耳低語:“齊列帶你來,不會是為了讓你認識認識傅以榕吧?”

那不然呢?

陸浮不語,等著簡煥白繼續說。

Alpha似笑非笑的勾唇,用空酒杯與陸浮輕輕碰杯,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傅以榕出身不幹凈,說不定他會很樂意拉你一把。”

時旭和謝寅走近,正好聽到了簡煥白的話,時旭低笑了聲,眼中流出嘲意:“要傅以榕拉什麽,他自己都已經走到頭了。”

“首席,門閥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真是在哪都不忘推銷自己。

陸浮舉著酒杯,指腹在杯口輕輕摩挲,傅以榕也好,門閥也好,哪個都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齊列說什麽幫他引薦,歸根到底,還是看傅以榕的決定。

而傅以榕要是真的能學會看眼色,賣齊列一個面子,就不會這麽多年止步上將了。

謝寅笑盈盈的附和:“雖然我們門閥一直黑心又貪婪,但是齊之裕不一樣,他誠實可靠,赤子丹心!”

時旭咳了一聲,謝寅心領神會,又補充道:“時旭也是非常好的合作人選,善良大方,心思澄澈!”

【018:他們倆誠不誠實不知道,但是謝寅一定不可信。】

【陸浮:沒事,他大方。】

簡煥白微微瞇眼,鐵灰色的瞳冷淡的看著謝寅,謝寅以前還挺怵他,現在翻身做主人了,膽子也大了些。

他主動邀請道:“簡哥,你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讓時旭和陸浮先聊會兒。”

簡煥白笑出了一聲氣音,拜托,明明是我先來的。

懂不懂先來後到啊?

Alpha站直了身體,手裏的空酒杯裂開了擠到紋路,他咧唇笑起來,問道:“學弟,你想和誰聊?”

時旭和謝寅也看了過來,三個人都在等他做決定。

陸浮:“……”

哈哈,一群神經病。

此時,Alpha宿舍,齊之裕咬著被子看著終端,等待謝寅的新消息。

眼睛都快瞪幹了,謝寅的頭像上終於冒出了一個紅色的氣泡。

【謝家小老虎:哥們兒,我說一個事,你不要害怕。】

【QZY:說說說!】

【謝寅:時旭好像想當小四!】

【QZY:……】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QZY:還有嗎?】

【謝寅:我不好說,要是簡煥白橫插一腳,你可能擠不進三。】

【QZY: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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