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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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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第六章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的天氣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嫩綠色亮片掛脖吊帶鎖住纖腰,牛仔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手腕處挎著前馬卡龍色手提迷你托特包,額前碎發被銀色凱旋門碎發卡別住,明念一身靚麗的打扮在烈日炎炎顯得格外清涼,像是行走薄荷味的冰激淩。

她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在草坪上,準備出門好好玩一天。驀地,她聽見遠方傳來狗叫聲。

“汪汪……”

“汪汪……”

“汪汪……”

三只愛爾蘭獵狼犬從不同的方向,像旋風般迅速奔向明念,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撲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三只大犬,洗澡洗到一半看見明念就興奮的奔向她,它們撲在明念身上,熱情地用舌頭舔明念的小臉,不一會明念的衣服被它們弄得臟兮兮,頭發上的發卡也散落都發尾處。

它們渾身毛發滴著水,覺著礙事,便用力甩頭,把身上的洗澡水悉數灑在明念身上。

“佩妮!佩奇!佩羅!你們不可以這樣!”

小狗不懂主人是否狼狽,它們只想表達自己的愛意。

“佩妮,佩奇,佩羅,過來。”

同樣的話,明念講就是廢話,景濯喊就是命令。

明念簡單整理一下發型,給自己找補——狗狗是對情緒感知很敏感的,它們知道她具有親和力,才和她鬧著玩,而景濯恰好缺失這一部分,所以威懾力比較強。

狗狗們搖著尾巴聽話地坐在景濯身旁,雀躍興奮的眼神好像在期待著什麽獎勵。

頭發被蓋在黑色鴨舌帽下,景濯穿著白色塗鴉背心,伸直的手臂將健碩肌肉的輪廓完美顯露出來,充滿力量感,淺藍色牛仔褲腿邊隨意卷起,一身家居日常裝扮又不失陽光帥氣。

“看來你要回去重換一身衣服了。”景濯笑著蹲下,撫摸其中一只愛爾蘭獵狼犬的狗頭,那是對它表現最佳的獎賞,其他兩只狗也用毛茸茸的頭蹭著他的褲子。

帽檐使他的眼睛掩在暗處,但僅從他嘴角的弧度,也不難看出他此刻洋洋得意的心情。

視線瞥見遠處水管躺在草地上,源源不斷地留著清澈的水,明念站起身,嘲諷道:“哇哦,一口氣同時給三只狗狗洗澡,你可真有精力。”

“反正你的衣服也臟了,要不然和我一起?”景濯像是聽不見她的冷嘲熱諷,大方邀請,狗狗在他輕撫下舒服地仰頭,伸出舌頭親昵地舔他的手心。

“乖一些,別隨便就被某只小土狗勾搭走了。”笑容在景濯唇角漾開,說的話像是隨口而出,又像是意有所指。

明念幾步到他面前,洩憤般擡手重重壓下他的帽檐,轉身踩著涼鞋回臥室。

簡單沖洗後換了身波西米亞風格的白色長裙的明念,沒有選擇剛才行走的路線,準備穿過另一側草地走側門。

大門近在咫尺,突然間,草地的噴灌系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開啟瘋狂搖擺模式,急促的水流不偏不倚的朝著明念發起攻擊。

罪魁禍首的名字出現在明念腦海裏,她咬牙切齒,蹦出兩個字,“景濯!”

主宅二樓會客廳,拱形挑高落地窗采光效果極好,景濯悠然地坐在沙發上一條腿疊放在條腿上,身體後仰背靠沙發,手裏捧著一本聶魯達詩集閱讀。

目光所及之處一道陰影襲來,接著一杯冰涼的液體混著尚未融化的冰塊潑在他臉上。

水順著他深邃的輪廓流下,鴉羽般的長睫掛著一顆搖搖欲墜的水珠,隨著他眨眼間滑落在他微斂的下顎,他擡起狹長的雙眸,銳利的鋒芒轉瞬即逝,接著又恢覆到玩世不恭的神情,“還沒去海邊呢,你就開始玩□□了?”

“你好意思說?利用狗狗弄臟我的衣服還不夠,你竟然還煞費苦心的入侵草地噴灌系統,把我搞成這副模樣!我今天出門就那麽讓你不開心嗎?”明念雙眼冒火,數落他的罪行。

明念身高一米六五站著也只比坐著的景濯勉強高半個頭,怕自己氣勢不足,明念踮起腳尖,想給自己俯視的目光增加震懾力。

景濯抽出幾張矮凳桌上的紙巾,擦臉上的水,聽到她喋喋不休的一番話,面露疑惑,“我沒入侵草地噴灌系統。”

“念念,小濯,你們在吵架嗎?”梁愛榮剛從外面購物回來,上樓時聽見動靜,便前來詢問,後面跟著聞雯和助理提著大包小包。

人未到,聲先來,明念內心掙紮了半秒鐘,大腦飛速旋轉,接著她迅速坐在景濯身邊,左手端著水杯,右手奪走景濯手裏的紙巾,幫他擦臉上的水痕,“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把我們的衣服弄濕了,你不會怪我吧,阿濯哥哥。”

景濯側過臉,不願配合這個滿口胡言的女人。

明念用力掰回,認真地拿紙在他臉上亂蹭,“這裏還有點沒擦幹凈呢。”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倆吵架了呢?”梁愛榮樂得看他們兩小無猜的相處模式,她溫婉一笑,提醒道:“還不趕快去換衣服嗎?我也準備上樓試試新衣服,午餐馬上要開始了。”

聞雯刺明念一眼,明念如坐針氈,她一下子讀她眼神的含義。

大概就是:我現在很忙,等我閑下來肯定找你算賬。

等人走後,他們依舊維持不動的姿勢,景濯欣賞明念千變萬化的表情,他調侃道:“演完戲了?”

明念回過神,臉上灼熱的目光讓她感到不自在,她順手好心地幫他擦去凝在下巴上的水珠,然後把紙巾塞到他手裏,問:“草地噴灌系統真的不是你搞得?”

“我沒理由對你撒謊。”

“但我也不用向你道歉,畢竟是你利用狗狗對我的熱情,讓它們來撲倒我,弄臟我的衣服的,不是嗎?”

景濯挑眉,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昨天一群人有意無意地詢問要和他跳開場舞的舞伴是誰,他被搞得頭疼,演講結束後,他心念身動不知不覺來向明念走去。

可轉念一想明念那些小心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有她身上極端利己主義者的標簽。

是他最討厭的那類人。

回過神來,事情變得難以解決,唯一能化解辦法就是邀請明念身後的小女孩,隨便跳一支愉快的、不會被任何人揣測、不滿足任何人期待的舞。

跳完舞後,他便下樓去書房和GT集團總裁進行視頻會議。

他沒想到的是,明念那麽沒有耐心,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好了新的男伴。

亦或者說明念一開始就是故意的,說著好聽的話哄騙你,誘惑你答應她一起跳舞的請求。

然後在背地裏取笑你怎麽會那麽輕易上鉤,簡直是大海裏最容易釣的魚兒。

他被幹擾的思緒紛亂,回去宴會應酬都沒了興致。

他不該被明念牽著鼻子走,可他也真的不想看到明念出去和昨晚宴會認識的男人約會。

是的,明念和別的男人約會他無所謂,但昨晚那個,絕對不行。

她怎麽可以在放了他鴿子後,堂而皇之的領著別的男人在他面前炫耀?

*

午餐因為客人飛機延遲 ,四個女人閑來無事剛好湊一桌麻將。

唯一的男士出去接客人,打了兩圈後,景濯開車回來,前來通知大家午餐即將開始。

明念打出一張‘三萬’,梁愛榮眼神瞬間變得明亮無比,緊接著興奮地喊出,“我胡了!”

景濯冷笑,他站在梁愛榮和明念中間,撘眼一看,就知道明念摸到‘三萬’完全可以自摸胡牌,她卻偏偏放棄贏的機會,甘願點炮輸錢。

這麽明顯討好的手段,景濯瞧不上眼。

最後算賬時,明念輸的最多,她格外謙虛說道:“看來我打麻將技術還要多練練。”

“再練你就成精了。”景濯諷刺道。

“你少說兩句,快去吃飯去。”梁愛榮嗔怪他一眼。

作為下午最大贏家的梁愛榮很開心,她深谙人際交往的學問,明白明念刻意的討好。

打麻將學問極深,能讓人贏得開心,也是個技術。

路過景濯旁邊時,明念‘不小心’踩了他的皮鞋,聽見他吃痛的悶哼聲,裝出毫不知情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前去餐廳。

客人名叫李箐竹,是香港有名的名媛,昨天因飛機延遲錯過Lily的生日宴會,今天前來補救。她和Lily是多年好友閨蜜,有時間經常一起聚餐。

此外還有她的小兒子——裴煜安,是名翻譯家,出版翻譯過很多文學名著。

他想拜訪的作家就居住在漢普頓,故而他順道跟著母親前來Lily家做客。

明念曾經和姐妹私下討論過過她的擇偶標準具象化,就是像裴煜安一樣溫潤儒雅又富有文學素養的紳士。

往年用餐時,裴煜安喜歡問他們的問題就是——最近你讀了什麽書?

今天也不例外。

“我最近剛讀完《百年孤獨》。”明念乖巧地交出滿分答卷

“哦?你這個年紀,容易心浮氣躁,能讀完這本書屬實不易。”裴煜安拿叉子的手微頓,含笑凝視著明念。

“不瞞你說,我之前嘗試過很多次去閱讀這本書,但每次看了開頭就讀不下去,所以我就選擇先去讀其作者的《霍亂時期的愛情》習慣了作者的寫作手法後,再去閱讀《百年孤獨》就不會那麽吃力,後面越讀越上癮。”明念回答不卑不亢,謙虛有禮。

“嗯。”裴煜安滿意地點點頭,又問,“小濯,你呢?”

“我啊?”景濯放下餐具,抿了一口香檳酒,“我在讀《如何假裝讀過一百本名著》。”

“哈哈——” 梁愛榮忍不住笑出聲,後來被Lily瞪了一眼後,有所收斂。她出生在港城梁家,是寵愛長大的幺女,景垣對她一見鐘情,待她到法定結婚年齡後,億萬聘禮娶她進景家,她這一生無憂無慮,是花房裏被愛意澆灌的一朵嬌花。

她的身份地位,社交時不用討好任何人,此時笑出聲也只是單純被兒子逗笑。

還有就是她討厭書呆子,她以為景濯在嘲諷裴煜安。

明念卻知道景濯是暗指她做作,她忍著情緒不想在客人面前和他計較,等餐桌上話題切換時,手中水杯裏果汁剛好見底,就說了句身體不舒服,先行離開。

“你們倆又鬧別扭了?”Lily慢條斯理地拿著刀叉切牛排,隨口問道,像是早已習慣了他們倆豎起旗幟戰鬥的場面。

不過這次有人不戰而退,而另一方也沒有表現出勝利者的喜悅。

“念念應該確實是身體不舒服,上位我喊她幫我去取修覆好的古董鐘表,她說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幫我拿來。”

梁愛榮說完這句話,景濯臉色微變,Lily將好戲盡收眼底,裴煜安在狀況外不知道怎麽回事,李箐竹開心的和Lily分享長子發的孫女照片,聞雯低頭面色鐵青地刷著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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