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踢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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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踢館5
全場屏氣凝神地看著蘇麗捶打。
一錘、兩錘、三錘, 穩而輕捷，就像弓箭手正中靶心。
切薩雷眼神閃過讚許。
他不會像路易次一樣, 動嘴指導自己的學生，說到底，這是她自己的比賽。
但有一點還是有必要提醒的。
他對皇都學院的人道：“我提議不妨讓其他兩項比賽先進行，如何？”
路易次一口否決，“不行！那樣不利於現場裁判的裁定，況且兩個比賽同時進行，也不利於場外觀眾的觀看。”
這話說得隱晦, 切薩雷卻是懂了。
對方無疑是說他們擔心平民學院作弊。
這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切薩雷無奈攤手, “行吧。”
他伸了個懶腰，和林沐秋克德羅等人為蘇麗架起個遮陽帳篷, 然後就去旁邊歇著去了。
眾人：？
路易次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該死,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偏偏他再怒火滔天, 也不敢掉以輕心，依舊守著蘇麗的鍛造進程不肯放松。
一個小時過去, 鐵器終於隱隱向藍光邁進。
兩個小時過去, 鐵器勉強變為了藍色級。
三個小時過去，鐵器勉強向紫光邁進。
四個小時過去，鐵器終於步入了紫光。
五個小時過去, 鐵器進程停滯住了，一直停滯在了紫光。
硬生生等了一上午的皇都眾人：“……”
他們看向蘇麗, 只見她鬢角微微有汗滲出, 臉色變得潮紅，卻依舊穩著身姿節奏, 一副她誓死不罷休的樣子，他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切薩雷剛才真的是好心提醒。
眾人：“……”
路易次深吸一口氣, 走到林沐秋周圍，努力揚起僵硬的笑意：“大人，我看還是接著往下比拼吧。”
他甚至懷疑林沐秋是不是故意使進程卡在這裏的。這五個小時，皇都學院並無新的戰績沖刷恥辱，估計早就被人笑爛了。
林沐秋挑挑眉，“行啊，不過我方切薩雷早就提醒過您了。哎，說到底也是怪我方鍛造師，就喜歡慢工出細活，不像您方，三下兩下就做好了。”
這話明明是在誇讚，語氣卻陰陽怪氣，路易次氣得滿臉漲紅。
他剛才只顧著趕緊鍛造完打安康鎮的臉，卻忘記了在平民眼裏，越是精細打磨，越是代表武器質量更佳。
他囁嚅著，氣得直哆嗦，林沐秋卻倏然一笑，“大人不開始比賽嗎？”
“比！怎麽不比？”他連腮骨都氣得突突直跳，“第二場，比制藥！”
說完，他表情一變，笑得瘆人。
他就不信，林沐秋還能贏。
*
第二場，制藥。
這場比賽的規則是兩方各自調配藥水給對方喝，若對方不敢喝下，則算作解藥調制失敗，自動認輸。
第一回合正式開始。
“給。”皇都學院藥劑師將調配好的藥劑遞給維拉。
那瓶藥劑散發著金黑色光芒，明顯是劇毒藥劑。
一旁的路易次露出滿意神色，認定自己一定會贏。
他特意讓雙方自備材料裝備和草藥，為的就是打平民學院個措手不及！這群土包子，估計連這些金色級藥材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吧，更別提破解了！
再說了，這可是極其偏門的藥劑，是他翻看了無數本典籍以後，親自調配的。
書籍典藏於皇都圖書館，是名義上的“公開知識”，實則藏著角落，不曾被人翻閱。不過平民學院自己不曾讀過，怪得了誰？！
這樣，他面子裏子就又贏了回來。
路易次洋洋得意，看見維拉親手接過藥水，開始調配解藥，不禁噗嗤一笑。
垂死掙紮罷了！
不消片刻，維拉便調制好了解毒藥劑，和手上那瓶藥劑一勾兌，一口喝下。
喝完後，維拉面色如常。
皇都藥劑師和路易次卻坐不住了，滿是驚訝之色。
竟然真的破解了？！
一定是巧合罷了！
皇都學院藥劑師不安地接過維拉調制的藥水，做了解毒藥劑，勾兌後一口喝下。
第一回合，雙方各自破解。
第二回合，雙方依舊破解成功。
第三回合，維拉依舊破解完成，毫發無傷，皇都學院藥劑師咬牙喝下，卻發現對方的配方也很偏，所以他解藥配置失常，多少受到了反噬，魔力受到了損傷。
第四回合，維拉依舊破解成功，皇都學院藥劑師卻手指僵硬地接過，雙手顫顫，不再敢喝。
他看著手裏那杯藥水冒出的氣泡，面色慘白。
他自問博覽群書，卻也沒見過這個配方，或者說……這個配方，一定無解。
因為對方所用的草藥並非是這個世界的產物，或者說，至少他沒見過。
要喝嗎？
他轉頭看向路易次，卻見路易次眼裏散發著凜冽寒光，頓時心頭一冷。
只那一眼，他就能明白，路易次是讓他喝，即使以他的命脈相搏，也要把安康鎮拖下水。
可惜他的軟肋在路易次手中，又豈敢不尊守？
他顫著手臂，一口飲下。
這一刻，他便感到五臟六腑宛若被放到了架子上烹烤，翻來覆去地疼，頓時他臉色愈白，只好蹲下身去，大口喘著粗氣。
仍是這樣，他也不肯說自己輸了。
按照比賽規則，只要喝了對方的藥水，就算不得輸。
這是皇都故意玩弄的文字游戲，就是為了防止他不敵，好能保持平手的名聲。
他喝了，就算作平手。
維拉嘆氣道：“你這又是何苦？為了一場比賽，值得嗎？”
皇都藥劑師無奈苦笑。
不是每一個領主都如此開明的。
早先聽說平民學院關註學生的利益，可惜他沒見過，真是可惜……等他死後，皇都學院一定會大肆宣傳，說平民學院心思狠毒，不顧同僚之情，硬是要置人於死地。
真是狡詐。
若有來世……
思維正混亂，他感到寒光一閃，眼前驟然換成了一片恢宏的巴洛克式建築，正驚訝間，寒光再度一閃，他竟又回到了比賽場地。
腹中絞痛已然停歇，驚得他猛地站起身，滿臉錯愕，“我這是靈魂飄蕩了？”
維拉想去安慰他，卻終究停下了腳步，“你沒事。是我們家林沐秋大人剛才把你送到了平民學院，用聖光療愈的建築效果把你治好了。所以你還要接著比嗎？”
皇都藥劑師一楞。
沈默片刻，他扭頭看向了把他從死亡線拉出來的林沐秋，又看向了自家面色鐵青的路易次大人，良久沈默。
只見夏日炫光，路易次眼裏再度擠壓出冷漠的、苛刻的寒光，即使夏日，卻使他猶墜冰窟。
路易次的意思是讓他繼續比。
縱使，他有可能再度腹中絞痛，痛得死去活來。
縱使，明眼人看得出來，皇都學院已經輸了。
“不比了，我認輸。”他突然開口，對維拉行了個禮：“夫人，您贏了。您如此博覽群書，怎麽做到的？”
維拉一楞，“沒那麽覆雜，我就是照著詞條一個個學的罷了。”
*
目前為止，一樁樁，一件件，已經讓路易次無比抓狂了。
他不能明白，皇都怎麽會輸，怎麽能輸？竟連一向聽話的藥劑師也突然反咬他一口！
皇都學院明明擁有無數天然優勢，難道不應該該比一場贏一場嗎？！
此刻，他的臉色臭得像個臭雞蛋似的，只因旁邊許多人已從竊竊私語變成了正大光明的議論：
“天啊，咱們竟然第四回合就輸了，真是絕了！”
“我覺得不怪皇都，是安康鎮太強了。”
“只有我關心一件事嗎？以後我要買平民學院的東西了！皇都的教學質量這樣爛，誰敢買啊！”
“我也是！開場前路易斯還暗諷安康鎮沒有好的武器店，我看人家是十年磨一劍罷了。總好過像皇都這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你們就胳膊肘往外拐吧！安康鎮進口的尚且是皇都的武器，你們竟然覺得皇都的東西不行，瘋了吧！”
“人家那是租賃店，租賃懂不懂？”
“……”
眾人的聲音似雷似鼓，不斷敲擊在路易斯耳邊，使他的臉氣得抽抽，甚至能夾死一只蒼蠅。
林沐秋看見他這副表情，不禁笑了出聲。
自打皇都開場前就不斷卡著規則行事時，她就意識到了，皇都太喜歡耍小聰明給自己優勢了。
這叫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要是皇都大大方方地讓各系教授們各自比拼，或是給雙方一樣的草藥裝備，皇都或許還未必能輸。
但可惜，對方自以為的“優勢”，其實在安康鎮眼裏，滿滿都是劣勢罷了。
“還比嗎？”林沐秋閑庭信步，走到他身邊問他。
“比！怎麽不比？”路易次現在看見林沐秋就胸口疼，“現在你只勝了一場，輸贏尚未可知！”
克德羅插話道：“提醒一下，是兩場。教師一場，學生一場。”
路易次：“……”
林沐秋也笑了，“路易次大人，您真的很執著。您明明看得出，蘇麗那孩子一定會贏，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路易次斂下眉眼。
不管怎麽說，最後一場也得比！
因為那可是他的兒子上的場！
他的兒子路易法，是最年輕的三系法師，風火電精通，一輩子沒幹別的事兒，只醉心法術，一向是他的驕傲。
況且……他還給了兒子一個神器。
他不會輸。
*
第三場，魔法比賽。
規則是在規定區域內，不管用何種方式，能贏就行。
“呵。”路易法冷笑著看向羅素，眼神不善，目光逡巡過他那條剛養好的病腿。
羅素狠狠瞪了回去。
他的腿才好沒多久，身姿還有些不穩，但氣勢逼人。
只因對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廢人，像一顆顆瘡痍生銹的釘子，想要把他釘穿在恥辱簿上。
以往若是他看見這種眼神，必然會心裏一咯噔，頗感自卑羞怒，可現在……
他不在乎了。
“羅素加油！”
“你是最棒的！”
“穩住，我們能贏！”
場外無數人，無論是索菲亞還是鎮民，都在為他真心實意地加油喝彩。
從前，他面對鮑勃的羞辱，形單影只，無人敢幫，乃至失去了一切，可現在，他的背後有很多人，他們和他一樣，變得正直勇敢，不畏強權。
“螻蟻罷了，”路易法打斷他的思考，一字一頓，“我是三系法師，你輸定了。”
羅素聳聳肩，“這麽巧啊，我也是三系法師。”
路易法一楞，* 只當他在放屁。
他早就暗中查清楚了，羅素只是雙系法師，而且安康鎮目前還沒有自制出金色級裝備，拍賣會當天恰好也沒有金色級法杖，所以羅素到現在還是用的紫裝。
真是沒用。
“別廢話了，開始吧。”路易法冷聲說道。
“好。”
羅素剛回了個好，迎面就挨了一記又疾又厲的鞭子，那骨鞭狠狠劃過他的膝蓋，劃出陣陣血痕，激得他骨頭隱隱作痛。
該死，對方絕對故意的！
等等……不對，這不是法師比賽嗎？
羅素楞了。剛才他的不設防，是因為他比賽開場前就施了個保護罩的法術給自己……可對方的武器怎麽還有無視魔法的功能？
沒想清楚，迎面卻再度甩來一鞭，羅素側身堪堪躲過。
這時他才看清，對方的法杖原來是內部中空的，狠狠一甩，隱藏在法杖裏的骨節鐵制鞭便一節節甩了出來，像動物的倒刺尾巴，可做遠程攻擊。
一個武器，兩種用途。
真的，絕了！
羅素一邊躲，一邊暗罵。
皇都怎麽總喜歡壓著規則做事？！
要說對方的武器違了規，倒也沒有。
畢竟這鞭子目前屬於本體法杖的一部分，雖然是由鍛造者重新加工而成的。
要這麽說，那也行吧。
羅素深吸了一口氣，默默掏出法杖。
下一秒，他從法杖中的中空部分內甩出了一把折疊大砍刀。
正洋洋得意的路易法：？
：）不是，誰教你這麽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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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還是有必要提醒的。
他對皇都學院的人道：“我提議不妨讓其他兩項比賽先進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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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隱晦, 切薩雷卻是懂了。
對方無疑是說他們擔心平民學院作弊。
這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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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了個懶腰，和林沐秋克德羅等人為蘇麗架起個遮陽帳篷, 然後就去旁邊歇著去了。
眾人：？
路易次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該死,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偏偏他再怒火滔天, 也不敢掉以輕心，依舊守著蘇麗的鍛造進程不肯放松。
一個小時過去, 鐵器終於隱隱向藍光邁進。
兩個小時過去, 鐵器勉強變為了藍色級。
三個小時過去，鐵器勉強向紫光邁進。
四個小時過去，鐵器終於步入了紫光。
五個小時過去, 鐵器進程停滯住了，一直停滯在了紫光。
硬生生等了一上午的皇都眾人：“……”
他們看向蘇麗, 只見她鬢角微微有汗滲出, 臉色變得潮紅，卻依舊穩著身姿節奏, 一副她誓死不罷休的樣子，他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切薩雷剛才真的是好心提醒。
眾人：“……”
路易次深吸一口氣, 走到林沐秋周圍，努力揚起僵硬的笑意：“大人，我看還是接著往下比拼吧。”
他甚至懷疑林沐秋是不是故意使進程卡在這裏的。這五個小時，皇都學院並無新的戰績沖刷恥辱，估計早就被人笑爛了。
林沐秋挑挑眉，“行啊，不過我方切薩雷早就提醒過您了。哎，說到底也是怪我方鍛造師，就喜歡慢工出細活，不像您方，三下兩下就做好了。”
這話明明是在誇讚，語氣卻陰陽怪氣，路易次氣得滿臉漲紅。
他剛才只顧著趕緊鍛造完打安康鎮的臉，卻忘記了在平民眼裏，越是精細打磨，越是代表武器質量更佳。
他囁嚅著，氣得直哆嗦，林沐秋卻倏然一笑，“大人不開始比賽嗎？”
“比！怎麽不比？”他連腮骨都氣得突突直跳，“第二場，比制藥！”
說完，他表情一變，笑得瘆人。
他就不信，林沐秋還能贏。
*
第二場，制藥。
這場比賽的規則是兩方各自調配藥水給對方喝，若對方不敢喝下，則算作解藥調制失敗，自動認輸。
第一回合正式開始。
“給。”皇都學院藥劑師將調配好的藥劑遞給維拉。
那瓶藥劑散發著金黑色光芒，明顯是劇毒藥劑。
一旁的路易次露出滿意神色，認定自己一定會贏。
他特意讓雙方自備材料裝備和草藥，為的就是打平民學院個措手不及！這群土包子，估計連這些金色級藥材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吧，更別提破解了！
再說了，這可是極其偏門的藥劑，是他翻看了無數本典籍以後，親自調配的。
書籍典藏於皇都圖書館，是名義上的“公開知識”，實則藏著角落，不曾被人翻閱。不過平民學院自己不曾讀過，怪得了誰？！
這樣，他面子裏子就又贏了回來。
路易次洋洋得意，看見維拉親手接過藥水，開始調配解藥，不禁噗嗤一笑。
垂死掙紮罷了！
不消片刻，維拉便調制好了解毒藥劑，和手上那瓶藥劑一勾兌，一口喝下。
喝完後，維拉面色如常。
皇都藥劑師和路易次卻坐不住了，滿是驚訝之色。
竟然真的破解了？！
一定是巧合罷了！
皇都學院藥劑師不安地接過維拉調制的藥水，做了解毒藥劑，勾兌後一口喝下。
第一回合，雙方各自破解。
第二回合，雙方依舊破解成功。
第三回合，維拉依舊破解完成，毫發無傷，皇都學院藥劑師咬牙喝下，卻發現對方的配方也很偏，所以他解藥配置失常，多少受到了反噬，魔力受到了損傷。
第四回合，維拉依舊破解成功，皇都學院藥劑師卻手指僵硬地接過，雙手顫顫，不再敢喝。
他看著手裏那杯藥水冒出的氣泡，面色慘白。
他自問博覽群書，卻也沒見過這個配方，或者說……這個配方，一定無解。
因為對方所用的草藥並非是這個世界的產物，或者說，至少他沒見過。
要喝嗎？
他轉頭看向路易次，卻見路易次眼裏散發著凜冽寒光，頓時心頭一冷。
只那一眼，他就能明白，路易次是讓他喝，即使以他的命脈相搏，也要把安康鎮拖下水。
可惜他的軟肋在路易次手中，又豈敢不尊守？
他顫著手臂，一口飲下。
這一刻，他便感到五臟六腑宛若被放到了架子上烹烤，翻來覆去地疼，頓時他臉色愈白，只好蹲下身去，大口喘著粗氣。
仍是這樣，他也不肯說自己輸了。
按照比賽規則，只要喝了對方的藥水，就算不得輸。
這是皇都故意玩弄的文字游戲，就是為了防止他不敵，好能保持平手的名聲。
他喝了，就算作平手。
維拉嘆氣道：“你這又是何苦？為了一場比賽，值得嗎？”
皇都藥劑師無奈苦笑。
不是每一個領主都如此開明的。
早先聽說平民學院關註學生的利益，可惜他沒見過，真是可惜……等他死後，皇都學院一定會大肆宣傳，說平民學院心思狠毒，不顧同僚之情，硬是要置人於死地。
真是狡詐。
若有來世……
思維正混亂，他感到寒光一閃，眼前驟然換成了一片恢宏的巴洛克式建築，正驚訝間，寒光再度一閃，他竟又回到了比賽場地。
腹中絞痛已然停歇，驚得他猛地站起身，滿臉錯愕，“我這是靈魂飄蕩了？”
維拉想去安慰他，卻終究停下了腳步，“你沒事。是我們家林沐秋大人剛才把你送到了平民學院，用聖光療愈的建築效果把你治好了。所以你還要接著比嗎？”
皇都藥劑師一楞。
沈默片刻，他扭頭看向了把他從死亡線拉出來的林沐秋，又看向了自家面色鐵青的路易次大人，良久沈默。
只見夏日炫光，路易次眼裏再度擠壓出冷漠的、苛刻的寒光，即使夏日，卻使他猶墜冰窟。
路易次的意思是讓他繼續比。
縱使，他有可能再度腹中絞痛，痛得死去活來。
縱使，明眼人看得出來，皇都學院已經輸了。
“不比了，我認輸。”他突然開口，對維拉行了個禮：“夫人，您贏了。您如此博覽群書，怎麽做到的？”
維拉一楞，“沒那麽覆雜，我就是照著詞條一個個學的罷了。”
*
目前為止，一樁樁，一件件，已經讓路易次無比抓狂了。
他不能明白，皇都怎麽會輸，怎麽能輸？竟連一向聽話的藥劑師也突然反咬他一口！
皇都學院明明擁有無數天然優勢，難道不應該該比一場贏一場嗎？！
此刻，他的臉色臭得像個臭雞蛋似的，只因旁邊許多人已從竊竊私語變成了正大光明的議論：
“天啊，咱們竟然第四回合就輸了，真是絕了！”
“我覺得不怪皇都，是安康鎮太強了。”
“只有我關心一件事嗎？以後我要買平民學院的東西了！皇都的教學質量這樣爛，誰敢買啊！”
“我也是！開場前路易斯還暗諷安康鎮沒有好的武器店，我看人家是十年磨一劍罷了。總好過像皇都這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你們就胳膊肘往外拐吧！安康鎮進口的尚且是皇都的武器，你們竟然覺得皇都的東西不行，瘋了吧！”
“人家那是租賃店，租賃懂不懂？”
“……”
眾人的聲音似雷似鼓，不斷敲擊在路易斯耳邊，使他的臉氣得抽抽，甚至能夾死一只蒼蠅。
林沐秋看見他這副表情，不禁笑了出聲。
自打皇都開場前就不斷卡著規則行事時，她就意識到了，皇都太喜歡耍小聰明給自己優勢了。
這叫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要是皇都大大方方地讓各系教授們各自比拼，或是給雙方一樣的草藥裝備，皇都或許還未必能輸。
但可惜，對方自以為的“優勢”，其實在安康鎮眼裏，滿滿都是劣勢罷了。
“還比嗎？”林沐秋閑庭信步，走到他身邊問他。
“比！怎麽不比？”路易次現在看見林沐秋就胸口疼，“現在你只勝了一場，輸贏尚未可知！”
克德羅插話道：“提醒一下，是兩場。教師一場，學生一場。”
路易次：“……”
林沐秋也笑了，“路易次大人，您真的很執著。您明明看得出，蘇麗那孩子一定會贏，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路易次斂下眉眼。
不管怎麽說，最後一場也得比！
因為那可是他的兒子上的場！
他的兒子路易法，是最年輕的三系法師，風火電精通，一輩子沒幹別的事兒，只醉心法術，一向是他的驕傲。
況且……他還給了兒子一個神器。
他不會輸。
*
第三場，魔法比賽。
規則是在規定區域內，不管用何種方式，能贏就行。
“呵。”路易法冷笑著看向羅素，眼神不善，目光逡巡過他那條剛養好的病腿。
羅素狠狠瞪了回去。
他的腿才好沒多久，身姿還有些不穩，但氣勢逼人。
只因對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廢人，像一顆顆瘡痍生銹的釘子，想要把他釘穿在恥辱簿上。
以往若是他看見這種眼神，必然會心裏一咯噔，頗感自卑羞怒，可現在……
他不在乎了。
“羅素加油！”
“你是最棒的！”
“穩住，我們能贏！”
場外無數人，無論是索菲亞還是鎮民，都在為他真心實意地加油喝彩。
從前，他面對鮑勃的羞辱，形單影只，無人敢幫，乃至失去了一切，可現在，他的背後有很多人，他們和他一樣，變得正直勇敢，不畏強權。
“螻蟻罷了，”路易法打斷他的思考，一字一頓，“我是三系法師，你輸定了。”
羅素聳聳肩，“這麽巧啊，我也是三系法師。”
路易法一楞，* 只當他在放屁。
他早就暗中查清楚了，羅素只是雙系法師，而且安康鎮目前還沒有自制出金色級裝備，拍賣會當天恰好也沒有金色級法杖，所以羅素到現在還是用的紫裝。
真是沒用。
“別廢話了，開始吧。”路易法冷聲說道。
“好。”
羅素剛回了個好，迎面就挨了一記又疾又厲的鞭子，那骨鞭狠狠劃過他的膝蓋，劃出陣陣血痕，激得他骨頭隱隱作痛。
該死，對方絕對故意的！
等等……不對，這不是法師比賽嗎？
羅素楞了。剛才他的不設防，是因為他比賽開場前就施了個保護罩的法術給自己……可對方的武器怎麽還有無視魔法的功能？
沒想清楚，迎面卻再度甩來一鞭，羅素側身堪堪躲過。
這時他才看清，對方的法杖原來是內部中空的，狠狠一甩，隱藏在法杖裏的骨節鐵制鞭便一節節甩了出來，像動物的倒刺尾巴，可做遠程攻擊。
一個武器，兩種用途。
真的，絕了！
羅素一邊躲，一邊暗罵。
皇都怎麽總喜歡壓著規則做事？！
要說對方的武器違了規，倒也沒有。
畢竟這鞭子目前屬於本體法杖的一部分，雖然是由鍛造者重新加工而成的。
要這麽說，那也行吧。
羅素深吸了一口氣，默默掏出法杖。
下一秒，他從法杖中的中空部分內甩出了一把折疊大砍刀。
正洋洋得意的路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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