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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不罕見的罕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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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不罕見的罕見病

◎  片刻後,百裏西涼在秘書的引導下,來到陶隱的辦公室。

……◎

片刻後,百裏西涼在秘書的引導下,來到陶隱的辦公室。

陶隱的目光慈祥,看起來就像鄰居家的爺爺一樣,對待晚輩有著很強的包容性。

“陶先生,您好。”百裏西涼深深鞠了一躬。

陶隱的視線落在百裏西涼的左邊胳膊上,他左邊的胳膊也開始虛化了。

“你的靈魂為什麽會消耗的這麽嚴重?”

百裏西涼看了眼自己已經消失的右胳膊,道:“或許是因為借魂陣法吧,還有就是,我不久前又展開了一次幻想空間,所以靈魂消耗的格外快。”

“借魂陣法?”聞言,陶隱想了想,繼續道,“你和鐘肆是什麽關系?”

“鐘肆阿姨是我父母的朋友。”如果真要論,鐘肆確實是百裏西涼父母的朋友。

陶隱點點頭,道:“好,我明白鐘肆讓你來找我的意思了,只是事情來的太突然,眼下我也想不到什麽好的方法,地府本身就是純陰之氣,能減緩靈魂消耗的速度,你先在這裏住下,我盡快想辦法。”

……

百裏西涼住到了這棟大樓中的第六層,這裏的每一個房間都關的緊緊的,看起來有幾分陰森可怖,百裏西涼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聲音很沈重,回蕩在走廊中,莫名讓人有種毛骨悚然之意。

“百裏西涼?”

聲音從百裏西涼的身後響起,百裏西涼轉回身,怔楞片刻,不確定地開口道:“秋綏?”

“好久不見。”秋綏神色平靜地看著百裏西涼。

“好久不見。”百裏西涼勾唇笑了笑,兩人第一次見面在七年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也是在七年前。

秋綏緩緩朝著百裏西涼走來,眼神裏透著危險:“設下借魂陣法的人是誰?”

百裏西涼一楞,隨即問道:“你怎麽會知道借魂陣法?”

“我老婆的事情我當然知道。”秋綏被氣笑了,“他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把冬禧引進去?”

聽到冬禧兩個字,百裏西涼反應過來,道:“所以七年前,你說的那個女孩就是魚冬禧?你的病治好了嗎?”

問完以後,百裏西涼被自己蠢笑了,如果治好了,自己也不至於在這裏看到秋綏。

“算了,先說正事吧,那人說實在的,我也不算了解,只知道那人叫陀喬,是西南疆域來的,好像是被趕出來的,靠倒/鬥發家,至於他和冬禧之間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但冬禧之所以會被引入局,我確實有責任。”百裏西涼擡起自己快消失的左胳膊,“喏,我的報應。”

秋綏知道百裏西涼為了幫助魚冬禧而展開幻想空間的事情,他不是不明黑白的人,這件事,摸著良心講,確實和百裏西涼無關。

但是,如果沒有百裏西涼,當然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我不怪你,就算沒有這件事情,冬禧的魂魄也只剩一半,慢慢的,或許她就會失去神智,到那時候,她會更痛苦。”

“當年咱倆還做過約定,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去,抱歉,我失約了,從西南那邊離開後不久,我就被關進了陣法中。”百裏西涼想起七年前的約定,忽然理解了何為天意,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秋綏口中的女孩,可是冥冥之中,老天竟然讓自己以這種奇妙的緣分和那個女孩相遇。

秋綏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失約,從西南分開以後不久,我就去世了,我們兩個沒有結婚。”

甚至都沒來得及道別。

“你怎麽來這兒了?”

“是我的一位長輩,讓我來找陶隱先生,她說陶隱先生或許有辦法救我一命。”

秋綏虛握住百裏西涼那條即將消失的胳膊,一股暖流從秋綏的手掌開始蔓延到百裏西涼的胳膊。

漸漸的,百裏西涼的胳膊不再虛化,或者說,虛化的速度開始減慢。

“我的靈力支撐不了太久,這幾天,你盡量少動,動的越多,靈魂損耗的速度就越快。”

百裏西涼滿懷感激地看著秋綏,道:“你對我這麽好,我現在更愧疚了,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

聞言,秋綏笑了笑,道:“休息吧,我得先走了。”

……

當晚,秋綏就直接離開禁閉室,他馬不停蹄地來到隔壁部門,在推開門前,秋綏緩了緩氣息,讓自己看起來面色如常。

推開門,他就看到排排蹲的魚冬禧和小黑。

魚冬禧擡眼看向門口,見是秋綏,立馬彈起來:“你回來了!”

小黑見秋綏回來,立馬問道:“宋玉呢?”

“他過兩天就能回來。”

小黑松了口氣。

當晚,秋綏帶著魚冬禧來到職工宿舍,這是一棟嶄新的大樓,一層兩戶,每一戶都是大平層,裝修十分華麗,風格是魚冬禧最喜歡的歐式奢華風,簡直就是踩著魚冬禧性/癖裝修。

“秋綏,我對門住的是誰,你認識嗎?”魚冬禧大概逛了一圈自己的新房子,她很滿意。

魚冬禧回頭看向正在開放式廚房燒水的秋綏,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聞言,秋綏挑眉道:“我認識。”

“好相處嗎?”魚冬禧想起來自己之前的鄰居,簡直就是心梗,一個人住的舒不舒服,百分之三十取決於鄰居是個怎樣的人。

“挺好相處。”說完,秋綏將奶粉、果茶放進杯子裏,用熱水沖泡。

這種奇葩的喝法,是魚冬禧的發明,其實他最喜歡的喝法是將咖啡粉和鮮牛奶放在一起,但是現在太晚了,秋綏擔心魚冬禧喝完以後會睡不著覺。

“多加點果茶,”魚冬禧吩咐道,“對了,我明天是不是得開始上班了。”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秋綏說道。

“那不行,這樣他們就更懷疑我是皇族了。”魚冬禧想起之前同事們的對話,不免久違地升起一絲勝負欲。

秋綏將杯子遞到魚冬禧面前,道:“我走了,早點休息,睡前把窗戶關上,門也記得反鎖。”

魚冬禧撇撇嘴,道:“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住的很近。”

“很近?那我也送送你吧,再近也不可能出門就到吧。”

秋綏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魚冬禧披上外套,兩人剛出門,秋綏就停住腳步,道:“好了,我到了。”

“到什麽?”魚冬禧一臉懵地看向秋綏。

下一秒,秋綏朝著對門走去:“我就住在你對門。”

魚冬禧:“……”

魚冬禧發現她無語的時候真的很愛笑。

……

第二天一大早,魚冬禧就醒過來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魚冬禧確實很緊張。

面對著一份自己從未接觸過的工作,同時還要消化自己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各種可怕的事物,以及證明自己不是皇族所要付出的努力。

想到這,魚冬禧深深吐了口氣。

魚冬禧簡單吃了片烤吐司就打算出門了。

一打開門,就和靠在對門的秋綏撞了個正著。

“這麽早?”魚冬禧嘴裏的吐司還沒完全咽下去,說起話來黏黏糊糊、含混不清。

“走吧,去上班。”秋綏直起身子,今天的秋綏穿了一身運動服,他整理了下棒球帽子,整個人透著男大的青春感。

“我又不是不知道去哪裏上班。”

“我知道你知道上班的地方在哪裏,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說完,秋綏沒忍住,笑了笑。

魚冬禧翻了個白眼,道:“讓別人看到,一定又會覺得我是關系戶了。”

話雖如此,兩人還是一起來上班了,兩人到的時候,整個辦公區都空無一人,魚冬禧看了眼表,才剛剛七點。

“通常都是幾點上班?”

“早九晚六。”秋綏回答。

“這麽自由?”魚冬禧想起自己生前上的那個破班,忽然覺得死了也挺好的。

“前幾天,上面發了個任務欄,有一個是你能做的。”說罷,秋綏從一旁的櫃子裏抽出來一疊文件,文件上面大書著“江雪”兩個字,上面還印著江雪本人的黑白照。

看到這兩個字,魚冬禧眉心一跳,道:“好眼熟。”

“名字眼熟?”

“樣子眼熟,而且……這麽一說,名字也有點眼熟,你還記得付雪嗎?”

魚冬禧對付雪的印象還停留在自己幼兒園的時候,付雪是自己母親的學生,在魚冬禧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付雪的父親殺掉了全家後自殺,當時僅有年幼的付雪逃過了父親的魔爪。

當時,付雪家應該是一家四口,付雪的弟弟付傑是魚冬禧幼兒園時候的同班同學,魚冬禧對他的印象很深刻,因為那是個很漂亮的小男孩,特別特別白,那是魚冬禧見過的最白的人,而且長相混血感十足。

這麽一說,秋綏也想起來這個人了,感慨道:“我記得,是個很可憐的姐姐。”

不知道現在的付雪過的怎麽樣了。

……

“圓夢師的工作很簡單,一般來講,你需要的是進入到死者的幻想空間中,找到死者的遺憾或者心願,幫助其彌補遺憾或者完成心願後,死者就能解開心結,去投胎轉世了。”

“江雪竟然也是哈城人,她是怎麽死的?”魚冬禧皺起眉,開始翻閱檔案。

“嗯,死於罕見病。”

“什麽?”魚冬禧猛地擡起頭,她一直以為死於罕見病是一件很小眾的事情,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為什麽身邊死於罕見病的人這麽多?

秋綏的神情平靜,又耐心地重覆道:“江雪確實是死於罕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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