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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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救護車
◎身邊的人都進了手術室◎
一直跑到了路邊，連鞋都跑掉了一只。
手裏的衣服也不知丟到了哪裏。
電話斷了。
伊光衣衫單薄，被冷風吹著。
站在路口攔出租車。
身上越來越冷，手快要麻木。
好不容易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伊光一只腿上去，快速報了家的地址。
“伊光！”
熟悉的聲音，伊光像被雷劈了一樣，停住了。
白予君沖了過來。
衣衫也不算整齊，臉上的慌亂藏不住。
“怎麽了？怎麽一個人跑出來？”
“白予君，出，事了。咳咳……”伊光的聲音像卡磁的錄音帶，沙啞又奇怪。
“要去哪裏我去，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白予君顫抖著把拔掉針頭沒貼好的地方重新貼好，用衣袖把濺出來的血擦幹。
伊光搖搖頭，眼裏的淚幾乎忍不住，全都聚集在眼眶。
“沒事的，我陪你一起。”
白予君跟著坐了上來，緊緊抱住她。
把身上的外套給她套上，又把鞋給她一只。
攬進了懷裏，不停說著；“沒事，沒事的……”
伊光感受到了安全感，淚再也抑制不住，揪著白予君胸前的衣服，嗚咽出了聲。
白予君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把她緊緊嵌入懷裏，在她耳邊溫柔又堅定的一遍遍告訴她。
“沒事，有我呢，沒事……”
把心裏的恐懼和害怕發洩出來，伊光就拿手機打字，和他說了情況。
聽他打電話找人去看夏櫻兒，伊光的心冷靜了一點。
他們趕到的時候，救護車剛好關上門。
留下一群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和兩個警員。
大致聽說了事情的發生經過，為了躲一個小貓，撞到了路邊，救護車到的很快，看起來外傷不是很嚴重。
“白予君，咳咳……我，上次聽，有人說，看起來，不嚴重的，最嚴重了，咳咳……會不會，有內傷，咳……”
白予君一邊在手機上聯系著什麽人，一邊抽空把她攬進懷裏。
“沒事沒事，和醫院打好招呼了，醫生很專業，相信他們好不好？”白予君拍著她的背，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來就往家走。
“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的，現在回去看一眼叔叔阿姨，我們就回去。”
“嗯。”
伊光幾乎是嵌在白予君的脖頸。
聞著他的氣息，才能感到安心。
一路到了門外，伊光在門外就開始沙啞的喊：“爸爸媽媽，睡了嗎？”
沒人開門。
白予君揪緊了他的領口，氣息開始慌亂。
“可能是睡了，進去看看。”
白予君還是冷靜的幫著打開門。
燈是關著的。
打開，是平常的樣子。
伊光指了指他們的臥室。
“媽媽？”
“爸爸？”
敲門，沒人應。
伊光推開了門。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才松了一口氣。
“睡著了……”伊光盡力克制著想咳嗽的欲.望。
剛關上門，伊光只覺得心臟一痛。
不對。
“叫醒，走。”
白予君順著她的後背安撫，轉身回去。
啪嗒。
打開大燈。
明晃晃的刺眼。
“媽媽，你們，怎麽，睡得，這麽早？”
鴉雀無聲。
只聽得到呼吸聲。
伊光覺得不對，他們睡眠不可能這麽死的。
“爸爸？”
“聽得到嗎？咳咳……”
“媽媽？”
“醒一醒？”
伊光覺得不對，直接撲到床邊搖晃。
只有還算平穩的呼吸聲顯示著生命的跡象。
“咳咳……不要，嚇我……”
伊光亂了陣腳，瘋了一樣繞著床喊他們。
“對，麻煩盡快過來。”
白予君掛掉電話，就把伊光抱進懷裏。
“求求你，救救，他們。”
輕柔的擦了擦眼淚，就扶著她的頭面向他。
“白予君，他們……”伊光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癱在床邊，語無倫次的想到什麽說什麽。
“聽我說，伊光。”
“我已經聯系了醫護人員，馬上就到。”
“現在不要去動，避免二次傷害。”
“冷靜，相信我。”
“沒事，我在。”
“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
伊光逐漸被他安撫好，安靜了下來。
但是眼神還是很空洞。
緊緊抓著白予君的手。
指甲幾乎已經嵌進了他的肉裏。
白予君開始說著別的話試圖轉移她的註意力。
“夏櫻兒已經到醫院了，她沒事，沒收什麽傷，過幾天就好了。”
伊光點點頭。
“還有我們的小貓咪，旺旺旺。它也在醫院，就安置在你病房旁邊，我們一會兒乖乖回去，就可以看到它了，好不好？”
伊光繼續點頭。
真的被分散了一些註意力。
“它可喜歡你了，你要是出事，它會擔心的。今天早上，還是給它看了你的照片，它才乖乖吃飯……”
“它有個黃色的玩具上次丟了。過兩天好了，我們再去給它挑一個黃色的玩具……”
伊光點點頭。
醫護人員來了。
麻利的把兩個人轉移了。
伊光撐著就想站起來。
沒想到腿腳發軟，站到一半又險些跌回去。
白予君一只手就把他抱了起來。
“沒事沒事，抱緊我。腿不舒服嗎？”
伊光搖搖頭，註意力又被醫護人員吸引。
白予君抽出一只手給她按著腿。
他邊和醫生確認著情況，還能抱著她善後，跟著到了救護車。
伊光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媽媽，又開始發抖。
頭越來越沈，嗓子像被什麽噎住，說不出話。
“休息一下，睡醒了，明天就好了。”
伊光被白予君按著對視。
他眼裏的堅定，讓伊光無條件信任。
“相信我，沒事的。”
一滴淚順著眼角劃下，落到了白予君的手上。
似乎是被燙到，但白予君很快調整好，在她眼角用溫熱的指腹一下下撫摸著。
“嗯。”伊光抓住了他的手，眼裏滿是信任。
到了醫院，還是白予君抱著她，跟著擔架跑。
直到被攔截在大門外。
在醫院寂靜的長廊，白予君抱著伊光坐在一旁。
“回去房間等好不好？睡一覺？”
伊光搖搖頭，“櫻櫻……”
“她也需要休息，明天再去看。”
“那，看，旺旺旺。”
“它……”
突然傳來醫護人員的人聲，“那個車禍送來的你們是不是認識，現在血.庫告急，能不能……”
還沒說完，就有另一個人過來把這個拉走了，“不好意思，實習生認錯人了。”
“櫻櫻……”
伊光開始大口呼吸。
不是說沒什麽事嗎？
怎麽連血都不夠。
她好像能獻。
“我去，咳咳……獻血……”
“不是她，認錯人了。我們去看旺旺旺，然後就睡覺。”
“是，是櫻櫻，咳咳……”
伊光有直覺，不會認錯的。
但她沒有力氣，只能被白予君抱著往另一個樓層走。
“寶寶，聽我說，不是。相信我。”
白予君的語氣裏帶著些生硬。
伊光更是覺得夏櫻兒出了大事。
都怪她，要是夏櫻兒不分心，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事故了。
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那只小貓還在那？”
得到肯定，白予君抱著伊光就走。
但門口只有一個打盹兒的護工。
找了一圈，裏面都沒看見別的活物。
“沒有了……”伊光喃喃道。
“貓呢？”
那人看到白予君慌亂了一下，結結巴巴道：“剛才，還在呢，我找找。”
“不見，了嗎？”伊光幾乎抑制不住內心的狂躁，張著嘴大口喘氣。
“我去找。”那人低著頭，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先回去休息，明早起來就能看見了，乖。”白予君抱著她就要走。
伊光搖搖頭，扒住了門，“不！”
“我去找，太晚了，你需要休息。”白予君用了點力，把她的手扒開，就要往她的病房走。
抑制了一整晚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洩露出來：“我要找，現在，就要。”
“為什麽，不讓我去？”
“啊！貓不見了……”
伊光的嘶吼聲越來越大。
拼死推著白予君，把鞋全部踢掉，手上重新流出點點鮮紅。
“伊光，我去。”
伊光一點都聽不進他的話，把他往外推著。
護士也被她的叫喊聲吸引了過來。
“為什麽？為什麽，不見了？”
伊光用了全部的力氣往後撤。
在白予君分心和護士說了句什麽的時候。
她揮舞著胳膊。
巴掌不小心拍到了白予君的臉。
趁他側頭的時候，她往後猛撤。
終於脫離了懷抱。
‘咚’的一聲，伊光的後腦勺撞到了墻上。
但當下，她只覺得頭昏眼花沒感覺到疼痛。
“伊光！”
白予君馬上沖了過來，把她護到懷裏。
“是這裏疼嗎？”
伊光繼續掙紮著，“不要，碰我……找貓……”
“我去。看著我，冷靜……”白予君還是不管不顧的一邊按著她一邊和她說話。
伊光的腦袋嗡嗡的，逐漸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只看到好幾個人圍著她。
似乎是想把她抓住。
手上還有閃著光的針。
“不要……不……”
“沒事的，你需要休息，我陪著你，不怕，不怕……”
白予君用巧勁兒也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看面前的人開始覺得兇神惡煞，胡亂的掙紮大喊：“不……”
然而還是抵不過。
手臂感覺到了涼涼的液體。
在白予君的懷抱裏，慢慢掙紮不動，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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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裏我去，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白予君顫抖著把拔掉針頭沒貼好的地方重新貼好，用衣袖把濺出來的血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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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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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君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把她緊緊嵌入懷裏，在她耳邊溫柔又堅定的一遍遍告訴她。
“沒事，有我呢，沒事……”
把心裏的恐懼和害怕發洩出來，伊光就拿手機打字，和他說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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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聽說了事情的發生經過，為了躲一個小貓，撞到了路邊，救護車到的很快，看起來外傷不是很嚴重。
“白予君，咳咳……我，上次聽，有人說，看起來，不嚴重的，最嚴重了，咳咳……會不會，有內傷，咳……”
白予君一邊在手機上聯系著什麽人，一邊抽空把她攬進懷裏。
“沒事沒事，和醫院打好招呼了，醫生很專業，相信他們好不好？”白予君拍著她的背，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來就往家走。
“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的，現在回去看一眼叔叔阿姨，我們就回去。”
“嗯。”
伊光幾乎是嵌在白予君的脖頸。
聞著他的氣息，才能感到安心。
一路到了門外，伊光在門外就開始沙啞的喊：“爸爸媽媽，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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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君揪緊了他的領口，氣息開始慌亂。
“可能是睡了，進去看看。”
白予君還是冷靜的幫著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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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光指了指他們的臥室。
“媽媽？”
“爸爸？”
敲門，沒人應。
伊光推開了門。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才松了一口氣。
“睡著了……”伊光盡力克制著想咳嗽的欲.望。
剛關上門，伊光只覺得心臟一痛。
不對。
“叫醒，走。”
白予君順著她的後背安撫，轉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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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們，怎麽，睡得，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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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聽得到嗎？咳咳……”
“媽媽？”
“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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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要，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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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麻煩盡快過來。”
白予君掛掉電話，就把伊光抱進懷裏。
“求求你，救救，他們。”
輕柔的擦了擦眼淚，就扶著她的頭面向他。
“白予君，他們……”伊光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癱在床邊，語無倫次的想到什麽說什麽。
“聽我說，伊光。”
“我已經聯系了醫護人員，馬上就到。”
“現在不要去動，避免二次傷害。”
“冷靜，相信我。”
“沒事，我在。”
“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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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君抽出一只手給她按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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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光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媽媽，又開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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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光被白予君按著對視。
他眼裏的堅定，讓伊光無條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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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淚順著眼角劃下，落到了白予君的手上。
似乎是被燙到，但白予君很快調整好，在她眼角用溫熱的指腹一下下撫摸著。
“嗯。”伊光抓住了他的手，眼裏滿是信任。
到了醫院，還是白予君抱著她，跟著擔架跑。
直到被攔截在大門外。
在醫院寂靜的長廊，白予君抱著伊光坐在一旁。
“回去房間等好不好？睡一覺？”
伊光搖搖頭，“櫻櫻……”
“她也需要休息，明天再去看。”
“那，看，旺旺旺。”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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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櫻……”
伊光開始大口呼吸。
不是說沒什麽事嗎？
怎麽連血都不夠。
她好像能獻。
“我去，咳咳……獻血……”
“不是她，認錯人了。我們去看旺旺旺，然後就睡覺。”
“是，是櫻櫻，咳咳……”
伊光有直覺，不會認錯的。
但她沒有力氣，只能被白予君抱著往另一個樓層走。
“寶寶，聽我說，不是。相信我。”
白予君的語氣裏帶著些生硬。
伊光更是覺得夏櫻兒出了大事。
都怪她，要是夏櫻兒不分心，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事故了。
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那只小貓還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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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圈，裏面都沒看見別的活物。
“沒有了……”伊光喃喃道。
“貓呢？”
那人看到白予君慌亂了一下，結結巴巴道：“剛才，還在呢，我找找。”
“不見，了嗎？”伊光幾乎抑制不住內心的狂躁，張著嘴大口喘氣。
“我去找。”那人低著頭，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先回去休息，明早起來就能看見了，乖。”白予君抱著她就要走。
伊光搖搖頭，扒住了門，“不！”
“我去找，太晚了，你需要休息。”白予君用了點力，把她的手扒開，就要往她的病房走。
抑制了一整晚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洩露出來：“我要找，現在，就要。”
“為什麽，不讓我去？”
“啊！貓不見了……”
伊光的嘶吼聲越來越大。
拼死推著白予君，把鞋全部踢掉，手上重新流出點點鮮紅。
“伊光，我去。”
伊光一點都聽不進他的話，把他往外推著。
護士也被她的叫喊聲吸引了過來。
“為什麽？為什麽，不見了？”
伊光用了全部的力氣往後撤。
在白予君分心和護士說了句什麽的時候。
她揮舞著胳膊。
巴掌不小心拍到了白予君的臉。
趁他側頭的時候，她往後猛撤。
終於脫離了懷抱。
‘咚’的一聲，伊光的後腦勺撞到了墻上。
但當下，她只覺得頭昏眼花沒感覺到疼痛。
“伊光！”
白予君馬上沖了過來，把她護到懷裏。
“是這裏疼嗎？”
伊光繼續掙紮著，“不要，碰我……找貓……”
“我去。看著我，冷靜……”白予君還是不管不顧的一邊按著她一邊和她說話。
伊光的腦袋嗡嗡的，逐漸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只看到好幾個人圍著她。
似乎是想把她抓住。
手上還有閃著光的針。
“不要……不……”
“沒事的，你需要休息，我陪著你，不怕，不怕……”
白予君用巧勁兒也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看面前的人開始覺得兇神惡煞，胡亂的掙紮大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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