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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退役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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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退役的桃子

停滯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了……

“嘭!”

千桃摔倒在了木制地板上,臉上布滿了粘稠的血液,身體蜷縮成一團,顫抖不止,就像一條擱淺的魚大張著嘴喘息。

“千桃!”實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迅速上前,將她抱起。

看著她此刻的模樣,一股熟悉感陡然襲來,仿佛回到了上弦三那個難忘的瞬間。他深吸一口氣,含住大團空氣,俯身……

千鶴剛緩過神來的那一剎那,手中還緊緊壓制著田川佑,猛然扭頭,只見一個身影正不顧一切地親吻著自己的妹妹,這一幕讓他瞬間炸了:“小鬼!你在做什麽……”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妹妹的狀態似乎很不好,而自己的狀態更不好……

田川佑也醒了,睜眼就看到陡大一張俊臉正壓著自己胸口,臉刷一下就紅了,再仔細一看。

赤紅的眼眸??

“嗄!救我,救我,鬼嗄!”田川佑開始掙紮,手臂胡亂揮舞著,試圖抓住任何可以求救的人。

他猛地伸手一推,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一下子就將人推開了,顧不得太多他四肢並用著瘋狂後退,直到撞上一抹冰冷的軀體。

扭頭一看_

鬼化的禰豆子口水潺潺的正盯著他……

“嘭!”田川佑暈了……

但所有人都無暇顧及他了,因為千鶴也倒在了地上。

只見他身上鬼的特征驟然顯現,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與詭異。

他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命令他:殺了他們,殺了所有人,殺了炭治郎。

“啊——!”千鶴仰天長嘯,他體內的鬼之力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額頭處竟直接生長出兩根尖銳的犄角,宣告著他正在一步步向鬼的深淵滑落。

這一刻,他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另一個鬼。

炭治郎猛地醒悟,“禰豆子!按住他!”

這一聲吼,所有人全都動了。

【蟲子呼吸蝶之舞·戲弄】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亂舞】

【蛇之呼吸伍之型蜿蜿長蛇】

【戀之呼吸壹之型初戀的戰栗】

所有人都動了。

“血鬼術——蔓蓮華!”

窗外一聲輕喃,房間裏突然彌漫起一股寒意,寒冰蓮蔓延一地,轉瞬化為銳利的藤蔓,張牙舞爪地向眾人席卷而來。

眾人手持日輪刀,身形敏捷地躍開,逃離這突如其來的冰寒攻擊。

被實彌一直護住的千桃的餘光緊緊鎖定在炭治郎的手上,那裏正是可以讓哥哥拜托無慘控制的藥物。

來不及逃的炭治郎已經被控制住了,蔓延著倒刺的藤隱隱要紮進他的肉裏,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千桃心臟猛地一滯,腦中閃過一摞帶有炭治郎畫像的書。

不能讓他出事!

這念頭如烈火般在千桃心中熊熊燃燒,千桃雙目赤紅,額間隨即亮起一抹花紋,不同於念力的妖艷,它更像是赤紅色的斑痕,沿著她的眉心延伸入鬢角。

驀然千桃聽見了自己沈重的呼吸聲,四周所有人的動作仿佛都放慢了,幾乎粘稠的空氣中,她可以清晰地看見每一個人細微的肢體動作。

在實彌眼中千桃猶如一顆蓄勢待發的流星,單手撐地,瞬間彈射而出,其疾馳的身影劃破空氣,化作一道閃電,筆直地向炭治郎疾沖而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一道閃電般的身影呼嘯而過,炭治郎還未及反應,纏繞在他身上的冰藤蔓便如同遭遇利刃,紛紛斷裂,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推向一旁。

手中的藥劑也在這一瞬脫手而出,空空如也。

與此同時,地面上蔓延的寒冰藤蔓如同有生命般,纏繞著千鶴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將他拖向窗口,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已抵達了邊緣。

千桃屏住呼吸淩空踏步,手握藥水瞬身到了千鶴臉上,看著他尖嘴獠牙的模樣心中一痛,她一手緊握那冰冷刺骨的藤蔓,另一手則緊握藥水,毫不猶豫地將其深深捅進了千鶴的腹部。

這一下,她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寒冰藤蔓在千桃的強力沖擊下瞬間炸裂,四散的冰屑如同鋒利的刀片,逼得她不得不雙手抱頭,用雙臂緊緊護住自己。

一聲悶響,巨大的沖擊將她從窗口轟回了房間,離得最近的炭治郎上前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背部為她延緩沖擊。

巨大的沖擊波將她從窗口硬生生轟回了房間,距離最近的炭治郎迅速反應,一把將她緊緊抱住,用自己的背部承受了剩餘的沖擊。

兩人的身軀重重跌落在地,地板仿佛承受不住這份重量,發出了沈悶的震動聲。

千桃腹部那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襟。

身邊是接二連三圍上來的人他們焦急地呼喚著,張著嘴似乎在說些什麽,但千桃的耳畔卻是一片空白。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哥哥越來越遠,那些追出去的同伴也被隨後而來的寒冰屏障一一擊退,無法靠近。

她顫抖著舉起手中那因緊握而微微開裂的藥水瓶,裏面已空無一物,證明了她最後的努力已經成功。

意識到這一點,她再也無力支撐,頭一歪,暈了。

……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病房裏空無一人,靜謐的空間裏,只有頭頂兩瓶點滴發出噠噠的水聲。

沈重的四肢無力擡起,全身酸軟,好一會兒千桃才找到知覺。她緩緩坐起來,一身捆緊的繃帶讓她行動還有點困難。

千桃慢慢爬下床,落在地上的腳還有點使不上勁,她雙手攙扶著掛著點滴的柱子,站了起來,一點一點向門口挪動。

打開的門外也是一片安靜,只有走廊的燈光灑下柔和的光輝,照亮了這條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這時她才發現這裏居然是蝶屋。

沿著走廊一直前進,她視線落在了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之上,銀輝灑滿大地,清風拂面而來,帶著淡淡的花香,飄渺而迷人。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欣賞過這個世界的月亮呢。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蝶屋的時候,神崎葵起床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病房給隱柱千桃大人換藥。

端著藥盤路過庭院時,餘光似乎瞄到了一個身影,那人正靠坐在庭院的走廊上,欣賞著旭日東升,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也隨之在走廊上留下一抹陰影。

嘶?怎麽看上去有點像那個躺了兩個月的隱柱啊。

嗯……不確定再看看。

千桃其實早就註意到她了,打著哈欠從她前面走過,接著又不敢置信的退回來,眼睛揉了又揉。

“喲!小葵,早。”千桃猶豫著,還是打了聲招呼,許久沒發出聲音的嗓子略帶沙啞。

“喔!!!”神崎葵直接原地跳了起來,“蝴蝶忍大人!千桃大人醒了。”

清晨隨著她的一聲吼,寂靜瞬間被打破了,隨之呼應的是紛至沓來的腳步聲。

千桃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身影抱了個滿懷,側過的頭能看到她頭上隨之顫動的蝴蝶發飾,耳邊是來人的輕語低喃:“終於!醒了。”

千桃回抱住她,“嗯,讓你擔心了。”

“你都要嚇壞我們了,知不知道,”蝴蝶忍松開她,上下檢查著她的情況,確認沒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你不知道你當時傷得有多深。”

“對不起,”千桃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一個勁的道著歉,“不會有下次了。”

是的,不會有下次了,通往這個世界的門已經關上了,再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的變數產生了。

蝴蝶忍拉著她,語氣異常嚴肅,“下次,你已經沒有下次了知道麽?你身上的血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愈力。”

“我知道,”千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中苦澀。

她的念力,那個曾是她最強大的武器,如今已全部用於封印那扇門,再也無法為她療傷或戰鬥。

“我現在這樣,大概已經不能勝任柱的職責了吧。”千桃自嘲地撓了撓頭,那動作中透露出幾分無奈與自嘲,“說不定,我還成了歷史上最早‘退役’的柱呢。”

蝴蝶忍楞了一下,隨即握住她的手,鼓勵道:“說什麽退役,好好配合我,最遲半個月我定會讓你恢覆到原來的模樣。”

千桃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可以恢覆,但她已經失去了念力,還拿什麽去戰鬥。

“對了,”說起念力,千桃突然想起了一個受念力影響最大的人,“炎柱煉獄大哥咋樣了,他還好麽?”

蝴蝶忍點點頭,“還可以,只是他的五臟六腑傷的很厲害,需要繼續好好修養,而且……”

說到這裏蝴蝶忍有點小神秘的朝她低語道:“他有了一名非常優秀的繼子。”

“誰啊!”千桃有點好奇,杏壽郎居然有了繼子?

她腦海中快速閃過幾個身影,暗自揣測:“難道是他們中的一個?但呼吸法並不匹配啊……”

“千桃桑,”正當她陷入沈思之際,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你終於醒了。”

千桃轉身看去,身著鬼殺隊的標志性服飾,火紅的染邊映襯著潔白羽織的炭治郎走了過來。

他身上依舊背著一個厚厚的箱子,此時的他步伐穩健,每一步都透露出驚人的成長與蛻變。

目光在他腰間那火焰形狀的刀鍔上停留片刻,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竟是煉獄杏壽郎大人的繼子?可你修習的是水之呼吸啊?”

就算是繼子也應該是義勇的啊。

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畢竟關於義勇師兄收徒的想象,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說來話長了,”炭治郎略顯羞澀地撓了撓頭。

千桃朝他身後看了看,意外的發現居然沒有另外兩個人,“伊之助和善逸沒跟你一起麽?”

炭治郎輕輕搖頭,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曳,“我現在在獨自任務,要努力變強。”

“對了,”炭治郎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我方才似乎聽到千桃你說你要退役?”

“嗯。”千桃點點頭,實話實話,“我現在失去了念力,已經沒有辦法再勝任柱了,我想我大概會轉後勤「隱」部,以後專門負責後勤,也可以更好的尋找哥哥的行蹤。”

千桃這話說的非常認真,她試圖說蝴蝶忍和炭治郎,同時也仿佛在說服自己:“你看,我速度非常快,即使背著很多東西也沒問題,用的還是隱之呼吸,能快速第一時間趕往戰場救助大家。”

“千桃的念力,是在說那股軟軟、扭扭、一團一團的力量麽?”他撐著下巴,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這什麽形容詞,千桃有點想笑,“啊,對。就是那個軟軟、扭扭、一團一團的力量。”

“可是,”炭治郎繼續說到:“千桃你即使不用這個力量也很強啊。”

“嗯?”千桃微微一楞,似乎沒有立刻理解他的意思。

“千桃只有在受傷流血的時候才能用這個力量對吧,可是,沒有受傷的千桃也很強啊。”

炭治郎往後退了一步,讓自己的視野能容納很多的身影。

曾經的自己或許看不出來,可現在的他卻看得很清楚。

“千桃身上源源不斷的呼吸,磅礴而厚實。”

“很強!很強!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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