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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戰虹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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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戰虹川二

昭島市民球場。

現在即將開始第二場比賽, 比賽雙方分別是青野私立高中和虹川學園,虹川先攻

“列隊”

青野部員和虹川部員走出休息區,分別在左右兩側打擊準備區附近快速站成一條直線, 每人半蹲側身看向對方, 形成對峙之勢一聲令下,雙方沖了出去,在左右兩側打擊區附近面對面站成一條直線

四位裁判在捕手區後面站成一排。

“請做指教”

“請做指教”

青野部員和虹川部員分別脫帽彎腰鞠躬行禮,四位裁判也是,站在一壘側休息區外面的烏丸監督和水口教練、站在三壘側休息區外面的加藤監督和多治比教練亦是如此。氣氛熱烈而友好, 與上場青野對戰白鷗臺的冰冷凝固氣氛天差地別。

“握手。”正捕手和泉真弓直視自己對面的花籠,右手已經停在半空中。

“哦。”花籠有氣無力打了個哈欠, 慢慢伸出手。

和泉不等對方伸過來,停在半空中的右手突然動起來主動伸過去握住花籠的左手,緊緊握住,左手跟上, 雙手緊緊握住花籠的手不住搖晃眼裏既有粉絲對偶像的狂熱,也有身為捕手對對方的尊敬

嘖, 竟然將王牌投手過肩摔還踩在其胸膛上花籠君這不是超級帥氣啊

捕手界之光

“花籠君, 為什麽不是你先發”所以,和泉對花籠今天比賽不是先發的事情耿耿於懷他超想和花籠君血戰到底啊

“真弓”遙遠的地方好像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為什麽啊”和泉超級不甘

“真弓, 你在做什麽啊”肩膀好像被按住,被搖晃。

“花籠君,我想和你一戰你帶領青野,我帶領橋西工科,一戰到底可是,現在你不是先發的話,那這場比賽還有什麽意義”和泉擲地有聲質問不過, 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真弓,你再不回過神來,我就咬你的寶貝山楂了。”耳邊響起惡魔的低語。

“不行”和泉大驚失色猛然站起來誒,站起來他不是本來就站在花籠君對面嗎眼前花籠君的景象消散,喧囂進入耳朵,和泉微微恍惚,茫然四顧。誒,他怎麽在觀眾席不是應該在球場上嗎

“你在說什麽傻話啊,今天是青野和虹川的比賽。”有人嗤笑。

“啊我說出來了”和泉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將心裏話說出來了。等下他想向花籠君請教如何放倒投手還安然無事的事情,也說出來了嗎

“廢話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傻嗎”上野嫌棄道。

“雷雷”和泉終於聽出上野雷鬥的聲音,呆呆環顧四周一圈,視線從觀眾和隊友身上掃過,最後停在自己旁邊的座位上,“雷雷,不是我們和青野比賽等等你在做什麽啊”和泉嚇到破音。

只見,上野正拿著和泉的手機,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掛在手機上的毛線卡通擬人地瓜玩偶掛件,正被上野咬在嘴裏地瓜玩偶的腦袋被上野一口咬住就這樣,他說話還很清晰“顯而易見,我在咬你的山楂啊”

“啊”和泉發出淒慘的悲鳴嚇了周圍的人一大跳。

上野笑得更開心了。

然後,以玩偶山楂為爭奪點,兩個人高馬大的高中生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似的開始爭奪。

一個笑得猖狂且玩得開心,還嚷嚷著“你來搶啊”、“略略略,就是不給你”並作出各種鬼臉;另一個委屈巴巴但不屈不撓,苦苦哀求“不要傷害我的山楂不要舔啊更不要咬”、“嗚嗚嗚,我的寶貝臟了”。

倆人引得周圍的人頻頻看過來,眼神也漸漸微妙,像在看智障。

橋西工科隊長鈴木輝煌“”深深捂臉。

“隊長。”正游擊手同時也是副隊長的丹生開口。

“我正在抉擇人生的方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進行獨立

思考,有什麽事情你先處理吧。”鈴木輝煌假裝自己不存在,當然,他更不認識什麽和泉真弓與上野雷鬥。

“今天來偵查得人不多,除去拍攝人員就我們幾人,只能由我們阻止雷雷和真弓了。而且,裝作不認識他們是行不通的,我們穿著一樣的校服還坐在一起。”

“”試圖逃避的鈴木輝煌被隊友的話深深插了一箭,開始猶豫要不要脫衣服,然後再躲遠一點。

“周圍的人會以為我們是同夥,認為我們也是雷雷和真弓那種小學雞吵架的幼稚高中生,橋西工科之名估計也會被搭上智障的標簽吧。”丹生話語平靜。

“”鈴木輝煌猛然站起

他走過去,停下,分開幼稚地纏在一起爭奪“山楂”的自家王牌投手和自家正捕手。別問地瓜玩偶為什麽名字是“山楂”,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然就真弓每天更換手機上毛線玩偶掛件的頻率,他嘴巴可能都要問禿嚕皮了

鈴木輝煌好不容易安撫好兩位二年級,將沾著上野口水的濕噠噠地瓜玩偶還給和泉,遞上紙巾和水讓對方好清理,又訓話、是溫和勸了上野幾句,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和泉側著身體坐著,明顯防著身邊的上野,含著淚小心翼翼擦著自家山楂,嘴邊一遍又一遍小聲說著“對不起”。

“真弓,剛才你是怎麽了”上野問道。

“”哼和泉心裏生氣冷哼,挺著脖子不說話

沒聽到回答,上野也不在意。他換了個坐姿,雙手環胸,翹起二郎腿,然後,輕笑一聲,用鼻音發出“嗯”

和泉立馬轉過來,疑惑地開口“雷雷,你說什麽怎麽了”背在身後的雙手,拿出幹凈的手帕小心翼翼將山楂包起來,用眼角餘光瞟著,將山楂收進放在旁邊的運動挎包裏,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

“就是你質問花籠泉水為什麽不是先發,還疑惑自己怎麽不是在球場。”

“哦,那個啊。”和泉簡單描述了自己和花籠握手的場景。

“剛才列隊的時候,站在花籠泉水正對面的男人是虹川的正捕手麻呂前輩,不是你啊真弓,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居然睜著眼白日做夢”上野震驚又無語。

“誒,白日做夢嗎我還以為這個叫做妄想。”

“”居然自己說出來,還一臉正常的表情,本人不覺得有億點點奇怪嗎上野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和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說道,“想不到真弓你是拘泥於禮儀的老派人士啊。”

“啊”

“握手禮啊,雖然賽前賽後握手是傳統禮儀,但是現在基本沒人握手了。頂多比賽結束的時候出於個人意願上前和對手握一下,或者練習賽的時候賽前賽後握一下。”

“誒為什麽”和泉瞳孔震驚

“居然問為什麽,你腦袋是壞掉了嗎這才多久沒有正式比賽,上場比賽不知多少次的你忘了嗎列隊的時候,兩支隊伍分別站在左右打擊區的外側,隔著那麽遠的距離怎麽握手”

“可是,以我的身高,橫躺在地上應該是夠得著花籠君啊。就算花籠君不彎下腰和我握手,我也可以握花籠君的腳腳啊”和泉理所當然說道,笑容燦爛天真。

上野“”

鈴木“”

丹生“”

“對了,應該給花籠君加油了。”和泉從運動挎包裏拿出給花籠做得應援橫幅,“先練習一下如何應援吧,我還從來沒給別人應援過,不知道該怎麽做啊,希望等花籠君出場的時候我的應援可以像模像樣。”

上野“”可惡他家捕手完全被其他學校的捕手迷住了都不關註他了

鈴木“”別人家頂多是投手奇怪,他們家為什麽投手和捕手都這麽奇怪

丹生“”正捕手是和泉,王牌投手是雷雷,隊長是鈴木,三個都是問題兒童,他們橋西工科真的沒關系嗎

“真弓,你怎麽可以給對手加油快停下來”上野一臉嚴肅按住和泉的手

,再次阻止對方將應援橫幅拿出來,然後,他轉頭看向球場,朝著三壘側休息區的方向突然瘋狂咆哮,“禦之幹掉青野幹掉花籠泉水”竟然搶先一步給虹川應援。

“你怎麽好意思訓斥我給花籠君加油啊你這不是也給白瀧君加油了嗎”和泉萬萬沒想到自家投手這個操作,氣得嘴唇微微顫抖。

“禦之上啊幹掉青野啊徹底擊垮青野五局有效局解決青野啊”上野吼得更大聲了吼聲傳遍周圍

“qaq”和泉好氣

三壘側休息區。

“禦之,我好像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虹川王牌投手寶木隼人的表情有些微妙。此時,青野先發部員已經在球場上各自的守備位置就位,王牌投手東地正在和捕手丸山進行試投,所以虹川部員先回休息區裏。

“是雷雷。”白瀧篤定。

“看來是認識得人啊,難怪在給你加油,就是措辭有點你明白吧”寶木皺著眉保持著笑容,歪頭看向對方欲言又止。

“嗯,我也這麽認為。”

“你明白就好。”寶木放下心。看過青野和白鷗臺的比賽,誰還敢在比賽開始前,拍著胸脯說五局有效局戰勝青野禦之沒有被朋友的話沖昏頭腦就好,這場比賽還是要一步一步紮實推進壘包,以此賺取分數。

“雷雷說得太好了。”白瀧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寶木頓時苦瓜臉。

“”虹川部員突然沈默。

“”經理膳桃子眼角直抽抽,怎麽樣都好,可以摘掉口罩說話嗎不要一離開球場就變成將全身藏起來的可疑人物啊

只有加藤監督聽了白瀧的話沒有露出異樣神色,只是在心裏感嘆,年輕真好啊,沖勁滿滿,不知天高地厚,缺少毒打。他看向對面的休息區,一眼看到那個矮小瘦弱的身影,眼裏的笑意收起,眼神漸漸凝重。

一壘側休息區。

花籠站在最前面的位置,打了個短促的哈欠,半睜的貓眼看著進行試投的東地前輩和丸山前輩。

東地前輩的狀態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情緒過於亢奮,現在還沒開始比賽就在投手丘上投一球咆哮一聲。更是時不時望向這邊,隔著老遠也擋住他那看向西尾前輩的得意挑釁眼神,西尾前輩氣得一直在磨牙,花籠都想建議對方去買一個磨牙棒了,買倉鼠用得那種。

丸山前輩還是有點緊張的感覺,接東地前輩投球的接球聲比平常要沈悶一些,蹲捕的姿勢好像也有點放不開,但幹勁十足的樣子東地前輩咆哮一聲,丸山前輩跟著大喝一聲,讓東地前輩都喊high了。

希望比賽結束的時候,東地前輩和丸山前輩的嗓子都正常。

花籠觀察著投手丘和捕手區的動靜,偶爾也看一下內野守備的前輩們,但更多時間是在看捕手區。

“還在看盯著丸山前輩如果眼睛可以放出火焰,恐怕丸山前輩已經被你的視線燒成灰了,然後我再吹一吹,哇嗚,丸山前輩就不存在了。”日向一手搭在花籠肩膀上,一手放在護欄上,笑著調侃道,“剛才不是非常痛快和丸山前輩碰拳給對方加油嗎那時候我都在想,這個帥到離譜的男人是誰啊,現在怎麽一副很不甘的樣子啊”

“羨慕。”花籠面容平靜。

“又用哦敷衍我啊,討厭,小花籠你這個你剛才說了什麽”日向猛然轉頭看向花籠,因為過於震驚扭頭的動作過猛,一頭金燦燦的發都在半空中揚起。

“不是不甘,是羨慕。”花籠目光依舊停在捕手區的丸山身上,專註,認真,還有些許不明顯的情緒起起伏伏。

“”半響,日向幹巴巴說道,“這樣啊。”他覺得那是渴望。

球場上,東地和丸山完成試投,虹川一棒打者更科走進打擊區,二棒打者伊吹走進打擊準備區。

青野vs虹川,虹川先攻,第一局上半局正式開始

更科站好,看著投手丘上的東地心中暗自咂舌。嘖嘖,這個身高,這個體格,這通身的氣勢,站在打擊區都

有一種被震懾的感覺,之前花籠泉水到底是怎麽將對方扔出去的怪物嗎不過,他們的運氣不錯,怪物沒有上場啊。

他往後斜下方看了一眼,隨即視線從丸山身上收回來。在怪物上場前要拿下足夠的分數才行啊,更科拿著球棒轉了幾圈,擺好等球姿勢,目光灼灼看向東地。來吧青野的ace

投手丘上。

東地註意到虹川一棒打者充滿鬥志的眼神,表情嚴肅沈凝不自覺間兇惡,一雙杏眼黑沈沈的,絲毫沒有先前試投時瘋狂咆哮的激動模樣,更沒有平日裏哭哭啼啼的模樣。不是和花籠投捕時,一旦開始比賽,站在投手丘上的他都是這樣威風凜凜。

虹川一棒打者叫什麽來著算了,想不起來,如果對方的實力夠強,事後再找花籠君詢問。東地想著,看到捕手區打出來的暗號,點頭,然後投球充滿結實肌肉的左腿往前伸出去後,腳步重重踏下

灰塵揚起在灼熱明亮的光線下清晰可見,但沒有一個人在意,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被那顆白球吸引

“嗖”白球挾持著猛烈的風射向捕手區

打者更科眼神一凝,擡起的右腳往前踏下,小臂拉平揮棒。糟糕沒有擊中球的感覺耳邊是呼嘯而過的聲響,身為左打者的他順著巨大的慣性往右邊轉去,眼角餘光拼命往捕手區看去,但在他做出的這個動作的時候

“啪”球已經飛進捕手手套發出巨大的聲響

“打者揮空,好球,一好球。”主裁判走出判定。

更科站起來收起揮完棒的姿勢,臉色發青,死死盯著投手丘上的東地。該死是速度壓制先不說球威,這個球速絕對是150可能還是155揮棒的動作和時機都要更快一點才是

“東地前輩投得好繼續上啊”

“不愧是青野的ace沖沖沖再拿兩個好球”

“加油。”

“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球場上青野守備和休息區的部員們不斷給東地聲援,捕手區的丸山聽到後,做了個深呼吸。是的,不用緊張,比賽不僅僅是他和東地前輩面對虹川的進攻,還有隊長、高橋前輩、神堂前輩他們的防守是九個人一起上

丸山起身,將球順利傳回投手丘,然後快速瞄了一眼虹川的一棒打者,對方的臉色很難看。立馬收回視線,蹲下,打出暗號。

東地點頭,幹脆利落投球

“嗖”

“啪”

“打者揮空,好球,兩好球。”

“嗖”

“啪”

“打者未揮棒,壞球,一壞球。”

“嗖”

“砰”

“界外”

“嗖”

“啪”

“打者未揮棒,壞球,兩壞球。”

比賽的節奏很快,轉眼間已經是兩好兩壞的局面。站在一壘側休息區前的花籠靜靜看著,微微皺眉。雖然看不到丸山前輩打暗號的動作,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配球,但是丸山前輩的狀態明顯慢慢放開了,但是東地前輩

“東地這個家夥在做什麽啊,這種打者居然花了這麽長時間都沒解決,該不會在摸魚吧”後面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東地前輩不會在投球的時候摸魚,這一點來棲前輩不知道嗎”花籠頭也不回地說道。

“哼又在裝好人”來棲盯著花籠的後腦勺,細長眼睛裏陰鷙詭譎的黑暗情緒不斷往外冒出來幾欲噬人從花籠站在那裏開始,他存在感強烈的視線便停在花籠後腦勺上,以致於三枝、西尾等人不敢湊到花籠身邊。

只有日向夜鬥膽敢走過去並停在花籠身邊。

至於另外一位一年級投手日野武士他坐在來棲身邊,一直在規勸對方不要吃糖,直到現在還在說,來棲直接無視了這位說不

通的死腦筋同宿舍後輩。

嘖一看見花籠泉水的臉就覺得厭惡哪怕只是後腦勺,一聽到花籠泉水的聲音就覺得惡心,一和花籠泉水說話心情極度不爽來棲想也不想往購物袋裏伸手,還沒摸到糖,就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是烏丸監督。

來棲突然想起自己為期一個月的禁糖令,艱難且戀戀不舍地收回手,心情更加糟糕了

“打者揮空,好球,三好球打者出局”

球場上一陣歡呼,觀眾席也是傳來鼓掌的聲音,場上已經一出局。花籠看到這裏,半睜的貓眼看見虹川二棒打者伊吹前輩走向右打擊區,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來棲。

“怎麽”來棲細長的眼睛愉悅瞇起,眼神冰冷刺骨,眼裏毫無笑意,“覺得丸山根據打者打擊習慣的安排中規中矩配球太過無聊,所以不想看了”

“根據打者打擊習慣配球是基礎。”花籠慢吞吞打著哈欠。

“不否定無聊這點也是,你的配球千奇百怪,自然看不上丸山的配球。”

“哦。”

“嘖,又開始毫無意義的犬吠。”

“哦。”

“花、等等,你幹什麽”

“休息。”花籠說著,打著哈欠,腳步輕盈地走過去,然後在來棲不敢置信和吃屎般難受的表情中,坐在他身邊。坐得還很近,至少比另外一邊保持15公分距離的日野近多了。

“”來棲想殺人

“”花籠君小不點小花籠乃真勇士留在休息區的一軍眾在震驚之餘,對花籠投以尊敬的目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麽靠近來棲前輩來棲君還是來棲最最最最討厭的花籠

經理中川手上的記分簿差點沒拿穩,水口教練摸著啤酒肚的動作停下來,倒是烏丸監督側頭饒有興趣看過去,陰郁平和的眼欣賞著來棲黑如鍋底的臉。

“花籠泉水,在。”我還能和你說話、而不是拿著球棒狂敲你的後腦勺的時候,趕緊滾

“來棲前輩,你的頭發每天都亂糟糟的,要不要幹脆理成光頭。”花籠用陳述句的語氣說出了疑問句。

休息區裏頓時一片死寂。

幾乎是所有一軍眾心裏都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特別是看到來棲徹底凝固住的表情和微微顫抖的身體,這種擔心更盛,就在他們警惕來棲暴走的時候。

“來棲君,看比賽記得保持安靜。”烏丸監督開口了。

“是烏丸監督”來棲每說一個字都是在忍耐,回答完烏丸監督的話,看向花籠,眼裏的寒意幾乎凝結成實質。花籠泉水,我還沒找你算擅自坐在我身邊的賬,你竟然先一步侮辱我

“不用謝。”花籠和來棲對上視線。

“”td誰要感謝你了來棲臉上露出陰滲滲的笑,充斥冰冷與怒氣的目光四處掃視,想找一個不會讓對方受傷,但又可以完美敲在花籠上的器具。啊啊啊啊他要敲上一百下啊

“花籠君,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談心模式,也不是每個主動發起交流得人都可以正確使用談心模式,你有什麽話就和來棲君直說。”關鍵時刻烏丸監督又開口。

“哦。”原來來棲前輩不適合談心模式啊,花籠點頭。

“哼”來棲冷哼。什麽鬼剛才不要臉的矮子混蛋是想和他談心不是在侮辱他完全看不出來啊將另一邊的日野推開,往那邊移過去,和花籠拉開距離後,來棲冷聲問道,“花籠泉水,你有話想對我說”

“嗯。”

“在你說之前,我也有對你說。”來棲可不是安靜聽自己厭惡的人說話的性格,在聽之前,先讓對方付出一點代價

“說。”

“”來棲冷冰冰看過去,眼角眉梢盡是冷意。

“請說。”花籠換了一種說法。

“哼”來棲這才開始說。收

斂眼裏的猙獰惡意和惡意滿滿的語調,他用相當隱蔽晦澀且犀利的話語,將花籠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然後才說到重點,諷刺花籠剛才幫助丸山的爛好心行為,接下來不動聲色地暗示可以和他聯手。

然後,先將丸山踢出局

他們倆人再爭奪先發捕手的位置

來棲看似被花籠氣到火冒三丈的表象裏,是冷靜而冷酷的試探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留話柄,幾乎沒有部員察覺到他的小小試探只有厲芒閃過的眼神意味深長

“來棲前輩,我是正捕手。”花籠回答。

“”來棲膝蓋被精準射中一箭,偽裝出來的憨厚有禮笑容立刻從臉上消失,咬牙切齒道,“不用你提醒,這點我、很、清、楚,不用特地到我面前炫耀”

“我是正捕手。”花籠再次說道,半睜的貓眼直視來棲身為青野的正捕手,幫助捕手是他的職責管理捕手是他的職責

來棲面無表情,心裏卻一沈。該死,花籠泉水居然註意到這點

青野正捕手的職責很多很重,但是相應的權利也比較大。除了先發的機會更多,還有安排其他捕手協助自己完成訓練任務等權利

其實不止是正捕手,王牌投手等單號背號的一軍部員,都有管理同位置的職責。青野規則就是這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一旦你拿到單號背號,需要做得事情就肉眼可見多了起來,除了棒球和學習,校園生活都不用肖想其他事情了。

今年的游擊手神堂除外,對方還是學生會會長。

水口教練曾經說過,烏丸監督手下幹一年,出去都好找工作因為懂得如何在超麻煩的老板手底下生存。所以青野棒球部不禁止戀愛,因為讓單號背號部員去談也根本沒有時間。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強制性要求,完成不了工作的人可以分給其他相同位置的人處理,甚至全部分出去也可以。或者向烏丸監督申請,將這部分工作移交給教練組。

不過這項措施是針對二年級生和三年級生,誰能想到有人在一年級就拿到正捕手的背號特別是今年的王牌投手管不了事,正捕手還要兼管投手組的事情,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位一年級還做得好。

在短時間內得到隊友和教練的認可,學習成績也沒有落下,比賽的時候更是漸漸得到隊友的信任。要知道自從白鷗臺一戰後,隊長武田和副隊長高橋、冷淡傲氣的神堂都對這位一年級信任有加了

花籠泉水,正在逐步掌握正捕手的權利

妄想全面掌管

而現在,他正要完成最後一步,那就是管理一軍的捕手丸山不用說了,光是對方看花籠泉水的眼神就知道態度肯定俯首稱臣嘖,剛才挑撥得策略沒成功啊,要是矮子混蛋同意將丸山趕出一軍,那麽就可以斬斷花籠泉水在一軍的強大助力了

來棲細長的眼睛瞇起,看著花籠,拿起一根香蕉慢條斯理剝開兩三下吃掉。又拿了一根,又是看著花籠吃掉,這回還特別細嚼慢咽,仿佛拿著花籠下飯,又仿佛咀嚼著花籠的血肉

花籠不知道來棲的覆雜沈思,他一邊聽對方說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註視著球場、時時留意場上的情況。此時,一壘有人,倆人出局,輪到虹川的四棒寶木隼人同時也是王牌投手和隊長打擊,可以說是一個機會。

如果在這裏順利解決四棒打者,氣勢會被拉到青野這邊。

如果虹川四棒順利將球打出去,虹川會氣勢大漲,接下來的進攻會更加猛烈。

對兩邊來說都是機會。

花籠半睜的貓眼看著寶木走向打擊區,收回視線,輕輕打了一個哈欠看向旁邊“說完了”

“原來你還有在聽我說話,我是不是該倍感榮幸,然後感激涕零”來棲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

“前輩喜歡的話,我會試著去接受。”

“哈”你說啥玩意

“嗯,我會努力。”花籠一臉“雖然我不擅長,但是前輩堅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表情,關鍵他還是真情實感

“”來棲又想殺人了

“前輩前面沈默許久也沒有說話,您想說得話說完了吧,輪到我了。”花籠起身,目視前方的球場打了個哈欠,“比賽結束後,給我一份您手腕的傷情報告。”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仿佛平地驚雷起

整個休息區的人豁然轉頭看過來

正在擦球棒的瀨戶差點沒拿穩,西尾嘴巴呈o型,日向給花籠比大拇指,中川經理在記分簿上不小心劃出一道很長痕跡,正在喝水的小牧直接噴了出來巖田從板凳上滑落,可是他顧不上起身而是伸著脖子去看花籠;瑟瑟發抖的三枝像是受驚的小白兔子,眼睛瞪圓,腦袋上的呆毛都僵直了

水口教練摸著啤酒肚的動作略快,烏丸監督眼裏亮起“有趣”的光。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花籠在球場以外的地方命令隊友還是命令前輩從容不迫,語氣淡淡,卻不容置疑這種場合,這個時機,還在來棲面前,普普通通卻也強橫的一句話,由他說來盡顯威武霸氣

正捕手的威勢一覽無餘

所有人都在看花籠

包括來棲。

來棲心裏的惡意如漲潮般洶湧鋪陳開來,看著花籠,像是看著死物。

花籠打完一個哈欠,發現隊友在看自己,環視一圈,提醒“看前面,看比賽。”

幾乎就在下一秒,一軍眾齊刷刷轉頭看向球場,但一個個也紛紛豎起耳朵去留意花籠和來棲的情況。

花籠目視前方“來棲前輩,我可以不看您的投捕訓練。但是,我必須了解您手腕傷情的恢覆狀況,如果您和您的傷情報告不能說服我,我會向建議烏丸監督和教練組暫緩您上場的時機。”

“這是威脅”

“這是正捕手的職責,我需要確認您受過傷的身體可以上場。”

“”來棲心中怒氣翻滾大意了如果花籠泉水堅持那樣做,烏丸監督和教練組還真會考慮花籠泉水的建議因為花籠泉水是正捕手,擁有管理捕手的權利平常很好完成正捕手的工作,理所當然可以行使正捕手的權利

所以這就是花籠一開始就很淡定的原因在他焦急先發捕手人選的時候,不要臉的矮子混蛋已經在穿捕手護具對方一開始就沒想過和自己競爭先發捕手啊,至少這場比賽沒有想過

因為花籠還有這個殺手鐧

以這個借口,就可以將他排除在上場名單外如果不是烏丸監督突然安排丸山先發,那花籠先發的計謀就成功了是了,花籠是故意的之前一直不提這事,現在才爆出來斷了他上場的可能性好狠好毒

完全忘記是自己不允許花籠看、自己和三枝投捕訓練的來棲,毫不猶豫將錯推到花籠身上。

“記得是完整的傷情報告,我會和矢內醫生一起分析。”花籠的言下之意是不用擔心他的判斷不專業、不準確。

“我、知、道、了。”來棲強作鎮定。可惡他最後的拒絕借口都被花籠封死了擡出矢內醫生,他就不能以對方沒有確認的能力擋回去哼,這也是花籠給他的保證,不會故意使絆子的保證,從各自的立場和各個角度來說,來棲不得不承認花籠考慮得十分周全。

實力,手段,心計,你已經沒有死角了

花籠這波在大氣層啊

來棲憤怒但也有些隱隱興奮,因為他遇到了對手啊沒有意識到在心裏已經用姓氏稱呼對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認可了對方的實力,來棲心裏對阿爾傑的憎惡更重要不是那條臭水溝裏的爬蟲,他就有機會和花籠全方面一較高下

然後,全方面擊垮花籠

那種場面,光是想想就讓來棲興奮不已

花籠不知道來棲的瘋狂腦補,他從球場收回視線,平波無瀾的半睜貓眼看向來棲,語氣如常,聲音平靜“還有,請來棲前輩時時刻刻謹記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事實,分裂隊伍、削減隊伍實力、妨礙比賽的事情,以後不要做。”

/> “比如,前面您針對丸山前輩的事情。”

“我要說得就是這些,對了。”花籠打了個哈欠,直視來棲,想起什麽似的繼續說道,“這個是威脅。”

話音落下,驀然間全場皆寂

帶著夏日炎熱的風吹進來,休息區裏靜得仿佛可以聽到風吹過的聲音。眾人全身有些發麻,被花籠堂堂正正硬剛的做法和話語砸得七葷八素,一時之間都失去了言語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無比清晰且深刻意識到一個事實。

花籠泉水是青野的正捕手

來棲整個後背布滿一層薄薄的微涼汗水,此時,他心中不可制止地產生一種恐慌感。因為他從花籠這些話中意識到一件事,在他不斷思考如何針對花籠的時候,在他還在謀取先發捕手位置的時候,花籠竟然試圖管理他

管理他

來棲倏然驚悚瞳孔幾乎縮成針芒狀不,是已經在管理了啊花籠是要徹底掌控捕手組掌控他全方面統帥青野這支隊伍他飛快低頭,垂下目光,將眼裏危險冰冷的詭譎黑暗情緒藏起來,也藏起若有若無的恐懼。

“看前面,看比賽。”花籠不知道為什麽隊友們又在看自己,再一次提醒,同時走向休息區最前面的位置,停下,看比賽,留下身後的一片寂靜。

一軍眾“”靜靜註視著花籠的背影,很多人的目光充滿讚嘆和敬意。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有人心中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油然而生,想不到有人竟然可以壓制住那個來棲啊

三枝更是就差將“仰慕”一詞刻在臉上了望著花籠的目光灼熱至極,原本滿心的擔憂瞬間被崇拜取代,腦袋上的呆毛都在興奮至極地晃動花籠君好強太強了啊居然輕輕松松就壓制住那個超級可怕的來棲前輩了

“星海啊,小花籠這個男人真的帥到離譜啊。”日向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嘀咕。

“夜鬥,你說了什麽嗎”花籠隱隱聽到聲音。

“沒什麽啦”

“哦。”花籠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熟練忽略身後前輩們奇奇怪怪的目光,將全部註意力投在球場上,因為此時場上的局面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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