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266、背號二

關燈
266、背號二

烏丸監督的話音剛落, 室內球場的氣氛瞬間緊繃

偌大的空間安靜得頓時落針可聞

漸大的雨水打在室內球場頂棚上的沙沙聲響清晰傳到耳邊,潮濕的空氣裏有什麽被一下子點燃即使吹進來的風有點涼, 火熱的氣息依舊不可阻擋蔓延開來,還有,急促的呼吸聲也漸漸蔓延開來。

一軍選拔失敗的三年級永田,垂在腿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很快松開。心裏某個地方微微刺痛,痛感並不強烈但延綿不絕, 失落、酸澀、悔恨、還有一點點難堪湧了上來但更多的是對隊友的祝福和自豪啊他筆直的站姿更加筆直了,兩眼正視前方,兩肩平齊, 一板一眼的嚴正表情上透出來的是精神飽滿

另一位一軍選拔失敗的二年級桐生,眼神微微恍惚註視著前方。曾經,他想要和花籠爭奪正捕手之位, 在前往仙臺遠征之前下定決心全力以赴他真的全力以赴了嗎桐生不知道,但他知道,此時此刻, 這裏已經不是他的舞臺。

心臟在一抽一抽地疼,全身沒有一處不難受, 難受到呼吸有些困難, 桐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一種陌生的情緒讓眼睛酸澀難耐,有什麽想要從身體裏流出來。

下次,下次一定要回一軍

桐生強撐出一個微微變形的溫柔而平和笑容, 不自覺咬著下唇,漸漸用力,鐵銹味在口腔裏漸漸彌漫, 本人卻完全不知道。

不僅是他們,其他二軍和三軍部員、準確來說是這次一軍選拔所有落選得部員,此時心裏或多或少都有些異樣。

二軍主力投手竹本面無表情,灼灼眼神卻凝視著東地的背影。東地前輩,抱歉,在您三年以來最後一回登上大賽的舞臺,我卻依舊沒能和你站上同一個舞臺是我太弱了弱得太惡心啊是我的實力配不上可惡畜生為什麽我這麽弱

但是東地前輩,您不一樣您是很強大的投手,只要站在投手丘上您就是王啊所以,帶上我的遺憾上啊一定要拿下王牌投手的背號然後,帶領青野去甲子園吧

讓所有人看到青野

看到“投手東地浩史”吧

我會在觀眾席上為您拼命應援的哪怕喊破喉嚨也會為您聲援竹本直勾勾盯著東地,因為太過用力看起來像是在瞪人,從外人的角度根本看不出來那是在看偶像的目光。

二年級的福井貓娘目光散漫,好像在看著前方又好像什麽都沒看在眼裏。花籠君升上一軍的時候,他也升上一軍;花籠君競爭正捕手的時候,他一軍選拔失敗被下放回二軍唉,真難受,好想哭,但是,他有什麽資格哭

不,弱者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福井在心中這樣回答自己。下次,一定要升入一軍啊

一年級投手西園寺暗自磨牙,視線釘在同年級投手日野身上,想要移開都移不開;柴崎略微低著頭,垂下目光,鏡片反射出一片森白的冷光;折原秋水般柔柔明亮的美麗眼睛註視著烏丸監督,從外人的角度看著他像是望著深愛的情人,事實上,他只是普普通通等待烏丸監督的宣判,偶爾視線飄到花籠,很快又收回來。

因緣差錯進了棒球部的三宅註視著花籠,藤谷亞希有些受不了現場沈重的氣氛,花籠鄰桌八阪此時心中五味陳雜。

上次宣布一軍成員的時候,八阪的心情都沒有這樣覆雜,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選不上。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切身體會到了差異花籠君和他站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裏啊

現在,花籠君在競爭2號背號,而他呢只能眼睜睜看著,連競爭候補選手的資格都沒有這種赤裸裸的差距,讓八阪直觀直面了殘酷現實

想起新生自我介紹時說得“無論是訓練、學習還是戀愛,都會好好加油”的話語,八阪就羞愧得無地自容與此同時,一種名叫“不甘”,寫作“野心”的情緒,在他心中緩緩生長。

至於一軍成員心中同樣不平靜。

隊長武田虎目如蒼鷹捕獵般看向烏丸監督;副隊長來棲一副憨厚有禮的笑容,眼睛裏卻時不時閃過陰鷙的微光;另外一位副隊長高橋則是一邊緊張,一邊擔憂看著東地,因為東地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更因為這樣的東地正緊張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好疼

三年級投手東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正抓著高橋,他癡癡望著烏丸監督,眼裏只有烏丸監督的存在;同為三年級投手的西尾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放松,但是還是控制不住地咬緊牙關

池田敬二這位壯碩圓潤的胖子在咀嚼空氣這種場合不敢吃東西,又饞得慌,只能動動嘴皮子假裝解饞;中村信司臉上掛著浮誇到有些猥瑣的笑容,好像時時刻刻要拉人去聯誼,但是,他的眼神卻無比冷靜閃動著明亮的光芒

高冷的神堂此時眼神微微凝固;輕浮笑容僵硬的巖田臉色隱隱發白;星谷笑容溫和,狹長的鳳眼裏精光閃動,眼角餘光悄悄看向花籠;小牧仿佛打磨過的黑曜石般絢麗眼睛,註視著紅日教練;瀨戶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這次從一軍被下放二軍的伊藤,目視前方,滿是汗的手心在褲子上蹭著,又像摩挲著自己的球棒。

花籠慢悠悠打著哈欠,不管烏丸監督羨慕羨慕可以打哈欠的視線掃過來,還是紅日教練嚴厲的目光掃過來,依舊不動如山地打哈欠,半睜的貓眼也與現場嚴肅的氣氛格格不入。只是,從烏丸監督說出“背號”這個詞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再從對方離開過

存在感幾乎為零的鈴木五郎也是如此,此時,他喉嚨裏幹渴得厲害,視線一秒不錯地盯著烏丸監督。

心思各異、各有小動作的一軍部員有的表現出來,有的沒有表現出來,但毫無疑問他們最大的註意力在烏丸監督身上身上都散發出一種急迫的壓迫感充盈著偌大的空間,將這裏的氣氛變得持續凝重緊繃

在場唯一能夠笑出來的人只有烏丸監督。

烏丸監督說完關於背號的話語後,特意等了幾秒,好好欣賞部員們的表情,直到紅日教練的目光快將他的後背盯出一個洞,他才在部員們期望的目光中開口。

“背號的事情等會再說,我們繼續說說特殊天氣的事情。”烏丸監督的語氣分外溫和。

青野眾“”可以打他嗎該不會又要等到放學才宣布吧完了,依照烏丸監督的性格很有可能

紅日教練“”拳頭硬了

其他教練“”心累。

聽到烏丸監督這句話,許多部員的臉當時就黑了要不是烏丸監督積威甚重,都想打爆烏丸監督的狗頭

烏丸監督心情愉悅繼續說道“特殊天氣訓練會有特殊安排,如果對訓練方式有任何不解可以找紅日教練、水口教練、黑澤教練、高阪教練解答。如果在特殊天氣訓練中,身體有任何不適請第一時間上報並前往醫務室,這點請在場所有成員務必時刻謹記於心。”

“是”部員齊聲回答。

“在訓練過程中,除了有教練組做好相關準備工作,醫務室24小時對你們開放。要是有人因為特殊天氣訓練生病,視病情具體情況和本人有無遵守教練組下達的防護守則做出判定,如果本人存在過失,一軍的下放二軍,二軍的給下放三軍,三軍的負責打掃整個社團的廁所衛生。聽明白了嗎”烏丸監督平和問道。

“是”所有部員頭皮緊繃起來。

“經過和正在學習預防受傷訓練的你們,應該知道做為一位運動選手,身體管理是非常重要且基礎的事情,我不希望我們青野的隊伍有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蠢蛋,明白嗎”烏丸監督微笑。

“是”被笑得後背發涼的部員們超大聲回答。

“好了,接下來是發放背號的時間”烏丸監督說道。

所有部員眼睛亮了起來

“咦背號忘了拿過來啊。”烏丸監督笑著將這句話說完。

青野眾“”高漲的情緒被潑了冷水,很難不想打監督

紅日教練“”額頭和手背上青筋綻露

“烏丸監督,請。”旁邊的如月副部長上前,將藏在身後的一疊背號拿出來,“看到您不小心落在辦公室,我懷著尊敬之心隨身帶過來了。”

烏丸監督“”別以為我沒聽懂你在陰陽怪氣。

如月副部長如月醬幹得漂亮部員們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來,盡管前面被烏丸監督溜了兩次,但依舊不減他們的期待與熱情。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容,仿佛綻放著耀眼光

芒;那一雙雙熱切的明亮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安耐不住的急迫渴望

先前嚴肅沈重緊繃的氣氛,此刻,依舊有些沈重,但更多的期待期待的目光如滾燙的巖漿,都能將人看融化了

烏丸監督勾了勾嘴角,不再鍛煉部員的神經,雙手接過如月遞過來的背號,垂下目光,看了一眼最上面的1號背號,擡眼,陰郁平和的目光輕輕掃一遍部員,緩而低沈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室內球場。

“叫到名字的人,上來領取背號。”烏丸監督這次很幹脆,幹脆到部員們和教練組的教練都沒有一個相信他的發言,反而暗自提防烏丸監督是不是又要整人了。

“1號,東地浩史。”所以,在烏丸監督說完這句話時,底下的部員都沒反應過來。

一秒

兩秒

空氣持續安靜。

“浩史還楞著做什麽”高橋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去碰東地的手臂,還做好了遞出抽紙的準備每次東地被選為王牌投手時都會哭出來,不僅哭得很大聲而且還會哭得很久一包抽紙都不夠用。

“我”東地恍恍惚惚應道。

“是你。”回答的人是烏丸監督,他陰郁平和很有重量的目光看向對方。

東地一下子就有了實感圓潤可愛的杏眼已經掛上晶瑩的淚

旁邊的高橋頂著紅日教練的目光,立馬遞上抽紙。

“嗷嗷嗷嗷嗷嗷嗷”想不到東地非但沒有哭,反而當場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地嚎叫起來像是一頭剛剛用尖利牙齒撕下獵物皮肉、咬斷獵物血管的野獸渾身散發著令人栗栗危懼的威壓

這位只有站在投手丘上才能展現英姿勃發的投手,這位只有站在投手丘上才能震懾對手的投手,這位一旦離開投手丘就變成愛哭膽小鬼的投手,暢快淋漓地吼叫

是在宣洩這些日子以來的壓力,是在宣告自己再次成為王牌投手

周圍一片寂靜。

東地吼叫完,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領取背號,驀然轉頭,看向他的對手西尾輝二他的表情平靜,杏眼黑沈沈的,一言不發看著對方

西尾神情冷峻,毫不示弱看回去

兩位三年級投手沈默地對視,更像是對峙氣氛倏然緊張,仿佛有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彌漫

就在眾人擔心兩位投手打起來的時候,東地盯著西尾緩緩點頭,西尾隨之盯著東地緩緩點頭。接著,倆人同時錯開目光,一句話都沒說,一個多餘的目光都沒有,兩位投手已經交流完畢。

東地是在說一起去甲子園。

西尾則回答一起去甲子園。

倆人意外的有默契。

“東地君,上來領取你的背號。”烏丸監督說道。

東地沒有回答,也沒有及時上去,而是看向了三枝,舉起緊握的拳頭在空氣中狠狠地揮了一下。

他說“三枝哼,是我贏了”

平日裏離開投手丘就說話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投手,此刻,聲音洪亮的完整說出一句話東地黑沈沈的杏眼直視三枝

“”三枝目光呆滯,嘴巴張張合合,兩秒後才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恭喜。”

“你想說得只是這個”東地有些失望,隨後,他意興闌珊的隨意說道,“不想說恭喜的話,沒有人勉強你。”

“”三枝大腦一片空白。

“東地君,再不來就給別人了。”烏丸監督言語簡潔而熱情地提醒。

“啊不、不要我、我來了是是是是我的王、王牌投投手是我、我”東地嚇得寬面條般的眼淚立馬就流出來了,慌慌張張跑到烏丸監督面前,在對方略有深意的目光下及時剎車,停下,雙手在部服小腹的位置擦了擦,雙手鄭重地接過1號背號。

東地還掛著晶瑩淚水的可愛圓潤杏眼,閃閃發光,低頭看著手裏的背號像是看著寶物,不知不覺間露出一個傻笑。

/>

“嘖嘖,還是哭泣的東地君比較可愛。”烏丸監督很遺憾。

“”東地縮了縮脖子,眼淚不小心掉得更兇了,緊緊將1號背號抱在胸前、還是藏在身後,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警惕盯著烏丸監督。

“”部員沈默,但也不覺得意外,畢竟是烏丸監督,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都是正常。

“東地君,王牌投手的背號交給你了。”烏丸監督伸出手拍拍東地的肩膀。

東地心頭一顫,猛然站直,大聲道“是”

“這代表什麽,有經驗的你應該清楚,我就不再重覆了。”

“我知道謝謝烏丸監督”東地不是第一次拿到王牌投手的背號,但這次格外的高興因為西尾君在全力和他競爭三枝君也終於加入競爭雖然三枝君算了王牌投手是他是他東地浩史啊東地咧開嘴角,笑容頓時更加傻氣,同時眼淚還在嘩嘩地掉。

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從後面襲來的殺氣

難道是三枝君東地滿懷期待看過去,就看到目光陰鷙盯著自己的來棲,他渾身一哆嗦,顧不上對後輩的失望,猛然想起接下來是表達2號背號得主,臉色一肅,收起眼淚,又吸了吸鼻子,對烏丸監督鞠躬後,快步走下去。

“2號,花籠泉水。”烏丸監督繼續說道,自從開始正式發表背號的得主,他說話就變得很痛快。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打完一個哈欠的花籠已經上前,雙手接過背號,走回來,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他的動作快到不得了,部員們都來不及反應,烏丸監督的叮囑也沒來得及說。

比起東地拖拖拉拉、又叫又哭又笑又挑釁一軍另外兩位投手的舉動,花籠的動作幹脆利落到令人發指,連讓周圍產生心理活動的餘地都沒有。一軍捕手二年級的丸山還沒消化完這個消息,一軍捕手三年級的來棲眼神剛剛暗下來,冷意還沒來得及彌漫。

烏丸監督“”

紅日教練“”

所有部員“”

花籠慢悠悠且懶洋洋打著哈欠,突然發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比平時密集了十幾倍,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數量,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半睜的貓眼看向最冰冷刺骨的視線方向。是來棲前輩,不過,為什麽是一副能把小朋友嚇哭的可怕表情

啊,對上視線了,來棲前輩的表情怎麽更加猙獰了花籠舒舒服服打著哈欠。

“”來棲吃了花籠的心都有了本來落選就想殺人了你看看花籠泉水那是什麽姿態在悠哉悠哉打哈欠眼睛裏還有水汽哈你是剛睡醒嗎東地浩史那個廢物的反應都比花籠泉水強上一百倍該死

“”丸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不能發自內心地恭喜花籠了,明明他很尊敬花籠君啊,怎麽反而想沖對方揮動拳頭奇怪。

花籠收回看向來棲的視線。誒,不僅僅是來棲前輩,星星星谷前輩也殺氣騰騰地看過來,貓娘前輩一言難盡,桐生前輩哭笑不得,其他前輩的表情也很微妙,眼神更是奇怪。他打了個哈欠,視線看向烏丸監督,對方保持著一個伸出手拍肩膀的姿勢

伸出手拍肩膀

花籠想起烏丸監督剛才拍東地前輩肩膀的事情,若有所悟,再次走上前,停下,肩膀上方剛好是烏丸監督手掌的位置,擡頭,半睜的貓眼靜靜看向烏丸監督,眼神在說,您拍吧。

烏丸監督“”拍腦袋上嗎

所有部員“”臥槽難道你以為重新來一遍就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嗎

“已經沒了叮囑你的興致,回去。”烏丸監督收回手。

“哦。”花籠打了一個哈欠,“謝謝烏丸監督。”想起東地前輩剛才也道謝了,於是,照貓畫虎補上一個。

“你啊,稍微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可以嗎”烏丸監督貌似很無奈地嘆氣,眼神卻是充滿著惡趣味的光芒,似乎在想著愉悅自己的點子。

“抱歉,在聽到您宣布2號背號是我的話語,一瞬間,我滿腦子都是怎麽打倒白鷗臺的事情,沒能註意到您還有叮囑要和我說。”花籠平靜道。

他的話音還沒完全

落下,卻已經是滿室寂然

武田虎目一沈,高橋溫和笑容僵住,來棲眼底密密麻麻湧出詭譎黑暗,池田假裝咀嚼得動作一頓,神堂呼吸一滯,中村瞳孔一縮,西尾垂下腿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星谷似乎想起當初慘敗的場景,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所有上回在關東大賽上,被白鷗臺九名留學生打敗的登場部員,都不約而同繃緊一張嚴肅的臉那個恥辱,沒有人能忘

氣氛寂靜,戰意卻熊熊燃燒起來

在場所有部員胸腔裏一股鬥志沖天而起身體微微發燙

哪怕不是一軍的成員

烏丸監督收起眼裏的玩鬧,再次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花籠瘦弱的肩膀,停下,微微用力按住“你很好,繼續保持。”

“嗯。”花籠很輕地應道。

“回到你的位置上吧。”

“謝謝監督。”花籠打了個哈欠,鞠躬,幹脆利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半睜的貓眼水光濕潤仿佛剛睡醒,整個人透著懶洋洋的氣息。

這次,沒有一個人對花籠與現場格格不入的閑散姿態有異議,哪怕是來棲,哪怕是剛才差點對花籠咆哮的紅日教練。因為他們都知道,沒有與任何人眼神交流、分享喜悅的花籠,此時在思考著什麽

他在思考如何擊垮白鷗臺

除了這件事,他的心裏和眼裏都別無他物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