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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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章 迷茫
於翠仙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丈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耳邊老娘的聲音還在繼續：“妮子，你這是要逼死我和你爹啊，小聰那麽好一個孩子，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讓他們表姐弟成了不就是了？”
不遠處，於大哥於二哥還有於老爹也都過了來，看著於翠仙就開始勸。
於二哥：“妹子，娘說的是啊，看在小聰打小跟你親的情分上，你就讓他們別查了。”
於大哥焦急道：“小妹，現在小聰和你大嫂的命就掌握在你手裏了，你可得救救他們啊！”
於翠仙愕然：“大嫂？大嫂怎麽也……”
“我哪裏知道，說是小聰在裏頭說了什麽，他們就把你大嫂也帶進去了，也不讓我們去看看。”
這話一出，於翠仙想到自己這個大嫂平時的算計模樣，當下心裏也是想到了什麽，難不成侄子會做這事情，是大嫂在暗中下了功夫？
她心裏又是氣又是無奈，對娘家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耳邊又傳來於老爹的話：“不就是結個親嘛，妮子，你要真不想麥穗嫁進來，到時候再離婚就是了，可小聰的命就在你手裏握著呢。”
“這……”
於翠仙擡起頭，眼裏有些意動，如果能這樣的話，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總不能真的要讓侄子去死吧？
見她這樣，於老爹道：“就這麽說定了，妮子，你去找麥穗，跟她說先諒解小聰再說，不就是不想嫁嘛，不嫁就是了。”
“對啊對啊，我看這事可行，咱們麥穗可是考上了大學的，那以後想嫁啥樣的人家沒有？都不用擔心她嫁不出去。”
李玉蘭：“小姑，反正麥穗那邊還有你弟媳，小聰這邊，要是沒了可就真沒了。”
於老娘一巴掌拍在於翠仙背後：“你這死妮子，你還在想什麽，非要逼死我們老於家是不是？這還是不是你娘家？”
……
於翠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失魂落魄走到自己男人跟前的，但她永遠記得，在自己說出了準備好的話之後，江臨山沒有如她所願答應她，而是揚起手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
“你真是瘋魔了，於翠仙，那可是你親閨女！”
於翠仙：“孩子他爹……”
江臨山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於翠仙伸過來的手。
“你別碰我，小聰是你侄子，麥穗就不是你閨女了？你就這麽向著你娘家？”
以往自己這個媳婦看著也還算樣子，雖然他知道媳婦有些耳根子軟，岳家又是得寸進尺的，可是他想著，也就一年來那麽一回，沒必要傷了夫妻和氣。
可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為了娶他閨女，岳家都怎麽樣了？
就這樣，還敢說要原諒呢？
江臨山覺得，就是他拼了命也得護住女兒，不然女兒心裏怎麽想？弟弟弟妹還有大隊的幹部又怎麽想？
沒道理別人想的是把閨女拉上來伸張正義，就他們當爹媽的要給閨女兒踩下去。
於翠仙：“孩他爹，小聰那可是一條命啊，一條人命啊！”
她哭的眼淚婆娑，要是可以，她也不想這樣啊！她也知道侄子畢竟欺負了女兒，但這可是一條命啊，她要是真的不拉一把，以後怎麽面對娘家人？
聞言，江臨山一怔，隨後又搖了搖頭：“我管他是什麽樣的，他的命是命，我閨女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可以想象，自家閨女那溫順又有主見的性格，這事兒要是沒處理好，要的可就是閨女的命了。
聞言，那邊等著的於老爹於老娘等人撲了過來，圍著江臨山就打了起來。
“姑爺，你怎麽這麽狠心啊，我家妮子嫁給你二十多年了啊！”
“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岳父了？還認不認我這個岳家了？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我孫子去死，你沒良心啊……”
公安局的大院裏瞬時間鬧成一團，很快就有人出來維持秩序，把幾人都分散開來。
即使被公安拉開，老於家這些人也很瘋狂，尤其是於老爹和於老娘還有於大哥。
院子裏的聲音傳進了屋子裏，一個空房間內，聽見外頭動靜的麥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裴雪聽得心裏是一片冰寒。
高粱氣道：“他們太過分了，這事情明明就不是大……”
裴雪拍了拍她，示意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再看向麥穗，果然見她臉上的血色又退一分。
平日裏看見的麥穗都是溫柔的恬靜的堅韌的，這會兒看著卻不像那麽回事，她滿臉驚惶，像是受過什麽恐怖的事情幹擾，看著就覺得脆弱。
裴雪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消失，我們不需要去管別人怎麽說。”
麥穗：“二嬸……”
“嗯？怎麽了？”
麥穗想了想，最終還是問道：“剛剛，他們說，於小聰會死？”
裴雪心裏一突，面上不顯，只淡淡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在是新的法治社會了，我們不能教他做人，法律可以。”
“二嬸，如果於小聰真的會死的話，要不然……”
聽見這話，屋裏兩人都明白了麥穗的意思。
高粱第一個就不樂意道：“大姐，你胡說什麽呢，會死又怎麽樣？於小聰敢做這樣的事情就得付出代價。”
裴雪：“麥穗，記住一句話。”
看著女孩兒迷茫的目光，裴雪一字一句道：“首先，你是你自己。”
她道：“不要被任何人綁架。你要記住，你先是你自己，江麥穗，然後才是你爹娘的女兒，才是高粱他們的姐姐，才是我的侄女兒，明白了嗎？”
麥穗有點兒沒聽明白，但她感覺又好像聽明白了，她擡起臉看向裴雪。
“那，我不原諒他，也是可以的，對嗎？”
裴雪鄭重點頭：“那當然，沒有人有權利要你原諒，他們都不是你，沒受過你受的苦難，憑什麽替你做決定？”
麥穗眼裏出現了一絲光亮，隨後又很快黯了下去，“可是如果他死了，娘一定會很生氣，還有姥姥姥爺他們，一定恨死我了。”
“傻丫頭，不要把自己拘泥在這一個小小的紅旗大隊。你忘了嗎，你可是已經考上省大了，以後你就是大學生了，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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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翠仙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丈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耳邊老娘的聲音還在繼續：“妮子，你這是要逼死我和你爹啊，小聰那麽好一個孩子，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讓他們表姐弟成了不就是了？”
不遠處，於大哥於二哥還有於老爹也都過了來，看著於翠仙就開始勸。
於二哥：“妹子，娘說的是啊，看在小聰打小跟你親的情分上，你就讓他們別查了。”
於大哥焦急道：“小妹，現在小聰和你大嫂的命就掌握在你手裏了，你可得救救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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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知道，說是小聰在裏頭說了什麽，他們就把你大嫂也帶進去了，也不讓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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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又是氣又是無奈，對娘家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耳邊又傳來於老爹的話：“不就是結個親嘛，妮子，你要真不想麥穗嫁進來，到時候再離婚就是了，可小聰的命就在你手裏握著呢。”
“這……”
於翠仙擡起頭，眼裏有些意動，如果能這樣的話，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總不能真的要讓侄子去死吧？
見她這樣，於老爹道：“就這麽說定了，妮子，你去找麥穗，跟她說先諒解小聰再說，不就是不想嫁嘛，不嫁就是了。”
“對啊對啊，我看這事可行，咱們麥穗可是考上了大學的，那以後想嫁啥樣的人家沒有？都不用擔心她嫁不出去。”
李玉蘭：“小姑，反正麥穗那邊還有你弟媳，小聰這邊，要是沒了可就真沒了。”
於老娘一巴掌拍在於翠仙背後：“你這死妮子，你還在想什麽，非要逼死我們老於家是不是？這還是不是你娘家？”
……
於翠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失魂落魄走到自己男人跟前的，但她永遠記得，在自己說出了準備好的話之後，江臨山沒有如她所願答應她，而是揚起手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
“你真是瘋魔了，於翠仙，那可是你親閨女！”
於翠仙：“孩子他爹……”
江臨山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於翠仙伸過來的手。
“你別碰我，小聰是你侄子，麥穗就不是你閨女了？你就這麽向著你娘家？”
以往自己這個媳婦看著也還算樣子，雖然他知道媳婦有些耳根子軟，岳家又是得寸進尺的，可是他想著，也就一年來那麽一回，沒必要傷了夫妻和氣。
可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為了娶他閨女，岳家都怎麽樣了？
就這樣，還敢說要原諒呢？
江臨山覺得，就是他拼了命也得護住女兒，不然女兒心裏怎麽想？弟弟弟妹還有大隊的幹部又怎麽想？
沒道理別人想的是把閨女拉上來伸張正義，就他們當爹媽的要給閨女兒踩下去。
於翠仙：“孩他爹，小聰那可是一條命啊，一條人命啊！”
她哭的眼淚婆娑，要是可以，她也不想這樣啊！她也知道侄子畢竟欺負了女兒，但這可是一條命啊，她要是真的不拉一把，以後怎麽面對娘家人？
聞言，江臨山一怔，隨後又搖了搖頭：“我管他是什麽樣的，他的命是命，我閨女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可以想象，自家閨女那溫順又有主見的性格，這事兒要是沒處理好，要的可就是閨女的命了。
聞言，那邊等著的於老爹於老娘等人撲了過來，圍著江臨山就打了起來。
“姑爺，你怎麽這麽狠心啊，我家妮子嫁給你二十多年了啊！”
“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岳父了？還認不認我這個岳家了？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我孫子去死，你沒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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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公安拉開，老於家這些人也很瘋狂，尤其是於老爹和於老娘還有於大哥。
院子裏的聲音傳進了屋子裏，一個空房間內，聽見外頭動靜的麥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裴雪聽得心裏是一片冰寒。
高粱氣道：“他們太過分了，這事情明明就不是大……”
裴雪拍了拍她，示意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再看向麥穗，果然見她臉上的血色又退一分。
平日裏看見的麥穗都是溫柔的恬靜的堅韌的，這會兒看著卻不像那麽回事，她滿臉驚惶，像是受過什麽恐怖的事情幹擾，看著就覺得脆弱。
裴雪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消失，我們不需要去管別人怎麽說。”
麥穗：“二嬸……”
“嗯？怎麽了？”
麥穗想了想，最終還是問道：“剛剛，他們說，於小聰會死？”
裴雪心裏一突，面上不顯，只淡淡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在是新的法治社會了，我們不能教他做人，法律可以。”
“二嬸，如果於小聰真的會死的話，要不然……”
聽見這話，屋裏兩人都明白了麥穗的意思。
高粱第一個就不樂意道：“大姐，你胡說什麽呢，會死又怎麽樣？於小聰敢做這樣的事情就得付出代價。”
裴雪：“麥穗，記住一句話。”
看著女孩兒迷茫的目光，裴雪一字一句道：“首先，你是你自己。”
她道：“不要被任何人綁架。你要記住，你先是你自己，江麥穗，然後才是你爹娘的女兒，才是高粱他們的姐姐，才是我的侄女兒，明白了嗎？”
麥穗有點兒沒聽明白，但她感覺又好像聽明白了，她擡起臉看向裴雪。
“那，我不原諒他，也是可以的，對嗎？”
裴雪鄭重點頭：“那當然，沒有人有權利要你原諒，他們都不是你，沒受過你受的苦難，憑什麽替你做決定？”
麥穗眼裏出現了一絲光亮，隨後又很快黯了下去，“可是如果他死了，娘一定會很生氣，還有姥姥姥爺他們，一定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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