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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吃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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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吃吃苦頭

此消息令章婉清無比振奮,她與李師傅協商,將原先他自個的八十畝桃林留著蓄桃兒,其餘的她全部買下,就此貨源問題終於解決。

她的事跡被鄉間村婦廣為傳之,往日她們受了李氏頗多的氣,現時她替她們報了仇,不知她貨源問題已解決,都自願送桃花表示感謝。

“謝謝各位,你們的花兒我今日收下,往後還望各位別再送,留著蓄桃兒!”

“娘子,你是有能耐的人,會種地會制那什麽香水,還會懲治像李氏這樣的奸詐之人,我們喜歡與你打交道!”因李氏的案子,桃花裏上下都曉得章婉清會制作香水,一位婦人對章婉清流露出濃烈的結交之意。

章婉清謙虛回應:“不敢當!我也是第一次,以後還得有勞各位幫襯!”

有了充足的貨源她就可以專心致志將重心放在香水生產上。

大量生產必須配備足夠的工具。章婉清請木工師傅趙麻子為她打造了五個巨型蒸籠,每個有九個方那麽大。

神女廟西邊的空地她搭了個簡易草棚,當做生產基地,又圍了五個與蒸籠大小匹配的巨型竈臺。

沒日沒夜忙了七個日夜,二百瓶香露、一百瓶香水大功告成。

章婉清挑了十瓶香水讓楊順幫忙送到蘇宅。

“娘子有心了,夫人定會喜歡這香水。”張嬤嬤將十瓶香水包裹得嚴嚴實實,生怕楊順不小心給顛碎了。

“順子,仔細著,摔碎了,夫人會打斷你的腿。”張嬤嬤雖是恐嚇楊順,卻滿臉笑意。

楊順將包裹揣進懷裏,笑嘻嘻道:“曉得啦,嬤嬤,若摔碎了,不等夫人動手,我自個先自行了斷!”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少貧,趕緊滾!”張嬤嬤給了他一個栗子,將人趕走。

“姐姐,等順子回來,我們是不是又可以去趕集?”蘇寒山最喜歡同章婉清去縣城的集市,不僅熱鬧,新鮮玩意兒也多,雖然他不喜被當做一根木頭轉來轉去任人圍觀。

“是,明日我們駕車去集市。”

翌日,章婉清同上次一樣,選了兩個位置設攤,帶來的五十瓶香露,二十瓶香水全部售完。

回桃花裏將近黃昏,天邊染上一層紅霞,紅通通的火光灑在地面,草地、溝渠、稻谷都渡上了金邊,兩張年輕的臉龐也是金燦燦的。

“姐姐像披著金色衣裳的仙女。”蘇寒山忍不住誇讚。

“仙女邀請你去田間走走,蘇郎君可否賞臉?”章婉清跳下馬車,躬身伸出手,做出非常紳士的姿態。

蘇寒山“噌”的臉紅了,好看的睫毛輕垂,嘴角漾開一朵花,“自然!”

若是在現代,此等美景,此般好看的蘇寒山,章婉清會拍無數張照片,記下每個美好瞬間,尤其要記錄蘇寒山的一顰一笑。

“站住!”迎面三人大搖大擺走近他們,為首的男子單手摸著下巴,挑著一雙狹長的腫泡眼問道:“誰允許你們走這條道的?”

“這是通往村口的道,公家的道,我想走便走。”蘇寒山硬氣開口。

三人是桃花裏有名的混混,住在上村,曾經欺負過他。為首的叫趙小川,後面兩人是他的小跟班,一個叫趙磊,一個叫李尋,三人穿一條褲子長大,平日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桃花裏有兩大惡,一惡是李氏,一惡便是眼前三人。

張嬤嬤囑咐過他,那三人身體強壯,人多勢眾,他單獨面對他們只會吃虧,所以不要去招惹,遇見他們繞道而行。

可今日他繞不了道,三人故意橫在大路中間,尋他麻煩。

“喲喲喲,李尋你看看,這不是下村那個傻兒嗎,居然會懟人了。”趙小川扯著一張吊兒郎當的臉,扭頭對後面的李尋嬉笑道。

“是啊,老大,表面人模狗樣,其實是個啥傻兒!”李尋接話道,賊眉鼠眼盯著蘇寒山一旁的章婉清看。

“我不是傻兒!”蘇寒山捏緊拳頭沖三人大聲吼道,“傻兒”兩字是他的忌諱,旁人一提他便惱怒。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章婉清曾經告訴過他,任何時候不要沖動,要學著冷靜、克制,尤其不要與負能量的人渣產生沖突。

眼見著蘇寒山艱難的克制自己的怒意,章婉清牽起他的手腕以示撫慰,側身往左邊擡步,趙小川立馬堵在左邊,轉身往右,他就堵在右邊,雙手抱臂,下巴揚起,眉眼盡是蔑視。

這時李尋湊進趙小川,低聲耳語:“老大,這女子好像是住在神女廟的那位外鄉人。”

趙小川本已垂涎章婉清的美貌,經李尋這麽一說,愈發來了興致,流裏流氣道:“娘子這是要去何處,跟著個傻兒有甚的好,不如跟了我。”

一直不做聲的趙磊也湊近趙小川耳語,似乎在出餿主意,章婉清明白眼下不能與他們當面對抗,先跑再說。她決定先扔下馬車,拉著蘇寒山往反方向跑。

哪想趙小川眼快,未跑出十丈遠就將他們攔住。

跑不了就硬闖吧!章婉清朝蘇寒山使了個眼色,兩人齊齊踩了一腳趙小川,又分別用力撞上李尋和趙磊的下巴,三人痛得齜牙咧嘴,連片倒下,趙小川猝不及防,後退時差點掉在溝裏,章婉清和蘇寒山逃過了阻攔,往前跑去。

然而三人常年筋骨活絡,等緩過來時,章婉清和蘇寒山的速度根本不及他們,很快又被逮住。李尋和趙磊抓住蘇寒山,將他往地上猛地一扔。

趙小川反手鎖住章婉清的手臂,粗糲的拇指在她臉上刮蹭,趙磊和李尋一左一右鉗制住蘇寒山,不讓他靠近。

趙小川咬牙切齒,手掌漸漸用力,“臭婆娘,給你臉不要臉啊!”

“呸,流氓!”章婉清冷聲呵斥,想要用額頭嗑趙小川的下巴,趙小川臉色立刻垮到底,鎖住她的脖子往後推,甩手便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呼得章婉清頭暈眼花,站都快站不穩,蘇寒山哭著喊著,“你們莫要欺負姐姐!”

趙小川得意的嘴角快咧到耳根,揚起下巴示意李尋和趙磊松手,由他教訓:“我還未將她怎樣,你哭甚鬧甚?最煩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公子,享盡榮華富貴,表面謙謙君子,內裏一無是處。今日我便讓你吃吃苦頭。”

說著,他咂咂嘴,將蘇寒山摁住,一頓拳打腳踢。

可憐的蘇寒山護住腦袋,縮成一只蝦米,任章婉清撕破喉嚨,趙小川不住手。

剎那間,章婉清尋得李尋註意力分散的空隙,一個擡腿踢在李尋的命根子處,李尋被迫松手,痛得雙手捂住下身,趁趙磊未反應過來時,她反手牽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她飛快撲向蘇寒山,抱住他,替他擋住趙小川落下的拳頭。

“你們住手!”一聲厲吼,趙小川被掀翻在地。

章婉清後背的拳頭終於停止。

李師傅架著把鋤頭橫在章婉清和蘇寒山面前,用粗獷的聲音震懾他們,“你們若要繼續,便瞧瞧是你們的拳頭厲害還是我的鋤頭厲害。”

三人多少被震懾住了一點,均瞟了一眼鋒利的鋤頭,盤算著如何擒住李師傅,趙小川膽大骨頭硬,試著往前一步,李師傅直接將鋤頭往他眼前一揮,“再往前,我的鋤頭可不長眼咧!”

趙小川腰背敏捷的往後一彎,避開了那鋤頭,嚇得冒冷汗,李師傅不是開玩笑,鋤頭與額頭僅一寸之隔,再晚一步,他的腦袋要開花。

趙小川琢磨著李師傅死了老婆,膽子大了不小,昔日畏畏縮縮,懦弱得像只王八。

今時不同往日,算了,暫且放過他們。

趙小川手指一勾,李尋與趙磊不約而同跟在他身後一道離開。

“娘子,是否有礙?”李師傅去攙章婉清,章婉清搖頭拒絕,一只腿半跪,俯身查看仍蜷縮成一團的蘇寒山,“我無礙,蘇郎君傷勢嚴重。”

蘇寒山緊閉雙眼,睫毛直打顫,因一直想盡辦法護住腦袋,臉上無傷,章婉清試著輕按身體幾個要緊部位,一碰他“嘶”聲不斷。

“李師傅,馬車在前方,煩請您即刻送我們去孫郎中的醫館。”蘇寒山身子弱,若是被打出個三長兩短,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好!”

李師傅利索的將蘇寒山背在身上擡進馬車。

孫郎中瞧著一身傷痕的蘇寒山唉聲嘆氣:“蘇三郎的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

章婉清心跳登時漏跳半拍,“孫郎中不仿細說。”

她曾經從翠兒的口中得知蘇寒山落水時中過箭毒,又聽張嬤嬤說,蘇寒山每日戌時過後便犯頭疾。

“兩載前我給蘇三郎瞧過病,箭毒是表象,頭疾是癥狀,他的病根應該藏在體內,極其隱秘,可致命!”

章婉清驀地天旋地轉,極力忍住難受,問:“可有法子治?”

孫郎中無奈搖頭:“這病根罕見,極難治!若能治我很早便會一試。”他停頓片刻,捋了捋小羊須繼續道:“病源可能不在咱們大晟!至於在何處,我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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