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東方傲的忐忑，冰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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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東方傲的忐忑，冰釋！
謝歸淵抱著殷七七，思緒混亂，四周更亂！
狼後姬瑤和她的貼身嬤嬤死在了南梁宮宴上，連點兒灰渣子都沒剩下，南梁帝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卻昏迷不醒，北國使者在宮宴上和禦林軍大打出手，兩方各有死傷！
皇宮戒嚴了！
南梁也進入了備戰狀態，只是參加宮宴的所有人都知道，北國狼後死了，北國不再有能夠驅使百萬狼軍肆意屠戮周邊國家的能力了！
即便是開戰，這也將是一場公平的戰爭，一場實力的對壘！
至於，是不是南梁設計狼後死在了宮宴上，這已經不再重要了，北國欺淩南梁十數年，南梁戰士死傷數十萬，幽雲十六州的百姓死傷數百萬，這早就是銘刻在南梁人骨血裏的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非死不可解！
姬瑤的死，就是南梁覆仇的開始，也是南梁被北國欺淩荼毒十數年後，最後的倔強和掙紮！
皇後澹臺素因為南梁帝的昏迷亂了心神，看著殷七七昏迷不醒，本想將他們小兩口留在皇宮中的，可是，謝歸淵卻拒絕了她的請求，抱著殷七七坐上輪椅，就往宮外走去……
宮道上，北國帶來的那十幾匹狼，在動亂中咬死咬傷了好些宮人，地上狼的屍體還沒來得及收拾……
謝歸淵一手抱著懷中的女子，一手轉動著輪椅軋著地上的血跡，徐徐而行，突然，輪椅卻自己動了起來……
“戰王，是我！”
東方傲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推著輪椅，看著四周受傷慘叫的宮人，緩緩道，“當年，姬瑤率領狼軍第一次進攻北地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將士們根本沒想到會在戰場上遇到狼，好多人受傷，好多人被狼撕咬的只剩下枯骨……”
“當時我就駐守在幽雲城，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戰友們在狼口下喪生，眼睜睜的看著城門失守，我不管不顧的想要沖上去和北國賊人決一死戰，可是我不能……”
“我是幽雲城的守將，我守的不光是南梁的城，更是南梁的百姓，我或許可以豁出去一條命和北國賊人血戰到底，可是我身後的百姓怎麽辦？”
“我軍損失太慘重了，幽雲城已經守不住了，我若是不及時撤離百姓，等待幽雲城的就只有屠城，我強忍著恨意下令撤軍，盡可能的轉移城中百姓，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姬瑤根本沒有給我們時間，我們才剛轉移了一半幽雲城的百姓，她就率軍殺了進來，我親眼看著她下令屠城，看著滿城惡狼亮出獠牙，撲向了手無寸鐵的百姓！”
“那一戰，我南梁損失了二十九萬將士，幽雲城七十六萬百姓被屠殺殆盡，我這條腿，就是那時候受的傷，我為了救一個被惡狼撲倒的孩子，被姬瑤一箭射穿了小腿，沒法再上戰場了，所以我只能退回來接掌東方家！”
“我東方家的歷代家主，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帶著一身傷退守京都的！”
“戰士死沙場，可是東方家卻是拱衛南梁的最後一道防線，我們東方家的子弟，從來就沒有退路！”
“我知道，我兒對你出手不擇手段，也知道他的死是國師的手筆，可是我沒有阻止，甚至還引以為傲，就是因為我看出了你的不臣之心！”
說著，東方傲垂眸，看了謝歸淵一眼，道，“你太厲害了！你的能力和手段，讓我不得不防，我從你眼裏，看不到你對皇權的敬畏，雖然我也沒有，可是，我東方家為了守護南梁這一方土地，為了守護南梁的子民，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拱衛南梁已經是銘刻在我們骨血中的信條！”
“為此，我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鏟除異己，當時，你就是那個異己！”
“你的能力，是一把雙刃劍，你這把劍刺向北國的時候，是南梁最鋒利的尖刀，可若是你劍指南梁，那就是南梁的滅頂之禍了，所以……”
“我放縱甚至慫恿翼兒與你為敵，我們東方家這幾年，一直將除掉你當成重中之重，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熄了反心，可是過往無法更改，即便是到了現在，我也不認為我們有錯！”
東方傲的聲音，低沈沙啞，甚至帶著隱隱的哀傷。
他唯一的兒子死了，死在了他的教育失當，死在了他除掉謝歸淵的決策之下，他的兒子錯了嗎？
或許吧！
即便是他兒子背刺謝歸淵沒錯，是家族決策，可是他兒子因為一己之私，殺了潯陽侯全家，甚至還背著他害死了很多無辜，這些都註定他兒子死有餘辜！
不過，國戰在即，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他追上謝歸淵，是因為他即將和謝歸淵一起奔赴北地，一起迎戰北國強敵，他既然說出了會聽從謝歸淵的指揮，就不會後悔，可是，他也不得不表明立場，讓謝歸淵看到他們東方家守護南梁的決心！
他可以死！
他甚至可以為了兒子暗害謝歸淵一事也以死謝罪，可是，他們東方家的將士無辜，他們可以死在敵軍的刀槍之下，卻不該死在謝歸淵的餘怨之中，不該死在同袍相殘之中！
“謝歸淵，你心中若是還有氣的話，我可以給你出氣，你想殺想打……”
想到這裏，東方傲深吸一口氣，彎下了脊梁沈聲道，可是……
“東方將軍多慮了！”
謝歸淵卻不待他說完，就徑自打斷道，“我之所以明知是東方翼背刺我，都沒有第一時間報覆回來，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對我的敵視並非空穴來風！”
“而且，從我重傷醒來，看到我的妻子的瞬間，我就不恨東方翼了！”
“因為他，我才有機會遇到她，娶她為妻，我很幸運！”
“七七殺東方翼，固然有他對我出手的原因，可是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東方翼本性不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縱馬踏死良泉兄的稚子，不該滅人滿門，不該為了一己之私，枉顧萬千百姓縱匪下山……”
“東方家的赤膽忠心，我從不懷疑，我以前有過不臣之心，我也從不否定，所以，無所謂個人恩怨，我也並未懷恨在心！”
謝歸淵扭頭，神色鄭重的看向東方傲道，“我不是什麽君子，可是也信奉君子之道，我既然敢向將軍做出承諾，就絕不會因私忘公！”
“將軍若是還心懷忐忑，那我可以承諾將軍，不得到你的允許，我不會擅自調動你東方家的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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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戒嚴了！
南梁也進入了備戰狀態，只是參加宮宴的所有人都知道，北國狼後死了，北國不再有能夠驅使百萬狼軍肆意屠戮周邊國家的能力了！
即便是開戰，這也將是一場公平的戰爭，一場實力的對壘！
至於，是不是南梁設計狼後死在了宮宴上，這已經不再重要了，北國欺淩南梁十數年，南梁戰士死傷數十萬，幽雲十六州的百姓死傷數百萬，這早就是銘刻在南梁人骨血裏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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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瑤的死，就是南梁覆仇的開始，也是南梁被北國欺淩荼毒十數年後，最後的倔強和掙紮！
皇後澹臺素因為南梁帝的昏迷亂了心神，看著殷七七昏迷不醒，本想將他們小兩口留在皇宮中的，可是，謝歸淵卻拒絕了她的請求，抱著殷七七坐上輪椅，就往宮外走去……
宮道上，北國帶來的那十幾匹狼，在動亂中咬死咬傷了好些宮人，地上狼的屍體還沒來得及收拾……
謝歸淵一手抱著懷中的女子，一手轉動著輪椅軋著地上的血跡，徐徐而行，突然，輪椅卻自己動了起來……
“戰王，是我！”
東方傲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推著輪椅，看著四周受傷慘叫的宮人，緩緩道，“當年，姬瑤率領狼軍第一次進攻北地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將士們根本沒想到會在戰場上遇到狼，好多人受傷，好多人被狼撕咬的只剩下枯骨……”
“當時我就駐守在幽雲城，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戰友們在狼口下喪生，眼睜睜的看著城門失守，我不管不顧的想要沖上去和北國賊人決一死戰，可是我不能……”
“我是幽雲城的守將，我守的不光是南梁的城，更是南梁的百姓，我或許可以豁出去一條命和北國賊人血戰到底，可是我身後的百姓怎麽辦？”
“我軍損失太慘重了，幽雲城已經守不住了，我若是不及時撤離百姓，等待幽雲城的就只有屠城，我強忍著恨意下令撤軍，盡可能的轉移城中百姓，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姬瑤根本沒有給我們時間，我們才剛轉移了一半幽雲城的百姓，她就率軍殺了進來，我親眼看著她下令屠城，看著滿城惡狼亮出獠牙，撲向了手無寸鐵的百姓！”
“那一戰，我南梁損失了二十九萬將士，幽雲城七十六萬百姓被屠殺殆盡，我這條腿，就是那時候受的傷，我為了救一個被惡狼撲倒的孩子，被姬瑤一箭射穿了小腿，沒法再上戰場了，所以我只能退回來接掌東方家！”
“我東方家的歷代家主，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帶著一身傷退守京都的！”
“戰士死沙場，可是東方家卻是拱衛南梁的最後一道防線，我們東方家的子弟，從來就沒有退路！”
“我知道，我兒對你出手不擇手段，也知道他的死是國師的手筆，可是我沒有阻止，甚至還引以為傲，就是因為我看出了你的不臣之心！”
說著，東方傲垂眸，看了謝歸淵一眼，道，“你太厲害了！你的能力和手段，讓我不得不防，我從你眼裏，看不到你對皇權的敬畏，雖然我也沒有，可是，我東方家為了守護南梁這一方土地，為了守護南梁的子民，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拱衛南梁已經是銘刻在我們骨血中的信條！”
“為此，我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鏟除異己，當時，你就是那個異己！”
“你的能力，是一把雙刃劍，你這把劍刺向北國的時候，是南梁最鋒利的尖刀，可若是你劍指南梁，那就是南梁的滅頂之禍了，所以……”
“我放縱甚至慫恿翼兒與你為敵，我們東方家這幾年，一直將除掉你當成重中之重，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熄了反心，可是過往無法更改，即便是到了現在，我也不認為我們有錯！”
東方傲的聲音，低沈沙啞，甚至帶著隱隱的哀傷。
他唯一的兒子死了，死在了他的教育失當，死在了他除掉謝歸淵的決策之下，他的兒子錯了嗎？
或許吧！
即便是他兒子背刺謝歸淵沒錯，是家族決策，可是他兒子因為一己之私，殺了潯陽侯全家，甚至還背著他害死了很多無辜，這些都註定他兒子死有餘辜！
不過，國戰在即，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他追上謝歸淵，是因為他即將和謝歸淵一起奔赴北地，一起迎戰北國強敵，他既然說出了會聽從謝歸淵的指揮，就不會後悔，可是，他也不得不表明立場，讓謝歸淵看到他們東方家守護南梁的決心！
他可以死！
他甚至可以為了兒子暗害謝歸淵一事也以死謝罪，可是，他們東方家的將士無辜，他們可以死在敵軍的刀槍之下，卻不該死在謝歸淵的餘怨之中，不該死在同袍相殘之中！
“謝歸淵，你心中若是還有氣的話，我可以給你出氣，你想殺想打……”
想到這裏，東方傲深吸一口氣，彎下了脊梁沈聲道，可是……
“東方將軍多慮了！”
謝歸淵卻不待他說完，就徑自打斷道，“我之所以明知是東方翼背刺我，都沒有第一時間報覆回來，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對我的敵視並非空穴來風！”
“而且，從我重傷醒來，看到我的妻子的瞬間，我就不恨東方翼了！”
“因為他，我才有機會遇到她，娶她為妻，我很幸運！”
“七七殺東方翼，固然有他對我出手的原因，可是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東方翼本性不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縱馬踏死良泉兄的稚子，不該滅人滿門，不該為了一己之私，枉顧萬千百姓縱匪下山……”
“東方家的赤膽忠心，我從不懷疑，我以前有過不臣之心，我也從不否定，所以，無所謂個人恩怨，我也並未懷恨在心！”
謝歸淵扭頭，神色鄭重的看向東方傲道，“我不是什麽君子，可是也信奉君子之道，我既然敢向將軍做出承諾，就絕不會因私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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