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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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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

婁執在對面看了好一會,見岑覺走了他才進到店裏。此時柳姝青剛好轉身到一旁的架子上取東西,婁執在她身後猶豫一會不知如何開口。

柳姝青在架子上尋了一遍,發現沒有她要找的東西,於是打算到後廚去尋。

就在要轉身的剎那間,一只手從後頭拍了下她的左肩,那力道很輕,可這突然的觸碰另她很不舒服。

待她轉過身來發現面前站著個留了絡腮胡子的高大男人,那一刻,她整個人身子一僵,腦中只閃過一句話:這人定是不懷好意,不等她細想,對其擡手便是一巴掌。

在對方被打得錯愕的一順間,她又連扇了一巴掌,並大聲呵斥已被她打懵了的人,“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對女子動手動腳!”

那兩個巴掌打得何其響亮,周圍的食客聽到動靜,紛紛擡起頭看向二人,便是外頭的行人聽到動靜也停下探頭張望。

一旁新招來的掌櫃見此,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趕緊上前詢問她是否有事,這青天白日的,沒成想自己東家會被人揩油。

有幾個熱心腸的鐵匠食客見此,離了位子便要上前制服跟前的“狂徒”。

這幾個鐵匠與岑覺認識 ,自從百味齋開起來後便時常來百味齋,因此遇見過柳姝青幾次,可一直不知其身份。

也曾有人好奇向羅十錦打聽,羅十錦記得她得囑咐沒將真實身份說出來,對外稱她是自己遠房妹子。他們那時也沒多想,真的以為柳姝青是羅十錦的遠房妹子。

如今見她似是被人非禮,便趕緊起來幫忙,幾人想著將面前的婁執抓了送官府。

婁執反應過來自己沒刮胡子,樣貌不似從前俊朗,這才導致她認不出自己,只是他沒想到體弱多病的妻子力氣如此之大,那如白玉的手打起人來忒疼。

面對撲過來的幾個壯漢,他顧不上解釋,更是顧不得臉頰火辣辣的疼意。

他趕緊避開撲過來的幾人,繞到他們身後,朝一旁生氣的姑娘急急地喊道:“六娘,是我,我是三郎!”

幾個鐵匠欲上前,可這會聽他的語氣,似是與柳姝青認識,於是幾人疑惑的看向二人,怕這裏頭有什麽誤會。

柳姝青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整個人都懵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從憤怒漸漸變為震驚,“你是三郎?”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明白婁執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面對她的疑問婁執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後轉身朝眾人說道:“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看著面前的男人,她將其打量了一番,發現這眉宇確實能看出婁執昔日的模樣 。

只是與以前相比,如今不僅五官更加硬朗整個人也更加高大了,皮膚也黑了許多,以及多了把略顯成熟的絡腮胡子,這才使得她一時沒認成他來。

其中一個鐵匠撓了撓頭,指著婁執,有些不放心的問她,“娘子,這真是你丈夫?”

此時,柳姝青同樣也想問,面前這人這真是她夫君?聽這聲音和那雙熟悉眼睛,顯然是的。

她尷尬地笑了笑回道:“是,方才的事都是誤會,叫大家擔心了。” 見她親口承認,最後大家都散了,店外的看客見沒戲可看也都一哄而散。

“當真是奇怪了,我這些年什麽稀奇事沒見過,見過這夫妻不和睦的,頭一回見夫妻兩不認識的!擱著玩呢?”有人瞧著二人與同伴悄悄議論著,說到這句話時,那人還偷笑了一聲。

同桌的人也附和著嗤笑了一聲說:“你別說,這年頭什麽稀奇事都有……”

這議論聲不算大 ,可二人卻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中,她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逃也似的將其帶進了百味齋的裏屋。

此時理屋除了二人在此大眼瞪小眼便在無其他人了,柳姝青看著婁執好一會,見婁執不說話,她先開口了,“方才實在不好意思,我一時情急才動的手。不過你怎會來此?”

她只當婁執是碰巧看到了她才進來的,並不知他是特意來尋自己的。

不料跟前的人用那清澈的眸子望著她,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我來此尋你。”察覺這句話讓她一頓,婁執趕緊轉移話題,“我如今不比當年,你認不出來也沒什麽奇怪的,到是我考慮不周。”

婁執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在柳姝青聽來卻是變了味兒,她莫名覺得這番話似乎帶了些委屈。

想到方才那響亮的兩巴掌,這平白礙她一頓打,換了誰都委屈,這麽一想她在次面露愧疚之色。

“你可還有什麽要忙的,若是無事咱們便回去吧。”婁執覺得時候也不早了,便提醒她該回去了。

她本就打算回去了,只是在等紅柚罷了,這會婁執來接她,她也不好拒絕,同掌櫃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又到廚中打包了一份涼糕便同身邊的男人一齊離開了。

柳姝青沒想到婁執是騎馬過來的,直到他將自己帶到一旁栓馬的地方,她看著這匹馬犯了難,只有一匹馬,二人總不能同騎一匹,可一個人走一個人騎也不太合適。

婁執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最終二人都沒騎馬,而是選擇步行回去。

這還是二人第一次一起逛街,婁執牽著馬與她並排走著,她覺得氣氛過於尷尬,找了個話題與身邊的人說起話來。

柳姝青為了防曬,故而著帷帽。

此時人聲嘈雜,她為得身邊人能聽到自己說的話,便湊近了些側過頭與之說話。

風恰巧撩起帷帽上的紗簾,二人離的極近,那一順半臉便這麽出現在婁執眼前。

這一幕勾起了身邊人與她初見時的回憶,那時他怎麽也想不到柳姝青會成為自己的妻子,直到如今想起,初見還如同是做日一般。

柳姝青看著婁執這般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神色有些不自在,她擡手撫上臉頰,好奇的問婁執,“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怎的忽然這般看我?”

婁執搖了搖頭,“忽然發現你變了許多。”

這確實是實話,婁執發現面前的姑娘長高了不少,原來還只到胸口的人如今已長得和他下顎齊平。

分開的這段日子他也高了許多,可如今的二人的身高相差並不大,由此可見柳姝青長高了許多,是真的長大了,且她整個人也長開了,少了絲幼態。

“我哪變了?”柳姝青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覺得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她聽得一頭霧水。

婁執笑了笑說:“你長高了不少。”他怕說別的會讓柳姝青覺得自己輕浮,於是很直白的說出了這句話。

不料面前的姑娘聽了這句話,低下了頭,似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好一會才揚起頭認真地盯著他問:“我很矮嗎?”

聽著這略帶沮喪的聲音,婁執察覺自己這番話似乎在變相的說面前的人矮,可他本意不是如此,況且與同齡人相比柳姝青也比許多女子高。

看她似是誤會自己,婁執一臉的著急,他望著身邊的人,眼中帶著急意,語無倫次的說了一通話,想解釋清楚自己不是這個意思,結果他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

看他扭扭捏捏地半天解釋不清楚,柳姝青唇角微揚,只覺得他這慌張的模樣,與那把成熟穩重的胡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一時顯得有些好笑。

“行了,我知你不是這意思,不必如此驚慌。”見她眼中隱含笑意,婁執這才察覺自己上當了。

“你沒會錯意便好。”

她就是想看婁執對此會是何反應,沒真的在意自己高矮一事,沒想到婁執會在意自己的情緒並道歉解釋,這一舉動讓她心中一暖,她不自知的勾唇露出抹笑來。

婁執是武將,不僅身強體壯,那雙眼睛也因此帶了幾分戾氣,如今又留了這樣的胡子,從遠處看便給人不好相與的感覺。

說實話他這個年紀留胡子也太早了,柳姝青幾次看像他的胡子,最終,還是沒忍住,指了指他的臉,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這年紀輕輕的,怎會想到蓄胡子?”

婁執如今還沒想過留胡子一事,這會留著胡子也是因為沒來得及打理,見她誤會,趕緊向其解釋了為何會留胡子的緣故。

他一番解釋後,柳姝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麽。

二人之間才沈默片刻,這次婁執卻是先開口了,“六娘,問你個事成嗎?”

“啊 ,什麽?”她眼中閃過絲茫然,卻又很快恢覆,可婁執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異樣的情緒。

即使過去這麽久,她還是不適應旁人喚自己柳婳姌或是六娘這兩個稱呼。方才這聽到這個稱呼,她在次楞了一會,只是很快又反應過來這聲六娘是在喚自己。

婁執對她那茫然並沒有多想,只當是自己問的太過突然,才讓她有了片刻的茫然。“咱們若是合離,你往後打算怎麽過?”

成婚四年便合離是二人約定好的,當初婁執表明自己不舉一事,柳姝青也說出了自己是不得已才嫁的人,並且他記得,她說過不想嫁人一事。

可婁執方才瞧見她與那岑覺拉扯說笑一事,忽然覺得她說不嫁人一事未必不是在騙自己。

如此一想,他忽然好奇柳姝青日後會不會在婚,心中喜歡什麽樣的兒郎。

“怎的忽然問這個?不過那時候,我應當會回家,或者一個人守著名下的幾間鋪子過日子。”

面對這突然的問題,柳姝青感到奇怪,不明白婁執為什何會提合離一事,暗自猜他這是心中有了心儀的娘子,想讓她騰地方?

可是他因不舉一事說過不想娶妻,何況這軍營裏都是大老爺們,他上哪接觸什麽姑娘,如此一來,這件事不太可能發生,除非在這之前他便有終意的姑娘。

婁執不知的是,她說的回家是回現代,若是回不去她才會守著那幾間鋪子過日子。

“真如上次所說,不打算在嫁了嗎,你便沒有喜歡的兒郎?”

男人一急,將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都沒察覺以二人如今的關系討論這個顯的十分怪異。

柳姝青此時察覺出了身邊人不是在提醒她合離一事,只是不知為何,他似乎對自己日後的事很是關心。

且看在問自己有沒有喜歡的兒郎時,他眼中帶著絲迫切,一副十分想知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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