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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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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鋪

屋子裏,土匪頭子敲了敲門,見男人準許,他便推門而入了。

剛才聽手底下的來報告說男人將柳芳枝抱回了房間,他不禁想莫非那男人費這麽大勁,難不成是想搶人家娘子。

男人沒在帶面具,此刻就做在茶桌旁,柳芳枝就躺在床上,只是賬曼落下他看不清裏頭是何景象。

他想只怕是已經完事了,這般想著他看著面前男人還一臉平靜的坐著,神色都變了。

只是想到什麽只片刻便笑起來調侃道:“想不到,趙郎君也抵擋不住美人的誘惑。”

趙七郎見他誤會,解釋道:“她腹中有孩子,那裏條件太差,不利於休養。”

聽趙七郎這麽一說,他有些不解起來,可知道這事不是他該過問的。趙七郎知他來趙自己,想必是有事,叫他直接說便可。

他也就開門見山了,“這事算是共贏,我們得了錢財,你得了人。我唐摩不會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原來說定的雇傭金可少給一半。”

“我想同你置購些白日裏用的那東西。”唐摩觀察著趙七郎臉上的表情,見他手指輕敲著桌面,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趙七郎面上雖答應,可不過是應付唐摩罷了,他們是山匪,他不會給,也不能給那些東西讓他們害人作惡。

隨後他從懷中掏出幾根金條放到唐摩面前,冷聲道:“五日後我便將剩下的給你,如今身上沒帶太多。”

唐摩曾見趙七郎這人買什麽,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往外遞,花錢大手大腳的。

他在用錢這方面,說好聽點活像那散財童子,說難聽些,看上去便是個人傻錢多的,土財主家的傻兒子。因此,他絲毫不擔心趙七郎會在意那點錢財,而同自己耍花樣。

想到這,唐摩收下金子就要走,走至門口卻又被趙七郎叫住,“宴席我便不去了,叫人給我送些肉糜燙和熱水過來便可。”

唐摩見他又是這樣的要求,打量了一番他清瘦的身板子,實在有些好奇,問他可是從來都不吃飯只喝湯的。

趙七郎聽他的問話,沈默了幾秒,突然咧嘴笑道:“只是近來沒什麽胃口,只想喝一些湯水罷了,我又非神仙,怎可長年不用膳?”

他本就瘦的厲害,這突然瘆人的笑硬是將唐摩嚇了一跳,趙七郎的本意不是嚇人,只是他這人笑起來有些怪異。

怎麽說呢,像是在學會後笨拙的練習微笑,所以皮笑肉不笑,很是瘆人,總之不像常人。看的唐摩打了個冷顫,總覺得他還是不笑的好。

唐摩看了他一眼,只是張了張嘴,最後大步離去,想他板著個臉大概是天生如此,不必勉強,這大晚上的當真是嚇人,這最句話唐摩沒說出口。

唐摩走後沒一會就有人將肉湯送來,趙七郎關了門。

待他掀開床簾,在柳芳枝面上一晃手,便將掙開眼的柳芳枝立了起來餵她喝肉湯,奇怪的是柳芳枝竟是目光呆滯,兩眼空洞,楞楞的看著前方。

趙七郎餵一口她便吃一口,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味,待她全部吃掉,他又將她放好,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沈沈睡去。

柳芳枝有孩子,他沒能力讓孩子也跟著母體沈睡,所以只能通過柳芳枝餵些東西,這樣孩子才能吸收到營養。

做完這一切,他忽然抽搐了幾下,臉色愈發慘白,隨後便一頭栽倒在地,眼中的光暗淡下來,整張臉毫無生氣。

只覺周身有什麽東西來回流過,一陣異樣的感覺襲來,好似是常人所說的疼痛。

他知曉自己觸犯了什麽,可事到如今,他別無他法。在次想到了柳姝青,他只希望別在出什麽幺蛾子。

一直到大半夜,趙七郎才緩過來。他動了動僵硬的毫無溫度的手指 ,慢慢撐著坐起來,他現在很虛弱,看來要休養一陣了。

趙七郎一個人機械的喃喃自語著,又似是在問著誰,“如今斷了她的後路,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吧?”

這樣想著,他突然覺得自己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值了。

如今要緊的便是保護好柳芳枝和陸彥之,眼下他們兩個是最不能出錯的。

次日天還沒亮趙七郎寫了封信,停筆後又檢查了一番,見無誤這才準備將信送出。

待天亮時,柳姝青起了個大早,她昨日已同人知會過,今早要出去一趟,那樂禮回來在練。

她們到底只是柳府給請來教導柳姝青的,並不是柳府的人,也不好過多幹涉柳姝青的私事,所以將時間改在了午後。

柳姝青打算去當鋪,上次未她做事的李渾告訴她,這裏最大最正規的當鋪,在香茗樓那條街的對面,這到是巧了。

枝葉花從間還吊著晨露,晨時太陽剛出,此時並不是很熱,她沒打算做馬車出去了,但紅柚還是要帶上的,不然她一人出門多少有些說不過去。況且便是她執意身邊不帶任何人,紅柚她們也是不會允她一人出去的。

不過她已想好對策,到時候自然有辦法支走紅柚。

紅柚陪著柳姝青優哉游哉的在街道上晃悠,也不知她這次出來要做些什麽,半晌她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問:“姑娘,咱們這是要去哪?”

見紅柚問了,柳姝青輕動了動那靈動的眼眸:“沒什麽,只是心中有些郁悶,想出來透透氣,紅柚,你可記得咱們上次去的那香茗樓怎麽走來著?”

紅柚點點頭,表示記得,柳姝青見她還認得路,便立即讓她帶路。

紅柚想到柳姝青失憶的這段日子,往事大多不記得了,想來是非常難熬壓抑的,在她看來姑娘如今心情郁結也說的通。

一直走至茶樓,她四周觀望了一番,也沒見李渾說的那間典當鋪,只好先同紅柚進了茶樓。

一進茶樓她們便摘了遮陽的帷帽,其中一個店小二見此十分熱情的上前微微弓腰招呼起來,他便是上次那小二,原來他還記得柳姝青來過他們茶樓。

見她在一樓隨意找了空位坐下,身邊只帶了個丫鬟,不見幾日前與她一道來的長月娘,可不知她是否有約人,於是笑著問道:“小娘子一個人?”

柳姝青看了眼紅柚拉著手讓她坐下,又擡頭看了眼這小二解釋道是兩個人。

紅柚扭不過她有些不自在的坐了下來,只是比柳姝青還要拘謹許多。她自知自己一個下人和同姑娘坐一桌不合規矩,因此一直僵硬的坐著。

小二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立即認錯道:“是小的眼拙,還望姑娘莫怪,方才以為上次同您來的另兩個小娘子也來,這才如此問您。”

這而人來人往的,柳姝青見他居然還記得自己來過,眼睛一亮,不禁有些佩服面前這小二的記性 ,“我們只來過一次你便記得如此清楚,當真是好記性。”

小二討好的笑著說道:“這還是因為小娘子長相不凡,小的剛好便記住了您……”

沒一會小二便將新的茶具拿了過來,又為她們送來上好的茶葉。尋問她是否要幫忙,雖說她在柳府這些日子也已經學會泡茶的各種工序,可她有點事想問這小二,便讓他代勞了。

得了允許,小二落座便開始為她泡起茶來。

柳姝青看了沒一會功夫,二盞冒著熱氣的香茶便遞到了她們面前,濃濃的茶香隨著熱氣往外飄散,十分好聞,小二起身招呼過後,便去照看其他茶客了。

此刻茶杯還有些湯手,她放了會才用衣袖覆著手指端起茶杯小口喝了起來。

外頭有各種商販在叫賣,集市上熱鬧的很。

柳姝青似是見到了什麽,突然擱下杯子,看著就坐在對面的紅柚,幾番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面色有些為難。

紅柚見她如此,料想怕是什麽不好說出口的話,於是朝她身邊挪了挪,特意壓低了聲,“姑娘可是有話要說?”

見紅柚問了她這才緊著神色對她低語,“紅柚,我的錢袋不見了,怕是方才在集市上被爬手摸去了,你身上可有帶銀錢?若是沒帶,便只能勞你回去一趟了。”

紅柚聞此,左右翻找一翻,只從袋中摸出幾文銅錢來。

這怕是不夠茶水錢的,柳姝青見此並未多說,紅柚將銅錢交給她。

“還請姑娘在此稍等,奴婢這就趕回去。”她沒收,而是放回紅柚手中讓她裝好。

她看了看外頭已完全被光籠罩,以有些熱意,於是輕聲囑咐:“暑天裏容易中暑,你走慢些,來回不必趕著時間,我坐的住。”

就來確實要不少時間,紅柚應聲點點頭,而後離去。她起身看向門外,見紅柚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這才從袖間掏出錢袋,手臂上的鐲子一陣叮當作響。

那袖子下的雙手分別戴了五六只鐲子,這般裝扮既俗氣右露財,因此,這便是她是今早為何穿這套並不清透的衣裙出來的緣故。

看了看店中的人,隨後走至方才那個招待兩人的小二身旁。

“像你打聽個事,我聽人說這條街有家杭記典當行,你可知道在那?”

小二此時正在收著用過的茶具,沒見是什麽人,於是頭也不擡的回道:“這杭記典當鋪便在我們茶樓對面,您往下在走上一段便能見著了。”

柳姝青道了聲謝,到一旁付過茶錢,腳剛踏出門想到什麽沒東西拿,又折回位子一把抓起帷帽往頭上一帶才出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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