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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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傷
這場雨絲毫沒有要變小的跡象，沈淩雲和這五十人很快來到斜坡上。
“聽我命令，將這些糧草全部扔下去。”沈淩雲急聲高喊。“林校尉命令我們要守住這些糧草，敵方人數超出我們的預料，萬不可讓她們繳獲我們的糧草！”
她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將這些糧草往下面扔。沈淩雲往下面看去，這些糧草有些掛在樹上，有些已經看不見蹤影。
“她們的人手都在這，林校尉已經前往流雲縣。那裏守衛松懈，林校尉必能拿下，我們需盡力攔住敵軍。”
這時有隊人馬正往這殺來，士兵們都拿著刀槍沖了上去。
沈淩雲也提著刀，她從未在現實中見過這樣的場景。眼前的殘局讓她咬緊牙關，刀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讓她想捂住耳朵。
那些血噴灑在地面上，但很快會被雨水沖刷稀釋。可即便這麽大的雨，那些雨水也都被染紅。
沈淩雲提著刀的手在微微發顫，她仿佛能清晰聽到刀刺進身體裏的聲音。溫熱的血噴灑在她的臉上，竟讓她一時分不清身在何方。
手逐漸脫力，她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加，臉色也變得蒼白。
沈淩雲想著自己不會就死在這了吧，她都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
周圍的人也慢慢變少，一個異域長相的女人拿著大刀就要再向沈淩雲砍來。沈淩雲橫刀擋住，伸腳一踹，隨後往旁邊翻了幾圈，刀就從手中脫落了。
周圍幾個人隨即纏上那個異域女人。
沈淩雲躺在地上，強烈的土腥味伴著鐵銹味鉆進她已經不靈敏的鼻子裏，這無端讓沈淩雲想要落淚。
她劇烈地喘息，慢慢翻身，手撐著地，另一只手拿起掉落的刀。隨後站起來，一刀了結還在混戰的異域女人。
這時她的背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沈三，你還好嗎？死傷太嚴重了，我們現在撤退。”
沈淩雲轉過頭，水珠滑過臉龐，她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師傅。”
萬川一把攬住沈淩雲，只剩近三百人跟在她身後。不遠處有不少敵人在往這跑來，萬川一邊拿著刀防禦，一邊道：“只是她們要直接趕盡殺絕，現在不知道要往哪走？”
“師傅，往斜坡那走，直接滾下去。糧草我都叫人扔在下面，有緩沖，傷害能降到最小。”沈淩雲艱難說到。
“所有人去斜坡，往下跳。”唯剩的士兵一邊防禦，一邊往斜坡退。
沈淩雲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好似在翻滾下墜，但始終有個人緊緊抱著她。
將近三百人往黑黢黢的斜坡下跳，像是走投無路的羔羊，在做無謂的掙紮。偷襲的疊勒部士兵們站在斜坡上，有些犯難。
這時一個穿著盔甲的女人走上前，“就先放過這幾個殘兵敗將。呵，看著像是喪家之犬，追上去也沒什麽意義。”
“王女，那接下來怎麽辦？是否要趕回流雲？”
“去東海縣，那還有一出好戲等著我們看呢。”說完滿臉笑意地轉身離開。
此時的沈淩雲已經陷入昏迷。萬川等人也已經達到斜坡最底下，一路下來都有些樹木緩沖，大家只受了些輕傷。
一行人找了個避雨的地方，大家緊緊靠在一起，都在仔細聽上面的動靜。過了一段時間，萬川開口，“她們暫時不會追上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明顯不再那麽緊繃，用火折子開始生火。這時萬川拿出隨身帶著的止血藥，開始給沈淩雲止血。
輕輕拍著沈淩雲的臉，“沈三！沈三！”
沈淩雲沒有任何回應，她也就不再墨跡，將袋子裏預防發熱的藥丸塞進沈淩雲口中。“千萬要撐住！”
沈淩雲現在意識有些混沌，她好似能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響，但始終睜不開眼睛。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體征在流失，但她不想就這麽離開，她想活下去！
等沈淩雲艱難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簡陋的木板上，周圍還有幾袋捆綁嚴實的糧草。天也剛蒙蒙亮，還下著小雨。
“師傅，我們現在在哪？”
“我觀察了，沿著河流走，就能到流雲。我怕疊勒部的人追上來，便趁天還未亮，繼續趕路。你身上都是傷，好好休息，回頭給你拿副盔甲。”萬川的聲音仿佛能給人帶來力量，沈淩雲心裏的惶恐不安一下子就撫平了。
萬川繼續開口，“我聽你一直呢喃什麽‘不要’‘抱歉’，你別害怕，你若是不殺她們死的就是你。她們是我們的敵人，殺害了無數大晉的子民。”
沈淩雲轉動脖子，瞧見萬川穿著蓑衣，身上掛了幾根繩子。她彎著身體，費力地拉著這個簡陋的板車。
周圍扛著袋子的士兵也七嘴八舌的勸慰她，說這些契丹人是如何燒殺搶掠大晉子民。
沈淩雲垂下眸子，“我也是第一次上陣殺敵，原來這般艱難。”她的這句話一下子就開啟士兵們的訴說欲望。
“我們兩千的姐妹，現在只剩我們這幾百人。這契丹人數遠多於我們，且下著大雨。”這個士兵還沒說完就因為哽咽停了下來。
氣氛一下子就低落起來，大家也都不再開口說話。連萬川也沒再開口。大家一直沿著河走，中間也只是簡單休整了會，就繼續趕路。
一路上也沒有往大路走，擔心遇見疊勒部。加之，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傷，行軍速度則更慢了些。
原本半天的歷程，大家都還沒到。就在又一次休整時，大家能聽到大路那邊有些動靜。
“吳大，你去看看是誰，記得藏好。”萬川當即叫了一個士兵去看是不是疊勒部。
過了會，吳大就帶了些人回來了。
“萬隊長，是張隊長，她們已經攻下流雲。”吳大驚喜的聲音傳來。
沈淩雲這時拄著根拐杖站在一旁，心裏終於放松。一行人很快就被帶上去了，沈淩雲一眼就看到張廣。
“萬隊長，怎麽就只有你們這些人？”張廣說完，還望河邊張望。
“疊勒部絕對不止五千人，昨晚她們夜襲的人數遠超我們，起碼是我們的兩倍。情報是否有誤？”萬川的臉色也很不好。
“怎麽可能？昨晚駐守在流雲的人就有一千人，現在東海、石寒那都有人，這遠超斥候傳來的五千人的消息。但搜集信息的都是方上將軍的人，應該不會出錯。”張廣有些惱怒道。
“現如今多說無益，即可去流雲見林校尉，向她闡明情況。”萬川不再多說，吩咐眾人即可趕路。
就在她們爭執的時候，沈淩雲已經眼冒星光，再次躺回板板上。而現在拉沈淩雲的人變成了張廣帶來的姐妹。
張廣這時騎著馬來到沈淩雲旁邊，“沈三，你怎麽受那麽重的傷？”
“我感覺還好，許多人都沒命了，我已經算幸運了。”沈淩雲擡頭看張廣，她坐在馬上，顯得很高大。沈淩雲很怕這馬突然發狂，擡腿踩自己。
“你現在是林校尉的幕僚，有這麽弱，她們保護你那是應該的。打仗誰都可能死，我們順利拿下流雲，她們也算是死得其所。”張廣有些不以為然。
沈淩雲不再說話，閉嘴開始裝死。張廣自討沒趣，又騎著馬往前頭走。
大約半個時辰就達到了流雲，沈淩雲被擡進了林校尉幕僚的住處，傷口也都得到了處理。
簡單休息了一天，有了一些好轉，就跟著幕僚一起去找林校尉商討。
沈淩雲來到流雲縣的議事廳，就受到林校尉的關懷。“你辛苦了，把絕大多數糧草都保住了。本校尉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讓那麽多姐妹犧牲。”
林校尉面上很是難過，對這樣的局面表示很痛心。
可沈淩雲看著她頭上橙色還帶著藍的光，心裏有些諷刺。她就說為什麽明明她們在幽州城並未商討出，是去流雲還是石寒縣。可等方上將軍的人來傳信，她卻說已經定了要先去流雲縣。
明明鄧竹都已經羅列出那些漏洞，她卻依舊要去流雲，甚至沒有去打探任何消息，還把鄧竹留在了幽州。
她應該也知道去往流雲有九成的可能遭遇危險，甚至會有很多人就此犧牲。但這也許就是她想要的，進入這個陷阱，讓方上將軍因此受到重創。
但那場雨她應該沒料到，她估計以為流雲縣有著一個大陷阱。到時候隊伍遇險，她頂住壓力，力挽狂瀾。而方上將軍假傳信息，延誤戰機。
沒成想下了一場大雨，她自己也有被圍困的可能。所以她當即舍棄部分人，來換取自己利益最大化。沈淩雲覺得自己應該慶幸，她自己原本是那三千個人中的一位。
“屬下多謝大人關懷。只是屬下覺得方上將軍有極大的問題，您應該也已知曉疊勒部人數不屬實，屬下懷疑方上將軍已經叛國。”沈淩雲還是打算再試探一下。
“叛國？何出此言？”好吧，沈淩雲只是胡亂說了一下，林校尉頭頂的橙光就更耀眼了。
“這只是屬下的猜測，方上將軍之前管理偵察，能力卓越。但此次卻出現多次失誤，與其實力嚴重不符。所以屬下才會有此猜測。”沈淩雲義正言辭道。
“並且屬下認為，此次行軍路線是方上將軍一手制定，乃軍中機密。但疊勒部卻準確知曉，這實在過於可疑。就算方上將軍未叛國，她也難辭其咎。”
“你所言極是，等回了營州，本校尉會如實稟報大將軍。”林校尉對沈淩雲這一通發言十分滿意。
“屬下有些擔憂，這方上將軍若是真的叛國，恐會連累了您，畢竟您與她兩家結為姻親。”沈淩雲繼續煽風點火。
“無礙，我於幽州之時，已傳信回去，命二人和離。”
“大人英明！”議事廳內響起了各種誇讚的聲音。
沈淩雲心裏有些失落，她知道林校尉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她可能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天下局勢會變，肖將軍未來有無限可能，她若是能再進一步，未來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而方上將軍剛好給了她這個機會。但沈淩雲腦子裏無端想起了那近一千七百個人、那一大片血紅的土地，以及她們三百個人戰戰兢兢沿著河水行軍的狼狽。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能夠執掌生殺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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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的背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沈三，你還好嗎？死傷太嚴重了，我們現在撤退。”
沈淩雲轉過頭，水珠滑過臉龐，她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師傅。”
萬川一把攬住沈淩雲，只剩近三百人跟在她身後。不遠處有不少敵人在往這跑來，萬川一邊拿著刀防禦，一邊道：“只是她們要直接趕盡殺絕，現在不知道要往哪走？”
“師傅，往斜坡那走，直接滾下去。糧草我都叫人扔在下面，有緩沖，傷害能降到最小。”沈淩雲艱難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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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淩雲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好似在翻滾下墜，但始終有個人緊緊抱著她。
將近三百人往黑黢黢的斜坡下跳，像是走投無路的羔羊，在做無謂的掙紮。偷襲的疊勒部士兵們站在斜坡上，有些犯難。
這時一個穿著盔甲的女人走上前，“就先放過這幾個殘兵敗將。呵，看著像是喪家之犬，追上去也沒什麽意義。”
“王女，那接下來怎麽辦？是否要趕回流雲？”
“去東海縣，那還有一出好戲等著我們看呢。”說完滿臉笑意地轉身離開。
此時的沈淩雲已經陷入昏迷。萬川等人也已經達到斜坡最底下，一路下來都有些樹木緩沖，大家只受了些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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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眾人明顯不再那麽緊繃，用火折子開始生火。這時萬川拿出隨身帶著的止血藥，開始給沈淩雲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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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們現在在哪？”
“我觀察了，沿著河流走，就能到流雲。我怕疊勒部的人追上來，便趁天還未亮，繼續趕路。你身上都是傷，好好休息，回頭給你拿副盔甲。”萬川的聲音仿佛能給人帶來力量，沈淩雲心裏的惶恐不安一下子就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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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淩雲轉動脖子，瞧見萬川穿著蓑衣，身上掛了幾根繩子。她彎著身體，費力地拉著這個簡陋的板車。
周圍扛著袋子的士兵也七嘴八舌的勸慰她，說這些契丹人是如何燒殺搶掠大晉子民。
沈淩雲垂下眸子，“我也是第一次上陣殺敵，原來這般艱難。”她的這句話一下子就開啟士兵們的訴說欲望。
“我們兩千的姐妹，現在只剩我們這幾百人。這契丹人數遠多於我們，且下著大雨。”這個士兵還沒說完就因為哽咽停了下來。
氣氛一下子就低落起來，大家也都不再開口說話。連萬川也沒再開口。大家一直沿著河走，中間也只是簡單休整了會，就繼續趕路。
一路上也沒有往大路走，擔心遇見疊勒部。加之，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傷，行軍速度則更慢了些。
原本半天的歷程，大家都還沒到。就在又一次休整時，大家能聽到大路那邊有些動靜。
“吳大，你去看看是誰，記得藏好。”萬川當即叫了一個士兵去看是不是疊勒部。
過了會，吳大就帶了些人回來了。
“萬隊長，是張隊長，她們已經攻下流雲。”吳大驚喜的聲音傳來。
沈淩雲這時拄著根拐杖站在一旁，心裏終於放松。一行人很快就被帶上去了，沈淩雲一眼就看到張廣。
“萬隊長，怎麽就只有你們這些人？”張廣說完，還望河邊張望。
“疊勒部絕對不止五千人，昨晚她們夜襲的人數遠超我們，起碼是我們的兩倍。情報是否有誤？”萬川的臉色也很不好。
“怎麽可能？昨晚駐守在流雲的人就有一千人，現在東海、石寒那都有人，這遠超斥候傳來的五千人的消息。但搜集信息的都是方上將軍的人，應該不會出錯。”張廣有些惱怒道。
“現如今多說無益，即可去流雲見林校尉，向她闡明情況。”萬川不再多說，吩咐眾人即可趕路。
就在她們爭執的時候，沈淩雲已經眼冒星光，再次躺回板板上。而現在拉沈淩雲的人變成了張廣帶來的姐妹。
張廣這時騎著馬來到沈淩雲旁邊，“沈三，你怎麽受那麽重的傷？”
“我感覺還好，許多人都沒命了，我已經算幸運了。”沈淩雲擡頭看張廣，她坐在馬上，顯得很高大。沈淩雲很怕這馬突然發狂，擡腿踩自己。
“你現在是林校尉的幕僚，有這麽弱，她們保護你那是應該的。打仗誰都可能死，我們順利拿下流雲，她們也算是死得其所。”張廣有些不以為然。
沈淩雲不再說話，閉嘴開始裝死。張廣自討沒趣，又騎著馬往前頭走。
大約半個時辰就達到了流雲，沈淩雲被擡進了林校尉幕僚的住處，傷口也都得到了處理。
簡單休息了一天，有了一些好轉，就跟著幕僚一起去找林校尉商討。
沈淩雲來到流雲縣的議事廳，就受到林校尉的關懷。“你辛苦了，把絕大多數糧草都保住了。本校尉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讓那麽多姐妹犧牲。”
林校尉面上很是難過，對這樣的局面表示很痛心。
可沈淩雲看著她頭上橙色還帶著藍的光，心裏有些諷刺。她就說為什麽明明她們在幽州城並未商討出，是去流雲還是石寒縣。可等方上將軍的人來傳信，她卻說已經定了要先去流雲縣。
明明鄧竹都已經羅列出那些漏洞，她卻依舊要去流雲，甚至沒有去打探任何消息，還把鄧竹留在了幽州。
她應該也知道去往流雲有九成的可能遭遇危險，甚至會有很多人就此犧牲。但這也許就是她想要的，進入這個陷阱，讓方上將軍因此受到重創。
但那場雨她應該沒料到，她估計以為流雲縣有著一個大陷阱。到時候隊伍遇險，她頂住壓力，力挽狂瀾。而方上將軍假傳信息，延誤戰機。
沒成想下了一場大雨，她自己也有被圍困的可能。所以她當即舍棄部分人，來換取自己利益最大化。沈淩雲覺得自己應該慶幸，她自己原本是那三千個人中的一位。
“屬下多謝大人關懷。只是屬下覺得方上將軍有極大的問題，您應該也已知曉疊勒部人數不屬實，屬下懷疑方上將軍已經叛國。”沈淩雲還是打算再試探一下。
“叛國？何出此言？”好吧，沈淩雲只是胡亂說了一下，林校尉頭頂的橙光就更耀眼了。
“這只是屬下的猜測，方上將軍之前管理偵察，能力卓越。但此次卻出現多次失誤，與其實力嚴重不符。所以屬下才會有此猜測。”沈淩雲義正言辭道。
“並且屬下認為，此次行軍路線是方上將軍一手制定，乃軍中機密。但疊勒部卻準確知曉，這實在過於可疑。就算方上將軍未叛國，她也難辭其咎。”
“你所言極是，等回了營州，本校尉會如實稟報大將軍。”林校尉對沈淩雲這一通發言十分滿意。
“屬下有些擔憂，這方上將軍若是真的叛國，恐會連累了您，畢竟您與她兩家結為姻親。”沈淩雲繼續煽風點火。
“無礙，我於幽州之時，已傳信回去，命二人和離。”
“大人英明！”議事廳內響起了各種誇讚的聲音。
沈淩雲心裏有些失落，她知道林校尉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她可能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天下局勢會變，肖將軍未來有無限可能，她若是能再進一步，未來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而方上將軍剛好給了她這個機會。但沈淩雲腦子裏無端想起了那近一千七百個人、那一大片血紅的土地，以及她們三百個人戰戰兢兢沿著河水行軍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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