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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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行軍
沈淩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離開過營州。山高路遠，天地如此遼闊，她也不知此後是否會再與陳二相逢。
陳二現在“畏罪潛逃”，身上沒有路引，也不知她會去向何方。
如果說沈淩雲只是有些擔憂，那沈天聽到這個消息，可以說是直接炸了。
她很難理解陳二的選擇，甚至懷疑是不是沈淩雲那天說了什麽不該說的。畢竟陳二在她眼裏為人一向和善，做不出行兇這樣的事。
為此還幾次三番來旁敲側擊，詢問那天兩人到底說了什麽，是否知道陳二去了哪。沈淩雲煩不勝煩，直接告訴沈天。若是再問，引人懷疑，連帶官府也懷疑上她，那就都完蛋，誰都別想好過。
沈天果然不再作聲。這事也因始終找不到陳二，而不了了之。
生活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時間很快來到了天佑五年二月，沈淩雲也已經十六歲。
這兩年晉朝各地天災人禍不斷，南方匪患更是尤為嚴重。不管怎麽看，這王朝的氣數似乎已經走到頭了。
現在只有八歲的皇帝更是不幸暴斃，君後悲痛欲絕也跟著去了。恭親王現在也不裝了，雖然沒直接承認是她送的這套父女消消樂，但明眼人還是睜著眼睛，看得到。
尤其是文朝，特別憤怒。等到營州傳來恭親王稱帝的消息，更是直接氣得一天沒吃飯。沈淩雲這兩年動不動就去問候她，兩人也逐漸熟絡。
雖然她經常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沈淩雲摸不著頭腦。
恭親王稱帝後，沿用了上個皇帝的年號“天佑”，說是意義非凡。延後舉行的稱帝大典更是下旨將駐守在各地的將領召入京城，肖臺玉現如今正老老實實去往京城。
而涼州軍營的何鈞淮則拒絕前往，並不承認恭親王的正統地位。還拿出了從宮中逃出的宮侍作為人證，說恭親王謀害先皇，就是亂臣賊子。
何鈞淮反應為什麽這麽強烈，也是有原因的。她和恭親王年少便不和，起過沖突。她怕自己有去無回，所以現在做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但平常最是狂傲的肖臺玉，居然老老實實去了。
沈淩雲對此表示很驚訝，也許是師出無名，畢竟古代很講究這個。
何鈞淮的反應讓恭親王很憤怒，但大典還是要舉行。
大典結束後，京中傳來消息，肖大將軍肖臺玉遇刺，性命垂危。目前她被特許在京中養傷，她和一幹親信都被留在京城，只待痊愈再返回營州。
於此同時，恭親王還下令，要肖大將軍之女肖硯初，帶領營州大軍反擊契丹。那契丹還是去年深秋時騷擾邊境，將幾個縣一洗而空。契丹的疊勒部，占領了幽州的三個邊陲縣。
那時恭親王就叫肖臺玉按兵不動，說時機未到。敢情現在就是好時機啊，肖臺玉和親信被困京城，肖硯初飽讀詩書不假，但沒什麽軍事才能。
若是肖硯初敗了，恭親王即現在的皇帝就有借口派自己人接手這十二萬的營州大軍，還能削弱肖家在這的威望，一箭雙雕啊。
肖硯初在接到聖旨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隨即帶領精銳部隊兩萬人前往幽州，不巧就是沈淩雲在的大營。這是肖臺玉領導的十二萬大軍下，最精銳的部隊。
沈淩雲在內的各軍所有輜重隊人員大約三千人，負責運輸軍械、糧草等物資。行軍路上，飲食方面不算精細，這讓從小養尊處優的肖硯初很不滿。
所以廚藝不錯、並且弟弟是肖將軍小侍的萬川被推舉去給肖硯初做飯，肖硯初也很滿意，特地將萬川提撥為行軍總管事，全權負責行軍路上的後勤工作。
趕了三天路，大軍經過薊州，預備在此休整三天兩晚。大軍駐紮在薊州城外，肖硯初帶著些人進入薊州城，去見薊州刺史。
沈淩雲第一次離開營州，沒想到是要去打仗。她對契丹的疊勒部一點都不了解，她們的軍隊實力如何也一無所知。
但沈淩雲覺得營州的這支軍隊實力很不錯，平常訓練表現得很勇猛。所以她心裏也有點底，只要不出什麽重大失誤，肖硯初能聽有經驗的將領的話，應該不會出大差錯。
沈淩雲在萬川指揮輜重隊架鍋制作晚餐時，打算去存放糧草的帳篷看看，一到晚上她心裏就有些不安。
可能是看太多影視作品，不管男女主還是敵方，都喜歡夜探軍營，然後火燒糧草。妥妥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萬川現在可是總管事，而沈淩雲作為萬川的得力助手，自然受到優待。一靠近這個營帳就聽到門口的兩個輜重隊的士兵道：“沈副隊。”
“我受萬總管的指令，來看看糧草。”說完就提著燈走了進去，仔細巡視，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現在軍隊剛到薊州，如果敵軍真要燒糧草，估計都還沒弄明白，糧草在哪。
沈淩雲稍微放下心，便擡腳出了營帳。
周圍不斷有巡邏的士兵，這一隊隊的士兵應該都認識，如果要潛伏進來，難度應該挺大的。正想著呢，前方走來一幫人。
“沈三，我說剛剛怎麽沒見你。你來糧帳這幹嘛？大家都吃飽了，正打算回營帳休息。”沈淩雲一聽這稱呼就知道是自己人。
“我隨便看看，現在就去找萬隊，你們先回去吧。”聽到這話，一行人也就和沈淩雲道別。
沈淩雲和這行人的最後幾個人擦肩時，覺得有幾分面生，便問了問。“這幾個人我怎麽不認識，我們輜重隊有新人這事，怎麽都沒通知我。”沈淩雲笑著說。
隊伍停了下來，前頭的人也笑著回答道：“後軍總管營駐隊的姐妹，駐隊吃飯時這幾人被派出去勘察地形了。回來剛好趕上我們，一起吃完就一起回了。”
“後軍總管營駐隊的？那你們朱隊長也太不厚道了，吃飯前都不清點人數，讓你們幾個飯也沒得吃。回頭我要是見到她，鐵定說說她。”
說完，沈淩雲像是好不容易抓住別人的把柄，得意的笑了幾聲。
前頭的人倒是有些疑惑，“沈三，你還認識後軍總管營駐隊隊長啊？”
“認識啊，她是我同鄉，偶然得知的。她總愛與我攀比，還總勝我一籌。”說完又對著那幾個人道：“你們回去可得告訴她，讓她小心可別遇上我，不然就等著我看笑話吧。”
“您別笑話我們朱隊長，這一路來累著了，就沒清點人數。這也是情有可原，若是被上面知道了，免不了一頓罰。”其中一人開口道。
沈淩雲的眼睛對上開口說話的這人，她站在最後面，身體藏在黑暗裏。但她的眼睛在周圍巡邏火把的光下，竟然透出些綠。
兩人一對視，她就將頭低下，瞧著有些惶恐。
沈淩雲見狀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大家也都累了，就先回去吧。”
沈淩雲看著輜重隊的這行人走遠，轉身快速去找萬川。
萬川說晚飯後會去林校尉那匯報，所以沈淩雲此時來到林校尉的營帳外。等了有一會，就見萬川出了營帳。
“你怎麽來這了？可是有事稟報林校尉？”萬川瞧見沈淩雲，有些疑惑地問到。
“師傅，你在軍中認識的人多。你可知後軍總管營駐隊隊長姓甚名誰？”沈淩雲並未答話，而是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你要問其他人我倒是不知。但她我就熟悉了，她是方上將軍父親張氏那邊的遠方表妹，有些才能但為人很是狂傲。”萬川解釋道。
“姓張？那出問題了！”沈淩雲有些焦急，“方才有幾個後軍總管營駐隊的人落隊，我說她們的隊長為朱隊長，她們也未曾反駁。出問題了，她們與我們輜重隊的走在一起，怕是已經了解我們的軍備放在哪了。”
“落隊？怎麽會有落隊的，沒清點人數？我們這就去稟報林校尉。”萬川一聽也急了。
兩人很快就進入林校尉的營帳，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林校尉聽完皺了皺眉，“你這樣直接懷疑即將一起出生入死的軍中姐妹，實在過於武斷。你只提了一下她隊長的名字，許是本就落隊有些惶恐，沒註意你的稱呼。而且就憑區區契丹，怎會有此實力，我們大軍剛到薊州，她們便已知曉？若是我直接聽信你的一面之言，就將她們都抓起來，不免會讓軍中人心惶惶。”
“如今肖大小姐和方上將軍都已進城，我若草率行事，產生不好的影響，不免被問責。”林校尉有些不滿道。
沈淩雲一時有些無言，她的確考慮不周。“林校尉，我明白您的難處。只是寧可信其有，若是真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這都是對我們的沈重打擊。糧草軍備在作戰時何其重要，若是沒了，短時間難以再次籌備，還會延誤戰機。”
“您現在可派一隊人將糧草盡可能的轉移到另一個營帳，再多派些人把守原來的地方。營造您產生了懷疑，所以加緊人手的假象。若真有人潛入軍中，便會擔心明晚更難下手，以此刺激她們提前動手。”沈淩雲快速想出對策。
“若是她們真的動手，便可將損失降到最低；若是我的猜測為假，這樣轉移也只是您比較謹慎，防範於未然。屬下知道這樣的猜測，很難讓您信服。但屬下知道，您曾多次與契丹、突厥交手，幾次以少勝多，靠的就是您的謹慎與能力。”
沈淩雲現在只有賭一把，賭贏了對大家都好。萬川現在是總管，若是出事，她難逃一死。若是賭輸了，林校尉此人應該也不會降罪。
等了會，林校尉開口道：“派左軍總管營的人秘密轉移糧草，別驚動其他人。多加些人手到之前的糧帳去，晚上加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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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沈淩雲只是有些擔憂，那沈天聽到這個消息，可以說是直接炸了。
她很難理解陳二的選擇，甚至懷疑是不是沈淩雲那天說了什麽不該說的。畢竟陳二在她眼裏為人一向和善，做不出行兇這樣的事。
為此還幾次三番來旁敲側擊，詢問那天兩人到底說了什麽，是否知道陳二去了哪。沈淩雲煩不勝煩，直接告訴沈天。若是再問，引人懷疑，連帶官府也懷疑上她，那就都完蛋，誰都別想好過。
沈天果然不再作聲。這事也因始終找不到陳二，而不了了之。
生活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時間很快來到了天佑五年二月，沈淩雲也已經十六歲。
這兩年晉朝各地天災人禍不斷，南方匪患更是尤為嚴重。不管怎麽看，這王朝的氣數似乎已經走到頭了。
現在只有八歲的皇帝更是不幸暴斃，君後悲痛欲絕也跟著去了。恭親王現在也不裝了，雖然沒直接承認是她送的這套父女消消樂，但明眼人還是睜著眼睛，看得到。
尤其是文朝，特別憤怒。等到營州傳來恭親王稱帝的消息，更是直接氣得一天沒吃飯。沈淩雲這兩年動不動就去問候她，兩人也逐漸熟絡。
雖然她經常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沈淩雲摸不著頭腦。
恭親王稱帝後，沿用了上個皇帝的年號“天佑”，說是意義非凡。延後舉行的稱帝大典更是下旨將駐守在各地的將領召入京城，肖臺玉現如今正老老實實去往京城。
而涼州軍營的何鈞淮則拒絕前往，並不承認恭親王的正統地位。還拿出了從宮中逃出的宮侍作為人證，說恭親王謀害先皇，就是亂臣賊子。
何鈞淮反應為什麽這麽強烈，也是有原因的。她和恭親王年少便不和，起過沖突。她怕自己有去無回，所以現在做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但平常最是狂傲的肖臺玉，居然老老實實去了。
沈淩雲對此表示很驚訝，也許是師出無名，畢竟古代很講究這個。
何鈞淮的反應讓恭親王很憤怒，但大典還是要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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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恭親王還下令，要肖大將軍之女肖硯初，帶領營州大軍反擊契丹。那契丹還是去年深秋時騷擾邊境，將幾個縣一洗而空。契丹的疊勒部，占領了幽州的三個邊陲縣。
那時恭親王就叫肖臺玉按兵不動，說時機未到。敢情現在就是好時機啊，肖臺玉和親信被困京城，肖硯初飽讀詩書不假，但沒什麽軍事才能。
若是肖硯初敗了，恭親王即現在的皇帝就有借口派自己人接手這十二萬的營州大軍，還能削弱肖家在這的威望，一箭雙雕啊。
肖硯初在接到聖旨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隨即帶領精銳部隊兩萬人前往幽州，不巧就是沈淩雲在的大營。這是肖臺玉領導的十二萬大軍下，最精銳的部隊。
沈淩雲在內的各軍所有輜重隊人員大約三千人，負責運輸軍械、糧草等物資。行軍路上，飲食方面不算精細，這讓從小養尊處優的肖硯初很不滿。
所以廚藝不錯、並且弟弟是肖將軍小侍的萬川被推舉去給肖硯初做飯，肖硯初也很滿意，特地將萬川提撥為行軍總管事，全權負責行軍路上的後勤工作。
趕了三天路，大軍經過薊州，預備在此休整三天兩晚。大軍駐紮在薊州城外，肖硯初帶著些人進入薊州城，去見薊州刺史。
沈淩雲第一次離開營州，沒想到是要去打仗。她對契丹的疊勒部一點都不了解，她們的軍隊實力如何也一無所知。
但沈淩雲覺得營州的這支軍隊實力很不錯，平常訓練表現得很勇猛。所以她心裏也有點底，只要不出什麽重大失誤，肖硯初能聽有經驗的將領的話，應該不會出大差錯。
沈淩雲在萬川指揮輜重隊架鍋制作晚餐時，打算去存放糧草的帳篷看看，一到晚上她心裏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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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川現在可是總管事，而沈淩雲作為萬川的得力助手，自然受到優待。一靠近這個營帳就聽到門口的兩個輜重隊的士兵道：“沈副隊。”
“我受萬總管的指令，來看看糧草。”說完就提著燈走了進去，仔細巡視，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現在軍隊剛到薊州，如果敵軍真要燒糧草，估計都還沒弄明白，糧草在哪。
沈淩雲稍微放下心，便擡腳出了營帳。
周圍不斷有巡邏的士兵，這一隊隊的士兵應該都認識，如果要潛伏進來，難度應該挺大的。正想著呢，前方走來一幫人。
“沈三，我說剛剛怎麽沒見你。你來糧帳這幹嘛？大家都吃飽了，正打算回營帳休息。”沈淩雲一聽這稱呼就知道是自己人。
“我隨便看看，現在就去找萬隊，你們先回去吧。”聽到這話，一行人也就和沈淩雲道別。
沈淩雲和這行人的最後幾個人擦肩時，覺得有幾分面生，便問了問。“這幾個人我怎麽不認識，我們輜重隊有新人這事，怎麽都沒通知我。”沈淩雲笑著說。
隊伍停了下來，前頭的人也笑著回答道：“後軍總管營駐隊的姐妹，駐隊吃飯時這幾人被派出去勘察地形了。回來剛好趕上我們，一起吃完就一起回了。”
“後軍總管營駐隊的？那你們朱隊長也太不厚道了，吃飯前都不清點人數，讓你們幾個飯也沒得吃。回頭我要是見到她，鐵定說說她。”
說完，沈淩雲像是好不容易抓住別人的把柄，得意的笑了幾聲。
前頭的人倒是有些疑惑，“沈三，你還認識後軍總管營駐隊隊長啊？”
“認識啊，她是我同鄉，偶然得知的。她總愛與我攀比，還總勝我一籌。”說完又對著那幾個人道：“你們回去可得告訴她，讓她小心可別遇上我，不然就等著我看笑話吧。”
“您別笑話我們朱隊長，這一路來累著了，就沒清點人數。這也是情有可原，若是被上面知道了，免不了一頓罰。”其中一人開口道。
沈淩雲的眼睛對上開口說話的這人，她站在最後面，身體藏在黑暗裏。但她的眼睛在周圍巡邏火把的光下，竟然透出些綠。
兩人一對視，她就將頭低下，瞧著有些惶恐。
沈淩雲見狀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大家也都累了，就先回去吧。”
沈淩雲看著輜重隊的這行人走遠，轉身快速去找萬川。
萬川說晚飯後會去林校尉那匯報，所以沈淩雲此時來到林校尉的營帳外。等了有一會，就見萬川出了營帳。
“你怎麽來這了？可是有事稟報林校尉？”萬川瞧見沈淩雲，有些疑惑地問到。
“師傅，你在軍中認識的人多。你可知後軍總管營駐隊隊長姓甚名誰？”沈淩雲並未答話，而是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你要問其他人我倒是不知。但她我就熟悉了，她是方上將軍父親張氏那邊的遠方表妹，有些才能但為人很是狂傲。”萬川解釋道。
“姓張？那出問題了！”沈淩雲有些焦急，“方才有幾個後軍總管營駐隊的人落隊，我說她們的隊長為朱隊長，她們也未曾反駁。出問題了，她們與我們輜重隊的走在一起，怕是已經了解我們的軍備放在哪了。”
“落隊？怎麽會有落隊的，沒清點人數？我們這就去稟報林校尉。”萬川一聽也急了。
兩人很快就進入林校尉的營帳，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林校尉聽完皺了皺眉，“你這樣直接懷疑即將一起出生入死的軍中姐妹，實在過於武斷。你只提了一下她隊長的名字，許是本就落隊有些惶恐，沒註意你的稱呼。而且就憑區區契丹，怎會有此實力，我們大軍剛到薊州，她們便已知曉？若是我直接聽信你的一面之言，就將她們都抓起來，不免會讓軍中人心惶惶。”
“如今肖大小姐和方上將軍都已進城，我若草率行事，產生不好的影響，不免被問責。”林校尉有些不滿道。
沈淩雲一時有些無言，她的確考慮不周。“林校尉，我明白您的難處。只是寧可信其有，若是真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這都是對我們的沈重打擊。糧草軍備在作戰時何其重要，若是沒了，短時間難以再次籌備，還會延誤戰機。”
“您現在可派一隊人將糧草盡可能的轉移到另一個營帳，再多派些人把守原來的地方。營造您產生了懷疑，所以加緊人手的假象。若真有人潛入軍中，便會擔心明晚更難下手，以此刺激她們提前動手。”沈淩雲快速想出對策。
“若是她們真的動手，便可將損失降到最低；若是我的猜測為假，這樣轉移也只是您比較謹慎，防範於未然。屬下知道這樣的猜測，很難讓您信服。但屬下知道，您曾多次與契丹、突厥交手，幾次以少勝多，靠的就是您的謹慎與能力。”
沈淩雲現在只有賭一把，賭贏了對大家都好。萬川現在是總管，若是出事，她難逃一死。若是賭輸了，林校尉此人應該也不會降罪。
等了會，林校尉開口道：“派左軍總管營的人秘密轉移糧草，別驚動其他人。多加些人手到之前的糧帳去，晚上加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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