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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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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殺人了

慕容毅浩從游泳池裏爬起來,接過身邊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甩甩濕漉漉的短發,隨意的擦拭起來。

又想起了什麽,回頭問服務生:

“你們經理姓什麽?”

“額……是哪個經理?”

慕容毅浩想了下:

“客房部的。”

侍者有些困惑,標牌上明明都有標識,想知道的話看一眼標牌就應該知道了:

“客房部經理姓天,叫天瀾。”

“不姓阮?”

侍者覺得可笑:

“我們一直喊她天瀾經理,應該不會姓阮。阮是我們總經理的姓。”

侍者心裏揣測著客人可能是把總經理和客房經理的名字記錯了,特意解釋道。

想來也是,上次看她標牌的時候也只是兩個字而已。

憶起上回在阮家,天瀾在阮家父子面前的弱勢無害,言語裏對他的劍拔弩張,覺得她實在是會玩手段的女子,腦子裏經經繞饒的,絕對不像看起來那般單純無爭。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什麽地方比得上阮沁瑩的她可是在阮臨之那裏得勢的很。

回了套房穿衣服,阮沁瑩說下午回阮家,他因為還有個視頻會議所以沒和她一起。換了衣服出來,侍者已經擺好了午餐,滿滿的一桌子,讓他有些意興闌珊。

看著一大桌子的菜,吩咐侍者:

“叫你們經理過來。”

事實上,天瀾正和寧伊顏往總統套房趕,阮沁瑩特地叮囑服務生慕容毅浩的西裝和襯衫一定要手燙,寧伊顏在燙的時候竟然睡著了,西裝焦的都破了幾個洞。寧伊顏嚇的找到天瀾,那些衣服,一看就知價格不菲,用她幾個月的薪水可能都買不起一件。

天瀾不明白,寧伊顏平日裏很穩重的一個人,做事踏實勤懇,怎麽會出這樣的簍子。以為她是因為前先天阮離熙的那件事還沒緩過勁來,所以並沒有責怪她。卻不知寧伊顏在外面悄悄又找了份12個小時的工作。隔天還要去酒店。當然是睡不好的。

其實她是沒有辦法,家裏打來電話,父親賭博欠下巨額的債務就撒腿跑了,追債的沖到家裏,把值錢的都搶了去。母親又氣的進了醫院。家裏急需用錢,她這半年辛辛苦積攢下來的連零頭都還不上。年頭弟弟的大學開學,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她現在能掙一點是一點。在醫院裏當私人護工,工作的確又臟又累,但酬勞是日結。所以寧伊顏也這樣撐了好幾天。

“依顏,向客人道歉的時候態度一定要誠懇。”

天瀾叮囑道。

見寧依顏篡緊了雙手,沒有任何反應。她安慰道:

“別緊張,只要誠意道歉,客人不會無理取鬧的。”

正說著,默安的聲音從呼叫器響了起來:

“總統套房讓你過去。”

“哦?我也正要過去。”

侍者替他們開了門,天瀾帶著寧伊顏進去,慕容毅浩看到寧依顏的時候楞了楞,很相似的一張面孔,小小的瓜子臉精致無暇,眼睛和嘴巴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似乎缺乏了阮沁瑩的那份神氣。

“天瀾經理,我正要找你。”

“慕容先生,有什麽需要麽”

“不是不是,你看那麽一大桌子的,就我一個,方便一起用餐麽?”

“現在是工作時間,抱歉,酒店有規矩。”

“規矩是人訂的,人是活的,自然可以改。”

“慕容先生說笑了,不過倒是真有一件事,要你通融通融。”

“哦?”

“我們酒店的服務生,太大意了,把您的西裝,燙壞了。”

寧伊顏站了出來:

“慕容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太糊塗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說完彎下腰,她講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慕容聽著,竟是連聲音都有幾分相似的。自然無意再苛責,況且又是這種小事。

“不礙事,下次註意就好。”

寧顏終於呼了口氣,這才敢擡眼看他,棱角分明的男人,濕漉漉的利落短發,有著深濃的眉和直挺的鼻梁。根本不是先前設想的五十多歲老頭的樣子。

慕容毅浩發現她盯著自己猛瞧,也回看她。開口卻是對天瀾說的:

“我都通融了,天瀾經理,是否也能通融通融,賞個臉?”

天瀾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遣退了寧伊顏和在場的幾個服務生。等人都走了,她依舊站著。

“怎麽不坐?”

慕容毅浩拉開身旁的凳子,拍拍椅背示意她過去。

“我想知道,您請我吃這頓飯的用意。”

“用意?沁瑩回去了,我一個人吃飯無聊。這個理由,夠幺?”

天瀾坐了過去,在兩人之間挪了些空間出來。慕容毅浩看著她的動作覺著無限的滑稽。

“想來,我是慕容先生您解悶用的。”

“你要這麽認為的話也可以。”

天瀾拿起筷子,也不客氣,開吃起來。那麽一大桌子的菜,他一個人吃,也實在是浪費。

他不動筷子,只滿臉笑意的瞧著:

“倒還真不客氣了?”

“慕容先生說話真是顛三倒四,剛還求著讓我賞個臉呢!”

她站起來,替自己倒了杯西瓜汁。

“你說話,一直這麽拐彎抹角的?”

“我對你講了難得的大實話,你卻說我拐彎抹角。”

“哦,怪不得,平日裏肯定是一套一套的才那麽受到阮家父子的'賞識'。”

天瀾停下了夾菜的動作,緊憋著眉:

“我以為,在這個問題上,你已經有了新認識。”

“的確是對你有了更加深層的認識,皮相不怎麽樣,嘴倒是異常的出彩,大概這副身子也很有能耐。”

“你憑什麽無緣無故的就斷定一個人!?”

“就憑你在電梯裏說的那些話。憑你在阮家人面前裝的那副無辜樣。”

天瀾氣憤的站起來。慕容突然攔起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輕輕的把她散在鬢邊的發夾在腦後:

“我說過,你不用偽裝,我其實也想玩,我自願加入你們的行列。”

天瀾完全沒有掙紮,從昨天到現在,這些男人把她貶的一文不值,連垃圾都不如。他們也許覺的有趣極了,但她除了感到恥辱之外什幺都沒得到。

“慕容毅浩。”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什麽?”

他成心靠近了她些。

“我只說一次,放開我。”

她的語調平靜,對他激不起一絲波瀾。拿起桌上裝著西瓜汁的高腳杯對著她敞開的衣領倒了下去:

“瞧,這才是名副其實的□!”

倒光了所有,慕容才放好杯子。天瀾看著他低頭沖她的領口探來,反手在桌上隨意一抓,摸到一把水果刀就朝他的胸口毫不猶豫的刺了過去。

下一刻,鮮血就那樣奔湧而下,慕容毅浩不可置信的捂著胸口凝望她。天瀾看到血突突的從一個焦點冒出來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麽。

完全傻在當場,依然側坐在他腿上,手握著沾滿血的刀子也沒放下。

血直直流淌而下,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衫。

面對這種場面,什麽臨危不亂,什麽處事不驚的都被天瀾拋到了腦後,她害怕的想尖叫。看到自己手裏那把染著鮮血的刀,一下子驚的丟掉。

“快止血。”

慕容感覺眼前開始發黑,他的腦子裏也一片混亂,但是,至少比眼前的這個女人冷靜的多。

天瀾從他身上下來,掏出了手機顫抖著手撥電話,慕容見她要叫救護車,用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把攔住她:

“你要全酒店的人都知道你捅了我?”

“那怎麽辦?!”

她大聲說著,看見他滿手的血差點昏過去。

“自己去。”

他講話已經開始喘氣,天瀾的腦裏,心裏,眼裏都是大片大片的紅,根本不能思考。

“快啊!”

被他這麽一喊,她不再遲疑,把他的一支手臂扛上肩,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間,還好套房是獨層的,沒遇上什麽人。天瀾扶著他走了套房的專用電梯,從後門出了酒店立馬攔了車。司機一看也不禁嚇了一跳,人命關天,不敢怠慢,加大油門,往最近的醫院火速開去。

天瀾脫下外套徒勞的給他止著血,那些鮮血像洪流般沁出來,排山倒海,怎麽止都止不住。慕容的意識開始模糊,天瀾拼命叫他的名字.

"慕容毅浩!醒醒!醒醒!”

“天瀾……你……厲害……"

因為失血過多,慕容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躺在天瀾的懷裏,眼睛半睜半閉起來,天瀾抱著他拼命的哭喊:

“餵!你醒醒!很快就到了!”

到的時候慕容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司機幫忙送進醫院,慕容立刻被擡進了搶救室。

看著他進了手術室,天瀾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掙著眼,腦子裏空白一片。

怔忪了片刻,還是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阮離熙。

那頭阮離熙,正和身下的女伴翻雲覆雨著。剛剛進入熱身階段。根本就不會顧床頭不斷鳴叫的電話。

“離熙,電話!”

女人嬌嗔道,知道他正在興頭上,絕不會接的。

“別管它!”

他一個猛力挺進,女人呻吟起來。

“離熙……嗯……嗯……電話!”

女人邊被他如猛獸般襲擊著,邊惡作劇的抓起他的電話:

“鄉下雞是誰?”

阮離熙看了眼未接來電,想起前幾日與她的爭吵,氣不打一處的來,想好好捉弄她一番,就撥回過去。天瀾接起他的回電,語調分外低落:

“餵?”

“餵!幹嘛!”

“嗯……嗯……啊!……離熙,溫柔點……"

身下的女人敵不過他突如其來的發力,忘乎所以的尖叫起來。天瀾聽清了女人不斷的喊叫,立刻領會到他在做什麽。覺得自己肯定是嚇的發傻了,居然會想到找他。那頭充斥著荒淫的呻吟,阮離熙壞笑的對著電話問道:

“你要不要來”

“阮離熙。”

她輕喚他,在這個時刻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竟該死的讓他異常興奮,加足馬力在女人身上沖刺著。女人完全失去理智,身體不斷抽搐,高喊著他的名字到達天堂。阮離熙臉不紅,氣不喘,顯然沒有盡興。

“我……我殺人了。”

那端傳來他不懷好意的笑聲:

“你?呵呵呵,殺誰了?你不會做夢把我給殺了,所以高興的過來確認來了吧?”

“……"

那頭靜默無聲,阮離熙突然覺得不對勁,鮮少主動打電話過來的她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說那樣的話:

“餵!說話啊!”

“我捅了慕容毅浩,他……現在在搶救室裏。”

阮離熙突的從身下的女伴上起來:

"你在哪裏?"

“楓洋醫院。”

阮離熙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搶救室的椅子上,渾身上下的血,手上,衣服上,連臉上都是。神情木納。眼神空洞。看見了他又像沒看見。

他走到她面前,半晌,她才吐出幾個字:

“我殺人了。”

阮離熙拉起她:

“你快去洗洗,這樣子,沒什麽也變有什麽!”

天瀾被他拉起,沒有支撐,又跌坐回椅子上。

天瀾擡起自己的雙手,發神的盯著,滿手的血,倒影在瞳孔裏。渾身開始不住的顫抖。阮離熙蹲下來,抓著她的雙臂,對上她迷蒙的眼:

“你用什麽桶的?”

她楞了好久,才說話:

“刀,水果刀。”

“在哪裏"

“套房。”

“沁瑩呢?”

“回家了。”

“趁她回去之前我找人把那把刀處理掉,你先回家,別回酒店,這件事我來處理。”

天瀾猛的搖頭:

“不行,我要等他出來。如果……如果他活不過來,我就馬上去自首。”

“別傻了!到時候,警察問你殺人動機是什麽你說什麽?”

“我就說……就說他想侵犯我,我措手才拿了刀刺他。應該會從輕發落的”

阮離熙恍然,才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你那叫正當防衛!根本不是謀殺。”

阮離熙比她清醒多了,馬上撥通電話找信的過的朋友立馬派人去酒店把場地清理幹凈。又命人立刻送了套幹凈衣服過來,讓天瀾去廁所換上,她在廁所呆了很久,阮離熙因為擔心她索性就等在門邊。

天瀾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滿身的紅,幾乎大叫出來,換了身幹凈的衣褲,反覆洗了好幾遍自己的手還是緊張到不行。出來的時候看見阮離熙靠在門外等著她,靜靜的抽著煙,全然沒有往日對她的囂張與傲慢。

“臟衣服呢?”

她把裝在袋子裏的衣服遞了過去,他接過來,丟進垃圾桶裏。他擡頭看她,憋眉,指著她的臉:

“臉怎麽沒弄幹凈?”

天瀾摸了摸:

“都洗了好幾遍了。”

他把手裏的煙叼在嘴上,二話不說的拉她到跟前,擡手替她擦起來,他抹的很是用力,天瀾小聲抗議道:

“你……輕點。”

他叼著煙口齒不清的說著:

“所以你才弄不幹凈!”

說是這麽說,但還是刻意放輕了力道。把她弄回了白白凈凈的樣子,心裏亦是安定了不少。

兩人就這樣坐在手術門口,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搶救室的燈才熄滅。天瀾騰的坐起來,卻怎麽都不敢向前走,醫生推開大門,平靜的對他們說道:

“是病人的家屬麽?”

“是朋友。”阮離熙答道。

“幸好傷口刺的不算太深,要是再往裏一點點,肯定沒命。放心吧,麻醉過了就會醒過來。現在病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天瀾瞧見慕容毅浩吸著氧氣被推出來心立即揪了起來。阮離熙和醫生交涉了一段時間,帶著她去了私人加護病房。

望著她的一臉疲憊,阮離熙開口:

“你先回去,我留下來看著,不會有事的。”

天瀾搖搖頭;

“至少等他醒過來,我再走。”

拗不過她,阮離熙也知道她要看到慕容毅浩掙開眼睛才能安心的。也就這麽不說話的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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