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戀綜舔狗不舔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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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戀綜舔狗不舔了 完
沒了司君弦跟孫瑾，節目組也沒重新找嘉賓，似乎就打算加下來只拍他們八個人了。
明月這幾天都在加緊時間練舞，除了必須要出去配合的拍攝，剩下的時間都在舞蹈室裏，甚至有好幾回都不小心在室內睡著了。
這天晚上，她去錄完單采之後回來，就被周止盈他們抓過來玩兒真心話大冒險了。
紅酒瓶轉到誰誰就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完成之後她負責轉酒瓶，可以對下一個人提問或者提要求。
陸博喝的臉頰發紅，眼睛也水水的，他坐在地毯上，頭一次這麽沒有儀態。
紅酒瓶被他輕輕撥動，轉到明月的方向停下，連一圈都沒轉夠。
其他人都看出他是故意的了，鄭憫眉頭緊皺，臉色不好的看著他，陰陽怪氣，“這力氣可真夠大的，瓶子都被轉出了六十五度角呢，呵。”
周止盈都快被他話裏的醋味兒酸到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陸博也不搭理其他人，他也不去看明月，就看著紅酒瓶，“…來到綜藝之後，有沒有對誰心動過？不用說名字。”
不用說名字，就不算違反節目組規則。
也虧得他喝的眼睛都紅了，還能有腦子想到這一點。
明月仔細想了一下，隨後點頭，“有過。”
陸博忍不住看過來，他眼睛微微睜大，看上去仿佛就要哭了。
鄭憫眼睛也盯著明月，又喜悅又狐疑，像是不確定明月說的是不是自己。
戚白的嘴角則是已經輕輕勾起了。
元子樵看看他們，仿佛渾不在意一般，放在腿側的手卻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頭。
周止盈忍不住好奇的碰了碰明月的肩膀，“看不出來啊，誰啊？高冷那個還是流氓那個？”
這兩個形容詞，讓人一下就能聯想到具體的人。
周止盈是真好奇，他們這幾天總共進行過兩次學會，她也試著爭取過戚白跟元子樵。
發現這兩人是木頭之後她就徹底放棄，只想著宣傳一下自己的歌了，現在是純純的吃瓜心態。
明月微微一笑，她怎麽好意思說。
其實她在鄭憫在二樓護著她，明明一副哭腔，卻說著要給她報仇的時候她心動過。
戚白站在她的身後，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問她想怎麽報覆的時候她心動過。
在導演一臉促狹的告訴她，司君弦半夜退出節目組，是因為被元子樵三拳打的失去行動力直接送醫院時，她也心動過。
可也僅僅只是心動。
這些心動產生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當時的脆弱。
心動不代表就是喜歡，不代表一切。
她的心力很小很少，她要留著愛自己，而不是去奉獻給別人。
她沒有回答，而是說：“該我轉酒瓶了。”
她用力一轉，酒瓶旋轉著，瓶口對準了神游天外的林曼曼。
她並不覺得這是自己的主場，所以在發呆，被叫了兩聲才回過神，“怎麽了？”
她註意到瓶口對準了自己，隨後看向明月，“我選真心話。”
她想著，不管明月問什麽問題，她都要回答的得體。
才不要讓這些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明月溫和的看著她：“你現在有什麽想去完成的事嗎？”
林曼曼楞了楞，眼神放在戚白身上，隨後又落在紅著眼睛不停喝酒的陸博身上。
想去完成的事？
男人嗎？
她一開始並不是為了男人來參加節目的。
林曼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坐直身體，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笑，“當然有，我現在非常想對觀眾朋友宣傳一下我的服裝工作室，永蓮國風工作室，專門設計國風服裝，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
見她看看戚白又看看陸博地，還以為她要表白的周止盈：“……？”
常心儀看了林曼曼一眼，挑了挑眉，隨後又把目光放在元子樵身上。
年輕人什麽都好，尤其是體力，就是這性子，太倔了。
她這麽一個美艷大美人，他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
別人想接觸可都接觸不到她。
林曼曼轉動酒瓶，瓶口最終對準了元子樵。
常心儀開口，“我來問吧。”
林曼曼這會兒想通了，行為也就沒以前那種別扭跟敵意了，她挑了下眉，對元子樵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表情，隨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常心儀撥了撥頭發，“你喜歡什麽類型的人？”
元子樵：“我選擇大冒險。”
周止盈表情扭曲了一下，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常心儀一點也不意外，她道：“大冒險，跟你正對面戴著耳環的女生擁抱對視一分鐘。”
他正對面也就只有常心儀跟林曼曼兩個女生，林曼曼這兩天心灰意冷疏於打扮，耳朵上可沒有耳環。
常心儀可以說是非常直接。
其他人看的眼睛都睜大了。
“我選真心話。”
元子樵：“我喜歡比我小的類型的。”
常心儀優雅撥動頭發的動作僵住，空氣都為之寂靜。
“噗哈哈哈哈！！！！！”
周止盈憋不住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僵硬的氛圍被笑聲打破。
常心儀給她飛了幾個眼刀，她才不情不願的閉上嘴。
元子樵一點都沒被影響到的樣子。
他轉動紅酒瓶，轉了幾圈之後，瓶口對準了明月。
常心儀瞇了瞇眼睛，摸不準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元子樵：“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明月可不敢賭其他人的惡趣味。
元子樵嘴巴動了動，咽下想問的話，隨後看向其他人，“你們誰有想問的。”
一副對明月毫不好奇的模樣。
他這樣子讓常心儀打消了狐疑。
要是故意轉向明月，肯定不會這麽輕松把機會讓出去。
一看就是無意轉到的。
“現在確定跟誰節目結束時牽手了嗎？”
“對司君弦跟孫瑾現在的下場滿意嗎？”
“為什麽越來越疏遠我？”
女嘉賓還來不及說話，另外三個男嘉賓就一起開口了。
三個問題。
三個男嘉賓對一個女嘉賓，其中還有一個男嘉賓痛苦的喝醉了！
這抓馬的場面讓飛行攝像頭圍繞著明月拍起來。
明月被其他人看著，被攝像頭拍著，只覺得尷尬的頭皮都麻了。
尤其是在幾位女嘉賓的註視下，她莫名心虛的不行。
“這……”
明月求救的看向其他人，“我…回答哪個？”
林曼曼看著自己看中的兩個人都對她表現出有意，心裏不開心，哪怕明月剛才的問題讓她豁然開朗，她也不想給她解圍。
她就抓著抱枕一個勁兒的看，仿佛上面有什麽絕世珍寶。
常心儀剛被元子樵拒成那樣兒了，完全沒心思給她解圍。
周止盈……她可太愛看這種場面了！
雖然主角不是她這種事有點遺憾。
但是能近距離圍觀也很快樂啊！
她興致勃勃，“要不然你都回答一下？我也想聽！”
明月：“……”
她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還沒確定跟誰牽手，我目前不想考慮感情，只想專業事業。”
“司君弦跟孫瑾…我這幾天沒關註他們。”
最後一個問題，她看向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陸博。
明月有些迷茫跟不解，“…你不是喜歡其他人嗎？我跟你除了你一開始你說幫我退出節目組之外，就沒什麽交集了吧？”
他們說完之後陸博就表現出了跟林曼曼的親近，她當時還感覺陸博換目標了，松了一口氣來著。
“什麽退出節目？！”
鄭憫一個激靈坐起來，瞪了眼陸博，“你可別退出，只剩兩星期了，好好錄就結束了。”
明月點點頭。
戚白則喝了口水，緩緩說：“孫瑾是慣犯，用司君弦做借口欺負了很多女生，目前都已經開始陸續在網上曝光了。”
“司君弦想考取國內頂尖的幾位西醫教授的學生，我已經讓人給那幾位教授說了一下司君弦的人品問題，不出意外，他在國內的發展也就這樣了。”
“當然，他也可以撐不住回國外。”鄭憫呲出一口大白牙，“那正好，就到我的地盤了，到時候可以好好玩兒。”
周止盈舉起手，“對了，我聽我小叔叔說他籌備的電影裏有個叫孫瑾的想帶資進組演女三，這個孫瑾就是那個欺負你的！我已經讓她滾蛋了！”
“為了這個，我這些年的零花錢可都投進我小叔叔電影裏了，明月你要給我多做幾道菜補回來才行！”
周止盈撅著嘴巴撒嬌。
明月感動的看著她，“好！沒問題。”
她目光看向鄭憫跟戚白，“也謝謝你們。”
“謝謝太蒼白，以後你們有什麽我能幫上的，可以盡量找我，我能幫都會幫的。”
她語氣非常認真。
周止盈他們三個人也認真的答應，“好。”
陸博倒在桌子上，醉的稀裏糊塗，完全來不及說自己讓人查出了當年欺負明月最狠的那幾個人現在在做什麽。
並且已經把他們曾經是霸淩者的事散播去了那些人的單位，家庭周圍。
第二天，明月去參加舞蹈比賽。
她穿著金黃色，血紅色跟藍色布料做成的舞裙，金色的首飾跟鏈條掛在她的身上，腰上，頭上也是金燦燦的首飾。
她光著腳，一只腳戴著一串金色的鈴鐺，走動間發出叮鈴叮鈴的響。
比起上一次清冷幽靜，這次的她富貴堂皇的仿佛大漠之上最炫美，最珍貴的公主。
她臉上是燦爛至極的笑容，她的舞蹈讓她整個人從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蓬勃生機，任何看到她這支舞蹈，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的人都能打心底裏開心起來。
她是最嬌艷的大漠公主。
她是太陽。
與此同時，舞蹈節目第一期播放。
短短半天時間，就上了熱搜。
緊接著戀綜也播到了第二期，有關於司君弦跟孫瑾的對話也出現了。
同時戀綜最後還出現了明月的單采畫面。
她坐在雪白的背景墻前面，眼神定定的看著鏡頭。
在舞臺上美得那麽易碎的巫山神女眼眶泛著紅，一點點訴說著年少時期的過往。
她並沒有掩蓋自己早戀的事，也沒有刻意抹黑，只是說清楚了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最後，她看著鏡頭：“G省L市市一中2014屆高二年級的趙敏敏，吳思文，林軍，周海濤，白凡，錢進山，王凱，王志強，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曾經被你們辱罵，霸淩，發洩惡意的我。
這幾年不知道你們過得怎麽樣？
我這幾年經常在噩夢中驚醒。
你們應該從來沒想過懺悔自己做的事吧？
畢竟你們這些人，天生惡種，沒有同理心，怎麽惡意對待別人，都不讓人意外。”
她清楚的說出了那些人是幾年幾級的，並且節目組還貼心的打出了每個人的名字。
有好奇心強的網友還真去查了，發現名字能對得上！
然後再一看這些人。
有的人沒考上大學，在覆讀，有的人輟學了在工作，還有人考上了大學，跟任何一個普通大學生沒什麽區別。
誰能想到，看上去熱情的大學生，曾經也霸淩過的別的女生呢？
戀綜火的程度一般，但舞蹈節目爆火了。
尤其是其中被其他舞者稱之為天賦選手，大魔王，舞蹈變態的明月，更是火的一塌糊塗。
她的火帶動網友去扒她，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她的過去。
對於她在節目上毫不留情的暴露那些人的名字，網上褒貶不一。
有人覺得對素人很不友好，覺得她現在已經火起來了，沒必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她應該原諒那些人，也應該原諒自己。
也有人覺得她手段不夠狠，還說如果是自己的話，她會怎麽做等等。
但他們只能在節目組的微博下評論，因為明月連微博都沒註冊！
就莫名憋屈。
但不管如何，隨著她的熱度升高，戀綜熱度確實起來了。
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也終於體會到了她曾經的感覺。
周圍人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麽，會用異樣防備的眼神看著他們。
尤其是那幾個考上大學的，都是學生，還沒被社會大染缸浸徹底，誰不害怕這種表面笑嘻嘻，私底下霸淩別人毫不手軟的人？
他們被孤立，被異樣的目光註視，老師看他們的眼神也是嫌棄的。
他們終於體會到了明月曾經的感覺。
不過他們終究幸運的，因為還沒人對他們進行肢體暴力。
孫瑾各種霸淩別的女生的事被爆出來之後，她的爸媽不明白自己的孩子為什麽會長歪成這樣。
外加上對企業形象影響太嚴重。
孫瑾爸媽不是只有一個女兒，但他們只有這麽一個企業。
於是孫瑾被理所當然的放棄了。
她拿著一點錢被送出國，結果剛出鍋那張卡就被搶了。
她的外語並不算特別優秀，只能在國外華人聚集的地方打工，拉小提琴或者收銀，艱難生存。
而司君弦，他在國內處處碰壁，並且發現自己受不住周圍人別有意味的目光之後。
最終還是選擇了出國。
剛到國外沒多久，已經結束了戀綜錄制，正在專註最後一場比賽的明月就收到了他的電話。
她沒有第一時間就去焦急的接通，而是靜靜的看著它響了好幾聲，才接聽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兩邊兒都很安靜。
最後是司君弦那邊兒先繃不住，“我認輸。”
他的聲音帶著細微的，不易察覺的顫抖，“當年是我錯了，我混賬，明月，你救救我，求求你，他們是要毀了我！我求你救救我！”
到後面，他幾乎是哽咽著低吼出聲。
明月垂眸，過了好幾秒才說：“可是戀綜結束了，我沒有跟他們牽手，我不確定我的話有沒有用。”
司君弦粗喘著，沒有說話。
明月嘴角微微一勾，“這樣，我跟他們說一下吧，我的話有用的話最好，如果沒用，他們非要拿你來發洩，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她語氣輕柔：“你看這樣行嗎？”
司君弦聲音低啞，“可以，我求你，看在我當年沒有徹底毀了你，求求你，讓他們放了我……”
明月掛斷了電話。
她老師在旁邊兒好奇的看她一眼，“誰的電話？”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在看到孫瑾在國外每天來去匆匆，並且時不時因為膚色被針對的照片之後，她對她的恐懼跟厭惡就淡去了。
不是得償所願的痛快，也不是一種算了不計較的情緒。
而是在看到她對她不再能造成任何威脅，不再能像從前一樣輕飄飄的傷害她之後，松了口氣情緒。
對司君弦也是這樣。
她掛斷電話沒多久，就給戚白跟鄭憫分別去了電話。
打完之後又給司君弦打了一個電話，幾乎只響了一聲，對面就接起來了。
一點兒從前的矜持冷靜都沒有。
“餵？”
司君弦的聲線緊繃，似乎隨時都可能因為繃到極致而斷裂崩潰，“怎麽樣？”
“我跟他們說了。”
明月說：“我們兩個從今以後，徹底兩清。”
司君弦那邊兒安靜了幾秒，隨後他說：“好。”
電話掛斷，明月穿著白色刺繡舞裙，緩步走上舞臺。
演播廳裏的所有人都在註視著她，為她鼓掌，甚至還有人叫她的名字。
燈光大亮，她站在舞臺之上，周圍的燈暗下去，淺金色的燈落在她身上。
明月輕柔的舞動著，肢體的語言表達能力在她身上闡述的淋漓盡致。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朵從晦暗中艱難的掙紮著，生長出來，隨後綻放，隨風搖曳，沐浴享受著陽光，嬌美絢爛的花朵。
她眼中熱淚盈眶，她看著鏡頭，動人的仿佛從九天落下的仙子。
極致的視覺享受跟情感傳播讓整個演播廳淪為了她一個人的舞臺。
明月成為了第一。
不管是導師票，還是網絡投票，她都是無可比擬的，斷崖式第一。
之後明月正是加入綠苔舞蹈團，跟著他們演出。
她的每一次舞蹈都傾盡全力，讓觀者無一不沈浸其中。
甚至有愛好舞蹈的人人說出這輩子不看一次慈明月的舞蹈現場，肯定會有些遺憾的話。
她除了戀綜之外就拒絕了其他綜藝邀請，專註於磨煉自己的舞技。
她沒有去學習其他舞種，而是專攻古典舞。
學海無涯，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專註其他舞種。
直到她三十五歲，名聲早就已經響徹國際，甚至被邀請表演了兩次春晚之後。
當初戀綜的導演才找到她，想請她做一個舞蹈節目的導師。
這些年除了跳舞，幾乎不出現在人前的明月一口答應。
她清楚的知道當年導演幫了她多大忙，所以一直在等著導演來找她。
她等到了。
導演沒想到她會一口答應，詫異了一下，在得知明月這些年都在等她找她之後，就忍不住笑了。
雖說過去了十幾年，明月也從當年籍籍無名畏畏縮縮的少女變成了年紀輕輕就享譽國際的大師級人物。
但她內裏的赤忱跟柔軟從沒變過。
至於鄭憫跟戚白。
明月跟他們在戀綜結束不久後分別試著交往過。
過完了談戀愛的癮，以及滿足了對親密關系的好奇之後，她就找理由分了手。
是的，找理由。
因為戚白跟鄭憫在戀愛期間對她都是體貼的不得了，導致她想分手還得找理由。
元子樵，明月幾乎每場表演都能在臺下看到他。
她一開始以為元子樵會追求她，進入她的生活。
但她想錯了，他就仿佛賞花一樣，只在她表演的時候出現，其他私人時間完全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明月這一生，有過低谷，落寞。
但她忍著走過來了，她及時的抓住了老師遞過來的橄欖枝，進入了另一個色彩繽紛的世界。
她的私人感情生活是媒體所好奇的，畢竟擁有許多礦的國外超級富二代鄭憫跟國內戚家掌權人都未曾結婚，且雙方都說過會等明月。
明月還公開拒絕過，表示只專註自己的專業。
當時他們三個人的故事幾乎屠版。
明月跟周止盈做了一輩子好朋友。
司君弦在國外待了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之後又回國了，畢竟國外明月的粉絲可比國內瘋狂多了。
他在國內的一個市裏做了普通醫院的醫生。
孫瑾自制力並不強，在國外待了兩年之後，國外因為經濟問題開始公開售賣成癮藥品的時候，她被朋友攛掇著買了。
抱著好奇心嘗了。
從那之後就陷入了另一個地獄。
明月的一聲生伴隨著鮮花與掌聲，她逝世於61歲，離開的很安詳。
在她離開之後，未婚的戚白跟鄭憫，還有已婚已育的周止盈也陸陸續續的跟著撒手人寰。
原主慈明月+現實
慈明月的一生是怎麽樣的？
讓她自己來說的話，她覺得是可笑的。
前半生被窮困捆綁著，她的靈魂都附帶著沈重的枷鎖。
上了戀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談戀愛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對她只是友好，並不是愛情。
陸博為她說話對她笑是看她可憐。
鄭憫懶洋洋的笑著逗她是充滿惡意的逗。
元子樵跟戚白從頭到尾都沒搭理過她。
而她因為對陸博跟鄭憫的好，被罵上熱搜，所有人都覺得她左右搖擺，是個心機婊，花心女。
慈明月私底下哭了不止一場。
於是在這個節目重新遇到司君弦，聽到他說曾經她遭受的霸淩都是因為孫瑾，而他也是因為發現這一點才跟孫瑾分手之後。
她不可抑制的心動了。
她不想再被人說渣女，腳踏兩條船，而且司君弦說的實在動人，她忍不住信了。
她開始愛他，伏低做小，用盡一切的愛他。
可是這時候網上的人又說她是毫無廉恥之心的舔狗。
別人不喜歡她她還硬追著舔。
可是司君弦給過她回應啊。
她迷茫無措，惶恐非常，可沒人願意來幫她，告訴她應該聽什麽不應該聽什麽。
女生都不喜歡她畏畏縮縮，男生也對她敬而遠之，如避瘟神。
只有司君弦一個願意理她。
於是她順應內心，繼續喜歡著司君弦，堅定的選擇著她。
因為她覺得如果有人能一直堅定的選擇自己，她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直到，在最後表白的時候，司君弦跟孫瑾再次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在微笑著祝福他們。
網上的人也都在歡呼自己嗑的cp在一起了。
而慈明月在無人註意的角落裏註視著這一切，靈魂跌入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淵之中。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這個世界這麽痛苦，為什麽就不可以給她一點甜？
為什麽作惡者最後能得到幸福，得到一切。
可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收獲了這麽多的謾罵跟厭惡？
因為她窮嗎？
因為她天生不討喜歡？
慈明月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本來想割腕的，後來想了想，人家的屋子以後還要出租的，她就不要給人家帶晦氣了。
她把錄節目拿到的四萬塊打給了已經結婚，另有家庭的母親。
猶豫了一下，又給老師發了一句再見。
隨後她找到一個爛尾多年的高樓，一步步爬上幾十層的頂樓，從上面一躍而下。
她跳下去的時候，有一顆星星朝飛過來。
很美。
那是第一次有東西這麽堅定的飛奔向她，慈明月覺得自己死前還能看到這一幕，真是幸運。
事實上，她確實是幸運的。
她因為那顆星星，得到了能夠重啟人生的機會。
可她那樣的人生，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改變。
她付出了能量，看到有人成為了她，對方左右逢源，有神奇的體香丸，輕飄飄一個嫵媚的眼神就能夠讓司君弦放棄孫瑾直奔她而來。
所有人都很喜歡‘她’。
一切都很美好。
慈明月也是這麽以為的，可她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滿意的能量閾值總是升不上去。
她的任務從逆襲組被轉到了打臉組，又從打臉組被分到了女配組，最後被扔到了一個新成立的自愛組。
她都想放棄的時候，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唯唯諾諾，畏畏縮縮，不討人喜歡的自己。
她看到她鼓起勇氣，卻只做出了發短信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反抗。
看她雖然緊張的心臟直跳，手握緊，但依舊堅定的拒絕了陸博的示好。
看她雖然沒接到老師的電話，但卻第一時間選擇了回撥回去。
看她登上舞臺，專註於填充自己的世界。
原來當初沒老師給她打電話，是為了讓她去比賽。
原來老師曾經還跟綠苔舞蹈團的人推薦過她。
她何德何能。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對她這麽好。
命運是無數條線交雜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同的選擇，都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等慈明月回過神的時候，她的能量閾值達到了頂峰。
在被送去其他小世界輪回之前，她問那些工作人員，“我能見見那個明月嗎？”
機械智能看著她，“為什麽要見呢？”
慈明月說：“我想謝謝她。”
機械智能：“抱歉哦，不能呢。”
慈明月有些失落，但也沒辦法。
她只能在內心不停的說著對另一個明月的感激。
感激她讓她知道，她也是值得被喜歡，被愛的。
她從前的那些糟糕的遭遇，從來都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她遇到的那些人，太糟糕了。
她沒錯。
她幹幹凈凈。
***
“…………”
會議室一片寂靜。
不管是之前的幾個，還是後來加入的人，都無話可說。
他們看著那個連10點都沒超過的喜愛值，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人顫巍巍的開口，“這個老賴……她沒有心！”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人看不順眼他，“你們主子最起碼還因為近距離接觸的多，精神力恢覆了不少，我們呢？！呸！”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得找個讓老賴更容易心動的世界，這個世界主要是一開始人員太分散了。”
“對對對！”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尊敬的王沒有魅力吸引不到人！
“選哪個世界好？”
“我覺得這個不錯，癡戀十年！這個一看就是深情的人！”
“這個也不錯啊，關系發生的多，說不準就心動了呢？”
“這個吧，死侍是從小洗腦，很難改變的！”
“呸！這個！這個裏頭有救命之恩！老賴雖然是個沒心渣女，但她還算有點原則選這個不會有錯！”
一群人吵吵嚷嚷，完全忘了之前他們生怕明月死皮賴臉賴著他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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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司君弦跟孫瑾，節目組也沒重新找嘉賓，似乎就打算加下來只拍他們八個人了。
明月這幾天都在加緊時間練舞，除了必須要出去配合的拍攝，剩下的時間都在舞蹈室裏，甚至有好幾回都不小心在室內睡著了。
這天晚上，她去錄完單采之後回來，就被周止盈他們抓過來玩兒真心話大冒險了。
紅酒瓶轉到誰誰就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完成之後她負責轉酒瓶，可以對下一個人提問或者提要求。
陸博喝的臉頰發紅，眼睛也水水的，他坐在地毯上，頭一次這麽沒有儀態。
紅酒瓶被他輕輕撥動，轉到明月的方向停下，連一圈都沒轉夠。
其他人都看出他是故意的了，鄭憫眉頭緊皺，臉色不好的看著他，陰陽怪氣，“這力氣可真夠大的，瓶子都被轉出了六十五度角呢，呵。”
周止盈都快被他話裏的醋味兒酸到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陸博也不搭理其他人，他也不去看明月，就看著紅酒瓶，“…來到綜藝之後，有沒有對誰心動過？不用說名字。”
不用說名字，就不算違反節目組規則。
也虧得他喝的眼睛都紅了，還能有腦子想到這一點。
明月仔細想了一下，隨後點頭，“有過。”
陸博忍不住看過來，他眼睛微微睜大，看上去仿佛就要哭了。
鄭憫眼睛也盯著明月，又喜悅又狐疑，像是不確定明月說的是不是自己。
戚白的嘴角則是已經輕輕勾起了。
元子樵看看他們，仿佛渾不在意一般，放在腿側的手卻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頭。
周止盈忍不住好奇的碰了碰明月的肩膀，“看不出來啊，誰啊？高冷那個還是流氓那個？”
這兩個形容詞，讓人一下就能聯想到具體的人。
周止盈是真好奇，他們這幾天總共進行過兩次學會，她也試著爭取過戚白跟元子樵。
發現這兩人是木頭之後她就徹底放棄，只想著宣傳一下自己的歌了，現在是純純的吃瓜心態。
明月微微一笑，她怎麽好意思說。
其實她在鄭憫在二樓護著她，明明一副哭腔，卻說著要給她報仇的時候她心動過。
戚白站在她的身後，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問她想怎麽報覆的時候她心動過。
在導演一臉促狹的告訴她，司君弦半夜退出節目組，是因為被元子樵三拳打的失去行動力直接送醫院時，她也心動過。
可也僅僅只是心動。
這些心動產生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當時的脆弱。
心動不代表就是喜歡，不代表一切。
她的心力很小很少，她要留著愛自己，而不是去奉獻給別人。
她沒有回答，而是說：“該我轉酒瓶了。”
她用力一轉，酒瓶旋轉著，瓶口對準了神游天外的林曼曼。
她並不覺得這是自己的主場，所以在發呆，被叫了兩聲才回過神，“怎麽了？”
她註意到瓶口對準了自己，隨後看向明月，“我選真心話。”
她想著，不管明月問什麽問題，她都要回答的得體。
才不要讓這些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明月溫和的看著她：“你現在有什麽想去完成的事嗎？”
林曼曼楞了楞，眼神放在戚白身上，隨後又落在紅著眼睛不停喝酒的陸博身上。
想去完成的事？
男人嗎？
她一開始並不是為了男人來參加節目的。
林曼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坐直身體，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笑，“當然有，我現在非常想對觀眾朋友宣傳一下我的服裝工作室，永蓮國風工作室，專門設計國風服裝，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
見她看看戚白又看看陸博地，還以為她要表白的周止盈：“……？”
常心儀看了林曼曼一眼，挑了挑眉，隨後又把目光放在元子樵身上。
年輕人什麽都好，尤其是體力，就是這性子，太倔了。
她這麽一個美艷大美人，他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
別人想接觸可都接觸不到她。
林曼曼轉動酒瓶，瓶口最終對準了元子樵。
常心儀開口，“我來問吧。”
林曼曼這會兒想通了，行為也就沒以前那種別扭跟敵意了，她挑了下眉，對元子樵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表情，隨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常心儀撥了撥頭發，“你喜歡什麽類型的人？”
元子樵：“我選擇大冒險。”
周止盈表情扭曲了一下，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常心儀一點也不意外，她道：“大冒險，跟你正對面戴著耳環的女生擁抱對視一分鐘。”
他正對面也就只有常心儀跟林曼曼兩個女生，林曼曼這兩天心灰意冷疏於打扮，耳朵上可沒有耳環。
常心儀可以說是非常直接。
其他人看的眼睛都睜大了。
“我選真心話。”
元子樵：“我喜歡比我小的類型的。”
常心儀優雅撥動頭發的動作僵住，空氣都為之寂靜。
“噗哈哈哈哈！！！！！”
周止盈憋不住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僵硬的氛圍被笑聲打破。
常心儀給她飛了幾個眼刀，她才不情不願的閉上嘴。
元子樵一點都沒被影響到的樣子。
他轉動紅酒瓶，轉了幾圈之後，瓶口對準了明月。
常心儀瞇了瞇眼睛，摸不準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元子樵：“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明月可不敢賭其他人的惡趣味。
元子樵嘴巴動了動，咽下想問的話，隨後看向其他人，“你們誰有想問的。”
一副對明月毫不好奇的模樣。
他這樣子讓常心儀打消了狐疑。
要是故意轉向明月，肯定不會這麽輕松把機會讓出去。
一看就是無意轉到的。
“現在確定跟誰節目結束時牽手了嗎？”
“對司君弦跟孫瑾現在的下場滿意嗎？”
“為什麽越來越疏遠我？”
女嘉賓還來不及說話，另外三個男嘉賓就一起開口了。
三個問題。
三個男嘉賓對一個女嘉賓，其中還有一個男嘉賓痛苦的喝醉了！
這抓馬的場面讓飛行攝像頭圍繞著明月拍起來。
明月被其他人看著，被攝像頭拍著，只覺得尷尬的頭皮都麻了。
尤其是在幾位女嘉賓的註視下，她莫名心虛的不行。
“這……”
明月求救的看向其他人，“我…回答哪個？”
林曼曼看著自己看中的兩個人都對她表現出有意，心裏不開心，哪怕明月剛才的問題讓她豁然開朗，她也不想給她解圍。
她就抓著抱枕一個勁兒的看，仿佛上面有什麽絕世珍寶。
常心儀剛被元子樵拒成那樣兒了，完全沒心思給她解圍。
周止盈……她可太愛看這種場面了！
雖然主角不是她這種事有點遺憾。
但是能近距離圍觀也很快樂啊！
她興致勃勃，“要不然你都回答一下？我也想聽！”
明月：“……”
她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還沒確定跟誰牽手，我目前不想考慮感情，只想專業事業。”
“司君弦跟孫瑾…我這幾天沒關註他們。”
最後一個問題，她看向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陸博。
明月有些迷茫跟不解，“…你不是喜歡其他人嗎？我跟你除了你一開始你說幫我退出節目組之外，就沒什麽交集了吧？”
他們說完之後陸博就表現出了跟林曼曼的親近，她當時還感覺陸博換目標了，松了一口氣來著。
“什麽退出節目？！”
鄭憫一個激靈坐起來，瞪了眼陸博，“你可別退出，只剩兩星期了，好好錄就結束了。”
明月點點頭。
戚白則喝了口水，緩緩說：“孫瑾是慣犯，用司君弦做借口欺負了很多女生，目前都已經開始陸續在網上曝光了。”
“司君弦想考取國內頂尖的幾位西醫教授的學生，我已經讓人給那幾位教授說了一下司君弦的人品問題，不出意外，他在國內的發展也就這樣了。”
“當然，他也可以撐不住回國外。”鄭憫呲出一口大白牙，“那正好，就到我的地盤了，到時候可以好好玩兒。”
周止盈舉起手，“對了，我聽我小叔叔說他籌備的電影裏有個叫孫瑾的想帶資進組演女三，這個孫瑾就是那個欺負你的！我已經讓她滾蛋了！”
“為了這個，我這些年的零花錢可都投進我小叔叔電影裏了，明月你要給我多做幾道菜補回來才行！”
周止盈撅著嘴巴撒嬌。
明月感動的看著她，“好！沒問題。”
她目光看向鄭憫跟戚白，“也謝謝你們。”
“謝謝太蒼白，以後你們有什麽我能幫上的，可以盡量找我，我能幫都會幫的。”
她語氣非常認真。
周止盈他們三個人也認真的答應，“好。”
陸博倒在桌子上，醉的稀裏糊塗，完全來不及說自己讓人查出了當年欺負明月最狠的那幾個人現在在做什麽。
並且已經把他們曾經是霸淩者的事散播去了那些人的單位，家庭周圍。
第二天，明月去參加舞蹈比賽。
她穿著金黃色，血紅色跟藍色布料做成的舞裙，金色的首飾跟鏈條掛在她的身上，腰上，頭上也是金燦燦的首飾。
她光著腳，一只腳戴著一串金色的鈴鐺，走動間發出叮鈴叮鈴的響。
比起上一次清冷幽靜，這次的她富貴堂皇的仿佛大漠之上最炫美，最珍貴的公主。
她臉上是燦爛至極的笑容，她的舞蹈讓她整個人從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蓬勃生機，任何看到她這支舞蹈，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的人都能打心底裏開心起來。
她是最嬌艷的大漠公主。
她是太陽。
與此同時，舞蹈節目第一期播放。
短短半天時間，就上了熱搜。
緊接著戀綜也播到了第二期，有關於司君弦跟孫瑾的對話也出現了。
同時戀綜最後還出現了明月的單采畫面。
她坐在雪白的背景墻前面，眼神定定的看著鏡頭。
在舞臺上美得那麽易碎的巫山神女眼眶泛著紅，一點點訴說著年少時期的過往。
她並沒有掩蓋自己早戀的事，也沒有刻意抹黑，只是說清楚了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最後，她看著鏡頭：“G省L市市一中2014屆高二年級的趙敏敏，吳思文，林軍，周海濤，白凡，錢進山，王凱，王志強，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曾經被你們辱罵，霸淩，發洩惡意的我。
這幾年不知道你們過得怎麽樣？
我這幾年經常在噩夢中驚醒。
你們應該從來沒想過懺悔自己做的事吧？
畢竟你們這些人，天生惡種，沒有同理心，怎麽惡意對待別人，都不讓人意外。”
她清楚的說出了那些人是幾年幾級的，並且節目組還貼心的打出了每個人的名字。
有好奇心強的網友還真去查了，發現名字能對得上！
然後再一看這些人。
有的人沒考上大學，在覆讀，有的人輟學了在工作，還有人考上了大學，跟任何一個普通大學生沒什麽區別。
誰能想到，看上去熱情的大學生，曾經也霸淩過的別的女生呢？
戀綜火的程度一般，但舞蹈節目爆火了。
尤其是其中被其他舞者稱之為天賦選手，大魔王，舞蹈變態的明月，更是火的一塌糊塗。
她的火帶動網友去扒她，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她的過去。
對於她在節目上毫不留情的暴露那些人的名字，網上褒貶不一。
有人覺得對素人很不友好，覺得她現在已經火起來了，沒必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她應該原諒那些人，也應該原諒自己。
也有人覺得她手段不夠狠，還說如果是自己的話，她會怎麽做等等。
但他們只能在節目組的微博下評論，因為明月連微博都沒註冊！
就莫名憋屈。
但不管如何，隨著她的熱度升高，戀綜熱度確實起來了。
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也終於體會到了她曾經的感覺。
周圍人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麽，會用異樣防備的眼神看著他們。
尤其是那幾個考上大學的，都是學生，還沒被社會大染缸浸徹底，誰不害怕這種表面笑嘻嘻，私底下霸淩別人毫不手軟的人？
他們被孤立，被異樣的目光註視，老師看他們的眼神也是嫌棄的。
他們終於體會到了明月曾經的感覺。
不過他們終究幸運的，因為還沒人對他們進行肢體暴力。
孫瑾各種霸淩別的女生的事被爆出來之後，她的爸媽不明白自己的孩子為什麽會長歪成這樣。
外加上對企業形象影響太嚴重。
孫瑾爸媽不是只有一個女兒，但他們只有這麽一個企業。
於是孫瑾被理所當然的放棄了。
她拿著一點錢被送出國，結果剛出鍋那張卡就被搶了。
她的外語並不算特別優秀，只能在國外華人聚集的地方打工，拉小提琴或者收銀，艱難生存。
而司君弦，他在國內處處碰壁，並且發現自己受不住周圍人別有意味的目光之後。
最終還是選擇了出國。
剛到國外沒多久，已經結束了戀綜錄制，正在專註最後一場比賽的明月就收到了他的電話。
她沒有第一時間就去焦急的接通，而是靜靜的看著它響了好幾聲，才接聽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兩邊兒都很安靜。
最後是司君弦那邊兒先繃不住，“我認輸。”
他的聲音帶著細微的，不易察覺的顫抖，“當年是我錯了，我混賬，明月，你救救我，求求你，他們是要毀了我！我求你救救我！”
到後面，他幾乎是哽咽著低吼出聲。
明月垂眸，過了好幾秒才說：“可是戀綜結束了，我沒有跟他們牽手，我不確定我的話有沒有用。”
司君弦粗喘著，沒有說話。
明月嘴角微微一勾，“這樣，我跟他們說一下吧，我的話有用的話最好，如果沒用，他們非要拿你來發洩，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她語氣輕柔：“你看這樣行嗎？”
司君弦聲音低啞，“可以，我求你，看在我當年沒有徹底毀了你，求求你，讓他們放了我……”
明月掛斷了電話。
她老師在旁邊兒好奇的看她一眼，“誰的電話？”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在看到孫瑾在國外每天來去匆匆，並且時不時因為膚色被針對的照片之後，她對她的恐懼跟厭惡就淡去了。
不是得償所願的痛快，也不是一種算了不計較的情緒。
而是在看到她對她不再能造成任何威脅，不再能像從前一樣輕飄飄的傷害她之後，松了口氣情緒。
對司君弦也是這樣。
她掛斷電話沒多久，就給戚白跟鄭憫分別去了電話。
打完之後又給司君弦打了一個電話，幾乎只響了一聲，對面就接起來了。
一點兒從前的矜持冷靜都沒有。
“餵？”
司君弦的聲線緊繃，似乎隨時都可能因為繃到極致而斷裂崩潰，“怎麽樣？”
“我跟他們說了。”
明月說：“我們兩個從今以後，徹底兩清。”
司君弦那邊兒安靜了幾秒，隨後他說：“好。”
電話掛斷，明月穿著白色刺繡舞裙，緩步走上舞臺。
演播廳裏的所有人都在註視著她，為她鼓掌，甚至還有人叫她的名字。
燈光大亮，她站在舞臺之上，周圍的燈暗下去，淺金色的燈落在她身上。
明月輕柔的舞動著，肢體的語言表達能力在她身上闡述的淋漓盡致。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朵從晦暗中艱難的掙紮著，生長出來，隨後綻放，隨風搖曳，沐浴享受著陽光，嬌美絢爛的花朵。
她眼中熱淚盈眶，她看著鏡頭，動人的仿佛從九天落下的仙子。
極致的視覺享受跟情感傳播讓整個演播廳淪為了她一個人的舞臺。
明月成為了第一。
不管是導師票，還是網絡投票，她都是無可比擬的，斷崖式第一。
之後明月正是加入綠苔舞蹈團，跟著他們演出。
她的每一次舞蹈都傾盡全力，讓觀者無一不沈浸其中。
甚至有愛好舞蹈的人人說出這輩子不看一次慈明月的舞蹈現場，肯定會有些遺憾的話。
她除了戀綜之外就拒絕了其他綜藝邀請，專註於磨煉自己的舞技。
她沒有去學習其他舞種，而是專攻古典舞。
學海無涯，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專註其他舞種。
直到她三十五歲，名聲早就已經響徹國際，甚至被邀請表演了兩次春晚之後。
當初戀綜的導演才找到她，想請她做一個舞蹈節目的導師。
這些年除了跳舞，幾乎不出現在人前的明月一口答應。
她清楚的知道當年導演幫了她多大忙，所以一直在等著導演來找她。
她等到了。
導演沒想到她會一口答應，詫異了一下，在得知明月這些年都在等她找她之後，就忍不住笑了。
雖說過去了十幾年，明月也從當年籍籍無名畏畏縮縮的少女變成了年紀輕輕就享譽國際的大師級人物。
但她內裏的赤忱跟柔軟從沒變過。
至於鄭憫跟戚白。
明月跟他們在戀綜結束不久後分別試著交往過。
過完了談戀愛的癮，以及滿足了對親密關系的好奇之後，她就找理由分了手。
是的，找理由。
因為戚白跟鄭憫在戀愛期間對她都是體貼的不得了，導致她想分手還得找理由。
元子樵，明月幾乎每場表演都能在臺下看到他。
她一開始以為元子樵會追求她，進入她的生活。
但她想錯了，他就仿佛賞花一樣，只在她表演的時候出現，其他私人時間完全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明月這一生，有過低谷，落寞。
但她忍著走過來了，她及時的抓住了老師遞過來的橄欖枝，進入了另一個色彩繽紛的世界。
她的私人感情生活是媒體所好奇的，畢竟擁有許多礦的國外超級富二代鄭憫跟國內戚家掌權人都未曾結婚，且雙方都說過會等明月。
明月還公開拒絕過，表示只專註自己的專業。
當時他們三個人的故事幾乎屠版。
明月跟周止盈做了一輩子好朋友。
司君弦在國外待了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之後又回國了，畢竟國外明月的粉絲可比國內瘋狂多了。
他在國內的一個市裏做了普通醫院的醫生。
孫瑾自制力並不強，在國外待了兩年之後，國外因為經濟問題開始公開售賣成癮藥品的時候，她被朋友攛掇著買了。
抱著好奇心嘗了。
從那之後就陷入了另一個地獄。
明月的一聲生伴隨著鮮花與掌聲，她逝世於61歲，離開的很安詳。
在她離開之後，未婚的戚白跟鄭憫，還有已婚已育的周止盈也陸陸續續的跟著撒手人寰。
原主慈明月+現實
慈明月的一生是怎麽樣的？
讓她自己來說的話，她覺得是可笑的。
前半生被窮困捆綁著，她的靈魂都附帶著沈重的枷鎖。
上了戀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談戀愛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對她只是友好，並不是愛情。
陸博為她說話對她笑是看她可憐。
鄭憫懶洋洋的笑著逗她是充滿惡意的逗。
元子樵跟戚白從頭到尾都沒搭理過她。
而她因為對陸博跟鄭憫的好，被罵上熱搜，所有人都覺得她左右搖擺，是個心機婊，花心女。
慈明月私底下哭了不止一場。
於是在這個節目重新遇到司君弦，聽到他說曾經她遭受的霸淩都是因為孫瑾，而他也是因為發現這一點才跟孫瑾分手之後。
她不可抑制的心動了。
她不想再被人說渣女，腳踏兩條船，而且司君弦說的實在動人，她忍不住信了。
她開始愛他，伏低做小，用盡一切的愛他。
可是這時候網上的人又說她是毫無廉恥之心的舔狗。
別人不喜歡她她還硬追著舔。
可是司君弦給過她回應啊。
她迷茫無措，惶恐非常，可沒人願意來幫她，告訴她應該聽什麽不應該聽什麽。
女生都不喜歡她畏畏縮縮，男生也對她敬而遠之，如避瘟神。
只有司君弦一個願意理她。
於是她順應內心，繼續喜歡著司君弦，堅定的選擇著她。
因為她覺得如果有人能一直堅定的選擇自己，她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直到，在最後表白的時候，司君弦跟孫瑾再次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在微笑著祝福他們。
網上的人也都在歡呼自己嗑的cp在一起了。
而慈明月在無人註意的角落裏註視著這一切，靈魂跌入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淵之中。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這個世界這麽痛苦，為什麽就不可以給她一點甜？
為什麽作惡者最後能得到幸福，得到一切。
可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收獲了這麽多的謾罵跟厭惡？
因為她窮嗎？
因為她天生不討喜歡？
慈明月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本來想割腕的，後來想了想，人家的屋子以後還要出租的，她就不要給人家帶晦氣了。
她把錄節目拿到的四萬塊打給了已經結婚，另有家庭的母親。
猶豫了一下，又給老師發了一句再見。
隨後她找到一個爛尾多年的高樓，一步步爬上幾十層的頂樓，從上面一躍而下。
她跳下去的時候，有一顆星星朝飛過來。
很美。
那是第一次有東西這麽堅定的飛奔向她，慈明月覺得自己死前還能看到這一幕，真是幸運。
事實上，她確實是幸運的。
她因為那顆星星，得到了能夠重啟人生的機會。
可她那樣的人生，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改變。
她付出了能量，看到有人成為了她，對方左右逢源，有神奇的體香丸，輕飄飄一個嫵媚的眼神就能夠讓司君弦放棄孫瑾直奔她而來。
所有人都很喜歡‘她’。
一切都很美好。
慈明月也是這麽以為的，可她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滿意的能量閾值總是升不上去。
她的任務從逆襲組被轉到了打臉組，又從打臉組被分到了女配組，最後被扔到了一個新成立的自愛組。
她都想放棄的時候，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唯唯諾諾，畏畏縮縮，不討人喜歡的自己。
她看到她鼓起勇氣，卻只做出了發短信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反抗。
看她雖然緊張的心臟直跳，手握緊，但依舊堅定的拒絕了陸博的示好。
看她雖然沒接到老師的電話，但卻第一時間選擇了回撥回去。
看她登上舞臺，專註於填充自己的世界。
原來當初沒老師給她打電話，是為了讓她去比賽。
原來老師曾經還跟綠苔舞蹈團的人推薦過她。
她何德何能。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對她這麽好。
命運是無數條線交雜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同的選擇，都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等慈明月回過神的時候，她的能量閾值達到了頂峰。
在被送去其他小世界輪回之前，她問那些工作人員，“我能見見那個明月嗎？”
機械智能看著她，“為什麽要見呢？”
慈明月說：“我想謝謝她。”
機械智能：“抱歉哦，不能呢。”
慈明月有些失落，但也沒辦法。
她只能在內心不停的說著對另一個明月的感激。
感激她讓她知道，她也是值得被喜歡，被愛的。
她從前的那些糟糕的遭遇，從來都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她遇到的那些人，太糟糕了。
她沒錯。
她幹幹凈凈。
***
“…………”
會議室一片寂靜。
不管是之前的幾個，還是後來加入的人，都無話可說。
他們看著那個連10點都沒超過的喜愛值，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人顫巍巍的開口，“這個老賴……她沒有心！”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人看不順眼他，“你們主子最起碼還因為近距離接觸的多，精神力恢覆了不少，我們呢？！呸！”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得找個讓老賴更容易心動的世界，這個世界主要是一開始人員太分散了。”
“對對對！”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尊敬的王沒有魅力吸引不到人！
“選哪個世界好？”
“我覺得這個不錯，癡戀十年！這個一看就是深情的人！”
“這個也不錯啊，關系發生的多，說不準就心動了呢？”
“這個吧，死侍是從小洗腦，很難改變的！”
“呸！這個！這個裏頭有救命之恩！老賴雖然是個沒心渣女，但她還算有點原則選這個不會有錯！”
一群人吵吵嚷嚷，完全忘了之前他們生怕明月死皮賴臉賴著他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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