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穿越六：童話哥譚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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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穿越六：童話哥譚市
已知：
年幼的小布魯斯。
乖巧懂事, 禮貌穩重，憂郁中仍不忘認真的做人生規劃。
長大的布魯斯。
第一印象氣質輕浮，態度散漫, 憑借韋恩家龐大的資產似乎已經長成了一個標準的富二代花花公子，在各處電視上享受著萬眾矚目的風光, 用自己的方式將哥譚市打造成了一座旅游都市。
宗三左文字連和弟弟小夜說話都顧不上了，充分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 幽幽的盯了半天才憋不住開口：“人類……時光可以讓他們發生這麽大的改變啊。”
“如果這是我認識的布魯斯……”史蒂夫表情同樣覆雜一言難盡，但他還挺欣慰, “至少布魯斯用他自己的方式完成了理想，讓哥譚變得更好了。”
乖巧懂事的小孩子長大就變成了氣質輕浮的富二代，這又不是他的錯，只能說是一種人生走向。想想都知道，就算是管家阿爾弗雷德有時候也管不到布魯斯, 他的童年畢竟缺失了父母的存在。
“這可……”長谷部也憋了半天, 最後幹巴巴的借用了鶴丸國永的口頭禪, “真是嚇到我了。”
“嗯？”這次圍過來挑選世界的時候所有的拇指小人都在, 所以鶴丸國永警覺探頭。
“吉爾伽美什王，麻煩你了, 就去這一個世界。”史蒂夫果斷的說出了選擇。
‘書’裏記錄的那些坐標都和他想去的地方無關, 只有這一個似乎是以前去過的世界, 哪怕只是平行世界，史蒂夫也很想念, 想去見見長大後的布魯斯——他對自己去過的第一次世界感到非常歉疚，所以對小布魯斯耿耿於懷。
因為一開始不清楚能不能讓自己的存在展露出來，他直到離開都沒有告訴小布魯斯自己的名字，只能讓小男孩含著眼淚賭氣的罵他“混蛋童話之王”, 想想都感覺良心在發痛啊！
不管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裏，這一次，史蒂夫都有種沖動。他想去見見這個改變後的哥譚市，想去見見長大的布魯斯，以及不管認不認識，他都想報上自己的名字，想堂堂正正的告訴那個男人，自己叫“史蒂夫羅傑斯”。
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
因為史蒂夫想帶上巴基去散心，所以最近和他關系很不錯的迪盧木多也決定要去。除此之外，刀劍付喪神們正好有十二位，組成了以六位一滿編的兩個小隊，齊刷刷的跟著史蒂夫全員出動了。
這是大家第一次全體出動——刀劍付喪神們都對那個世界很好奇，有的想知道主公第一次穿越時發生的故事，有的想了解一下那裏是不是曾經去過的世界。
史蒂夫的背包裏當然沒法裝得下他們全體了，擠一擠或許可以，但不會太舒服。他索性把所有人恢覆成正常體型，一起出發。現在現實沒了九頭蛇的威脅和神盾局的監視，就算史蒂夫的房子裏猛地走出來多少陌生人，都不會引起註意。
所以等到出發的時候，史蒂夫左手拎盾，右手拎著登山包，身上還換上了隔壁科爾森送他的皮夾克。身後已經站著烏壓壓一大片人了。刀劍付喪神們精神抖擻，各個背著小包裹裝了自己的食物和衣物行李，氣氛快樂又活潑。
“哇！熱鬧的就像現世裏大家一起去‘春游’呢！”秋田眼睛亮晶晶的，踮著腳尖望著人群感慨道。
“哎呀？那麽說主公就是我們的導游嗎？”鶴丸國永膽子極大的笑嘻嘻的問。
“唔，長谷部看起來更像吧。”山伏國廣非常有理有據的摸著下巴嘀咕。
確實。兩支小隊的隊長分別是極化的山姥切國廣和今天的近侍藥研藤四郎，但總領隊是刀劍付喪神之中最有威望的壓切長谷部。
他正叉著腰站在最前面，操心的對大家進行最終訓話：“檢查一下保養用的丁子油都帶了嗎？食物要挑耐存放的！內番服有沒有遺漏的？隊長要負起責任，到達之後的路上看好短刀不要迷路！如果是夜晚，就看好太刀不要掉隊——尤其是三日月殿！你不要笑！”
“哦呀。”三日月無辜的收斂了笑容，撇開了臉，“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呢。”
反而是短刀們都憋不住悄悄的笑出了聲。新來的小夜也抿起嘴角，露出一個害羞的很小的笑容。他們都很清楚三日月宗近這位老爺爺的路癡屬性呢。
“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啊。”史蒂夫看了一圈判斷的說，把視線重新落回了最前面。栗發青年還在氣勢洶洶，不耐其煩的大聲指揮著。平時早對他的強調不耐煩的付喪神們現在全都壓抑著情緒聽著，各個恨不得馬上出發，氣氛躁動，卻沒有一個打斷的。
“拜托你了，可以出發了。”史蒂夫看向漂浮在他們面前那本金色的‘書’，說。吉爾伽美什王不見蹤影，只有‘書’在這裏隨時發動把他們送過去。但是史蒂夫知道，那位神不知鬼不覺的王說不定正全程跟著呢。
金色的光點亮起，熟悉的失重感襲來。
下一刻，史蒂夫就熟練的往前走了兩步穩住了重心，然後迅速回頭：“巴基，你怎麽樣？”
棕發青年沈默寡言的搖搖頭，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極淡的微笑：“史蒂夫，你忘了？你的平衡感還不如我。”
史蒂夫失笑的搖搖頭。
他當然知道，但巴基畢竟是第一次出來，而且之前還是那種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吭聲的‘兵器’認知。史蒂夫總忍不住多擔心巴基的情況。哪怕不作聲的迪盧木多就在另一邊站著、繃緊肩背隨時準備過來幫忙。
他轉過身去看身後的兩支刀劍小隊。
很幸運，一行人降落在偏僻的郊區大路上，周圍沒人看到他們，這裏距離哥譚市區還有點距離，但已經能看見遠處的廣告牌了。刀劍付喪神們都是習慣戰鬥的生靈，就算是平衡感沒那麽好的太刀們也沒一個摔的，穿越後連點騷動都算不上，全都安安靜靜的壓著興奮打量周圍。
“有廣告單。”江雪左文字默不作聲的走了兩步，看向廣告牌上貼著大大的旅游海報，那上面繪出了黑色的哥特式建築輪廓陰影，下面誇張有趣的話語介紹了哥譚市的風土人情和旅游特色。以及不遠處給車輛指向的電線桿上都有醒目的指示語——
刀劍付喪神們齊刷刷扭頭看過去：“前方再行一千米，即將到達童話之城，哥譚？”
“……”史蒂夫羞恥又絕望的低頭捂住了臉。
五虎退徹底結巴了起來：“童、童童……”
“童話之城怎麽了嗎？”白山吉光全然疑惑的問。
“在現代商業銷售中這樣起名是個賣點，把整個城市打造成有特色的主題城市，確實可以拉動旅游業。”迪盧木多分析的有理有據。他同樣不懂為什麽有幾個人的反應那麽奇怪，只能從觀察到的主君臉色中猜測，這個名字和主君有關系？
“這可能確實和我有關……我們走吧。”史蒂夫心情覆雜的擡起頭，領著大家往市區的方向步行。他有一種忽悠天真小孩子的羞恥感——當時和小布魯斯說的那一番話，原來都被男孩記住付以實際行動了嗎？
接下來的路上，史蒂夫都在仔細觀察這座城市，想看看和當年相比有什麽變化。從外表上看，哥譚市的建築還是那種黑暗哥特風，破舊的地鐵不僅沒有修繕，反而看起來更老舊了。老式路燈，大理石路標，棄用的電話亭等等都被時光侵蝕，充滿了這個時代的特色風味。好像沒有太多改變。
——不過史蒂夫能看出來，這些都是故意保持的。
地鐵看似老舊，但在運行上沒一點影響。走在路上的人已經用上了更先進的手機，汽車也都更新換代了，可是其他建築地標還保持在當年史蒂夫來這個世界時的風味。如果想要打造一個特色的童話之城，讓哥譚市的整體畫風都保持在同一種風格裏是很有必要的。
終於的，一行人來到了人流更密集的市區路上。哥譚人對他們這種烏壓壓一大片走在路邊、又統一奇裝異服頭發五顏六色的外來者見怪不怪，這種神色興奮左顧右盼的一支團隊，明顯是外來旅游的。
“最新罪犯‘小醜’越獄……‘雙面人’先生公然接受采訪，宣稱要在‘路標’警長抓捕前將其解決，這是又一次對警方的有力挑釁……”旁邊店裏的電視報道聲響著，吸引了史蒂夫的註意力。藥研藤四郎已經聽呆了。
“什麽什麽？”鶴丸國永有些迷惑，“是這些新聞記者在開玩笑，還是他們都有各自的代號？為什麽要有代號？”
“我想……”史蒂夫已經摸出了手機，再次搜起了信息。他的表情現在覆雜極了，“這是這個城市的特色吧。”
他大概搜了一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哥譚市的童話氣息濃厚了起來。新建的地標建築大鐘樓起名叫‘報時鳥’，近十年開發的原城郊荒地叫‘胡桃山’，胡桃山連通了哥譚市後面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脈，最終打造出了大型特色主題旅游線路叫‘小人國’，裏面的一切建築事物都是惟妙惟肖的。
哥譚市的旅游風氣最早就是從這個大型規劃帶動開始的。
但如果只是這樣，根本不能改變哥譚市。因為哥譚是一座罪惡之都，到處都充斥著罪惡和黑暗，不改變這一點，恐怕永遠都不能變好，外來的人根本不敢到哥譚旅游。所以，在黑夜中專門打擊罪惡的超級英雄“蝙蝠俠”從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也出現了。
他是哥譚黑夜中的守護神。
但這還不是結束。就像童話中必定會有主角和反派，還有幫助主角的好心人一樣。哥譚市中也接二連三出現了代號“路標”的警察局局長，代號“雙面人”的前檢察官等人物，他們是“蝙蝠俠”的有力幫手。身為反派人物的就是代號‘小醜’‘企鵝人’等等的超級罪犯……
最終哥譚市在幾方較力下勉強保持平衡，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從此開始，好像哥譚市中想要出頭的什麽人物不給自己取個好代號，不按照這股新風氣的規則進行就會被其他人唾棄排斥似的。
湊過來的山姥切國廣已經看的發暈了：“……連超級英雄，超級罪犯和政府也這麽充滿童話特色的嗎？”
“這是個外殼啊。”史蒂夫神色沈寂，半晌才嘆息的說。
他開始懷疑，當年小布魯斯是不是受他影響太過了。那些大型企劃的推動背後都有韋恩企業的影子，而這股風氣很可能就是小布魯斯故意打造的。整個哥譚市的風格看起來有趣又恢弘搞笑，是個聽起來很吸引人的旅游都市，卻難掩原本血腥的內裏。
或者說，冷酷的現實與荒誕的童話交織才是新哥譚的特色，這個城市在努力編織出新規則，讓內裏的黑暗漸漸轉變成‘有序的黑暗’，從而讓整個城市變好，又用‘童話之城’的新稱號慢慢洗刷大家心中關於‘罪惡之都’的印象。
這就是……小布魯斯心中想要的理想城市嗎？
史蒂夫突然心情沈甸甸的回想起了他初次降臨到黑暗小巷的情形。在父母被殺的下一刻，那個男孩看到了像童話故事一樣突然出現的他和拇指小人，如此荒謬又神奇。
不。
所以史蒂夫在心中糾正了自己的念頭，他看向了遠處隱約可見的那座‘報時鳥’大鐘樓。
……這是小布魯斯眼中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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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小布魯斯。
乖巧懂事, 禮貌穩重，憂郁中仍不忘認真的做人生規劃。
長大的布魯斯。
第一印象氣質輕浮，態度散漫, 憑借韋恩家龐大的資產似乎已經長成了一個標準的富二代花花公子，在各處電視上享受著萬眾矚目的風光, 用自己的方式將哥譚市打造成了一座旅游都市。
宗三左文字連和弟弟小夜說話都顧不上了，充分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 幽幽的盯了半天才憋不住開口：“人類……時光可以讓他們發生這麽大的改變啊。”
“如果這是我認識的布魯斯……”史蒂夫表情同樣覆雜一言難盡，但他還挺欣慰, “至少布魯斯用他自己的方式完成了理想，讓哥譚變得更好了。”
乖巧懂事的小孩子長大就變成了氣質輕浮的富二代，這又不是他的錯，只能說是一種人生走向。想想都知道，就算是管家阿爾弗雷德有時候也管不到布魯斯, 他的童年畢竟缺失了父母的存在。
“這可……”長谷部也憋了半天, 最後幹巴巴的借用了鶴丸國永的口頭禪, “真是嚇到我了。”
“嗯？”這次圍過來挑選世界的時候所有的拇指小人都在, 所以鶴丸國永警覺探頭。
“吉爾伽美什王，麻煩你了, 就去這一個世界。”史蒂夫果斷的說出了選擇。
‘書’裏記錄的那些坐標都和他想去的地方無關, 只有這一個似乎是以前去過的世界, 哪怕只是平行世界，史蒂夫也很想念, 想去見見長大後的布魯斯——他對自己去過的第一次世界感到非常歉疚，所以對小布魯斯耿耿於懷。
因為一開始不清楚能不能讓自己的存在展露出來，他直到離開都沒有告訴小布魯斯自己的名字，只能讓小男孩含著眼淚賭氣的罵他“混蛋童話之王”, 想想都感覺良心在發痛啊！
不管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裏，這一次，史蒂夫都有種沖動。他想去見見這個改變後的哥譚市，想去見見長大的布魯斯，以及不管認不認識，他都想報上自己的名字，想堂堂正正的告訴那個男人，自己叫“史蒂夫羅傑斯”。
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
因為史蒂夫想帶上巴基去散心，所以最近和他關系很不錯的迪盧木多也決定要去。除此之外，刀劍付喪神們正好有十二位，組成了以六位一滿編的兩個小隊，齊刷刷的跟著史蒂夫全員出動了。
這是大家第一次全體出動——刀劍付喪神們都對那個世界很好奇，有的想知道主公第一次穿越時發生的故事，有的想了解一下那裏是不是曾經去過的世界。
史蒂夫的背包裏當然沒法裝得下他們全體了，擠一擠或許可以，但不會太舒服。他索性把所有人恢覆成正常體型，一起出發。現在現實沒了九頭蛇的威脅和神盾局的監視，就算史蒂夫的房子裏猛地走出來多少陌生人，都不會引起註意。
所以等到出發的時候，史蒂夫左手拎盾，右手拎著登山包，身上還換上了隔壁科爾森送他的皮夾克。身後已經站著烏壓壓一大片人了。刀劍付喪神們精神抖擻，各個背著小包裹裝了自己的食物和衣物行李，氣氛快樂又活潑。
“哇！熱鬧的就像現世裏大家一起去‘春游’呢！”秋田眼睛亮晶晶的，踮著腳尖望著人群感慨道。
“哎呀？那麽說主公就是我們的導游嗎？”鶴丸國永膽子極大的笑嘻嘻的問。
“唔，長谷部看起來更像吧。”山伏國廣非常有理有據的摸著下巴嘀咕。
確實。兩支小隊的隊長分別是極化的山姥切國廣和今天的近侍藥研藤四郎，但總領隊是刀劍付喪神之中最有威望的壓切長谷部。
他正叉著腰站在最前面，操心的對大家進行最終訓話：“檢查一下保養用的丁子油都帶了嗎？食物要挑耐存放的！內番服有沒有遺漏的？隊長要負起責任，到達之後的路上看好短刀不要迷路！如果是夜晚，就看好太刀不要掉隊——尤其是三日月殿！你不要笑！”
“哦呀。”三日月無辜的收斂了笑容，撇開了臉，“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呢。”
反而是短刀們都憋不住悄悄的笑出了聲。新來的小夜也抿起嘴角，露出一個害羞的很小的笑容。他們都很清楚三日月宗近這位老爺爺的路癡屬性呢。
“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啊。”史蒂夫看了一圈判斷的說，把視線重新落回了最前面。栗發青年還在氣勢洶洶，不耐其煩的大聲指揮著。平時早對他的強調不耐煩的付喪神們現在全都壓抑著情緒聽著，各個恨不得馬上出發，氣氛躁動，卻沒有一個打斷的。
“拜托你了，可以出發了。”史蒂夫看向漂浮在他們面前那本金色的‘書’，說。吉爾伽美什王不見蹤影，只有‘書’在這裏隨時發動把他們送過去。但是史蒂夫知道，那位神不知鬼不覺的王說不定正全程跟著呢。
金色的光點亮起，熟悉的失重感襲來。
下一刻，史蒂夫就熟練的往前走了兩步穩住了重心，然後迅速回頭：“巴基，你怎麽樣？”
棕發青年沈默寡言的搖搖頭，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極淡的微笑：“史蒂夫，你忘了？你的平衡感還不如我。”
史蒂夫失笑的搖搖頭。
他當然知道，但巴基畢竟是第一次出來，而且之前還是那種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吭聲的‘兵器’認知。史蒂夫總忍不住多擔心巴基的情況。哪怕不作聲的迪盧木多就在另一邊站著、繃緊肩背隨時準備過來幫忙。
他轉過身去看身後的兩支刀劍小隊。
很幸運，一行人降落在偏僻的郊區大路上，周圍沒人看到他們，這裏距離哥譚市區還有點距離，但已經能看見遠處的廣告牌了。刀劍付喪神們都是習慣戰鬥的生靈，就算是平衡感沒那麽好的太刀們也沒一個摔的，穿越後連點騷動都算不上，全都安安靜靜的壓著興奮打量周圍。
“有廣告單。”江雪左文字默不作聲的走了兩步，看向廣告牌上貼著大大的旅游海報，那上面繪出了黑色的哥特式建築輪廓陰影，下面誇張有趣的話語介紹了哥譚市的風土人情和旅游特色。以及不遠處給車輛指向的電線桿上都有醒目的指示語——
刀劍付喪神們齊刷刷扭頭看過去：“前方再行一千米，即將到達童話之城，哥譚？”
“……”史蒂夫羞恥又絕望的低頭捂住了臉。
五虎退徹底結巴了起來：“童、童童……”
“童話之城怎麽了嗎？”白山吉光全然疑惑的問。
“在現代商業銷售中這樣起名是個賣點，把整個城市打造成有特色的主題城市，確實可以拉動旅游業。”迪盧木多分析的有理有據。他同樣不懂為什麽有幾個人的反應那麽奇怪，只能從觀察到的主君臉色中猜測，這個名字和主君有關系？
“這可能確實和我有關……我們走吧。”史蒂夫心情覆雜的擡起頭，領著大家往市區的方向步行。他有一種忽悠天真小孩子的羞恥感——當時和小布魯斯說的那一番話，原來都被男孩記住付以實際行動了嗎？
接下來的路上，史蒂夫都在仔細觀察這座城市，想看看和當年相比有什麽變化。從外表上看，哥譚市的建築還是那種黑暗哥特風，破舊的地鐵不僅沒有修繕，反而看起來更老舊了。老式路燈，大理石路標，棄用的電話亭等等都被時光侵蝕，充滿了這個時代的特色風味。好像沒有太多改變。
——不過史蒂夫能看出來，這些都是故意保持的。
地鐵看似老舊，但在運行上沒一點影響。走在路上的人已經用上了更先進的手機，汽車也都更新換代了，可是其他建築地標還保持在當年史蒂夫來這個世界時的風味。如果想要打造一個特色的童話之城，讓哥譚市的整體畫風都保持在同一種風格裏是很有必要的。
終於的，一行人來到了人流更密集的市區路上。哥譚人對他們這種烏壓壓一大片走在路邊、又統一奇裝異服頭發五顏六色的外來者見怪不怪，這種神色興奮左顧右盼的一支團隊，明顯是外來旅游的。
“最新罪犯‘小醜’越獄……‘雙面人’先生公然接受采訪，宣稱要在‘路標’警長抓捕前將其解決，這是又一次對警方的有力挑釁……”旁邊店裏的電視報道聲響著，吸引了史蒂夫的註意力。藥研藤四郎已經聽呆了。
“什麽什麽？”鶴丸國永有些迷惑，“是這些新聞記者在開玩笑，還是他們都有各自的代號？為什麽要有代號？”
“我想……”史蒂夫已經摸出了手機，再次搜起了信息。他的表情現在覆雜極了，“這是這個城市的特色吧。”
他大概搜了一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哥譚市的童話氣息濃厚了起來。新建的地標建築大鐘樓起名叫‘報時鳥’，近十年開發的原城郊荒地叫‘胡桃山’，胡桃山連通了哥譚市後面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脈，最終打造出了大型特色主題旅游線路叫‘小人國’，裏面的一切建築事物都是惟妙惟肖的。
哥譚市的旅游風氣最早就是從這個大型規劃帶動開始的。
但如果只是這樣，根本不能改變哥譚市。因為哥譚是一座罪惡之都，到處都充斥著罪惡和黑暗，不改變這一點，恐怕永遠都不能變好，外來的人根本不敢到哥譚旅游。所以，在黑夜中專門打擊罪惡的超級英雄“蝙蝠俠”從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也出現了。
他是哥譚黑夜中的守護神。
但這還不是結束。就像童話中必定會有主角和反派，還有幫助主角的好心人一樣。哥譚市中也接二連三出現了代號“路標”的警察局局長，代號“雙面人”的前檢察官等人物，他們是“蝙蝠俠”的有力幫手。身為反派人物的就是代號‘小醜’‘企鵝人’等等的超級罪犯……
最終哥譚市在幾方較力下勉強保持平衡，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從此開始，好像哥譚市中想要出頭的什麽人物不給自己取個好代號，不按照這股新風氣的規則進行就會被其他人唾棄排斥似的。
湊過來的山姥切國廣已經看的發暈了：“……連超級英雄，超級罪犯和政府也這麽充滿童話特色的嗎？”
“這是個外殼啊。”史蒂夫神色沈寂，半晌才嘆息的說。
他開始懷疑，當年小布魯斯是不是受他影響太過了。那些大型企劃的推動背後都有韋恩企業的影子，而這股風氣很可能就是小布魯斯故意打造的。整個哥譚市的風格看起來有趣又恢弘搞笑，是個聽起來很吸引人的旅游都市，卻難掩原本血腥的內裏。
或者說，冷酷的現實與荒誕的童話交織才是新哥譚的特色，這個城市在努力編織出新規則，讓內裏的黑暗漸漸轉變成‘有序的黑暗’，從而讓整個城市變好，又用‘童話之城’的新稱號慢慢洗刷大家心中關於‘罪惡之都’的印象。
這就是……小布魯斯心中想要的理想城市嗎？
史蒂夫突然心情沈甸甸的回想起了他初次降臨到黑暗小巷的情形。在父母被殺的下一刻，那個男孩看到了像童話故事一樣突然出現的他和拇指小人，如此荒謬又神奇。
不。
所以史蒂夫在心中糾正了自己的念頭，他看向了遠處隱約可見的那座‘報時鳥’大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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