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穿越四：貓狗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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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穿越四：貓狗雙全
“什麽？！”這下不淡定詢問出聲的人一下子變多了。
在場參加聖杯戰爭的人們中很少有不為聖杯而來的, 吉爾伽美什王突然說出的這句驚人之語讓他們紛紛露出了懷疑或是不信的神情。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輪到亞瑟王的禦主衛宮切嗣追問了。他的眼睛中原本黑沈沈的，一片沈寂和麻木，凝視別人的時候卻像是在註視空氣。現在, 他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認真望向了空中站立著的吉爾伽美什王。
金色的漣漪在空氣中泛起, 一本看不清模樣的書落在了吉爾伽美什手中, 他隨意翻了兩下，露出一副帶著微妙惡意的興味表情：“這不是你們做下的事情嗎？還想反過來詢問本王。聖杯戰爭到底為了什麽進行？”
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一驚，沈默不語了。
在場的禦三家人只剩下他們, 兩人不同尋常的反應看在其他英靈的眼中，多了幾分異樣，誰都看得出他們知道些什麽。亞瑟王沈默的垂下劍尖, 問：“愛麗絲菲爾——？”
“還想隱瞞下去嗎？”吉爾伽美什王又逼問了一句，好整以暇的等著聽答案，“……這個人造人, 哼！”
“那是魔術師的夙願，並不是我的追求。”衛宮切嗣抉擇片刻，先平靜的解釋了一句, 還是開口解答了，“愛麗的體內隱藏著小聖杯，是打開大聖杯的鑰匙。她能夠收集在聖杯戰爭中退場英靈的靈魂, 從而達到穩定大聖杯與現世之間魔力通道的作用，那裏面便是‘根源’，魔術師們想要到達的終極追求。因為大聖杯會帶來無限的魔力, 所以稱為萬能許願機也沒錯。”
“什麽？”秋田聽得迷迷糊糊，滿臉寫著困惑。
史蒂夫同樣迷茫，可是他看看在場的人, 大家好像都是一副凝重的神情，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答案。金發男人不得不求助的把視線重新投向那位王者，藍色的眼睛裏寫滿了誠懇和疑問。
這些話對他們這些外來者來說，還是太難懂了。
“簡單的說。”吉爾伽美什王大發慈悲的開口了，他居高臨下的望了過來，很滿意史蒂夫這副迷茫無措只能依靠他解答的模樣，眼底滿是愉悅，“聖杯戰爭是個幌子，這群雜修打著讓所有英靈退場的放肆心思！想要在最後開啟大聖杯，打開通道邁入‘根源’。呵，那只是個愚蠢又可笑的想法……”
“確實是這樣。”衛宮切嗣無法反駁，但他的聲音仍然冷靜毫無波動，“但最後一個人利用聖杯開啟通道的龐大魔力，仍然可以進行許願。聖杯內不可能有你說的黑泥存在。”
被反駁的吉爾伽美什王居然沒有動怒，而是抱著雙臂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神情：“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雜修，你很期待許願成功的時候。燃燒著大火的世界，在廢墟中悲慘的號叫著！不管怎麽尋找都見不到第二個活人……哈哈哈哈哈哈！那就是你要的世界和平，本王也很期待那一刻啊！”
“……那才不是我真正要的願望。”衛宮切嗣這麽說著，瞳孔卻縮緊了。愛麗絲菲爾下意識回頭和他對視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不安。
衛宮切嗣。他行事不擇手段，被人形容陰險狡詐也從不動搖，他卻堅持著‘正義’，想要通過聖杯許願讓世界變得和平。但……世界如果被毀滅，只剩下他一個人，那樣也能達到他要求的‘世界和平’。他的真正願望被往惡的方向扭曲了，這就是“聖杯內盛著黑泥”會產生的變化嗎？
衛宮切嗣莫名理解了‘黑泥’的意思。
“說到最後，吉爾伽美什王，你的目的其實是不想讓我們繼續進行聖杯戰爭，對嗎？”征服王一針見血，在大家都茫然混亂的時候大聲的詢問道，“說一些分不清真假的情況，這樣也太狡猾了吧？”
“這……聖杯戰爭也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吧？”韋伯頭疼的說。
就算這其中夾雜著魔術師們的陰謀，也沒辦法掩蓋一個事實——想要獲得大聖杯，就需要英靈們的退場。僅僅是這一條，就會讓在場的英靈們不同意了。吉爾伽美什王還說了，聖杯已經被汙染，就算出現也不能再正確的許願了。
韋伯可不願意許願後造成世界毀滅之類的嚴重影響。
所以說，不敢賭啊。
“雜修，那不是目的，本王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吉爾伽美什王冷漠的和征服王對視著。
“誰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呢？”肯尼斯冷靜的瞇起眼睛質疑的問，指責很有理有據，“如果這又是一次王者任性的表演……只不過是你想見到我們在許願前痛苦放棄的戲碼，惡劣的再次戲耍我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確實。”亞瑟王冷聲說道，“你是一位自大又性格惡劣的王，我不相信你的話完全真實。同時……只要有一絲可能性，我都想尋求獲得聖杯的可能性，拯救……不列顛！”
——這是不同於韋伯的意見。
“不。”衛宮切嗣低沈出聲了。
他看向吉爾伽美什，神情冷靜無波，眼底卻藏著隱隱的痛苦，敘述的說：“……王，你原本就打算帶走愛麗。你要怎麽做？”
“——？！”亞瑟王吃了一驚，沒想到她的禦主反而輕易相信了。
“抱歉。”愛麗絲菲爾輕輕握住了亞瑟王的手，歉意又有些悲哀的看向她，“切嗣……切嗣和我都明白的，我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她一直都知道。只要世界有因此毀滅的可能性，那麽衛宮切嗣、以及一直支持著衛宮切嗣的愛麗絲菲爾，就絕不會去冒這樣的險。為此，就算用令咒命令亞瑟王停止戰鬥也在所不惜。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吉爾伽美什王理所當然的說出狂妄的話來，“——解決問題，當然要從源頭開始了！”
他的金色鎖鏈從漣漪中猛然射//出，卷走了不加抵抗的愛麗絲菲爾。衛宮切嗣沈默了一下，還是問他：“……王，你想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看來就算是衛宮切嗣，也覺得性格惡劣的吉爾伽美什王不是那種發善心幫忙的家夥。或許他能遏止目前的情況，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其他目的。
可是面對這個問題，金閃閃的王者好像沒有說話的欲//望，他只是冷笑了兩聲，高傲的撇開了頭，不屑於回答：“雜修，不要太放肆了！你還沒有觀看戲劇的資格。”
“真糟糕，這下是二對一了啊。”
征服王仍沒有打算放棄，他一歪頭，看向一直沈默著的史蒂夫這邊，征求意見，“餵，那邊的Lancer禦主，你是怎麽想的？”
“很抱歉。”一直沈默觀察著的史蒂夫終於有了反應，他舉起盾，堅定的站在了衛宮切嗣和吉爾伽美什王那邊，“我不認為……以吉爾伽美什王的驕傲，他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就算是不能再追尋聖杯，他也沒什麽好遺憾的。
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尋回霍華德他們，他不需要那麽執著於聖杯。
“主君的意願便是我槍之所向。”迪盧木多毫不猶豫的跟著舉起了雙/槍。連帶著三位刀劍付喪神不甘示弱的也拔刀示威，虎視眈眈的註視著騎兵組。
“但是在開打之前，吉爾伽美什王，我有一件事想問清楚。”史蒂夫聽了這麽久，心裏其實已經有猜測了，他不卑不亢的直視著那個天上的金發王者，直截了當的詢問道，“不知道我有沒有觀看那一場‘戲劇’的資格？”
“……”吉爾伽美什王定定的望著他，竟然毫不避諱的坦然承認了，“你就把這當做王的賞賜，心懷感激的收下吧！羅傑斯。”
“？？”亞瑟王難以理解的看著這一幕，視線在衛宮切嗣和史蒂夫身上來回轉移，弄不懂吉爾伽美什態度的不同變化是怎麽回事。
“那麽，至少請您說清楚原因吧，不然劍士組的禦主他們想幫忙也很困難。”史蒂夫換了種方式認真的說道，他現在已經漸漸摸清楚怎麽和吉爾伽美什交流的技巧了。
“哈哈哈哈哈！如果這是你的請求，些許小事王應允下來也沒有問題。”金發王者發出了囂張的大笑聲後，再次寬容的答應了。
“這……這還是那個弓兵嗎？”韋伯和其他人一樣，都很懷疑人生。
吉爾伽美什王連自己的禦主都愛答不理的，現在居然能這麽好說話？而且一開始他不是還和拿盾的家夥打架嗎？現在關系怎麽會這麽好了？！
“只要解決構建聖杯戰爭的系統，大聖杯中的黑泥就永遠沒辦法降臨了，小聖杯的問題也能解決。”吉爾伽美什左手邊的金色漣漪中浮著那本看不清模樣的書，右手邊的金色漣漪中還伸出著金色鎖鏈，吊著他抓到的愛麗絲菲爾。
他興致缺缺的勉強繼續說完：“……另一種辦法是英靈退場，在黑泥出來之前斬斷‘孔’，不用想這個了，這只能暫時遏止。”
“那就拜托你了。”衛宮切嗣當機立斷的說。他握著槍看向了身旁立場不明的從者亞瑟王，好像絲毫不擔心自己現在的安全。
“哼。”吉爾伽美什王居高臨下的哼了一聲，有些不滿。他召出了金色的飛舟準備離開，又甩出幾條金色鎖鏈，把史蒂夫一行人都卷了上去。
“！”刀劍付喪神們東倒西歪的摔在飛舟上，史蒂夫也沒保持好平衡，但是敏捷的迪盧木多已經先撲過來充當了肉墊：“——主君！小心摔到。”
“謝謝。”史蒂夫覺得他過於貼心了，心情微妙的一邊爬起來一邊轉頭去問，“吉爾伽美什王，我們是要去哪裏？”
“柳洞寺。”回答的人居然是聲音柔弱的愛麗絲菲爾，她同樣被甩上了飛舟，正跌坐在不遠處揉著膝蓋，一邊還不忘貼心的解釋道，“大聖杯的真正位置就在柳洞寺下面，如果想徹底解決構建聖杯戰爭的系統，從那裏入手是唯一的選擇。”
“留衛宮先生一個人在那裏沒事嗎？”山姥切猶豫的問。
雖然不知道原因，他們一行人都踏上了解決問題的旅程。但站在他們這邊的只剩下衛宮切嗣一個人，重傷的女狙//擊手根本不能算幫手。而其餘剩下的人——征服王，肯尼斯，韋伯和索拉薇，乃至亞瑟王都是反對派。
就算衛宮切嗣可以用令咒暫時命令亞瑟王幫忙，他們又能擋多久？
“沒關系的。”愛麗絲菲爾臉上寫滿了擔心，但她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個意思，溫溫柔柔的嗓音中透著堅定和韌性，“……我們早已經做好了覺悟，這是切嗣的理想，要相信他。”
“……”迪盧木多到了這一刻，終於擡起頭正視了這位美麗的女士，眼中流露出了欽佩和敬意。
原本他根本不敢擡頭，害怕自己的愛之淚痣再次惹禍。但是他意識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性//愛麗絲菲爾內心似乎沒有那麽柔弱，和他記憶中的貴族小姐並不一樣，也不會看到他就無法遏止的想愛上他。
這是一位深愛著自己丈夫的、堅強而真正美麗的女士。
“說起來。”趁著周圍沒人，史蒂夫終於能放心的問出來了，“吉爾伽美什王，遠阪先生呢？”
聖杯戰爭的參賽人員今天全露面了，只除了吉爾伽美什的禦主遠阪時臣不見蹤影，讓人很不放心。尤其是史蒂夫一想到他們要去解決最終問題了，對方到現在還不現身，這越發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要借用小聖杯中的從者靈魂，實行‘書’上的辦法，來徹底封存大聖杯。”吉爾伽美什王卻板著臉，突然答非所問的說道，“這一下會抽空地脈中所有的魔力，包括湮滅我的存在。”
“……那要怎麽辦？”史蒂夫楞了楞，突然轉過來彎的繼續詢問。
“我需要一個錨點。”吉爾伽美什理直氣壯的說，他在胸前抱起雙臂，神態高深莫測，“這不也是你剛才索要的，觀看戲劇的資格？”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史蒂夫便順理成章的跟著金發王者念出了一段咒語，滿懷期待的達成了某種契約。
“主……主君。”迪盧木多在旁邊欲言又止，神情覆雜。
老實的他滿臉糾結，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別的人不清楚，參與聖杯戰爭的英靈們還不知道嗎？剛才兩人念出的咒語，是從者和禦主締結契約的關鍵語。主君想要的“觀看戲劇的資格”不知道是什麽，但弓兵所謂的“需要一個錨點”，指他想要和主君進行契約了嗎？那麽原本的遠阪時臣先生豈不是……
契約達成後，史蒂夫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什麽。
他沈著的垂下眼簾，詢問道：“遠阪先生怎麽了？”
“暗殺者的禦主言峰綺禮是他的弟子。綺禮有感受‘惡’的愉悅能力，我本來期待著他能和你碰撞出更美妙的故事，所以在綺禮選擇殺死時臣後，我和他簽訂了契約。”說起這件事，吉爾伽美什的口吻輕描淡寫，卻在提及言峰綺禮的部分流露出一絲遺憾。
史蒂夫一悚，冷靜的重新望向金發的王者，好像第一次認識到吉爾伽美什一般。
……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對他流露過真誠的笑意，卻也曾在最初露出過不加掩飾的殘酷，猶如血腥般的色澤。
他突然意識到，吉爾伽美什展露出來的並非全是善意。如果吉爾伽美什不願意，言峰綺禮怎麽能當著一位強大英靈的面殺死對方的禦主？偏偏王選擇了放任，還滿懷期待“惡”的成長，選擇了和暗殺者的禦主暫時簽訂契約。
要不是今天言峰綺禮意外死在了對決裏，吉爾伽美什王還會選擇接下來的這些行為嗎？
面對史蒂夫的‘善’之愉悅他能欣賞，但是面對言峰綺禮的‘惡’之愉悅時他也欣賞。吉爾伽美什王，他是最古老的一位王者，他並非沒有善惡觀，只是他為了觀看的樂趣而選擇這麽去做了……史蒂夫在這一刻，終於前所未有的深刻感受到吉爾伽美什的任意妄為程度。
“……不管是人類還是曾經的人類，都太覆雜了啊，大將。”又聽完了這麽一大段隱秘，藥研藤四郎表情覆雜，十分滄桑的感慨。秋田在旁邊心有戚戚。山姥切國廣想了一下，讚同的同樣點著頭。
這次參加聖杯戰爭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單純的刀劍付喪神們從沒這麽近距離觀看過人類的勾心鬥角，陰謀和立場的反轉因為利益的破滅與締結層出不窮，好像每個人都是敵人，每個人又都能在下一刻成為暫時的盟友。
亞瑟王開場還在和狂戰士打，後面就並肩作戰對付老蟲子了。衛宮切嗣一開始還攻擊了史蒂夫，後面卻堅定的站在了他們這邊留下斷後。誰都以為弓兵擊殺了暗殺者，沒想到兩方是同盟關系，當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同盟關系時，沒想到暗殺者禦主又殺死了弓兵禦主。最後竟然是弓兵跑過來主動契約了槍兵禦主……
亂七八糟的一堆事情讓人反應都來不及反應，每晚回來想想都要冒一身冷汗，短短三天裏，刀劍付喪神們已經感覺自己成長了太多，太心累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吉爾伽美什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盯住了史蒂夫，“膽敢說出‘後悔’之類的話語，就去享受王賜你再死一次的感覺吧！”
“不。”史蒂夫搖搖頭。不管怎麽說，這樣的吉爾伽美什王已經和他簽訂契約了，對於對方到底想幹什麽，他也有了猜測。就沖著那些行為，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如果接下來猜想成真的話，以後他會好好和這位王相處，用他的‘善’不斷愉悅吉爾伽美什王的。
這對吉爾伽美什來說也是一種很喜歡的樂趣，不是嗎？
……
半個小時後，盛大的白光亮起，巨量的魔力震蕩著，一刻不停的抽取運作，周圍的空間仿佛都在破碎重組。吉爾伽美什的辦法已經開始進行，可史蒂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在突然的失重下，他只能聽到迪盧木多和付喪神們的焦急呼聲，以及感受到右手腕上突然纏繞繃緊、拉住了他的一條金色鎖鏈。
周圍的一切回歸了平靜。
史蒂夫勉強從地上坐起來，恢覆了意識，還沒睜開眼先關心的下意識詢問：“成功了嗎？”
“當然。看來這已經超出寶石翁的第二法了。”吉爾伽美什淡定的回答了一句，自言自語的更正道。
這位王者站在面前，金色發絲柔軟的垂落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抹了發膠似的上翹著，一身金色的盔甲也不見蹤影，青年赤//裸著身體，就那樣坦蕩的站著打量自己，也毫不介意向人展示自己的優美線條。
“吉爾伽美什……王？！”史蒂夫叫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尾音就嚇得上揚了，下意識想從身上找件什麽衣物幫他披上，可是史蒂夫自己穿的是緊身衣。在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迪盧木多也無能為力，因為他也是一身緊身衣。
兩個小短刀更不行了，他們穿的是軍裝短褲，連多餘的一點布料都沒有。
“……”在場所有人默默的把視線望向了無措瑟縮的山姥切。
“本王才不會披那種破舊的布！”吉爾伽美什王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了，“王的身體是完美的，能夠觀賞是你們的榮幸！不穿衣服也沒問題。”他自顧自的抱著雙臂打量這個破舊的小屋子，嫌棄的點評，“呵……這就是你給王準備的居所？”
“這是……我的公寓房。”史蒂夫喃喃的說，了然中透著些無力。他看向客廳角落的豪華別墅。聽到動靜出來迎接的拇指小人們還都在石化的僵硬著，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很暴露的客人。
“總之，我們果然回來了。”史蒂夫捂著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嘆息吉爾伽美什王的能力強大，還是先感慨他的亂來程度。
從這個金閃閃的王先點明了史蒂夫會穿越時空的事情開始，又拿出書說他也想學學，卻發現了聖杯戰爭的陰謀……史蒂夫就意識到吉爾伽美什王有他自己想完成的目標。
再加上後面和史蒂夫契約時說的“錨點”，明明是完成封印大聖杯的事情卻不可思議的主動帶著一行人精準回了主世界的公寓樓。史蒂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吉爾伽美什王，不滿足於聖杯戰爭期間看他的故事。和他契約也不夠，還要追到主世界來看故事。聖杯戰爭是有陰謀沒錯，但吉爾伽美什王並不是好心想幫忙解決問題，而是在解決問題的時候借助了最後的魔力……幫他穿越時空？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王口中“你也有資格欣賞的戲劇”嗎？那這的確是讓人吃驚的精彩內容了。
畢竟……除了能穿越時空的他們，其餘人確實都沒辦法欣賞完整。
現在迪盧木多也跟回來了，吉爾伽美什也過來了，契約沒有解除，平白多了兩個從者，怎麽看都是史蒂夫得利，他還是不說什麽了。
“史蒂夫。”臥室裏的巴基這時候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套寬大又幹凈的衣服，顯然是聽到動靜後主動幫忙取出來的。
棕發青年的神色中仍然透著機械的麻木，但從主動性上來看，他已經比剛開始好太多了。棕發青年一聲不吭的走過去，把衣物交給史蒂夫，然後才安靜的後退一步，待機在了一邊。
“……”吉爾伽美什像是抓住了什麽重點似的，驟然瞇起了眼，目光銳利的望向了這樣的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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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這下不淡定詢問出聲的人一下子變多了。
在場參加聖杯戰爭的人們中很少有不為聖杯而來的, 吉爾伽美什王突然說出的這句驚人之語讓他們紛紛露出了懷疑或是不信的神情。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輪到亞瑟王的禦主衛宮切嗣追問了。他的眼睛中原本黑沈沈的，一片沈寂和麻木，凝視別人的時候卻像是在註視空氣。現在, 他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認真望向了空中站立著的吉爾伽美什王。
金色的漣漪在空氣中泛起, 一本看不清模樣的書落在了吉爾伽美什手中, 他隨意翻了兩下，露出一副帶著微妙惡意的興味表情：“這不是你們做下的事情嗎？還想反過來詢問本王。聖杯戰爭到底為了什麽進行？”
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一驚，沈默不語了。
在場的禦三家人只剩下他們, 兩人不同尋常的反應看在其他英靈的眼中，多了幾分異樣，誰都看得出他們知道些什麽。亞瑟王沈默的垂下劍尖, 問：“愛麗絲菲爾——？”
“還想隱瞞下去嗎？”吉爾伽美什王又逼問了一句，好整以暇的等著聽答案，“……這個人造人, 哼！”
“那是魔術師的夙願，並不是我的追求。”衛宮切嗣抉擇片刻，先平靜的解釋了一句, 還是開口解答了，“愛麗的體內隱藏著小聖杯，是打開大聖杯的鑰匙。她能夠收集在聖杯戰爭中退場英靈的靈魂, 從而達到穩定大聖杯與現世之間魔力通道的作用，那裏面便是‘根源’，魔術師們想要到達的終極追求。因為大聖杯會帶來無限的魔力, 所以稱為萬能許願機也沒錯。”
“什麽？”秋田聽得迷迷糊糊，滿臉寫著困惑。
史蒂夫同樣迷茫，可是他看看在場的人, 大家好像都是一副凝重的神情，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答案。金發男人不得不求助的把視線重新投向那位王者，藍色的眼睛裏寫滿了誠懇和疑問。
這些話對他們這些外來者來說，還是太難懂了。
“簡單的說。”吉爾伽美什王大發慈悲的開口了，他居高臨下的望了過來，很滿意史蒂夫這副迷茫無措只能依靠他解答的模樣，眼底滿是愉悅，“聖杯戰爭是個幌子，這群雜修打著讓所有英靈退場的放肆心思！想要在最後開啟大聖杯，打開通道邁入‘根源’。呵，那只是個愚蠢又可笑的想法……”
“確實是這樣。”衛宮切嗣無法反駁，但他的聲音仍然冷靜毫無波動，“但最後一個人利用聖杯開啟通道的龐大魔力，仍然可以進行許願。聖杯內不可能有你說的黑泥存在。”
被反駁的吉爾伽美什王居然沒有動怒，而是抱著雙臂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神情：“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雜修，你很期待許願成功的時候。燃燒著大火的世界，在廢墟中悲慘的號叫著！不管怎麽尋找都見不到第二個活人……哈哈哈哈哈哈！那就是你要的世界和平，本王也很期待那一刻啊！”
“……那才不是我真正要的願望。”衛宮切嗣這麽說著，瞳孔卻縮緊了。愛麗絲菲爾下意識回頭和他對視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不安。
衛宮切嗣。他行事不擇手段，被人形容陰險狡詐也從不動搖，他卻堅持著‘正義’，想要通過聖杯許願讓世界變得和平。但……世界如果被毀滅，只剩下他一個人，那樣也能達到他要求的‘世界和平’。他的真正願望被往惡的方向扭曲了，這就是“聖杯內盛著黑泥”會產生的變化嗎？
衛宮切嗣莫名理解了‘黑泥’的意思。
“說到最後，吉爾伽美什王，你的目的其實是不想讓我們繼續進行聖杯戰爭，對嗎？”征服王一針見血，在大家都茫然混亂的時候大聲的詢問道，“說一些分不清真假的情況，這樣也太狡猾了吧？”
“這……聖杯戰爭也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吧？”韋伯頭疼的說。
就算這其中夾雜著魔術師們的陰謀，也沒辦法掩蓋一個事實——想要獲得大聖杯，就需要英靈們的退場。僅僅是這一條，就會讓在場的英靈們不同意了。吉爾伽美什王還說了，聖杯已經被汙染，就算出現也不能再正確的許願了。
韋伯可不願意許願後造成世界毀滅之類的嚴重影響。
所以說，不敢賭啊。
“雜修，那不是目的，本王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吉爾伽美什王冷漠的和征服王對視著。
“誰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呢？”肯尼斯冷靜的瞇起眼睛質疑的問，指責很有理有據，“如果這又是一次王者任性的表演……只不過是你想見到我們在許願前痛苦放棄的戲碼，惡劣的再次戲耍我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確實。”亞瑟王冷聲說道，“你是一位自大又性格惡劣的王，我不相信你的話完全真實。同時……只要有一絲可能性，我都想尋求獲得聖杯的可能性，拯救……不列顛！”
——這是不同於韋伯的意見。
“不。”衛宮切嗣低沈出聲了。
他看向吉爾伽美什，神情冷靜無波，眼底卻藏著隱隱的痛苦，敘述的說：“……王，你原本就打算帶走愛麗。你要怎麽做？”
“——？！”亞瑟王吃了一驚，沒想到她的禦主反而輕易相信了。
“抱歉。”愛麗絲菲爾輕輕握住了亞瑟王的手，歉意又有些悲哀的看向她，“切嗣……切嗣和我都明白的，我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她一直都知道。只要世界有因此毀滅的可能性，那麽衛宮切嗣、以及一直支持著衛宮切嗣的愛麗絲菲爾，就絕不會去冒這樣的險。為此，就算用令咒命令亞瑟王停止戰鬥也在所不惜。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吉爾伽美什王理所當然的說出狂妄的話來，“——解決問題，當然要從源頭開始了！”
他的金色鎖鏈從漣漪中猛然射//出，卷走了不加抵抗的愛麗絲菲爾。衛宮切嗣沈默了一下，還是問他：“……王，你想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看來就算是衛宮切嗣，也覺得性格惡劣的吉爾伽美什王不是那種發善心幫忙的家夥。或許他能遏止目前的情況，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其他目的。
可是面對這個問題，金閃閃的王者好像沒有說話的欲//望，他只是冷笑了兩聲，高傲的撇開了頭，不屑於回答：“雜修，不要太放肆了！你還沒有觀看戲劇的資格。”
“真糟糕，這下是二對一了啊。”
征服王仍沒有打算放棄，他一歪頭，看向一直沈默著的史蒂夫這邊，征求意見，“餵，那邊的Lancer禦主，你是怎麽想的？”
“很抱歉。”一直沈默觀察著的史蒂夫終於有了反應，他舉起盾，堅定的站在了衛宮切嗣和吉爾伽美什王那邊，“我不認為……以吉爾伽美什王的驕傲，他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就算是不能再追尋聖杯，他也沒什麽好遺憾的。
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尋回霍華德他們，他不需要那麽執著於聖杯。
“主君的意願便是我槍之所向。”迪盧木多毫不猶豫的跟著舉起了雙/槍。連帶著三位刀劍付喪神不甘示弱的也拔刀示威，虎視眈眈的註視著騎兵組。
“但是在開打之前，吉爾伽美什王，我有一件事想問清楚。”史蒂夫聽了這麽久，心裏其實已經有猜測了，他不卑不亢的直視著那個天上的金發王者，直截了當的詢問道，“不知道我有沒有觀看那一場‘戲劇’的資格？”
“……”吉爾伽美什王定定的望著他，竟然毫不避諱的坦然承認了，“你就把這當做王的賞賜，心懷感激的收下吧！羅傑斯。”
“？？”亞瑟王難以理解的看著這一幕，視線在衛宮切嗣和史蒂夫身上來回轉移，弄不懂吉爾伽美什態度的不同變化是怎麽回事。
“那麽，至少請您說清楚原因吧，不然劍士組的禦主他們想幫忙也很困難。”史蒂夫換了種方式認真的說道，他現在已經漸漸摸清楚怎麽和吉爾伽美什交流的技巧了。
“哈哈哈哈哈！如果這是你的請求，些許小事王應允下來也沒有問題。”金發王者發出了囂張的大笑聲後，再次寬容的答應了。
“這……這還是那個弓兵嗎？”韋伯和其他人一樣，都很懷疑人生。
吉爾伽美什王連自己的禦主都愛答不理的，現在居然能這麽好說話？而且一開始他不是還和拿盾的家夥打架嗎？現在關系怎麽會這麽好了？！
“只要解決構建聖杯戰爭的系統，大聖杯中的黑泥就永遠沒辦法降臨了，小聖杯的問題也能解決。”吉爾伽美什左手邊的金色漣漪中浮著那本看不清模樣的書，右手邊的金色漣漪中還伸出著金色鎖鏈，吊著他抓到的愛麗絲菲爾。
他興致缺缺的勉強繼續說完：“……另一種辦法是英靈退場，在黑泥出來之前斬斷‘孔’，不用想這個了，這只能暫時遏止。”
“那就拜托你了。”衛宮切嗣當機立斷的說。他握著槍看向了身旁立場不明的從者亞瑟王，好像絲毫不擔心自己現在的安全。
“哼。”吉爾伽美什王居高臨下的哼了一聲，有些不滿。他召出了金色的飛舟準備離開，又甩出幾條金色鎖鏈，把史蒂夫一行人都卷了上去。
“！”刀劍付喪神們東倒西歪的摔在飛舟上，史蒂夫也沒保持好平衡，但是敏捷的迪盧木多已經先撲過來充當了肉墊：“——主君！小心摔到。”
“謝謝。”史蒂夫覺得他過於貼心了，心情微妙的一邊爬起來一邊轉頭去問，“吉爾伽美什王，我們是要去哪裏？”
“柳洞寺。”回答的人居然是聲音柔弱的愛麗絲菲爾，她同樣被甩上了飛舟，正跌坐在不遠處揉著膝蓋，一邊還不忘貼心的解釋道，“大聖杯的真正位置就在柳洞寺下面，如果想徹底解決構建聖杯戰爭的系統，從那裏入手是唯一的選擇。”
“留衛宮先生一個人在那裏沒事嗎？”山姥切猶豫的問。
雖然不知道原因，他們一行人都踏上了解決問題的旅程。但站在他們這邊的只剩下衛宮切嗣一個人，重傷的女狙//擊手根本不能算幫手。而其餘剩下的人——征服王，肯尼斯，韋伯和索拉薇，乃至亞瑟王都是反對派。
就算衛宮切嗣可以用令咒暫時命令亞瑟王幫忙，他們又能擋多久？
“沒關系的。”愛麗絲菲爾臉上寫滿了擔心，但她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個意思，溫溫柔柔的嗓音中透著堅定和韌性，“……我們早已經做好了覺悟，這是切嗣的理想，要相信他。”
“……”迪盧木多到了這一刻，終於擡起頭正視了這位美麗的女士，眼中流露出了欽佩和敬意。
原本他根本不敢擡頭，害怕自己的愛之淚痣再次惹禍。但是他意識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性//愛麗絲菲爾內心似乎沒有那麽柔弱，和他記憶中的貴族小姐並不一樣，也不會看到他就無法遏止的想愛上他。
這是一位深愛著自己丈夫的、堅強而真正美麗的女士。
“說起來。”趁著周圍沒人，史蒂夫終於能放心的問出來了，“吉爾伽美什王，遠阪先生呢？”
聖杯戰爭的參賽人員今天全露面了，只除了吉爾伽美什的禦主遠阪時臣不見蹤影，讓人很不放心。尤其是史蒂夫一想到他們要去解決最終問題了，對方到現在還不現身，這越發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要借用小聖杯中的從者靈魂，實行‘書’上的辦法，來徹底封存大聖杯。”吉爾伽美什王卻板著臉，突然答非所問的說道，“這一下會抽空地脈中所有的魔力，包括湮滅我的存在。”
“……那要怎麽辦？”史蒂夫楞了楞，突然轉過來彎的繼續詢問。
“我需要一個錨點。”吉爾伽美什理直氣壯的說，他在胸前抱起雙臂，神態高深莫測，“這不也是你剛才索要的，觀看戲劇的資格？”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史蒂夫便順理成章的跟著金發王者念出了一段咒語，滿懷期待的達成了某種契約。
“主……主君。”迪盧木多在旁邊欲言又止，神情覆雜。
老實的他滿臉糾結，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別的人不清楚，參與聖杯戰爭的英靈們還不知道嗎？剛才兩人念出的咒語，是從者和禦主締結契約的關鍵語。主君想要的“觀看戲劇的資格”不知道是什麽，但弓兵所謂的“需要一個錨點”，指他想要和主君進行契約了嗎？那麽原本的遠阪時臣先生豈不是……
契約達成後，史蒂夫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什麽。
他沈著的垂下眼簾，詢問道：“遠阪先生怎麽了？”
“暗殺者的禦主言峰綺禮是他的弟子。綺禮有感受‘惡’的愉悅能力，我本來期待著他能和你碰撞出更美妙的故事，所以在綺禮選擇殺死時臣後，我和他簽訂了契約。”說起這件事，吉爾伽美什的口吻輕描淡寫，卻在提及言峰綺禮的部分流露出一絲遺憾。
史蒂夫一悚，冷靜的重新望向金發的王者，好像第一次認識到吉爾伽美什一般。
……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對他流露過真誠的笑意，卻也曾在最初露出過不加掩飾的殘酷，猶如血腥般的色澤。
他突然意識到，吉爾伽美什展露出來的並非全是善意。如果吉爾伽美什不願意，言峰綺禮怎麽能當著一位強大英靈的面殺死對方的禦主？偏偏王選擇了放任，還滿懷期待“惡”的成長，選擇了和暗殺者的禦主暫時簽訂契約。
要不是今天言峰綺禮意外死在了對決裏，吉爾伽美什王還會選擇接下來的這些行為嗎？
面對史蒂夫的‘善’之愉悅他能欣賞，但是面對言峰綺禮的‘惡’之愉悅時他也欣賞。吉爾伽美什王，他是最古老的一位王者，他並非沒有善惡觀，只是他為了觀看的樂趣而選擇這麽去做了……史蒂夫在這一刻，終於前所未有的深刻感受到吉爾伽美什的任意妄為程度。
“……不管是人類還是曾經的人類，都太覆雜了啊，大將。”又聽完了這麽一大段隱秘，藥研藤四郎表情覆雜，十分滄桑的感慨。秋田在旁邊心有戚戚。山姥切國廣想了一下，讚同的同樣點著頭。
這次參加聖杯戰爭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單純的刀劍付喪神們從沒這麽近距離觀看過人類的勾心鬥角，陰謀和立場的反轉因為利益的破滅與締結層出不窮，好像每個人都是敵人，每個人又都能在下一刻成為暫時的盟友。
亞瑟王開場還在和狂戰士打，後面就並肩作戰對付老蟲子了。衛宮切嗣一開始還攻擊了史蒂夫，後面卻堅定的站在了他們這邊留下斷後。誰都以為弓兵擊殺了暗殺者，沒想到兩方是同盟關系，當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同盟關系時，沒想到暗殺者禦主又殺死了弓兵禦主。最後竟然是弓兵跑過來主動契約了槍兵禦主……
亂七八糟的一堆事情讓人反應都來不及反應，每晚回來想想都要冒一身冷汗，短短三天裏，刀劍付喪神們已經感覺自己成長了太多，太心累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吉爾伽美什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盯住了史蒂夫，“膽敢說出‘後悔’之類的話語，就去享受王賜你再死一次的感覺吧！”
“不。”史蒂夫搖搖頭。不管怎麽說，這樣的吉爾伽美什王已經和他簽訂契約了，對於對方到底想幹什麽，他也有了猜測。就沖著那些行為，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如果接下來猜想成真的話，以後他會好好和這位王相處，用他的‘善’不斷愉悅吉爾伽美什王的。
這對吉爾伽美什來說也是一種很喜歡的樂趣，不是嗎？
……
半個小時後，盛大的白光亮起，巨量的魔力震蕩著，一刻不停的抽取運作，周圍的空間仿佛都在破碎重組。吉爾伽美什的辦法已經開始進行，可史蒂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在突然的失重下，他只能聽到迪盧木多和付喪神們的焦急呼聲，以及感受到右手腕上突然纏繞繃緊、拉住了他的一條金色鎖鏈。
周圍的一切回歸了平靜。
史蒂夫勉強從地上坐起來，恢覆了意識，還沒睜開眼先關心的下意識詢問：“成功了嗎？”
“當然。看來這已經超出寶石翁的第二法了。”吉爾伽美什淡定的回答了一句，自言自語的更正道。
這位王者站在面前，金色發絲柔軟的垂落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抹了發膠似的上翹著，一身金色的盔甲也不見蹤影，青年赤//裸著身體，就那樣坦蕩的站著打量自己，也毫不介意向人展示自己的優美線條。
“吉爾伽美什……王？！”史蒂夫叫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尾音就嚇得上揚了，下意識想從身上找件什麽衣物幫他披上，可是史蒂夫自己穿的是緊身衣。在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迪盧木多也無能為力，因為他也是一身緊身衣。
兩個小短刀更不行了，他們穿的是軍裝短褲，連多餘的一點布料都沒有。
“……”在場所有人默默的把視線望向了無措瑟縮的山姥切。
“本王才不會披那種破舊的布！”吉爾伽美什王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了，“王的身體是完美的，能夠觀賞是你們的榮幸！不穿衣服也沒問題。”他自顧自的抱著雙臂打量這個破舊的小屋子，嫌棄的點評，“呵……這就是你給王準備的居所？”
“這是……我的公寓房。”史蒂夫喃喃的說，了然中透著些無力。他看向客廳角落的豪華別墅。聽到動靜出來迎接的拇指小人們還都在石化的僵硬著，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很暴露的客人。
“總之，我們果然回來了。”史蒂夫捂著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嘆息吉爾伽美什王的能力強大，還是先感慨他的亂來程度。
從這個金閃閃的王先點明了史蒂夫會穿越時空的事情開始，又拿出書說他也想學學，卻發現了聖杯戰爭的陰謀……史蒂夫就意識到吉爾伽美什王有他自己想完成的目標。
再加上後面和史蒂夫契約時說的“錨點”，明明是完成封印大聖杯的事情卻不可思議的主動帶著一行人精準回了主世界的公寓樓。史蒂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吉爾伽美什王，不滿足於聖杯戰爭期間看他的故事。和他契約也不夠，還要追到主世界來看故事。聖杯戰爭是有陰謀沒錯，但吉爾伽美什王並不是好心想幫忙解決問題，而是在解決問題的時候借助了最後的魔力……幫他穿越時空？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王口中“你也有資格欣賞的戲劇”嗎？那這的確是讓人吃驚的精彩內容了。
畢竟……除了能穿越時空的他們，其餘人確實都沒辦法欣賞完整。
現在迪盧木多也跟回來了，吉爾伽美什也過來了，契約沒有解除，平白多了兩個從者，怎麽看都是史蒂夫得利，他還是不說什麽了。
“史蒂夫。”臥室裏的巴基這時候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套寬大又幹凈的衣服，顯然是聽到動靜後主動幫忙取出來的。
棕發青年的神色中仍然透著機械的麻木，但從主動性上來看，他已經比剛開始好太多了。棕發青年一聲不吭的走過去，把衣物交給史蒂夫，然後才安靜的後退一步，待機在了一邊。
“……”吉爾伽美什像是抓住了什麽重點似的，驟然瞇起了眼，目光銳利的望向了這樣的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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