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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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從首爾到港島只有只有2000多公裏，3個半小時的機程。宋玉妍戴著墨鏡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藍天白雲自然是撫慰人心的，可她如今卻有些近鄉情怯。
負責經濟艙的2號位空姐應該是她的粉絲，看向她時眼神裏的喜愛簡直藏不住，三番兩次地視線往她這裏瞟，還以為藏的很好。
宋玉妍昨晚有些沒有睡好，人是有些懨懨的，按道理來說私人行程沒必要營業。但是每一份熱愛都不應該被辜負，等飛機到了平流層時她起身裝作要去洗手間從空姐身邊路過。
看到對方意動卻又躊躇不前的樣子，宋玉妍終於露出了兩天來唯一的一個笑容。在空姐身邊輕聲問道：“是玫瑰嗎？”
看到空姐猛然點頭驚喜的樣子，她從包裏拿出紙和筆，用花體字簽了個To簽。對方收到後簡直驚喜的無以覆加，大韓航空向來都是排資論輩嚴重，就算她能力突出也沒有辦法分到頭等艙。
在經濟艙自然碰到藝人的機會少了很多，今天能在經濟艙碰到最近的墻頭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過道站兩個人太擠了，宋玉妍跟著自家粉絲去了客艙尾端，笑眼盈盈地問道：“需要合照嗎？”
她把墨鏡拉了下來，露出紅腫的眼睛，臉上的掌印倒是消退了不少已經看不大出來了。“只是可能不太方便摘墨鏡。”
空姐連忙點頭表示理解，就算狀態不好，也沒有損耗宋玉妍絲毫的美貌，嬌紅的眼尾更給她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易碎感。
本以為鏡頭前的宋玉妍已經是神顏了，沒想到脫離了妝造和舞臺的打光，看起來依舊是閃閃發亮的明星。
全程沒有辦法自主呼吸，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暈暈乎乎地完成這一系列的操作。空姐只有一個念頭：她完了，她可能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她了。
下了飛機，宋玉妍就直奔半山別墅，看到熟悉的白色柵欄和樟樹林。她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麽走，從公路上去可以左拐走小路，小路上種著一排銀杏，數到第十三棵就可以看到那個粉妝黛瓦的房頂。
她不自覺地吞咽著，手不自覺地貼近大腿根緊握著。明明意識在不斷催促著她，讓她快點邁步進去，腳卻動不了分毫。
保安猶疑地看著她，確定她不是這裏的業主，不確定地問道：“請問你找誰？”
宋玉妍花了好大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找宋文理。”也許是她那個時空的時間線往後走的呢？她的家人應該還在吧？
他們這沒有業主叫這個啊，保安又重新問了一遍：“您說您找誰？我們這邊好像沒有姓宋的業主。”
她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然後又說著：“半山別墅裏西邊有一個音樂噴泉，最中央是一個用著整塊大理石雕琢的聖母像。西區的園林裏還有一棵從揚泰移植來的千年古銀杏。”
看著保安游移不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說的沒有錯，緊緊地抓著柵欄，力氣大的像是要掰下一塊一般。帶著哭腔有些絕望地問道：“我找東亞銀行的宋董，宋文理。”
保安有些為難，背下業主只是他們必備的基礎技能罷了，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記錯。但是他看到對方絕望到仿佛這個世界要崩塌的樣子有些不忍，拿起對講機還是問了幾句。
然後對宋玉妍肯定的答覆道：“我們確定半山別墅這裏沒有一個叫宋文理的業主，還有東亞銀行的董事長姓李不姓宋，也沒有一個姓宋的董事。”
宋玉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她渾渾噩噩地逛著港島。旺角依舊是車水馬龍；油麻地和她之前客串警匪片時的樣子一模一樣；星光大道上她好友的手掌印還在上面，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無意識地走到了沙嗲火鍋，來都來了她還是點了一份。濃郁的花生醬香氣還是那麽濃郁，牛肉一如既往地鮮的掉眉毛。
淚珠無意識地從臉上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在湯底裏，吃的越快眼淚流的越兇。
旁邊的熱心市民，一些老伯和師奶圍了過來，給她遞紙巾。“靚女哇，唔好喊啦，哪有什麽過不去了，日子都是一天比一天鮮亮的。”
“是唔，是唔，你長這麽靚，哭起來就不靚了。”宋玉妍聽到熟悉的語言，熟悉地勸慰的話，心下有些微熱，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哭泣，領下了這份來自陌生人的好意。
手機鈴聲恰好響起，是一首治愈人心的純音樂。她一看來電人是鄭宇盛便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聽到對面在問她在港島哪裏？
只是遲疑了一會，就把坐標報了出來。火鍋剛吃完，鄭宇盛就出現在這小店的門口。
傍晚的維多利亞港顯得既繁華又摩登，靜靜地依偎在港島這顆東方之珠上。
宋玉妍把自己的秘密基地分享給了鄭宇盛，帶著他熟練地從中銀大廈過馬路向上走，買了兩張山頂纜車和摩天輪的票。
“好了。”宋玉妍把手裏的檸檬氣泡水打開，分享給鄭宇盛：“嘗嘗，這個觀景臺小眾又免費，從這裏看維多利亞港口的夜景是最好的。”
地平線漸漸地把散發著紅日的光輝一點一點吞噬掉，天空層層漸染上深淺不一的藍色，遠處傳來船艦時不時的汽笛聲。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吹著微微潮濕的海風，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
“吶，你是有什麽心事嗎？”鄭宇盛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他今天有聽李正宰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圈子，過於稀松平常，但發生在她身上就有些難以讓人接受了。
宋玉妍淺淺地用自己的汽水瓶碰了一下他的，眼睛被風吹的格外幹澀，摘了墨鏡幾乎有些睜不開。“你有看過《楚門的世界》嗎？有的時候我會覺得，這個世界有些……”
像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又像是覺得她接下來的話語有些荒謬絕倫。宋玉妍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真實，就好像完全就是靠你潛意識的認知而構造出來的。”
夜空已經完全漆黑一片了，只剩下對岸摩登大樓的射燈閃爍，明明滅滅地點亮著這一塊。打在兩人臉上，仿佛現實和幻鏡的交界。
鄭宇盛楞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如何接這話。想了想還是說道：“也許有的時候會有，二十年前在港島跑龍套的我，大概不會想到有一天能成為亞洲還算知名的演員。”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不帶任何多餘的感情。“假如你進了一款虛擬現實的游戲，世界和你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樣，只是你原本的所有痕跡都被抹去……”
話還沒有說完宋玉妍腦袋傳來尖銳的刺痛，系統機械的電子音響起：“禁止向任何人透露關於本系統的存在，警告一次。”
宋玉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豆大的汗水順著鬢角往下流淌，面上還是強裝鎮靜。“算了，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
“如果我的世界像是《楚門的世界》那樣被構造的話，那我要把它當作游戲刷到滿級。”鄭宇盛雖然不知道宋玉妍為什麽會這樣想。
但看到她狀態不好還是語氣輕松地說道：“選擇了演員這個職業後，人生不就是活在一個巨大的《楚門的世界》裏嗎？”
只不過電影最後能知道這個世界的結局，而人生不知道結局罷了。演戲不就是進入一個又一個角色的世界嗎？把自己化身為一個個‘楚門’。
宋玉妍把手從天臺上收了回來，拍拍一些微小的灰塵。“走吧，難得來一次港島，怎麽能不去逛逛。”
在這裏他們兩個不用過於遮遮掩掩，都沒有帶著口罩靜靜地享受著屬於他們的出逃時日。港島是中西方文化風情碰撞最韻味的地方，鄭宇盛拉著宋玉妍走在摩肩擦踵的旺角街頭。
“你的氣質很適合港島誒，在這裏的你有股獨特的冷都女的味道。”鄭宇盛才發現到了港島的宋玉妍和在首爾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在這裏她好像更放松。
宋玉妍看起來像是完完全全的小白花長相，但是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清冷疏離感，今日穿著棕色的魚尾絲絨半裙，和這座城市的氣質十分符合。
她笑了笑：“家裏人很喜歡看這裏的電影，我還學過粵語呢。”鄭宇盛手上簡直就是被塞滿了，絲襪奶茶、咖喱魚丸、煎蠔烙……
奶茶喝過感覺味道有些太濃了，宋玉妍自然地把吸管放在鄭宇盛嘴邊，自然地說道：“這家味道超級正的，你試試。”鄭宇盛看著吸管上一點點的口紅，有些進退兩難。
忘記他自己平常不會碰這種高糖的食物，暈暈乎乎地抿了一口，什麽味道沒有嘗出。直直地點了點頭：“味道確實是不錯。”
宋玉妍忽然有些想逗逗他：“我教你一句粵語吧。”停住腳步，眼裏倒映出他的身影。“靚仔，唔鐘意你啊。”
世界仿佛一瞬間變安靜了，鄭宇盛定定地看著她嬌嫩的嘴唇，屏住了呼吸，幾乎一瞬間想要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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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經濟艙的2號位空姐應該是她的粉絲，看向她時眼神裏的喜愛簡直藏不住，三番兩次地視線往她這裏瞟，還以為藏的很好。
宋玉妍昨晚有些沒有睡好，人是有些懨懨的，按道理來說私人行程沒必要營業。但是每一份熱愛都不應該被辜負，等飛機到了平流層時她起身裝作要去洗手間從空姐身邊路過。
看到對方意動卻又躊躇不前的樣子，宋玉妍終於露出了兩天來唯一的一個笑容。在空姐身邊輕聲問道：“是玫瑰嗎？”
看到空姐猛然點頭驚喜的樣子，她從包裏拿出紙和筆，用花體字簽了個To簽。對方收到後簡直驚喜的無以覆加，大韓航空向來都是排資論輩嚴重，就算她能力突出也沒有辦法分到頭等艙。
在經濟艙自然碰到藝人的機會少了很多，今天能在經濟艙碰到最近的墻頭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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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墨鏡拉了下來，露出紅腫的眼睛，臉上的掌印倒是消退了不少已經看不大出來了。“只是可能不太方便摘墨鏡。”
空姐連忙點頭表示理解，就算狀態不好，也沒有損耗宋玉妍絲毫的美貌，嬌紅的眼尾更給她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易碎感。
本以為鏡頭前的宋玉妍已經是神顏了，沒想到脫離了妝造和舞臺的打光，看起來依舊是閃閃發亮的明星。
全程沒有辦法自主呼吸，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暈暈乎乎地完成這一系列的操作。空姐只有一個念頭：她完了，她可能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她了。
下了飛機，宋玉妍就直奔半山別墅，看到熟悉的白色柵欄和樟樹林。她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麽走，從公路上去可以左拐走小路，小路上種著一排銀杏，數到第十三棵就可以看到那個粉妝黛瓦的房頂。
她不自覺地吞咽著，手不自覺地貼近大腿根緊握著。明明意識在不斷催促著她，讓她快點邁步進去，腳卻動不了分毫。
保安猶疑地看著她，確定她不是這裏的業主，不確定地問道：“請問你找誰？”
宋玉妍花了好大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找宋文理。”也許是她那個時空的時間線往後走的呢？她的家人應該還在吧？
他們這沒有業主叫這個啊，保安又重新問了一遍：“您說您找誰？我們這邊好像沒有姓宋的業主。”
她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然後又說著：“半山別墅裏西邊有一個音樂噴泉，最中央是一個用著整塊大理石雕琢的聖母像。西區的園林裏還有一棵從揚泰移植來的千年古銀杏。”
看著保安游移不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說的沒有錯，緊緊地抓著柵欄，力氣大的像是要掰下一塊一般。帶著哭腔有些絕望地問道：“我找東亞銀行的宋董，宋文理。”
保安有些為難，背下業主只是他們必備的基礎技能罷了，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記錯。但是他看到對方絕望到仿佛這個世界要崩塌的樣子有些不忍，拿起對講機還是問了幾句。
然後對宋玉妍肯定的答覆道：“我們確定半山別墅這裏沒有一個叫宋文理的業主，還有東亞銀行的董事長姓李不姓宋，也沒有一個姓宋的董事。”
宋玉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她渾渾噩噩地逛著港島。旺角依舊是車水馬龍；油麻地和她之前客串警匪片時的樣子一模一樣；星光大道上她好友的手掌印還在上面，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無意識地走到了沙嗲火鍋，來都來了她還是點了一份。濃郁的花生醬香氣還是那麽濃郁，牛肉一如既往地鮮的掉眉毛。
淚珠無意識地從臉上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在湯底裏，吃的越快眼淚流的越兇。
旁邊的熱心市民，一些老伯和師奶圍了過來，給她遞紙巾。“靚女哇，唔好喊啦，哪有什麽過不去了，日子都是一天比一天鮮亮的。”
“是唔，是唔，你長這麽靚，哭起來就不靚了。”宋玉妍聽到熟悉的語言，熟悉地勸慰的話，心下有些微熱，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哭泣，領下了這份來自陌生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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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是有什麽心事嗎？”鄭宇盛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他今天有聽李正宰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圈子，過於稀松平常，但發生在她身上就有些難以讓人接受了。
宋玉妍淺淺地用自己的汽水瓶碰了一下他的，眼睛被風吹的格外幹澀，摘了墨鏡幾乎有些睜不開。“你有看過《楚門的世界》嗎？有的時候我會覺得，這個世界有些……”
像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又像是覺得她接下來的話語有些荒謬絕倫。宋玉妍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真實，就好像完全就是靠你潛意識的認知而構造出來的。”
夜空已經完全漆黑一片了，只剩下對岸摩登大樓的射燈閃爍，明明滅滅地點亮著這一塊。打在兩人臉上，仿佛現實和幻鏡的交界。
鄭宇盛楞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如何接這話。想了想還是說道：“也許有的時候會有，二十年前在港島跑龍套的我，大概不會想到有一天能成為亞洲還算知名的演員。”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不帶任何多餘的感情。“假如你進了一款虛擬現實的游戲，世界和你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樣，只是你原本的所有痕跡都被抹去……”
話還沒有說完宋玉妍腦袋傳來尖銳的刺痛，系統機械的電子音響起：“禁止向任何人透露關於本系統的存在，警告一次。”
宋玉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豆大的汗水順著鬢角往下流淌，面上還是強裝鎮靜。“算了，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
“如果我的世界像是《楚門的世界》那樣被構造的話，那我要把它當作游戲刷到滿級。”鄭宇盛雖然不知道宋玉妍為什麽會這樣想。
但看到她狀態不好還是語氣輕松地說道：“選擇了演員這個職業後，人生不就是活在一個巨大的《楚門的世界》裏嗎？”
只不過電影最後能知道這個世界的結局，而人生不知道結局罷了。演戲不就是進入一個又一個角色的世界嗎？把自己化身為一個個‘楚門’。
宋玉妍把手從天臺上收了回來，拍拍一些微小的灰塵。“走吧，難得來一次港島，怎麽能不去逛逛。”
在這裏他們兩個不用過於遮遮掩掩，都沒有帶著口罩靜靜地享受著屬於他們的出逃時日。港島是中西方文化風情碰撞最韻味的地方，鄭宇盛拉著宋玉妍走在摩肩擦踵的旺角街頭。
“你的氣質很適合港島誒，在這裏的你有股獨特的冷都女的味道。”鄭宇盛才發現到了港島的宋玉妍和在首爾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在這裏她好像更放松。
宋玉妍看起來像是完完全全的小白花長相，但是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清冷疏離感，今日穿著棕色的魚尾絲絨半裙，和這座城市的氣質十分符合。
她笑了笑：“家裏人很喜歡看這裏的電影，我還學過粵語呢。”鄭宇盛手上簡直就是被塞滿了，絲襪奶茶、咖喱魚丸、煎蠔烙……
奶茶喝過感覺味道有些太濃了，宋玉妍自然地把吸管放在鄭宇盛嘴邊，自然地說道：“這家味道超級正的，你試試。”鄭宇盛看著吸管上一點點的口紅，有些進退兩難。
忘記他自己平常不會碰這種高糖的食物，暈暈乎乎地抿了一口，什麽味道沒有嘗出。直直地點了點頭：“味道確實是不錯。”
宋玉妍忽然有些想逗逗他：“我教你一句粵語吧。”停住腳步，眼裏倒映出他的身影。“靚仔，唔鐘意你啊。”
世界仿佛一瞬間變安靜了，鄭宇盛定定地看著她嬌嫩的嘴唇，屏住了呼吸，幾乎一瞬間想要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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