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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江羽嶺’才發現自己喘著粗氣,一拳砸在解構‘臉’上整個手臂都陷了進去。

眼前息魘的臉在扭曲和人類的面孔中變換,恐懼、喜悅、興奮和亢奮不停交錯,她完全楞住,整個人像被吸進未知領域的旋渦無法拔出。

她抓住那支手臂死死盯著解構:這到底是中毒還是對方的腐蝕讓人產生的幻覺?

“你們兩位同學的感情原來這麽好嗎……看來是我誤判了。”解構尖銳的笑聲刺耳,讓本就頭痛的‘江羽嶺’呲牙怒斥:“閉嘴!”

蠕動的部位時而變成人類的嘴唇時而像用匕首在拼湊的肉塊上劃開的口子。

手心滿是鮮血,‘江羽嶺’拼命地攥著拳頭,右手半個小臂被吞進了解構的口中,她拼命扯著,盔甲的能量蓄力。

【“我還以為你沒有朋友,松井雪。”】

她一楞,不明白對方怎麽知道松井雪的……慢著,他喊自己什麽?

男人湊近時,那難聞腐臭味道環繞撲鼻而來:“沒想到還有人拼命來救你,哎呀,真讓人感動!”

“正好……”

聲音又變得斷斷續續,刺痛感讓腦袋變得不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氣。費力睜開眼後,就像靈魂出竅般仿佛從這副身體裏彈出去,下一秒卻又和人扭打在一起。

【“報警啊,你真以為自己是假面騎士啊……”】

自己的聲音變了,身後箍住自己的男人傳來的呼吸聽起來奄奄一息。

身體自顧自向前跑,她無措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自己被黑影覆蓋那刻才驚慌擡頭,而面前跑來把自己抱在懷裏的那張臉分明是……

江羽嶺。

【被身體撞擊的蠻力沖撞滾到一旁,側躺的視線裏是擁有江羽嶺面孔的人被酒瓶砸中腦袋發出聲響鮮血直流的畫面……警笛聲、救護車的刺耳響聲,哭泣、機器運轉時規律的聲響充斥在耳朵裏。】

她猛擡頭,仿佛從水中擡起頭大口深呼吸,眼前仍是自己覆蓋著盔甲的手臂用力的畫面,能量匯聚在手掌中。

自己的手掌正在一片泥濘中費力攪動,對著解構的腦袋張開手心,能量場順著手臂匯聚瞬間形成光柱刺破解構的‘腦子’,在被激光灼燒留下痕跡,她正準備抽回手。

可面前刺穿的部位光速黏合覆蘇重生、恢覆原樣,那一張一合的存在又開始蠕動:“哈哈哈哈,你以為你能殺了我?”

放肆的笑聲回旋在耳邊、飄散在頭頂:“我要看你們驚恐、顫抖的模樣……弱小的家夥就該跪下來求饒!”

對方蠕動,笑聲更響。

警笛聲逼近,她費力地抽出被吸附在對方身體裏的手臂,忍著被腐蝕灼熱感:“你以為只有你會這招嗎。”

解構正要一步步順著手臂吞噬自己的動作一頓,下一刻,那張大嘴巴的部分突然硬化、脫落,她趁此把掌中圓心對準不停哀嚎脫落的解構,毫不客氣地利用模擬的激光對準。

灼熱的感受和沒有重新組織的身體部位讓解構發出刺耳的叫聲和扭動,畫面一片粉紅。

這畫面突然暫停。

縮小的屏幕拉遠,屏幕外的人捏著手柄看了眼身旁人。

【“你怎麽突然想起要玩騎士類的游戲了。”少女笑得燦爛,看向身旁人:“還以為你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發絲從肩頭滑落,女生挪開視線偏頭淡淡一笑:“比想象中的有意思。”———畫面抖動再次暫停在此刻,定格在少女微笑的模樣。

屏幕外的女人轉過頭看向身旁人:“其實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的。”她順著頭頂屏幕連接的電線望去,無數端口連接在艙內。

艙內靜靜躺著兩人,頭盔固定在陷入睡眠的人頭頂 ,藍色的光芒流動。

“我有分寸。”另一人推推眼鏡,看向透明玻璃罩下艙內的面容,眨了眨眸子:“這也是為了江同學好。”她緩緩走向躺著的兩人,停在一側擡手隔著玻璃罩撫過左邊的透明罩,這裏躺著的是閉眸呼吸均勻的素凈面容的年輕長發女子,這張臉分明是畫面中暫停在那淡淡一笑的少女。

“更是為了……Yuki。”女人彎唇再次將目光放回艙內,插滿交錯線路鏈接的頭盔映襯著白皙面容。流光閃爍,像停了只煽動翅膀蝴蝶留下的光影。

幾秒後,女人擡頭側身,看向身後的嚴肅沈默不語中年女性:“你說是吧,江女士。”她莞爾。

江茗欲言又止,轉而去看那兩位躺在儀器艙內的少女,千言化為無奈苦笑。

“那件事總該有個了結,何況是羽嶺救了Yuki,也好讓我……贖罪 。”女生柔和的表情黯淡,放在玻璃罩上的掌心握拳,擡頭繼續盯著大屏幕。

屏幕裏的畫面被倒放,隨後定格——3124年。

**

“江羽嶺她爸是救人死的嗎?”

“是救一個小孩,那裏的攝像功能經常被人屏蔽,司機一口咬定說是她爸自己竄出來的。”

“太慘了吧”

“誰知道。”

“不是說她要搬家還是去哪……”

“好像還要留學啊。”

“我k好羨慕,我也想出國。真爽。”

“人家爹死了換來的,你湊什麽熱鬧,傻*”

“說著玩兒呢。”

被議論的當事人默默將數據插入桌面,淡淡瞥了眼那些嘻嘻哈哈的同齡人盯著講臺上的人一言不發。

[嘖,這會兒還能學進去,看來跟她爸關系也不怎麽樣。]

[不會是為了賠償吧,但她家條件還不錯?]

[她爸坐辦公室,她媽做什麽研究。]

[應該也不缺錢,真倒黴]

[一會兒被發現斷了信號就完了,溜了]

數據合集被甩在桌面上,正偷偷敲屏幕的學生嚇了一激靈,在擡頭看到是誰後,表情僵硬不少:“有何貴幹。”

“收作業。”紮著馬尾的人笑得燦爛:“看見我這麽心虛,怎麽,犯事兒了?”

男學生不停幹笑,慌張地從數據集裏翻閱後用手指戳著屏幕縮小後拋出空中,恭敬低頭遞上的模樣熱的一旁男生滿臉嫌棄,故意用數據筆一甩扔在江羽嶺身上。

江羽嶺只是瞥了眼:“下次記得早點。”

男生只是嘴巴發出氣聲,近乎翻個白眼,斜了眼:“拽什麽,不就是靠死了爸才要出國嗎。”

一聽這個,剛熱烈在小群裏嘰嘰喳喳的幾個人臉上都像是抹了墻灰,離得最近的男生被突然轉頭的江羽嶺嚇了一跳。

想要制止的人嘴巴蠕動半天的最後繃緊,剛交作業的那男生手在同桌袖子上猛扯。

“不是,班長,你不用搭理他,剛來嘴賤。”

江羽嶺不過瞥了眼說話的那家夥,對方即使心虛依舊仰仰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臉。

江羽嶺在桌邊整理一摞作業默默放好,笑著搖搖頭從他臉上挪開,順手拿起那根筆——

跑來圍觀的學生炸了鍋,只看到江羽嶺擰著地上人的脖子用刀尖一樣的東西懟著眼球,四周同學嚇得半天才想起制止。

被推開的江羽嶺瞥了眼連連咳嗽用袖子擦著鼻涕的男生。

“你涉嫌攜帶違禁改裝的教學工具,我作為管理者單方面行使權利進行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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