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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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沈靳風猛然擡頭, 突然意識過來似乎有哪裏不對。
谷教授正眼也不眨地望著他，眉宇間的溝壑笑著時也露出幾道，可以看出他平時經常皺眉。
但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半點嚴肅, 只能從那雙帶著笑意的眼裏讀出滿滿的期待和看待欣賞後輩的喜愛。
似乎是已經做好準備要將他當成“親人”看待了。
現場，谷教授這句話一落地, 室內其他人都楞了一瞬。
學生在他旁邊，瘋狂地眨了兩下眼睛, 差點尖叫出聲。
老師牛逼！！！
雲雪山最先反應過來, 但他只隨意地找了個角落坐著, 沒站出去反駁。
而是輕笑出了聲, 望向沈靳風，等他反應。
他等著看谷教授被拒絕。
沈靳風確實有些懵逼，他下意識搖了搖頭：“谷教授，我不是專業學考古的，對考古知識並不精通。”
熟料谷教授還很滿意：“不精通就代表了解啊。”
“比我預估的好啊。”
沈靳風：“？”
谷教授：“你不是專業學考古的，考古嗅覺都比我們的專業的還敏銳，這不就說明你有天賦？”
“我收你當我的關門弟子, 我有信心把你教好。”
“你放心，你一定能學好，你有這個天賦。”他看沈靳風神色仍是猶疑，還不忘安慰了一番。
他還待多拋幾個誘餌，勸說幾句。
一邊的馮陳風終於反應過來了。
“靠。”
“谷教授，你的臉怎麽這麽大？”
“上趕著當人爹, 你有問靳風樂不樂意嗎？人家自己有爹有媽的，需要認你當爸？”
他一股子氣湧上心頭。
艹, 果然年紀越大越不要臉，這個不要臉皮的老東西！
和他搶學生！
谷教授被他點名罵得面紅耳赤。
他暫且沒管沈靳風的拒絕, 直接轉頭破口大罵起來，“一看你就是語文沒學好，我有說讓小沈直接認我當爹？”
“我們種花家幾千年的傳統下來了，師者如父，我這個當老師的就是把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師生之情，不是父子，勝似父子，我是說這種師生情就和父子情一樣。”
馮陳風冷笑了聲：“沈家敘是從商的，蘇青是學物理和材料的，靳風家學淵源，和你的考古八竿子打不著一起，你問過靳風的意願了嗎？話裏話外直接把人當自己學生了，有你這樣的獨斷專行的老師，學生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他直接扭頭問站在谷教授身後的學生：“同學，你說說看？對你老師滿意嗎？”
突然被殃及池魚的學生呂幕：“……”
這位教授，您這樣就有點不講武德了。
難不成我還能在我自家的親親導師面前來一句，不滿意嗎？
他認真而嚴肅地回答道：“滿意，古人雲，師者如父，我老師真的就像教導自己的孩子一樣教導我。”
他望向沈靳風，直接開始拉票：“沈大佬，谷教授人很好的！而且他很厲害，是國內……”
這個時候，就充分體現出一個合格的捧哏有多重要了。
學生叭叭叭將谷教授一通誇，直接將他誇成了考古領域第一人，曾有過多麽輝煌的成就，給他當學生會有多有趣的經歷、有前景的前途……
沈靳風表面認真地聽著，腦子裏在琢磨著該怎麽拒絕。
考古啊，對他來說真的就還沒啥吸引力。
這個谷教授人很好，能看出是真心欣賞他。
但是，全國考古第一人什麽的殊榮，他自己都拿過。
考古有什麽意思呀（bushi）。
每天在外頭曬曬太陽，悠閑地躺在海灘上，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躺在按摩床上，躺在家庭影院裏，躺在智能浴缸裏……
這才是他追求的舒適生活。
不過，學生還沒誇完。
谷教授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臉皮快要燒得冒煙。
何英才面色古怪地捅了捅他胳膊：“老谷，你這麽牛逼你自己知道嗎？”
谷教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小呂哪句話說得不對？”
他高看了學生一眼。
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學生這麽崇拜他。
但，他打量著沈靳風的面色，努力忍住羞恥聽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聽小呂細數他們考古工作的意義、價值。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本人就好像一個開屏的孔雀。
在吸引著心儀學生的註意力。
馮陳風在一邊聽得嘴角忍不住抽。
都是一個領域的帶頭人了，誰還沒點成就可以吹了？
早知道他也帶一個捧哏出來了。
但是，學生沒有自己上。
等學生說完之後，他才幽幽地說了一句：“次要矛盾處理得再好也不能忽視主要矛盾。”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參與科學研究不僅能夠為國家做貢獻，也能實現自我升華。”
他的話語非常理想主義，可能放在當下價值觀來看，有些道德綁架。
但是他們老一輩人卻真是心裏就這麽想的。
“人固有一生，能投入到科學研究中去、為人類進步而奮鬥，意義遠大，每每想起就讓人心馳神往，也能名垂青史受人景仰。”
他頓了頓，也知道不能光談理想。
馮陳風換了個語氣，笑著說：“而且搞科研的窮是外界的固有印象。”
他朝沈靳風眨了眨眼，“研究材料、發表論文、申請專利、開辦自己的公司或者讓別人幫忙代理，都是來錢的渠道。”
“學術升華我們的精神，物質保障我們的生活。”
沈靳風默默聽著他描述搞科研的美好生活。
嘆息了一聲。
搞科研當然偉大。
但是，科研的辛苦艱難您是一點都沒提。
而且大部分搞科研的天才都只是科研歷史上的一粒塵埃，說起賺大錢、做大貢獻、名垂青史都太遙遠。
他已經有好幾個小世界從事科研工作了。
這麽說吧。
十個世界，起碼有八個都是累死在崗位上。
雖然他心甘情願、也認可自己的付出與價值，但最後一輩子了，他想輕松一點也沒錯吧？
他可以給科研事業多捐款。
但這個養老世界，種花家的科技水平已經在全球遙遙領先了。
多他一個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也不是科技越進步，人類社會就越美好的。
因此，沈靳風表態認同，但沒同意。
他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想不通。
明明這個世界他也沒展露半點科研才華啊，為什麽會有材料學的院士想要拉他入行？
大概是因為原主母親是個科學家……
果然，馮陳風柔和下眼神，問他：“你媽媽最大的夢想還未實現，如果你願意幫她續寫，相信你媽媽在天之靈一定也會開心。”
但是，還不待沈靳風有什麽反應。
他又接著道：“但是靳風你不要有壓力。因為我也了解你爸爸媽媽，如果你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能隨心快樂地生活，你爸爸媽媽在天之靈不僅會開心、還會為你而感到驕傲。”
沈靳風眼神閃了一下。
沒想到馮陳風最後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位教授，不僅有著科研工作者的炙熱理想，也有著對現實生活的思索考量，以及作為朋友的溫情、教書育人的溫度。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是，看見他神色動容，以為他被打動的在場其他人忍不住了。
紛紛也開始了自我介紹和挖人行動。
何爾望等人在一邊靜靜地圍觀了許久，才終於搞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了。
“曄哥說的還真是真的，這些人都是來找老大的？”顧聲聲咋了咋舌。
祁修描述自己的此刻感受：“感覺好像在看什麽爽劇，老大就是那個主角。”
何爾望朝幾人指著室內四散的各個方向坐著的三三兩兩的人：“你們看，我感覺那幾個人看老大的目光都很狂熱，一副看起來也想做老大小弟的樣子。”
秦曄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看過來，不過看的是何爾望。
他頭頂飄出一個問號。
這些人不是來招學生、求合作的嗎？
他的同伴們怎麽一副副如臨大敵、生怕自己地位不穩的樣子？
整得好像害怕自己失寵的帝王妃子一樣？
他看向莫凡。
莫凡是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說話做事也沈穩一些。
誰料他也表情嚴肅。
“但我們別出聲，影響老大做判斷，老大自己的意願最重要。”
莫凡安慰大家：“不管怎樣，我相信在老大心中，我們都是特殊的。”
秦曄微微擰眉。
突然感覺事情也變得嚴重起來了。
他突然想到，雖然他和沈靳風在荒島上已經心意相通了，但到底還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而且，從昨天荒島出來後，到了現實世界。
沈靳風對他的態度似乎就產生一點點細微的變化。
雖然他之前沒談過戀愛，但他不是傻子，感受不到其中細微的情感差異。
秦曄抿了抿唇，如果沈靳風被其他人拐跑了，和其他人朝夕相處，忘了他怎麽辦？
但是，現在的時機，他沒有立場和理由幹預。
雲雪山正看熱鬧看得起勁，一扭頭看見自己外甥的表情，突然樂了一下。
他八卦地搭手在秦曄的肩膀上，示意他坐下來。
“擔心你的小男朋友被別人拐跑？”
他用氣聲調侃著秦曄，“哦，不對，還沒追到手啊。”
秦曄眼神驟縮，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目視前方：“你剛剛沒拉攏成功？”
他直接打探消息。
最開始看見雲雪山的時候，他心裏還有些擔心。
但反應過來，他很快就想明白雲雪山的來意了。
現在看雲雪山心情明顯一般，沒有那種目的成功的的得意勁兒。
顯然，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雲雪山表情一僵。
這算什麽？
他和他外甥何必一開口就是互相傷害？
他沈默了兩秒，再次開口，表情恢覆淡定。
“暫時沒成。”
秦曄“哦”了一聲，表示了然。
雲雪山看著滿室的人群，下了斷言：“這些人也不會成功。”
秦曄側目看他，眼神裏是明晃晃的疑問。
雲雪山上下左右打量了幾眼自己的外甥。
嘖，和他搶人、和院士搶人、和這一屋的人搶人，秦曄也是撞了狗屎運能贏。
他懶洋洋地篤定道：“放心吧，他們都沒你有優勢。”
秦曄：“？”
“你不是那什麽三金影帝嗎？”
雲雪山問他，突然又頓了一下，“不對，好幾年沒演了，你演技還在吧？”
秦曄耐著性子回答：“應該還在。”
“有關系？”
雲雪山點頭：“當然有關系。”
“小沈想當個好演員但演技不行，你的機會來了。”
“等會兒等小沈公布自己的夢想的時候，你就湊上去，去和那幾個院士爭學生去。”
秦曄楞了一下，目光有些古怪而嫌棄地看向他。
雲雪山：“？你這什麽眼神？”
“我是你親舅舅還騙你不成？”
秦曄不屑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怎麽追到舅媽的。”
“師者如父，誰要去爭老師當？”
關系都亂了好不好。
雲雪山反應過來，氣笑了。
“行，你別後悔。”
“你等會兒千萬別去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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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半點嚴肅, 只能從那雙帶著笑意的眼裏讀出滿滿的期待和看待欣賞後輩的喜愛。
似乎是已經做好準備要將他當成“親人”看待了。
現場，谷教授這句話一落地, 室內其他人都楞了一瞬。
學生在他旁邊，瘋狂地眨了兩下眼睛, 差點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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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輕笑出了聲, 望向沈靳風，等他反應。
他等著看谷教授被拒絕。
沈靳風確實有些懵逼，他下意識搖了搖頭：“谷教授，我不是專業學考古的，對考古知識並不精通。”
熟料谷教授還很滿意：“不精通就代表了解啊。”
“比我預估的好啊。”
沈靳風：“？”
谷教授：“你不是專業學考古的，考古嗅覺都比我們的專業的還敏銳，這不就說明你有天賦？”
“我收你當我的關門弟子, 我有信心把你教好。”
“你放心，你一定能學好，你有這個天賦。”他看沈靳風神色仍是猶疑，還不忘安慰了一番。
他還待多拋幾個誘餌，勸說幾句。
一邊的馮陳風終於反應過來了。
“靠。”
“谷教授，你的臉怎麽這麽大？”
“上趕著當人爹, 你有問靳風樂不樂意嗎？人家自己有爹有媽的，需要認你當爸？”
他一股子氣湧上心頭。
艹, 果然年紀越大越不要臉，這個不要臉皮的老東西！
和他搶學生！
谷教授被他點名罵得面紅耳赤。
他暫且沒管沈靳風的拒絕, 直接轉頭破口大罵起來，“一看你就是語文沒學好，我有說讓小沈直接認我當爹？”
“我們種花家幾千年的傳統下來了，師者如父，我這個當老師的就是把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師生之情，不是父子，勝似父子，我是說這種師生情就和父子情一樣。”
馮陳風冷笑了聲：“沈家敘是從商的，蘇青是學物理和材料的，靳風家學淵源，和你的考古八竿子打不著一起，你問過靳風的意願了嗎？話裏話外直接把人當自己學生了，有你這樣的獨斷專行的老師，學生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他直接扭頭問站在谷教授身後的學生：“同學，你說說看？對你老師滿意嗎？”
突然被殃及池魚的學生呂幕：“……”
這位教授，您這樣就有點不講武德了。
難不成我還能在我自家的親親導師面前來一句，不滿意嗎？
他認真而嚴肅地回答道：“滿意，古人雲，師者如父，我老師真的就像教導自己的孩子一樣教導我。”
他望向沈靳風，直接開始拉票：“沈大佬，谷教授人很好的！而且他很厲害，是國內……”
這個時候，就充分體現出一個合格的捧哏有多重要了。
學生叭叭叭將谷教授一通誇，直接將他誇成了考古領域第一人，曾有過多麽輝煌的成就，給他當學生會有多有趣的經歷、有前景的前途……
沈靳風表面認真地聽著，腦子裏在琢磨著該怎麽拒絕。
考古啊，對他來說真的就還沒啥吸引力。
這個谷教授人很好，能看出是真心欣賞他。
但是，全國考古第一人什麽的殊榮，他自己都拿過。
考古有什麽意思呀（bushi）。
每天在外頭曬曬太陽，悠閑地躺在海灘上，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躺在按摩床上，躺在家庭影院裏，躺在智能浴缸裏……
這才是他追求的舒適生活。
不過，學生還沒誇完。
谷教授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臉皮快要燒得冒煙。
何英才面色古怪地捅了捅他胳膊：“老谷，你這麽牛逼你自己知道嗎？”
谷教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小呂哪句話說得不對？”
他高看了學生一眼。
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學生這麽崇拜他。
但，他打量著沈靳風的面色，努力忍住羞恥聽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聽小呂細數他們考古工作的意義、價值。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本人就好像一個開屏的孔雀。
在吸引著心儀學生的註意力。
馮陳風在一邊聽得嘴角忍不住抽。
都是一個領域的帶頭人了，誰還沒點成就可以吹了？
早知道他也帶一個捧哏出來了。
但是，學生沒有自己上。
等學生說完之後，他才幽幽地說了一句：“次要矛盾處理得再好也不能忽視主要矛盾。”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參與科學研究不僅能夠為國家做貢獻，也能實現自我升華。”
他的話語非常理想主義，可能放在當下價值觀來看，有些道德綁架。
但是他們老一輩人卻真是心裏就這麽想的。
“人固有一生，能投入到科學研究中去、為人類進步而奮鬥，意義遠大，每每想起就讓人心馳神往，也能名垂青史受人景仰。”
他頓了頓，也知道不能光談理想。
馮陳風換了個語氣，笑著說：“而且搞科研的窮是外界的固有印象。”
他朝沈靳風眨了眨眼，“研究材料、發表論文、申請專利、開辦自己的公司或者讓別人幫忙代理，都是來錢的渠道。”
“學術升華我們的精神，物質保障我們的生活。”
沈靳風默默聽著他描述搞科研的美好生活。
嘆息了一聲。
搞科研當然偉大。
但是，科研的辛苦艱難您是一點都沒提。
而且大部分搞科研的天才都只是科研歷史上的一粒塵埃，說起賺大錢、做大貢獻、名垂青史都太遙遠。
他已經有好幾個小世界從事科研工作了。
這麽說吧。
十個世界，起碼有八個都是累死在崗位上。
雖然他心甘情願、也認可自己的付出與價值，但最後一輩子了，他想輕松一點也沒錯吧？
他可以給科研事業多捐款。
但這個養老世界，種花家的科技水平已經在全球遙遙領先了。
多他一個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也不是科技越進步，人類社會就越美好的。
因此，沈靳風表態認同，但沒同意。
他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想不通。
明明這個世界他也沒展露半點科研才華啊，為什麽會有材料學的院士想要拉他入行？
大概是因為原主母親是個科學家……
果然，馮陳風柔和下眼神，問他：“你媽媽最大的夢想還未實現，如果你願意幫她續寫，相信你媽媽在天之靈一定也會開心。”
但是，還不待沈靳風有什麽反應。
他又接著道：“但是靳風你不要有壓力。因為我也了解你爸爸媽媽，如果你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能隨心快樂地生活，你爸爸媽媽在天之靈不僅會開心、還會為你而感到驕傲。”
沈靳風眼神閃了一下。
沒想到馮陳風最後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位教授，不僅有著科研工作者的炙熱理想，也有著對現實生活的思索考量，以及作為朋友的溫情、教書育人的溫度。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是，看見他神色動容，以為他被打動的在場其他人忍不住了。
紛紛也開始了自我介紹和挖人行動。
何爾望等人在一邊靜靜地圍觀了許久，才終於搞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了。
“曄哥說的還真是真的，這些人都是來找老大的？”顧聲聲咋了咋舌。
祁修描述自己的此刻感受：“感覺好像在看什麽爽劇，老大就是那個主角。”
何爾望朝幾人指著室內四散的各個方向坐著的三三兩兩的人：“你們看，我感覺那幾個人看老大的目光都很狂熱，一副看起來也想做老大小弟的樣子。”
秦曄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看過來，不過看的是何爾望。
他頭頂飄出一個問號。
這些人不是來招學生、求合作的嗎？
他的同伴們怎麽一副副如臨大敵、生怕自己地位不穩的樣子？
整得好像害怕自己失寵的帝王妃子一樣？
他看向莫凡。
莫凡是幾個人中年紀最大的，說話做事也沈穩一些。
誰料他也表情嚴肅。
“但我們別出聲，影響老大做判斷，老大自己的意願最重要。”
莫凡安慰大家：“不管怎樣，我相信在老大心中，我們都是特殊的。”
秦曄微微擰眉。
突然感覺事情也變得嚴重起來了。
他突然想到，雖然他和沈靳風在荒島上已經心意相通了，但到底還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而且，從昨天荒島出來後，到了現實世界。
沈靳風對他的態度似乎就產生一點點細微的變化。
雖然他之前沒談過戀愛，但他不是傻子，感受不到其中細微的情感差異。
秦曄抿了抿唇，如果沈靳風被其他人拐跑了，和其他人朝夕相處，忘了他怎麽辦？
但是，現在的時機，他沒有立場和理由幹預。
雲雪山正看熱鬧看得起勁，一扭頭看見自己外甥的表情，突然樂了一下。
他八卦地搭手在秦曄的肩膀上，示意他坐下來。
“擔心你的小男朋友被別人拐跑？”
他用氣聲調侃著秦曄，“哦，不對，還沒追到手啊。”
秦曄眼神驟縮，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目視前方：“你剛剛沒拉攏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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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看見雲雪山的時候，他心裏還有些擔心。
但反應過來，他很快就想明白雲雪山的來意了。
現在看雲雪山心情明顯一般，沒有那種目的成功的的得意勁兒。
顯然，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雲雪山表情一僵。
這算什麽？
他和他外甥何必一開口就是互相傷害？
他沈默了兩秒，再次開口，表情恢覆淡定。
“暫時沒成。”
秦曄“哦”了一聲，表示了然。
雲雪山看著滿室的人群，下了斷言：“這些人也不會成功。”
秦曄側目看他，眼神裏是明晃晃的疑問。
雲雪山上下左右打量了幾眼自己的外甥。
嘖，和他搶人、和院士搶人、和這一屋的人搶人，秦曄也是撞了狗屎運能贏。
他懶洋洋地篤定道：“放心吧，他們都沒你有優勢。”
秦曄：“？”
“你不是那什麽三金影帝嗎？”
雲雪山問他，突然又頓了一下，“不對，好幾年沒演了，你演技還在吧？”
秦曄耐著性子回答：“應該還在。”
“有關系？”
雲雪山點頭：“當然有關系。”
“小沈想當個好演員但演技不行，你的機會來了。”
“等會兒等小沈公布自己的夢想的時候，你就湊上去，去和那幾個院士爭學生去。”
秦曄楞了一下，目光有些古怪而嫌棄地看向他。
雲雪山：“？你這什麽眼神？”
“我是你親舅舅還騙你不成？”
秦曄不屑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怎麽追到舅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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