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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國慶收假之研味特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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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國慶收假之研味特別篇

那是本科畢業後的某一年。

國慶離校。

喬柯離開了心愛的實驗室,婉拒了天天push自己的尊師,告別了想同甘但甘還沒來,不想共苦但已經是苦到家了的同門師兄弟姐妹們。

整整七天。

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喬柯雲:並不想念。

喬柯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連“收到”兩個字都快不知道怎麽拼了,一萬年不發朋友圈的人,放假當天連發了三條:

【出發,回家了。】

【到了,山裏的空氣真好。】

【山裏什麽都好,就是信號不行,消息回城裏再回。】

【狀態:祝福祖國】過了一會兒又誠實地改成【狀態:飛奔回家】。

其實和特意請假從Y國趕回來的男朋友在B市中心網速最快的酒店膩了七天。

最後一天,最後一頓晚飯。

喬柯屏蔽了家師質問“人呢,這個點了實驗室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都還沒回學校嗎”的師門群,和江亭晏對著滿桌子的菜沒動筷子。

在D大的時候,這兩個人從來不覺得食堂能有多好吃。

對你D最大的詬病是新校區遠離市中心荒無人煙,每次去兄弟學校實驗室都和九十年代老鄉進城一樣困難。

人能對剛分手的前任挑出一萬個毛病。

等有了新歡,等新歡變舊愛,也開始膩味看不順眼的時候,前任的那些缺點就跟人死如燈滅似的,只剩下美好的畫面在腦子裏輪番播放。

D大就是他倆心裏嫌棄過的前任。

喬柯也曾愛過Z大一段時間,他願稱之為一周定律,當人類到達一個新學校,出於某種不為科學發現的原因,會對這裏格外滿意,看哪裏都是優點。

一周以後就想退學了。

最簡單的表現就是他這種吃穿如此不挑的人,也差點在Z大餓死。

大學生餓死時候和陶喆x時候一樣,都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

奇妙在於說是餓死,卻沒有餓的感覺,反而24h都擁有薛定諤的飽腹感。

大學生一旦餓得前胸貼後背,將飛奔前往大學食堂,只在那門口一站,鼻子一經吸納食堂的氣味分子,腹內立刻猶如郁結了天地邪氣般飽脹,再不想吃飯。

江亭晏就更別說了,直接被發配到美食地獄之國,整個人和去了趟《變形計》被改造了似的,剛回來的時候連草莓燉豆腐都能讚美一句“Scrumptious”。

說回大學生餓死時候,民間觀察發現長期利用這種玄妙的方式維持精神吃飽,肉體就會在一種不餓的狀態下餓死。

喬柯第一次在實驗室餓暈就是這原因。

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是餓暈了,意識昏沈地躺在地上,聽同門師兄說:“別玩了,快起來了,老師要來了。”

“老師來了”這句話,喬柯就差用CIRSPR /Cas9刻進DNA裏了。

魂不在了,但人唰地一下就立正了。

結果站立沒幾分鐘,又眼前一黑地倒了下去。

師兄急了:“別玩了,你還玩!”

最後,終於有精通人性的師弟察覺到喬柯沒在玩,趕緊一邊把人背去校醫院,一邊焦急地給導師打電話:老師,你看咱哥幾個還能按時畢業嗎?

喬柯也不是一來就這樣。

正如第一周定律所描述的,他在開學的第一周整個人是積極向上的,三餐是按時吃的,逐漸才開始萎靡,到了聞一口食堂就飽了的地步。

真正壓垮他的還是在橋苑二樓點了份梅菜扣肉,食堂阿姨演都不帶演的,直接把蒸好的預制菜包裝撕開給他倒進去。

使深愛Z大的喬柯狠狠受傷,無法釋懷到半夜在校園論壇的樹洞裏發了一條:我不會原諒你的,Z大。

至於小江同學,剛回國就抱著男朋友不停抱怨,LBS的老師就好像是專門研讀過國人的勵志著作《哈佛四點半》,讓他代碼山連著代碼山,周一看截止日在周三,pre到懷疑自己是英專的,大三申請學校時看錯了。

有時候最惱火的是遇到自己的那些弱智同組,大少爺耐著性子解釋“我們應該要把那些分類變量進行label encoding再處理”。

同組:“label encoding是什麽?”

無數個你的白天我的黑夜裏,江亭晏和喬柯掛著語音,悔不當初:“一定是我不夠努力,才會只能上LBS。”

和本科時候的自己相比,研味浸透的後果是倆人看起來都少了幾分陽氣。



菜的香氣快在空氣中冷淡了。

“你明天就回去了,多吃點吧。”喬柯說。

“不太想吃。”江亭晏撐著下巴,兩彎眉毛下聳,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那,吃點小蛋糕?”喬柯把酒店冰箱裏的動物奶油小蛋糕拿出來。

那是兩個人今天早上十點一起去烘焙坊做的。

在做完黃油餅幹以後,喬柯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發現江亭晏把六個紙杯蛋糕全糊上了奶油,正在往上面插餅幹。

“你覺得如何?”江亭晏問。

喬柯看了一眼。

紙杯蛋糕上的奶油擠的也算有手有腳,江亭晏是用八齒裱花嘴在蛋糕周圍圍了一圈奶油,然後在中間的空上用另一種顏色的齒形裱花嘴拉了一坨…不是,是擠了一個類似仙人掌條的東西。

最難評的還是顏色,圍的那一圈是紅色奶油,中間的那一坨是淡黃色,喬柯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玩意兒像紅鵝掌。

“挺好的。”

他移開視線,把臉往江亭晏看不見的方向轉了轉。

他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看一眼都能反胃的紙杯蛋糕。

“你在烹飪方面,天賦一直很突出。”

本來以為插完餅幹和糖豆,以及水果幹之類的裝飾物,腐朽也能變神奇,但事實證明,當你意識到了事情的本質,再多的修飾,欺騙,都不過是屎盆子鑲金邊,無法改變東西本質是屎的事實。

喬柯想勸江亭晏吃點小蛋糕,但江亭晏看著那六個紙杯蛋糕,臉色鐵青,最後沒忍住胃裏的翻滾,幹嘔了一下。

“快拿走,我看了反胃!”

喬柯:?

江亭晏呼吸急促地拿起杯子喝了幾口,這才壓下嘔吐的沖動。

好一會兒,他松懈下來,挑起眼皮問喬柯:“我是不是真的沒有做食物的天賦?”

喬柯拿著紙巾幫他把方才滲出的眼淚擦掉,認真地說:“其實配色的問題,這最多只能證明你不適合畫油畫。”

“你別哄我了,這麽多年了我也知道。”江亭晏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手指勾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這其實也證明了我不適合搞雕塑。”

喬柯只能釋懷地笑了笑,說:“對。”

“浪費是可恥的,”江亭晏看了眼滿桌子的菜,“你真不餓嗎?”

喬柯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在桌上前想象了一下明天得回學校,食堂那個味直接穿破緯度刺進了他的胃裏,連憶苦思甜都做不到了。



“你怎麽不等我死了才聯系我呢?”蘇良看著打開門的江亭晏沒好氣地說。

“不知道回國以後消息發給誰了,”江婉月埋頭苦吃,這會兒也擡起頭狗叫道,“不知道,應該不是我吧。”

“旻延沒和你一起來啊?”江亭晏問。

“他…”蘇良說著,旻延從他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

比蘇良反應更大的是喬柯,他幾乎是立刻站起來,然後往酒店的廁所跑。

他現在最害怕聽到的話莫過於以下幾種:

恩師的“來一下”“你說的這個東西別人早就做過了”“你的實驗怎麽樣了”。

同門的“哥,給我看一下你的數據唄”“哥,你做到哪了”“哥,機子又死了”。

江亭晏的“早上吃啥”“中午吃啥”“下午吃啥”“周末吃啥”“你在吃啥”。

旻延的“實驗怎麽樣”“論文怎麽樣”“進度怎麽樣”“投了沒”“你要不要和我去xx那讀博”“那個學術會議不錯,來”。

把喬柯的老師氣得,頒布門規:不許在學術會議上看到大爹,就跑上去問人家能不能讀他的博士。

喬柯出來的時候,林霖正在和蘇良講他的投資經驗。

“我現在堅持每周買一次彩票。”

蘇良開了一瓶酒,邊倒邊笑還跟個小孩一樣的林霖說:“你這中五百萬的概率能有多大啊?”

林霖說:“買彩票中五百萬的概率,比我研究生畢業以後進廠努力工作獲得五百萬的概率大多了。”

喬柯暗驚:媽耶,這也太有道理了。

旻延:“幺…”

喬柯:“好餓呀,大家還不吃嗎?”

江婉月默默收回自己靠近最後一只大閘蟹的手,笑了聲:“我吃飽了。”

江亭晏:“是的,除了這只都光盤了。”

林霖嘿嘿笑了下:“老幺你在裏面幹啥呢,這麽久不出來,我們可沒有客氣的說法哈。”

這世界上有很多朋友,說正事之前,彼此之間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先來三句最近在幹嘛呢,這麽久不找我玩,下次來xx記得叫我啊。

對方顯然也知道長期不聯系忽然聯系的目的,也不拆穿,打著中國式朋友的啞謎,往往東拉西扯兩人精疲力盡。

直到對方說出“有什麽事嗎”或者自己撐不住開口“對了我有個事”。

喬柯感覺自己擁有的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友誼,那是不管多久沒聯系,還是和剛分開前那天一樣深厚的感情,不用刻意維持,卻時時把彼此惦記的友誼。

那是一句“出來嗎”,只要有空就會回覆“OK”的友誼。

他想起有天太忙,中午來不及回宿舍,就直接在下午第一節的教室睡了會兒,一擡頭,看見老師已經放好了PPT,第一頁下端寫著:2021年8月26日。

他沒由來地笑了一下,轉過頭想對著身邊的人說:今夕是何年?

然後記起朋友們奔向五湖四海,戀人遠渡重洋,更在彼岸外。

“沒事,你們吃飽了沒?”他說。

“你餓不餓,餓的話我打電話再點一些菜送過來?”江亭晏摸了下喬柯的臉,趁沒人看時咬了一口,冷冰冰的。

於是江亭晏伸手在喬柯臉上搓了搓。

把喬柯心裏那點酸澀的感慨全搓走了,他哭笑不得地握住江亭晏的手,免得一會兒臉上起火了:“怎麽,你是還想吃一口熱乎的嗎?”

“咱們一會兒出去吃別的。”

“真餓了?還是又眼睛大肚子小?”

“要走了,就想再多陪你做點事。”

江亭晏看見喬柯那雙漂亮的黑眼睛一下就紅了,睫毛垂下,在小心細微地調整著表情,避免掉眼淚。

“放假我還回來呢。”江亭晏說。

喬柯點點頭,低聲說:“我知道,但我還是想你。”

江亭晏彎起眼睛笑了笑,牽起喬柯帶著戒指的那只手:“那等他們都走了,我們再好好待一會兒。”

他的手指描摹著戒指周圍的皮膚,朝喬柯眨了下眼睛,又捏了下指節。

“哦。”喬柯擦了下鼻子上冒出的熱汗,臉跟喝醉了一樣漸漸泛紅。

“現在,我想你應該和旻延有話說吧?”

喬柯:“啊?我沒…”

話都沒說完就被江亭晏推到一邊沙發上坐著了。

另一邊的游戲桌上,蘇良林霖帶著江婉月在玩大富翁,江亭晏坐上江婉月旁邊的空椅子,嘖嘖了兩聲。

“幸好你沒學金融,以後老實給家裏當碼農,算是你最大的貢獻了。”

游戲桌上一片活躍,沙發座這屬於低氣壓區。

旻延:“最近怎麽樣。”

喬柯掰著手指,低著腦袋說:“就那樣吧。”

“你怎麽了?”旻延問。

“我…我沒有怎麽,一切都挺好的。”

“亭晏說你不太好,很焦慮,也沒有好好休息。”旻延說。

喬柯頓時明白自己的老底早給家裏寶貝掀給老大看完了。

他說怎麽哥幾個都這麽巧,放國慶了全在B市,總不能都來看升國旗的吧?

“…感覺我不是幹科研的料。”喬柯吐完郁悶,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為什麽?”

“可能…我就是,”喬柯一喝酒就上臉,好在酒量和酒品都還不錯,他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像是不願意給別人聽到,“我就是沒那麽聰明,沒那麽有天賦。”

旻延沒說話,他拿著酒杯,時不時抿一口,聽著喬柯斷斷續續說自己這段時間的力不從心。

游戲桌那邊不時有嬉笑和熱鬧的大叫。

喬柯放下酒杯,臉上紅透了,一張口都是酒氣。

他靠在沙發上,溫柔地望向坐在那陪江婉月玩游戲的江亭晏,心卻在一片溫熱的刀山裏越陷越深。

“也許我不適合。”

“可能是沒有天賦。”

“這條路說不定是…”

他的聲音說到後來,沒有十分也有八分艱澀。

“我也是。”旻延說。

喬柯楞了一下,呆呆對著旻延問:“你也是什麽?”

旻延淡淡地說:“數據詭異,思路沒有,進度緩慢。”

“科研就是這樣,”旻延說,“你很有天賦,也很努力,但這不代表你就會取得成績,一切偉大的成果真正實現之前總有無數次慘烈的教訓為之鋪路,我們永遠都不能決定這些故事的結局。”

“但是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我相信你和我一樣,也是滿懷著熱情,激情,真正願意把自己投入進去的。”

人最大的幸運就是在年輕時就找到自己願意為之奮鬥終生的事業。

人最大的迷茫不過站在一個年齡的岔道口,不知道自己該做一個怎樣的人,甚至不知道是該做好人,還是壞人。

“我最煩的日子也不想幹了,找不到錯誤的時候甚至給機器上過香。”旻延說。

喬柯想一下那場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緋紅的臉貼著沙發,半瞇著眼睛,有些好奇地問旻延:“有用嗎?”

“雖然不科學,”旻延也翹起嘴角,“但確實奏效了,之後師弟做這個實驗,連上香這步都一絲不茍仿照了。”

“下次我也試試。”喬柯拿著酒杯和旻延碰了碰。

“還有一件事,”旻延喝幹杯子裏酒,神情難得變得很柔和,“你,我,我們這些能叫人才的人,畢竟不是真正的天才。”

“所以我們會有上限。”

“這個上限,每個人或高或低,總有一天會觸摸到,”旻延說,“等到你到了觸碰到自己上限的那天,不要過於失落,不要過於迷茫,只要不是天才,我們每個人都會有這麽一天。”

“觸碰到上限之後呢?”喬柯歪了下頭,心情輕松了很多。

“人類的認知是一個圓圈,圓圈之外是未知,博士的畢業論文就是在那未知處探出一個微小的點。”

“你的上限是一片天花板,天花板之上是你不能到達的地方,突破自己就是一鏟子把天花板鏟薄一些,讓你離你不能到達的地方更近一步。”

“這樣說真悲觀啊。”喬柯說。

江亭晏瞇著眼看過來,喬柯就識趣放下酒瓶,乖乖地沖他笑了笑。

“那倒也不是,”旻延把最後那點酒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裏,“你的上限,已經足夠去往那些別人一輩子到不了地方,已經足夠遇見許多令人驚嘆的奇跡了。”

“最後一杯。”旻延把杯子裏的酒給喬柯倒了一半。

“敬化學?”喬柯拿起杯子。

旻延:“敬機魂,保佑明天數據正常。”

兩人都笑出了聲,把酒喝掉了。

走的時候,喬柯和江亭晏把四個人送到了酒店樓下,無端讓江亭晏生出了結婚後在家裏聚餐後送客的感覺。

除了親妹也被他送出去了以外。

林霖臨走時,勾著蘇良的肩膀,抑制不住自己的詩情吟唱了一段:

“我的發。”

“我的頭頂用來學化學,後腦勺用來學編程,兩側是科研專用區。”

“我總有一天會成為科研界的king,把師父,師爺,師祖全送走,抱著我的腿求我給他們掛二作。”

“我會成為學術大拿,哪怕是國際學術會談,臺上沒講完,我直接冷笑一聲走向茶歇區,大拿特拿,沒有一個主辦方敢說一個不字。”

“我專門立在限量牌前吃,等我吃完了,主辦方殷勤問我還需要加嗎?我會平淡一笑說:再來一盤。”

“我的發,他們曾叫我科研king…”

蘇良:“也不是江亭晏下的廚啊,你怎麽給吃中毒了?”

“哥,你給我把酒店報銷了唄,我就住你們隔壁就行。”江婉月不想走。

江亭晏:“酒店就不用報銷了,你快回學校吧,我給你訂了商務艙,還有兩個半小時起飛,這裏離機場近,還來得及。”

所有人都走了,兩個人才牽著手打算回去,路過前臺時喬柯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掏出來一看。

【恩師在上】:【未應答】

【恩師在上】:【對方已取消】

喬柯看了眼江亭晏。

江亭晏:“回個唄,人也不容易,這麽大晚上還在抓人呢。”

喬柯撥了回去。

江亭晏想起什麽,湊到喬柯耳邊說:“忘了買東西了,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上來。”說完還在喬柯臉上親了下。

“好。”喬柯揉了揉發燙的臉,不知道是酒氣熏得還是害羞的。

老師那邊接通了電話。

“嗯…嗯,好。”

喬柯站在原地對手機回了好幾個嗯,最後糾結了片刻,說:“我今天晚上有事,就先不回去了…”

一個在前臺辦理入住的小夥剛剛目睹了兩人親密的畫面,一聽喬柯支支吾吾對著手機撒謊,腦子裏呱唧一下塞進去八百個精彩故事。

他的內心被一股正義驅使,握著房卡奪過喬柯的手機大聲道:“你別被渣男騙了,他帶著個野男人在xx酒店這,剛還在大廳打啵!”

導師:“…”

喬柯:“…”

這時野男人買完東西,奇怪道:“你怎麽還在這?不上樓去幹嘛呢。”



“為什麽藥店裏的東西只有一個號,一點不舒服,”江亭晏捧著喬柯的臉,在他鼻梁和唇上落下熱吻,“一點不好。”

“難道都是默認s碼嘛。”說著還委屈。

喬柯撫摸著他的頭發安慰:“想開點。”

“說不定是均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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