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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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放寒假的前兩周開始胡宇文就已經在說自己的度假計劃了，只有辛來每次還會搭理他一下，其他兩人都已經當作耳旁風了。
前一天考完試胡宇文就已經走了，第二天陳新也趕清早的火車走了。辛來醒的時候紀好剛晨跑回來，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外套，卻還是一副熱氣騰騰的樣子。
辛來躺在床上倒著看紀好，發自內心地感嘆：“你活得好健康，好勤快。”
紀好脫了外套打算先去洗個澡，“你可以跟我一起。”
辛來當作沒聽見。
等紀好洗完澡出來，辛來又問他：“你寒假要去哪？”
紀好看了他一眼：“回家，你寒假不回家嗎？”
辛來想了想，“我家裏都沒人了，過年保姆阿姨也不會來。”頓了一下又真摯地跟紀好開了個玩笑：“我應該不會餓死吧？”
“……”
紀好笑不出來，只是他有時實在很難理解他是怎麽想的。
“人沒那麽容易餓死，光喝水也可以撐很久的。”紀好想了想又問：“你……家裏人呢？”
“我爸出家了，我媽離家出走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短時間，是多短？”
“幾年……”辛來斟酌了一下，“或者十幾年，或者幾十年。”
“……”
這是什麽樣的一家人？
“你家裏其他人呢？”
“應該沒有，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
紀好沈默了一會問他，“等下要不要陪你去逛超市？免得你寒假期間被餓死了。”
辛來頓了頓，說“好”。
兩人拖著行李箱去找了個學校附近最大的商超，紀好推著購物車在前面走，辛來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除了零食區，其他區域他都比較陌生。
“速凍餃子會煮嗎？”紀好問他。
“……應該不太會。”辛來連泡面都泡得半生不熟，煮其他的可能會把自己毒死。
但他沒說，紀好也還是高估了他的生活能力，以為他弄個半成品至少沒問題，於是就給他拿了一些。
“很簡單的，不會的可以直接在網上搜教程，或者給我打電話也行。”紀好交待他。
“好。”
“其實除了大年三十那幾天，其餘時間肯定是有飯店開門的，你要實在不會做就還是吃外面的算了。”紀好還是想不通辛來父母到底是怎樣傳奇的人，怎麽會放心把辛來一個人留在家裏。
不過辛來也是個神奇的人……總而言之，他們果然是一家人。
“好。”辛來點點頭，眼睛很大，流露出來的情緒都很懵懂。
紀好在心裏嘆了口氣，又說：“大年三十也會有開著的店，你到時候可以在家附近看看。”
“好。”辛來點點頭，又說，“其實我吃得不多，隨便吃點什麽都可以活下去的。”
“……你怎麽把自己說得這麽可憐？”紀好看著他，心裏莫名泛起點憐憫心。
憑心而論，辛來確實有一張太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的臉，皮膚很白，眼睛很大，身材偏瘦，臉上卻有些珍貴的嬰兒肥，雖然年紀本來也不大，但看上去比實際年紀還是要小一些。
但紀好總不能可憐他就讓他直接回自己家過年了，先不說辛來自己願不願意，主要是他家裏過年又不止是他跟他外婆兩個人，到時候人多了，所有事情都會變得麻煩。
紀好具有處理麻煩的能力，但其實並不太喜歡外人帶來的麻煩。
這一學期的相處下來，雖然表面上辛來的制造的麻煩並不多，但其實紀好已經不知道幫他配了多少次鑰匙，帶了多少次飯，燒了多少次熱水，買了多少次感冒藥了，只是說都是一些小事，他沒太在意而已。
“可憐嗎？”辛來撓了一下自己的臉，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子又消失，“為什麽？”
紀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只說：“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可能只有我會這麽覺得。”
“嗯。”辛來認同道，“我確實不這麽覺得。”
“那我少給你拿一些這些要加工的，咱們還是直接去零食區逛逛吧。”
“好。”
到零食區之後辛來就走到了購物車前面，明顯比之前有目標多了。紀好推著購物車跟在他後面心裏竟然有些初為人父的感覺。
辛來明顯更喜歡吃甜的些，餅幹都是巧克力味的，果凍和糖也拿了不少，有一個草莓味的威化餅幹，他拿了好多盒。
“其實還是少吃點這些東西比較好，可以多吃點水果。”紀好又忍不住說。
辛來回過頭看他，手上還拿著一盒巧克力，嘴上說“好”，然後又拿了一盒巧克力。
“……”
兩人又買了一些當季的水果，采購就結束了。
東西買了太多，辛來一個人弄回家不太現實，紀好只能先幫他把東西先弄回去。
辛來家離學校不是很遠，紀好本來想問他怎麽不幹脆住家裏，又反應過來他家裏的情況，話到嘴邊就換了個話題：“你那麽多換洗衣服都是自己準備的嗎？”
辛來一個人的衣服比宿舍其他三個人加起來都多，床底下三個行李箱加上每個人原本就有的衣櫃裏都是滿滿當當的，其中有一個都是襪子和內褲，平常他都是大件送幹洗，襪子內褲都是偏一次性的，大多數都是穿完就扔，極少時候會攢一堆洗一次。
“不是，我媽媽給我準備的，她好像知道我上學的時候不會回家。”
“你媽媽還是挺了解你的。”
“嗯。”
“我家裏很多我的衣服，有一個專門的房間放我的衣服。”辛來突然說，像小孩子在炫耀一樣。
“是嗎？”紀好笑了一下，“那我等下去見識一下。”
辛來家很大，辛來的衣帽間也確實很大，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擺得滿滿當當的，像個小型倉庫一樣。
“你一個人能穿得過來這麽多衣服嗎？”紀好發自內心地問。
辛來誠實地搖搖頭，“我其實也不知道。”
紀好也沒有跟他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了，幫他把買的東西都歸類好了就打算走了。
“我剛看了你的小區周圍，吃飯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不想吃外賣可以出去吃，不想出去吃的話自己在家隨便弄一點也可以，剛剛也買了泡面和一些半成品，我看你家裏微波爐什麽的都有，你盡量就不要開明火了，用電磁爐就行。”紀好說著就停了下來。
……他可真像一個媽媽。
辛來可能也是這麽覺得，看紀好的眼神都帶上了一些很依賴的情緒。
“……反正，餓肯定是餓不死的，你也這麽大的人了，還是得學學怎麽一個人生活。”
“嗯。”辛來點點頭，又真摯地跟紀好說，“紀好你人真好。”
紀好輕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這麽好的人，可能真是太閑了才有心情管閑事吧。
“那我先走了。”紀好說，他家離這有點遠，回去還得兩個多小時。
“你家遠嗎？”
“……不遠。”紀好說。
“那就好。”辛來笑笑，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來，“謝謝你啊紀好。”
紀好眼神略過他的虎牙，突然有種想摸摸他頭的感覺，但最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謝，辛來同學，以後記得報答我。”
“好。”
每年過年都是紀好家裏最熱鬧的時候，他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飛機失事去世了，他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外公早幾年也過世了，現在只剩外婆還陪著他，所以他基本上周末有時間就都會回來。
外婆有三個孩子，他媽媽是最小的妹妹，他還有兩個舅舅，每年過年大家都會聚在一起，一大家子很是熱鬧。
大年三十的晚上，紀好跟弟弟妹妹在樓下放完焰火上樓，進門正好聽到外婆的一句：“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等會小好聽到了……”
然後所有人的眼神都看過來了。
晚一點大舅舅跟紀好說了想讓外婆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的事，大舅舅自己家裏有幾家工廠，房子是獨棟別墅，家裏也有兩個住家保姆，他們住的是老小區，沒有電梯，三樓對外婆來說也越來越吃力了。
而且他似乎占用了外婆太長時間了，經常忘了外婆還有兩個愛她的兒子和其他的孫子和孫女。
其實一直是他離不開外婆，但外婆其實離開他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媽嘴裏說是照顧你，其實我們也都知道都是你在顧著她，你現在上學，她一個人在家，說句實在話，就算安了監控，她哪天在家出了點事也根本來不及。”大舅舅手裏夾著一根煙，鬢角已經有了斑白，說話娓娓道來，讓人信任，“我們做兒女的，也就這點盡孝的機會了。”又說，“小好，她只聽你的，只能你去跟她說。”
紀好覺得自己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外婆也確實聽他的，只是最後不爭氣地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肚子，“大男人，耳根子不能這麽軟知道嗎？”
紀好點點頭，說好。
新學期開學之前，紀好跟著外婆一起去了大舅舅家，環境確實很好，附近還有個老年活動中心。
晚上一家子一起吃了頓飯，好不熱鬧。
只是回去的路上紀好在想，他大概也理解了為什麽辛來要一直待在學校裏了。
也挺好，他們也都算有個伴了。
也不知道辛來的年過得怎麽樣，雖然他的生活技能水平實在不能讓人信服，但他一次都沒聯系過自己，應該還是有進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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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的前兩周開始胡宇文就已經在說自己的度假計劃了，只有辛來每次還會搭理他一下，其他兩人都已經當作耳旁風了。
前一天考完試胡宇文就已經走了，第二天陳新也趕清早的火車走了。辛來醒的時候紀好剛晨跑回來，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外套，卻還是一副熱氣騰騰的樣子。
辛來躺在床上倒著看紀好，發自內心地感嘆：“你活得好健康，好勤快。”
紀好脫了外套打算先去洗個澡，“你可以跟我一起。”
辛來當作沒聽見。
等紀好洗完澡出來，辛來又問他：“你寒假要去哪？”
紀好看了他一眼：“回家，你寒假不回家嗎？”
辛來想了想，“我家裏都沒人了，過年保姆阿姨也不會來。”頓了一下又真摯地跟紀好開了個玩笑：“我應該不會餓死吧？”
“……”
紀好笑不出來，只是他有時實在很難理解他是怎麽想的。
“人沒那麽容易餓死，光喝水也可以撐很久的。”紀好想了想又問：“你……家裏人呢？”
“我爸出家了，我媽離家出走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短時間，是多短？”
“幾年……”辛來斟酌了一下，“或者十幾年，或者幾十年。”
“……”
這是什麽樣的一家人？
“你家裏其他人呢？”
“應該沒有，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
紀好沈默了一會問他，“等下要不要陪你去逛超市？免得你寒假期間被餓死了。”
辛來頓了頓，說“好”。
兩人拖著行李箱去找了個學校附近最大的商超，紀好推著購物車在前面走，辛來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除了零食區，其他區域他都比較陌生。
“速凍餃子會煮嗎？”紀好問他。
“……應該不太會。”辛來連泡面都泡得半生不熟，煮其他的可能會把自己毒死。
但他沒說，紀好也還是高估了他的生活能力，以為他弄個半成品至少沒問題，於是就給他拿了一些。
“很簡單的，不會的可以直接在網上搜教程，或者給我打電話也行。”紀好交待他。
“好。”
“其實除了大年三十那幾天，其餘時間肯定是有飯店開門的，你要實在不會做就還是吃外面的算了。”紀好還是想不通辛來父母到底是怎樣傳奇的人，怎麽會放心把辛來一個人留在家裏。
不過辛來也是個神奇的人……總而言之，他們果然是一家人。
“好。”辛來點點頭，眼睛很大，流露出來的情緒都很懵懂。
紀好在心裏嘆了口氣，又說：“大年三十也會有開著的店，你到時候可以在家附近看看。”
“好。”辛來點點頭，又說，“其實我吃得不多，隨便吃點什麽都可以活下去的。”
“……你怎麽把自己說得這麽可憐？”紀好看著他，心裏莫名泛起點憐憫心。
憑心而論，辛來確實有一張太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的臉，皮膚很白，眼睛很大，身材偏瘦，臉上卻有些珍貴的嬰兒肥，雖然年紀本來也不大，但看上去比實際年紀還是要小一些。
但紀好總不能可憐他就讓他直接回自己家過年了，先不說辛來自己願不願意，主要是他家裏過年又不止是他跟他外婆兩個人，到時候人多了，所有事情都會變得麻煩。
紀好具有處理麻煩的能力，但其實並不太喜歡外人帶來的麻煩。
這一學期的相處下來，雖然表面上辛來的制造的麻煩並不多，但其實紀好已經不知道幫他配了多少次鑰匙，帶了多少次飯，燒了多少次熱水，買了多少次感冒藥了，只是說都是一些小事，他沒太在意而已。
“可憐嗎？”辛來撓了一下自己的臉，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子又消失，“為什麽？”
紀好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只說：“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可能只有我會這麽覺得。”
“嗯。”辛來認同道，“我確實不這麽覺得。”
“那我少給你拿一些這些要加工的，咱們還是直接去零食區逛逛吧。”
“好。”
到零食區之後辛來就走到了購物車前面，明顯比之前有目標多了。紀好推著購物車跟在他後面心裏竟然有些初為人父的感覺。
辛來明顯更喜歡吃甜的些，餅幹都是巧克力味的，果凍和糖也拿了不少，有一個草莓味的威化餅幹，他拿了好多盒。
“其實還是少吃點這些東西比較好，可以多吃點水果。”紀好又忍不住說。
辛來回過頭看他，手上還拿著一盒巧克力，嘴上說“好”，然後又拿了一盒巧克力。
“……”
兩人又買了一些當季的水果，采購就結束了。
東西買了太多，辛來一個人弄回家不太現實，紀好只能先幫他把東西先弄回去。
辛來家離學校不是很遠，紀好本來想問他怎麽不幹脆住家裏，又反應過來他家裏的情況，話到嘴邊就換了個話題：“你那麽多換洗衣服都是自己準備的嗎？”
辛來一個人的衣服比宿舍其他三個人加起來都多，床底下三個行李箱加上每個人原本就有的衣櫃裏都是滿滿當當的，其中有一個都是襪子和內褲，平常他都是大件送幹洗，襪子內褲都是偏一次性的，大多數都是穿完就扔，極少時候會攢一堆洗一次。
“不是，我媽媽給我準備的，她好像知道我上學的時候不會回家。”
“你媽媽還是挺了解你的。”
“嗯。”
“我家裏很多我的衣服，有一個專門的房間放我的衣服。”辛來突然說，像小孩子在炫耀一樣。
“是嗎？”紀好笑了一下，“那我等下去見識一下。”
辛來家很大，辛來的衣帽間也確實很大，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擺得滿滿當當的，像個小型倉庫一樣。
“你一個人能穿得過來這麽多衣服嗎？”紀好發自內心地問。
辛來誠實地搖搖頭，“我其實也不知道。”
紀好也沒有跟他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了，幫他把買的東西都歸類好了就打算走了。
“我剛看了你的小區周圍，吃飯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不想吃外賣可以出去吃，不想出去吃的話自己在家隨便弄一點也可以，剛剛也買了泡面和一些半成品，我看你家裏微波爐什麽的都有，你盡量就不要開明火了，用電磁爐就行。”紀好說著就停了下來。
……他可真像一個媽媽。
辛來可能也是這麽覺得，看紀好的眼神都帶上了一些很依賴的情緒。
“……反正，餓肯定是餓不死的，你也這麽大的人了，還是得學學怎麽一個人生活。”
“嗯。”辛來點點頭，又真摯地跟紀好說，“紀好你人真好。”
紀好輕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這麽好的人，可能真是太閑了才有心情管閑事吧。
“那我先走了。”紀好說，他家離這有點遠，回去還得兩個多小時。
“你家遠嗎？”
“……不遠。”紀好說。
“那就好。”辛來笑笑，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來，“謝謝你啊紀好。”
紀好眼神略過他的虎牙，突然有種想摸摸他頭的感覺，但最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謝，辛來同學，以後記得報答我。”
“好。”
每年過年都是紀好家裏最熱鬧的時候，他父母在他十歲的時候飛機失事去世了，他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外公早幾年也過世了，現在只剩外婆還陪著他，所以他基本上周末有時間就都會回來。
外婆有三個孩子，他媽媽是最小的妹妹，他還有兩個舅舅，每年過年大家都會聚在一起，一大家子很是熱鬧。
大年三十的晚上，紀好跟弟弟妹妹在樓下放完焰火上樓，進門正好聽到外婆的一句：“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等會小好聽到了……”
然後所有人的眼神都看過來了。
晚一點大舅舅跟紀好說了想讓外婆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的事，大舅舅自己家裏有幾家工廠，房子是獨棟別墅，家裏也有兩個住家保姆，他們住的是老小區，沒有電梯，三樓對外婆來說也越來越吃力了。
而且他似乎占用了外婆太長時間了，經常忘了外婆還有兩個愛她的兒子和其他的孫子和孫女。
其實一直是他離不開外婆，但外婆其實離開他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媽嘴裏說是照顧你，其實我們也都知道都是你在顧著她，你現在上學，她一個人在家，說句實在話，就算安了監控，她哪天在家出了點事也根本來不及。”大舅舅手裏夾著一根煙，鬢角已經有了斑白，說話娓娓道來，讓人信任，“我們做兒女的，也就這點盡孝的機會了。”又說，“小好，她只聽你的，只能你去跟她說。”
紀好覺得自己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外婆也確實聽他的，只是最後不爭氣地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肚子，“大男人，耳根子不能這麽軟知道嗎？”
紀好點點頭，說好。
新學期開學之前，紀好跟著外婆一起去了大舅舅家，環境確實很好，附近還有個老年活動中心。
晚上一家子一起吃了頓飯，好不熱鬧。
只是回去的路上紀好在想，他大概也理解了為什麽辛來要一直待在學校裏了。
也挺好，他們也都算有個伴了。
也不知道辛來的年過得怎麽樣，雖然他的生活技能水平實在不能讓人信服，但他一次都沒聯系過自己，應該還是有進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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