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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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什麽？
到了家, 趙馳沒立即上樓。
他給楚覆深發了條信息，告訴他他到了家。
幾秒後楚覆深回了他個“好”，趙馳垂眸看了會他的信息, 在鍵盤上不斷輸入, 反反覆覆, 打了又刪, 最後引起楚覆深的疑惑。
楚覆深：[是有什麽事要說嗎？]
趙馳想問他他父親的事, 李珩沒有說完的那件事是什麽？
可是他猶豫了半天, 始終不知道該怎麽問。
在楚覆深又發了個問號過來時，他問了句：[你等下回來吃飯嗎？]
楚覆深：[不了, 等下和李珩還有合作方出去吃, 你不用過來。]
趙馳心不在焉地發了個收到，而後擡起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他想起顧叔曾經和他說過，楚覆深小時候在父母去世後，有一整天的時間都呆在他倆人的房間裏, 出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那間房間在盡頭，趙馳從來都沒有踏足過那裏。
他上了樓。
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那間房間緊緊關著，周圍的地板很幹凈。
趙馳思忖半晌，擡手擰開房門。
門很僵硬地打開了。
他有些糾結, 這門沒鎖。
裏面有懸浮的灰塵飄了出來, 趙馳下意識又把門關了回去。
他低下頭，再次打開了楚覆深的聊天框。
[我想打掃一下我們的家，可以嗎？]
趙馳將這段話發出去後，又開始編輯：
[感覺家裏有點空, 我想布置一下。]
他想了想, 想到金驕驕跟他提過楚覆深和他拿照片的事，又發了句：
[給我們以後的結婚照安排個位置。]
[好。]
楚覆深立即回覆。
趙馳頓了頓, 有些心虛地松了口氣。
做好心理準備後，他擰眉推開了眼前的門。
他捂著口鼻，開了燈，下一秒，他放下了手，這房間雖然有灰塵，但看得出來不久前還是有打掃過。
不算很臟。
趙馳看向眼前的擺設，構造和楚覆深的房間大差不差。
裝設比其更加齊全。
梳妝臺，衣櫃，沙發都有。
中間的床很大。
很整齊。
像很久很久都沒人動過。
趙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嘴裏還小聲地說著：“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趙馳，是楚覆深的伴侶，我們已經領證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趙馳感覺梳妝臺旁邊的窗簾被風吹動了一下，像在回應他。
可窗戶並沒有打開。
趙馳楞了一下，他忽然松了口氣。
他嘴角微揚，繼續說：“你們放心，楚覆深過得很好，我很喜歡他。”
窗簾這次沒有動靜，趙馳走了過去，窗戶的玻璃上覆著少量的灰塵，趙馳想了想，去樓下拿了清理的工具，重新上樓。
趙馳仔仔細細地將這個房間打掃了一遍，對於這個房間的東西他沒去動，搞完之後，他出了身汗。
趙馳打開了窗，陽光久違地照射進來。
他想象了一下楚覆深小時候有可能呆過的地方。
他看向沙發，上面沒什麽東西。
梳妝臺上有幾把許久沒用過的梳子，旁邊還放了疊報紙。
趙馳看了眼報紙的日期，是在十四年前。
那會他還在上初中。
他回憶了下，那個時候關於車禍的新聞的印象。
其實是有的。
當時電視上有報道，只是趙馳那時不怎麽看新聞。
他想到那時候他是在金驕驕家裏知道這件事的，兩人只顧著玩。
忽然，他的記憶好像捕捉到什麽信息，趙馳記得當時有幾個大人在聊天，正好就是聊的這件事。
他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下一秒便打開手機給一個人發了信息。
那人是寧思音。
[寧阿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還記得楚覆深母親車禍後，你有沒有再見過楚覆深還有他父親呀？]
趙馳等了幾分鐘，寧思音估計在忙，沒有回覆，他隨便看了周圍幾眼，眸光忽然頓住。
在床頭的角落裏，似乎有幾道筆墨的痕跡。
趙馳慢步走了過去，他蹲下身子，垂眸看向白色墻壁上的幾道痕跡。
歪歪扭扭的像幾個鬼畫符。
寫在這個地方的，只可能是小時候的楚覆深寫的。
趙馳看了好幾秒，都沒看出這是什麽字。
他想了想，轉過了身，背靠在墻上。
從這個角落側眸看了過去。
目光瞬間頓住。
那是“對不起”。
三個字。
楚覆深在和誰道歉？
——
吃完午飯過後，楚覆深打算回家。
李珩感到納悶：“你這小子，不加班了？”
楚覆深掃了他一眼，有種看呆子的感覺，他收回視線，搖頭：“不加，家裏有人等。”
李珩：“……”
自從知道楚覆深投資那部動畫片是為了趙馳之後，現在從他嘴裏講出的這些話都足夠讓他再震驚三百回。
他張了張嘴，他記得當時是誰死活不肯結婚來著？
難道楚覆深真的一早就看上了趙馳才會提出那些離譜的條件讓他找到他？？
李珩頭腦風暴了一陣後，回過神來發現楚覆深沒理他，他正往車的方向走去。
李珩立即叫住他：“你先別急，我還有個問題沒問你。”
楚覆深沒轉身，偏了下頭，大有一副只要是沒什麽營養價值的問題他就會立刻走的姿態。
李珩氣得翻了個白眼，後說了正事，“你有沒有告訴趙馳你父母的事？”
楚覆深頓了下，沒說話。
李珩知道他這副樣子就是沒有的意思，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忘了和你說了，趙馳之前問過我和你舅媽。”
楚覆深轉過了身，眼眸註視著他：“那你說了什麽？”
他掃了眼一旁站著的周行，周行很自覺地走到了另一邊。
李珩：“我實話實說了，畢竟人家已經和你領了證了，得有個知情權吧。”
楚覆深微微頷首，沒有責怪他，他點了頭：“你說得對。”
說完，他又想離開。
李珩又說：“還有，剛剛在公司的時候我不小心在他面前提起了楚惜年。”
楚覆深神色明顯頓住，他蹙了眉，“你提他做什麽？”
李珩有些心虛，他舔了下唇，開始狡辯：“這不是聽說你投資了部動畫制作嗎？你要知道，這是楚惜年之前接觸過的產業，我怕你又跟之前一樣，一聽到關於他的事，就全部不管了，之前談好的合作你說不參與就不參與，他的股份你說不要就不要，也不知道犯什麽病。”
楚覆深皺著眉，他神色強忍著不適，卻沒有生氣，他問李珩：“你和他說了這件事？”
“沒完全說出口，不過我覺得他肯定會好奇。”李珩頓了頓，補充：“我也不知道你和楚惜年之間發生過什麽，不過舅舅給你提個醒，你最好和趙馳說清楚，除非你告訴我你和他這輩子都不會談到這些。”
楚覆深突然想起趙馳剛和他說要清理房子。
他心臟猛地一緊。
立即轉身，伸手打開了車門。
下一秒，車快速從李珩面前經過，留下一屁股車尾氣。
這速度活像是晚一秒老婆就跟人跑了一樣。
李珩有些震驚。
他皺了眉，楚惜年和楚覆深這兩父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周行在這時候走了過來，李珩見狀，整理了下思緒。
他扭頭看向周行，語氣譴責：“你看看我這外甥，一點都不懂禮貌，我都還沒走呢他急什麽？還說什麽家裏有人等，這班都不加了，我開始懷疑他當初為了讓我找到趙馳才折磨了我這麽久！”
周行看了眼腕上的表，說了一句：“我也要走了，我老婆也在家等我。”
說完，周行上了車，又留了一屁股車尾氣給他。
李珩：“……”
誰還沒個老婆！
李珩立即也上了車。
打電話給自家老婆說自己馬上就到家。
下一秒就被穆兮玉批了一頓：“不是叫你去接兒子嗎？接到了嗎你就回家？”
李珩：“……”
李珩委屈，李珩反駁不了。
李珩叫司機調了個方向，去接兒子。
-
楚覆深到家後，沒給趙馳發信息，他進了客廳，沒有見到任何變化。
他在玄關處呆了幾分鐘，最後選擇上樓。
楚覆深將視線放在電競房的房門上，他沒敲門，選擇直接推開。
裏面空無一人。
趙馳不在，楚覆深懸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沈下底。
他快步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看向眼前緊閉的房門。
楚覆深拿出手機，給趙馳發了條信息。
[你在家嗎？]
趙馳立即回覆：[在，怎麽了？你要回來了嗎？]
楚覆深指尖有些僵硬，敲擊屏幕：[對，你在幹什麽？打游戲嗎？]
趙馳這次回得很慢，楚覆深心臟跳動得很快。
下一秒，眼前的門被打開了。
楚覆深頓住，他瞥見趙馳驚恐的眼眸，瞳孔中閃過驚嚇，後慢慢變為心虛。
他看見趙馳的唇微動了下，說：“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楚覆深沒回答，光線將兩人分割。
房間裏面很亮，楚覆深感覺很陌生。
趙馳見他不說話，低下頭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能進這個房間嗎？”
雖然楚覆深同意了他打掃房子，可他並沒有告訴楚覆深他進了這間房間。
是他投機取巧，套了楚覆深的話。
楚覆深抿了抿唇，沒有責怪他，他輕聲問了句：“你看到了什麽嗎？”
趙馳身子一頓，點頭。
楚覆深呼吸都停了，他害怕地伸出手想去碰趙馳。
誰想趙馳卻說：“我只看到了墻角上的三個字，是對不起。”
趙馳擡起頭，眼神露出困惑：“是你寫的嗎？”
楚覆深的手停住了，他忽然松了口氣。
“你只看到這個？”
趙馳點頭：“對，怎麽了？你在擔心我看到其他東西？”
趙馳沒有翻房間裏的任何東西。
楚覆深抿緊唇。
良久後，見楚覆深沒有說的打算，趙馳眼中的疑惑漸漸消散，他撇開視線，笑了笑：“裏面有很多灰塵，應該是你爸媽的房間吧？我打掃了一下，放心，其他東西沒碰。”
他說著就走了出來，把開著的門留給楚覆深關，“我繼續去清理其他地方，不過其他地方每天都有清理，所以沒什麽灰塵。”
他自說自話，楚覆深沒給他回應。
趙馳頓了下，回頭看了眼楚覆深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楚覆深父母的事他沒向他問過，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過什麽。
趙馳以前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出口的事，這很正常，可是自從他發現他喜歡楚覆深後，也會開始和他分享自己的曾經。
那些說得出口的，說不出口的，趙馳都一一講給了楚覆深聽。
可是，楚覆深的事他卻仍舊什麽都不知道。
趙馳想了解他，可楚覆深對待他就像那扇緊閉的門一樣，一直都沒有打開。
他轉過身，沒再去看留在原地的男人。
下一秒，楚覆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這沈悶的長廊中像落進水面的石子，激起趙馳心中的漣漪。
趙馳眼睫輕顫了下。
聽到他說：“趙馳，能跟我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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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覆深：[是有什麽事要說嗎？]
趙馳想問他他父親的事, 李珩沒有說完的那件事是什麽？
可是他猶豫了半天, 始終不知道該怎麽問。
在楚覆深又發了個問號過來時，他問了句：[你等下回來吃飯嗎？]
楚覆深：[不了, 等下和李珩還有合作方出去吃, 你不用過來。]
趙馳心不在焉地發了個收到，而後擡起頭看向樓梯的方向。
他想起顧叔曾經和他說過，楚覆深小時候在父母去世後，有一整天的時間都呆在他倆人的房間裏, 出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那間房間在盡頭，趙馳從來都沒有踏足過那裏。
他上了樓。
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那間房間緊緊關著，周圍的地板很幹凈。
趙馳思忖半晌，擡手擰開房門。
門很僵硬地打開了。
他有些糾結, 這門沒鎖。
裏面有懸浮的灰塵飄了出來, 趙馳下意識又把門關了回去。
他低下頭，再次打開了楚覆深的聊天框。
[我想打掃一下我們的家，可以嗎？]
趙馳將這段話發出去後，又開始編輯：
[感覺家裏有點空, 我想布置一下。]
他想了想, 想到金驕驕跟他提過楚覆深和他拿照片的事，又發了句：
[給我們以後的結婚照安排個位置。]
[好。]
楚覆深立即回覆。
趙馳頓了頓, 有些心虛地松了口氣。
做好心理準備後，他擰眉推開了眼前的門。
他捂著口鼻，開了燈，下一秒，他放下了手，這房間雖然有灰塵，但看得出來不久前還是有打掃過。
不算很臟。
趙馳看向眼前的擺設，構造和楚覆深的房間大差不差。
裝設比其更加齊全。
梳妝臺，衣櫃，沙發都有。
中間的床很大。
很整齊。
像很久很久都沒人動過。
趙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嘴裏還小聲地說著：“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趙馳，是楚覆深的伴侶，我們已經領證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趙馳感覺梳妝臺旁邊的窗簾被風吹動了一下，像在回應他。
可窗戶並沒有打開。
趙馳楞了一下，他忽然松了口氣。
他嘴角微揚，繼續說：“你們放心，楚覆深過得很好，我很喜歡他。”
窗簾這次沒有動靜，趙馳走了過去，窗戶的玻璃上覆著少量的灰塵，趙馳想了想，去樓下拿了清理的工具，重新上樓。
趙馳仔仔細細地將這個房間打掃了一遍，對於這個房間的東西他沒去動，搞完之後，他出了身汗。
趙馳打開了窗，陽光久違地照射進來。
他想象了一下楚覆深小時候有可能呆過的地方。
他看向沙發，上面沒什麽東西。
梳妝臺上有幾把許久沒用過的梳子，旁邊還放了疊報紙。
趙馳看了眼報紙的日期，是在十四年前。
那會他還在上初中。
他回憶了下，那個時候關於車禍的新聞的印象。
其實是有的。
當時電視上有報道，只是趙馳那時不怎麽看新聞。
他想到那時候他是在金驕驕家裏知道這件事的，兩人只顧著玩。
忽然，他的記憶好像捕捉到什麽信息，趙馳記得當時有幾個大人在聊天，正好就是聊的這件事。
他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下一秒便打開手機給一個人發了信息。
那人是寧思音。
[寧阿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還記得楚覆深母親車禍後，你有沒有再見過楚覆深還有他父親呀？]
趙馳等了幾分鐘，寧思音估計在忙，沒有回覆，他隨便看了周圍幾眼，眸光忽然頓住。
在床頭的角落裏，似乎有幾道筆墨的痕跡。
趙馳慢步走了過去，他蹲下身子，垂眸看向白色墻壁上的幾道痕跡。
歪歪扭扭的像幾個鬼畫符。
寫在這個地方的，只可能是小時候的楚覆深寫的。
趙馳看了好幾秒，都沒看出這是什麽字。
他想了想，轉過了身，背靠在墻上。
從這個角落側眸看了過去。
目光瞬間頓住。
那是“對不起”。
三個字。
楚覆深在和誰道歉？
——
吃完午飯過後，楚覆深打算回家。
李珩感到納悶：“你這小子，不加班了？”
楚覆深掃了他一眼，有種看呆子的感覺，他收回視線，搖頭：“不加，家裏有人等。”
李珩：“……”
自從知道楚覆深投資那部動畫片是為了趙馳之後，現在從他嘴裏講出的這些話都足夠讓他再震驚三百回。
他張了張嘴，他記得當時是誰死活不肯結婚來著？
難道楚覆深真的一早就看上了趙馳才會提出那些離譜的條件讓他找到他？？
李珩頭腦風暴了一陣後，回過神來發現楚覆深沒理他，他正往車的方向走去。
李珩立即叫住他：“你先別急，我還有個問題沒問你。”
楚覆深沒轉身，偏了下頭，大有一副只要是沒什麽營養價值的問題他就會立刻走的姿態。
李珩氣得翻了個白眼，後說了正事，“你有沒有告訴趙馳你父母的事？”
楚覆深頓了下，沒說話。
李珩知道他這副樣子就是沒有的意思，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忘了和你說了，趙馳之前問過我和你舅媽。”
楚覆深轉過了身，眼眸註視著他：“那你說了什麽？”
他掃了眼一旁站著的周行，周行很自覺地走到了另一邊。
李珩：“我實話實說了，畢竟人家已經和你領了證了，得有個知情權吧。”
楚覆深微微頷首，沒有責怪他，他點了頭：“你說得對。”
說完，他又想離開。
李珩又說：“還有，剛剛在公司的時候我不小心在他面前提起了楚惜年。”
楚覆深神色明顯頓住，他蹙了眉，“你提他做什麽？”
李珩有些心虛，他舔了下唇，開始狡辯：“這不是聽說你投資了部動畫制作嗎？你要知道，這是楚惜年之前接觸過的產業，我怕你又跟之前一樣，一聽到關於他的事，就全部不管了，之前談好的合作你說不參與就不參與，他的股份你說不要就不要，也不知道犯什麽病。”
楚覆深皺著眉，他神色強忍著不適，卻沒有生氣，他問李珩：“你和他說了這件事？”
“沒完全說出口，不過我覺得他肯定會好奇。”李珩頓了頓，補充：“我也不知道你和楚惜年之間發生過什麽，不過舅舅給你提個醒，你最好和趙馳說清楚，除非你告訴我你和他這輩子都不會談到這些。”
楚覆深突然想起趙馳剛和他說要清理房子。
他心臟猛地一緊。
立即轉身，伸手打開了車門。
下一秒，車快速從李珩面前經過，留下一屁股車尾氣。
這速度活像是晚一秒老婆就跟人跑了一樣。
李珩有些震驚。
他皺了眉，楚惜年和楚覆深這兩父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周行在這時候走了過來，李珩見狀，整理了下思緒。
他扭頭看向周行，語氣譴責：“你看看我這外甥，一點都不懂禮貌，我都還沒走呢他急什麽？還說什麽家裏有人等，這班都不加了，我開始懷疑他當初為了讓我找到趙馳才折磨了我這麽久！”
周行看了眼腕上的表，說了一句：“我也要走了，我老婆也在家等我。”
說完，周行上了車，又留了一屁股車尾氣給他。
李珩：“……”
誰還沒個老婆！
李珩立即也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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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被穆兮玉批了一頓：“不是叫你去接兒子嗎？接到了嗎你就回家？”
李珩：“……”
李珩委屈，李珩反駁不了。
李珩叫司機調了個方向，去接兒子。
-
楚覆深到家後，沒給趙馳發信息，他進了客廳，沒有見到任何變化。
他在玄關處呆了幾分鐘，最後選擇上樓。
楚覆深將視線放在電競房的房門上，他沒敲門，選擇直接推開。
裏面空無一人。
趙馳不在，楚覆深懸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沈下底。
他快步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看向眼前緊閉的房門。
楚覆深拿出手機，給趙馳發了條信息。
[你在家嗎？]
趙馳立即回覆：[在，怎麽了？你要回來了嗎？]
楚覆深指尖有些僵硬，敲擊屏幕：[對，你在幹什麽？打游戲嗎？]
趙馳這次回得很慢，楚覆深心臟跳動得很快。
下一秒，眼前的門被打開了。
楚覆深頓住，他瞥見趙馳驚恐的眼眸，瞳孔中閃過驚嚇，後慢慢變為心虛。
他看見趙馳的唇微動了下，說：“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楚覆深沒回答，光線將兩人分割。
房間裏面很亮，楚覆深感覺很陌生。
趙馳見他不說話，低下頭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能進這個房間嗎？”
雖然楚覆深同意了他打掃房子，可他並沒有告訴楚覆深他進了這間房間。
是他投機取巧，套了楚覆深的話。
楚覆深抿了抿唇，沒有責怪他，他輕聲問了句：“你看到了什麽嗎？”
趙馳身子一頓，點頭。
楚覆深呼吸都停了，他害怕地伸出手想去碰趙馳。
誰想趙馳卻說：“我只看到了墻角上的三個字，是對不起。”
趙馳擡起頭，眼神露出困惑：“是你寫的嗎？”
楚覆深的手停住了，他忽然松了口氣。
“你只看到這個？”
趙馳點頭：“對，怎麽了？你在擔心我看到其他東西？”
趙馳沒有翻房間裏的任何東西。
楚覆深抿緊唇。
良久後，見楚覆深沒有說的打算，趙馳眼中的疑惑漸漸消散，他撇開視線，笑了笑：“裏面有很多灰塵，應該是你爸媽的房間吧？我打掃了一下，放心，其他東西沒碰。”
他說著就走了出來，把開著的門留給楚覆深關，“我繼續去清理其他地方，不過其他地方每天都有清理，所以沒什麽灰塵。”
他自說自話，楚覆深沒給他回應。
趙馳頓了下，回頭看了眼楚覆深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楚覆深父母的事他沒向他問過，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過什麽。
趙馳以前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出口的事，這很正常，可是自從他發現他喜歡楚覆深後，也會開始和他分享自己的曾經。
那些說得出口的，說不出口的，趙馳都一一講給了楚覆深聽。
可是，楚覆深的事他卻仍舊什麽都不知道。
趙馳想了解他，可楚覆深對待他就像那扇緊閉的門一樣，一直都沒有打開。
他轉過身，沒再去看留在原地的男人。
下一秒，楚覆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這沈悶的長廊中像落進水面的石子，激起趙馳心中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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