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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如最近晦冥上癮,日常除了上課就是晦冥啟動,有兩次老師有事給他放了假,他玩探索模式玩到淩晨,還是郁伯恩醒來把他領回去睡覺的。

他心裏嘀咕二十幾的人玩游戲還得被管,又覺得同房睡實在影響郁伯恩這種通告拉滿的人。

於是第二天起來就開始在電腦房間量來量去,買了一張新床。

又過了兩天床和安裝師傅都到了,陳昱如特意請了假回去,舞蹈老師問起原因也就老老實實說了。

沒想到當晚還是沒睡到這張床上。郁伯恩不知道從哪得知的消息,他明明在另一座城市錄制綜藝。

“是我住在這裏影響到你了嗎?”

“安全不是主要的原因,這只是說給銘哥聽聽的理由。”

“……你忘記了嗎,我的病還沒有好。是我需要你…”

陳昱如還記得當時電話裏沈默了好久,最後他說知道了。

這些問題實在是太難回答了,好不如容易準備好解決的時候被躲開了,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下一次開口的勇氣。

總之,陳昱如沒有搬出去,這間房裏的床有天突然不見了。他也減少了玩游戲的時間,畢竟舞蹈課很耗精力,閑暇時間裏他只想睡覺。

現在想來,郁伯恩的郁結或許和他的病有關。信息素依賴綜合癥,搜索軟件上只告訴他這是一種需求依賴,只需要給予足量的信息素即可。

難道是他沒有給信息素,所以病情加重了?

不是。

沒人提醒過他這件事啊。他一個地球人,和郁伯恩呆在一起的日常除了暈就是更暈,難道指望他記起來釋放信息素嗎?

不管誰指望他,陳昱如只想讓他知道,指望和失望都會是望,同望不同命。

想到這裏,他的表情逐漸嚴肅。沒錯,他只會搞砸。

郁伯恩揉揉眼睛,他近兩天加起來才睡了五個小時,而且基本是車上飛機上斷斷續續睡的,如果不是陳昱如回來,他應該醒不過來。

“在想什麽,怎麽這個表情?”

“沒有。”陳昱如回過神,看了眼時間,發現現在已經過了飯點。

“就是猶豫晚飯吃什麽。你餓嗎,我們出去吃?”

銘哥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空管他了,秦老頭也是,可能最近訓練成果還不錯?

反正他很少收到《管不了嘴的人,也沒辦法掌管自己的人生!》、《有這些特征人很難成功,第一條是自律,最後一條你一定想不到~》…諸如此類的文章轉發了。

說真的,陳昱如真沒多愛吃,對飲食唯一的要求僅僅是有肉而已。他發誓他管得住嘴也管不住自己人生,而且他現在養成時不時想偷摸犒勞自己的習慣,罪魁禍首絕對是把他當犯人看管的人!

郁伯恩歪頭看他,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看起來格外柔軟,臉上的表情也呆呆的,似乎在反問:我們嗎,我們出去?

是哦,他是糊得除了公司門口基本沒人認得出,郁伯恩可不是。

陳昱如抓了把頭發,“那訂餐,我要了幾個餐廳的電話,應該可以提供外送的。”其實是眼巴巴看著陳清源要來的,大概率是總裁大人的特權。

“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郁伯恩搖頭,他是真的不挑食,吃什麽都行。

只不過,“下次。”他用微不可察的音量道。

“什麽?”陳昱如沒有聽清。

“……杜羽書催你通過他的好友申請。”

“嘁,他是真的閑。”陳昱如這次是真忘了,沒想到他能找到郁伯恩當說客。

“你和他為什麽要加好友?”

“是他加的我。”陳昱如覺得這話問得奇怪,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沒在多想,直接和盤托出了。

“不知道他怎麽喜歡上晦冥之路了,好像最近都在打,可能知道我也在玩,想找我一起。”

郁伯恩點頭,“那你要和他一起玩嗎?”

“……一起玩嗎?再說吧。”更奇怪了。

陳昱如磕磕巴巴地補充,“而且,我們倆萬一撞職業了,組排玩探索都難。”

“探索是什麽?”

“探索就是…首先晦冥是片大陸,這個游戲除了定段賽,最有意思的就是探索大陸模塊。玩家自由組隊前往未解鎖的區域,把裏面所有的boss打完就是探索成功了,當全服探索率達到80%,可以開啟新地圖,之後不僅能夠在新地圖獲取新的材料、秘籍,地圖還會進入定段賽裏。主要是世界觀有意思。”

“嗯,聽起來很好玩。”

郁伯恩根本不玩游戲,非要算的話,他平時接觸的就一個打發時間用的填字游戲。

“定段賽”、“探索”、“大陸”,對他來說都是陌生詞匯。

“是啊。”陳昱如說起來游戲語氣都輕快了不少,“你要不要玩,可以用我的號先試試。”

“好。”



於是飯後郁伯恩坐到了電腦椅上,陳昱如靠在椅背邊,時不時彎腰湊近解說兩句。

“其實對抗游戲都但大差不差,晦冥的游戲平衡做得一般,但是細節方面很好……你看24種職業,每種職業下具體路線不一樣,晉升需要的材料也不一樣……全部都有自己的專屬名稱,大陸中央有一個圖書館,裏面可以真的借到大陸編年史,上面記載了精靈族神樹,生命樹的衰弱,所以精靈才會變成稀有職業。其實直白點就是——高貴的氪金玩家請成為精靈。”

他故意用了搞怪的聲線說這句話,果然逗得郁伯恩笑了。

大明星仰頭看他,眼睛彎彎的。

“你也是高貴的魔法師。”

陳昱如一楞,隨後才正色地附和,“沒錯,感恩自然與元素的饋贈,讚美魔法師……咳咳,”他別開臉,“好中二。”

-

第二天一早,手機振鈴聲就吵個不行。陳昱如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在床頭摸了個遍,也沒找到手機的蹤跡。

但聲音確實存在,見鬼了。

他伸手戳戳旁邊的郁伯恩——其實懷裏還有他身上的氣味,但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總是會提前離開。

一定要玩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這條路線嗎……有什麽好躲的,又不是第一天睡。

“哥,手機吵。”

他把被子拎高,整個人都藏進去只剩下毛絨絨的發頂在外面。都這樣了還要黏黏糊糊喊哥。

“嗯,等會。”

郁伯恩睜開眼,清明得不像是個剛睡醒的人。他其實醒了有一會了,電話鈴響的時候,還糾結要不要裝作被吵醒的樣子去關。

陳昱如昨天隨手一扔,晚上睡覺也不乖,他找了一會也沒找到。直到第二次電話鈴聲響,他才循著聲音,從卷了幾層的被子下面翻出手機。

之前一次也是這樣,鬧鈴響個不停,撒嬌要多睡五分鐘,結果找不到手機,沒睡成。手機解鎖才知道,他的鬧鈴有整整一排,怪不得響個沒完沒了。

“下次不要亂扔了。鬧鈴有取消幾個嗎?”

陳昱如的聲音從被子下面傳來,“嗯…有吧。”

郁伯恩解鎖了手機,發現根本沒少,甚至還多了兩個只間隔兩分鐘的鬧鈴。

他暫時取消了即將響起的兩個,然後才點開未接來電。

“沒有備註,之前好像跟你打過兩個電話,你要看看嗎?”

陳昱如迷糊的腦袋思考一秒,“推銷吧。”

他經常接到借錢公司的電話,偶爾還有信息素匹配的電話,說是擁有龐大客戶群,可以為他找到最佳匹配對象……對此他選擇拉黑。

正在這時,那個電話第三次打了進來。

郁伯恩有點猶豫,“可能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你接起來聽聽?”

“你接就行了。”陳昱如掀開被子,露出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哥,你幫我接嘛。”

“好。”

郁伯恩坐到他身邊,接通了電話,“餵,你好。”

電話那邊的聲音急沖沖響起,“餵!陳昱如?”

“你昨天傍晚有玩那個繪畫之路,反正是這個名字,是你在玩嗎?等會,你是陳昱如嗎,聲音不太像啊。”

“……”郁伯恩噤聲,看向和他越靠越近的陳昱如。

他還在狀況外,“不是推銷?”

也是,推銷也是人,有上下班時間,哪有24小時倒班騷擾的。

他們倆挨得太近,就算陳昱如音量不大,也被電話收錄傳到了另一邊。

那邊立刻觸發關鍵詞一樣,發出雄厚的咆哮聲:“陳昱如!你又沒給我備註是不是!老子是你經紀人!”

陳昱如縮了縮脖子。醒了,這回是真醒了。

他期期艾艾地擡眼看向郁伯恩,顯然,這招對郁伯恩確實無往不利,對方捏了下他的耳垂,開口平息張銘的情緒。

一會後,張銘才終於想起來大早上打電話來的目的,“……算了,我找你們是有正事。”

“他昨天傍晚有玩我說的那個游戲嗎?我看視頻,聲音語氣確實是他,但還是得跟他確認一下。”

郁伯恩早就打開了外放,陳昱如和他對視一眼,才慢吞吞地回答,“玩了,昨天下午公司不是清場嗎?沒辦法上課的。”

“你小子,我說你逃課了嗎?”張銘哪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再賣關子,“你同隊的一個玩家是主播,你開麥的視頻被一些人認出來,還剪了視頻,半夜上了幾個平臺的熱搜。雖然熱度只是小範圍的,但對於你來說是個機會。最近還有個游戲競技的綜藝,擬邀嘉賓有鄭天意,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上去玩玩。”

張銘幾乎是在說,只要他想去,就能去。不過也確實如此,除了鄭天意和另外兩個二線明星,其餘嘉賓都是不溫不火的小糊咖,頭頂Blue Almond的陳昱如想去,還有游戲剪輯小出圈在前,節目組歡迎還來不及。

“那產品綜藝呢?”郁伯恩抿了抿嘴唇,“下周要分職業班,他不去錄了嗎?”

“兩頭抓也不是不行,實在撞上就請個假,他現在就缺露臉的機會,很多人路人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行程會不會太緊了?”

“緊?這行程很緊嗎?”張銘驚詫得反問。

這句話從誰嘴裏問出來都有可能,畢竟他手裏這幾個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事多,但他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從郁伯恩嘴裏問出來。

要知道郁伯恩單人最火的時候,一天飛三個城市,一周跑六個通告,甚至還在路上暈倒進醫院過。現在就兩檔綜藝,最多單天飛兩座城市,他居然說太緊?

而且郁伯恩最近的行程是少了很多,但那是因為他已經逐步走出上升期了,陳昱如甚至還沒開始上升,難道不應該更加努力嗎?

“他有組合的曝光,產品錄制也會跟我呆在一起,不會缺露臉的。”郁伯恩堅持,“如果因為排練請假、參加排練的時間太少,給出來的舞臺效果不好,他會被罵的。”

……勉強算是一種考量。

張銘心裏默默補充,但不能想點好的,施壓讓他全都完美交卷嗎?而且一個不是主角的插班生綜藝,和嘉賓陣容還不錯的綜藝常駐比,完全不需要考慮一下再做選擇嗎?

最終,他把問題拋給一直沒說話的當事人,“陳昱如你說,你自己怎麽想的?”

陳昱如更是果斷,“我聽伯恩哥的。”

任何愛好一旦變成工作,都會索然無味,這是實踐出來的真理。再說,他有說過他很想努力嗎,他明明只說過吃軟飯也不是不行之類的話。

張銘詭異沈默了兩秒,懶得跟這倆串通一氣的人多說,“那行,那你就繼續上課,下周跟你伯恩哥錄綜藝去吧。”

陳昱如裝乖,“好的銘哥,我會跟好伯恩哥的。”

張銘:“……”哪家幼兒園的小孩跑出來了。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他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昨天JOC大樓這一層,為了文然未來的發展路線,可謂是燈火通明,他得好好回家睡一覺。

突然,直覺告訴他不對。

6:55

郁伯恩應該是昨天下午剛回的,今天難得沒通告,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陳昱如那混小子更別說,九點上課,每天都是精準踩點到,早起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這麽早的時間,兩個不可能這個點起的人,一起接了他的電話……

“這經紀人誰愛做誰做!!”

門外,打著哈欠結伴下班的員工嚇得一激靈,“嗝……銘哥,嗝,這又是發什麽瘋?”

“更年期到了。”

“嗝,也是,就是能不能嗝,別嚇人。”

“我這有水,你喝點順一下。銘哥也是不容易,我要是手裏有這些混球,我也得發瘋。”

“謝了,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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