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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幾乎被草莓甜奶的信息素占滿了,陳昱如不知道別人的易感期是什麽樣的,如果都難受疼痛到這種地步,也該開始新一輪進化了。

但當那股暈乎乎的氣味再次似有似無地出現,他的身體仿佛接收到了什麽信號,尾椎骨都短暫地麻了一下,像把手探進了一片舒適的水霧,他本能地渴求更多。

可惜擋在面前的雜草太多了,他找不到路,很快失去了方向。

所以在郁伯恩給他指明路線後,他絲毫沒猶豫地聽從了。他似乎不會騙我,他潛意識裏這樣想。

陳昱如再次湊近他的脖子,果然聞到了逐漸變濃郁的香味,盡管是3%到5%的微弱變化,在他看來也很明顯。

咬之前他伸出舌頭,試探性地舔了下。身上的人很快敏感地顫了顫。

看來位置很正確。

他滿意地又舔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住郁伯恩的腺體,身體迅速本能地向裏註射大量信息素,與此同時他夢寐以求的氣味不斷鉆進他的身體。

好香的酒,他暈乎乎地想,如果不這麽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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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體皮下的紫紅是在郁伯恩十八歲時出現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它的顏色越來越深,狀態也越來越不好。

偶爾他對著鏡子,自虐般地用手去按,疼得站不住摔到墻上,用手撐著洗漱臺緩好久才能回神。

醫生說,這是典型缺少信息素撫慰的腺體狀態,目前沒有辦法可以治療,只能通過抑制藥物緩解。

上個月淩晨,他熬到這位醫生值夜班,孤身去了醫院檢查。彼時他的精神已經在崩潰邊緣,身體裏永不止息的熱和痛讓他再次想到了腺體摘除手術。

郁伯恩實在不明白,明明今年年初醫生還嘆息著告訴他,他的腺體目前已不具備釋放信息素的功能,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便會徹底死掉,治療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四十五。

為什麽會在不久後的現在,始料未及地出現不停息的發熱期狀。

“…上半年你只出現過短暫的一次發熱期,怎麽會突然連續四五天假性發熱?”

郁伯恩的職業問題,醫生不好喊其他值班醫護過來商討,把情況簡單概述後發給了三五好友,繼續看向剛註射完的患者。

“你最近有遇到什麽人嗎?”

郁伯恩沈默了會,艱難地問,“你是說,我這種情況,確實是會被影響到?”

“雖然概率比較小,但百分百契合度的信息素當然能做到這一點,用文藝小說裏的話來說就是喚醒——有點酸牙,但這些確實有被記錄在案的案例佐證。”

醫生聳聳肩,似乎對自己突然冒出的幽默感十分滿意,但對面的郁伯恩完全沒懂他的風趣,而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等等,”醫生的臉色陡然鄭重起來,“你不會真的遇見了吧?”

“咚咚咚——”

車窗被人不耐煩地敲了三聲。

郁伯恩的回憶被打斷,第一反應看向懷裏的陳昱如。他蜷縮在後座,頭靠在他的腿上,閉著眼睛睡得很沈。

見他沒有醒,郁伯恩松了口氣,小心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小助理發消息。

[yuu:上車吧,動作輕點。]

[鄭一負:(微笑)(微笑)]

鄭一負開鎖上車,啪一聲把帽子扔到副駕駛,這才有空回頭看。

一秒後他滿臉迷惑,兩秒後他臉上寫盡了臟話。

“……你瘋了?”

郁伯恩對他在停車場入口付出了多少努力不關心,對他如何偷雞摸狗地撿回帽子不關系,現在他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可以上車了,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他轉頭是想表達一下“這種事”我再也不幹了的決心,而不是看郁伯恩低頭看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什麽?”郁伯恩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問他為什麽還不開車。

鄭一負:“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完全不準備解釋一下?你知道我都準備收工了,走一半看見你發的讓我去撿帽子的信息有多絕望嗎?同母異父也是親弟弟,你有沒有良知?”

郁伯恩的手指貼在陳昱如的耳垂上無意識輕捏,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鄭一負大驚,“你別說你當時剛想起來,我是幹苦力不是做苦主!”

“噓,小點聲。”郁伯恩捂住懷裏人的耳朵,語氣肉耳可聽地變嚴肅,“先回去。”

“得,回去就回去,反正我就是做司機的命。”

鄭一負搖搖頭,系上安全帶準備先開個窗戶,他雖然是個beta聞不到信息素,但車裏的氛圍他還是看得出的,不散散他過不去坎。

結果又被制止了。

“等出去開通風,別開窗了。”

合著這位哥也知道讓別人聞見不好啊。

耽擱了這麽久,停車場出口已經看不見粉絲了。

因為殘留的信息素,鄭一負連開窗和保安聊兩句都做不到,只能露出一個打工人的苦笑來解釋他晚離開的原因。

終於行駛到大路上,不知道這兩位哥怎麽想的,反正他懸著的心終於是半死不活地蛄蛹了一下。

“之前我就想說了,你這算是職場性|騷擾嗎?雖然我之前看他也不是很順眼,但你又是住進他家,又是把人折騰暈的,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鄭一負透過中央後視鏡窺他表情,察言觀色倒是會了,嘴巴還是管不牢,“他年紀可比我還小。”

郁伯恩:“二十歲都能登記了。”

“結婚?”鄭一負咳嗽兩聲,緩了緩才道,“我吧,能理解你那什麽,畢竟你們發熱期不好熬,身邊還那麽多alpha隊友……”

鄭一負不知道他腺體的狀況,每次因為腺體去醫院,郁伯恩都是一個人過去的。他只覺得郁伯恩瘋了,不僅執意住進才認識幾個月的隊友家裏,還固執地增加和隊友見面的機會。

“我之前問你你不是說沒戀愛嗎,現在這種情況都能說得上信息素引誘了,如果他要去告你,你雖然是omega能無罪釋放,但輿論能把你壓死,他們不會去想這是公司的戰略,只會認為你是騙子。”

“而且年紀二十能結婚有不代表不小,他一直請假休學大學都沒畢業,被隨便一黑心裏就承擔不住暈倒住院幾天的人,你還要拉他一起下水。”

他說什麽郁伯恩都沒給反應,唯獨說到暈倒住院幾天,他眉頭皺了起來。

“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他哥可是寰宇的陳清源,你不如找他哥幫忙。”

郁伯恩平靜地說,“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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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陳昱如依舊沒有醒過來,他睡得很沈,不然鄭一負也不會什麽雜七雜八的話張口就來。

郁伯恩不想吵醒他,讓鄭一負走出金葉園打車回去,然後一直抱著他等他醒來。

雖然鄭一負碎不拉幾地講了很多廢話,但有一句沒說錯,陳昱如歸根結底確實是他折騰暈的。

他的腺體沒有被標記過,發熱期少得可憐,就算前不久經歷了假性發熱,也沒散出去多少信息素。更多的信息素依舊埋在腺體深處,陳昱如咬破皮肉的時候,龐大的信息素立刻湧進他的身體裏,在他完成標記後依舊纏著他,硬生生把他沖暈了。

他睡著後的呼吸聲很輕,郁伯恩再次低頭去聽,確認沒異常後才直起脊背,用手指劃過他的眉毛、側臉,最後輕輕壓在他短短的頭發上,一遍又一遍地壓著玩。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昱如醒了過來,一整天下來只吃了早飯,醒來時他差點再次餓暈過去。

他感覺到自己正被包裹在一片溫熱裏,氣味是他很熟悉的甜奶香味,但摻了其他什麽東西進去,聞起來有點暈。

暈?

他陡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郁伯恩抱著,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腰腹上。剛才的記憶在此刻一股腦湧出,讓他完全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麽。

想起他是怎麽一遍遍纏著郁伯恩,怎麽一遍遍喊的哥哥,怎麽伸的舌頭,怎麽咬的脖子…

陳昱如迅速閉上眼睛繼續裝睡,頭腦飛速運轉。

現在的情況大了說比穿越還頂,不過萬幸郁伯恩似乎不是被迫的,不然他也不能還躺在車裏。

首先,腺體是性|器官,沒有異議。那麽咬破腺體無疑是性綁定行為……他在沖動之際居然把郁伯恩綁定了。

天哪#%#¥#¥要怎麽面對他?

“醒了?”

好吧,又被發現了。

陳昱如認命般睜開眼,“醒了。”

他隨便找了個支撐起身,震驚地發現他的手擠到了郁伯恩的腿間……OK,其實什麽都接觸過了,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陳昱如安慰好自己,自然地彎腰穿鞋,“你幫我脫的鞋?”

“嗯,躺著睡舒服一點。”

“……”當他沒問。

郁伯恩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身體,長時間僵持一個動作,並不好受。接受標記還清醒至今,想來如果不是他常年保持鍛煉,應該也做不到。

陳昱如又不是瞎子,換句話說,他醒過來就很難從郁伯恩身上移開眼睛,當然很快意識到他的動作代表著什麽。

他先一步下車,從車後繞到另一邊,單手攬住正準備下車的郁伯恩的腰,建議道,“腿麻了就先走兩步,靠著我。”

郁伯恩嗯了一聲,沒有回頭看他,身體很聽話地朝後靠了靠。

“晚上想吃什麽?今天錯過了午飯,可以不遵守秦老師的要求。”

“以後也別遵守了,他就是針對我。”陳昱如眼神飄了飄,“而且你還要下廚嗎?點個外賣就行了,你又不是我的廚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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