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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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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夜宴

中秋節的金融酒會上,謝梧意外地遇見了唐鏡堂。自從那次互相滿足需求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她了,如今唐鏡堂穿著露背的黑色禮服,珍珠高定項鏈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暈,舉手投足依舊是那份客氣的疏離,在一群商務精英中顯得格外顯眼。

因為她不是來分食利益的鳥雀,像極了挑剔的白鷺。

唐鏡堂對謝梧而言就像是同極磁鐵,越靠不近,越想靠近。他走過去,幫她拿起把杯子裏的香檳換成氣泡水,道:“好巧。”

唐鏡堂也有些意外,她下意識後撤半步,看清來者是謝梧後才挪回原位,道:“你也要入股公館?”

“姐姐也是?”謝梧反問。

“榴蓮自由可入不了股,不過今天來的人,都是為了見一見競爭對手,喏,”唐鏡堂往遠處一個方向輕輕擡了擡下巴,“傅三爺的義兄,蔣瑞年。”

謝梧順著目光看過去,那男人小麥膚色,身材健碩,梳著大背頭,看著就是一副極其精明的模樣。

傳聞這位蔣二哥在黑道時期就和傅三爺結下了過命的友誼,似乎現在都在幫傅三爺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看來這回來對了,不過要是和傅家爭,難度不知大了多少。

商場不問廢話,謝梧道:“傅家也要沾手這些了?”

唐鏡堂忽然不說話了,側身挑眉打量著他,道:“信息就是金子,弟弟你不會覺得這些東西是白問的吧?”

謝梧拿出一個名片,道:“你開價,要錢要人都行。”

唐鏡堂伸手去拿名片,卻握住了謝梧的手,名片在裏,手交握。觸碰的瞬間,涼意傳到謝梧心間,他下意識反手握緊了唐鏡堂。

唐鏡堂目光流轉、莞爾一笑,手上的翡翠尾戒襯得那笑格外魅惑,她道:“小孩子才做選擇,姐姐我都要。”

說著唐鏡堂直接挽起謝梧的手走到蔣瑞年的面前,不動聲色地擠開那一群巴結奉承的人,笑道:“蔣先生,有段日子沒見了,聽說小諾考上 c 大附中了,恭喜啊。”

眾人一聽是私事,恭賀兩句,也識趣地離開。

不茍言笑的蔣瑞年似有一絲放松,但見旁邊還有一陌生男人,便依舊端著架子他道:“捐了一百臺電腦才把她送進去的,她可沒你這個好腦子,”說著他看見了兩人相挽的手臂,“這位是?”

謝梧剛想介紹自己的公司的職位,唐鏡堂搶先一步,“朋友。”

蔣瑞年剛剛溫和下來的目光瞬間帶了一絲審視,只是一瞬,便恢覆了剛剛不茍言笑的嚴肅模樣,伸手和謝梧一握。

遒勁有力的手掌帶著十足的力度,謝梧明白這是男人之間的警告和試探,不禁加重了手勁,但還是拿出晚輩的恭敬姿態,道:“蔣先生,我叫謝梧。”

看在唐鏡堂的面子上,蔣瑞年還算客氣點點頭,下一刻就直接忽略謝梧,對唐鏡堂繼續道:“那你玩吧,有空去看看小諾,她最近在學校裏玩得可瘋了,沒人管得了她。”

蔣瑞年離開後,唐鏡堂解釋道:“我以前是蔣一諾的家教,和蔣家也算熟識。所以我的消息的可靠,現在換你了,你能給我什麽?”

謝梧按捺住心中激動得都要以身相許的準備,道:“你要多少?”

“不違法,不違背道義的情況下,一月 2w,如何?”

2w 不過是他工資的一小部分,若這單談下來,這不過是他能收到的利益的零頭。謝梧爽快答應,破有深意道:“要不要先蓋章畫押?”

唐鏡堂拍了拍他西裝下堅實的胸肌,纖細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撩動他平靜的海域,就當謝梧準備一個大浪吞了她,唐鏡堂松手,推至安全距離,笑道:“改天吧,今天沒空。”

宴會結束時,謝梧看著唐鏡堂上了一輛車牌號清一色 9 的邁巴赫 gls600,蠢人肯定覺得唐鏡堂傍上了什麽大款,酸雞甚至要開始造黃謠了。但謝梧太清楚了,有能力不分男女,他這麽多年百分之六十四的固定客戶全是有錢單身又不想管事的富婆姐姐。

第二天唐鏡堂剛到貓街,就看見謝梧已經拎著零食等在店門口。

唐鏡堂也不意外,笑道:“今天換個地方加班?“

對待聰明人不需要掩飾,謝梧道:“第一次和美女加班,滿身都是活力,”說著拿出櫻桃,“也給你買了個榴蓮,放車上了,拿到店裏怕有客人不喜歡,先吃櫻桃湊合湊合。”

櫻桃是唐鏡堂朋友圈裏發的唯一的水果,想來也能和榴蓮一較高下,而且這秋冬的櫻桃也不好買啊。

果然,唐鏡堂眼中都閃著光,她吃著謝梧帶來的櫻桃,道:“萬象會所的主人確實是在賣股權,而且挺急的,不過她人常年在京,我也不清楚到底什麽原因,你們肯定會做調查,調查清楚,千萬別被坑了。我只能和你說些傅家的事情,傅家一直都是一些實業,很少涉及這些娛樂會所,不過這次傅家也有意入股,多少和傅三爺養在外面的那個有點關系。”

大多數有錢有權的男人都會在外面養一個,不是為了什麽情啊愛啊,而是滿足自己見不得人的心理或者生理癖好,換句通俗的話講,家裏的是面子,外面就是養了一只狗,會討人開心就行。

不過傅三爺身上一向幹凈,沒聽說有什麽緋聞,就連想要巴結的人也不知道送些什麽。謝梧半信半疑:“你知道的太......私密了吧?”

都是人精,唐鏡堂怎麽不知道謝梧的顧慮,她毫不在意地吐出櫻桃核,“你以為我晚上就開個幾個小時的店是怎麽活下去的?一個兩個的富太太來,一個兩個隨口一聊,到我這就是個信息網了。不過這事你別往外揚,我估摸著傅家最多就是入股,不過是想帶著那外面的那位認認人。你也知道公館沒點身份地位,有錢都進不去的,傅三爺想要借這些人的權勢,讓那位星途平坦一點,然後以她的名義開一家工作室,分一杯羹。”

謝梧的八卦之情突然湧了上來,他低聲道:“小的能知道哪個女明星嗎?”

唐鏡堂塞了一大個櫻桃,笑了笑:“最近在營銷直爽人設的一個小花。”

謝梧心中立刻有了人選,果然娛樂圈都是揣著割韭菜的錢爬到金主家鞋櫃裏的精致商品,外面的韭菜趨之若鶩,可他們有的甚至連金主的門都進不去。

這瓜謝梧吃得快樂,繼續道:“傅太太也能忍?”

“忍不了就是幾百萬的分手費,忍得了就是每月幾百萬的生活費。再說,這些靠著老公的富婆巴不得給丈夫圓場,丈夫記得她的好,覺得老婆委屈,自然願意多給她花錢。”唐鏡堂歪頭看著謝梧,很自然地擦了擦他嘴角的酸奶,繼續道:“你是不是宮鬥劇看多了,我說句實話吧,現實中只要外面的安分,家裏的不會為了一根老黃瓜鬥得死去活來。送給外面的不過幾十萬一個包,幾百萬一套房,正房拿到的,遠不止這些。而且那些男人也不傻,有點良心的還會給個房,就只玩玩的不過就是一兩萬的生活費,別看這一兩萬,總有年輕好騙的姑娘前赴後繼。不過啊,狗吃的永遠都是狗糧,上不了人那桌。”

最後一句格外通透,因為一個家族但凡“狗”能上桌,這家家族也不會發展得多好了。唐鏡堂說這個的時候眼裏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連嘲諷都沒有。

金錢面前最能看清人的多樣性。

可謝梧怔楞在了唐鏡堂給他擦嘴角的一瞬間,後面的話幾乎沒聽見。有太多人故意和他有肢體接觸了,就算拿嘴舔幹凈的也不少見,可這樣無欲無求的,只有唐鏡堂。

像是隨手拂去物件上的灰塵一樣。

謝梧回神後,摸了摸被她擦拭過的嘴角,笑道:“姐姐,我可不可以幫你把榴蓮拎到你家啊?”

唐鏡堂歪頭,眼中含笑,探進謝梧深邃的眼中,在黝黑中試圖勾出點除著張俊美皮囊外的其他東西。

半晌,唐鏡堂收回空落落的鉤子,笑道:“我今天還有些力氣的。”

在謝梧失望的瞬間,唐鏡堂重新伸出鉤子,“別急,早晚有一天我會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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