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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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聚仙樓的蛋糕爆火了
進入臘月，家家戶戶開始各種宴請和節氣，再窮困的人家，在這個時候，也舍得拿出錢來采買物資。
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鋪子和小商販的攤子鱗次櫛比，老百姓們喜氣洋洋，拖家帶口穿梭在大街小巷。
尤其是點心鋪子、布鋪、糧油鋪子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一般到這個時節，酒樓的生意會稍微下降一些，畢竟大家都是闔家團圓，在家裏做飯吃。
行商們過年過節也都要回家。
但是聚仙樓門口，一大早就排起了長隊。
不知道內情的人趕緊上前去打聽，這是又出了什麽新鮮菜嗎，這麽多人排隊？
排隊的人則是神秘兮兮的和人解釋。
“聚仙樓新出來的蛋糕，可火了”
“我家小姐天天嚷嚷著要吃，夫人一大早就派人來排隊買了”
“他們家每天都限量，想要不同的花色還要提前預定呢”
來人一臉羨慕，他因為生意滯留在清水縣沒回家，現在吃完飯正好在大街上閑逛。
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他跑了很多地方，都只能算是勉強糊口。
一想到家裏的嬌妻幼子，還有八旬老母親，他心裏就難受的緊。
“這麽多人，怎麽賣啊，便宜嗎？”
說著說著，張勇也跟著排上了隊，不管買不買，看一眼也好，萬一是什麽新鮮玩意兒呢？
前面的小兄弟熱情的和他介紹，聚仙樓的蛋糕有哪些品種，什麽價位，口感如何。
當聽到一個小蛋糕要10兩銀子的時候，張勇還是震驚了。
正好有人買完了，提著精致的木盒子從旁邊走過。
倆人看著鏤空盒子裏的蛋糕，紛紛被吸引住了目光。
“就這個小盒子，要10兩銀子？”
張勇有些不解，清水縣的消費水平一直不高，10兩銀子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用一年的，怎麽會舍得拿來買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
小夥計露出一臉的嫌棄：“這位大哥，前些天咱們縣太爺給母親祝壽，就定了一個兩層的大蛋糕，花了足足80兩銀子呢，可氣派了”
那個雙層蛋糕擡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呆了。
誰也沒想到，蛋糕還能做成這麽精致的造型，那上面的壽桃跟真的一樣。
縣令大人可有面兒了。
從那時候開始，城裏的富戶不管是祝壽還是辦宴會，桌上必須有蛋糕，要不然人家都說你沒本事，撐不起場面。
很快隊伍就到了張勇這裏，前面的小夥計買了兩個小蛋糕，一共20兩銀子。
他看了看櫥窗裏的蛋糕，忍痛掏出10兩銀子，買了個最小的，上面點綴著葡萄的小蛋糕。
他的小女兒有一雙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每次忽閃著眼睛喊他爹爹，讓人心都化了。
過幾天就是女兒的生辰，他這個當爹的卻不能回去。
想到女兒，張勇心裏莫名難受起來。
回到客棧，他拎著盒子匆匆進了房間。
晚上商隊其他人回來，大家圍著這個小盒子嘖嘖稱奇。
大掌櫃的看了一眼蛋糕，感慨還是這裏的人會賺錢，一個小蛋糕要10兩銀子。
另外幾個合夥的掌櫃也紛紛感慨，這錢也太好賺了點。
他們累死累活在外面漂泊一個月，才賺得到幾十輛銀子。
一時之間，大家紛紛想起遠在家鄉的妻兒。
氣氛沈默下來。
坐了半響，張勇舉起了手：“掌櫃的，我們可以做這個生意啊”
其他掌櫃紛紛看向他。
蛋糕又不是米面糧油這些原材料，保質期長，不怕長途運輸。
這個蛋糕一看就是經不起顛簸的，得小心翼翼的提著或者抱著，這怎麽運？
商人的眼光總是毒辣的，看到蛋糕的第一眼起，大掌櫃就知道這裏面的利潤，但是他們是做行商的，走貨的，這個生意不適合他們做。
但是看張勇急切的樣子，大掌櫃還是沒有一口回絕。
“你說說看，怎麽做？”
張勇指著桌上被擱置到一邊的盒子：“掌櫃的，咱們不能運蛋糕，但是這個裝蛋糕的盒子，咱們可以做啊”
“這個蛋糕以後肯定會傳遍的大梁，它又不能隨便塞到包袱裏，必須要一個定制的盒子來裝，咱們就做這個”
他拿起那個盒子，遞給了一臉震驚的大掌櫃。
其他幾個掌櫃的回過神來，紛紛上來查看這個精致的木盒子。
木頭很便宜，貴的是雕工和設計。
他們的老家在北方，北方有著廣袤的森林和粗壯的林木，還有大批的木工和手藝人，只要他們把這些人聚攏在一起……
大掌櫃激動的站了起來。
“快去，快去找做這個盒子的鋪子，咱們一定要拿下這個生意”
賣完蛋糕配方，李春花和馬小跳又去逛了逛街。
清水縣的整體規劃不如小河縣，但是清水縣畢竟比小河縣富饒很多，大街上物品的種類也更加豐富。
李春花手裏有了錢，在大街上大買特買，給家裏所有人都帶了禮物。
看到街上有賣藕的，她直接找人定了一馬車拉到小河縣去。
車隊的總把頭賴大亦步亦趨的跟著李春花，手上肩上都裝滿了。
“賴大，我還要買些花兒回去，你跟車隊的兄弟們說一聲”
這次她要買的東西太多了，幸好帶了車隊過來，要不然還真不好弄回去。
靠著這個車隊，賴大現在在小河縣也是個名人了。
李春花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她提什麽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聞言，賴大瞪圓了眼睛：“他們巴不得給李姑娘運貨呢”
“要是有人嘰嘰歪歪不情願，我賴大第一個不同意”
李姑娘是縣令的大紅人，還是涼粉作坊的大師傅，馬師爺都要恭恭敬敬的伺候著，他們這群泥腿子，要不是靠著這個生意，早去要飯去了。
現在車隊裏人人都有錢賺，還能出去見世面，比之前的日子好太多。
好多兄弟都想進車隊，賴大都嫌棄他們不服管，心思不幹凈，都不敢要。
要是讓人給他這個總把頭的位置擠下去，他真想要殺人。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賴大先帶回去找車隊。
李春花和馬小跳繼續閑逛。
不知道怎麽回事，倆人逛著逛著就到了上次見到的小竹館。
此時已經黃昏將近，太陽西沈，街邊都開始點燈。
小竹館大門打開迎客，兩邊站著魁梧的家丁，門口掛著兩串長長的燈籠。
遠遠望去，像兩個燈柱。
門內歡聲笑語，不時有儒雅的公子成雙結對游湖泛舟，還有嬉笑打鬧鉆進小竹林的稚童。
“進去看看”
李春花率先踏進了這座神秘的建築。
馬小跳扭扭捏捏，最後深吸一口氣，也跟著進去了。
他倒要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麽牛鬼蛇神。
正在招呼客人的竹郎聽到手下人來報有個姑娘帶著一個公子進了小竹館，眉毛跳了跳。
難道又是哪家的夫人或者姐妹來找人？
“我先去，你去找青松”
竹郎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袍，戴著白玉冠，姿態風流，身段頎長，手搖一把折扇，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李春花正站在小竹館的荷花池邊上，看著池中零星的枯荷。
“李姑娘，這兒冷，咱們進去吧”
馬小跳看著這裏形形色色的人，只覺得渾身刺撓。
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還好，知道了就更加難受。
要是讓他爹知道自己帶著李姑娘來逛窯子，肯定會把他腿打斷的。
太陽已經沈入地平線以下，很快就要消失。
通紅的火燒雲染紅了天際，正是美不勝收的好時機。
這時候，身後走來一個紫衣公子。
竹郎搖著扇子站在李春花身後五步的位置。
他以為對方會是一個盛氣淩人的千金小姐，或者端莊貴氣的高門少婦，沒想到確是一個穿著普通的小姑娘。
小竹館迎來送往，竹郎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
一個人從進門開始，他只需要一眼，就能分辨出這人是來幹什麽的，身價幾何。
這些年，什麽牛鬼蛇神都見過了，唯獨沒見過這樣幹凈純粹氣質的小姑娘。
哦不，也有一個，那人正在琴房裏彈琴呢。
一想到那人死活不接客，竹郎就頗為頭疼。
他只是一個代管的，又不是這裏的老板，高價買了一個公子回來不說，那人還極其不配合。
老板過幾天就來，要是他還不願意接客，就直接轉賣出去算了。
那人的相貌和才情，竹郎有些舍不得。
李春花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紫衣公子。
這人行為舉止只有一段風流，但是眉眼之間卻無氣質，倒是有些煙花之地的精明和逢場作戲的偽裝。
猜不透對方的身份，李春花只要站著不動。
竹郎笑了笑：“這位姑娘，可是來找人的？”
李春花點點頭：“沒錯，我來找人”
竹郎心裏暗暗嘆氣，果然……
他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帶了些憐憫：“姑娘要找誰，我是這裏的掌櫃的，說不定可以幫忙”
原來這人竟然是小竹館的掌櫃？
李春花暗暗心驚。
這樣年輕標志的掌櫃……
“我想找一個俊俏點的公子淚喝喝酒”
馬小跳差點栽倒在荷花池，而竹郎搖著扇子的手頓住，半響沒回過神來。
來小竹館的人都是來尋歡作樂的，但是他們又不希望別人說自己是為了尋歡作樂，所以會冠上一些高雅的名字。
比如詩會、酒會等等。
因為沒有女子，這裏一直被認為是清雅之地。
但是這群老爺們喝多了會幹些什麽，旁人就不知道了。
竹郎只管培訓館內的公子，招待好客人。
李春花一開口就是要人陪酒，他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怎麽，這裏不允許喝酒？”
剛才她還看到好幾個小童端著各色酒水去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裏嬉笑打鬧和絲竹聲都傳到一樓了。
這裏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地方。
竹郎回過了神，趕緊招待李春花和馬小跳進去。
“二位，裏面請，今兒琴音公子的有演出，您二位趕巧了”
確認了對方是來消費的，竹郎立馬換了口風。
琴音就是謝良才的藝名，之前竹郎給他取了好幾個名字，最後選了這個。
二樓的雅間，謝良才面無表情的談著琴。
隔著一道簾子，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富商，左擁右抱著幾個粉面含春的小公子，各個本性暴露，淫詞艷語不絕於耳。
這裏的酒水都是加了料的，為的就是縱容這些人放浪形骸。
青松端著酒杯挨個敬酒，和客人們賠笑，務必要這些老爺們掏出兜裏的銀子來。
有個胡子都白了的老爺，端著酒杯踉蹌著撲向琴音工資的簾子，差點摔倒在地。
青松眼疾手快把人扶住，趕緊叫人扶下去休息。
第二個老頭子也如法炮制，口中嚷嚷著讓琴音公子喝一杯，然後整個人往人身上撲。
謝良才忍住渾身的難受，勉強彈完了這一曲。
他抱起桌上的古琴，站起身來，快步離開了這個讓人作嘔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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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臘月，家家戶戶開始各種宴請和節氣，再窮困的人家，在這個時候，也舍得拿出錢來采買物資。
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鋪子和小商販的攤子鱗次櫛比，老百姓們喜氣洋洋，拖家帶口穿梭在大街小巷。
尤其是點心鋪子、布鋪、糧油鋪子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一般到這個時節，酒樓的生意會稍微下降一些，畢竟大家都是闔家團圓，在家裏做飯吃。
行商們過年過節也都要回家。
但是聚仙樓門口，一大早就排起了長隊。
不知道內情的人趕緊上前去打聽，這是又出了什麽新鮮菜嗎，這麽多人排隊？
排隊的人則是神秘兮兮的和人解釋。
“聚仙樓新出來的蛋糕，可火了”
“我家小姐天天嚷嚷著要吃，夫人一大早就派人來排隊買了”
“他們家每天都限量，想要不同的花色還要提前預定呢”
來人一臉羨慕，他因為生意滯留在清水縣沒回家，現在吃完飯正好在大街上閑逛。
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他跑了很多地方，都只能算是勉強糊口。
一想到家裏的嬌妻幼子，還有八旬老母親，他心裏就難受的緊。
“這麽多人，怎麽賣啊，便宜嗎？”
說著說著，張勇也跟著排上了隊，不管買不買，看一眼也好，萬一是什麽新鮮玩意兒呢？
前面的小兄弟熱情的和他介紹，聚仙樓的蛋糕有哪些品種，什麽價位，口感如何。
當聽到一個小蛋糕要10兩銀子的時候，張勇還是震驚了。
正好有人買完了，提著精致的木盒子從旁邊走過。
倆人看著鏤空盒子裏的蛋糕，紛紛被吸引住了目光。
“就這個小盒子，要10兩銀子？”
張勇有些不解，清水縣的消費水平一直不高，10兩銀子足夠一個三口之家用一年的，怎麽會舍得拿來買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
小夥計露出一臉的嫌棄：“這位大哥，前些天咱們縣太爺給母親祝壽，就定了一個兩層的大蛋糕，花了足足80兩銀子呢，可氣派了”
那個雙層蛋糕擡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呆了。
誰也沒想到，蛋糕還能做成這麽精致的造型，那上面的壽桃跟真的一樣。
縣令大人可有面兒了。
從那時候開始，城裏的富戶不管是祝壽還是辦宴會，桌上必須有蛋糕，要不然人家都說你沒本事，撐不起場面。
很快隊伍就到了張勇這裏，前面的小夥計買了兩個小蛋糕，一共20兩銀子。
他看了看櫥窗裏的蛋糕，忍痛掏出10兩銀子，買了個最小的，上面點綴著葡萄的小蛋糕。
他的小女兒有一雙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每次忽閃著眼睛喊他爹爹，讓人心都化了。
過幾天就是女兒的生辰，他這個當爹的卻不能回去。
想到女兒，張勇心裏莫名難受起來。
回到客棧，他拎著盒子匆匆進了房間。
晚上商隊其他人回來，大家圍著這個小盒子嘖嘖稱奇。
大掌櫃的看了一眼蛋糕，感慨還是這裏的人會賺錢，一個小蛋糕要10兩銀子。
另外幾個合夥的掌櫃也紛紛感慨，這錢也太好賺了點。
他們累死累活在外面漂泊一個月，才賺得到幾十輛銀子。
一時之間，大家紛紛想起遠在家鄉的妻兒。
氣氛沈默下來。
坐了半響，張勇舉起了手：“掌櫃的，我們可以做這個生意啊”
其他掌櫃紛紛看向他。
蛋糕又不是米面糧油這些原材料，保質期長，不怕長途運輸。
這個蛋糕一看就是經不起顛簸的，得小心翼翼的提著或者抱著，這怎麽運？
商人的眼光總是毒辣的，看到蛋糕的第一眼起，大掌櫃就知道這裏面的利潤，但是他們是做行商的，走貨的，這個生意不適合他們做。
但是看張勇急切的樣子，大掌櫃還是沒有一口回絕。
“你說說看，怎麽做？”
張勇指著桌上被擱置到一邊的盒子：“掌櫃的，咱們不能運蛋糕，但是這個裝蛋糕的盒子，咱們可以做啊”
“這個蛋糕以後肯定會傳遍的大梁，它又不能隨便塞到包袱裏，必須要一個定制的盒子來裝，咱們就做這個”
他拿起那個盒子，遞給了一臉震驚的大掌櫃。
其他幾個掌櫃的回過神來，紛紛上來查看這個精致的木盒子。
木頭很便宜，貴的是雕工和設計。
他們的老家在北方，北方有著廣袤的森林和粗壯的林木，還有大批的木工和手藝人，只要他們把這些人聚攏在一起……
大掌櫃激動的站了起來。
“快去，快去找做這個盒子的鋪子，咱們一定要拿下這個生意”
賣完蛋糕配方，李春花和馬小跳又去逛了逛街。
清水縣的整體規劃不如小河縣，但是清水縣畢竟比小河縣富饒很多，大街上物品的種類也更加豐富。
李春花手裏有了錢，在大街上大買特買，給家裏所有人都帶了禮物。
看到街上有賣藕的，她直接找人定了一馬車拉到小河縣去。
車隊的總把頭賴大亦步亦趨的跟著李春花，手上肩上都裝滿了。
“賴大，我還要買些花兒回去，你跟車隊的兄弟們說一聲”
這次她要買的東西太多了，幸好帶了車隊過來，要不然還真不好弄回去。
靠著這個車隊，賴大現在在小河縣也是個名人了。
李春花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她提什麽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聞言，賴大瞪圓了眼睛：“他們巴不得給李姑娘運貨呢”
“要是有人嘰嘰歪歪不情願，我賴大第一個不同意”
李姑娘是縣令的大紅人，還是涼粉作坊的大師傅，馬師爺都要恭恭敬敬的伺候著，他們這群泥腿子，要不是靠著這個生意，早去要飯去了。
現在車隊裏人人都有錢賺，還能出去見世面，比之前的日子好太多。
好多兄弟都想進車隊，賴大都嫌棄他們不服管，心思不幹凈，都不敢要。
要是讓人給他這個總把頭的位置擠下去，他真想要殺人。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賴大先帶回去找車隊。
李春花和馬小跳繼續閑逛。
不知道怎麽回事，倆人逛著逛著就到了上次見到的小竹館。
此時已經黃昏將近，太陽西沈，街邊都開始點燈。
小竹館大門打開迎客，兩邊站著魁梧的家丁，門口掛著兩串長長的燈籠。
遠遠望去，像兩個燈柱。
門內歡聲笑語，不時有儒雅的公子成雙結對游湖泛舟，還有嬉笑打鬧鉆進小竹林的稚童。
“進去看看”
李春花率先踏進了這座神秘的建築。
馬小跳扭扭捏捏，最後深吸一口氣，也跟著進去了。
他倒要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麽牛鬼蛇神。
正在招呼客人的竹郎聽到手下人來報有個姑娘帶著一個公子進了小竹館，眉毛跳了跳。
難道又是哪家的夫人或者姐妹來找人？
“我先去，你去找青松”
竹郎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袍，戴著白玉冠，姿態風流，身段頎長，手搖一把折扇，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李春花正站在小竹館的荷花池邊上，看著池中零星的枯荷。
“李姑娘，這兒冷，咱們進去吧”
馬小跳看著這裏形形色色的人，只覺得渾身刺撓。
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還好，知道了就更加難受。
要是讓他爹知道自己帶著李姑娘來逛窯子，肯定會把他腿打斷的。
太陽已經沈入地平線以下，很快就要消失。
通紅的火燒雲染紅了天際，正是美不勝收的好時機。
這時候，身後走來一個紫衣公子。
竹郎搖著扇子站在李春花身後五步的位置。
他以為對方會是一個盛氣淩人的千金小姐，或者端莊貴氣的高門少婦，沒想到確是一個穿著普通的小姑娘。
小竹館迎來送往，竹郎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
一個人從進門開始，他只需要一眼，就能分辨出這人是來幹什麽的，身價幾何。
這些年，什麽牛鬼蛇神都見過了，唯獨沒見過這樣幹凈純粹氣質的小姑娘。
哦不，也有一個，那人正在琴房裏彈琴呢。
一想到那人死活不接客，竹郎就頗為頭疼。
他只是一個代管的，又不是這裏的老板，高價買了一個公子回來不說，那人還極其不配合。
老板過幾天就來，要是他還不願意接客，就直接轉賣出去算了。
那人的相貌和才情，竹郎有些舍不得。
李春花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紫衣公子。
這人行為舉止只有一段風流，但是眉眼之間卻無氣質，倒是有些煙花之地的精明和逢場作戲的偽裝。
猜不透對方的身份，李春花只要站著不動。
竹郎笑了笑：“這位姑娘，可是來找人的？”
李春花點點頭：“沒錯，我來找人”
竹郎心裏暗暗嘆氣，果然……
他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帶了些憐憫：“姑娘要找誰，我是這裏的掌櫃的，說不定可以幫忙”
原來這人竟然是小竹館的掌櫃？
李春花暗暗心驚。
這樣年輕標志的掌櫃……
“我想找一個俊俏點的公子淚喝喝酒”
馬小跳差點栽倒在荷花池，而竹郎搖著扇子的手頓住，半響沒回過神來。
來小竹館的人都是來尋歡作樂的，但是他們又不希望別人說自己是為了尋歡作樂，所以會冠上一些高雅的名字。
比如詩會、酒會等等。
因為沒有女子，這裏一直被認為是清雅之地。
但是這群老爺們喝多了會幹些什麽，旁人就不知道了。
竹郎只管培訓館內的公子，招待好客人。
李春花一開口就是要人陪酒，他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怎麽，這裏不允許喝酒？”
剛才她還看到好幾個小童端著各色酒水去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裏嬉笑打鬧和絲竹聲都傳到一樓了。
這裏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地方。
竹郎回過了神，趕緊招待李春花和馬小跳進去。
“二位，裏面請，今兒琴音公子的有演出，您二位趕巧了”
確認了對方是來消費的，竹郎立馬換了口風。
琴音就是謝良才的藝名，之前竹郎給他取了好幾個名字，最後選了這個。
二樓的雅間，謝良才面無表情的談著琴。
隔著一道簾子，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富商，左擁右抱著幾個粉面含春的小公子，各個本性暴露，淫詞艷語不絕於耳。
這裏的酒水都是加了料的，為的就是縱容這些人放浪形骸。
青松端著酒杯挨個敬酒，和客人們賠笑，務必要這些老爺們掏出兜裏的銀子來。
有個胡子都白了的老爺，端著酒杯踉蹌著撲向琴音工資的簾子，差點摔倒在地。
青松眼疾手快把人扶住，趕緊叫人扶下去休息。
第二個老頭子也如法炮制，口中嚷嚷著讓琴音公子喝一杯，然後整個人往人身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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