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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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心跳
一片黑暗的空間裏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洛斯蜷縮在床上，面色潮紅，感覺腦子暈乎乎的，他是不是發燒了？
身體時熱時冷，眼前一片模糊，零又在騙他，說什麽他不會變成怪物的，可他現在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和那冰川液體如出一轍。
“你還好嗎，洛斯？”
是派克斯的聲音，洛斯強撐著酸軟的身體掀開被子看向床下，可空間裏太黑了，他什麽都看不清。
他試探的伸手，摸到一片冰冷的滑膩。
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帶著他一起又躺回了床上。
“你走開！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洛斯的聲音沙啞，高燒讓他的思考遲鈍，無論零說什麽，他都搖頭，嘴裏一直念著讓他走的話。
這顯然不是零想看見的，洛斯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他能感覺到，如潮水一般的後悔和恐懼把洛斯緊緊包裹住，幾乎要把他的心理防線沖垮。
他把發著抖的洛斯抱進懷裏，耐心的拍著他的後背，溫言細語的安慰他。
輝夜進來時零坐在床邊，洛斯背對著他已經陷入深度睡眠。
“地核裝置已經啟動，全球能源會陸續恢覆，地下軍隊也重啟成功，長官，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否設置在蘭荷主星？”
“再等等吧。”
零看向側躺在床上眼角還濕潤的洛斯，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長袍，帶著輝夜離開了這裏。
“他怎麽樣了？”
“融合過程會難受，他有些熬不住，我讓他睡久一點，這樣能減緩一點痛苦。”
輝夜擔憂的往裏面看了一眼，那時候上山因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他並沒有跟上，在山上發生了什麽，零回來後也沒告訴他。
但他大概能猜出來，零只帶回來了暗晝和派克斯的初始數據，那就意味著他們雖然成功了，但犧牲也很大。
洛斯的狀態也很不對勁，他想去詢問，但零不讓任何人單獨和洛斯相處，他看著零衣袍胸口處暈開的暗色，欲言又止。
“你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長官。”
零嘆了口氣，人類太脆弱，太難養，像水做的，總是在流淚，剛剛抱著他，溫熱的淚又打濕他的胸口。
“維修部還沒把派克斯組裝出來嗎？”
“長官，當初派克斯選的犬類是邊牧，這個品種以前並沒有大量生產，他選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臺了。”
“你的意思是很難再覆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
“是的。”
“那暗晝呢？”
“完全可以覆刻原型，只是數據已經丟失，只有你帶回來的初始數據。”
零不想再拖了，可是暗晝並不能讓洛斯有多大好轉，他最在意的還是那條假狗。
“大致相似就行，他現在意識昏沈，認不出來的，你和派克斯認識很久了吧。”
零的這句話顯然不懷好意，但是這樣也能和洛斯說上話了，扮狗就扮狗吧！
“不要和他多說什麽，陪著他就好。”
輝夜低著頭，應下了。
“洛斯，洛斯！”
洛斯恍惚的睜開眼，派克斯搖著尾巴窩在他的枕邊，他以為又是幻覺，伸手摸了摸。
柔順微涼的毛發，觸感很真實，洛斯鼻尖一酸，抱著派克斯大哭了一場。
“派派！”
輝夜想開口說什麽，可零一直在暗處監視著他們，他不能多說什麽。
“好了好了，別哭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我好想回家，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會回家的，長……零不是說會讓你回家的嗎？”
洛斯擦了擦眼淚，又摟緊了毛茸茸的大狗：“他就個騙子，他說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了。”
“好，不說他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洛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睡一覺後好像沒那麽難受了，體溫也降了下來。
“我現在好多了。零他現在是打算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嗎？”
洛斯環顧四周，連扇門都看不到，只有頭頂一盞燈發出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周圍。
“只要你好好聽他說話，他會放你出去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也可以放我回家嗎？”
“洛斯，他會——”
洛斯情緒失控，大喊了一句：“我不要他帶我回去，我要自己回去！”
輝夜想出聲安撫他，卻被他推開。
“你不是派克斯！他之前和暗晝撞上，眼睛重修過，顏色會淺一些。”
他就知道，瞞不了洛斯多久的，耳邊傳來零的聲音，他讓他別再說話，趕緊離開。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馬上離開。”
洛斯把頭埋在枕頭裏，在輝夜離開時偷偷用餘光去看了一眼。
裏面太暗，外面太亮，只看見一個圓弧形的門打開又關上，沒有開關控制。
控制器應該在零那裏，或許剛剛“派克斯”說的沒錯，他得先服從零降低他的警惕，先讓自己恢覆自由身。
這裏真的是“伊甸園”嗎？就算不是，應該也會有交通工具，會不會還有飛船！
如果真像維爾博士那段錄影裏說的這個星球曾經的覆滅與零有關，那他不會停止征服的步伐。
他的下一個目標甚至可能是……蘭荷！
洛斯猛的從床上坐起，不行，不能讓他去到蘭荷星系，他會毀了一切的。
那他會成為蘭荷星系乃至全人類的罪人，人類會瀕臨覆滅，就像這個星球一樣。
“不行，絕對不行！”
洛斯拿被子包裹住自己窩在了角落裏，零從監視器裏看見這一幕，轉身離開了控制臺。
“洛斯，你不吃不喝，覺也不睡，是想用這種方式威脅我放你出去嗎？”
洛斯沒有理會他，還是低著頭，喃喃自語著什麽。
“你想出去直接和我說就行，不用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來。”
零剛半蹲下想察看洛斯的情況，洛斯突然轉過來抱住了他，這讓零有些驚訝。
“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不要毀滅全人類！”
零沒想到洛斯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忍著笑意，撫摸洛斯的背：“誰和你說我會毀滅全人類了，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把飯吃了，聽話。”
“你真的放我出去嗎？”
洛斯的眼下有烏青，看著有段時間沒休息了，人也瘦了一圈，零覺得自己得改變一下飼養方式了。
“嗯，把飯吃了，我帶你出去。想去哪玩？”
“雲城！”
零沒想到洛斯會提出這個地方，他沈思著一時沒回答他。
洛斯見他遲疑了，腦袋在他的肩膀處蹭了蹭，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
“你剛還問我，說了你又不答應！又騙我！”
零看了洛斯一眼，顯然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了，不過這還是洛斯第一次對他撒嬌，縱容一下也沒什麽。
“好，那我們收拾收拾明天出發？”
“好！”
太心急了容易露出破綻，明天就明天，而且他現在真的餓的頭昏眼花了。
“今晚需要我陪你睡嗎？”
零冷不丁來這樣一句，洛斯吃飯的動作一頓，他側目去看零。
對方表情正常，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別的意思，是他多想了吧，一起睡覺而已。
“好，好啊。正好晚上這裏太空了，我還有點害怕。”
“那你等我忙完回來。”
零低頭靠近洛斯的臉，沒讓他躲開，落在他唇角了一個吻。
“剛剛表現不錯，這是獎勵。”
直到零消失沒影，洛斯還呆在原地，一定是他體內冰川液體的副作用，他一定是中毒了，不然為什麽剛剛心跳的那麽快！
“誰要你這個破獎勵啊！”
洛斯把自己蒙在被子裏，臉已經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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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的空間裏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洛斯蜷縮在床上，面色潮紅，感覺腦子暈乎乎的，他是不是發燒了？
身體時熱時冷，眼前一片模糊，零又在騙他，說什麽他不會變成怪物的，可他現在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和那冰川液體如出一轍。
“你還好嗎，洛斯？”
是派克斯的聲音，洛斯強撐著酸軟的身體掀開被子看向床下，可空間裏太黑了，他什麽都看不清。
他試探的伸手，摸到一片冰冷的滑膩。
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帶著他一起又躺回了床上。
“你走開！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洛斯的聲音沙啞，高燒讓他的思考遲鈍，無論零說什麽，他都搖頭，嘴裏一直念著讓他走的話。
這顯然不是零想看見的，洛斯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他能感覺到，如潮水一般的後悔和恐懼把洛斯緊緊包裹住，幾乎要把他的心理防線沖垮。
他把發著抖的洛斯抱進懷裏，耐心的拍著他的後背，溫言細語的安慰他。
輝夜進來時零坐在床邊，洛斯背對著他已經陷入深度睡眠。
“地核裝置已經啟動，全球能源會陸續恢覆，地下軍隊也重啟成功，長官，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否設置在蘭荷主星？”
“再等等吧。”
零看向側躺在床上眼角還濕潤的洛斯，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長袍，帶著輝夜離開了這裏。
“他怎麽樣了？”
“融合過程會難受，他有些熬不住，我讓他睡久一點，這樣能減緩一點痛苦。”
輝夜擔憂的往裏面看了一眼，那時候上山因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他並沒有跟上，在山上發生了什麽，零回來後也沒告訴他。
但他大概能猜出來，零只帶回來了暗晝和派克斯的初始數據，那就意味著他們雖然成功了，但犧牲也很大。
洛斯的狀態也很不對勁，他想去詢問，但零不讓任何人單獨和洛斯相處，他看著零衣袍胸口處暈開的暗色，欲言又止。
“你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長官。”
零嘆了口氣，人類太脆弱，太難養，像水做的，總是在流淚，剛剛抱著他，溫熱的淚又打濕他的胸口。
“維修部還沒把派克斯組裝出來嗎？”
“長官，當初派克斯選的犬類是邊牧，這個品種以前並沒有大量生產，他選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臺了。”
“你的意思是很難再覆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
“是的。”
“那暗晝呢？”
“完全可以覆刻原型，只是數據已經丟失，只有你帶回來的初始數據。”
零不想再拖了，可是暗晝並不能讓洛斯有多大好轉，他最在意的還是那條假狗。
“大致相似就行，他現在意識昏沈，認不出來的，你和派克斯認識很久了吧。”
零的這句話顯然不懷好意，但是這樣也能和洛斯說上話了，扮狗就扮狗吧！
“不要和他多說什麽，陪著他就好。”
輝夜低著頭，應下了。
“洛斯，洛斯！”
洛斯恍惚的睜開眼，派克斯搖著尾巴窩在他的枕邊，他以為又是幻覺，伸手摸了摸。
柔順微涼的毛發，觸感很真實，洛斯鼻尖一酸，抱著派克斯大哭了一場。
“派派！”
輝夜想開口說什麽，可零一直在暗處監視著他們，他不能多說什麽。
“好了好了，別哭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我好想回家，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會回家的，長……零不是說會讓你回家的嗎？”
洛斯擦了擦眼淚，又摟緊了毛茸茸的大狗：“他就個騙子，他說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了。”
“好，不說他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洛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睡一覺後好像沒那麽難受了，體溫也降了下來。
“我現在好多了。零他現在是打算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嗎？”
洛斯環顧四周，連扇門都看不到，只有頭頂一盞燈發出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周圍。
“只要你好好聽他說話，他會放你出去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也可以放我回家嗎？”
“洛斯，他會——”
洛斯情緒失控，大喊了一句：“我不要他帶我回去，我要自己回去！”
輝夜想出聲安撫他，卻被他推開。
“你不是派克斯！他之前和暗晝撞上，眼睛重修過，顏色會淺一些。”
他就知道，瞞不了洛斯多久的，耳邊傳來零的聲音，他讓他別再說話，趕緊離開。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馬上離開。”
洛斯把頭埋在枕頭裏，在輝夜離開時偷偷用餘光去看了一眼。
裏面太暗，外面太亮，只看見一個圓弧形的門打開又關上，沒有開關控制。
控制器應該在零那裏，或許剛剛“派克斯”說的沒錯，他得先服從零降低他的警惕，先讓自己恢覆自由身。
這裏真的是“伊甸園”嗎？就算不是，應該也會有交通工具，會不會還有飛船！
如果真像維爾博士那段錄影裏說的這個星球曾經的覆滅與零有關，那他不會停止征服的步伐。
他的下一個目標甚至可能是……蘭荷！
洛斯猛的從床上坐起，不行，不能讓他去到蘭荷星系，他會毀了一切的。
那他會成為蘭荷星系乃至全人類的罪人，人類會瀕臨覆滅，就像這個星球一樣。
“不行，絕對不行！”
洛斯拿被子包裹住自己窩在了角落裏，零從監視器裏看見這一幕，轉身離開了控制臺。
“洛斯，你不吃不喝，覺也不睡，是想用這種方式威脅我放你出去嗎？”
洛斯沒有理會他，還是低著頭，喃喃自語著什麽。
“你想出去直接和我說就行，不用做出這樣傷害自己的事來。”
零剛半蹲下想察看洛斯的情況，洛斯突然轉過來抱住了他，這讓零有些驚訝。
“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不要毀滅全人類！”
零沒想到洛斯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忍著笑意，撫摸洛斯的背：“誰和你說我會毀滅全人類了，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把飯吃了，聽話。”
“你真的放我出去嗎？”
洛斯的眼下有烏青，看著有段時間沒休息了，人也瘦了一圈，零覺得自己得改變一下飼養方式了。
“嗯，把飯吃了，我帶你出去。想去哪玩？”
“雲城！”
零沒想到洛斯會提出這個地方，他沈思著一時沒回答他。
洛斯見他遲疑了，腦袋在他的肩膀處蹭了蹭，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
“你剛還問我，說了你又不答應！又騙我！”
零看了洛斯一眼，顯然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了，不過這還是洛斯第一次對他撒嬌，縱容一下也沒什麽。
“好，那我們收拾收拾明天出發？”
“好！”
太心急了容易露出破綻，明天就明天，而且他現在真的餓的頭昏眼花了。
“今晚需要我陪你睡嗎？”
零冷不丁來這樣一句，洛斯吃飯的動作一頓，他側目去看零。
對方表情正常，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別的意思，是他多想了吧，一起睡覺而已。
“好，好啊。正好晚上這裏太空了，我還有點害怕。”
“那你等我忙完回來。”
零低頭靠近洛斯的臉，沒讓他躲開，落在他唇角了一個吻。
“剛剛表現不錯，這是獎勵。”
直到零消失沒影，洛斯還呆在原地，一定是他體內冰川液體的副作用，他一定是中毒了，不然為什麽剛剛心跳的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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