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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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咄咄逼人
樓亦歡想著，未必是自己不認識，他在重病時失去了記憶，那麽長的時間所經歷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可能他們就是在那段時間認識的。
父親還下令，不許家中任何人跟他說起那段時間的事。以前他倒也不在乎，但是現在，想到是有可能跟那個人有關的事，他就特別想知道。
可是如果他們真是認識的，對方應該沒有失憶，又為什麽裝作不認識自己？
“亦歡，亦歡？”
“啊！兄長，怎麽了？”
樓千城無奈，“應該是我問你怎麽了，叫了你半天，一直在楞神。”
“哦，沒有，我就是在想既然咱們證據已經拿到了，那明天就可以返回神京。”
“明天？天馬上就要大亮，一會我們就能上路，不用等到明天。”
“可是、可是兄長你用輕功連著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也太累了，應該好好休息，等充分休息過後我們再啟程。免得路上遇到什麽麻煩疲於應付。反正東西我們已經拿到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你先回帳篷裏休息，睡半天，半天後我們再上路。”
“也好，那我先去休息一會。”
樓千城也確實是累了，用輕功飛了這麽遠，這兩天兩夜基本沒歇著，體力有些透支，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看樓千城進了帳篷，樓亦歡叫來一名熟悉西山的士兵，問他從這到西山太守府之間，有幾個可以落腳的鄉鎮。士兵告訴他只有一個，離這裏不是很遠，騎馬的話一天左右就能到。
樓亦歡挑挑眉，一個好啊，那還省得他跑冤枉路！
脫掉鎧甲，換上一身常服，樓亦歡牽來自己的馬翻身而上，準備去那個鎮子。
幾個親兵在馬前攔著。
“少將軍冷靜啊！您這要是去了等大將軍知道一定會動怒的！”
“是啊少將軍，您別為難我們！要是我們沒能攔住您，肯定會被大將軍責罰！”
“您要去也行，等大將軍醒了你們商量商量，要不現在先讓我們去通傳，可別就這麽走了，回頭我們真不好交代！”
“這怎麽說也還在西山境內，要是再遇上那些想要謀害您的人，您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
……
樓亦歡哼了一聲，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我跟你們說，你們誰也別攔著我啊！今天我去定了！我才不去跟兄長商量呢，他一定不會同意！你們要去說就去說吧！別擋路！回頭有什麽事，我一力擔著，決不讓兄長怪到你們頭上！”
樓亦歡虛甩了一下鞭子，擋在馬前的幾個將領立刻避開，樓亦歡握緊韁繩，驅馬沖了出去。
“少將軍！”
“少將軍啊！”
……
幾個將領在後面叫著，樓亦歡卻頭都沒回。
不到一日，樓亦歡就到了小鎮子。
這小鎮並不富裕，鎮上只有兩家客棧，還是門對門兒開著。
樓亦歡剛在一家客棧門口下馬，兩家客棧的夥計同時沖了出來，一人拉一邊，讓樓亦歡到他們那邊去。
樓亦歡被拉得煩了，使內力一震，兩個夥計同時退後數步，差點摔地上，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還是個練家子，高手！
看兩人老實了，樓亦歡滿意地勾著嘴角，拽著衣襟抖了抖被扯皺的衣服。
“我是要住店沒錯，不過住在哪邊我自己選，都別吵吵，我問你們什麽，你們答什麽。”
“是是，大俠您盡管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少拍馬屁！我問你們，你們誰見過一個黑衣勁裝的刀客？那刀客長相俊朗、氣度不凡，就是人瞧著冷淡了些，不好接近的樣子。”
“有啊！我瞧見過！就住我們運來客棧！”高瘦的店夥計說道，“那位客官小的可是印象深刻，就沒見過長得這麽俊的！當時好多在我們那吃飯的女客都看直了眼！而且那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個走江湖的大俠，就那氣質，非高手所不能有！當時倒是有幾人想跟那位大俠拼桌結交一番，不過那大長刀往桌上一放，就沒人敢靠近了。”
“哦！他現在還住在你們那？”
“對啊！不過那位大俠訂的房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下午就要走，剛剛還跟我說讓我準備一些幹糧和飲水，他下午走的時候帶著。”
“帶我去見他！”
“啊？這個……”
夥計犯難，要是一般人的話他就帶路了，可那位黑衣刀客一看就一身殺氣，不好惹，萬一他們還是對頭，自己把人給帶了過去，極有可能遭受池魚之殃啊！
樓亦歡瞧著店夥計遲疑，直接掏出一個銀錠子拋了過去，夠不夠？
兩個店夥計眼都直了，這麽大一個銀錠子，他們一年到頭不吃不喝不用也攢不到這麽多錢，而且看這紋理和成色還是細銀！他們果然沒看錯，瞧這公子一身錦緞華服，就知道是有錢地方來的富家公子！
“行！我瞧著公子面善，又是尋人心切，而且也不像是找仇人來的，就破例帶您過去！”
樓亦歡一笑，“那就多謝小哥了。”
矮胖的夥計看著老對頭一下子賺了那麽多銀子，心中吃味，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樓亦歡跟著夥計上樓，夥計敲響房門。
沒一會，房門從裏面打開，莫寒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夥計身後歪著頭笑意盈盈的樓亦歡，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夥計巴拉巴拉說了什麽完全沒聽到，就看到後面夥計下去了，而樓亦歡雙手背後，一點不見外地走進來。
莫寒雪斂眉垂目，整理了情緒，關上房門，轉過身冷漠地看著樓亦歡，“你來做什麽？”
樓亦歡大大方方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當然是來找我的救命恩人的，你看，這樣都能被我找到，說明咱們之間是真的很有緣分。恩公，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不然我可是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而且以後我也不能總叫你恩公吧？”
“沒有以後，以後我們不會再見。”
“你之前救我的時候就說不過是萍水相逢不必知道姓名，現在我們不又見面了嗎？我這個人就是軸，你不告訴我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莫寒雪目光轉向一邊，看似有些無奈，“莫寒雪。”
“寒雪……這名字倒是很適合你，反正你也是冷冰冰的。不過冠以”莫”姓，倒像是希望你不要這麽冷。”
與當初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莫寒雪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時間倒流，回到了他們初識的時候。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便註定了結局。如果早知道後來樓亦歡會受到那麽多的痛苦，他確實寧願他們從來沒有相遇過。
“寒雪？寒雪？”
“恩。”
“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沒什麽。”
樓亦歡笑了。
莫寒雪垂眸，“你笑什麽。”
“笑我跟你啊！你看這明明應該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甚至你剛剛才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是我直接叫你寒雪竟然覺得沒有一點違和，順口就出來了，而你也應得那麽自然。以你這麽冷漠的性子，一個陌生人這麽叫你，你應該很不習慣並且會制止才對。哎？咱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為什麽我一看見你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莫寒雪偏過頭，“我從未去過神京。”
樓亦歡挑眉，“我幾時說過我是從神京來的？”
莫寒雪不說話了，樓亦歡撇嘴，“你這是耍賴啊！一問到你說不出來的話就幹脆不回答！”
就算被樓亦歡這麽懟著，莫寒雪還是像個悶葫蘆一樣，一言不發。
原本樓亦歡還只是有點猜測，剛剛的話也有幾分玩笑的意味在裏頭，但是在現在莫寒雪的反應，他倒真覺得他們以前認識。
“你那天會出現在那裏並救了我根本不是巧合對不對？你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因為看到我有危險才不得不現身。你到底是誰？我們以前是什麽關系？我生了一場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你應該記得我，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
問題連珠炮似的出來，樓亦歡承認自己是有些咄咄逼人，但他覺得如果不這樣，這個大冰疙瘩估計根本不會回答自己。
“你想多了，我們確實不認識。”
看，就是被這麽逼著他也不說。樓亦歡氣結，這人怎麽這麽木呢？還有沒有辦法好好交流？
後面不管樓亦歡怎麽說，莫寒雪就是一口咬定他們不認識，樓亦歡也沒辦法。
在鎮上跟莫寒雪耗了三天，樓亦歡知道自己必須得回去了。兄長沒有找過來就是在給他機會讓他自己回去，按照兄長的性格來說，三天就是極限，要是等兄長照過來，那就不好說了。
“寒雪，你家在哪裏？我馬上就要回神京了，我想給你寫信，這次你不能再拒絕我，不然我就是拼著被家法也絕對要跟著你！”
莫寒雪無奈，只能告訴樓亦歡雲宗的地址。樓亦歡這才滿意。
樓千城一直在原地等著樓亦歡，等樓亦歡回來之後才拔營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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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他們真是認識的，對方應該沒有失憶，又為什麽裝作不認識自己？
“亦歡，亦歡？”
“啊！兄長，怎麽了？”
樓千城無奈，“應該是我問你怎麽了，叫了你半天，一直在楞神。”
“哦，沒有，我就是在想既然咱們證據已經拿到了，那明天就可以返回神京。”
“明天？天馬上就要大亮，一會我們就能上路，不用等到明天。”
“可是、可是兄長你用輕功連著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也太累了，應該好好休息，等充分休息過後我們再啟程。免得路上遇到什麽麻煩疲於應付。反正東西我們已經拿到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你先回帳篷裏休息，睡半天，半天後我們再上路。”
“也好，那我先去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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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亦歡挑挑眉，一個好啊，那還省得他跑冤枉路！
脫掉鎧甲，換上一身常服，樓亦歡牽來自己的馬翻身而上，準備去那個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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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去也行，等大將軍醒了你們商量商量，要不現在先讓我們去通傳，可別就這麽走了，回頭我們真不好交代！”
“這怎麽說也還在西山境內，要是再遇上那些想要謀害您的人，您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
……
樓亦歡哼了一聲，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我跟你們說，你們誰也別攔著我啊！今天我去定了！我才不去跟兄長商量呢，他一定不會同意！你們要去說就去說吧！別擋路！回頭有什麽事，我一力擔著，決不讓兄長怪到你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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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
“少將軍啊！”
……
幾個將領在後面叫著，樓亦歡卻頭都沒回。
不到一日，樓亦歡就到了小鎮子。
這小鎮並不富裕，鎮上只有兩家客棧，還是門對門兒開著。
樓亦歡剛在一家客棧門口下馬，兩家客棧的夥計同時沖了出來，一人拉一邊，讓樓亦歡到他們那邊去。
樓亦歡被拉得煩了，使內力一震，兩個夥計同時退後數步，差點摔地上，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還是個練家子，高手！
看兩人老實了，樓亦歡滿意地勾著嘴角，拽著衣襟抖了抖被扯皺的衣服。
“我是要住店沒錯，不過住在哪邊我自己選，都別吵吵，我問你們什麽，你們答什麽。”
“是是，大俠您盡管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少拍馬屁！我問你們，你們誰見過一個黑衣勁裝的刀客？那刀客長相俊朗、氣度不凡，就是人瞧著冷淡了些，不好接近的樣子。”
“有啊！我瞧見過！就住我們運來客棧！”高瘦的店夥計說道，“那位客官小的可是印象深刻，就沒見過長得這麽俊的！當時好多在我們那吃飯的女客都看直了眼！而且那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個走江湖的大俠，就那氣質，非高手所不能有！當時倒是有幾人想跟那位大俠拼桌結交一番，不過那大長刀往桌上一放，就沒人敢靠近了。”
“哦！他現在還住在你們那？”
“對啊！不過那位大俠訂的房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下午就要走，剛剛還跟我說讓我準備一些幹糧和飲水，他下午走的時候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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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瞧著公子面善，又是尋人心切，而且也不像是找仇人來的，就破例帶您過去！”
樓亦歡一笑，“那就多謝小哥了。”
矮胖的夥計看著老對頭一下子賺了那麽多銀子，心中吃味，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樓亦歡跟著夥計上樓，夥計敲響房門。
沒一會，房門從裏面打開，莫寒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夥計身後歪著頭笑意盈盈的樓亦歡，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夥計巴拉巴拉說了什麽完全沒聽到，就看到後面夥計下去了，而樓亦歡雙手背後，一點不見外地走進來。
莫寒雪斂眉垂目，整理了情緒，關上房門，轉過身冷漠地看著樓亦歡，“你來做什麽？”
樓亦歡大大方方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當然是來找我的救命恩人的，你看，這樣都能被我找到，說明咱們之間是真的很有緣分。恩公，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不然我可是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而且以後我也不能總叫你恩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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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救我的時候就說不過是萍水相逢不必知道姓名，現在我們不又見面了嗎？我這個人就是軸，你不告訴我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莫寒雪目光轉向一邊，看似有些無奈，“莫寒雪。”
“寒雪……這名字倒是很適合你，反正你也是冷冰冰的。不過冠以”莫”姓，倒像是希望你不要這麽冷。”
與當初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莫寒雪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時間倒流，回到了他們初識的時候。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便註定了結局。如果早知道後來樓亦歡會受到那麽多的痛苦，他確實寧願他們從來沒有相遇過。
“寒雪？寒雪？”
“恩。”
“你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沒什麽。”
樓亦歡笑了。
莫寒雪垂眸，“你笑什麽。”
“笑我跟你啊！你看這明明應該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甚至你剛剛才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是我直接叫你寒雪竟然覺得沒有一點違和，順口就出來了，而你也應得那麽自然。以你這麽冷漠的性子，一個陌生人這麽叫你，你應該很不習慣並且會制止才對。哎？咱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為什麽我一看見你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莫寒雪偏過頭，“我從未去過神京。”
樓亦歡挑眉，“我幾時說過我是從神京來的？”
莫寒雪不說話了，樓亦歡撇嘴，“你這是耍賴啊！一問到你說不出來的話就幹脆不回答！”
就算被樓亦歡這麽懟著，莫寒雪還是像個悶葫蘆一樣，一言不發。
原本樓亦歡還只是有點猜測，剛剛的話也有幾分玩笑的意味在裏頭，但是在現在莫寒雪的反應，他倒真覺得他們以前認識。
“你那天會出現在那裏並救了我根本不是巧合對不對？你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因為看到我有危險才不得不現身。你到底是誰？我們以前是什麽關系？我生了一場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你應該記得我，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
問題連珠炮似的出來，樓亦歡承認自己是有些咄咄逼人，但他覺得如果不這樣，這個大冰疙瘩估計根本不會回答自己。
“你想多了，我們確實不認識。”
看，就是被這麽逼著他也不說。樓亦歡氣結，這人怎麽這麽木呢？還有沒有辦法好好交流？
後面不管樓亦歡怎麽說，莫寒雪就是一口咬定他們不認識，樓亦歡也沒辦法。
在鎮上跟莫寒雪耗了三天，樓亦歡知道自己必須得回去了。兄長沒有找過來就是在給他機會讓他自己回去，按照兄長的性格來說，三天就是極限，要是等兄長照過來，那就不好說了。
“寒雪，你家在哪裏？我馬上就要回神京了，我想給你寫信，這次你不能再拒絕我，不然我就是拼著被家法也絕對要跟著你！”
莫寒雪無奈，只能告訴樓亦歡雲宗的地址。樓亦歡這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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