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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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生不如死
秦廣王可以穩坐地府第一把交椅這麽多年，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法力深厚，更是因為他時時刻刻都明白，大人不在的時候，地府他說了算，大人在的時候，那就是為大人馬首是瞻。
“好了，你們都下去，留崔判和陸判在這裏便是。”
“是。那大人若有什麽吩咐，隨時召喚小神。”
秦廣王帶著一眾帝君消失，各回各殿。
帝君們回到自己的殿裏也不敢怠慢，一直嚴陣以待，擔心萬一大人那邊有所召喚，他們不能夠及時過去。
要不說當老大的就是比手底下的人拎得清，崔判他們聽秦廣王自稱小神，那是渾身都覺得不得勁，怎麽聽怎麽別扭，但是其他帝君卻不會如此。就像當初崔判說的，正是因為離得相對較近，才能更加深刻地體會到大人的強大，那麽自己即使再卑躬屈膝，也不會覺得過分。
崔判再將生死簿的事情跟幽冥司講了一遍，之後便跪在地上，等待大人懲罰。
陸判看了一眼，也趕緊跟著跪了下來，“大人，崔判雖然職責有失，但是他剛剛受到地府的刑罰，如果現在立刻再受罰的話肯定扛不住，屬下願意代崔判受罰！”
“住口！”崔判轉頭呵斥陸判，“大人面前豈容你放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用你來操心，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幽冥司垂眼冷冷看著下跪的兩人，“本司賞罰分明，該是誰的錯，本司不會牽扯旁人。不過現在不是懲罰的時候，生死簿雖然被損毀，但可以修補，你直接告訴本司，要多少時間才能修補好生死簿。”
“回稟大人，生死簿是可以修補，但是從古至今，修補生死簿只有一次，還是在第二任十殿帝君在的時候，屬下還從來沒有修補過生死簿。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多長的時間，保守估計，至少也要三個月。”
幽冥司皺眉，“三個月太長，不能縮短？”
崔判跪拜，“是屬下法力不夠，屬下願意受罰。”
陸判擋在崔判面前，微笑著說道：“屬下願意與崔判一同修補生死簿你，想必如此便能縮短時間了。”
“也好，那本司便放你這個權利，你和崔判一起修補生死簿，務必在兩月之內修好，否則就連帶著這次的失職之罪幷罰。若是能提前修補完成，這次的錯便免了。”
“多謝大人！”
幽冥司離開地府，崔判卻又跪了好一會才站起來。
陸判什麽都沒說，就在邊上默默陪著。
“修補生死簿責任重大，你何必要攙和進來。”
陸判還是那副笑笑的樣子，“兩個人做事總快過一個人。”
“你若不參與，我即便不能及時修補也是我自己的事，你若參與，到時候受罰的就是你和我。”
“這不挺好的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愚蠢。”
崔判甩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陸判低頭一笑，他怎麽就這麽喜歡崔判的這個調調呢？
上頭陸北這邊已經到他的戲份。
樓亦歡抓住了莫寒雪，還把人關進了地牢之中。
曾幻想過多次，如果自己抓到莫寒雪之後會怎麽做。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樓亦歡卻沒想那麽多，直接用浸了辣椒水的鞭子先狠狠抽了莫寒雪五十鞭，看到對方痛得臉色發青的樣子，樓亦歡笑了。
“莫寒雪，你是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憑歐陽讚真的能控制得了我？”
莫寒雪費力地擡頭，勉強看著樓亦歡，“我從來沒有讓歐陽讚對付你，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到了這時候還說這種話，你就不覺得可笑？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就是因為你？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第二次？莫寒雪，我不會這麽快殺了你，我要讓你先嘗嘗我受的苦，之後，我親手送你歸西！”
“你不會，”重傷之下，莫寒雪的聲音很輕，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卻依舊堅定，“我的亦歡……不會。”
“你的亦歡？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叫我？莫寒雪，從前的樓亦歡已經死了，在被歐陽讚打落無悔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我回來只是為了覆仇！我會讓你後悔對我做過的一切！”
又打了莫寒雪三十鞭，樓亦歡才仿佛稍微盡興了些，將鞭子扔在一旁，轉身離開。
回到房間裏，下屬戰戰兢兢地為樓亦歡端來了酒，在對方揮手後才如蒙大赦地退出去。
樓亦歡一個人坐在桌邊，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想著莫寒雪的話，想著那人說……說他的亦歡不會。
腦海中浮現兩人快樂的過往，回憶著之前在外游歷的快活日子，還有在樓府中的朝夕相處……
莫寒雪憑什麽認為他不會？就憑這些虛假的回憶嗎？
樓亦歡直接掀翻了桌子，酒杯、酒瓶碎了一地。
莫寒雪，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親手了結你！
很快，樓亦歡還活著的消息就傳回了樓府。
樓千城和樓笑飛來接樓亦歡回家，但樓亦歡卻避而不見。
他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裏還有臉面見家人？當初是自己寧可跟父親對著來也執意要留莫寒雪在家，現在，他更是無顏見父親。
樓常勝得知自己的大兒子和小兒子並沒有見到二兒子，卻並不意外，雖然樓亦歡不是他親生，但是他待樓亦歡勝似親生。
樓亦歡的脾氣他很清楚，不然當初也不會那樣輕易就同意莫寒雪留下，除了老太君的勸說，也因為他明白這個兒子的性子有多倔。
樓亦歡不肯回樓家，甚至不肯見他們，不是面子上過不去，而是見到他們之後，那就相當於在無時無刻提醒他，他看走了眼，信錯了人，提醒他莫寒雪對他的背叛！說到底，最讓樓亦歡心痛的，還是莫寒雪。
“莫寒雪情況如何？”
樓千城和樓笑飛對視一眼。
樓千城道：“我們並沒有見過莫寒雪，不過他既已落在二弟手上，恐怕……”
“二哥那麽在乎莫寒雪，就算現在瞧著是把莫寒雪抓了，估計也不會真的做出傷害莫寒雪的事。”
“話不是這麽說，感情越深，在遭受背叛的時候才會越恨。二弟之前是真的把莫寒雪當成了家人，對他投入了太多，所以現在才會對他恨之入骨。再加上受天機石的影響，性情暴戾，就算對莫寒雪下狠手也不足為奇。”
樓常勝嘆息，“你們兩個想辦法，把莫寒雪給救出來。”
“為什麽？”樓笑飛不樂意，“就算莫寒雪受苦受罪，那也是他自找的。雖然不是他指使的歐陽讚，但如果不是因為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為父當然知道，你以為為父就不生氣？可是你二哥對莫寒雪的感情，你跟你大哥也看在眼中。你覺得如果他現在真的把莫寒雪殺了，他心裏就好受了？不，到時候他只會更加悲痛難過！我們現在已經探聽到了月牙泉的消息，等將來我們找到了月牙泉，帶回了泉水救回你二哥，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殺了莫寒雪，他還能活得下去？”
“爹說得對！亦歡他現在因為手天機石的影響，性情暴虐，不相信莫寒雪。等用了月牙泉泉水幫他洗掉了戾氣並治好天機石反噬的傷害，他就會明白莫寒雪並沒有真正背叛他，到時候再想起他傷害莫寒雪的那些所作所為，恐怕會承受不住。”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去救莫寒雪唄！可別等他被二哥折磨得就剩下一口氣了，到時候就晚了！”
樓笑飛和樓千城趁著深夜潛入了地牢。
地牢裏竟然只有兩名守衛，將人打暈後，樓千城去幫莫寒雪解繩子。
莫寒雪滿身的傷，樓亦歡的怒火滔天，打得他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這些傷都不算很嚴重，但是從傷痕的走向可以看出這些鞭子打得很有技巧性。傷不重不是因為樓亦歡沒用勁兒，而是他用了一些技巧，使得傷勢不重能多抗一會，同時還疼得鉆心。
“莫寒雪，你暫時到樓府主上一段時間。你身上的傷也需要好好休養。”
然而莫寒雪卻掙開了樓笑飛的手。
“誒？你……”
樓笑飛正要發火，被樓千城攔住。
樓千城拍拍樓笑飛的肩膀，示意他別太沖動，又看向莫寒雪，“我們是來救你，趕緊跟我們走！”
“不，我哪也不去，亦歡就在這裏面，我也要在這裏陪著他。”
“陪他？陪到他死嗎？”樓笑飛冷笑，說話也特別沖，“那倒也用不了多久。”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被天機石反噬，你以為這樣就完事了？亦歡他現在看著好像實力大增，但實際上他還沒能完全將天機石吸收。並且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是和天機石合二為一，可等他能徹底吸收天機石的時候，他就會死。”
“為什麽會這樣？”莫寒雪慌了，抽在他身上的鞭子沒能讓他退卻，但樓笑飛的這幾句話卻鉆了他的心，“那、那可有解決之道？”
“有是有。”樓千城解釋道，“當初皇甫天機煉制天機石的時候，取用了兩滴月牙泉的水，只要用能讓亦歡每日都喝上一杯月牙泉，就總有一天能好過來。只是到現在為止，我們也不過是得到了有關月牙泉的消息，因為沙漠實在太過危險，到現在為止，派出去沙漠的人，還一個都沒有回來。”
“這些就等離開再說，現在趕緊走，要是一會被二哥發現就走不了了！”
莫寒雪咬牙，亦歡，你等我！我一定會帶回月牙泉水，一定會救你！
半個時辰後，樓亦歡出現在地牢，看著囚室中空空如也，額頭上繃著青筋，仰天大笑——莫寒雪！
你果然再一次背叛了我！我就知道，這輩子，我決不能再相信你！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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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大人若有什麽吩咐，隨時召喚小神。”
秦廣王帶著一眾帝君消失，各回各殿。
帝君們回到自己的殿裏也不敢怠慢，一直嚴陣以待，擔心萬一大人那邊有所召喚，他們不能夠及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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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司垂眼冷冷看著下跪的兩人，“本司賞罰分明，該是誰的錯，本司不會牽扯旁人。不過現在不是懲罰的時候，生死簿雖然被損毀，但可以修補，你直接告訴本司，要多少時間才能修補好生死簿。”
“回稟大人，生死簿是可以修補，但是從古至今，修補生死簿只有一次，還是在第二任十殿帝君在的時候，屬下還從來沒有修補過生死簿。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多長的時間，保守估計，至少也要三個月。”
幽冥司皺眉，“三個月太長，不能縮短？”
崔判跪拜，“是屬下法力不夠，屬下願意受罰。”
陸判擋在崔判面前，微笑著說道：“屬下願意與崔判一同修補生死簿你，想必如此便能縮短時間了。”
“也好，那本司便放你這個權利，你和崔判一起修補生死簿，務必在兩月之內修好，否則就連帶著這次的失職之罪幷罰。若是能提前修補完成，這次的錯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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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挺好的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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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判低頭一笑，他怎麽就這麽喜歡崔判的這個調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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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雪，你是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憑歐陽讚真的能控制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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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雪，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親手了結你！
很快，樓亦歡還活著的消息就傳回了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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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裏還有臉面見家人？當初是自己寧可跟父親對著來也執意要留莫寒雪在家，現在，他更是無顏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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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亦歡的脾氣他很清楚，不然當初也不會那樣輕易就同意莫寒雪留下，除了老太君的勸說，也因為他明白這個兒子的性子有多倔。
樓亦歡不肯回樓家，甚至不肯見他們，不是面子上過不去，而是見到他們之後，那就相當於在無時無刻提醒他，他看走了眼，信錯了人，提醒他莫寒雪對他的背叛！說到底，最讓樓亦歡心痛的，還是莫寒雪。
“莫寒雪情況如何？”
樓千城和樓笑飛對視一眼。
樓千城道：“我們並沒有見過莫寒雪，不過他既已落在二弟手上，恐怕……”
“二哥那麽在乎莫寒雪，就算現在瞧著是把莫寒雪抓了，估計也不會真的做出傷害莫寒雪的事。”
“話不是這麽說，感情越深，在遭受背叛的時候才會越恨。二弟之前是真的把莫寒雪當成了家人，對他投入了太多，所以現在才會對他恨之入骨。再加上受天機石的影響，性情暴戾，就算對莫寒雪下狠手也不足為奇。”
樓常勝嘆息，“你們兩個想辦法，把莫寒雪給救出來。”
“為什麽？”樓笑飛不樂意，“就算莫寒雪受苦受罪，那也是他自找的。雖然不是他指使的歐陽讚，但如果不是因為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為父當然知道，你以為為父就不生氣？可是你二哥對莫寒雪的感情，你跟你大哥也看在眼中。你覺得如果他現在真的把莫寒雪殺了，他心裏就好受了？不，到時候他只會更加悲痛難過！我們現在已經探聽到了月牙泉的消息，等將來我們找到了月牙泉，帶回了泉水救回你二哥，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殺了莫寒雪，他還能活得下去？”
“爹說得對！亦歡他現在因為手天機石的影響，性情暴虐，不相信莫寒雪。等用了月牙泉泉水幫他洗掉了戾氣並治好天機石反噬的傷害，他就會明白莫寒雪並沒有真正背叛他，到時候再想起他傷害莫寒雪的那些所作所為，恐怕會承受不住。”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去救莫寒雪唄！可別等他被二哥折磨得就剩下一口氣了，到時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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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裏竟然只有兩名守衛，將人打暈後，樓千城去幫莫寒雪解繩子。
莫寒雪滿身的傷，樓亦歡的怒火滔天，打得他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這些傷都不算很嚴重，但是從傷痕的走向可以看出這些鞭子打得很有技巧性。傷不重不是因為樓亦歡沒用勁兒，而是他用了一些技巧，使得傷勢不重能多抗一會，同時還疼得鉆心。
“莫寒雪，你暫時到樓府主上一段時間。你身上的傷也需要好好休養。”
然而莫寒雪卻掙開了樓笑飛的手。
“誒？你……”
樓笑飛正要發火，被樓千城攔住。
樓千城拍拍樓笑飛的肩膀，示意他別太沖動，又看向莫寒雪，“我們是來救你，趕緊跟我們走！”
“不，我哪也不去，亦歡就在這裏面，我也要在這裏陪著他。”
“陪他？陪到他死嗎？”樓笑飛冷笑，說話也特別沖，“那倒也用不了多久。”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被天機石反噬，你以為這樣就完事了？亦歡他現在看著好像實力大增，但實際上他還沒能完全將天機石吸收。並且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是和天機石合二為一，可等他能徹底吸收天機石的時候，他就會死。”
“為什麽會這樣？”莫寒雪慌了，抽在他身上的鞭子沒能讓他退卻，但樓笑飛的這幾句話卻鉆了他的心，“那、那可有解決之道？”
“有是有。”樓千城解釋道，“當初皇甫天機煉制天機石的時候，取用了兩滴月牙泉的水，只要用能讓亦歡每日都喝上一杯月牙泉，就總有一天能好過來。只是到現在為止，我們也不過是得到了有關月牙泉的消息，因為沙漠實在太過危險，到現在為止，派出去沙漠的人，還一個都沒有回來。”
“這些就等離開再說，現在趕緊走，要是一會被二哥發現就走不了了！”
莫寒雪咬牙，亦歡，你等我！我一定會帶回月牙泉水，一定會救你！
半個時辰後，樓亦歡出現在地牢，看著囚室中空空如也，額頭上繃著青筋，仰天大笑——莫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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