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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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無動於衷
“沒錯！就是那個怪物！”青年的身體微微發抖，“一開始我們相處得還不錯，可是後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被研究的病人當中有人開始出現五官中長草的情況。後來連醫生也出現這種情況了。我們還以為是某種傳染病，正準備上報並做暫時的處理和隔離，那孩子卻告訴我們，這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
他說這些草會吸食我們的生命力，把我們的血肉吸幹，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搶別人的草吃，消化別人的草來供養自己的草，自己的生命力才不會被抽走，但是如果一個人五官中長出來的草都被摘走了，這人也會死。
人心是最可怕的，寂靜維持了不過兩個小時，就有人動手了。在看到有人被拔了全部的草死了，並且用別人的草來供養自己的草的人狀態卻越來越好，力氣更大攻擊力也更強，動手的人就更多了。有人無意中發現可以在還沒有長草的人身上種”種草”，就是用成熟的草籽餵給正常的人吃，用不了多久，正常的人就會長出草來，就能被他們拔了吃掉。
隨著時間推移，幾乎整個研究中心的人都長草了，他們就集體移到三樓往上，就是為了當有人誤入中心的時候，不能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等人上樓之後，那些怪物就會強迫餵給他人草籽。”
陸北眉頭蹙起，他之前就有這樣的猜測，現在證明他的猜測對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世上要真說有什麽東西是沒有底線的，那就是人心的黑暗。
楊絮一聽整個人都炸了，氣得不知道怎麽呆著好，直在原地轉圈圈。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不不不！應該說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人性啊！這東西是能說丟就丟的？”
陸北沒安慰楊絮，習慣性地想摸根煙抽，又擔心煙的味道會把那些“怪物”引來，於是只能拍了下口袋作罷。
青年還在繼續說著。
“長草的人一開始還有點意識，就像我。我長的還不多，所以和正常人看起來還沒有多大區別，但草長得越多意識消失得就越快，到頭上有三個部位長出草之後就會徹底淪為只知道依靠本能搶奪別人草的怪物。”
青年雙手覆在臉上，曲著手指由上往下抓撓著，要不是指甲修剪得很好，就這恨不得把臉皮扒下來的力道一定能給他抓出十道血痕出來。
也正是因為恐懼到了幾點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吧，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
“那少年為什麽要這麽做？院長呢？也變成……草人了？”
陸北沒有安慰青年，這種時候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最實際的就是找到問題的根源，找出解決辦法，那些還保留人的意識的“草人”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青年痛苦地搖頭，“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都說了他就是個妖怪！妖怪想害人還需要理由嗎？從中心出事開始就沒有再見過院長。不，應該說在出事前就有幾天沒見過了。院長每天都和那個妖怪在一起，肯定早就已經被害了！說不定院長才是第一個受害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找院長做什麽，但是我估計你們做不成了。”
楊絮要抓狂，在邊上死命揉著腦袋，一頭被精心打理過還做了造型的頭發就被揉成了雞窩。
“媽蛋！這叫什麽事兒？那小怪物到底想做什麽？把這裏變成地獄嗎？”
陸北倒冷靜得多，他們在這裏抱怨也沒用，要想解決問題只能去找那個少年或者院長，所以他們還得往上走，去頂樓。
“先往上走，不管怎麽說這是任務，煩也得先把任務做完。”
他們的任務是完成院長的願望，而不是解決這裏的問題。
乍一聽好像陸北太過寡情，但實際上目前他們沒有任何頭緒，與其在這幹耗著還不如先去把任務完成，說不定完成任務的時候還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楊絮也不是那感情用事的人，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很沖動，但到底是這一行的“老人”了，也見了不少市面，明白陸北當下的決定是正確的。
青年告訴他們檔案室有個後門，對著樓道拐角處的逃生通道，從逃生通道可以上到樓上，而且因為逃生通道位置很偏僻，也沒有多少“草人”，以他們能直接打爆“草人”頭的實力肯定能輕松過去。
兩人走到後門，楊絮去開門，陸北站在楊絮身後不遠處。
突然，陸北轉身，手中早就凝聚出來的紅色雷電光球狠狠砸在偷偷摸摸跟上來並且手裏攥著一把黑色“小石子”的青年右肩上。青年的一整條手臂都被轟掉，那些黑色“小石子”自然也沒了。
楊絮聽到動靜轉身，瞬間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臉色鐵青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青年。
青年並沒有像之前那個被楊絮的彎刀砍掉手臂的男人一樣嘶吼著撲上來，因為青年很清醒，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兩人中隨便一個都能徹底抹殺他，所以他只能示弱，一邊後退一邊求饒。
“對、對不起！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你們原諒我！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還不想死啊！”
楊絮冷冷看著青年，在知道了這個人真正的面目之後，那副涕淚橫流的樣子再也不能激起他的同情心，只讓他覺得惡心厭惡！那黑色的“小石子”應該就是草籽，這人是想在他們身上種草！
“你怎麽知道他要對我們不利？”
陸北冷笑，“他剛剛說以我們能轟掉”草人”腦袋的實力，要上到頂樓不難。”
楊絮瞬間明了。
他們轟掉草人腦袋並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幾層樓下，要是青年真像他說的一樣沒有離開過這層樓，並且今天一直都躲在盆景後面，又怎麽可能知道他們之前轟掉了一個“草人”的腦袋？分明是他下去看過。選擇故意隱瞞自然是因為不懷好意。
可惡！這麽明顯的事他一開始竟然沒有察覺到！雖然氣憤但末了還是忍不住習慣性地在心裏稱讚一下陸北——他北哥就是細心！
“你個子比較小，身體瘦弱，搶不過別人的草，所以你看到我們就想把種子弄到我們身上，讓我們也長草。我猜草剛剛長出來的時候人的狀態一定很虛弱，你只要抓住我們虛弱的時機就能搶草了是不是？”
青年掩面哭泣，沒有否認陸北的話。
“我也是沒辦法！我想活命啊！我搶不過別人，但我不想被這些草吸敢生命！我還這麽年輕，剛剛研究生畢業，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份專業對口的工作，我本來還以為未來一片光明，三年計劃都定好了！為什麽我要遇到這種事？為什麽是我！”
楊絮冷哼，氣得腦袋冒煙，“你想活命就能拿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你年輕？我北北比你還年輕呢！研究生還沒畢業呢！是吧北北！”
陸北扶額，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比較的？
都這種情況下了還能計較這些，楊絮這小子的腦回路也是很清奇。
“別廢話，殺了他，我們往上走。”
這種人留著，只會讓更多無辜的人遇難。今天如果出現在這裏的不是陸北和楊絮，而是其他普通人，必定會命喪於青年手中。
仁慈從來不應該留給這種人形禽獸。求生欲誰都有，絕境之下不得已的保全性命的手段也是許多人的本能，但對於陸北和楊絮來說，除掉這種會為了保全自己而殘害別人的人，也是他們應該做的，站在各自的立場，是否關乎對錯，兩不沖突。
楊絮幹凈利落地解決掉青年，臉上沒有表情，但陸北知道他心裏的不好受。
不管他們從事這項“特殊工作”多長時間，見識過多少人性的醜陋，也始終無法泰然自若地面對，做到發自內心地無動於衷。
兩人順利上到了樓頂，過程當中雖然也遇到了一些“草人”，但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弱點是被爆頭，那就沒有多大困難。
樓頂很安靜，一個人都沒看到。但是兩人並沒有覺得安全，越是反常，才越是危險。
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尤為突出，走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口，楊絮琢麽了一下了，還是做出了一個擡手敲門的動作。
手指剛剛要敲到門板，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一個年輕漂亮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走了出來。女人很正常，頭上沒有長草，還對門口的陸北、楊絮露出一個溫柔甜美的笑容。那一瞬間楊絮差點忘了他們這一路上來都經歷了什麽，恍惚覺得這間研究中心還很正常。直到身後的陸北推了他一下，他反應過來，再看那個女護士，人已經消失了。
“北、北哥……剛剛那是什麽？”
“幻術。”
陸北越過楊絮，先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大，還用一塊簾子隔成了前後兩個部分。前面是辦公區域，辦公桌上放著電腦和立體資料夾，還有一盆綠色盆栽，生機勃勃。墻邊書架上放著許多書籍和文獻資料。整個辦公環境看起來整潔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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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那個怪物！”青年的身體微微發抖，“一開始我們相處得還不錯，可是後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被研究的病人當中有人開始出現五官中長草的情況。後來連醫生也出現這種情況了。我們還以為是某種傳染病，正準備上報並做暫時的處理和隔離，那孩子卻告訴我們，這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
他說這些草會吸食我們的生命力，把我們的血肉吸幹，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搶別人的草吃，消化別人的草來供養自己的草，自己的生命力才不會被抽走，但是如果一個人五官中長出來的草都被摘走了，這人也會死。
人心是最可怕的，寂靜維持了不過兩個小時，就有人動手了。在看到有人被拔了全部的草死了，並且用別人的草來供養自己的草的人狀態卻越來越好，力氣更大攻擊力也更強，動手的人就更多了。有人無意中發現可以在還沒有長草的人身上種”種草”，就是用成熟的草籽餵給正常的人吃，用不了多久，正常的人就會長出草來，就能被他們拔了吃掉。
隨著時間推移，幾乎整個研究中心的人都長草了，他們就集體移到三樓往上，就是為了當有人誤入中心的時候，不能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等人上樓之後，那些怪物就會強迫餵給他人草籽。”
陸北眉頭蹙起，他之前就有這樣的猜測，現在證明他的猜測對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世上要真說有什麽東西是沒有底線的，那就是人心的黑暗。
楊絮一聽整個人都炸了，氣得不知道怎麽呆著好，直在原地轉圈圈。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不不不！應該說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人性啊！這東西是能說丟就丟的？”
陸北沒安慰楊絮，習慣性地想摸根煙抽，又擔心煙的味道會把那些“怪物”引來，於是只能拍了下口袋作罷。
青年還在繼續說著。
“長草的人一開始還有點意識，就像我。我長的還不多，所以和正常人看起來還沒有多大區別，但草長得越多意識消失得就越快，到頭上有三個部位長出草之後就會徹底淪為只知道依靠本能搶奪別人草的怪物。”
青年雙手覆在臉上，曲著手指由上往下抓撓著，要不是指甲修剪得很好，就這恨不得把臉皮扒下來的力道一定能給他抓出十道血痕出來。
也正是因為恐懼到了幾點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吧，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
“那少年為什麽要這麽做？院長呢？也變成……草人了？”
陸北沒有安慰青年，這種時候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最實際的就是找到問題的根源，找出解決辦法，那些還保留人的意識的“草人”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青年痛苦地搖頭，“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都說了他就是個妖怪！妖怪想害人還需要理由嗎？從中心出事開始就沒有再見過院長。不，應該說在出事前就有幾天沒見過了。院長每天都和那個妖怪在一起，肯定早就已經被害了！說不定院長才是第一個受害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找院長做什麽，但是我估計你們做不成了。”
楊絮要抓狂，在邊上死命揉著腦袋，一頭被精心打理過還做了造型的頭發就被揉成了雞窩。
“媽蛋！這叫什麽事兒？那小怪物到底想做什麽？把這裏變成地獄嗎？”
陸北倒冷靜得多，他們在這裏抱怨也沒用，要想解決問題只能去找那個少年或者院長，所以他們還得往上走，去頂樓。
“先往上走，不管怎麽說這是任務，煩也得先把任務做完。”
他們的任務是完成院長的願望，而不是解決這裏的問題。
乍一聽好像陸北太過寡情，但實際上目前他們沒有任何頭緒，與其在這幹耗著還不如先去把任務完成，說不定完成任務的時候還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楊絮也不是那感情用事的人，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很沖動，但到底是這一行的“老人”了，也見了不少市面，明白陸北當下的決定是正確的。
青年告訴他們檔案室有個後門，對著樓道拐角處的逃生通道，從逃生通道可以上到樓上，而且因為逃生通道位置很偏僻，也沒有多少“草人”，以他們能直接打爆“草人”頭的實力肯定能輕松過去。
兩人走到後門，楊絮去開門，陸北站在楊絮身後不遠處。
突然，陸北轉身，手中早就凝聚出來的紅色雷電光球狠狠砸在偷偷摸摸跟上來並且手裏攥著一把黑色“小石子”的青年右肩上。青年的一整條手臂都被轟掉，那些黑色“小石子”自然也沒了。
楊絮聽到動靜轉身，瞬間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臉色鐵青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青年。
青年並沒有像之前那個被楊絮的彎刀砍掉手臂的男人一樣嘶吼著撲上來，因為青年很清醒，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兩人中隨便一個都能徹底抹殺他，所以他只能示弱，一邊後退一邊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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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絮冷冷看著青年，在知道了這個人真正的面目之後，那副涕淚橫流的樣子再也不能激起他的同情心，只讓他覺得惡心厭惡！那黑色的“小石子”應該就是草籽，這人是想在他們身上種草！
“你怎麽知道他要對我們不利？”
陸北冷笑，“他剛剛說以我們能轟掉”草人”腦袋的實力，要上到頂樓不難。”
楊絮瞬間明了。
他們轟掉草人腦袋並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幾層樓下，要是青年真像他說的一樣沒有離開過這層樓，並且今天一直都躲在盆景後面，又怎麽可能知道他們之前轟掉了一個“草人”的腦袋？分明是他下去看過。選擇故意隱瞞自然是因為不懷好意。
可惡！這麽明顯的事他一開始竟然沒有察覺到！雖然氣憤但末了還是忍不住習慣性地在心裏稱讚一下陸北——他北哥就是細心！
“你個子比較小，身體瘦弱，搶不過別人的草，所以你看到我們就想把種子弄到我們身上，讓我們也長草。我猜草剛剛長出來的時候人的狀態一定很虛弱，你只要抓住我們虛弱的時機就能搶草了是不是？”
青年掩面哭泣，沒有否認陸北的話。
“我也是沒辦法！我想活命啊！我搶不過別人，但我不想被這些草吸敢生命！我還這麽年輕，剛剛研究生畢業，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份專業對口的工作，我本來還以為未來一片光明，三年計劃都定好了！為什麽我要遇到這種事？為什麽是我！”
楊絮冷哼，氣得腦袋冒煙，“你想活命就能拿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你年輕？我北北比你還年輕呢！研究生還沒畢業呢！是吧北北！”
陸北扶額，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比較的？
都這種情況下了還能計較這些，楊絮這小子的腦回路也是很清奇。
“別廢話，殺了他，我們往上走。”
這種人留著，只會讓更多無辜的人遇難。今天如果出現在這裏的不是陸北和楊絮，而是其他普通人，必定會命喪於青年手中。
仁慈從來不應該留給這種人形禽獸。求生欲誰都有，絕境之下不得已的保全性命的手段也是許多人的本能，但對於陸北和楊絮來說，除掉這種會為了保全自己而殘害別人的人，也是他們應該做的，站在各自的立場，是否關乎對錯，兩不沖突。
楊絮幹凈利落地解決掉青年，臉上沒有表情，但陸北知道他心裏的不好受。
不管他們從事這項“特殊工作”多長時間，見識過多少人性的醜陋，也始終無法泰然自若地面對，做到發自內心地無動於衷。
兩人順利上到了樓頂，過程當中雖然也遇到了一些“草人”，但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弱點是被爆頭，那就沒有多大困難。
樓頂很安靜，一個人都沒看到。但是兩人並沒有覺得安全，越是反常，才越是危險。
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尤為突出，走到院長辦公室的門口，楊絮琢麽了一下了，還是做出了一個擡手敲門的動作。
手指剛剛要敲到門板，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一個年輕漂亮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走了出來。女人很正常，頭上沒有長草，還對門口的陸北、楊絮露出一個溫柔甜美的笑容。那一瞬間楊絮差點忘了他們這一路上來都經歷了什麽，恍惚覺得這間研究中心還很正常。直到身後的陸北推了他一下，他反應過來，再看那個女護士，人已經消失了。
“北、北哥……剛剛那是什麽？”
“幻術。”
陸北越過楊絮，先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大，還用一塊簾子隔成了前後兩個部分。前面是辦公區域，辦公桌上放著電腦和立體資料夾，還有一盆綠色盆栽，生機勃勃。墻邊書架上放著許多書籍和文獻資料。整個辦公環境看起來整潔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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