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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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趙穗喜言辭激動，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澄清：“你不想出錢就算了，還這樣汙蔑我們，你說說你到底安得什麽心！”
“你現在這麽激動，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蘇言卿見她神色慌張，更一步驗證了自己原先的看法。
“放你太娘的狗屁。”趙穗喜怕被對方戳中自己的短板，於是不再做更多解釋，只好用上一次那一套激將法：“你再這樣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告訴你老公你以前幹的那一檔子惡事兒。”
“哦？”宋澤拄著一根拐杖，一步步顛簸地走了過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嚴肅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我老婆幹了什麽惡事兒？”
聞聲，蘇言卿瞳孔都跟著睜大了幾分，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宋澤便措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你、你……”趙穗喜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她老公？”
“嗯。”宋澤面容冷峻，單手握著一根拐杖，眉宇間似乎掛著一絲冷笑，盡管右腿旁搭著拐杖，但他仍然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下一秒，倒是輪到趙穗喜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來。
只見這位婦人神色倉皇地抿了抿唇，只低著頭，最後什麽也沒說。
“怎麽？”宋澤質問道：“你剛剛不是嚷嚷著有話要和我說？”
“沒、沒什麽。”趙穗喜低著頭，連面都不好意思再擡起來，站在原地楞了半會兒，她嘴裏喃喃自語地說道：“我、我還有事兒，要先走了。”
於是她慌慌張張地往後退了幾步，轉身離去，似乎是意識到了方向不對，又從兩人的身旁略過，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蘇言卿見趙穗喜的身影漸行漸遠，只擡眸和宋澤的視線撞上，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都各自移開了眼。
蘇言卿垂眼看向他手中的拐杖，輕聲地詢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呀？”
她心裏擔心著宋澤到底聽到了沒有？或者說他聽到了多少？
蘇言卿心裏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腦子裏一直想著當初那一場醫鬧事件。
“剛過來沒多久。”宋澤往旁邊看了一眼，見蘇言卿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剛剛說得惡事兒是？”
蘇言卿神色悸動了一瞬，又嘆息了幾聲，而後目光開始回神，她忽然覺得過去的事情與其提心吊膽地瞞著對方，倒不如坦言相待或許會更好受一些。
“我以前做醫生的時候發生過一起醫鬧事件，剛剛那位就是患者的母親。”蘇言卿的語氣在這一刻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後又繼續說道：“我是那一場手術的主刀醫生，患者沒能渡過難關。”
她的聲調在這一刻變得格外低沈，最後那一句話的生息也變得越來越淡。
宋澤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愧疚與惋惜，只聲色平淡地出聲，絲毫沒有詰問的意味詢問道：“所以她覺得是你害死了他的兒子？”
蘇言卿沒有說話，但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呢？”宋澤輕扯嘴角，緩緩開口：“你也這麽覺得嗎？”
“我……”蘇言卿楞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回神，語氣很輕地說道：“我不知道。”
但她只要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場網暴，所有人都在說是她害死了張煜陽，所有人都指著說她年紀輕輕的，憑什麽能當主刀醫生？
宋澤觀察到蘇言卿的瞳孔似乎有些失神，而後又聽見她帶著略微沙啞的嗓音，語速很慢地開口道：“不管我覺得怎樣，都改變不了她兒子手術失敗的事實。”
說完，蘇言卿輕咬了一下嘴唇，眼神也變得暗淡了幾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造成這樣一種局面，可能還是我當時太年輕了，並不適合做一名醫生。”
“這麽看，你確實不太適合做一名醫生。”宋澤喉結滑動，聲色也顯得有些低啞：“這無關年齡，只是你太容易共情患者，還將失敗歸因在自己身上。”
這話剛落下，蘇言卿垂下的頭稍稍擡起，對視到宋澤的視線，她的眸光微微一顫，像似隔了很久，再一次聽到宋澤解釋說：“要記住，你並沒有錯，那場手術，你盡力了，失敗與成功都是家屬需要面對的結果，從頭到尾，你都不應該過分自責。”
蘇言卿揪住衣帶的手微微頓住，她的喉嚨哽咽，像似堵住了一般，眼淚在這一刻不爭氣地緩緩滑落。
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站在她身前溫聲細語地告訴她，你盡力了，就不應該過分自責。
是啊，明明已經盡力了，失敗與成功都不應該過分自責的。
可在過往的無數個深夜裏，她只要回想起那一幕幕醫鬧的場景，那些犀利的叫囂，聲討的言語總是會不斷地湧向腦海，總是不斷地將錯誤歸咎於自己。
而此刻，宋澤站在她身前，客觀而理智地告訴她：“下一次，她要是再拿這場手術來說事兒，你完全可以選擇報警。”
他的語氣停頓了一瞬，像似想到了什麽，又語調柔和地說道：“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打電話給我。”
“老公會幫你出氣。”宋澤拿紙巾輕輕擦去了蘇言卿眼角的淚花。
蘇言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提議。
兩人一塊兒上車，蘇言卿將他載回了家。
回到家，蘇言卿洗洗手，打開冰箱，看著裏面的一大堆食材，打算為宋澤做一大桌子美食，為了表示對宋澤的感謝。
她之前很少做飯，但還是有那麽三四次不算失敗的經驗。她望著冰箱裏的那一大堆食材，猶豫著該做哪些菜呢？
她似乎並不知道宋澤平時喜歡吃什麽，只大概知道對方的忌口。
可宋澤每一次做的菜總有自己喜歡的那些菜品，蘇言卿心裏有些失落，她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暗戀者，作為暗戀者身份，她連被暗戀者喜歡什麽菜都不清楚，可對方卻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一清二楚。
無法，蘇言卿只好照著自己的喜好來。
但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做，從洗菜，切菜，放調料，每一個步驟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了披露，就連最終出鍋前，她都要先用筷子夾一根出來試吃一口，直到自己覺得可以了之後才選擇倒入盤中。
宋澤拄著拐杖走下樓的時候，蘇言卿聽見動靜，轉頭看了看，她手裏端著兩盤菜，一盤是油悶大蝦，另一盤則是黃燜雞翅。
她朝樓梯口走來的宋澤喊了一聲：“還有一盅山藥排骨湯，你洗洗手就可以吃飯啦。”
沒等對方應聲，蘇言卿又一頭鉆進了廚房。
當她再一次端著排骨湯走出來的時候，宋澤已經在餐桌前做好了。
蘇言卿放下湯，看了一眼餐桌，見菜品都被宋澤擺盤地十分整齊，而他還在擺弄著手機。
餐廳的光線明晃晃的，顯得有些暗沈，但又充滿格調，見最亮的那一盞白熾燈還未開，她放下筷子，“我先去開一下燈。”
就在她跨出腿，剛走了沒兩步的時候，手腕被宋澤輕輕拽住了，“不要開燈了，就這樣坐著吃，也挺好的。”
聞聲，蘇言卿也不在勉強，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幫宋澤乘了一碗湯。
宋澤拿筷子夾了幾道菜輕輕遞到嘴裏，蘇言卿期待的目光看向他，朝宋澤笑道：“味道怎麽樣？還不錯吧？”
宋澤“嗯”了一聲，面色微微發緊，隨後註意到蘇言卿期待的目光，又勾起嘴角補充了一句：“很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蘇言卿又給他夾了幾塊糖醋排骨。
宋澤拿起筷子，看上去心情極好的模樣，蘇言卿直勾勾地盯著他把糖醋排骨送到嘴邊，慢條斯理地嚼了幾口，隨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宋澤這人，面無表情的時候像個清風霽月的翩翩公子，可臉色一有變化便讓人產生一種壓迫感的威嚴，領旁人都不免有些心驚。
所有的菜品，蘇言卿在端上桌之前都一一嘗了個遍，只是那道糖醋排骨，她第一次做，雖然是小心翼翼地做，但依舊不可避免地多放了一些醋，所以吃上去的口感有些酸酸的。
“不好吃，是嗎？”蘇言卿有些緊張地問道。
突然又聯想起宋澤對飲食一向有很高的標準，而且他做飯那麽厲害，自己第一次做的大餐可能在他眼裏根本就是不怎麽好吃的一堆垃圾。
再加上宋澤剛剛吃排骨的那一絲眼神，蘇言卿連忙說道：“不好吃的話，我還是重新點一頓外賣吧。”
宋澤擡眸看她眼神晦暗深邃，仿佛是在揣摩她的用意。
蘇言卿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心虛地將那幾道菜移到了自己的跟前，隨後撇了撇嘴角，再一次說道：“不好吃的話還是別……。”
話還沒說完，宋澤扣住了她移動菜盤的手，面上又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用，挺好吃的。”
蘇言卿疑惑地擡起頭，看不出什麽，最後也什麽都沒說，只默默地爬了爬自己碗裏的米飯。
那頓飯，蘇言卿個人覺得還是充滿了瑕疵，比如說他糖醋排骨有些酸得要命，山藥排骨湯又過於鹹，其他菜的口味也有些可圈可點，可宋澤卻如此專註地吃著她做的每一道菜，仿佛他塞進嘴裏的食物是仙露瓊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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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穗喜言辭激動，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澄清：“你不想出錢就算了，還這樣汙蔑我們，你說說你到底安得什麽心！”
“你現在這麽激動，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蘇言卿見她神色慌張，更一步驗證了自己原先的看法。
“放你太娘的狗屁。”趙穗喜怕被對方戳中自己的短板，於是不再做更多解釋，只好用上一次那一套激將法：“你再這樣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告訴你老公你以前幹的那一檔子惡事兒。”
“哦？”宋澤拄著一根拐杖，一步步顛簸地走了過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嚴肅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我老婆幹了什麽惡事兒？”
聞聲，蘇言卿瞳孔都跟著睜大了幾分，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宋澤便措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你、你……”趙穗喜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她老公？”
“嗯。”宋澤面容冷峻，單手握著一根拐杖，眉宇間似乎掛著一絲冷笑，盡管右腿旁搭著拐杖，但他仍然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下一秒，倒是輪到趙穗喜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來。
只見這位婦人神色倉皇地抿了抿唇，只低著頭，最後什麽也沒說。
“怎麽？”宋澤質問道：“你剛剛不是嚷嚷著有話要和我說？”
“沒、沒什麽。”趙穗喜低著頭，連面都不好意思再擡起來，站在原地楞了半會兒，她嘴裏喃喃自語地說道：“我、我還有事兒，要先走了。”
於是她慌慌張張地往後退了幾步，轉身離去，似乎是意識到了方向不對，又從兩人的身旁略過，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蘇言卿見趙穗喜的身影漸行漸遠，只擡眸和宋澤的視線撞上，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都各自移開了眼。
蘇言卿垂眼看向他手中的拐杖，輕聲地詢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呀？”
她心裏擔心著宋澤到底聽到了沒有？或者說他聽到了多少？
蘇言卿心裏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腦子裏一直想著當初那一場醫鬧事件。
“剛過來沒多久。”宋澤往旁邊看了一眼，見蘇言卿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剛剛說得惡事兒是？”
蘇言卿神色悸動了一瞬，又嘆息了幾聲，而後目光開始回神，她忽然覺得過去的事情與其提心吊膽地瞞著對方，倒不如坦言相待或許會更好受一些。
“我以前做醫生的時候發生過一起醫鬧事件，剛剛那位就是患者的母親。”蘇言卿的語氣在這一刻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後又繼續說道：“我是那一場手術的主刀醫生，患者沒能渡過難關。”
她的聲調在這一刻變得格外低沈，最後那一句話的生息也變得越來越淡。
宋澤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愧疚與惋惜，只聲色平淡地出聲，絲毫沒有詰問的意味詢問道：“所以她覺得是你害死了他的兒子？”
蘇言卿沒有說話，但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呢？”宋澤輕扯嘴角，緩緩開口：“你也這麽覺得嗎？”
“我……”蘇言卿楞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回神，語氣很輕地說道：“我不知道。”
但她只要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場網暴，所有人都在說是她害死了張煜陽，所有人都指著說她年紀輕輕的，憑什麽能當主刀醫生？
宋澤觀察到蘇言卿的瞳孔似乎有些失神，而後又聽見她帶著略微沙啞的嗓音，語速很慢地開口道：“不管我覺得怎樣，都改變不了她兒子手術失敗的事實。”
說完，蘇言卿輕咬了一下嘴唇，眼神也變得暗淡了幾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造成這樣一種局面，可能還是我當時太年輕了，並不適合做一名醫生。”
“這麽看，你確實不太適合做一名醫生。”宋澤喉結滑動，聲色也顯得有些低啞：“這無關年齡，只是你太容易共情患者，還將失敗歸因在自己身上。”
這話剛落下，蘇言卿垂下的頭稍稍擡起，對視到宋澤的視線，她的眸光微微一顫，像似隔了很久，再一次聽到宋澤解釋說：“要記住，你並沒有錯，那場手術，你盡力了，失敗與成功都是家屬需要面對的結果，從頭到尾，你都不應該過分自責。”
蘇言卿揪住衣帶的手微微頓住，她的喉嚨哽咽，像似堵住了一般，眼淚在這一刻不爭氣地緩緩滑落。
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站在她身前溫聲細語地告訴她，你盡力了，就不應該過分自責。
是啊，明明已經盡力了，失敗與成功都不應該過分自責的。
可在過往的無數個深夜裏，她只要回想起那一幕幕醫鬧的場景，那些犀利的叫囂，聲討的言語總是會不斷地湧向腦海，總是不斷地將錯誤歸咎於自己。
而此刻，宋澤站在她身前，客觀而理智地告訴她：“下一次，她要是再拿這場手術來說事兒，你完全可以選擇報警。”
他的語氣停頓了一瞬，像似想到了什麽，又語調柔和地說道：“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打電話給我。”
“老公會幫你出氣。”宋澤拿紙巾輕輕擦去了蘇言卿眼角的淚花。
蘇言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提議。
兩人一塊兒上車，蘇言卿將他載回了家。
回到家，蘇言卿洗洗手，打開冰箱，看著裏面的一大堆食材，打算為宋澤做一大桌子美食，為了表示對宋澤的感謝。
她之前很少做飯，但還是有那麽三四次不算失敗的經驗。她望著冰箱裏的那一大堆食材，猶豫著該做哪些菜呢？
她似乎並不知道宋澤平時喜歡吃什麽，只大概知道對方的忌口。
可宋澤每一次做的菜總有自己喜歡的那些菜品，蘇言卿心裏有些失落，她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暗戀者，作為暗戀者身份，她連被暗戀者喜歡什麽菜都不清楚，可對方卻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一清二楚。
無法，蘇言卿只好照著自己的喜好來。
但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做，從洗菜，切菜，放調料，每一個步驟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了披露，就連最終出鍋前，她都要先用筷子夾一根出來試吃一口，直到自己覺得可以了之後才選擇倒入盤中。
宋澤拄著拐杖走下樓的時候，蘇言卿聽見動靜，轉頭看了看，她手裏端著兩盤菜，一盤是油悶大蝦，另一盤則是黃燜雞翅。
她朝樓梯口走來的宋澤喊了一聲：“還有一盅山藥排骨湯，你洗洗手就可以吃飯啦。”
沒等對方應聲，蘇言卿又一頭鉆進了廚房。
當她再一次端著排骨湯走出來的時候，宋澤已經在餐桌前做好了。
蘇言卿放下湯，看了一眼餐桌，見菜品都被宋澤擺盤地十分整齊，而他還在擺弄著手機。
餐廳的光線明晃晃的，顯得有些暗沈，但又充滿格調，見最亮的那一盞白熾燈還未開，她放下筷子，“我先去開一下燈。”
就在她跨出腿，剛走了沒兩步的時候，手腕被宋澤輕輕拽住了，“不要開燈了，就這樣坐著吃，也挺好的。”
聞聲，蘇言卿也不在勉強，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幫宋澤乘了一碗湯。
宋澤拿筷子夾了幾道菜輕輕遞到嘴裏，蘇言卿期待的目光看向他，朝宋澤笑道：“味道怎麽樣？還不錯吧？”
宋澤“嗯”了一聲，面色微微發緊，隨後註意到蘇言卿期待的目光，又勾起嘴角補充了一句：“很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蘇言卿又給他夾了幾塊糖醋排骨。
宋澤拿起筷子，看上去心情極好的模樣，蘇言卿直勾勾地盯著他把糖醋排骨送到嘴邊，慢條斯理地嚼了幾口，隨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宋澤這人，面無表情的時候像個清風霽月的翩翩公子，可臉色一有變化便讓人產生一種壓迫感的威嚴，領旁人都不免有些心驚。
所有的菜品，蘇言卿在端上桌之前都一一嘗了個遍，只是那道糖醋排骨，她第一次做，雖然是小心翼翼地做，但依舊不可避免地多放了一些醋，所以吃上去的口感有些酸酸的。
“不好吃，是嗎？”蘇言卿有些緊張地問道。
突然又聯想起宋澤對飲食一向有很高的標準，而且他做飯那麽厲害，自己第一次做的大餐可能在他眼裏根本就是不怎麽好吃的一堆垃圾。
再加上宋澤剛剛吃排骨的那一絲眼神，蘇言卿連忙說道：“不好吃的話，我還是重新點一頓外賣吧。”
宋澤擡眸看她眼神晦暗深邃，仿佛是在揣摩她的用意。
蘇言卿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心虛地將那幾道菜移到了自己的跟前，隨後撇了撇嘴角，再一次說道：“不好吃的話還是別……。”
話還沒說完，宋澤扣住了她移動菜盤的手，面上又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用，挺好吃的。”
蘇言卿疑惑地擡起頭，看不出什麽，最後也什麽都沒說，只默默地爬了爬自己碗裏的米飯。
那頓飯，蘇言卿個人覺得還是充滿了瑕疵，比如說他糖醋排骨有些酸得要命，山藥排骨湯又過於鹹，其他菜的口味也有些可圈可點，可宋澤卻如此專註地吃著她做的每一道菜，仿佛他塞進嘴裏的食物是仙露瓊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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