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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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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宋澤的臥室很大,室內有個獨立的露臺,推拉式的落地窗窗簾沒拉,晚風肆無忌憚地灌了進來,帶著盛夏難掩的燥熱,拂過人的臉頰。

蓉城這邊的氣候不比銘城,這裏四面環山,卻偶有臺風入境。

蘇言卿看了最近的天氣預報,七八月份正是臺風肆虐的時候,她撩了撩披散的頭發,擡頭走向宋澤的臥室。

她擰開門把手,發現床上並沒有宋澤的蹤跡,倒是浴室好像響起了水聲。

蘇言卿伶仃大作,擔心他一個人洗澡浸濕了傷口,於是連忙敲響了浴室的房門。

滴水聲戛然而止,宋澤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有事嗎?”

蘇言卿面露尷尬,但想到傷口可能會浸濕的風險,還是忍不住壯著膽子開了口:“傷口不能碰水,你一個人洗澡行嗎?”

“不行的話,你打算進來幫忙?”宋澤冷不丁地忽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白的詢問她,蘇言卿有些羞紅了臉,雙手緊握浴室的門把手,像似做好了心理準備一般,“嗯……那我進來了哈?”

聽見裏面沒有任何動靜,蘇言卿楞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地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正在洗澡的宋澤,而是倚靠輪椅正在洗手池洗手的宋澤。

“你不是在洗澡嘛?”蘇言卿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逗你的,還真進來了。”宋澤嘴角微勾,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蘇言卿摸了摸鼻梁,感覺自己像似中了對方的圈套,只楞在原地,一言不發。

宋澤則誤以為是自己玩笑開過頭了,導致蘇言卿並不想理會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蘇言卿,極有誠意地道歉說:“抱歉,剛剛是我過分了。”

“啊?”蘇言卿思緒慢慢回神,她完全沒想到宋澤會這麽說,“沒事呀,我並沒有當真。”

說完這話,蘇言卿倒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看了一眼宋澤包紮的傷口,托著腮詢問道:“不過待會兒,你洗澡怎麽辦呢?”

宋澤用毛巾擦幹手上的水漬,滑動輪椅,往門外走去,頭也沒擡地說了句:“涼拌。”

蘇言卿內心還在矛盾掙紮,跟著他往回走,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要不還是我幫你吧?”

宋澤掀開眼皮,垂眸瞧見她滿臉為難的樣子,也沒在拐彎抹角,只語氣平淡地說道:“你要怎麽幫?”

這問題聽起來一本正經的,可總令人感到忸怩又尷尬。

蘇言卿感到頭疼,但海口已經誇下,就沒有收回的餘地,於是她硬著頭皮接著回答:“衣服脫了,我幫你擦身子。”

沈默了幾秒,宋澤模糊地想起之前兩人同居在一個屋檐下時,他早起不小心被她看到了腹肌,她便滿臉通紅、不敢直視的表情便覺得有趣極了。

於是他端起桌前的水杯抿了口,喉結滑動:“也行,但願你能做得到。”

蘇言卿雙手緊握,似乎做好了心理準備。

隨後,她擡手,推著宋澤進了浴室。

宋澤直截了當的當著她的面解開了上衣,露出胸前的春色。

他的胸襟微微敞著,能看到淩厲緊繃的肌肉線條,浴室內氤氳著熱氣,在黃燦燦的大吊燈下,男人的身材堪比男模,甚至乎比男模還要惹人顯眼。

還沒來得及承受眼前看到的一切,蘇言卿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語氣有些急切地說道:“你幹嘛脫這麽快?”

雖然她和宋澤已經結婚五個月了,甚至乎兩人都同居了兩個月,但如此衣衫不整的情況還是頭一回。

宋澤聽她這麽一說,不由地笑出了聲,只垂眸探出頭來打趣兒道:“是你讓我脫的,怎麽?還滿意自己看到的嘛?”

“你……你……你。”蘇言卿半天接不上一句話,她無語了一陣,發現這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幫了。”

蘇言卿紅著臉,不再搭理宋澤,只見宋澤慢騰騰地走到浴缸邊,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池裏的水溫,隨後又溫和地笑了笑:“不逗你了,我自己洗吧,你先出去。”

蘇言卿放下手上的幹毛巾,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隨後又瞥了一眼他的小腿:“那你小心點,別碰到水了。”

說完,又一步三回頭地看向了還在浴缸旁邊控制水位的宋澤,然後慢悠悠地離開了浴室。

宋澤聲線低啞地“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直到浴室門被打開,宋澤穿著浴袍,衣領微微袒露著,依稀可以看到裏面的胸襟,他渾身散發著熱氣,像似剛剛從仙境裏走出來的人似的。

蘇言卿見他沒轉著輪椅出來,連忙搭了把手,小心翼翼地過去扶著他。

待宋澤安然無恙地躺好在床上,蘇言卿上下瞧了他好幾眼,沒看出是否浸濕了傷口,又擡手想要將宋澤的浴袍給扒拉下來。

只是她的手在觸碰到宋澤衣領的時候就被他狠狠按住了。

宋澤擰著眉,表情有些不悅地說道:“幹嘛呢?”

蘇言卿依舊沒有松手,倒是一臉坦然的說:“我就看看,你傷口有沒有浸濕?”

“你可別後悔。”宋澤躺在床上橫七豎八的,只擡眉看向蘇言卿。

“嗯?”蘇言卿不明所以。

“我沒穿內褲。”宋澤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番話,就好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小事兒一般:“你這一巴拉,別什麽不該看的全看了。”

果然,這話一出口比任何靈丹妙藥都來得有效,蘇言卿的手立馬撤了回來。

“那你幹嘛不穿?”蘇言卿一板一眼地問道。

說完這話,好似意識到了什麽,蘇言卿想起宋澤身上穿著的浴袍好像就是自己幫他拿進浴室的,這會兒沒穿內褲,也是因為自己沒有給他拿。

至於為什麽沒拿?

蘇言卿並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而是她認為內褲這種私密的東西,自己為他帶進浴室好像還挺尷尬的。

宋澤默不作聲,只擡頭,平視蘇言卿的眼睛,那神情就好似在詢問對方一樣。

蘇言卿清了清喉嚨,意識到是自己的失職卻還在這兒質問對方,於是又換了一種語氣:“不好意思,我忘了是我沒給你拿。”

……

兩人又安靜地呆在一個房間內,宋澤靠在床頭,隨手翻了一本床頭櫃的書籍,打算看看,蘇言卿在幫宋澤削蘋果,順便也瞥了一眼書名,是大眾心理學,名為《烏合之眾》。

一陣沈悶地安靜過後,宋澤見她還在床邊杵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於是寡言開口:“這幾天都不打算回去上班了?”

“嗯。”蘇言卿態度格外積極,“所以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室內的光線不夠明亮,宋澤順勢開了落地燈,此時也不客氣地說道:“那晚飯就有勞你了。”

蘇言卿削蘋果的手莫名一頓,笑容有些僵硬:“不如還是叫外賣吧,我請客。”

宋澤擡眸看她,“為什麽?”

蘇言卿瞥了一眼他包成粽子的腳,還有肩膀上還纏著繃帶,小聲說:“你需要補充營養,而我只會做些簡單的早點。”

“簡單的也行。”宋澤將手裏的那本書輕輕合上,狀似無意地提起:“你不是都會做早餐了嘛?”

“你指的是三明治和包子饅頭嘛?”蘇言卿楞了一下,她從前從來不會做飯,但自從上次答應宋澤要早起做早飯時,她就嘗試著做了一些簡單的三明治和蒸包子饅頭。

直到現在,她會做的還是三明治以及包子饅頭。

“那個太沒有營養了,你流了這麽多血,需要吃點大補的東西。”蘇言卿不容置疑地反駁道。

宋澤將《烏合之眾》放回床頭櫃上,隨後又夾了一塊兒蘇言卿削好的蘋果塞進嘴裏,看著她說道:“我就喜歡吃沒營養的。”

“……”

他這麽叛逆,蘇言卿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想了一會兒,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那我幫你熬點粥吧。我試著做一頓豬肝粥,聽說這個可以補氣血。”

說完,蘇言卿下樓忙活去了。

蘇言卿來到廚房,她並沒有做過豬肝粥,於是不得不掏出手機,在網上翻找了一下做豬肝粥的食譜和視頻。

須臾,她食指微屈,敲了敲料理臺,開始大刀闊斧地嘗試做豬肝粥。

十多分鐘過去了,空氣中傳來一股莫名其妙地焦味,聞起來,有些怪怪的,但又香香的,蘇言卿攪動了一下鍋底,才發現原來是鍋底的豬肝不小心被她煮糊了。

蘇言卿無奈,只好將這一鍋的粥倒掉,再重新煮過。

她乘著煮粥的空閑,勉強做了兩份三明治,那是她最拿手的手藝,給宋澤做的那一份三明治裏面,她又為他煎了一塊兒牛排,再煎了三個雞蛋,宋澤兩個,她一個。

一起都準備就緒,蘇言卿稍微擺了下盤,總算能看。

蘇言卿端著餐桌上樓,走到宋澤的房間,看了一眼窩在床上的男人。

宋澤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房間內光線顯得莫名昏暗,他微低著頭,長睫毛在眼底落下的陰影像孔雀的羽毛,幽幽的眼神看上去專心致志。

蘇言卿略微有些心虛的將盤子端到他身前:“粥煮好了,你看看味道怎麽樣?”

她開了燈,把客廳放置的方形小圓桌搬到了床上,並將煮好的粥吹涼了幾分,推到了宋澤的跟前:“你先吃,不夠的話我在給你做。”

宋澤坐起身,沒說話,打量起蘇言卿面前的那份三明治,瞧見吐司片裏的那一小塊兒牛肉都是焦黑的。

蘇言卿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這塊兒三明治,示意指了指床頭櫃:“也給你做了塊兒三明治,你喝碗粥再吃吧。”

宋澤慢條斯理的拿出紙巾擦手,又伸手將蘇言卿手上那份烤焦的三明治和床頭櫃上那份看上去像樣極了的三明治交換了一下,隨後淡聲說道:“沒胃口,我喝碗粥也吃不了那麽大一塊兒三明治。”

“可那一份吃起來口感會更好的……”蘇言卿指了指宋澤手上想換的那一份三明治。

宋澤打斷道:“你又沒吃過這兩份,你怎麽就知道哪一份的口感會更好呢?”

蘇言卿無言以對,只能任由他選擇吃哪一份。

兩人安靜地進食,這時候床頭櫃的電話響了起來。

蘇言卿伸手拿起宋澤的手機,看了一眼,又怔怔地看著宋澤:“奶奶的電話。”

宋澤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雙手,隨後波瀾不驚地繼續吃著東西,“那你幫我接一下吧。”

蘇言卿清了清嗓音,按下了接聽鍵:“餵,奶奶。”

奶奶聽見是蘇言卿的聲音立馬高興地不知所以,等兩人聊了好一會兒,蘇言卿才問:“奶奶,您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嘛?”

“也沒什麽事兒,就阿澤他舅老爺的外甥女要結婚啦,下個月五號辦婚禮,我想讓他到時候帶你一起過去,看看別人的婚禮是怎麽籌辦的,到時候讓他也學學,奶奶尋思著你和阿澤結婚這麽久還沒有辦婚禮呢。”老太太的聲音從電話的聽筒那一端傳過來,不急不徐地說道。

蘇言卿擰著眉,不太好意思地拒絕道:“奶奶,我和阿澤平時工作都挺忙的,而且我們兩當初領證也有一段時間了,婚禮的事情我看就沒必要再補辦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很不讚同地說道:“這可不行,可不能委屈了我們卿卿。奶奶知道你懂事兒,但我們做大人的不能不懂事兒,奶奶今天打電話過來呀,就是為這事兒和你們商量呢,看看什麽時候兩家再一起見個面,商量一下婚禮怎麽補辦,還有彩禮方面,看看你叔父那邊還有什麽想法?”

蘇言卿沒想到奶奶的態度如此堅決,一時間竟梗住了,不知該如何回應。

氣氛有些焦灼,一旁的宋澤還吃著三明治,但兩人聊天的內容已經聽出了個大概。

他往嘴裏塞了塊蘋果,忽然出聲說道:“給我吧,我來回。”

終於,那手機就像是一塊兒燙手的山芋被蘇言卿伸手扔給了宋澤。

宋澤瞥了一眼蘇言卿,低沈的聲音傳入話筒:“奶奶,婚禮的事兒不著急,等什麽時候我和卿卿有空了再辦也不遲的。”

老太太投來不悅的語氣:“忙忙忙,就你最忙了,忙得電話都得老婆給你接,忙到結個婚,婚禮都不辦,你看看現在的年輕人,誰像你這樣,得虧你找了卿卿這麽一個知書達理,溫婉賢惠的好妻子,不然看誰還依著你的性子來。”

“是是是,奶奶說的是。”

宋澤一味的認錯,讓老太太氣消了不少:“看看你最近忙的我連人影都見不著,自己出差不回家就算了,還要把我的寶貝孫媳婦捆在自己身邊,人家是嫁給你了,又不是你的附屬品,好端端地,你這會子出差,也帶著人一塊兒遠走高飛,這麽好的媳婦兒,連個婚禮也不給人家辦。”

“辦辦辦,回去我就差不多抽時間跟卿卿商量一下什麽時候辦婚禮。”宋澤無奈低頭,跟著說道。

蘇言卿沒想到兩人交談地如此直率,而且還是宋澤最先敗下陣來。

“那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老太太達到目的之後,態度緩和了不少。

宋澤瞥見纏在身上的繃帶,看上去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太可能痊愈的:“嗯,這次的事情有點多,沒有一兩個月應該回不來。”

這話剛說完,老太太怒氣十足的按下了接聽鍵:“幹脆別回來了,永遠住外面得了。”

電話得以掛斷,兩人對視了片刻,都沈默了一瞬。

過了沒多久,宋澤稍微動了一下,仿佛是在刻意地彰顯著什麽,他長臂一伸,虛虛地搭在蘇言卿肩後的沙發背上,問她道:“婚禮這事兒,你怎麽看?”

聽見宋澤詢問她意見,蘇言卿擡眸,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其實她並不是沒幻想過自己的婚禮,她想大概每一個女孩子在小時候都曾幻想過自己長大之後的婚禮應該是什麽樣的。

像童話故事裏面那般,公主會穿著最漂亮的白色婚紗,嫁給自己最心悅的王子。

而王子呢,他會挽著公主的手,帶著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現實不是童話,宋澤也不是王子。

蘇言卿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瞼,而後又無所適從地楞在原地,隨後緩緩出聲,帶著一絲嘆息和妥協的語氣:“要不回去就辦個婚禮吧。”

她答應了下來,因為她不希望宋澤和奶奶再因為這件事兒鬧得不愉快。

——

宋澤的傷要一周之後才能拆線,蘇言卿就這樣陪著他待在蓉城療傷。

宋澤見她一個人每天為了自己忙前忙後的,心裏像似有了某一種踏實的實感。

就好像這一刻,他們做了真正的夫妻,而他的妻子每天為他匙羹做飯,陪伴著他。

正如這會兒,他閑散地躺在床上,讓蘇言卿搬來客廳的桌凳給他架腳,蘇言卿忙完,又跑去書房為他抱來了辦公用的電腦,自己則順便坐在了一旁看書。

兩人互不幹擾的坐在一個空間內,房間內一室寂靜,只剩書桌上電腦鍵盤的啪嗒聲以及偶爾伴隨著蘇言卿閱讀的翻頁聲。

過了許久,宋澤這才合上了電腦,擡眸看向一旁還在沈迷於閱讀的蘇言卿,有些淺聲地開口詢問道:“幾點了?”

聞聲,蘇言卿回神,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十分鐘就到十點了。”

不知不覺地,兩人坐一塊兒帶上了三四個小時,像似對時間失去了實感一般。

宋澤則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隨後像個地主使喚長工似的:“行了,回去睡覺吧。”

他好像是有什麽KPI要完成一樣,每天晚上都在房間內想方設法地折騰,直到睡覺才舍得放蘇言卿回去。

蘇言卿慢慢地也有些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可也不好意思抱怨什麽,只能任勞任怨地跟著伺候他。

這天清晨,蘇言卿起了個大早,鉆進廚房為宋澤做了個食材豐盛的三明治,還順便煮了兩個白水雞蛋,小了兩個削蘋果,也將橘子剝好了,才端到宋澤的臥室。

最近每天都是如此,蘇言卿還擔心宋澤吃三明治會不會吃膩,但每一次用餘光偷偷看他吃三明治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吃什麽玉盤珍饈似的,總令他吃不夠一樣。

宋澤現在也起床了,因前不久剛拆完線,他這時候的腿已經恢覆得很快,不再需要倚靠在輪椅上進行行走。

這會兒,宋澤剛從衛生間出來,依舊穿著昨天她找出來的那套家居服,刮完胡子之後的臉白凈,富有光澤,五官立體,輪廓清晰,蘇言卿聞到他身上似乎還混雜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顯得很有格調,就是走路時因右腳無法受力,所以步伐依舊有些一瘸一拐的,這看上去為他平添了一份痞氣,又稍稍削弱了幾分他平時流露出來的貴公子氣質。

蘇言卿將早飯放在餐桌上,又問了一遍:“昨天去醫院覆建,醫生說還要多久才能痊愈呀?”

雖然昨天也是蘇言卿陪宋澤一塊兒去醫院覆建的,但在和醫生交談的時候,蘇言卿去了門診部為宋澤開藥單。

所以關於什麽時候痊愈,蘇言卿並不清楚。

宋澤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隨後語氣平淡地說道:“差不多還得十天半個月。”

蘇言卿頓了一下,狀似雲淡風輕地“哦”了一聲。

“怎麽?”宋澤聞聲,這才擡眸,看了一眼蘇言卿:“你有事兒的話,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兒,不用這樣成天圍著我轉。”

蘇言卿聽他這麽一說,想必是誤會自己不願意在他跟前這麽忙前忙後地照顧著,於是放下撓著湯勺的手,搖了搖頭地否定道:“不是的,我沒什麽事兒要忙,也並不想走。”

她接著說道:“我就是怕你天天吃我做的早餐沒什麽營養,到時候營養跟不上會影響你痊愈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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