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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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癡人說夢
於斌雖然被革職，但跟在宋則成的這兩年他也累積了一些人脈，說話也有幾分重量。所以動用自己的關系在胡逸覃反水時護好胡逸傑，他還是能做到的。
等胡逸傑的保鏢將人接走，於斌獨自回家的路上接到白予辰的電話，
當時正好已經上車，於斌盯著窗外繁華過盡的人流和夜燈看。
白予辰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遲疑，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問題會不會冒犯到於斌。“我聽說，你被宋總的手下打了，好像還傷的不輕。”
於斌的聲音很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犯了點錯，受罰是應該的。”
白予辰聽完“嗯”了一聲，之後便有些欲言又止。
於斌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怎麽了？”
他和白予辰雖然談不上特別要好，但因為留學時總因為學術討論呆在一起，所以於斌一直把他當不經世事的弟弟來看待。特別是在拍賣會時，那種想法愈加強烈。
“我還聽說宋總將你革職了。”
“嗯。”於斌垂下眸子，很輕很淡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宋總打電話問我要不要當他助理，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於斌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收緊，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那一瞬間失望和難過的情緒甚至比當初被宋則成吩咐暴打一頓時更難以忍受，喉嚨幾乎發不出聲，全身心都在疼痛。好像從頭到尾他都是狼狽不堪的，卑微到骨子裏，不值一提，從沒有人在意他，也不被需要。
明明他已經這麽努力了。
明明他那麽努力從不停歇的走到今天，明明他為宋則成做了這麽多，明明他從不奢求對方多看自己一眼。可為什麽最後到那個男人的眼裏，僅僅一個微不足道的電話就可以輕易的懷疑他，甚至讓人狠狠的羞辱他打他？最後還風輕雲淡的去問另一個人。“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助理？”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不值一提。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從沒有入過那個人的眼。
原來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不管他做多少的努力，甚至嘗試去變得不同，都改變不了他不被需要的事實。
“bin你還在嗎？”白予辰似乎有些擔心，他聲音急促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開口時聲音很啞，喉嚨酸澀，心中難以抑制的情緒夾帶著刺痛和難過，無法遏制的爆發出來。於斌捂住嘴，勉力不讓對方聽出自己的異常。“這是一個好機會，宋總既然這麽問你，你就答應他吧。”
不等白予辰反應，於斌很快掛斷電話。
那一瞬間眼淚轟然決堤，順著臉頰滑下，不管怎麽擦都擦不幹凈。
事實上於斌很少哭，就算有時他很難過，他仍舊選擇面無表情甚至風輕雲淡的回避過去。他想成為宋則成的左右手，而眼淚卻會讓他變得軟弱，所以他從不輕易哭。總想著咬咬牙就忍過去，他還能再努力一點，再細心一點，再狠絕一點，這樣他就能慢慢走到宋則成身邊的位置。
可就在剛才他突然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甚至沒有任何意義。為了這一切他放棄了很多，專心致志的為他做事，讓自己變得優秀，可他一點也不快樂。
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也沒有多少的錢。他的前半生都在追逐那個人身邊的位置，甚至不求回報，以至於那個人突然拋棄他不要他了，他才恍然察覺自己一無所有。
明明他那麽想要一個家，明明他那麽渴望被人真心對待，明明他心裏是那麽的高傲。可為了宋則成，他沒有買過房子，甚至荒謬的跟著他住這個別墅，那個別墅。
那些別墅裏都藏著嬌，每一個人都可以輕易的朝他發脾氣，辱罵他。
傻到極致，卑微到極致。
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麽回的家，渾渾噩噩。
就連司機看見他那傷心欲絕的模樣，都以為是他最愛的某個親人過世，或者是刻骨銘心的失戀了。可只有於斌自己知道，從那天開始，他的心徹底死了，死在那個孤獨前行無人在意的夜晚，死在宋則成懷疑他背叛甚至讓人打斷他的肋骨。
被踩成泥再一次次小心的粘回去，可現在，他真的累了。
宋則成莫名打了個噴嚏，他皺了下眉，胸口陡然郁悶了幾分。
老管家端著咖啡敲了敲門，而後小心翼翼的進門。“老爺，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早點睡吧。”
宋則成合上文件，不耐煩的往後一靠便沈聲道:“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心裏總覺得憋的慌。”
老管家將咖啡放在辦公桌上，恭敬的安慰道:“大概是因為最近工作太多，老爺一時間適應不過來。”
宋則成“嘖”一聲。“於斌呢？他最近怎麽樣？”
“上次他被打的斷了幾根肋骨，不過並不是特別嚴重，搬出這裏後他自己找了個公寓，最近不怎麽出門。”
宋則成沈默了一會，半響又問:“他搬出去的時候有說什麽嗎？什麽表情？”
“沒說什麽，不過表情有些難過。”
宋則成心想再怎麽難過也是你自作自受，當著老子面說謊就算了，事後給你解釋的機會你還偏不開口，典型就是要讓自己下不來臺，根本就是活該。
當然這想法也只是一瞬，宋則成心裏還是挺在意於斌的，他想著等人自己想清楚，再委委屈屈的跟自己服個軟，他也就不那麽計較了，該幹嘛幹嘛，他還是自己的貼身小助理。
但這事顯然沒那麽順利，劉君正都跟宋則成匯報說於斌已經恢覆完全，但楞是沒跟宋則成有過一次接觸，更別說服軟了，連個面都沒見過。
他好像還是那樣，認認真真的做事，在劉君正手下當個乖乖的保鏢，上司安排的就幹，平時也不怎麽說話，非常的安靜。
宋則成身為宋氏總裁，黑道界數得上名的大佬，難不成還要他自己去找助理等著他解釋道歉？
簡直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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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斌雖然被革職，但跟在宋則成的這兩年他也累積了一些人脈，說話也有幾分重量。所以動用自己的關系在胡逸覃反水時護好胡逸傑，他還是能做到的。
等胡逸傑的保鏢將人接走，於斌獨自回家的路上接到白予辰的電話，
當時正好已經上車，於斌盯著窗外繁華過盡的人流和夜燈看。
白予辰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遲疑，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問題會不會冒犯到於斌。“我聽說，你被宋總的手下打了，好像還傷的不輕。”
於斌的聲音很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犯了點錯，受罰是應該的。”
白予辰聽完“嗯”了一聲，之後便有些欲言又止。
於斌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怎麽了？”
他和白予辰雖然談不上特別要好，但因為留學時總因為學術討論呆在一起，所以於斌一直把他當不經世事的弟弟來看待。特別是在拍賣會時，那種想法愈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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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於斌垂下眸子，很輕很淡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宋總打電話問我要不要當他助理，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於斌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收緊，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那一瞬間失望和難過的情緒甚至比當初被宋則成吩咐暴打一頓時更難以忍受，喉嚨幾乎發不出聲，全身心都在疼痛。好像從頭到尾他都是狼狽不堪的，卑微到骨子裏，不值一提，從沒有人在意他，也不被需要。
明明他已經這麽努力了。
明明他那麽努力從不停歇的走到今天，明明他為宋則成做了這麽多，明明他從不奢求對方多看自己一眼。可為什麽最後到那個男人的眼裏，僅僅一個微不足道的電話就可以輕易的懷疑他，甚至讓人狠狠的羞辱他打他？最後還風輕雲淡的去問另一個人。“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助理？”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不值一提。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從沒有入過那個人的眼。
原來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不管他做多少的努力，甚至嘗試去變得不同，都改變不了他不被需要的事實。
“bin你還在嗎？”白予辰似乎有些擔心，他聲音急促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開口時聲音很啞，喉嚨酸澀，心中難以抑制的情緒夾帶著刺痛和難過，無法遏制的爆發出來。於斌捂住嘴，勉力不讓對方聽出自己的異常。“這是一個好機會，宋總既然這麽問你，你就答應他吧。”
不等白予辰反應，於斌很快掛斷電話。
那一瞬間眼淚轟然決堤，順著臉頰滑下，不管怎麽擦都擦不幹凈。
事實上於斌很少哭，就算有時他很難過，他仍舊選擇面無表情甚至風輕雲淡的回避過去。他想成為宋則成的左右手，而眼淚卻會讓他變得軟弱，所以他從不輕易哭。總想著咬咬牙就忍過去，他還能再努力一點，再細心一點，再狠絕一點，這樣他就能慢慢走到宋則成身邊的位置。
可就在剛才他突然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甚至沒有任何意義。為了這一切他放棄了很多，專心致志的為他做事，讓自己變得優秀，可他一點也不快樂。
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也沒有多少的錢。他的前半生都在追逐那個人身邊的位置，甚至不求回報，以至於那個人突然拋棄他不要他了，他才恍然察覺自己一無所有。
明明他那麽想要一個家，明明他那麽渴望被人真心對待，明明他心裏是那麽的高傲。可為了宋則成，他沒有買過房子，甚至荒謬的跟著他住這個別墅，那個別墅。
那些別墅裏都藏著嬌，每一個人都可以輕易的朝他發脾氣，辱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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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踩成泥再一次次小心的粘回去，可現在，他真的累了。
宋則成莫名打了個噴嚏，他皺了下眉，胸口陡然郁悶了幾分。
老管家端著咖啡敲了敲門，而後小心翼翼的進門。“老爺，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早點睡吧。”
宋則成合上文件，不耐煩的往後一靠便沈聲道:“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心裏總覺得憋的慌。”
老管家將咖啡放在辦公桌上，恭敬的安慰道:“大概是因為最近工作太多，老爺一時間適應不過來。”
宋則成“嘖”一聲。“於斌呢？他最近怎麽樣？”
“上次他被打的斷了幾根肋骨，不過並不是特別嚴重，搬出這裏後他自己找了個公寓，最近不怎麽出門。”
宋則成沈默了一會，半響又問:“他搬出去的時候有說什麽嗎？什麽表情？”
“沒說什麽，不過表情有些難過。”
宋則成心想再怎麽難過也是你自作自受，當著老子面說謊就算了，事後給你解釋的機會你還偏不開口，典型就是要讓自己下不來臺，根本就是活該。
當然這想法也只是一瞬，宋則成心裏還是挺在意於斌的，他想著等人自己想清楚，再委委屈屈的跟自己服個軟，他也就不那麽計較了，該幹嘛幹嘛，他還是自己的貼身小助理。
但這事顯然沒那麽順利，劉君正都跟宋則成匯報說於斌已經恢覆完全，但楞是沒跟宋則成有過一次接觸，更別說服軟了，連個面都沒見過。
他好像還是那樣，認認真真的做事，在劉君正手下當個乖乖的保鏢，上司安排的就幹，平時也不怎麽說話，非常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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