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康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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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康生之死
與死神擦肩而過，不僅讓子君心有餘悸，也把天生的忍耐推到極限。他不想再糾結自己是否哈裏斯的研究對象，什麽“二戰時期的實驗樓”，什麽“精神操控”，真相已經不重要。
不能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當務之急，必須把殺人人格殺死！
經過喚醒藥物的反覆測試，卡薩再沒出現，天生的殺死人格計劃顯然成功。
接下來只要解決康生和丹尼斯。要殺死他們兩個需要更多資源的配合，因此殺戮的戰場也由德國轉移至濱城。
殺死康生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一般來說畫家的“死本能”都比較強，所以只要讓他覺得死得其所，他便會坦然面對。
從康生出現的時間看，他並不知道毒殺少女案的結果。因此只要迫使他認定自己殺死那些少女，再把他精神逼至絕境，給他一個自殺的機會，他就會自己走上絕路。
審訊室內，三面墻上都掛著屏幕，屏幕中重覆播放著天生強迫少女吸入毒氣的畫面，確認氣瓶上的指紋屬於天生的報告和少女衣服上的體液與天生 DNA 比對的結果。
康生蜷縮在角落裏，他捂著頭，不敢直視那些畫面。
“嘭”的一下，門被踹開，羅傑走進來，他沖到康生面前，對他一番拳打腳踢。接著把他整個人揪起來，強迫他看著屏幕上少女的屍體。
“濱城居然沒有死刑，真是便宜你了！”
“那些女孩不是我的殺的———”康生低聲說道，可毫無底氣。
羅傑粗暴地把康生推到另一面屏幕，用手扯著他的頭發，這時播放的是 DNA 的比對結果，顯示少女裙子上發現天生的體液。
“不是你做？氣瓶上的指紋，她們裙子的體液，都證實屬於你，你這個變態。”羅傑擡起手，重重地往康生頭上撞了一下。
康生一陣眩暈，還沒恢覆，又被羅傑摔到地上，他拿出一疊照片，朝康生的臉甩過去，照片內容全是這段時間被害少女的屍體。
“你自己看，她們原本都有著美好的未來，就是因為你，她們的人生永遠定格在悲慘的時刻！為什麽死的不是你！你這個殺人狂！”
羅傑情緒極其激動，他擡起拳頭，狠狠地往康生的臉打了幾拳，扔下一個註射器，離開。
康生躺在地上彈動不得，身體一陣陣地發麻，思緒一片混亂。
這種審訊持續了足足 48 個小時，他的精神達到極限，無力去做過多的思考。
難道自己真的殺了人？指紋，體液都無法造假，而且監控也拍到天生強灌少女毒氣的畫面，就算不是自己殺死，也應該是其他人格所為。
他轉過頭，看向地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中女孩癱在樹下，雙腿撐開，撕扯破的衣服根本無法掩蓋她的酮體，她空洞的眼睛仿佛正與康生對視，似乎在拷問他為何要如此殘忍。
康生不忍直視，轉過頭，註視著羅傑留下的註射器。
他閉上眼睛，殺人犯或許就在天生與其他人格之中，他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大腦一直回想起自己曾經對子君說過：“連我都開始懷疑自己了！”。雖然當時他是半開玩笑，但內心確實懷疑過其他人格，尤其是那幾個少女都在與布蘭德接觸後死亡。
屏幕上的證據不斷地回閃，DNA 的一致，兇器上的指紋，還有犯案的相片，絕對是其他人格之中潛藏著殺人犯！真相太殘酷，人生存意義就是不斷接受這種現實嗎？或許這就是梵高所說的：“死很難，但活著更難。”
壓抑的情緒逐漸侵蝕著康生的大腦，監控室那頭也陷入沈寂一片。
子君抱著腿坐在沙發上，整個頭埋在膝蓋裏。她無法直視康生伸手去拿註射器，雙目緊閉，可惜康生不斷掙紮的聲音依然狠狠地刺入她的耳朵。
天生的人格之中，除去布蘭德，康生與她相處的時間最多，而且每次康生的出現都讓她感覺到不一樣的柔情。在她看來，這些人格都是天生的靈魂，殺死人格就像一步一步地把天生的靈魂掏空。
子誠也有點不知所措，他撓著頭，把所有郁結的情緒都往站在門口的羅傑宣洩：“你有必要下手那麽狠嗎？”
“我答應沃爾夫幫你們，就是因為可以狠狠地打他一頓，就算多重人格又如何！如果不是法律無法制裁所謂的“精神控制”殺人，我才不會陪你們瘋！那些女孩是真的死了！就算是她們是自己吸毒，不還是因為天生大腦裏的殺人人格！我剛才沒打死他，算他幸運！”
子君被羅傑的話激怒，猛地起身，朝他臉上打了一拳，羅傑始料未及，一個踉蹌摔到門外。
“你懂什麽！你根本不明白天生的痛苦，即便只是一個人格，也有他自己的思想，在天生眼中，他們是活人，是沒有肉體的活人！明知道醫生只能救人，卻要通過殺人去解決法律無法制裁的惡魔——”子君一陣哽咽，她瞪著坐在地上的羅傑，淚水模糊充血的眼球。
子君還想繼續教訓他，卻被監控錄像傳來的痛苦叫聲震住，她回頭看向監控畫面。
此時，康生舉起註射器，往脖子紮下去。他的眼睛睜大，撐著嘴巴，雙手握著喉嚨，樣子極其難受，身體不斷地抽搐，雙腳一蹬，失去意識，身體進入假死狀態。
康生的死讓子君極其難受，她不忍直面失去康生的痛苦，於是提前離開，回醫院準備下一個謀殺計劃。
等待天生蘇醒的時間，子誠把膠片的內容掃描至電腦，他想讓普羅米修斯根據丹尼斯已經排好的膠片順序，推算他排放的邏輯，從而把膠片的內容排列完整。就算天生接受自己可能是哈裏斯研究對象，子誠依舊只信奉證據，沒有絕對的證據支持，什麽推理都是胡扯。
語言可以帶著欺騙性和虛偽性，行動卻無法造假，哈裏斯博士一生都在救人，怎麽會單獨把天生排除在外？因此必須弄清這些膠片的實際意義，才能對哈裏斯的行為下定論。
藥效過後，天生醒來，他坐在會議桌前，大口呼吸著充滿生機的空氣，生命原來如此偉大，可惜康生無法體會。康生選擇自殺，是抱著讓殺人人格一同死去的心。可天生何嘗不是，他深知一旦無法殺死殺人人格，他也會選擇同歸於盡。
子誠看著發呆的天生，走到他面前揮揮手，問道：“接下來就剩丹尼斯？”
天生神情恍惚，呆滯的眼神仿佛靈魂不再，他長嘆一口氣，點點頭。
丹尼斯不僅記憶力超強，智商也很高。因此想要造假死亡蒙混他，並不容易。不過再強大的人，也有弱點，只要把握好他的命門，就可以一擊即中。
“冠心病？！”
濱城第一醫院心臟科的其中一間門診室傳來一陣怒吼。
門診室內，禿頭醫生指著辦公桌上的檢查報告，說道：“沒錯，就是冠心病，你自己也看到檢查結果了，你有明顯的左心室擴大，二尖瓣環擴張和乳頭肌側移，影響到瓣葉的閉合，從而導致二尖瓣關閉不全。這種情況非常嚴重——”
丹尼斯不滿地看著那頂油量的禿頭，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被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判死刑，沒等醫生說下去，他便一把抓起臺上的檢查報告，氣沖沖地走出門，正好與準備進來的子君撞上。
禿頭醫生朝丹尼斯補了一句：“你的病很嚴重！戒煙、戒酒！性生活也得控制！”
丹尼斯氣不打一處來，拉著子君氣地往門外走，他們穿過停車場的護欄，徑直往天生的車的方向走去。
“他居然說我有冠心病？這怎麽可能，天生不是醫生嗎？”丹尼斯感到一陣憋悶，可檢查報告的結果確實如此。
“醫生也是人啊，難道醫生就不能生病？”子君雙手攤開，聳聳肩。
他忽然感到造物弄人，天生總想著救人，可他自己卻無法救自己。
丹尼斯一陣感慨：“所以生命可貴，根本就不應該把生命浪費在什麽追查真相和救人之上！生死有命，上帝決定好的事情，凡人怎能隨意變更！”
他突然站在路中間，看著子君，眼神中滿是懷疑：“不對，我怎麽會突然出現？還巧碰遇到一個大叔給天生做體檢？”
子君詫異地看向丹尼斯，果然思路清晰，比起其他人格要難纏。
“上次的膠片不還沒弄完嗎？我們需要你的幫忙！”子君假裝溫柔，主動地挽著他的手臂，面帶微笑。
丹尼斯輕蔑地看向子君，甩開她的手，加快步伐，一下就鉆到駕駛位上，他搖下車窗，對站在車前面的子君說：“哥現在十分不爽，我要去找美眉快活一下！今天別煩我！”
沒等他說完，子君已經坐到副駕駛位上。
“你想找誰快活呢？”
說完，子君揪著丹尼斯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丹尼斯原本就躁動不已急需安撫，子君的投懷送抱讓他立刻把所有懷疑都拋至九霄雲外。
丹尼斯深吸一口氣，子君散發的香味通過鼻息傳遍他的每一個細胞，酥麻的感覺讓毛孔瞬間豎起。他猛上前，深深地吻下去。
子君在丹尼斯熱唇與舌尖的挑逗下，全身發軟，藏在袖子裏的註射器差點就掉出來。她閉上眼睛，不斷回想殺人人格控制她的情景，希望用理智抵禦多巴胺的催化。
丹尼斯不滿於唇齒的快感，那雙不安分的手，正在解開子君上衣，子君任由他在自己的脖子與鎖骨間親吻，她小心翼翼擡起手順著他的背滑到他的脖子，趁丹尼斯沈浸在香肩的撫慰中，往他的脖子來一針。
刺痛之下，他的註意力被分散，可子君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用力摟著他。
兩人的嘴唇又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突然，丹尼斯感到心臟一陣刺痛，整個人僵著一動不動，心臟跳動的速度逐步減慢，可跳動的張力不減。心絞痛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他捂著心臟，感到呼吸困難。
難道是上帝來索命嗎？
子君嘴角微微上揚，但這種勝利的微笑迅速被緊張的神情取代：“是冠心病發作！你撐著，我扶你去急診室！”
停車場的角落的一輛特斯拉內，潛伏著兩個人，把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們目送子君攙扶著丹尼斯走回醫院。
羅傑放下望遠鏡，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一陣感嘆：“這叫愛裏藏刀啊！你這位姐姐真兇狠！”
“這只是冰山一角，她的兇狠事跡，4T 的硬盤都裝不下！”子誠冷笑道。
兩人互看一眼，默契地大笑。
突然，中控臺上的對講機傳來一陣電流聲：“你們倆在說什麽呢？還不馬上過來！”
剛才的輕松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乖乖地下車朝急診室走過去。
打過藥劑的丹尼斯還在昏睡，子君從病房內走出來，瞪著走廊上的羅傑和子誠。
“你們剛才是不是用望遠鏡在偷窺？”子君的話語僵硬，透著陣陣怒氣。
羅傑在震懾之下舉起手，搖搖頭。子誠一臉無辜地看著子君，卻把手指向羅傑。
“你不也有看嘛！”羅傑沒料到子誠居然會先出賣自己，氣憤地說道。
兩個響亮的巴掌聲，結束了子君的盤問。
子誠和羅傑坐在走廊上，兩人都用手捂著被打腫的臉，相互看了下對方。
“剛才為什麽不直接就讓丹尼斯病發死亡？還要那麽迂回，先救他再制造另一個意外？”羅傑問道。
“按照天生的說法，丹尼斯的‘生本能’很強大，首先得讓他接受自己有心臟病，然後抱著遲早要死的心態去揮霍生命，一旦他感到自己是在玩樂中死去，他才會坦然接受。不然即便身體死亡，他的意志力也可能頑強地撐到最後。”子誠表示無奈。
“天生打算怎麽讓他揮霍生命？”羅傑有點疑惑。
“這個！”子誠從褲兜掏出一張宣傳單。
“淺水灣沙灘狂歡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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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城居然沒有死刑，真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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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情緒極其激動，他擡起拳頭，狠狠地往康生的臉打了幾拳，扔下一個註射器，離開。
康生躺在地上彈動不得，身體一陣陣地發麻，思緒一片混亂。
這種審訊持續了足足 48 個小時，他的精神達到極限，無力去做過多的思考。
難道自己真的殺了人？指紋，體液都無法造假，而且監控也拍到天生強灌少女毒氣的畫面，就算不是自己殺死，也應該是其他人格所為。
他轉過頭，看向地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中女孩癱在樹下，雙腿撐開，撕扯破的衣服根本無法掩蓋她的酮體，她空洞的眼睛仿佛正與康生對視，似乎在拷問他為何要如此殘忍。
康生不忍直視，轉過頭，註視著羅傑留下的註射器。
他閉上眼睛，殺人犯或許就在天生與其他人格之中，他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大腦一直回想起自己曾經對子君說過：“連我都開始懷疑自己了！”。雖然當時他是半開玩笑，但內心確實懷疑過其他人格，尤其是那幾個少女都在與布蘭德接觸後死亡。
屏幕上的證據不斷地回閃，DNA 的一致，兇器上的指紋，還有犯案的相片，絕對是其他人格之中潛藏著殺人犯！真相太殘酷，人生存意義就是不斷接受這種現實嗎？或許這就是梵高所說的：“死很難，但活著更難。”
壓抑的情緒逐漸侵蝕著康生的大腦，監控室那頭也陷入沈寂一片。
子君抱著腿坐在沙發上，整個頭埋在膝蓋裏。她無法直視康生伸手去拿註射器，雙目緊閉，可惜康生不斷掙紮的聲音依然狠狠地刺入她的耳朵。
天生的人格之中，除去布蘭德，康生與她相處的時間最多，而且每次康生的出現都讓她感覺到不一樣的柔情。在她看來，這些人格都是天生的靈魂，殺死人格就像一步一步地把天生的靈魂掏空。
子誠也有點不知所措，他撓著頭，把所有郁結的情緒都往站在門口的羅傑宣洩：“你有必要下手那麽狠嗎？”
“我答應沃爾夫幫你們，就是因為可以狠狠地打他一頓，就算多重人格又如何！如果不是法律無法制裁所謂的“精神控制”殺人，我才不會陪你們瘋！那些女孩是真的死了！就算是她們是自己吸毒，不還是因為天生大腦裏的殺人人格！我剛才沒打死他，算他幸運！”
子君被羅傑的話激怒，猛地起身，朝他臉上打了一拳，羅傑始料未及，一個踉蹌摔到門外。
“你懂什麽！你根本不明白天生的痛苦，即便只是一個人格，也有他自己的思想，在天生眼中，他們是活人，是沒有肉體的活人！明知道醫生只能救人，卻要通過殺人去解決法律無法制裁的惡魔——”子君一陣哽咽，她瞪著坐在地上的羅傑，淚水模糊充血的眼球。
子君還想繼續教訓他，卻被監控錄像傳來的痛苦叫聲震住，她回頭看向監控畫面。
此時，康生舉起註射器，往脖子紮下去。他的眼睛睜大，撐著嘴巴，雙手握著喉嚨，樣子極其難受，身體不斷地抽搐，雙腳一蹬，失去意識，身體進入假死狀態。
康生的死讓子君極其難受，她不忍直面失去康生的痛苦，於是提前離開，回醫院準備下一個謀殺計劃。
等待天生蘇醒的時間，子誠把膠片的內容掃描至電腦，他想讓普羅米修斯根據丹尼斯已經排好的膠片順序，推算他排放的邏輯，從而把膠片的內容排列完整。就算天生接受自己可能是哈裏斯研究對象，子誠依舊只信奉證據，沒有絕對的證據支持，什麽推理都是胡扯。
語言可以帶著欺騙性和虛偽性，行動卻無法造假，哈裏斯博士一生都在救人，怎麽會單獨把天生排除在外？因此必須弄清這些膠片的實際意義，才能對哈裏斯的行為下定論。
藥效過後，天生醒來，他坐在會議桌前，大口呼吸著充滿生機的空氣，生命原來如此偉大，可惜康生無法體會。康生選擇自殺，是抱著讓殺人人格一同死去的心。可天生何嘗不是，他深知一旦無法殺死殺人人格，他也會選擇同歸於盡。
子誠看著發呆的天生，走到他面前揮揮手，問道：“接下來就剩丹尼斯？”
天生神情恍惚，呆滯的眼神仿佛靈魂不再，他長嘆一口氣，點點頭。
丹尼斯不僅記憶力超強，智商也很高。因此想要造假死亡蒙混他，並不容易。不過再強大的人，也有弱點，只要把握好他的命門，就可以一擊即中。
“冠心病？！”
濱城第一醫院心臟科的其中一間門診室傳來一陣怒吼。
門診室內，禿頭醫生指著辦公桌上的檢查報告，說道：“沒錯，就是冠心病，你自己也看到檢查結果了，你有明顯的左心室擴大，二尖瓣環擴張和乳頭肌側移，影響到瓣葉的閉合，從而導致二尖瓣關閉不全。這種情況非常嚴重——”
丹尼斯不滿地看著那頂油量的禿頭，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被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判死刑，沒等醫生說下去，他便一把抓起臺上的檢查報告，氣沖沖地走出門，正好與準備進來的子君撞上。
禿頭醫生朝丹尼斯補了一句：“你的病很嚴重！戒煙、戒酒！性生活也得控制！”
丹尼斯氣不打一處來，拉著子君氣地往門外走，他們穿過停車場的護欄，徑直往天生的車的方向走去。
“他居然說我有冠心病？這怎麽可能，天生不是醫生嗎？”丹尼斯感到一陣憋悶，可檢查報告的結果確實如此。
“醫生也是人啊，難道醫生就不能生病？”子君雙手攤開，聳聳肩。
他忽然感到造物弄人，天生總想著救人，可他自己卻無法救自己。
丹尼斯一陣感慨：“所以生命可貴，根本就不應該把生命浪費在什麽追查真相和救人之上！生死有命，上帝決定好的事情，凡人怎能隨意變更！”
他突然站在路中間，看著子君，眼神中滿是懷疑：“不對，我怎麽會突然出現？還巧碰遇到一個大叔給天生做體檢？”
子君詫異地看向丹尼斯，果然思路清晰，比起其他人格要難纏。
“上次的膠片不還沒弄完嗎？我們需要你的幫忙！”子君假裝溫柔，主動地挽著他的手臂，面帶微笑。
丹尼斯輕蔑地看向子君，甩開她的手，加快步伐，一下就鉆到駕駛位上，他搖下車窗，對站在車前面的子君說：“哥現在十分不爽，我要去找美眉快活一下！今天別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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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找誰快活呢？”
說完，子君揪著丹尼斯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丹尼斯原本就躁動不已急需安撫，子君的投懷送抱讓他立刻把所有懷疑都拋至九霄雲外。
丹尼斯深吸一口氣，子君散發的香味通過鼻息傳遍他的每一個細胞，酥麻的感覺讓毛孔瞬間豎起。他猛上前，深深地吻下去。
子君在丹尼斯熱唇與舌尖的挑逗下，全身發軟，藏在袖子裏的註射器差點就掉出來。她閉上眼睛，不斷回想殺人人格控制她的情景，希望用理智抵禦多巴胺的催化。
丹尼斯不滿於唇齒的快感，那雙不安分的手，正在解開子君上衣，子君任由他在自己的脖子與鎖骨間親吻，她小心翼翼擡起手順著他的背滑到他的脖子，趁丹尼斯沈浸在香肩的撫慰中，往他的脖子來一針。
刺痛之下，他的註意力被分散，可子君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用力摟著他。
兩人的嘴唇又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突然，丹尼斯感到心臟一陣刺痛，整個人僵著一動不動，心臟跳動的速度逐步減慢，可跳動的張力不減。心絞痛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他捂著心臟，感到呼吸困難。
難道是上帝來索命嗎？
子君嘴角微微上揚，但這種勝利的微笑迅速被緊張的神情取代：“是冠心病發作！你撐著，我扶你去急診室！”
停車場的角落的一輛特斯拉內，潛伏著兩個人，把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們目送子君攙扶著丹尼斯走回醫院。
羅傑放下望遠鏡，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一陣感嘆：“這叫愛裏藏刀啊！你這位姐姐真兇狠！”
“這只是冰山一角，她的兇狠事跡，4T 的硬盤都裝不下！”子誠冷笑道。
兩人互看一眼，默契地大笑。
突然，中控臺上的對講機傳來一陣電流聲：“你們倆在說什麽呢？還不馬上過來！”
剛才的輕松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乖乖地下車朝急診室走過去。
打過藥劑的丹尼斯還在昏睡，子君從病房內走出來，瞪著走廊上的羅傑和子誠。
“你們剛才是不是用望遠鏡在偷窺？”子君的話語僵硬，透著陣陣怒氣。
羅傑在震懾之下舉起手，搖搖頭。子誠一臉無辜地看著子君，卻把手指向羅傑。
“你不也有看嘛！”羅傑沒料到子誠居然會先出賣自己，氣憤地說道。
兩個響亮的巴掌聲，結束了子君的盤問。
子誠和羅傑坐在走廊上，兩人都用手捂著被打腫的臉，相互看了下對方。
“剛才為什麽不直接就讓丹尼斯病發死亡？還要那麽迂回，先救他再制造另一個意外？”羅傑問道。
“按照天生的說法，丹尼斯的‘生本能’很強大，首先得讓他接受自己有心臟病，然後抱著遲早要死的心態去揮霍生命，一旦他感到自己是在玩樂中死去，他才會坦然接受。不然即便身體死亡，他的意志力也可能頑強地撐到最後。”子誠表示無奈。
“天生打算怎麽讓他揮霍生命？”羅傑有點疑惑。
“這個！”子誠從褲兜掏出一張宣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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