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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被吸毒的少女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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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被吸毒的少女之真相

德國醫學審查委員會的大本營設在夏特林醫院附近的一間廉價公寓內,從表面看非常不起眼,整座公寓高 8 層,沒有電梯,除去正門進去的樓梯外,在公寓的側面還有一排鐵架結構的樓梯。

子君帶著康生通過無人看守的大堂後,順著樓梯一直走向公寓的頂層走去。

在美國飛往德國的路上,康生就開始控制天生的身體。原本進入巴吞魯日機場時,天生還處於昏睡狀態,但這他種情況根本無法通過安檢。子君只能采取哈裏斯應急方案裏最後一招,給天生吞下一片莫達非尼莫達非尼(英文名 Modafinil)是一種覺醒促進劑,這種藥片能讓天生因人格突然隱藏陷入昏迷後,立刻恢覆清醒狀態,不過醒來的是誰就很隨機 。

“這麽說來太 Strange奇怪,異常,那幾個少女的死因居然和哈裏斯一樣,都是吸入過量的卡芬太尼!連我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康生用半英文半中文的標志性話術說道。

“天生說過他完全沒有最後一次見唐卡的記憶,有沒有可能是唐卡和布蘭德說過什麽關於卡芬太尼的事,如果真是那樣,天生存殺人人格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大了!”子君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各種證據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即便逃避也無法改變。

“賀蘭在就好,她熟知我們所有人格的 Memory記憶。”康生呼一口氣,伸著個懶腰,舒展疲憊的身體,一路奔波,已經近 20 個小時沒有休息。

“這麽說來,她被殺死會不會是發現什麽?”子君咬下嘴唇,說道。

“That may be true!但我依然無法 prehend理解殺死人格是怎麽做到。如果人格能殺死,為什麽哈裏斯不讓天生像個正常人一樣呢?其實多重人格這個 Trouble煩擾,對他在工作完全是 Impediment阻礙!”

“阻礙?!我怎麽沒聽博士說過,我感覺在他眼中多重人格非常適合天生。”子君一陣疑惑。

“或許哈裏斯不認為那是麻煩吧!雖說我們幾個人格之間有 Convention約定,但還是會出現強占身體的情況,尤其是布蘭德、丹尼斯還和賀蘭,一旦天生受到某種感官的 Stimulate刺激,他們完全不能 Control控制自己,會直接出現。給殺死約翰娜的犯人動手術時就是這樣!”

一年多以前,柏林監獄發生大暴動,這讓夏特林醫院進入比黑色警報還要混亂的狀態,部分急診醫生被抽調到監獄現場,為輕傷的病人治療。傷情嚴重的犯人在警察的押解下被送到醫院,救護車和警車把醫院的停車場堵得水洩不通。

在暴動中受重傷的病人把病床全部占滿,醫生和護士不停地奔跑在搶救區與接診區之間。空閑的外科醫生全數被調到急診幫忙,天生也不例外。

“天生過來!有個病人需要馬上手術!”曼琳娜站走廊上一邊指揮護理人員把病床推去手術室,一邊向電梯出來的天生揮手。

天生往病床上看,病人帶著呼吸面罩。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出血的地方已經被處理。天生隱約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不過隔得太遠,看不清。

“出什麽事了?”天生沖忙走到曼琳娜身邊。

“有個犯人頭部和胸部都受到嚴重的撞擊,腦硬膜下出血,呈現去大腦僵直。在來的路上,出現瞳孔放大,是顱內壓上升造成,不過我已經幫他做過開孔減壓,出了不少血,現在要靠你了!”曼琳娜快速地交代病人的情況。

“怎麽你也要出動?”天生無法理解,急診中心主任居然和實習醫生一樣出外勤。

“天知道呢,監獄那邊一片混亂,調過去的醫生根本不夠用,還有幾個重傷的在送來的路上。你快去吧,那人的血氧量只有百分之 70 多!”曼琳娜拍著天生的肩膀。

天生原以為那只是一場普通的打開頭顱骨,清除血腫的手術,不料剛進手術室,就被躺在病床上的人撼動。天生的臉部肌肉不停抽搐,大腦皮層的憤恨刺激著深層的幾個人格,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工具臺上的手術刀,天生感到一陣眩暈,意識瞬間消失在激蕩的大腦深處。

手術室內,忙著術前準備的助理和護士看到天生來以後都露出笑容,唯獨在麻醉監護儀旁的麻醉師雙眉緊蹙,眼神閃過一絲疑慮,似乎已經察覺天生有問題。

正當其中一個護士準備開口詢問時,天生捂著臉跑了出去,他從手術室沖向住院部走廊,一直到醫院的露天平臺上。

這時控制身體的不是天生。

賀蘭蹲在墻角,雙手抱頭,渾身發抖,她把頭埋在雙膝裏暗地抽泣。對於一個 12 歲的人格來說,無論多久,她的時間永遠凝固在 12 歲的一刻。遇到問題逃跑,是這個年齡大部分的選擇。

就是躺在手術臺上的那個人把約翰娜殺死的,現在居然要我們去救他?!

天生的軀體在悲憤的神經刺激下沈溺。大腦深處,幾個人格的爭論也是轟轟烈烈,憤恨的波瀾在腦內形成排山倒海的陣勢。

“是賀蘭吧?我們需要天生!無論發生什麽事,天生必須立刻回到手術臺上!”一陣熟悉的聲音慢慢向賀蘭靠近。

賀蘭擡起頭,是麻醉師亨利。麻醉師亨利是天生手術團隊的固定成員,也是手術團隊中唯一知道天生有多重人格的人,更是為他調配控制人格藥劑的藥劑師。亨利雖然不知道天生究竟為何這樣,但按照哈裏斯的指示,這種情況,最適合的就是給他來點特殊調配的鎮靜劑。

麻醉師亨利蹲下身把賀蘭抱到懷裏,一只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另一只手則拿出小型註射器,悄悄伸到賀蘭的脖子後,看準時機,一針打入她的動脈裏。

雖然拖延了 10 分鐘,但手術過程非常順利,完成縫合,麻醉結束,只等患者恢覆意識。可惜腦電波監測儀並沒有出現成功的“三角波”信號,天生只能在一道道毫無生命體征的信號中,宣告那個殺人犯死亡。

這種死亡的壓抑一直延續到現在的柏林,在醫學審查委員會的大本營繼續擴散。

“在我公布審查結果前,我想知道手術前你為何會跑走?”一陣冷漠的德語讓康生從回憶中清醒。

回過神,他才意識到自己坐在審查委員會的談話室中間。

他眼前,坐著三個德國人,一個是約莫 40 歲的小胡子,他翹著腳靠在椅背上;一個是 60 多歲的高老頭,他杵著一個蛇形權杖,坐得挺直。還有一個滿頭銀發,看不出年齡但威懾感十足的鐵娘子。作為代理會長的子君,只坐在談話室的角落,名義上她是會長,實則只是成員之間的聯系人,如何查證,判定以及最終的審核結果她都無權幹涉。

鐵娘子盯著康生,等待他的回答。

康生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把當時的感受說出來,會不會影響審查的結果?

“我們只想知道當時你為什麽會消失 10 分鐘!你的麻醉師品格非常高尚,無論我們用何種手段,他都堅持那是你的隱私,不能隨意揭開。”小胡子放下翹起的腳,整個人坐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康生。

康生低下頭,如果是天生,他應該會理直氣壯的把想法說出來吧。康生大腦的深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他眼神一下變得呆滯,僵了在那好一會。

那三個德國人狐疑地看著天生,彼此又交換一下眼色,似乎察覺他有點不對勁。

“因為我看到手術臺躺著的是殺死約翰娜的兇手!我感到憤怒,悲傷!是他奪走了我養母的生命,是他讓哈裏斯失去摯愛,可我卻要用雙手去救他!世界為何如此不公平,好人無法活著,惡人卻能接受搶救!”

那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此刻,他們內心也陷入某種糾結,可沒等他們在猶豫中選擇,康生又說道:“可我是醫生,醫生只能救人!”

子君心裏咯噔一下,她註視著那雙慈悲而仁義的眼睛,他是天生,天生醒了!

高老頭拿起權杖往地上戳兩下,木地板發出一陣悶響。他瞪起被皺紋搭著的眼睛,“嗯”一聲,威嚴而有中氣,這種審判官的氣勢瞬間在談話室擴散,就連他身旁的兩個人都感到壓力。

“很好,你果然是哈裏斯的驕傲,其實在哈裏斯去世不久,我們就已經查出那名殺人犯的死因!只是這件事還牽扯到其他的醫療事件,在對夏特林醫院裏的潛藏犯的調查結束前,我們不能公布結果!”

高老頭稍作停頓,讓真相的前奏在眾人的心慢慢鋪開,接著他繼續說道:“那個殺人犯的死,並非手術不當造成,他早在進入手術室之前,就已經被人下了死亡的詛咒!”

人一旦陷入到某種執著當中,就會忽視身邊的一切,正所謂當局者迷。

沃爾夫在柏林醫科大學的保安部熬了一宿,不僅查出相片中那輛神秘汽車的車主身份,還發現了幾個可疑的巧合。

在辦公樓內一共有 4 間 VIP 休息室,並沒有指定使用身份,只要是當天授課或者開設演講的教授都可以隨意用,只需在校務管理處登記便可以取得鑰匙。

神秘車主在哈裏斯博士被害前一天,曾經來大學授課,並在中午的時候使用過哈裏斯博士那間 VIP 休息室,而當天所有的 VIP 室都是空著的,那名神秘車主卻恰巧選中這間。

奇怪的是,在案發當天一早,神秘車主又同時申請兩間 VIP 室,理由是她課後要組織學生開展討論會,一間不能容納所有的學生。這種理由顯得荒唐,學校分明有充足的會議室和研討室,為何要占用 VIP 室呢?

根據校務管理處登記人的供述,哈裏斯博士早上來登記時,只找到他遇害那間 VIP 室的鑰匙,因此他只能選擇那間。可在哈裏斯遇害當天的下午,剩餘那個房間的鑰匙又出現,蹊蹺的是神秘車主也在當天下午取消 VIP 室的預約,似乎哈裏斯是在某種安排之下才選擇那間 VIP 室。

這種線索早該察覺,可殺人的手法,和對天生殺人犯氣息的執著讓沃爾夫只看到眼前的證據。雖說目前還不知道神秘車主的目的,但至少嫌疑人又多了一個。

夏特林醫院的急診中心掛起黑色警報,柏林某大學的化學實驗發生毒氣洩漏,整個急診室在嘔吐物的酸臭中,變成與死神搏鬥的角鬥場。護士這邊剛把腹痛的學生安置好,又被一陣痛苦的呼救催促過去。

曼琳娜站在急救臺前,動作嫻熟地為一個出現呼吸困難的患者進行插管。

“你的速度太驚人!”實習醫生看著曼琳娜嫻熟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感嘆!

“熟能生巧,如果你的生涯中有幾千次這樣的經驗,你也能做到!”曼琳娜對這種讚美完全免疫,連這種基本的手法都做不好,怎能擔起整個急救中心。

她開始裝上呼吸囊,正準備擠壓球體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餘光裏。她立刻擡起頭,往大堂的方向看。只見躺著患者的病床魚貫而入,家屬仿徨的身影在四處游走。唯獨沒有發現餘光中的熟人,是眼花嗎?

一名護士跑過來,她的莽撞打斷曼琳娜的思緒:“曼琳娜,不好意思,院長讓你立刻過去!”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嗎?這個時候有什麽比搶救更緊急?”曼琳娜把壓抑的焦躁如洩洪般排出,居然在黑色警報之下把急診中心主任喚走,不是把搶救當兒戲嘛。

“院長說不管發生什麽,就算是在動手術,也要立刻過去。”那名護士雖被曼琳娜的氣焰鎮住,但她更畏懼院長的命令。

“註意他的情況,要有異常立刻上來找我!”曼琳娜盯地看著實習醫生,嚴厲地說道。

曼琳娜正準備進入電梯,又感到一陣不安,這個時候能把她喚走,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而且絕對牽扯到自己。

一想到剛才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立刻從電梯退出來,轉向更衣室。

漢斯院長擡起手,瞄了一眼手上的格朗,已經過去 40 分鐘,曼琳娜就算再任性,也不至於如此拖沓。

他看向沙發上的天生和子君,憂心忡忡。醫學審查委員會的結果足以把夏特林醫院推到風口浪尖,要是曼琳娜再出什麽幺蛾子,他就算引咎辭職都未必能保住醫院的名聲。

漢斯院長站起身,好不容易在僵硬的表情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我去看一下,今天急診一片混亂,估計曼琳娜還不能抽身。”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是曼琳娜!她雙手插在白大褂裏,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眉毛向兩側揚起,眉心扣在眼睛上,眼神冰冷,兩邊的嘴角下拉,說不上是憤怒,但又感到她散發著一團怨氣 。

她望向天生,但對這個久違的孩子並不熱情,沒等院長發話,她便搶先出擊。

“究竟什麽事,你不知道現在急診中心亂成一團嗎?”

天生站了起來,其實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曼琳娜,但還是禮貌地向她點頭招呼。

“我有件事想問你!”天生說道。

“什麽事?”曼琳娜沒有了往日的親近,語氣生硬,她喉嚨的顫抖從空氣的細紋震動中都能感受到。

“你在幫那個殺人犯進行氣管插管時,有檢查他的呼吸嗎?”天生更期盼這一切都是忙中生亂,雖然他清楚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殺人犯?你是說殺死約翰娜的兇手?時間過得太久,想不起來,當時監獄裏一片混亂!”曼琳娜語言依然冰冷。

“我想我來幫你記憶吧!”子君哼一聲,說道。

子君走到沙發對著的一臺電視機前,把已經接好的播放器打開,拿起遙控,看向曼琳娜,似乎在給她最後的機會,可曼琳娜並不領情,她直勾勾地盯著子君,等待她的指控。

電視打開出現一段錄像,從拍攝的角度看,應該是監獄外的一個 CCTV。畫面裏曼琳娜正在為躺在擔架床上的殺人犯做氣管插管。她動作非常熟練,但插入導氣管後,她猶豫地向兩側看一下,身邊的獄警在教訓已經投降的犯人,與她一起前來的其他護理人員正在救護車內忙活。她摩擦著殺人犯的胸骨,把導氣管又往裏插多幾公分,完成後,曼琳娜又檢查了一下那個人的呼吸,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極其詭異,那種放松並不是拯救成功後的釋懷,更像下完詛咒的凝視。

這段視頻是一個獄警無意中發現,後來他聯系了哈裏斯,可惜沒等他們碰面,哈裏斯就被殺死。

“那個殺人犯有胸壁塌陷,肺部受損。經過法醫解剖,他的肺部有一道被氣管抵住造成的傷痕。那是你在插喉時,把導氣管插入了他受損的左主支氣管造成!”天生的聲音有點幹澀,喉嚨在激動的摩擦中,越來越躁動。

曼琳娜沒有回應,她繼續等待天生的控訴。

天生深呼一口氣,說道:“也就是說,照腦電圖之前,我們根本沒法知道那個殺人犯缺氧多久,他的死並非手術出現失誤,在你故意把喉管插多幾公分時,就註定他會缺氧而死!”

曼琳娜苦笑道:“這種失誤,誰都可能犯過!”

“不是失誤!如果你不是過分小心,或許還可以用失誤蒙混過關!”子君按下遙控,切換到另一段視頻。

視頻拍攝的位置是夏特林醫院的走廊上,當那名殺人犯被推進醫院後,曼琳娜支開與他同行的醫護人員。她趁機把喉管往上提上幾公分,接著若無其事地招呼人把那個殺人犯推進手術室。

曼琳娜冷笑一聲,被人揭開真面目後不需要過多的掩飾,反倒輕松。

她望著天上,質問道:“那個人,不該死嗎?”

“羅德曼·康斯坦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他該死嗎?”天生追問道,不止這位普通的工人,在哈裏斯留下的帶疑問的病歷中,還有若幹個相似的被害者。這些人的死都與曼琳娜有關,他們大多是急診科轉到腦外科的病人,有些在手術前就已經被埋下死亡的種子,有些則是在搶救成功後,被人操縱誘發並發癥致死。

“我選擇的這些人,即便活過來都會帶著後遺癥度過下半身,茍且的活著,不如死來得痛快!況且,這都是哈裏斯逼我!如果他不是執意隱瞞那件事,我根本不用做到這種程度!”

“哈裏斯?!究竟什麽事?”

天生原以為曼琳娜只是因為滿足心理的某種需求而殺戮,想不到居然與哈裏斯有關。他立刻變得激動,走向曼琳娜。

不料,曼琳娜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小型的高壓氣瓶,氣瓶上裝著一個簡易的噴氣裝置。

“這裏面是氣化卡芬太尼!你們不想一起死在這,就全部退後!”

氣化卡芬太尼對天生來說太熟悉了!哈裏斯就是死在這種氣體之下,還有那幾名少女,難道曼寧娜她——

“哈裏斯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天生無法控制自己,曼琳娜明明和哈裏斯是非常好的朋友,她也是哈裏斯的學生,而且還一同在手術室裏經歷無數的風雨,怎麽能是她!

“把哈裏斯的筆記本交出來!”曼琳娜沒有理會天生的追問,她舉起氣瓶,要挾道!

筆記本?那個 20 年前被哈裏斯要求帶離德國,在他死後又要求被帶回,裏面只記錄著一首內容隱晦的長詩的筆記本?天生感到一陣迷茫,想不到這些事情居然和那個筆記本有關!

下一章將揭開哈裏斯被殺的原因,兇手身份超然若揭,可等待天生的未必是一個好結果。唐卡依舊逃脫在外,他的存在又會給天生帶來何種沖擊?欲知後事如何,馬上點擊投票,一票讓作者加速猛更,一票讓故事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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