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過去的過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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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過去的過去（中）
滾動的烏雲壓在教學樓的頂部，昏暗的天空與血紅的邊際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低壓氣流的憋悶，幾乎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子誠從教學樓的正門跑出，順著左側的水泥路跑向大樓的後方，繞過籃球場後，隔遠便能一個狹小的鐵門，這就是濱海高中的後門。它原本只是一個鐵欄，可無奈太容易爬出爬入，最後校管只有在外面焊多一塊鐵板，把學校與外面的世界隔開。
風吹呼嘯，管你是野花枯枝，還是廢紙破罐，都沒能躲過殘暴的卷襲。 透過門下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團黑影在叮鈴當啷聲的伴隨下，從右到左翻滾，突然聲音停止，能隱約看到是一片紅格子擋住了黑影的去路。
氣流交纏亂舞，讓掩著的鐵門猛烈地徘徊在開與關之間。子誠心急如焚，可越是靠近，腳步卻越漸放緩，似乎在開合的時候，他已經預見不想面對的情景。
一陣猛烈的颶風，讓鐵門再也沒有關合的力氣。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子誠的身體變得僵硬，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睛慢慢的瞪大，他嘴巴緩緩地張開，下巴抽搐，眼睛感到一陣模糊。
鐵門外一個穿著白襯衫和紅格子短裙的女生倒在地上，她臉色發白，嘴角殘留的那點的白泡沫已被風無情地刮走，只留下一道道帶著汙濁的水痕橫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瞳孔放大，神情呆滯，如果不是依稀看到微微張開的嘴裏有一縷白氣，或許會認定她已死亡。
大腦短暫的斷片後，子誠撲到女孩的身旁把她抱起，隔著衣服都能感到她肌膚的冰冷。子誠本能地把她抱在懷裏，似乎抱得越緊，她的體溫就會越快地回升。少女的齊劉海短發在風中變得淩亂，青澀的臉蛋上多一份死僵，她極其虛弱，只能感覺到她的目光緩緩的移向子誠，她想對著子誠笑，卻力不從心，再也回不去那回眸的一刻。
子君和家康扶著求援的少女追了上來。子君看著子誠懷裏的女孩，下意識捂著嘴，內心一陣驚恐，究竟什麽人能對一個女孩下此毒手。
她註意到一輛白色的 MPV 停在後門外馬路的對面。他們過來時，它已經在那，而且沒熄火，顯然車上有人。如果只是路人，看到有個女孩躺在著，不可能無動於衷。絕對有問題！
她把求援的女孩交給家康，快速地沖向那輛白色的 MPV，動作迅速，如果不是年齡太小，體格的局限，說不定 3 秒之內就能完成整個動作，現在居然用了 5 秒。她撲向側門，手抓住門把手猛地一拽，沒上鎖！車門打開，車內一只巨人般的腳踢向子君，子君回身靠在車門上，輕巧躲過，而且還順勢給他來了一個回擊。
一個帶著墨鏡的金發白人跳下車，子君看著眼前這個身高近 1 米 9 的巨人，一陣寒顫，雖然他並不是彪悍型，但是從他的白西裝包裹的體格下看，絕對不是善男信女。他不自覺地甩了兩下被子君擊中的腿，似乎痛感讓他變得興奮。仔細觀察，發現他左臉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鏡下一直延伸至嘴角，仿佛是被魔鬼割裂了嘴巴後再次縫合，看上去非常瘆人。
刀疤男左右看一下，四周雖然一片死寂，但難不保遇到巡邏的警察，他立刻做出判斷，一把拽著子君的手，想把她拖上車，子君掙紮，想伺機反撲給他來個背摔，不料對方的力氣完全把自己壓制。刀疤男扯著子君的長發，頭皮的撕裂感讓她渾身發麻，雖然她從小接受特訓，可上學後訓練的時間明顯減少，而且懷春少女對外貌的註重，也削弱了本該有的強大戰力，再加上眼前的對手確實很難纏，她完全處於下風。
子君眼看要被拖進車內，心跳加速，恐懼的感覺讓她的越來越力不從心。
“放開她！”突然，一陣呵斥聲由遠而近，是家康！她的驚慌感瞬間消散，她警覺地抓緊刀疤男的手，家康拿著一根破木棍狠狠地往刀疤男身上砸，木棍被砸開兩半，刀疤男聳了下肩，似乎那一棍下去，對他除了激怒，並無損傷。
刀疤男一拳打向子君，子君摔倒在地，感到耳朵一陣轟鳴，頓時頭暈腦脹。模糊間，她看到家康被刀疤男狠狠地踹在地上，他惡狠狠地沖家康打上幾拳後，家康倒地一動不動。刀疤男從西裝上衣內袋掏出一個鐵盒子，在裏面抽出一根針管放在嘴上咬著，又抽出一根，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紮在向家康的身上。
子君竭力掙紮，想起身，大腦卻遲遲不能恢覆，她只能看著家康被註射以後，身體抽搐，極其痛苦地暈厥。忽然懊悔剛才的沖動，為什麽不確定的情況後才行動呢！
刀疤男轉向子君，他拿下嘴上咬著的針管，露出魔鬼般的笑容。子君看著他步步逼近，只感到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一片血紅慢慢把自己的視線遮蓋。
警報聲響起，MVP 的駕駛位傳來一陣叫聲，對方說的是英文，似乎叫刀疤男離開，刀疤男沖回車上，在低沈的引擎轟鳴一下，MVP 消失在路的盡頭。
經過調查，刀疤男國際通緝的毒梟唐卡，而且他還是一個名為“聖女會”的邪教組織者，他們宣揚聖女救贖世人，專門誘拐那些叛逆的未成年少女，利用迷幻藥，讓她們誤以為聖女顯靈，在她們沈迷毒品後，控制這些女孩為他們運毒。
一旦遇到不合作的女孩，就會給她們註射大量的嗎啡或者其他毒品，讓她們看上去像自己吸毒過量一樣，躲避追查。
子君的糾纏，讓刀疤男始料未及，他本能的反擊讓他的行蹤暴露。不過狡猾的他早就做好金蠶脫殼的準備，當警察在濱城對他展開圍捕時，他已經乘船遠去柬埔寨。
ICU 病房外，子君飄逸的長發不再，取而代之是一頭爽朗的短碎發，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向病房內，病床上的家康插著喉，帶著呼吸面罩，正處於昏迷中。兩個護士正從 ICU 病房內走出來。
“這孩子真可憐，好像為了救一個女孩弄成這樣。”
“聽醫生說如果當時在場的警察能及時做心肺覆蘇，說不定現在的情況會有所好轉，可惜他們只顧著追捕犯人！”
“這也不能怪他們吧，畢竟抓人才是警察的本職啊！”
心肺覆蘇？子君雖然在特種部隊的救援訓練上聽過，但是當時一心只想著抓捕的技能，卻不曾知道如此簡單的救援動作，居然能換來一個人的另一種活法。救人，或許只有救人，才對得起家康的拼死保護。
此刻，ICU 躺著的人半生不死，太平間橫的人死不瞑目。
子誠坐在短發女孩的屍體旁已經整整兩小時，他總覺得她還會坐起來，畢竟從她一直沒有合眼！
一個便衣警察走到太平間門口，他朝裏面看了看，疑惑地問軍裝警察。
“那小子是什麽情況？”
“他是李警司的兒子，死的那女孩好像是他朋友。他從現場就一直跟到這裏，任憑我們怎麽說，他都不肯離開。李警司早上去和市長開會，他正在過來的路上。”
“女孩的家人呢？”
“聯系了，父母不在，只有一個 70 歲的奶奶，在元村呢，已經派人去接了，估計還要 1 小時才能到。”
突然，子誠站起來，死死地盯著門外兩個警察。
“去抓他呀！你們在這裏幹嘛！任由那個人逍遙法外嘛？”
這一聲怒吼，震蕩著整個太平間，也深深地印在子誠的大腦裏。
他恨自己不能如子君一般與惡人搏鬥，他更恨世間的惡人太多，法律的網織得不夠，可無論如何他都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讓惡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那些過去的過去，直到現在，依然如剛剛發生，它們時時刻刻都警示著子誠和子君。
或許當初他們的選擇都是對的。
兩只烏鴉從不遠處的金山墓地，飛到骨灰堂外的一顆樹上停下來，它們圓滾滾的小眼睛盯著骨灰堂內站在的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她婀娜的身體僵著已有大半個小時，如死人一般。雖然她沒有散發屍腐的氣息，但烏鴉已恨不得飛去一親香澤。可惜女子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它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就是家康？”天生穿著一套黑色襯衫，他挽起袖子，手裏拿著一束白百合。
他站到子君身旁，看了看她那身黑色的連衣裙，莊嚴肅穆，就像是一個女人在為去世的男人守墓般，他明知道那只是一段青春的回憶，心中的不適卻無法釋懷。
子君點點頭，看向天生，似乎察覺到不妥，但大腦的思維卻還停留在過去，沒能反應過來：“濱城沒有腦死亡，他的心跳在機器的為維持下一直掙紮了 5 年，如果當初不是我一時沖動，根本不會這樣。”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Delicate 是女生的專利。”天生伸出手，幫子君把左側淩亂的發絲整理好。
這種熱情的舉動，加上半中半英的濱城特色說話方式，除去康生，再無他人！
“康生，你怎麽會出現？”
康生笑道：“因為天生聯系我，我就來了！”
“賀蘭不是消失了嗎，你們還怎麽聯系？”子君疑惑地問道。
“你忘記天生有喚醒的藥劑嗎？天生在我們每個人的房間都放了一臺 PHONE，他有什麽事會直接留 Message，然後用藥物喚醒他想聯系的人，這樣就算沒有賀蘭，我們也可以 converse交談。”
“天生怎麽會把你叫出來？”
康生從褲兜裏抽出一張紙遞給子君：“昨天聽完你對那個刀疤男的描述後，天生一晚都輾轉反覆，他覺得那個人可能和布蘭德有關系，於是讓我憑記憶畫了一幅畫像。”
“布蘭德？”
自從上次卡薩提及布蘭德殺人後，卡薩再沒深入解釋，而且在子君的一再追問下，卡薩迅速消失，天生又被喚醒。可天生醒來只記得和霍老太在醫院的情景，至於失去意識期間做過什麽，完全不得而知。
天生為何會覺得刀疤男和布蘭德有關，難道最近那幾起少女吸毒致死的事和布蘭德有關？
子君帶著滿腔疑惑，打開康生給的畫像。
刺骨的麻痹感從骨髓深處往外擴張至全身，子君感到頭骨都要爆裂。畫像上的男人栩栩如生，和當年站在她眼前的人一模一樣，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畫像上的人殺戮氣息更重了！
子君激動地擰著那張畫像，仿佛這個畫像就是那個刀疤男真人，她能就此把他給捏死。
“他是誰，你在哪見過？”
子君異常激動，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康生驚慌，以致康生說話都有點磕巴。
“他，他在，我在——美國的安哥拉監獄！”
下一集將揭開布蘭德隱藏多年的秘密，究竟布蘭德是潛藏的殺人犯，還是真兇掩蓋真相的煙幕彈？舉起你的手，投下神聖的兩票！讓作者腦洞打開，繼續開啟過山車似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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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動的烏雲壓在教學樓的頂部，昏暗的天空與血紅的邊際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低壓氣流的憋悶，幾乎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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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流交纏亂舞，讓掩著的鐵門猛烈地徘徊在開與關之間。子誠心急如焚，可越是靠近，腳步卻越漸放緩，似乎在開合的時候，他已經預見不想面對的情景。
一陣猛烈的颶風，讓鐵門再也沒有關合的力氣。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子誠的身體變得僵硬，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睛慢慢的瞪大，他嘴巴緩緩地張開，下巴抽搐，眼睛感到一陣模糊。
鐵門外一個穿著白襯衫和紅格子短裙的女生倒在地上，她臉色發白，嘴角殘留的那點的白泡沫已被風無情地刮走，只留下一道道帶著汙濁的水痕橫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瞳孔放大，神情呆滯，如果不是依稀看到微微張開的嘴裏有一縷白氣，或許會認定她已死亡。
大腦短暫的斷片後，子誠撲到女孩的身旁把她抱起，隔著衣服都能感到她肌膚的冰冷。子誠本能地把她抱在懷裏，似乎抱得越緊，她的體溫就會越快地回升。少女的齊劉海短發在風中變得淩亂，青澀的臉蛋上多一份死僵，她極其虛弱，只能感覺到她的目光緩緩的移向子誠，她想對著子誠笑，卻力不從心，再也回不去那回眸的一刻。
子君和家康扶著求援的少女追了上來。子君看著子誠懷裏的女孩，下意識捂著嘴，內心一陣驚恐，究竟什麽人能對一個女孩下此毒手。
她註意到一輛白色的 MPV 停在後門外馬路的對面。他們過來時，它已經在那，而且沒熄火，顯然車上有人。如果只是路人，看到有個女孩躺在著，不可能無動於衷。絕對有問題！
她把求援的女孩交給家康，快速地沖向那輛白色的 MPV，動作迅速，如果不是年齡太小，體格的局限，說不定 3 秒之內就能完成整個動作，現在居然用了 5 秒。她撲向側門，手抓住門把手猛地一拽，沒上鎖！車門打開，車內一只巨人般的腳踢向子君，子君回身靠在車門上，輕巧躲過，而且還順勢給他來了一個回擊。
一個帶著墨鏡的金發白人跳下車，子君看著眼前這個身高近 1 米 9 的巨人，一陣寒顫，雖然他並不是彪悍型，但是從他的白西裝包裹的體格下看，絕對不是善男信女。他不自覺地甩了兩下被子君擊中的腿，似乎痛感讓他變得興奮。仔細觀察，發現他左臉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鏡下一直延伸至嘴角，仿佛是被魔鬼割裂了嘴巴後再次縫合，看上去非常瘆人。
刀疤男左右看一下，四周雖然一片死寂，但難不保遇到巡邏的警察，他立刻做出判斷，一把拽著子君的手，想把她拖上車，子君掙紮，想伺機反撲給他來個背摔，不料對方的力氣完全把自己壓制。刀疤男扯著子君的長發，頭皮的撕裂感讓她渾身發麻，雖然她從小接受特訓，可上學後訓練的時間明顯減少，而且懷春少女對外貌的註重，也削弱了本該有的強大戰力，再加上眼前的對手確實很難纏，她完全處於下風。
子君眼看要被拖進車內，心跳加速，恐懼的感覺讓她的越來越力不從心。
“放開她！”突然，一陣呵斥聲由遠而近，是家康！她的驚慌感瞬間消散，她警覺地抓緊刀疤男的手，家康拿著一根破木棍狠狠地往刀疤男身上砸，木棍被砸開兩半，刀疤男聳了下肩，似乎那一棍下去，對他除了激怒，並無損傷。
刀疤男一拳打向子君，子君摔倒在地，感到耳朵一陣轟鳴，頓時頭暈腦脹。模糊間，她看到家康被刀疤男狠狠地踹在地上，他惡狠狠地沖家康打上幾拳後，家康倒地一動不動。刀疤男從西裝上衣內袋掏出一個鐵盒子，在裏面抽出一根針管放在嘴上咬著，又抽出一根，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紮在向家康的身上。
子君竭力掙紮，想起身，大腦卻遲遲不能恢覆，她只能看著家康被註射以後，身體抽搐，極其痛苦地暈厥。忽然懊悔剛才的沖動，為什麽不確定的情況後才行動呢！
刀疤男轉向子君，他拿下嘴上咬著的針管，露出魔鬼般的笑容。子君看著他步步逼近，只感到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一片血紅慢慢把自己的視線遮蓋。
警報聲響起，MVP 的駕駛位傳來一陣叫聲，對方說的是英文，似乎叫刀疤男離開，刀疤男沖回車上，在低沈的引擎轟鳴一下，MVP 消失在路的盡頭。
經過調查，刀疤男國際通緝的毒梟唐卡，而且他還是一個名為“聖女會”的邪教組織者，他們宣揚聖女救贖世人，專門誘拐那些叛逆的未成年少女，利用迷幻藥，讓她們誤以為聖女顯靈，在她們沈迷毒品後，控制這些女孩為他們運毒。
一旦遇到不合作的女孩，就會給她們註射大量的嗎啡或者其他毒品，讓她們看上去像自己吸毒過量一樣，躲避追查。
子君的糾纏，讓刀疤男始料未及，他本能的反擊讓他的行蹤暴露。不過狡猾的他早就做好金蠶脫殼的準備，當警察在濱城對他展開圍捕時，他已經乘船遠去柬埔寨。
ICU 病房外，子君飄逸的長發不再，取而代之是一頭爽朗的短碎發，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向病房內，病床上的家康插著喉，帶著呼吸面罩，正處於昏迷中。兩個護士正從 ICU 病房內走出來。
“這孩子真可憐，好像為了救一個女孩弄成這樣。”
“聽醫生說如果當時在場的警察能及時做心肺覆蘇，說不定現在的情況會有所好轉，可惜他們只顧著追捕犯人！”
“這也不能怪他們吧，畢竟抓人才是警察的本職啊！”
心肺覆蘇？子君雖然在特種部隊的救援訓練上聽過，但是當時一心只想著抓捕的技能，卻不曾知道如此簡單的救援動作，居然能換來一個人的另一種活法。救人，或許只有救人，才對得起家康的拼死保護。
此刻，ICU 躺著的人半生不死，太平間橫的人死不瞑目。
子誠坐在短發女孩的屍體旁已經整整兩小時，他總覺得她還會坐起來，畢竟從她一直沒有合眼！
一個便衣警察走到太平間門口，他朝裏面看了看，疑惑地問軍裝警察。
“那小子是什麽情況？”
“他是李警司的兒子，死的那女孩好像是他朋友。他從現場就一直跟到這裏，任憑我們怎麽說，他都不肯離開。李警司早上去和市長開會，他正在過來的路上。”
“女孩的家人呢？”
“聯系了，父母不在，只有一個 70 歲的奶奶，在元村呢，已經派人去接了，估計還要 1 小時才能到。”
突然，子誠站起來，死死地盯著門外兩個警察。
“去抓他呀！你們在這裏幹嘛！任由那個人逍遙法外嘛？”
這一聲怒吼，震蕩著整個太平間，也深深地印在子誠的大腦裏。
他恨自己不能如子君一般與惡人搏鬥，他更恨世間的惡人太多，法律的網織得不夠，可無論如何他都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讓惡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那些過去的過去，直到現在，依然如剛剛發生，它們時時刻刻都警示著子誠和子君。
或許當初他們的選擇都是對的。
兩只烏鴉從不遠處的金山墓地，飛到骨灰堂外的一顆樹上停下來，它們圓滾滾的小眼睛盯著骨灰堂內站在的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她婀娜的身體僵著已有大半個小時，如死人一般。雖然她沒有散發屍腐的氣息，但烏鴉已恨不得飛去一親香澤。可惜女子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它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就是家康？”天生穿著一套黑色襯衫，他挽起袖子，手裏拿著一束白百合。
他站到子君身旁，看了看她那身黑色的連衣裙，莊嚴肅穆，就像是一個女人在為去世的男人守墓般，他明知道那只是一段青春的回憶，心中的不適卻無法釋懷。
子君點點頭，看向天生，似乎察覺到不妥，但大腦的思維卻還停留在過去，沒能反應過來：“濱城沒有腦死亡，他的心跳在機器的為維持下一直掙紮了 5 年，如果當初不是我一時沖動，根本不會這樣。”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Delicate 是女生的專利。”天生伸出手，幫子君把左側淩亂的發絲整理好。
這種熱情的舉動，加上半中半英的濱城特色說話方式，除去康生，再無他人！
“康生，你怎麽會出現？”
康生笑道：“因為天生聯系我，我就來了！”
“賀蘭不是消失了嗎，你們還怎麽聯系？”子君疑惑地問道。
“你忘記天生有喚醒的藥劑嗎？天生在我們每個人的房間都放了一臺 PHONE，他有什麽事會直接留 Message，然後用藥物喚醒他想聯系的人，這樣就算沒有賀蘭，我們也可以 converse交談。”
“天生怎麽會把你叫出來？”
康生從褲兜裏抽出一張紙遞給子君：“昨天聽完你對那個刀疤男的描述後，天生一晚都輾轉反覆，他覺得那個人可能和布蘭德有關系，於是讓我憑記憶畫了一幅畫像。”
“布蘭德？”
自從上次卡薩提及布蘭德殺人後，卡薩再沒深入解釋，而且在子君的一再追問下，卡薩迅速消失，天生又被喚醒。可天生醒來只記得和霍老太在醫院的情景，至於失去意識期間做過什麽，完全不得而知。
天生為何會覺得刀疤男和布蘭德有關，難道最近那幾起少女吸毒致死的事和布蘭德有關？
子君帶著滿腔疑惑，打開康生給的畫像。
刺骨的麻痹感從骨髓深處往外擴張至全身，子君感到頭骨都要爆裂。畫像上的男人栩栩如生，和當年站在她眼前的人一模一樣，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畫像上的人殺戮氣息更重了！
子君激動地擰著那張畫像，仿佛這個畫像就是那個刀疤男真人，她能就此把他給捏死。
“他是誰，你在哪見過？”
子君異常激動，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康生驚慌，以致康生說話都有點磕巴。
“他，他在，我在——美國的安哥拉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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