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虐殺器官之暗網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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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虐殺器官之暗網拍賣
兩年內，16 個單身男人失蹤。
經證實有 13 人的器官被送到世界各地成為別人的續命符。
無論經歷多少代的文明進化，人類似乎都難逃這種自然法則的詛咒。一個人的生往往建立在另一個人的死之上，殘酷的戰爭如此，痛苦至極的疾病也如此。
在人道主義的壓力下，濱城 5 年前就廢除死刑，“死刑犯器官捐贈條例”也隨之廢棄。原本就對自願捐贈者不抱希望的病患陷入絕境，他們求生的本能把目光瞄向黑市買賣，器官交易的暗湧又掀起一陣波濤。
16 起失蹤事件裏，失蹤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在誠保保險公司購買過重疾險。一般購買這種保險都必須提交體檢報告，暗網上的健康資料與體檢報告的內容完全一致。這種報告都屬於客戶的保密信息，如果沒有內部人員的協助，根本不可能拿到。
誠保保險的總部就在濱城聯邦警局旁的金融中心裏。為了讓天生不要糾纏在哈裏斯和賀蘭的問題上，只能用工作讓他獲得短暫的麻痹。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誠保的大門走出來，一個灰西裝，一個藍西裝。他們正巧和一對穿著普通白色襯衫的男女擦肩而過，那對男女走到前臺，似乎在登記外出記錄。
灰西裝轉頭看了一下女生的背影，露出狡黠的笑意。
“剛才那兩個人是新來的嘛？我好像沒見過！”
“每天那麽多新人，你全都認得嗎？”藍西裝說。
“那女的身材不錯。”灰西裝嘿嘿地笑道。
“收起你的口水吧，兔子不吃窩邊草！”藍西裝搖搖頭，按下電梯旁的按鈕。
待那兩西裝男進入電梯後，這對男女迅速觀察四周環境，似乎都已經下班。他們徑直往公共辦公區走去，細看之下，兩人正是天生和子君。
他們穿過辦公區，走在狹長的過道裏，註視著兩側辦公室掛著的門牌，尋找檔案室。
“還說你在特種部隊呆過，喬裝都不懂，穿得那麽招搖！”天生瞥了眼子君，只見她上身繃緊的白襯衫被隆起的胸部微微撐開。
子君順著天生的視線，看到上衣隱約露出的蕾絲內衣，臉頓時漲得通紅，羞澀的情緒本能地變成冷血的拳頭，襲向天生的腹部，可雷鳴閃電之間，天生卻避開了。
是布蘭德！子君立刻反應過來！
就在她分神的瞬間，布蘭德趁機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推，順勢把她推到墻邊，摁緊她的手，讓她彈動不得。
“不要以為只有你才懂得趁機偷襲！我可不會再讓你摔第二次！”
近距離的接觸，撩動著子君的大腦，一陣酥麻感由內而外擴散，布蘭德似乎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手立刻松開。
沒想子君趁機捏住他的手，來一個反扣，用盡全力把布蘭德整個人壓到另一面墻上，臉貼著墻壁彈動不得。面對布蘭德的身高，子君唯有靠上身用力壓上去才能制服。突然，她意識到自己的胸部緊貼在他的背上。子君立刻甩開布蘭德的手。被反擊的布蘭德雖感到戰力懸殊，但也不能任由一個女生壓制，正準備反擊。
子君明白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為什麽布蘭德會找金城，他們之間發生過怎樣的爭執，究竟賀蘭的死和布蘭德又有沒有關系，一連串的問題在子君大腦中盤旋，她必須趁現在馬上問個明白。
“停戰！布蘭德，我有正經事問你！”
在濱城，住半山別墅區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即便再有錢，如果不能擁有一套半山別墅，根本算不上富豪圈的人。半山別墅區是殖民時代留下的產物，曾經近百套的高官府邸，現在變成了金錢地位的象征。
稀缺資源，自然引起爭奪，救命的器官如此，身份的象征也如此。
蘇富比拍賣會酒會在半山別墅區一座 3 層樓高的英式建築裏舉行，出席的都是濱城有頭有臉的名流富豪，表面上大家都和顏悅色，有禮相待。暗地裏卻彼此算計，他們都希望知道對方的底價，言語間總會不經意地試探。
所有人的目標，都是這座曾經的濱城督府，酒會的舉辦地點，半山壹號別墅。
“這種場合，你不覺得應該讓天生來更合適嗎？”喬安一臉鄙視地看著子誠。雖然今天子誠淩亂的頭發一改常態梳成大背頭，標志性的夏威夷襯衫也換成筆挺的西裝，但長期對著電腦形成的駝背，依然散發著程序員的氣質。
子誠本想找個理由數落喬安，可她飄逸的雪紡小禮服，配上她大波浪的長發確實非常合適，而且還多了幾分淑女的氣質，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那個女的就是我們的目標人物！”子誠靠向吧臺，隨手拿起臺面一杯雞尾酒，假裝與身邊的喬安在調情，暗地向喬安使了個眼色。
順著子誠指示的方向，喬安看到一個穿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從別墅的落地門走出花園，她身旁圍著幾個小鮮肉，他們阿諛奉承的嘴臉與年齡實在背離甚遠。中年女人用手摸了摸其中一個鮮肉的臉，小聲嘀咕了幾句，眾人湊上去仔細聆聽，接著一陣哄堂大笑，引得周圍的人十分不滿。
“老公才死一年不到，就到處招搖！這種人住進半山，真是拉低整個半山的素質！”
“聽說她老公給她留了幾十億，這套房子她勢在必得！”
“哎，希望她別拍到，真不想和這樣的人做鄰居！”
兩個看似端莊的婦女坐在喬安對面的休閑椅上指著目標人物，說三道四。
“就是她買走 5 號死者的心臟？”喬安瞥向那個被小鮮肉圍著的中年女人，低聲問子誠。
“嗯，她叫吳敏，外號小甜心，是富人圈出名的交際花，她老公是濱城的鉆石大王羅萬年，擁有 1 家上市公司和 50 多家珠寶連鎖店，不過他老公大半年前，遇到空難去世。3 年前她查出末期心力衰竭，這種病只能做心臟移植，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捐贈者，等了一年，她轉去美國，結果，半年不到病就治愈。在她去美國前，5 號死者的心臟剛好被人買走，普羅米修斯追蹤到買家的地址，是加利福尼亞的一家醫院，也是這個女人治病的地方！”子誠說。
“你打算怎樣？在濱城器官買賣是犯法的，她不可能承認吧，而且暗網上買賣本來就是彼此不知道對方身份。她也不一定知道賣家的身份啊！”喬安問道。
子誠把手機遞給喬安，臉色凝重。
“普羅米修斯監測到在 3 個小時前暗網上出現一個新的拍賣預告，拍品正是那三名失蹤者之一，章偉。拍賣時間是一小時之後！”
“就是說他還活著？！”喬安捂著嘴，壓制著激動的心情。
只要還活著就有營救的機會！
“應該是，人死後器官都需要在黃金時間內完成移植，那些器官販子肯定要保證買家得到有用的器官。所以能不能把章偉解救出來，就看那邊的小甜心了！”
暗網的交易本來就經過重重保護，像器官販賣這種非法交易更是慎之又慎。
通過 TOR 瀏覽器拍賣的宣傳並不難。但想登錄交易系統，就極其麻煩。除了指定的硬件和賬戶密碼，還要的經過多重身份核實。
況且非法的報覆手段太多，做法極其殘忍，誰都怕哪天會淪為別人的續命符！因此沒人敢隨意對外透露這些信息。
別墅裏的一間會客室內，子誠和小甜心肩並肩坐在沙發上。
子誠感到渾身不自在，明明自己是來盤問的，這個女人卻反客為主，不斷地對他出擊。站在一旁的喬安也不幫忙，反而翹起手如看客般，欣賞著這出“徐娘戲子”。
“帥哥，有什麽還必須單獨聊的，既然要單獨聊怎麽還多一個呢，難道你喜歡玩人多的？”小甜心緊貼在子誠身旁，巴不得整個人騎到他腿上，手不住地在他胸前撩撥，還時不時瞥向一邊看熱鬧的喬安。
“註意你的手！別亂放！”
子誠被小甜心弄得無力招架，忽然想到什麽，從褲兜裏抽出手機。點開裏面一段偷拍的視頻，是小甜心和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在滾床單。原來在去拍賣酒會前，子誠就擔心這個女人難纏，於是黑進各大報社的數據庫，果然被他挖出小甜心的黑材料。
“讓人知道你的品位那麽獨特，可不好吧！”子誠意味深長地說道。
小甜心仿佛被戳中的痛處，剛才還嬌嗔的臉蛋立刻被羞怒取代：“你是哪家報社，說吧，要多少錢！”
“我是聯邦警局的！我不要錢，只要器官交易論壇的賬號和密碼！”子誠拿出證件，眼神變得銳利，直勾勾盯著小甜心。
小甜心聽到器官交易時，臉色變得煞白，立刻坐到一邊，手下意識往身後放，與子誠保持距離，接著故作鎮定，扯開話題。說道：“什麽器官交易，我聽不懂，既然你是警察，那麻煩把我的私人影片還回來！”
“不懂？那你在加利福尼亞住院移植的心臟是哪裏來的？我在美國可沒查到你有器官移植申請的登記！”喬安步步逼近。
小甜心咬著嘴唇，一時間無以應對。
“現在有一條性命危在旦夕，作為警察，我很忐忑，如果不能救他，我怕我的手控制不住會亂按，到時候片子究竟是去 ins 還是到推特，甚至不小心去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老婆手中，也不得而知！”子誠威嚇道。
小甜心眼神變得狡黠，冷笑一聲，從身後拿出手機，點下回放。原來子誠表明身份後，她就悄悄地打開手機的錄音。
“你亂要挾市民，你們的局長知道嗎？看來你還不清楚我是誰，濱城的副市長是我的妹夫，傳媒界老大吳剛是我的堂哥。你發出去，我有幾十種方式可以讓這個視頻說成是偽造，至於你們兩，是想調去抄車牌，還是守大門？”
沒等子誠和喬安反應，小甜心便沖門口大喊，兩個不知哪冒出來的保鏢破門而入。一個短寸頭撲向喬安，另一個黑墨鏡沖向子誠。
子誠沒兩下就被制服。
可喬安並不好對付，短寸頭右手揮過來一拳，喬安側身躲開，她趁勢抓著短寸頭的手，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短寸頭也不是善茬，他雙腳著地，半跪在地上，反抓著喬安用力一拽，喬安被甩在地上，撞向墻角。
喬安被甩出去時，裙擺勾到茶幾的一角，裙子撕破一個口，看到被弄壞的裙子。喬安火冒三丈，這花費她半個月工資的定制款，現在算是完全報廢。她起身給短寸頭來了個旋踢，又朝他的臉狠狠的踹一腳，短寸頭感覺頭暈腦脹，一註血花從他鼻子向外噴，喬安掏出藏在大腿的槍對準小甜心。
“還玩嗎？可我的槍不想糾纏！”
沒一會功夫，兩個大漢被便被五花大綁扔到房間的角落。未免小甜心作祟，也把她反著扣起來，嘴裏還塞著一塊毛巾。
“我說搞成這樣，還怎麽弄賬號密碼？”喬安無奈地看向子誠。
“是有點麻煩，這最多就是弄個襲警，不過我們這邊也理虧，不好弄！”
“沒時間！距離拍賣開始還有 20 分鐘，拍賣規定提前 10 分鐘登入驗證身份。如果那女的再不合作，章偉可要被肢解了！”
“你等下！應該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子誠略作思考，似乎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快速翻查。
沒一會功夫，子誠露出勝利的微笑，他得意地看著喬安，擺擺手，示意喬安跟上。
子誠走到小甜心面前，蹲下，剛拿開她嘴裏的毛巾，她就想大喊，子誠立刻把毛巾塞回去。他脫下皮鞋，把腳上被汗水浸得黏糊糊的襪子脫下，提到小甜心的面前。
“我幾乎 365 天都穿著拖鞋，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有腳氣，腳汗也特別大，只要一穿上襪子，腳就特別臭。”
小甜心被子誠的襪子熏得猛向後躲，嘴裏不住地發出嗚嗚聲，眼睛瞪著子誠，似乎憤怒與嫌棄交雜讓她極度狂躁。
“聽著，我現在把你嘴巴的毛巾拿下來，如果你敢喊一句，塞你嘴裏的就是我的襪子。聽明白了嗎？”
小甜心瞪著濕漉漉的襪子，上面還沾著發黃的腳屑，一陣惡心感湧上喉嚨。
她猛點頭。
“好，那我拿了，你別喊啊！”
小甜心邊點頭邊嗯嗯地回應，子誠拿下毛巾。小甜心還想呼救，子誠舉起手中的臭襪子。
她自覺合上嘴巴，露出尷尬的微笑。
“這就對了!”子誠得意洋洋，接著說。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你利用你遠房親戚偽造身份在塞班島註冊過一個皮包公司，接著你把公司的一批鉆石以近乎成本價賣給那間公司，3 個月之後，這批鉆石輾轉又流回一家拍賣公司，你又以珠寶公司的名義高價拍下。這一進一出，你賺不少吧？”子誠拿起手機，把塞班島公司的文件，和註冊證件以及小甜心的遠房親戚的資料一一展示。
子誠在黑入報社時，曾經發現一篇沒發布的新聞稿，大概內容就是質疑小甜心利用公司職務便利謀取私利，侵害股民利益。剛才他讓超級電腦去追查，果然能查到不少貓膩。
“你——你想怎樣，我不能把賬號密碼給你，那幫人可不好惹！他們知道是我這邊洩密，肯定會報覆的！”小甜心被氣得眼冒金星，但又毫無辦法，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我不是經濟犯罪組，我更關心暗網的器官拍賣！你配合，我可以當什麽都沒查到，你不配合，恐怕你的副市長妹夫也愛莫能助！況且我只要你的賬戶登錄參加拍賣就行，絕對不會讓他們發現。”
“你說不發現就不發現嗎？他們非常小心的，只要有什麽風吹草動，交易就會立刻取消，所有競拍的人都會被他們查一遍。”
“還有 3 個失蹤者在他們手上，如果被發現，他們就會死，我的目的是救人！”
半山壹號的拍賣即將拉開序幕，龍爭虎鬥的競價讓大家忘卻剛才的觥籌交錯，那些摸杯言歡，儼然被拋諸腦後，餘下的只有金錢較量下的地位之爭。可現場拍賣的激烈遠不及暗網拍賣的驚險。
小甜心的賬戶只限定用她的手機登錄，經過重重的信息核實，人臉識別，指紋比對，才能成功登錄。
小甜心輸入賬號密碼後，人臉識別與指紋比對成功驗證，可卻突然出現人工驗證的請求。器官拍賣網發來視頻通話的請求，小甜心看向子誠，眼睛露著惶恐與不安。
“怎麽辦？我都說他們很小心的了，我都參加過一次拍賣，那麽快又來第二次，哪來那麽多器官換嘛！”
“告訴他們，你的心臟出現排斥，醫生建議你再次做手術。”子誠嚴肅地說道。
小甜心有點猶豫，但還是接通。
視頻接通，對方並沒有出現，只看到一個不銹鋼臺面，上面血跡斑斑，還隨意擺著幾把手術刀。
視頻那頭傳來一陣聲音：“你兩年前拍過一個心臟吧？”
“哎，別提了，醫生說我出現排斥，建議我重新更換！”
“你的病歷呢？”
“你沒看我現在穿這禮服？我在參加酒會呢，哪來的病歷！”
“你看的是哪個醫生？”
“哎喲，你還在醫生，你們的拍賣都快開始，我要買不到，都不知道要等多久！如果我拖下去會出現並發癥，到時候再來就遲了！”
“不用很久，你告訴我醫生的名字，我現在去查你的病歷！”
小甜心一聽，臉上頓時僵硬，手開始發抖，旁邊的子誠點點頭，示意讓她答應。可小甜心瞥向子誠時，似乎被發現。
“你旁邊有人？”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事怎麽可能讓人知道嘛！”小甜心慌忙的解釋。
“舉起手機，在你房間轉一圈，快！”
小甜心手不住地抖動，她雙腳一陣發軟，緩緩地起身，拿著手機往四周轉一圈，沒有任何人。
“去窗簾那邊拉開窗簾！”
小甜心照做，隆起的窗簾被拉開，依然沒看到其他人，對方似乎也放下戒心，問小甜心要了醫生的姓名和診所的地址。
“好，你等著，我兩分鐘後回覆你！”
視頻關閉，小甜心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立刻癱在地上，額頭布滿汗珠。
子誠趴在的沙發底下，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謝自己矮小的身材，同時也慶幸喬安回警局前把那兩個保鏢一並帶走，不然估計要露餡。
沒等小甜心回過神，手機那頭又響起視頻連線。
“怎——怎麽樣了。”小甜心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超出負荷，她支支吾吾地問道。
“ok，歡迎再次登錄！”
小甜心如釋重負，看向從沙發爬出來的子誠，抹去眼角被嚇出的淚水。
“我要再犯心臟病，一定是你害的！”
“感謝我在他們之前，成功入侵你醫生的電腦，不然他們看到修改前的病歷。到時候可不是犯病那麽簡單！”
“沒事了，那我要下去參加拍賣！”小甜心扶著一旁的櫃子，緩緩站起來。
“那這 15 分鐘一次的驗證怎麽辦？”
“你跟著在我旁邊啊！”
子誠對這個女人產生一陣莫名的敬畏感，剛經歷那麽驚心動魄的鬥爭，現在又興致盎然地參加拍賣會，果然心大。
吧臺後的露天拍賣會，叫價節節攀升，仿佛金錢的數字不過是幾個代碼就能完成。吧臺前，子誠焦慮地等待加載欄的結束。他不僅感嘆，原來在權利與地位面前，金錢也是廉價。
現實爭奪的殘酷遠比不上暗網的惡鬥，暗網的器官拍賣是暗標形式，分成三個回合。第一輪，競拍者各自給出價格，投標結束後，拍賣方會公布目前的最高價，而出價最低者直接淘汰。接著是 5 分鐘的休息時間，然後進入第二回合，競拍者標價必須高於前一次的最高價，投標結束，拍賣方再次公開暫時的最高價，最低價的三個人直接淘汰。接著是 10 分鐘的休息時間。最後一輪競拍者投標的時候，可以標 3 個不同的價格，但所有價格都必須高於第二回合，投標結束，最高價的就可以投得拍品。
這種機制極其考驗競標者的心智，因為拍品已經不是什麽藝術瑰寶，稀世奇珍，而是直接關系生死的救命器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價，如果第一次給的價格太高，在第二回合就沒有籌碼，給太低又可能面臨淘汰。因此競拍者必須保證自己有充足的資金，一直奮戰到最後一個回合。
開拍前 5 分鐘是拍品的展示，進入拍賣系統後，左側會有一個直播欄隨時可以瀏覽拍品的狀態。直播欄下是討論區，競拍者通過討論區去試探對方的實力，有的虛張聲勢，有的故作惶恐，無論哪種，都不是真實的一面。
直播畫面一開始極為黑暗，在討論區激烈的呼喚下，畫面漸漸亮起，那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一個男人帶著腳鏈被困在鐵籠裏，樣子極度恐懼。
這人看起來好瘦啊，究竟心臟行不行的？ ——玩挵ブ掵運
雙眼無神，眼角膜保證能用吧？ ——好運來
走開，走開，腎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錢是王道$
心臟你不要，我要！——本人已死°
直播那個，湊近點，我要看下他的臉色，別肝別有問題了———暴走的小菇涼
討論區的人就像屠宰場買肉的顧客，在他們眼中，這個活人已經不是一條生命，而是攤在手術臺的各種器官。
子誠把直播截圖發到普羅米修斯，證實這個人確實是章偉。
突然直播畫面切斷，拍賣正式開始！
經過幾天的完善，虐殺器官來了，今天大放福利！來個加長版！大家別忘記票票哦，舉起手，投下神聖的一票！福利陸續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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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內，16 個單身男人失蹤。
經證實有 13 人的器官被送到世界各地成為別人的續命符。
無論經歷多少代的文明進化，人類似乎都難逃這種自然法則的詛咒。一個人的生往往建立在另一個人的死之上，殘酷的戰爭如此，痛苦至極的疾病也如此。
在人道主義的壓力下，濱城 5 年前就廢除死刑，“死刑犯器官捐贈條例”也隨之廢棄。原本就對自願捐贈者不抱希望的病患陷入絕境，他們求生的本能把目光瞄向黑市買賣，器官交易的暗湧又掀起一陣波濤。
16 起失蹤事件裏，失蹤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在誠保保險公司購買過重疾險。一般購買這種保險都必須提交體檢報告，暗網上的健康資料與體檢報告的內容完全一致。這種報告都屬於客戶的保密信息，如果沒有內部人員的協助，根本不可能拿到。
誠保保險的總部就在濱城聯邦警局旁的金融中心裏。為了讓天生不要糾纏在哈裏斯和賀蘭的問題上，只能用工作讓他獲得短暫的麻痹。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誠保的大門走出來，一個灰西裝，一個藍西裝。他們正巧和一對穿著普通白色襯衫的男女擦肩而過，那對男女走到前臺，似乎在登記外出記錄。
灰西裝轉頭看了一下女生的背影，露出狡黠的笑意。
“剛才那兩個人是新來的嘛？我好像沒見過！”
“每天那麽多新人，你全都認得嗎？”藍西裝說。
“那女的身材不錯。”灰西裝嘿嘿地笑道。
“收起你的口水吧，兔子不吃窩邊草！”藍西裝搖搖頭，按下電梯旁的按鈕。
待那兩西裝男進入電梯後，這對男女迅速觀察四周環境，似乎都已經下班。他們徑直往公共辦公區走去，細看之下，兩人正是天生和子君。
他們穿過辦公區，走在狹長的過道裏，註視著兩側辦公室掛著的門牌，尋找檔案室。
“還說你在特種部隊呆過，喬裝都不懂，穿得那麽招搖！”天生瞥了眼子君，只見她上身繃緊的白襯衫被隆起的胸部微微撐開。
子君順著天生的視線，看到上衣隱約露出的蕾絲內衣，臉頓時漲得通紅，羞澀的情緒本能地變成冷血的拳頭，襲向天生的腹部，可雷鳴閃電之間，天生卻避開了。
是布蘭德！子君立刻反應過來！
就在她分神的瞬間，布蘭德趁機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推，順勢把她推到墻邊，摁緊她的手，讓她彈動不得。
“不要以為只有你才懂得趁機偷襲！我可不會再讓你摔第二次！”
近距離的接觸，撩動著子君的大腦，一陣酥麻感由內而外擴散，布蘭德似乎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手立刻松開。
沒想子君趁機捏住他的手，來一個反扣，用盡全力把布蘭德整個人壓到另一面墻上，臉貼著墻壁彈動不得。面對布蘭德的身高，子君唯有靠上身用力壓上去才能制服。突然，她意識到自己的胸部緊貼在他的背上。子君立刻甩開布蘭德的手。被反擊的布蘭德雖感到戰力懸殊，但也不能任由一個女生壓制，正準備反擊。
子君明白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為什麽布蘭德會找金城，他們之間發生過怎樣的爭執，究竟賀蘭的死和布蘭德又有沒有關系，一連串的問題在子君大腦中盤旋，她必須趁現在馬上問個明白。
“停戰！布蘭德，我有正經事問你！”
在濱城，住半山別墅區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即便再有錢，如果不能擁有一套半山別墅，根本算不上富豪圈的人。半山別墅區是殖民時代留下的產物，曾經近百套的高官府邸，現在變成了金錢地位的象征。
稀缺資源，自然引起爭奪，救命的器官如此，身份的象征也如此。
蘇富比拍賣會酒會在半山別墅區一座 3 層樓高的英式建築裏舉行，出席的都是濱城有頭有臉的名流富豪，表面上大家都和顏悅色，有禮相待。暗地裏卻彼此算計，他們都希望知道對方的底價，言語間總會不經意地試探。
所有人的目標，都是這座曾經的濱城督府，酒會的舉辦地點，半山壹號別墅。
“這種場合，你不覺得應該讓天生來更合適嗎？”喬安一臉鄙視地看著子誠。雖然今天子誠淩亂的頭發一改常態梳成大背頭，標志性的夏威夷襯衫也換成筆挺的西裝，但長期對著電腦形成的駝背，依然散發著程序員的氣質。
子誠本想找個理由數落喬安，可她飄逸的雪紡小禮服，配上她大波浪的長發確實非常合適，而且還多了幾分淑女的氣質，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那個女的就是我們的目標人物！”子誠靠向吧臺，隨手拿起臺面一杯雞尾酒，假裝與身邊的喬安在調情，暗地向喬安使了個眼色。
順著子誠指示的方向，喬安看到一個穿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從別墅的落地門走出花園，她身旁圍著幾個小鮮肉，他們阿諛奉承的嘴臉與年齡實在背離甚遠。中年女人用手摸了摸其中一個鮮肉的臉，小聲嘀咕了幾句，眾人湊上去仔細聆聽，接著一陣哄堂大笑，引得周圍的人十分不滿。
“老公才死一年不到，就到處招搖！這種人住進半山，真是拉低整個半山的素質！”
“聽說她老公給她留了幾十億，這套房子她勢在必得！”
“哎，希望她別拍到，真不想和這樣的人做鄰居！”
兩個看似端莊的婦女坐在喬安對面的休閑椅上指著目標人物，說三道四。
“就是她買走 5 號死者的心臟？”喬安瞥向那個被小鮮肉圍著的中年女人，低聲問子誠。
“嗯，她叫吳敏，外號小甜心，是富人圈出名的交際花，她老公是濱城的鉆石大王羅萬年，擁有 1 家上市公司和 50 多家珠寶連鎖店，不過他老公大半年前，遇到空難去世。3 年前她查出末期心力衰竭，這種病只能做心臟移植，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捐贈者，等了一年，她轉去美國，結果，半年不到病就治愈。在她去美國前，5 號死者的心臟剛好被人買走，普羅米修斯追蹤到買家的地址，是加利福尼亞的一家醫院，也是這個女人治病的地方！”子誠說。
“你打算怎樣？在濱城器官買賣是犯法的，她不可能承認吧，而且暗網上買賣本來就是彼此不知道對方身份。她也不一定知道賣家的身份啊！”喬安問道。
子誠把手機遞給喬安，臉色凝重。
“普羅米修斯監測到在 3 個小時前暗網上出現一個新的拍賣預告，拍品正是那三名失蹤者之一，章偉。拍賣時間是一小時之後！”
“就是說他還活著？！”喬安捂著嘴，壓制著激動的心情。
只要還活著就有營救的機會！
“應該是，人死後器官都需要在黃金時間內完成移植，那些器官販子肯定要保證買家得到有用的器官。所以能不能把章偉解救出來，就看那邊的小甜心了！”
暗網的交易本來就經過重重保護，像器官販賣這種非法交易更是慎之又慎。
通過 TOR 瀏覽器拍賣的宣傳並不難。但想登錄交易系統，就極其麻煩。除了指定的硬件和賬戶密碼，還要的經過多重身份核實。
況且非法的報覆手段太多，做法極其殘忍，誰都怕哪天會淪為別人的續命符！因此沒人敢隨意對外透露這些信息。
別墅裏的一間會客室內，子誠和小甜心肩並肩坐在沙發上。
子誠感到渾身不自在，明明自己是來盤問的，這個女人卻反客為主，不斷地對他出擊。站在一旁的喬安也不幫忙，反而翹起手如看客般，欣賞著這出“徐娘戲子”。
“帥哥，有什麽還必須單獨聊的，既然要單獨聊怎麽還多一個呢，難道你喜歡玩人多的？”小甜心緊貼在子誠身旁，巴不得整個人騎到他腿上，手不住地在他胸前撩撥，還時不時瞥向一邊看熱鬧的喬安。
“註意你的手！別亂放！”
子誠被小甜心弄得無力招架，忽然想到什麽，從褲兜裏抽出手機。點開裏面一段偷拍的視頻，是小甜心和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在滾床單。原來在去拍賣酒會前，子誠就擔心這個女人難纏，於是黑進各大報社的數據庫，果然被他挖出小甜心的黑材料。
“讓人知道你的品位那麽獨特，可不好吧！”子誠意味深長地說道。
小甜心仿佛被戳中的痛處，剛才還嬌嗔的臉蛋立刻被羞怒取代：“你是哪家報社，說吧，要多少錢！”
“我是聯邦警局的！我不要錢，只要器官交易論壇的賬號和密碼！”子誠拿出證件，眼神變得銳利，直勾勾盯著小甜心。
小甜心聽到器官交易時，臉色變得煞白，立刻坐到一邊，手下意識往身後放，與子誠保持距離，接著故作鎮定，扯開話題。說道：“什麽器官交易，我聽不懂，既然你是警察，那麻煩把我的私人影片還回來！”
“不懂？那你在加利福尼亞住院移植的心臟是哪裏來的？我在美國可沒查到你有器官移植申請的登記！”喬安步步逼近。
小甜心咬著嘴唇，一時間無以應對。
“現在有一條性命危在旦夕，作為警察，我很忐忑，如果不能救他，我怕我的手控制不住會亂按，到時候片子究竟是去 ins 還是到推特，甚至不小心去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老婆手中，也不得而知！”子誠威嚇道。
小甜心眼神變得狡黠，冷笑一聲，從身後拿出手機，點下回放。原來子誠表明身份後，她就悄悄地打開手機的錄音。
“你亂要挾市民，你們的局長知道嗎？看來你還不清楚我是誰，濱城的副市長是我的妹夫，傳媒界老大吳剛是我的堂哥。你發出去，我有幾十種方式可以讓這個視頻說成是偽造，至於你們兩，是想調去抄車牌，還是守大門？”
沒等子誠和喬安反應，小甜心便沖門口大喊，兩個不知哪冒出來的保鏢破門而入。一個短寸頭撲向喬安，另一個黑墨鏡沖向子誠。
子誠沒兩下就被制服。
可喬安並不好對付，短寸頭右手揮過來一拳，喬安側身躲開，她趁勢抓著短寸頭的手，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短寸頭也不是善茬，他雙腳著地，半跪在地上，反抓著喬安用力一拽，喬安被甩在地上，撞向墻角。
喬安被甩出去時，裙擺勾到茶幾的一角，裙子撕破一個口，看到被弄壞的裙子。喬安火冒三丈，這花費她半個月工資的定制款，現在算是完全報廢。她起身給短寸頭來了個旋踢，又朝他的臉狠狠的踹一腳，短寸頭感覺頭暈腦脹，一註血花從他鼻子向外噴，喬安掏出藏在大腿的槍對準小甜心。
“還玩嗎？可我的槍不想糾纏！”
沒一會功夫，兩個大漢被便被五花大綁扔到房間的角落。未免小甜心作祟，也把她反著扣起來，嘴裏還塞著一塊毛巾。
“我說搞成這樣，還怎麽弄賬號密碼？”喬安無奈地看向子誠。
“是有點麻煩，這最多就是弄個襲警，不過我們這邊也理虧，不好弄！”
“沒時間！距離拍賣開始還有 20 分鐘，拍賣規定提前 10 分鐘登入驗證身份。如果那女的再不合作，章偉可要被肢解了！”
“你等下！應該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子誠略作思考，似乎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快速翻查。
沒一會功夫，子誠露出勝利的微笑，他得意地看著喬安，擺擺手，示意喬安跟上。
子誠走到小甜心面前，蹲下，剛拿開她嘴裏的毛巾，她就想大喊，子誠立刻把毛巾塞回去。他脫下皮鞋，把腳上被汗水浸得黏糊糊的襪子脫下，提到小甜心的面前。
“我幾乎 365 天都穿著拖鞋，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有腳氣，腳汗也特別大，只要一穿上襪子，腳就特別臭。”
小甜心被子誠的襪子熏得猛向後躲，嘴裏不住地發出嗚嗚聲，眼睛瞪著子誠，似乎憤怒與嫌棄交雜讓她極度狂躁。
“聽著，我現在把你嘴巴的毛巾拿下來，如果你敢喊一句，塞你嘴裏的就是我的襪子。聽明白了嗎？”
小甜心瞪著濕漉漉的襪子，上面還沾著發黃的腳屑，一陣惡心感湧上喉嚨。
她猛點頭。
“好，那我拿了，你別喊啊！”
小甜心邊點頭邊嗯嗯地回應，子誠拿下毛巾。小甜心還想呼救，子誠舉起手中的臭襪子。
她自覺合上嘴巴，露出尷尬的微笑。
“這就對了!”子誠得意洋洋，接著說。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你利用你遠房親戚偽造身份在塞班島註冊過一個皮包公司，接著你把公司的一批鉆石以近乎成本價賣給那間公司，3 個月之後，這批鉆石輾轉又流回一家拍賣公司，你又以珠寶公司的名義高價拍下。這一進一出，你賺不少吧？”子誠拿起手機，把塞班島公司的文件，和註冊證件以及小甜心的遠房親戚的資料一一展示。
子誠在黑入報社時，曾經發現一篇沒發布的新聞稿，大概內容就是質疑小甜心利用公司職務便利謀取私利，侵害股民利益。剛才他讓超級電腦去追查，果然能查到不少貓膩。
“你——你想怎樣，我不能把賬號密碼給你，那幫人可不好惹！他們知道是我這邊洩密，肯定會報覆的！”小甜心被氣得眼冒金星，但又毫無辦法，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我不是經濟犯罪組，我更關心暗網的器官拍賣！你配合，我可以當什麽都沒查到，你不配合，恐怕你的副市長妹夫也愛莫能助！況且我只要你的賬戶登錄參加拍賣就行，絕對不會讓他們發現。”
“你說不發現就不發現嗎？他們非常小心的，只要有什麽風吹草動，交易就會立刻取消，所有競拍的人都會被他們查一遍。”
“還有 3 個失蹤者在他們手上，如果被發現，他們就會死，我的目的是救人！”
半山壹號的拍賣即將拉開序幕，龍爭虎鬥的競價讓大家忘卻剛才的觥籌交錯，那些摸杯言歡，儼然被拋諸腦後，餘下的只有金錢較量下的地位之爭。可現場拍賣的激烈遠不及暗網拍賣的驚險。
小甜心的賬戶只限定用她的手機登錄，經過重重的信息核實，人臉識別，指紋比對，才能成功登錄。
小甜心輸入賬號密碼後，人臉識別與指紋比對成功驗證，可卻突然出現人工驗證的請求。器官拍賣網發來視頻通話的請求，小甜心看向子誠，眼睛露著惶恐與不安。
“怎麽辦？我都說他們很小心的了，我都參加過一次拍賣，那麽快又來第二次，哪來那麽多器官換嘛！”
“告訴他們，你的心臟出現排斥，醫生建議你再次做手術。”子誠嚴肅地說道。
小甜心有點猶豫，但還是接通。
視頻接通，對方並沒有出現，只看到一個不銹鋼臺面，上面血跡斑斑，還隨意擺著幾把手術刀。
視頻那頭傳來一陣聲音：“你兩年前拍過一個心臟吧？”
“哎，別提了，醫生說我出現排斥，建議我重新更換！”
“你的病歷呢？”
“你沒看我現在穿這禮服？我在參加酒會呢，哪來的病歷！”
“你看的是哪個醫生？”
“哎喲，你還在醫生，你們的拍賣都快開始，我要買不到，都不知道要等多久！如果我拖下去會出現並發癥，到時候再來就遲了！”
“不用很久，你告訴我醫生的名字，我現在去查你的病歷！”
小甜心一聽，臉上頓時僵硬，手開始發抖，旁邊的子誠點點頭，示意讓她答應。可小甜心瞥向子誠時，似乎被發現。
“你旁邊有人？”
“沒有！絕對沒有，這種事怎麽可能讓人知道嘛！”小甜心慌忙的解釋。
“舉起手機，在你房間轉一圈，快！”
小甜心手不住地抖動，她雙腳一陣發軟，緩緩地起身，拿著手機往四周轉一圈，沒有任何人。
“去窗簾那邊拉開窗簾！”
小甜心照做，隆起的窗簾被拉開，依然沒看到其他人，對方似乎也放下戒心，問小甜心要了醫生的姓名和診所的地址。
“好，你等著，我兩分鐘後回覆你！”
視頻關閉，小甜心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立刻癱在地上，額頭布滿汗珠。
子誠趴在的沙發底下，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謝自己矮小的身材，同時也慶幸喬安回警局前把那兩個保鏢一並帶走，不然估計要露餡。
沒等小甜心回過神，手機那頭又響起視頻連線。
“怎——怎麽樣了。”小甜心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超出負荷，她支支吾吾地問道。
“ok，歡迎再次登錄！”
小甜心如釋重負，看向從沙發爬出來的子誠，抹去眼角被嚇出的淚水。
“我要再犯心臟病，一定是你害的！”
“感謝我在他們之前，成功入侵你醫生的電腦，不然他們看到修改前的病歷。到時候可不是犯病那麽簡單！”
“沒事了，那我要下去參加拍賣！”小甜心扶著一旁的櫃子，緩緩站起來。
“那這 15 分鐘一次的驗證怎麽辦？”
“你跟著在我旁邊啊！”
子誠對這個女人產生一陣莫名的敬畏感，剛經歷那麽驚心動魄的鬥爭，現在又興致盎然地參加拍賣會，果然心大。
吧臺後的露天拍賣會，叫價節節攀升，仿佛金錢的數字不過是幾個代碼就能完成。吧臺前，子誠焦慮地等待加載欄的結束。他不僅感嘆，原來在權利與地位面前，金錢也是廉價。
現實爭奪的殘酷遠比不上暗網的惡鬥，暗網的器官拍賣是暗標形式，分成三個回合。第一輪，競拍者各自給出價格，投標結束後，拍賣方會公布目前的最高價，而出價最低者直接淘汰。接著是 5 分鐘的休息時間，然後進入第二回合，競拍者標價必須高於前一次的最高價，投標結束，拍賣方再次公開暫時的最高價，最低價的三個人直接淘汰。接著是 10 分鐘的休息時間。最後一輪競拍者投標的時候，可以標 3 個不同的價格，但所有價格都必須高於第二回合，投標結束，最高價的就可以投得拍品。
這種機制極其考驗競標者的心智，因為拍品已經不是什麽藝術瑰寶，稀世奇珍，而是直接關系生死的救命器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價，如果第一次給的價格太高，在第二回合就沒有籌碼，給太低又可能面臨淘汰。因此競拍者必須保證自己有充足的資金，一直奮戰到最後一個回合。
開拍前 5 分鐘是拍品的展示，進入拍賣系統後，左側會有一個直播欄隨時可以瀏覽拍品的狀態。直播欄下是討論區，競拍者通過討論區去試探對方的實力，有的虛張聲勢，有的故作惶恐，無論哪種，都不是真實的一面。
直播畫面一開始極為黑暗，在討論區激烈的呼喚下，畫面漸漸亮起，那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一個男人帶著腳鏈被困在鐵籠裏，樣子極度恐懼。
這人看起來好瘦啊，究竟心臟行不行的？ ——玩挵ブ掵運
雙眼無神，眼角膜保證能用吧？ ——好運來
走開，走開，腎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錢是王道$
心臟你不要，我要！——本人已死°
直播那個，湊近點，我要看下他的臉色，別肝別有問題了———暴走的小菇涼
討論區的人就像屠宰場買肉的顧客，在他們眼中，這個活人已經不是一條生命，而是攤在手術臺的各種器官。
子誠把直播截圖發到普羅米修斯，證實這個人確實是章偉。
突然直播畫面切斷，拍賣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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