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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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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老

“病了?”

邵平凡蹙眉, “什麽病?”

“試驗失敗,人死了。回去後他魔怔了似的一遍遍計算,核對, 不吃不喝, 他那鵪鶉似的身板哪熬得住?”莊離川嘆氣。“掛了吊針, 在醫院休息了一晚,今早又回去工作了,誰也勸不住。”

邵平凡微訝,“他什麽時候那麽盡職了?”

“估計是自尊心作祟。”莊離川道。“凡哥你去勸勸吧,小旭一向只聽你的。”

江旭的脾氣一向很爛,又急又躁跟個炮仗一樣軟硬不吃拗的很,莊離川是真無計可施了才硬著頭皮來找平凡的。

自己稱兄道弟的凡哥竟是傳說中威名赫赫的肖神,莊離川短時間內真的沒辦法再用以前的心態跟他相處,總有一點不自在。

“不省心。”邵平凡吐槽一句。

無論莊離川是什麽心態, 平凡仍和以前一樣,並沒什麽不一樣。

邵平凡和駱南知會了一聲, 拿到權限順力進入了研究院,聽他要來駱南原打算放下工作出來陪著的但被拒絕了。

找個朋友而已, 真讓駱部長陪同那不成了工作視察?動靜太大不適合邵爛人的低調。

一間試驗室中。

江旭趴在桌上正埋頭計算著一串數據, 或許因為病著臉色顯得有點蒼白,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 唇角微抿像是遇上什麽難題了。

一份午餐出現在了桌上, 江旭苦惱的抓著一頭呆毛頭也不擡不耐煩的發脾氣,“滾!!”

“啪!!”

一記鐵砂掌糊到江旭的後腦勺上, 打的他一個趔趄。

“誰啊——”被打的江旭憤憤的摔了筆暴躁的回頭, 但看見來的人是誰後頓時嚇一跳。“凡……凡哥!?”

“我呼死你!”邵平凡作勢嚇唬江旭,熊孩子也的確嚇的縮著頭向後躲了躲。

“凡哥, 你怎麽來了?”江旭訕訕的問。

“給你收屍。”

“……”江旭。

望著江旭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邵平凡努努嘴,江旭會意,殷勤的把座椅讓出來狗腿的請平凡坐下。

“病了?”平凡問。

“……有點。”

什麽叫有點?

邵平凡無語,伸手指指桌上的飯,“吃了。”

怕挨揍的江旭哪敢反抗?當即乖乖吃了。

跟因為邵平凡的身份而糾結的莊離川不同,江旭一根筋,想的少,無論凡哥過往是榮耀加身亦或臭名昭著他都是自己的凡哥,別的他懶得費腦細胞去想。

見他吃了,平凡才又問,“聽人說你作死呢?”

江旭沈默片刻,聲音悶悶的回答,“那個實驗志願者死了。”只有和平凡在一起時他才會徹底放松自己。

“活人試驗,發生意外在所難免我都明白,但那個人死了。試驗出了人命,短時間內上面不會再批準我開啟第二次試驗,但我需要測試,不斷校準數據。”

望著情緒低落的江旭,邵平凡默了良久才漠聲開口,“你壓力太大了。”

“凡哥你不明白。”

“關於武器鎧甲的研究我投入太多的精力,我每天除了休息外滿腦子都是計算研究,它是我的心血。不止是我,馬博士力排眾議的支持,替我作保,凡哥你們為了能源石以身犯險。那麽多人為此付出了那麽多,凡哥,我除了成功別無退路。”

壓抑許久的江旭低著頭小聲哽咽著,邵平凡目光深邃的凝視了他良久,伸手難得溫和的拍拍他的頭。“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作天作地遇事不管不顧什麽後果都不考慮的熊孩子。

“試驗是哪方面出了錯?”邵平凡問。

“鎧甲的力量超出了一般人可以負荷的數值,就像……”江旭努力的想著合適的形容,“鉛球和皮球。”

“區別確實很大。”平凡道。

“但如果削弱鎧甲的力量,那麽它的價值也就所剩無幾了。”矛和盾的僵局令江旭苦悶不已。

“飯吃完了嗎?”邵平凡突然問,話題猝不及防的轉換讓反應不過來的江旭有點傻呆呆的。

“吃完了。”

“餐具自己收了,另外——”

“我試試。”

“試什麽?”江旭呆呆的問。

“試驗。”

“……”江旭。

“不行!!”

反應過來的江旭激動的站起來大聲否決。“不行不可以!你不許你不能!!”

“太危險了!之前那個參加試驗的人死的有多慘你知道嗎?”

“別人可以我不可以,那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不是命?”邵平凡問。

“你……”江旭試圖反駁但以邵平凡的獨斷專行哪會聽他廢話?

“你說你的試驗目前的問題是鎧甲的力量超過一般人可以負荷的數值,但我不是一般人。”

江旭張著嘴被堵的臉都漲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要。”

邵平凡斜眼瞥了江旭一眼,“由不得你不要。”

“……”江旭。

別看平時邵平凡一副廢廢模樣,但他一旦決定的事一個屍蟲大軍都拉不回來。

因為第一次試驗死了人,短時間內上面是不會再同意試驗,所以得偷偷的來,屬於違規操作。

邵平凡為試驗‘獻.身’的事肯定不會告訴傅伯華他們,不然他們幾個一定會百般阻撓哪肯放任他冒險?平凡真煩透了他們老媽子似的管束和嘮叨。

“凡哥,事關性命不是鬧著玩的你再考慮一下吧。”江旭試圖勸邵平凡回心轉意。

“不只是為你,也是為試一試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不用太感動。”

江旭“……”感動??不,他只有害怕。

整個研究院都在駱南的掌控下,何況駱南一直密切關註著平凡,平凡的一舉一動哪瞞得住她?但當她得知邵平凡成為小白鼠參加試驗的消息帶人暴怒的趕去試驗區時那邊的試驗已經開始了。

心驚膽戰的盯著鎧甲機器人合上艙蓋,觀察區內的江旭緊張的手心全是汗。

“凡哥,一旦不舒服,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要告訴我,千萬別強撐。”那日那名試驗志願者的慘狀不斷在大腦中循環重播,江旭怕極了平凡也會成為那樣。

江旭哆嗦著打開了儀器,當儀器上的顯示燈亮起開始運作,邵平凡身體各項數據出現在顯示屏上時江旭一臉錯愕,那一串串高的離譜或低的離譜的數據實在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

什麽情況?

機器壞了??

鎧甲機器人內,當儀器打開,能源石的力量蔓延開時,邵平凡清晰的感受到腦中陡然一沈仿佛有千斤重量驟然壓來,心臟因力量的壓力而突然一悶一時有些喘不上氣。

邵平凡穩定情緒一呼一吸有節奏的保持呼吸平穩,逐漸適應那股精神上負荷的力量。

“江旭!!!”

暴怒的駱南帶人破門而入粗暴的把江旭拖離控制臺,氣的掐死他的沖動都有了。

“人呢!”

江旭懵了一瞬,回過神後木然的指向試驗場。

“胡鬧!!”駱南面色鐵青暴跳如雷。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肖晗!如果他出了事一百個你也不夠負責的!馬上停止試驗!!”

駱南氣的想把試驗機器砸了。

江旭正被罵的有點暈呢,駱南帶來的人中不知為什麽突然發出驚呼聲。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隔開的試驗區內,只見那架笨重的機器鎧甲動了,手臂慢慢擡起,動作遲緩笨拙的像一個剛學走路的嬰兒鼓足勇氣嘗試著讓自己前進。

在所有人驚詫的註視下機器鎧甲屈膝邁開了第一步,雖踉蹌著差點摔倒但好在又驚險的穩住了。眾人屏住呼吸心高高懸著,看的仿佛不是邁開的一個腳步而是人類另一個未來。

江旭心狂跳著推開駱南快步回到控制臺,顫聲和平凡通話,“凡哥,讓自己控制住鎧甲讓它成為你的身體。”

試驗區的機器鎧甲醉酒似的左右搖晃十分滑稽搞笑,但觀察區的人沒有一人笑的出來。

漸漸的,邵平凡愈發適應能源石力量上的壓力,機器鎧甲的行動逐漸平穩,行走,轉身,奔跑,甚至做出了劈砍,出拳等格鬥的招式。

成功了?

江旭有點不可置信。

“砰——”

機器鎧甲腦袋爆炸了,哐當一聲摔倒,冒煙了。

“軍長!!”駱南嚇壞了。

“來人!!醫生!!”

一群人沖進試驗區打開艙蓋把灰頭土臉的邵爛人從鎧甲裏面拖出來,駱南用力扇著濃煙試圖讓他好受點。

“咳咳——”

邵平凡被嗆的直咳嗽,脫離鎧甲後,精神上跟身體上陡然的放松難免有點後遺癥,比如肌肉酸痛暈頭轉向什麽的。

“失敗了?”邵平凡問。

確定從機器鎧甲中出來的平凡仍是囫圇的後江旭餘驚未定得松了口氣,然後才顫巍巍得去看最新獲得的數據。

“是鎧甲的原因。”

“能源石的力量超出了鎧甲本身可負荷的數值,後面得改進。”

“你作死呢!?”嚇壞了的駱南氣的給了平凡胸口一拳,打的邵平凡岔了一口氣差點心臟驟停。“去醫院!”

“不用。”邵平凡拒絕。

“由不著你拒絕。”駱南強勢道。

邵爛人“……”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邵平凡被駱南火急火燎的拉到醫院做了全面檢查,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半輩子窮慣了的糙老爺們邵爛人哪受的了這精細的‘照顧’?一通折騰下來差點升天了。

得知消息的傅伯華和鐘濤也撂下工作來了,二人劈頭蓋臉一通教訓聽的邵平凡昏昏欲睡。

病房外,加急拿到邵平凡體檢報告的駱南神情微妙,眉心緊擰,捏著報告單的手不斷收緊。

被叫出病房的鐘濤見駱南神情凝重以為真檢查出了什麽問題,心不由也懸了起來,“怎麽了?”

“你看看。”駱南把體檢報告給了鐘濤。

一分鐘心率二十三,血液溫度十八,血液中細胞的再生速度是常人的幾十倍,這根本不是一個人類應該有的身體數據。

駱南想到平凡一如初見時不曾改變的容貌,再看如今的檢查報告,猜測平凡不老是因為自身的身體情況。

關於邵平凡不老她也問過,但平凡隨口搪塞一句‘身體出現點問題。’

鐘濤仔細看後,表情也凝重下來。

“這份報告都有誰看過?”

“加急加密的,直接到我的手裏。”駱南回答。“但醫院系統裏應該有備份。”

“刪掉……算了,我自己去吧。”這件事不是自己處理總覺得不安心。

鐘濤匆匆離開了,駱南拿著檢查報告愁眉不展。

正發著呆,病房門突然開了,駱南驚的急忙把檢查報告藏到身後。邵平凡伸出手,簡單直白的開口,“給我。”

“……”駱南。

“你看不懂。”

“看的懂。”

邵平凡徑自上前從駱南身後抽走報告,簡單的翻看後並沒有太吃驚。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自從在第一次核輻射中活下來後只有那微弱的心跳才證明自己仍活著,而不是一具行走的屍體。邵平凡只是不確定,如今的自己究竟算變異還是進化。

“軍長。”駱南遲疑的開口。“有時間我為你做個更詳細的檢查吧。”

“剖了我?”邵平凡淡聲問。

“不不——不是的。”駱南緊張的搖頭否認。“我擔心你。”

邵平凡合上檢查報告還給駱南,並不走心的隨口應付一句,“再說吧。”

邵平凡自認為自己身體倍棒一點問題都沒有,但生生讓駱南留在醫院占了三天資源,為了看住他甚至研究院也不回去了,盯犯人一樣盯著平凡不許他溜。

第四天,邵平凡實在呆不住了,是提著刀殺氣騰騰出的醫院,駱南又氣又無奈,不過見他精神頭不錯也就配合的把他放了。

吃了幾天所謂的營養套餐的邵平凡舒坦的伸著懶腰心情不錯的回到自己住處,但哪知剛打開門便被客廳一幕大戲驚住了。

馮青杉叼著根煙一臉痞氣的反扣著莊離川的手把他牢牢壓在地上,而莊離川氣急敗壞的用力反抗著,但論武力哪又是馮青杉的對手。

邵平凡茫然。

什麽情況??

聽見門口的響動,馮青杉扭過頭,見是邵平凡後邀功道,“我抓了個賊。”

“凡哥!!”莊離川氣紅了眼。

“??”馮青杉。

“我朋友。”邵平凡木聲解釋。

“……”馮青杉。

趁著馮青杉呆楞時,莊離川用力掙脫束縛把人推開,緊跟著兇狠的一腳不留任何餘地的狠狠踹上馮青杉的小兄弟。

“我/操/你大爺的!!”

“嗷——”慘叫的馮青杉。

“……”目瞪口呆的邵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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