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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上）
李依依走得很快，好在谷子在在這一地帶辦過案子也很熟悉，快速跟上了她，但她並沒有去別處，而是很快就回店裏去了。谷子沒跟進去。
看到谷子終於走了，李依依才松了一口氣，她拿起手機和歐陽陽請了病假，背上背包回到她的出租屋裏。
這是一個民房二樓的單間，外面就是天臺，天臺上擺滿了房東老太太收集的塑料袋塑料瓶和雞蛋盒，兩側各種了一排小蔥和一排薄荷。她的房間非常非常小，除了一張床就只能放下幾個塑料板凳了。李依依鞋都沒脫，直接跳到床上打開電腦，飛速操作。
她在檢查自己的痕跡，沒有任何破綻，警察沒理由找她的，這個女警到底為什麽要跟著自己？她心煩意亂，把電腦扔在一邊，走到天臺上一腳踢開一摞雞蛋盒，坐在邊上開了一罐可樂。
不遠處有人在放鞭炮，可能是辦喜宴。現在很多城市都不讓放鞭炮了，她閉上眼睛，享受著淡淡的硫磺味，這讓她回到 9 歲以前的記憶裏，那時候村子裏經常辦宴席，她像一只快樂的小麻雀在席間穿梭，偷拿八寶飯頂端那顆櫻桃，直到有一次被一個比自己高許多的女孩推倒在地上，手裏那粒櫻桃滾啊滾，滾到桌下，被一個老頭一腳踩碎。
她又回屋子拿上電腦，出門去了。
南山沒有和任何一個姐妹說關於付玉玢的事，只是忙碌地生活著，她掙錢的速度和數量都因為來者不拒的瘋狂行為而上了一個臺階，她把那些錢分別放在不同的卡裏稀釋數字，盡管如此，幾家銀行還是不斷打電話來，想讓她購買“機會難得的產品”，問她有沒有亟待解決的問題，或者是送類似小風扇、化妝鏡之類的小禮品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人是越有錢越便利，越有錢越享實惠的。
歐陽陽還在因為之前原諒付玉玢的事而生她的氣，已經很久沒來了。偶爾去看看華姐，更多時候是華姐過來看她，除此之外，南山很少再做多餘的社交，那些工作幾乎吸走了她所有的精力，她總是在夜晚關機關門，看一部電影，然後立刻睡覺。盡管很多時候睡眠問題還是困擾著她，但至少她沒有再反反覆覆地被劉老三開膛破肚的噩夢困擾。
外面在下雨，屏幕上在播放《流浪者之歌》，南山抱著貓兒，看到男主的叔叔把房子的“殼”高高吊起，南山笑出聲來。她突然想看一看別人都是怎麽寫影評的，重新開機打開影評，一封郵件在此時跳了出來。
她沒有點開郵件，而是直接看了影評，然後接著看電影，然後在雨聲中沈沈睡去。等這場冷雨下完，真正的冬天就要來臨了吧，人們必須武裝起自己等待下一個春天了。
這個雨夜過得不好的只有谷子。她無法控制地再一次打開了羅紅雲的檔案。
她在空白筆記本上瞎寫瞎畫著，羅紅雲，羅漢，南山，陳河，李依依......這其中肯定是有關聯的，要問是什麽，她只能說直覺。這種直覺真是十分可笑，她甚至沒有哪怕一絲絲證據去證明自己的猜想，可不管怎麽轉移註意力，怎麽催眠自己，揮之不去的想法就是會在這樣的雨夜反覆出現。
羅紅雲死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大雨。谷子懷疑自己有心理問題了，思考良久，她進臥室翻了好一會兒，找到了蒙禮給的心理醫生的名片。警隊的心理疏導室她可真是不想再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谷子收拾好要出門，舉著那張名片拍了一會兒腦門，還是撕碎了扔在垃圾桶裏。李依依的情況特殊，就算驚著了也跑不了，她準備打直球了。
李依依哪裏也沒去，依舊在店裏上班，谷子不懂時尚，更不懂經商，但歐陽陽可能真的很有天分，才 9 點半就有客人在試衣服了，其實谷子時常覺得奇怪，真的有那麽多人都不需要上班嗎？工作日的上午 9 點半逛服裝店，認真的嗎？
她直接推門進去，歐陽陽不在，另一個看起來也就 19 歲的可愛小女孩熱情地迎接她，“美女，隨便試隨便選哈！”聽聞是警察來找李依依的，女孩臉上寫滿了狐疑，她一邊觀察谷子一邊把她帶去後面的倉庫。
歐陽陽直接盤了街面和背後兩個店子，中間打通了一道門，臨街這頭開門做生意，背街那頭同時做網店和實體店的倉庫，真是精巧，光是找這地方恐怕花了不少心思。李依依拿著筆記本電腦和一疊單子，正在倉庫門口對接一個看起來像是物流公司的人。
看到谷子來，她倒是挺鎮定，讓谷子稍等一下，忙完了才坐下給谷子倒了一杯水。
谷子也沒多啰嗦，直接拿出兩張照片，“這上面的人都是你吧？”
李依依恍然大悟，但不動聲色，“對，是我”，說著主動展示了一下文身，“這個女的叫南山，是個作家，就是歐陽陽的表姐。”
谷子甩甩另一張，“這個男的呢？”
“啊，我以為是同一個人拍的呢。”
谷子笑了一下，“這張是陳河拍的，陳河端午節那天死了，在此之前一天你們見過面。你不要想怎麽編謊話了，你和南山和陳河是什麽關系。”
“就是有一次，南山找我幫幫忙，說被匿名讀者威脅了，後來我查到是這個叫陳河的人，然後南山拜托我去找他談判，我就去了。但陳河的死和我沒有關系。”
“我知道和你沒關系。陳河用什麽事情威脅她，你知道嗎？”
“好像就是以前的事......”她不知道南山的說法是什麽，不敢貿然回答。
“什麽事？你又是怎麽找到陳河的？”谷子突然提高聲調，李依依明顯哆嗦了一下。“我......我黑了他的電腦。”
“在電腦裏找到什麽了？陳河和南山的電腦都是你清理的嗎？照片呢？”
李依依還是把警察想得太簡單了，她知道警察肯定知道一點什麽才會找上門來，但沒想到她句句直擊要害，突然說，“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並且你.....你好像沒有拿那個什麽證來，我可以不回答問題。”
谷子像是早有準備，把水一口氣喝完，“行，我會去準備傳喚證。不過程序走起來你恐怕就沒這麽輕松了。”
李依依畢竟年輕，還是慌了，她拉住谷子，“我真的沒做什麽。就是陳河拿的這張照片南山一看就很害怕，還說要給錢給他，南山不方便，我就在他們中間傳一下話。”
李依依打開電腦，調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孩在自拍，她背後有兩個女人在對話，谷子一看照片，瞳孔放大，湊近屏幕仔細辨認，馬上拷走了照片。
這下輪到李依依吃驚了。這明明是那些照片裏最無關緊要的一張，無非是背景和人物著裝一看就知道在那種地方上班的，但這都是以前了，警察為什麽如此震驚？
“小姜，小姜，快點快點快點，給我把這張照片後面的兩名女性放大，處理清晰一點，我著急要，趕快！”看谷子整個人就像鬥雞一樣興奮，小姜一秒鐘也不敢耽擱，趕緊開始處理，十來分鐘以後，谷子得到了一張全新的照片。
兩個女人中，一個是羅紅雲，另一個，是留著一頭長長的卷發的南山。
她興奮極了！不，興奮已經不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從看到《尋找金福真》描述的情節開始，她真的要被折磨死了，現在有 100%的證據證明南山確實認識羅紅雲，她簡直興奮得胸膛即將爆炸，等不了了，必須盡快去找羅紅雲的故人王文娜。
谷子手上做著別的案子，心裏卻一直像貓抓一樣，終於挨到時間才拿著照片沖出辦公樓。
熱鬧的小吃街上，有一家豬腳飯，盡管只是一個小小的隔間，但是生意特別好，食客哪怕蹲在地上也要當場吃完熱乎的才走。在一片燒烤的煙霧朦朧中，小店明亮的燈光顯得特別顯眼。老板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美女，圓圓的丸子頭梳得整整齊齊，手腳麻利，切豬腳盛飯打配菜一氣呵成，動作快得像是開了倍速。
“一個豬腳飯在這兒吃。”
“好嘞，您稍......你怎麽來了？”看到來人，老板不太高興，“這都多少年了，你再怎麽問我，我也說不出來別的了。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不是來問案子的，我來吃飯的”，谷子說著，拿出手機準備掃碼。
老板伸手，一下子擋住了收款碼，“不賣了，沒有了，明天再來”，說完轉身繼續接待別的客人。
谷子也不著急，在隔壁買了一份炒米線，蹲在地上吃，老板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理她。
吃完炒米線，谷子又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買了幾串烤魚腩，左手拿著香糯流油的魚腩，右手提著一袋老撾手打檸檬綠，在豬腳飯正對面的石坎上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著。魚腩辣椒放多了，吃著吃著有點熱，谷子把魚腩串兒叼在嘴裏，三兩下把頭發挽成一個髻子，又把外套脫下來，拴在腰上，再次坐在石坎上。
老板又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把東西吃完了，收拾收拾垃圾，像是要走了，沒多大會兒又拿著一串糖葫蘆回來了。哪有這麽能吃的人呢，一份炒米線還撐不死你的，老板有點來氣了，和旁邊的小弟交代了幾句，一邊解圍裙，一邊朝谷子走來。
“我說馮警官，你到底要在這兒蹲多久？”
“等你下班呀。”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話要說了，你問的那些人我也不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放過我，馮警官，我不願意再回憶那段過去了，只想普普通通找口飯吃，行嗎？”
“王文娜，我沒有要重提過去的意思。”
“那你究竟要幹什麽！”王文娜大聲問了她一句，過路的人還以為在吵架，側目看了幾眼。
“我只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個人。”谷子從兜裏拿出來幾張照片，遞給王文娜。王文娜剛準備拒絕，只見谷子的眼神突然快速地移動起來，像是在看自己身後的什麽東西，沒等她反應過來，谷子已經像箭一樣沖出去了。
“站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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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依走得很快，好在谷子在在這一地帶辦過案子也很熟悉，快速跟上了她，但她並沒有去別處，而是很快就回店裏去了。谷子沒跟進去。
看到谷子終於走了，李依依才松了一口氣，她拿起手機和歐陽陽請了病假，背上背包回到她的出租屋裏。
這是一個民房二樓的單間，外面就是天臺，天臺上擺滿了房東老太太收集的塑料袋塑料瓶和雞蛋盒，兩側各種了一排小蔥和一排薄荷。她的房間非常非常小，除了一張床就只能放下幾個塑料板凳了。李依依鞋都沒脫，直接跳到床上打開電腦，飛速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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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有人在放鞭炮，可能是辦喜宴。現在很多城市都不讓放鞭炮了，她閉上眼睛，享受著淡淡的硫磺味，這讓她回到 9 歲以前的記憶裏，那時候村子裏經常辦宴席，她像一只快樂的小麻雀在席間穿梭，偷拿八寶飯頂端那顆櫻桃，直到有一次被一個比自己高許多的女孩推倒在地上，手裏那粒櫻桃滾啊滾，滾到桌下，被一個老頭一腳踩碎。
她又回屋子拿上電腦，出門去了。
南山沒有和任何一個姐妹說關於付玉玢的事，只是忙碌地生活著，她掙錢的速度和數量都因為來者不拒的瘋狂行為而上了一個臺階，她把那些錢分別放在不同的卡裏稀釋數字，盡管如此，幾家銀行還是不斷打電話來，想讓她購買“機會難得的產品”，問她有沒有亟待解決的問題，或者是送類似小風扇、化妝鏡之類的小禮品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人是越有錢越便利，越有錢越享實惠的。
歐陽陽還在因為之前原諒付玉玢的事而生她的氣，已經很久沒來了。偶爾去看看華姐，更多時候是華姐過來看她，除此之外，南山很少再做多餘的社交，那些工作幾乎吸走了她所有的精力，她總是在夜晚關機關門，看一部電影，然後立刻睡覺。盡管很多時候睡眠問題還是困擾著她，但至少她沒有再反反覆覆地被劉老三開膛破肚的噩夢困擾。
外面在下雨，屏幕上在播放《流浪者之歌》，南山抱著貓兒，看到男主的叔叔把房子的“殼”高高吊起，南山笑出聲來。她突然想看一看別人都是怎麽寫影評的，重新開機打開影評，一封郵件在此時跳了出來。
她沒有點開郵件，而是直接看了影評，然後接著看電影，然後在雨聲中沈沈睡去。等這場冷雨下完，真正的冬天就要來臨了吧，人們必須武裝起自己等待下一個春天了。
這個雨夜過得不好的只有谷子。她無法控制地再一次打開了羅紅雲的檔案。
她在空白筆記本上瞎寫瞎畫著，羅紅雲，羅漢，南山，陳河，李依依......這其中肯定是有關聯的，要問是什麽，她只能說直覺。這種直覺真是十分可笑，她甚至沒有哪怕一絲絲證據去證明自己的猜想，可不管怎麽轉移註意力，怎麽催眠自己，揮之不去的想法就是會在這樣的雨夜反覆出現。
羅紅雲死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大雨。谷子懷疑自己有心理問題了，思考良久，她進臥室翻了好一會兒，找到了蒙禮給的心理醫生的名片。警隊的心理疏導室她可真是不想再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谷子收拾好要出門，舉著那張名片拍了一會兒腦門，還是撕碎了扔在垃圾桶裏。李依依的情況特殊，就算驚著了也跑不了，她準備打直球了。
李依依哪裏也沒去，依舊在店裏上班，谷子不懂時尚，更不懂經商，但歐陽陽可能真的很有天分，才 9 點半就有客人在試衣服了，其實谷子時常覺得奇怪，真的有那麽多人都不需要上班嗎？工作日的上午 9 點半逛服裝店，認真的嗎？
她直接推門進去，歐陽陽不在，另一個看起來也就 19 歲的可愛小女孩熱情地迎接她，“美女，隨便試隨便選哈！”聽聞是警察來找李依依的，女孩臉上寫滿了狐疑，她一邊觀察谷子一邊把她帶去後面的倉庫。
歐陽陽直接盤了街面和背後兩個店子，中間打通了一道門，臨街這頭開門做生意，背街那頭同時做網店和實體店的倉庫，真是精巧，光是找這地方恐怕花了不少心思。李依依拿著筆記本電腦和一疊單子，正在倉庫門口對接一個看起來像是物流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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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也沒多啰嗦，直接拿出兩張照片，“這上面的人都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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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甩甩另一張，“這個男的呢？”
“啊，我以為是同一個人拍的呢。”
谷子笑了一下，“這張是陳河拍的，陳河端午節那天死了，在此之前一天你們見過面。你不要想怎麽編謊話了，你和南山和陳河是什麽關系。”
“就是有一次，南山找我幫幫忙，說被匿名讀者威脅了，後來我查到是這個叫陳河的人，然後南山拜托我去找他談判，我就去了。但陳河的死和我沒有關系。”
“我知道和你沒關系。陳河用什麽事情威脅她，你知道嗎？”
“好像就是以前的事......”她不知道南山的說法是什麽，不敢貿然回答。
“什麽事？你又是怎麽找到陳河的？”谷子突然提高聲調，李依依明顯哆嗦了一下。“我......我黑了他的電腦。”
“在電腦裏找到什麽了？陳河和南山的電腦都是你清理的嗎？照片呢？”
李依依還是把警察想得太簡單了，她知道警察肯定知道一點什麽才會找上門來，但沒想到她句句直擊要害，突然說，“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並且你.....你好像沒有拿那個什麽證來，我可以不回答問題。”
谷子像是早有準備，把水一口氣喝完，“行，我會去準備傳喚證。不過程序走起來你恐怕就沒這麽輕松了。”
李依依畢竟年輕，還是慌了，她拉住谷子，“我真的沒做什麽。就是陳河拿的這張照片南山一看就很害怕，還說要給錢給他，南山不方便，我就在他們中間傳一下話。”
李依依打開電腦，調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孩在自拍，她背後有兩個女人在對話，谷子一看照片，瞳孔放大，湊近屏幕仔細辨認，馬上拷走了照片。
這下輪到李依依吃驚了。這明明是那些照片裏最無關緊要的一張，無非是背景和人物著裝一看就知道在那種地方上班的，但這都是以前了，警察為什麽如此震驚？
“小姜，小姜，快點快點快點，給我把這張照片後面的兩名女性放大，處理清晰一點，我著急要，趕快！”看谷子整個人就像鬥雞一樣興奮，小姜一秒鐘也不敢耽擱，趕緊開始處理，十來分鐘以後，谷子得到了一張全新的照片。
兩個女人中，一個是羅紅雲，另一個，是留著一頭長長的卷發的南山。
她興奮極了！不，興奮已經不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從看到《尋找金福真》描述的情節開始，她真的要被折磨死了，現在有 100%的證據證明南山確實認識羅紅雲，她簡直興奮得胸膛即將爆炸，等不了了，必須盡快去找羅紅雲的故人王文娜。
谷子手上做著別的案子，心裏卻一直像貓抓一樣，終於挨到時間才拿著照片沖出辦公樓。
熱鬧的小吃街上，有一家豬腳飯，盡管只是一個小小的隔間，但是生意特別好，食客哪怕蹲在地上也要當場吃完熱乎的才走。在一片燒烤的煙霧朦朧中，小店明亮的燈光顯得特別顯眼。老板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美女，圓圓的丸子頭梳得整整齊齊，手腳麻利，切豬腳盛飯打配菜一氣呵成，動作快得像是開了倍速。
“一個豬腳飯在這兒吃。”
“好嘞，您稍......你怎麽來了？”看到來人，老板不太高興，“這都多少年了，你再怎麽問我，我也說不出來別的了。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不是來問案子的，我來吃飯的”，谷子說著，拿出手機準備掃碼。
老板伸手，一下子擋住了收款碼，“不賣了，沒有了，明天再來”，說完轉身繼續接待別的客人。
谷子也不著急，在隔壁買了一份炒米線，蹲在地上吃，老板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理她。
吃完炒米線，谷子又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買了幾串烤魚腩，左手拿著香糯流油的魚腩，右手提著一袋老撾手打檸檬綠，在豬腳飯正對面的石坎上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著。魚腩辣椒放多了，吃著吃著有點熱，谷子把魚腩串兒叼在嘴裏，三兩下把頭發挽成一個髻子，又把外套脫下來，拴在腰上，再次坐在石坎上。
老板又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把東西吃完了，收拾收拾垃圾，像是要走了，沒多大會兒又拿著一串糖葫蘆回來了。哪有這麽能吃的人呢，一份炒米線還撐不死你的，老板有點來氣了，和旁邊的小弟交代了幾句，一邊解圍裙，一邊朝谷子走來。
“我說馮警官，你到底要在這兒蹲多久？”
“等你下班呀。”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話要說了，你問的那些人我也不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放過我，馮警官，我不願意再回憶那段過去了，只想普普通通找口飯吃，行嗎？”
“王文娜，我沒有要重提過去的意思。”
“那你究竟要幹什麽！”王文娜大聲問了她一句，過路的人還以為在吵架，側目看了幾眼。
“我只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個人。”谷子從兜裏拿出來幾張照片，遞給王文娜。王文娜剛準備拒絕，只見谷子的眼神突然快速地移動起來，像是在看自己身後的什麽東西，沒等她反應過來，谷子已經像箭一樣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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