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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有心疾的惡劣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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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有心疾的惡劣向導

陸長郁被他猛烈的吻弄得頭昏眼花, 險些喘不上氣來,用力推開他後,便偏過頭咳起來。

於是就對上了一雙碧色的眼眸, 含了幾分惱意,直直的, 毫不避諱地看著被吻得面紅氣喘的他。

眼神頗有些幽怨。

薩羅又捏著他的下頜想吻上來, 他被渾身的熱度燒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薩羅眼神尚有些迷亂,此時如被潑了盆冷水一般,理智也終於回歸。

*

最高聯邦醫院。

那撒亞用了自己的特權, 給陸長郁安排了貴賓病房和最優秀的醫生。

“殿下,病人沒有大礙, 只是因為心疾覆發有些發燒。”

“心疾?不可能, 兩年前的時候他還很健康。”

那時候小郁說他患病後,那撒亞就已經用皇室特權找了許多醫生幫他診斷過,那時候他健康得很,怎麽分別兩年後,好端端的人忽然就真的病了?

醫生有些為難,“我們檢查過了,病人的心臟裏似乎有…有個奇怪的東西。”

他將儀器拍的影片拿出來交給皇太子。

“您看, 我們也覺得奇怪呢,要不是動用了您的權限調用了最好的設備,恐怕我們也查不出來。”

那撒亞看著那張影片, 頓時陷入了沈默。

這是……皇室要找的那把鑰匙,是能開啟數十個星核制造的核子炸彈的鑰匙。

被白街稱為“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正如神話中所說的那樣, 被眾神穿上衣服、頭戴兔帽、項配珠練,嬌美如新娘的潘多拉, 帶著可以毀滅人類的魔盒。

聯邦想要用核子炸彈殺了如老鼠一般的低等人,才做出了這樣的肅清計劃,但開啟計劃的鑰匙卻被人盜走藏了起來。

如今他們終於找到了鑰匙,聯邦的罪證就藏在少年的心臟裏。

“能取出來嗎?”

“請容我們再做些其餘的檢查。”醫生保守道。

陸長郁半夢半醒間,就覺得自己被人挪來挪去,好不容易吃力地睜開眼睛,只看到頭頂上刺目的燈光。

他只好又閉上眼睛。

就聽見身邊有人在說話。

“恭喜殿下,我們終於找到了鑰匙。”

然而那撒亞卻笑不出來,沈著臉問道:“要怎麽取出來那把鑰匙?”

“醫生說,必須要剖開心臟,但鑰匙已經與血管、肌肉等組織黏連,取出鑰匙的話不能保證可以完全縫合。”

“最壞的結果就是病人可能會死。”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陸長郁心裏也咯噔了一下。他們想殺了自己嗎?

“有多大把握可以讓他活著?”

“如果薩瑪醫生在的話可以有95%,其他人的話,大約10%。”

薩瑪醫生是全宇宙最有名的外科醫生,據說他的手術從來沒有失敗過,他一出手,就是半死不活的絕癥也能救活。

但那已經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已經很久沒人見過他了,有的人說他老死了,也有人說曾在宇宙的某個星球上見過他,他甚至還是年輕時的模樣。

對於陸長郁來說,這幾乎是個必死無疑的結果。

除非這個薩姆醫生能忽然從某個犄角嘎達裏蹦出來,而且還不是個老頭子。

但他絕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寄托於那渺茫的希望裏。

等那撒亞離開後,他立刻睜開眼睛,醫院裏刺目的白墻反射著頭頂的白熾燈,照得他眼睛發痛。

烏黑的眸子裏閃著生理性的淚光,如星子般閃爍著,那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星河。

他想要活著。

這是二十年來他唯一的信條。

他從來不屑於使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就只是…想活著而已。

如果他能和普通孩子一樣,被老師問:這輩子的夢想是什麽。大概他的回答會是最無聊的。

活著,最好有個溫暖的家,這樣就夠了。

但就是這樣也太過奢侈了,他連“活著”都好難,要靠偷、要靠騙。

而現在,他要開始為了活著而騙得一份愛了,和從前一樣。

大約是他進醫院後第二天下午,陸長郁估摸著那撒亞要來看望他了。

他半倚到床頭,調整著臉上的表情。

務必要最無辜可憐、最惹人憐愛的樣子。

哢噠——

病房的門被打開了,那撒亞看到了黑發的少年,清瘦、蒼白。

穿著寬松的病號服,從裏面探出蒼白瘦削的手腳,脖頸也是纖細的,頭顱低低地垂下,像是松柏枝頭的一抔雪。

風一吹便要散去了。

他連唇都毫無血色,宛如一個遍布裂紋的白色瓷器,輕而易舉就要碎在手裏。渾身上下都是蒼白的,唯有細碎的烏發搭在支棱著的耳尖上。

聽到有人進來,擡起來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睛,麻木地註視著床單上的花紋。

那撒亞看到他低垂的眼角和支棱的耳尖上,有一抹紅暈,這樣殷紅的色彩此時在那單調破碎的蒼白肌膚上,顯得多麽罕見。

鮮明的色彩對比,有種妖異的澀氣。

心頭猛地亂了一瞬,他抓著門把手的手掌松開,發出的響聲又令他心頭跳了一下。

“怎麽不吃藥?”

那撒亞看到桌子上沒有動過的藥丸和水杯。

“苦,不想吃。”

“真不乖,小郁一直都不是個好孩子。”那撒亞淺淺笑了一下。

一旁的卡薩立刻上道地拿起桌上的藥丸遞給那名少年,“這杯水已經快涼了,先生要我換一杯熱水來嗎?”

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那撒亞都是端著架子的,就算關心他,也不會像仆人一樣伺候他,而是矜持地讓心腹代勞。

對於尊貴的皇太子來說,能這樣對待他已經算是給予尊榮了,畢竟他連公民都不算。

陸長郁卻不接他的藥,而是看著那撒亞。

那雙仿佛碎了星辰的眼眸,長長的睫毛鳥兒般輕輕扇動著羽翼,點漆似的眸子便蒙上了薄薄的水霧。

“殿下餵我,不然我不喝。”

啪嗒,眼淚珍珠般從眼眶裏溢出,聲調略有點發顫,帶著可憐兮兮的討好。

妖精一樣漂亮的蒼白少年,抓住了那撒亞的手掌。

滾燙的淚水砸在手背上,燙得那撒亞心軟,碧色的眼眸裏蕩起波瀾。

他不敢松開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冰雪似的雪白,又好像瓷器一樣漂亮易碎,稍一用力就要打碎了。

“……好。”

“我去為先生換一杯熱水來吧。”卡薩很體貼地想給他們二人世界,以及他也不敢看等會那撒亞要做的事情。

那可是會冒犯皇室的行為。

“不用,這杯水溫度剛剛好。”陸長郁叫住了他。

那撒亞剛要皺起眉,就看到他烏眸裏撲簌簌而下的淚水。

“卡薩,你留下吧。”那撒亞為他打破了自己的底線。

卡薩是他的心腹,不是外人,所以看到他照顧自己喜歡的人,餵餵藥什麽的也沒關系,那撒亞這樣想著。

雖然他們現在身份差異很大,但等以後結了婚,陸長郁就不再是低賤的無名氏了。至於那些花心或是不聽話這種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日後可以慢慢調教。

那撒亞坐到床邊,撚著藥丸遞到他唇邊。

就見那兩片溫軟的唇微微打開,只是牙關仍然緊咬著,猶猶豫豫半晌才張開一條縫。

撚著藥丸的手指便探進去,撐起牙關,像蚌殼一樣打開。

淺色的唇裏就看到了殷紅的舌。

少年被強硬打開了口腔,腮幫子開始發酸,眼尾也浮現出一抹紅暈。

屬於男人的手指有點粗了,很吃力地才手指探進喉嚨深處,抵到舌根的手指被紅舌用力頂著想將那令人難受的異物推出來。

那撒亞感覺到手指被充滿包裹感和緊縛感的東西裹著,口腔裏的熱度染上指尖,接著便撩遍了全身。

咕咚,藥丸被吞下了,手指戀戀不舍地抽出來。

從指尖到指根,都被黏膩的涎水浸染著。

那雙唇也開始發燙、發熱,似遠山上的雪一般,緩緩融化了,露出艷麗的底色。

只看著,就知道這紅唇會有多柔軟甜蜜。

而不久前那撒亞就親眼見到了這雙唇被別的男人咬著時的模樣。

要不是現在身邊還有別人在,那撒亞真想一口咬上去。

卡薩遞上來幹凈的手帕,那撒亞用帕子一點點擦去了顫抖的指尖上,散發著甜蜜氣息的水珠。

“我要喝水。”

那撒亞從善如流地端起那杯水溫,還輕柔地換了條帕子,擦了擦他唇角的水滴。

丟下帕子時,他看到卡薩眼神裏有一瞬間的異樣。要是換了別人來,估計會比他還要驚訝。

身為皇太子,那撒亞不僅身份尊貴,能力、禮儀等等都優秀得過分,雖然以溫和的表象示人,但骨子裏難免有皇室的傲慢和冷漠,很難想象這樣的那撒亞會心甘情願做出伺候別人的事情。

沒關系,反正就這麽一次。那撒亞這樣告訴自己。

然而打破底線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醫生們要給陸長郁做全身檢測時,那撒亞正在和幾名臣子開會,就接到醫院那邊的消息。

說是陸長郁想要他陪同,否則不肯接受檢查。

這幾天那撒亞都盡量陪他了,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開會,自然不能為了他推拒大臣們。

“那撒亞,我感覺很不舒服。”

“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可能會受傷,或者更壞的結果。”

那撒亞盡量壓下聲音,溫柔地安撫了他幾句,但還是沒答應拋下臣子們去陪他。

他現在已經太慣著少年了,以致於他好像恃寵而驕了。

在無關緊要的事上,他可以縱著嬌氣的小貓,但是這種要事上是不可能妥協的。

“小郁要做個乖孩子,等我忙完就去陪你。”

視訊被掛斷了,那撒亞和臣子們繼續開會商議。

剛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那撒亞收到了醫院發來的緊急消息。

他心愛的少年受傷了。

那撒亞聽到自己腦子裏嗡的一下,一片恍惚,五臟六腑都被焦急和懊悔侵占。

“立刻準備飛行器,去最高聯邦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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