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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有心疾的惡劣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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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有心疾的惡劣向導

被他抓到的時候, 陸長郁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立馬就開始反抗。

艷麗的紅發像灼燒的太陽似的,自瘦削的肩頸傾瀉, 被微風吹起時打著卷,宛如一群火紅的長尾蝶, 明艷極了。

他掙不開手銬, 倒是因為激烈的動作,叫手銬把手腕一圈細嫩的肉磨得發紅。

薩羅只看了一眼就皺起眉,攥住他的腕子,將手指鉆進他手腕和手銬的縫隙中, 把冷冰冰的金屬和細軟的皮肉隔開來。

“別亂動,會受傷的。”他一臉認真地看著陸長郁說道。

就好像這手銬不是他給陸長郁戴上的一樣。

陸長郁氣得差點仰倒。

“那你就放開我。”

“不行, 我要帶你回執行署。”說著他一把將不配合的陸長郁打橫抱起。

他像被人強迫抱起的貓一樣, 身子伸得直直的,兩腳也不老實地亂踢,把薩羅灰色制服的衣角都蹭上腳印。

被薩羅騰出一只手,捏著他柔軟白皙的膝頭,用力一捏,兩條腿就老老實實並在了一處。

他的“未婚夫”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剛回來的“未婚妻”,還沒吃到嘴裏就叫執行官塞進飛行器裏綁走了。

被薩羅帶到執行署門口後, 陸長郁就認清現實,知道自己肯定沒機會逃跑了。

昨晚僥幸蒙混過去,今天就不一定了……

尤其他現在身上壓根沒幾個星幣, 根本交不起罰金,禁閉室是肯定要進去待幾天的。

禁閉室並不是單純的小黑屋, 雖然那地方也是又小又黑又冷,跟住在冰山上似的。但不同的是, 禁閉室裏會釋放一種迷幻氣體,讓裏面的囚犯們看到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讓他們痛苦、讓他們痛哭流涕……以此達到教育罪犯的目的。

很殘忍,但罪犯、尤其大多罪犯都是“無名氏”的情況下,沒人在乎。他們是沒有人權的。

陸長郁只進去過兩次,但他再也不想進去了。

薩羅帶著陸長郁進入執行署內後,恰好有一支小隊回來,大廳裏有很多人,全都看見了他們。

數道視線落在了他和陸長郁交握的手上。

要不是他們手上還戴了手銬,旁人估計會以為這是一對小情侶。

“長官下午好!”

“長官……”

他們一一行禮問好,只是目光禁不住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徘徊。

瀲灩的眸、殷紅飽滿的唇,連皮膚也白得發光一樣,和他對視的那一眼,叫人頓時頭皮發麻。

“發什麽呆?別看了,收隊。”隊長拍了拍一個發楞的成員,又踹了旁邊差點流口水的一個。

那個人猛然回過神,尷尬地咳了咳,“隊長,你說長官帶這麽漂亮的女人回來會不會……”

他嘿嘿笑了兩聲,被隊長一槍杵到肚子上,“少看點片吧,長官又不是你這種滿腦子廢料的人。”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

他們都知道這位新官上任的執行官是個多麽冷靜自持的人。

“那個美女應該會被帶去禁閉室吧,真可憐。”

此時陸長郁被薩羅抓著手,到了去禁閉室的那條道,陸長郁眼看著禁閉室越來越近,只覺得心如死灰。

“薩羅你這個狗東西!”

這時他們恰好走到了一條岔路口,薩羅的腳步頓了一瞬,原本要走另一邊,腳尖一轉到了另一邊,然後繼續拉著他往前走。

陸長郁氣得口不擇言,繼續罵道:“你這個沒種的東西,你還是不是男人?”

握緊他手腕的那只手,稍稍用力掐了一下,很快就又放開力道。

“今天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出去後絕對饒不了你!”

到了禁閉室門口,十幾厘米厚的鋼板門被打開,他看著裏面黑洞洞的房間,好像看到了地獄之口一樣。

薩羅要拉他進去的時候,陸長郁就用腳抵著門框,鞋子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裏了。薩羅故技重施,又把他打橫抱起來。

這回他的臉被埋進薩羅的胸口處,目光看不見,只能聽見薩羅的腳步聲。

噠噠噠——

很有規律,好像每一步都經過計算一樣。

不過這路是不是有點太長了,禁閉室裏有那麽大嗎?

薩羅行雲流水地把他放進了柔軟的墊子中,陸長郁感覺自己像只被拐騙回家的流浪動物一樣,被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軟墊中。

等會是不是還要給他端來一盤羊奶?

“罵人的詞匯量還有待豐富。”薩羅坐在他對面,靜靜道。

剛剛還兇得恨不得咬他的陸長郁;……

滿腔的怒意被打到了軟乎乎的棉花上,他現在根本沒有理由發火。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好像是一間休息室。

“這裏是我的休息室。”薩羅道,身為執行官,他有單獨的休息室,不用和其他人共用。

陸長郁有點驚訝,這樣隱私的地方,就這樣把他帶回來了?一般哨兵不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地盤、不會輕易叫人踏足嗎?

他看薩羅打開智腦在看什麽資料,就站起來在這間小小的休息室裏探索。

並不大的地方,除了統一安置的一張床、一套桌椅和兩個櫃子外,一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看著冷冰冰灰撲撲的毫無人氣。他嚴重懷疑這間休息室剛交到他手裏的時候肯定也是這副樣子。

只有床上一點細微的褶皺證明了他確實經常睡在這裏,這算是唯一的活人痕跡吧。

陸長郁興致缺缺地準備收回目光,餘光中忽然撇到一個反光的東西。

是一張被塞到櫃子深處的照片,上面是少年薩羅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的合照,男人的臉做了模糊處理。

翻過照片,背面是一行字“沒有過去和未來之人”。

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這句古怪的話,他對薩羅產生了一點好奇心。

而薩羅也正在觀察他。

他把陸長郁所有的記錄、背景資料都調出來,十幾頁的資料他一眼就掃完了。

同時也在暗中觀察探索房間的陸長郁。

非常有活力,也很有好奇心。這是薩羅對他目前這個狀態的評價。

資料中還有一小段視頻,是幼年時的陸長郁。

“小郁,你想要什麽呀?”畫面外有人問他,視頻背景似乎是在孤兒院裏。

小小的團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烏黑眼瞳,在灰暗冰冷的建築裏,像兩顆明亮的寶石,只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我想要每天都能吃飽飯!”軟糯糯的嗓音有點細微地發抖,很快就討好地笑了笑,“如果太難的話,每天吃一頓飽飯就好啦!”

可憐巴巴的語氣,著實讓人心軟。

因著這段視頻,他是第一個被領養的孩子。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因詐騙罪被關進了執行署。

領養他的那戶人家,發現他同時也在被另外好幾戶人家“領養”了。雖然沒有簽署領養協議,他們也被那一張乖巧可憐的表象蒙騙,心甘情願養著他。

然而他才不是什麽無辜可愛小天使,而是貪婪狡猾的小惡魔。

東食西宿,這樣的情況薩羅只在貓身上見過。在人腳邊蹭一蹭,仰著毛茸茸的腦袋、用那雙烏溜的眼眸盯著人的眼睛,瞳孔放大放圓、再把耳朵趴下來、嬌嬌地咪兩聲。

任何人都會被有心機的貓輕易蠱惑。

薩羅沒有避著陸長郁,因此陸長郁也發現他在調查自己了。那些小打小鬧的記錄都無所謂,犯不上什麽大罪。

但唯獨他十八歲之後,和白街的交易絕不能讓他察覺到。

白街可是執行署的頭號敵人,要是被薩羅發現自己和白街有牽連,不把他當場關進禁閉室裏都算好的。

興許會直接把他槍斃了?

陸長郁很怕疼,身上稍微有點擦傷都能疼得眼眶發紅,更別說是槍擊了。只稍微想象一下那會有多痛苦,就忍不住心慌,緊張得渾身發顫。

薩羅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有點像……舔舐?

他放下智腦,一低頭就看到貓著腰坐在腳邊的陸長郁,假發已經被摘掉了,露出原本一頭黑色的短發。

低著頭,細碎的發絲搭在耳邊,薩羅看到他白潤的耳尖上有一點粉紅,就像白色奶油上的粉紅花瓣一樣,很誘人。

手銬早就被取下來了,但是他嬌嫩的皮膚被硌出了一圈紅痕,顯得有些駭人。

薩羅看見他盯著受傷的手腕,然後忽然張開嘴,吐出一截紅艷艷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傷口。

一下一下,從舌面到舌尖,撫平皮膚上的碎片,舔去那一點點血絲。

雪白的皮膚被潤澤得潮濕,腕上紅色的痕跡被涎水弄得亮晶晶的。

他毛茸茸的頭也隨著舔舐的動作一點一點的,疊起來的雙腿,腳尖抵著薩羅的小腿。

鞋子早就丟了,溫涼的腳尖就直接觸到了他鼓起的腿肌上。

一股細微的電流順著他們接觸的肌膚,流竄到心尖兒。薩羅忽然感覺室內的溫度提高了好多,燒得他一身汗津津。

汗水從鬢邊流下,連鼻尖都沁了一點汗珠。

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被小貓的爪子肆意撩撥著。

陸長郁似乎也發現自己被他看著了,擡起眼對上他的視線。薩羅看到了他的瞳孔,是一片漆黑的夜色,眼底藏著星雲一樣,閃著細碎的光。

這應該是他真正的顏色吧,比那些花裏胡哨的顏色更適合他。

他這樣轉過頭,就叫薩羅看到了他還沒收回去的舌,半張著唇,唇舌都濕漉漉的,果兒一般鮮艷可口。薩羅想到了他今晚吃到的那道甜點,甜美得令他現在一想起來,都口舌生津。

想要,含進去,細細品嘗,狠狠啃咬。

薩羅猛地站起來,寬大的手掌蓋在他後頸上,微微捏住往上一提,嚇了陸長郁一跳,舔舐傷口的動作都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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