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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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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見過皇兄。”

趙景輝放開陸長郁的手腕, 對皇兄行了一禮。

“臣弟恰巧經過此處,撿到了一只風箏,就特意送回來。不想風箏的主人竟是郁郎, 實在是有緣。”

他知道皇兄自父皇母後去世後,就變得多疑寡情, 怕他多想, 就詳細地解釋清楚。

免得皇兄為此和他生出嫌隙。

他這一通話說得合情合理,幾乎挑不出錯來。

“郁郎?叫得倒是親昵。”趙景崇俊朗的面龐浮現出笑容,神色和緩,卻忽然話鋒一轉, “皇弟從前都不走這條道,怎麽今天忽然想起來了。”

“這條道離宮門遠, 莫不是迷路了?皇弟真是糊塗了。”

“附近的灑掃宮人不少見, 人人都沒撿著這風箏,偏巧皇弟一來就撿著了,當真巧合。”

“你與朕的玉兒,確實有緣。就是不知道這竹竿掉下來的時候,有沒有砸中皇弟?”

趙景輝登時皺起眉頭,暗道皇兄果然還是開始疑心他了,竟然拿他比作西門慶。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看著皇兄一雙充滿懷疑的眼眸,最後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對於皇兄而言,只要他疑心病一犯, 那旁人說什麽都是錯,越說越錯, 越解釋越說不清。

趙景輝暗暗嘆了口氣,心底隱隱生出幾分不滿。

旁人也就算了, 他們到底是一母同胞親兄弟,皇兄就連他也不信嗎。

“……今日早朝上的那個謠言,皇兄打算如何處理?此事關系重大,皇兄必然要安撫民心。”

到底是親兄弟,趙景輝忍下心底的煩躁,扯開話題。

“皇兄不信任旁人,又不便於親自出面,不如讓臣弟代勞徹查此事吧。”

趙景崇知道這事兒是聞人征做的,也清楚他定然藏得極好,根本不怕自己大費周章去找他。

但此事他不能、也不會告訴趙景輝,更不想給他權力。

“不必勞煩皇弟。”

他不信任任何人。

趙景崇只默默地看著他,眼底深處藏著深深的質疑和疑慮。

“皇兄不信我?”趙景輝猛然擡頭,滿心的不可置信,“你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皇兄不信旁人也就算了,連我也不信嗎?”

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趙景崇暗暗冷笑,他自然清楚趙景輝是重情之人,也因此從前最與他要好。

因著趙景輝的性格,曾經多有信任他,如今就有多忌憚他。

“皇弟是朕最信賴的人。”若他們真是親兄弟的話。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皇兄懷疑,就是趙景輝也壓抑不住心底的火氣了。

“放屁,皇兄要是信臣弟,會讓臣弟當好幾年的光頭王爺?這麽多年了,臣弟從來不曾抱怨過,只當你還在為了母後傷心,可你又是如何對臣弟的?”

“事事要助你,事事要先得了你的同意。皇兄還未登基前就是如此,這些年伏低做小,難道也換不來一句‘我信你’?”

“皇兄何以涼薄至此!”

趙景輝站直身子,脊背挺得筆直,恭恭敬敬地對他行了一禮。“臣弟還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

“祝陛下萬壽無疆,獨享萬裏江山。”

他難得這樣硬氣一回,不等趙景崇開口就退下了。趙景崇冷眼看著他的背影,如一團紫雲,深紫色的衣袍獵獵生風。

陸長郁才懶得看這對兄弟吵架,他早就回屋裏躲太陽去了。

他身子一貫不好,這些天又郁郁寡歡消瘦了許多,趙景崇就叫太醫為他開了些昂貴的補藥燉成藥膳。

趙景崇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擰著眉頭在喝藥膳,捧著小巧的玉碗,指尖帶著點半透的粉,十指如蔥根,簡直比玉碗還要白了。

藥膳已經盡量做得去掉了苦味,只是他唇舌嬌氣,仍覺得難以下咽,吃起來動作也慢吞吞的。

先是用柔軟的唇抿了一口碗壁,紅艷艷的印在瓷白的玉碗上,小貓似的用鼻尖聞了聞,確認味道不沖鼻子,才伸了一點點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下。

爾後才緩緩抿了一口軟乎乎的藥膳,微微抿著唇,含一下就抿一下,在碗口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水漬,印著唇瓣的形狀。

一雙唇也被潤澤得水潤發亮,唇齒間溢出淺淺的藥香。

著實可愛得緊。

趙景崇看得心裏熨帖,眼中的戾氣淡了許多,輕笑著上前將他快要吃完的玉碗拿下來。

“吃不下就放著吧,叫太醫重新開個好吃的方子。”

陸長郁本來還不想喝這碗藥膳,一聽他這麽說,從他手裏將玉碗奪下,一口就將剩下的喝凈了。

趙景崇怔了一下,失笑道:“玉兒當真可愛。”

伸手想摸上他的臉頰,卻被偏頭躲開,趙景崇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下,“玉兒可是怪朕踩壞了你的風箏?朕叫人補好再送給你。”

身旁的大太監很有眼色的將那面風箏遞上來,“陛下,聽說這紙鳶是公子親手做的,怨不得公子這麽生您的氣呢。”

“讓朕看看。”

趙景崇來了興致,將那面破破爛爛的紙鳶拿到手中,也不嫌那上面全是塵土。

紙鳶是用紅灑金宣紙糊的,制作的手法有些拙劣,但趙景崇愛屋及烏,覺得這粗糙的紙鳶比什麽千金裘萬金骨還要珍貴。

支撐紙鳶的竹架已經被踩斷了,趙景崇將紙鳶反過來,就看到斷骨連筋的竹框和兩個大字。

“聞人”

捏著紙鳶的手猛然收緊,“你剛才說,這是玉兒親手做的?”

那這兩個字也是玉兒親手寫的了。

趙景崇臉色一沈,叫太監拿來一盒朱砂,以食指沾了一道,在紙鳶背面以血紅的朱砂補了一字。

“征”

血淋淋的大字,透著濃重的煞氣。

這就是玉兒沒能寫完的字吧,趙景崇暗暗咬牙。聞人征還真是陰魂不散,處處和他作對。然而,這江山是他的,美人,也註定他的。

陸長郁不樂意搭理他,只是瞥見他在破掉的紙鳶上寫了什麽。

擡眼望去,就看到聞人征的名字。

他已經許久沒聽別人提起這個名字了,一時間有些恍然。這道目光被一直關註他的趙景崇看去。

“玉兒在看什麽?”趙景崇偏頭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只是搭在紙鳶上的手用力抓緊。

撕拉——

紙鳶被他沾了朱砂的手撕破。

“在朕面前,不許你想別人。”

不許看聞人征、不許想聞人征,更不能叫他碰了身子。

“玉兒的身子只能叫朕碰,心裏也只能想著朕。”

趙景崇掐住他的下巴,又猛地咬上他的唇,叫陸長郁吃痛。

食指上的朱砂印在柔軟白皙的下頜上,化成一灘紅色的汁水,凝聚在被指頭按下的肉坑裏。

擠壓形成的肉/壁從指縫裏滲出血水,簡直像是被咬出血了一般。

“唔——”

緊閉的牙關被用力撬開,陸長郁難受極了,想咬緊牙咬他,被伸進來的拇指抵在牙根上,撐開口腔,反而讓他更加輕易地長驅直入。

舌頭被卷起,無法落下,牙根也被他的拇指硌得發酸,一舉一動都被束縛,任他予取予求。

摻了香料的朱砂被體溫激發出香味,混著唇齒間甜膩的氣息,縈繞在他們之間,叫陸長郁渾身發軟。多餘的唾液堆積在口中,他不願意咽下,一些津液從唇角溢出,染得紅唇也亮晶晶的。

另一些被逼著嗆進氣管裏,便禁不住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你發什麽瘋?”陸長郁推開他,水潤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陸長郁想叫仆人帶他離開,才發現屋裏哪還有旁人了,他們一早就識趣兒地退下了。

“你是朕的皇後,朕要與你歡好怎麽能叫發瘋呢?”

趙景崇幫他拍背順氣的手,向腰間系帶伸去,利落地扯開衣襟,手指也撫上他濕潤的唇。

陸長郁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要被扒光了,現在可還是白天,外面不知多少仆人在看著。

而且趙景崇說什麽皇後?

“我什麽時候答應做你的皇後了!”陸長郁反手將衣襟攏好,“陛下要如何玩弄我,都隨意你,何必如此?”

“玩弄?”趙景崇原本被撩撥得火熱的身子猛然冷了下來,“你覺得朕在玩弄你?”

“我是真心喜愛你,要娶你,這在玉兒眼中就是玩弄嗎?”

陸長郁冷嘲道:“多謝陛下擡愛,將我特意鎖在這暖閣中,不見天日。”若這種恨不得把他鎖在籠子裏的情感叫喜愛,那這天下的有情人都要喊冤了。

在陸長郁眼中,他就是下一只待宰的大白,被藤蔓捆住了雙腿。

“你不肯嫁我,是因為朕不肯給你自由,還是因為你心裏仍然記著聞人征?”

陸長郁閉上眼睛,再也懶得和他說話,氣得趙景崇咬牙切齒,甩袖離去。

*

夜已深了,白日裏天色還大晴著,黃昏時卻堆了一層層陰雲,外頭刮起狂風,似是風雨欲來。

殿內趙景崇負手而立,沒有叫人點燈,昏暗的光線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進閑,你去為朕備一些東西。”

大太監弓著背上前,聽趙景崇的囑咐。聽罷,臉色一白,連忙跪倒在地。

“陛下,奴才…奴才不敢冒犯大將軍的在天之靈啊……”

他連連磕頭,兩股戰戰,背後也被冷汗浸濕了一身。

“怎麽,連你也被聞人征收買了?”

欺君之罪扣到他腦袋上,大太監頓時更惶恐了,他應不是,不應也不是,左右為難。

然而大將軍到底已經死了,眼前的皇帝又掌握著生殺大權。

“奴才豈敢,拳拳忠心請陛下明鑒。”

“那就去聞人府辦事。”

“……奴才…謹遵聖旨。”

轟隆——

大雨傾盆而下,陸長郁剛合眼睡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暴雨如註、電閃雷鳴,弄得他心慌意亂。

正打算叫啞奴進來,就看到門被推開了。

睡眼朦朧間,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腰間掛著把銀亮的佩劍。黑衣銀劍,氣質冷凝如冰,破開一層雨簾推門而入。

陸長郁只覺自己還在夢中,活見鬼似的,頓時睡意全消,手心裏也沁了冷汗。

昏暗的房間裏,那個人看不清面容。

“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披著一身水汽緩緩上前來,手上拿著個長條東西,被紅布包裹著,不曉得裝了什麽。

陸長郁臉色煞白,看見他靠近,連忙縮著腿往床裏頭躲。

“你是何人?”

冰涼的帶著雨水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刺骨的涼意順著腳腕向上湧去,雨水也順著纖細的小腿,向裏頭溫熱的一處流去。

陸長郁對上一雙攜著濕氣和寒意的烏黑眸子,看到他慘白如鬼的皮膚。只覺得自己被一只厲鬼纏上了。

“夫君回來了,就這樣不歡迎嗎?”

“玉兒。”

一雙濕冷的手臂將他攬在懷裏,陸長郁徹底被這只陰司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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