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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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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聞人極昨夜在靈堂裏, 對著棺木跪了一夜。這事兒還是早上仆人告知後,聞人修誠才得知的。

他這位三弟性子倔強,平日裏又最與聞人征要好, 因此聞人修誠得知這事兒後,也不叫人攔著, 就由他去了。

別說仆人們勸不動, 就是他親自去,聞人極也不一定待見他。

自他決意從政後,便與聞人極有了隔閡。

聞人修誠並不怪他的幼弟,他尚且年幼, 有許多事情是他無法明白、也無法承擔的。

靈堂裏此時除了剛換了夜班的仆人,就只有仍然跪在地面上的聞人極。

他今日沒有穿著慣愛的紅衣, 而是如他二哥一樣, 穿了件黑衣,外罩著層麻衣。

整個人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動,似是被冷風凍僵了。

“公子……已經天亮了,小的送您去休息吧?”

仆人小心翼翼地想扶他起來,卻被他推開。

“不用,我再多陪陪二哥。”

他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 牙關緊咬,嗓子因許久沒有開口而有些沙啞幹澀。

後來又有人來了、走了,腳步聲漸起漸消, 人聲也來了又散,聞人極全都沒有放在心上, 麻木地跪在他哥哥的靈前。

直到耳邊聽到一陣熟悉的咕嚕聲。

他僵硬地扭過頭,就看到了剛到門口的白衣青年。

“郁郎……”

聞人極一陣哽咽, 只覺得悶痛的胸口仿佛劈開了個口子,酸楚、悲痛全都襲來,讓這個倔強的少年郎委屈極了。

他昨晚悄悄跑到哥哥的靈堂時,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情緒都想不起來了,咚得一下就跪倒在棺木前。

膝蓋在冷硬的地板上磕了一夜都無知無覺,一如他麻木的心靈,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如今看到了郁郎,反倒萬般酸楚湧上心頭,膝蓋也隱隱作痛,整個人跟活過來了一樣。

“郁郎!”

聞人極紅著眼眶,想站起來,卻不料兩條腿早已麻了,使不上勁,他腿一軟,徑直撲向了陸長郁懷裏。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搭在他大腿上,聞人極使不上勁,幹脆就不起來了,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

陸長郁被他嚇了一跳,剛想把他推開,就感覺腿上一片濡濕。

他哭了……

原本想推開他的手,頓了一下,最後只放到了他腦袋上,輕輕撫摸著。

平日裏那麽恣肆瀟灑的少年,如今這樣哭倒在他懷裏,就是陸長郁也狠不下心推開他。

他一時心生憐憫,就放任聞人極抱著自己。

卻不想聞人極抱著抱著,臉就往他小腹上蹭,熾熱的唇隔著素白的孝服貼在他肚皮上。

滾燙,火似的燎便全身。

冰涼的淚水卻也打濕了衣衫,印在他雪白的肌膚上。

冰火交加,更讓陸長郁目光散亂,臉頰飛上一片紅暈,一聲喘息險些從喉頭溢出。

他連忙把口中險些溢出的喘息咽下去。

“阿極,你…你先起來吧。”

他真是恨透了自己如今這副身子,怎麽隨便什麽人,稍一撩撥就覺得空虛難忍呢?

都怪聞人征那家夥,以為這樣可以報覆他嗎?他偏不讓聞人征如意,等過幾天他能出去了,就找七八個哥兒滿足自己,氣死聞人征。

就是死了,也得把他氣活了。

聞人極原本正悲痛萬分,聽見郁郎要他起來,還以為他嫌棄自己,頓時抱得更緊了。

一雙臂膀死死地鎖住他的細腰,只覺得郁郎連腰也這麽軟。手掌胡亂在他後腰上摸索著,不小心就掙斷了腰帶。

衣袍散開,許多都堆在腰間。

聞人極的右手按到了他光潔的小腹上,摸到了一片濡濕的痕跡,是自己的眼淚,把郁郎都弄臟了。

他心中一驚,什麽悲傷都忘到腦後了。

還是以趴在腿上的姿態,仰著頭才看到了郁郎此時的形貌。

雪膚烏發、目若點漆,真如神仙中人。只是此時面上一片薄紅,目光游離不定,似有含情意,卻始終隱忍著,把紅唇咬得紅腫。

方才聞人極不小心把他腰帶弄斷了,鼻尖又恰好抵在他腰腹上。

透骨的幽香順著微微散開的衣縫兒溜進他鼻腔中,令聞人極一時間目眩神迷,骨頭都要被這股香迷得酥透了。

郁郎怎麽生得這麽白、這麽香。

如今已是夏初,暑氣漸起,一陣陣熱氣讓玉似的肌膚發著騰騰熱流,鬢角也因身上的熱度溢出汗珠。

兩人俱是鬢邊汗水津津,誰讓沒註意到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聞人極,你在做什麽?”

聞人極恍然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右手已經探到哪裏了,連忙抽出手。

“你今天在這裏待得夠久了,先離開吧。”

他抿了抿唇,沒有反駁大哥的話,勉強撐起膝蓋,踉蹌著離開了。只是腦子裏仍然想著,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麽。

怎麽能對郁郎做出如此冒犯的事?那可是他嫂子。

聞人極沒想明白的事兒,聞人修誠卻早已經明了了。

他彎下腰,幫郁郎重新寄好腰帶,目光在他腰胯處堆積起的一處弧度上停頓片刻。

“郁郎這裏的衣服沒弄好,我幫你整理好吧。”

陸長郁正要阻止他,就被他一把攥住了堆在腿間的一堆布料,層層堆疊好幾層料子。

手掌順著大腿的弧度,把那一堆一點點撫平。

但許是衣服的系帶沒理好,反而越理越皺巴了。陸長郁那一雙鳳眸也濡上一層薄霧。

“……送我回去吧,我要重新換身衣裳。”

聞人修誠似乎笑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

等回了屋裏,陸長郁就想把他趕走,他卻主動關上門,把兩人關在門內。

“大哥這是何意?”

聞人修誠仍是一副儒雅的樣子,背對著門口,一步步靠近陸長郁。

陰影罩得他眉眼有些模糊,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郁郎需要人幫忙,不是嗎?”

他沒有明說,兩人卻都知道他的未盡之言,方才聞人修誠幫他整理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擦過……再加上他最近本來就很敏/感。

想要隱瞞的事情被聞人修誠主動提起,陸長郁有些尷尬。

“我自己可以,大哥快走吧,方才小廝說有事找你。”

這要是平常,聞人修誠肯定會很善解人意地悄悄離開,留給他一片私人空間。

今日是吃錯什麽藥了,這麽咄咄逼人?

被聞人修誠抱上/床的時候,他抿著唇,神情有些不愉快。濃郁的眉眼間神情冷淡,身形也清瘦,如謫仙般冷清,骨子裏卻又有種不勝情欲的魅意。

方才系好的腰帶又被重新解開,聞人修誠坐在床邊,手指搭在了他的腰上,略略下滑。

掌心觸到了一片溫潤。

*

趙景輝回宮覆命時,已是寅時,再晚上半個時辰就要上早朝了。

“陛下昨夜沒有睡好嗎?”

他先行了禮,就坐在太監剛搬來的椅子上,手上仍拿著那把美人扇。

“何止是朕,大將軍死了,京中怕是無人睡得好啊。”

“聞人征活著的時候,那麽多人盼著他死,如今他真死了,又盼著他活過來。”皇帝譏諷道。

一把丟掉了剛剛拿在手中的奏折,是百官連夜聯名上書,要求皇帝找回大將軍,說什麽大將軍英勇神武,不可能死掉。

“他們是真把聞人征當成神仙了不成?”

趙景輝聽他提到此事,不知怎麽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那個漂亮的小寡夫會不會想念他夫君?

他胡思亂想的功夫,被一旁的皇帝註意到了。

“在想什麽呢,可是聞人府有異樣?”

趙景輝搖了搖扇子,目光閃爍不定,“異樣倒沒有,不過倒是發現了個寶貝。”

見皇帝感興趣,他就把昨夜遇到的事情講了一遍。

“皇兄不知道,當時我看到郁郎那一雙漆眸含淚、花似的憔悴美貌,只覺得心都要碎了。實在楚楚可憐。”

“郁郎?當時聞人征離京前也提過他,不成想連皇弟也誇他貌美。”

皇帝倒覺得稀罕了,能讓聞人征心動已經夠稀奇了,連他這個整日流連花叢的景王爺也覺得那個郁郎貌美?

他有些興致,想著有機會要見見這位郁郎,卻也沒放在心上。

“不提此事,今日早朝,百官必定會要求皇兄派人找回大將軍,皇兄若是拒絕,只怕他們要又要鬧脾氣跪宮門了。”

皇帝冷笑一聲,“朕難道怕他們不成?他們要跪就跪。”

他這個皇帝可沒有先帝那麽怯懦,百官們跪一跪宮門就心軟了,任由官員們掌控朝政,半點皇帝的威嚴都沒有。

“傳令下去,朕過幾日要與國師一起去城外闡福寺為大將軍祈福,以助他早日超度。”這便是表明態度了,陛下篤定大將軍死得透透的。

大太監低著頭,恭恭敬敬應了一聲。

等到了早朝,百官們正要開口勸諫,就看到那封上書的折子被扔到地板上。

“眾愛卿還有何要事?”

龍椅上的青年瞧著相貌溫和,語氣也平淡。卻讓一眾大臣們冷汗津津,全都跪下來,兩股戰戰。

當今皇帝名趙景崇,原是先帝第六子,先帝在時並不得寵愛。可三年前,先帝忽然病重,其餘幾位皇子也接連重病。

最終便只剩下一位明安公主,和六皇子、七皇子。

七皇子趙景輝難當大任,於是六皇子趙景崇順利繼位。

然而這些都是傳給外界的幌子,事實究竟如何,只有少數人知道。但這些都不妨礙眾臣嗅到皇室中的腥風血雨。

甚至有人私下猜測,大將軍是被陛下親信所殺。

於是這次早朝中,無人再敢提大將軍只言片語。

只怕自己也被皇帝悄無聲息地抹除了。

*

聞人修誠用手帕擦凈了手,才重新幫郁郎系好腰帶。纏了一圈又一圈,細窄的腰線被緊緊勾勒出來,愈顯得動人。

見他閉目不言,緊咬著唇,似是不堪受辱的模樣。只是聞人修誠卻知道他方才有多麽順從。

一邊淌著清淚,雪腮染了一道水痕,淒淒慘慘,一邊主動迎合著他。

可憐極了。

濃黑的睫毛上也啜了些許淚珠,叫聞人修誠一一吻去。

他愛憐道:“郁郎可是覺得愧對阿征?別怕,阿征不會介意的。郁郎方才那樣難受,阿征也定然不舍得。”

“阿征想要你舒服,我也如此。這些事旁人都做不得,我身為哥兒卻無礙。”

仿佛哄孩子的話,就是聞人修誠自己都覺得荒唐。

可他也想要郁郎愛他、嫁他。

“我過幾日要去闡福寺,郁郎同我一起去吧。”

他想著郁郎那麽害怕鬼神,不如去求一些符來,以保他心安。

陸長郁被他半擁在懷中,一陣陣灼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到自己身上,燙得他身子一抖。

失神了片刻,好半晌才回過神,只覺得一身酥軟無力,不過身上倒是輕快了許多。

他昨晚自己弄了那麽久都不行,現在只是被聞人修誠幫了一會兒就覺得松快多了。他果然已經離不開……

“……好。”一陣悲哀湧上心頭,眼角又是一行清淚淌下,陸長郁偏過頭不去看他。

這種舉動落在聞人修誠眼中,就是明晃晃的抗拒,讓聞人修誠心中刺痛,他是被郁郎討厭了嗎?

怔了一會兒,他輕嘆了口氣,準備離開。

到了門口卻被叫住了。

“別忘了你早晨答應過我的事。”陸長郁把臉埋在被窩裏,悶聲道。

早晨答應過郁郎的事?郁郎說要他今晚也來陪他……他們今天做了這種逾矩的事,郁郎還是願意讓他來陪睡,是不是說明,郁郎心中也有他?

聞人修誠唇角微微翹起,應了一聲,“自然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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