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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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覺醒天賦的場地是固定的。
一個看上去很老舊，有些年代的體育館。
站在操場上的高三學子20人一組，按照批次排隊進入其中覺醒，整個過程耗費的時間很長，但對於這些接近這一 deadline的學生們來說，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排頭兵葉輕按照校長的指令，第一個帶隊推開了那扇黑黝黝的大門。
“吱呀——”
木門螺絲很松，即便葉輕再小心翼翼，這上了年紀的木門仍舊毫不客氣地仰頭，發出一聲悲慘的哀鳴。
葉輕尷尬地對著場館內，那些正調試著儀器數據的考官們笑了笑，見他們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繼續幹活時，她才重新擡起快要被釘在在地板上的腳。
為了不打擾考官們工作，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只用腳尖點地，一步步緩慢地朝前挪動。
“一號考生，走快點，速度到引導儀器邊站好。”
“好嘞好嘞。”
突然的催促把做賊一般的她嚇了一大跳，這時候葉輕哪裏還管的上什麽噪聲大不大，撒開腳丫子跑了過去，不耐造的木板當即發出“嘎吱嘎吱”完全不容忽視的聲響。
負責葉輕的女考官皺起被刮得一絲不茍的眉頭，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滿臉堆笑的少女後，點了點頭，擡起下巴示意她坐進身後那個巨大的玻璃儀器之中。
“盤腿坐下，一會兒我會打開儀器，會有精神抽離的感覺，不要擔心也不要反抗，跟隨指引行動。”女考官扶住架在鼻梁上的鏡框，在講解完後，居然破天荒地鼓勵道：“希望你能覺醒個自己滿意的好天賦。”
聲音落下，回答她的不是感謝，而是葉輕發白的臉。
只見葉輕滿臉難耐，牙齒在下唇上壓出了一道明顯的印子，糾結了好半天最後才在考官疑惑的目光下小聲詢問：
“考官，人有三急，你懂的。”
葉輕心裏快把焰十安罵死了。
昨天晚上非得做那麽多好吃的給她，這也就算了，剛剛還餵她喝冷水，這下腸胃一受刺激，該有和不該有的感覺全都上來了，簡直其心可誅！
女考官楞了一瞬，最後擡起頭，看了看四周，其他十九個學生已經全都進入了儀器裏，做好覺醒的準備。
見狀，她便收回目光，嚴肅地搖了搖頭：“快要開始了，覺醒完再去解決。”
說完，便伸手將葉輕推進了引導儀器裏，冷漠地關上了玻璃罩子。
葉輕絕望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在瘋狂叫囂的肚子，最後還是咬了咬牙，盤腿坐好。
她要讓她的大腸知道，誰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
“開始。”
隨著高臺上主考官一聲令下，周圍負責每一個引導儀器的考官，齊齊伸手，按下了右上角的一個紅色按鈕上。
葉輕睜著眼，玻璃罩裏的她仍然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
環境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有種奇怪的無色氣體從四面八方鉆了出來，在把儀器填滿之後，一道柔光從頂部一個小孔裏降落，撒在了葉輕的頭頂。
“呃.......”
考官話裏那種精神被抽離的感覺沒來，反倒是肚子裏的疼痛愈發劇烈。
她轉過頭，看了眼離自己不遠處，已經閉上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的同學，心裏一驚，也忙不疊地學著他們的模樣，飛快地合上了雙眼。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想象中的登境狀態還沒有進入，葉輕又被一道巨大的肚皮亂叫聲惹得八卦心起，忍不住隙開一條眼縫，看看情況。
只是這一看，便是徹底誤了終身。
只見那主考官的身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只禦靈。
這還是一只元級禦靈！
身體足足有兩米長，體型龐大，四肢健碩，巨大的頭顱周圍包裹著長長的毛發，嘴一張，裏面全是鋒利的尖牙，長相與獅子相似，但它的頭上卻比獅子多出了一對尖尖的角。
更恐怖的是，葉輕此刻十分確信，這只獅形禦靈齜牙咧嘴，緊盯著的對象。
是她！！！
冷汗從額頭先冒了出來，隨後快速延展至後背。
葉輕大氣不敢喘，動也不敢動，生怕稍有差池，這只獅形禦靈就會猛地撲過來，破開玻璃罩子，把她撕成碎片。
似乎是獅形禦靈的目光太過兇猛炙熱，一直站在儀器後面，觀察著數據的女考官終於也註意到了這一突發狀況。
她疑惑地上前，正要上前詢問時，一坨重物落地，狠狠砸在木板上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沒了堵塞的東西，獅形禦靈肚子裏面堆積的粑粑瞬間一瀉千裏，沖天的惡臭惹得女考官迅速後退了好幾步。
“硬角！怎麽回事？”主考官此刻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低咒一聲後便捂著口鼻，尷尬地起身，命令站在兩邊的相關人員來收拾。
就在快要將殘局清理幹凈之時，女考官隨意一瞥，居然發現了那條獅形禦靈的不對勁。
循著禦靈的目光看來，她低頭看著早已睜開眼，被嚇得臉色蒼白的葉輕，眼珠一轉，重新回到儀器後觀察數據。
眉頭越皺越緊，到了最後全都演變成了一道深深的嘆息。
“斯雷新第二中學，一號考生葉輕，召喚微級禦靈大腸桿菌，為一星禦靈天賦，資質特別差！”
憑空響起的聲音很大，足以響徹整個體育館，甚至在外面的操場上也能夠聽到小小的聲響。
葉輕：.........
一直都胸有成竹，對自己很有信心的葉輕石化了。
這一刻，獅形禦靈兇狠的目光全都比不上她心底的寒涼，一場荒誕的自我高潮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和落幕。
葉輕推開玻璃罩，看向考官，聲音急促：“考官，我，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剛剛完全沒有進入登境狀態，怎麽可能就召喚出了禦靈？？？一定是搞錯了。”
考官搖了搖腦袋，看向她的目光居然從最開始的嚴肅換成了憐憫：“儀器不會出錯，主考官那只雙角鐵獅表現出的反應，也是因為你召喚出的大腸桿菌所致。”
看著葉輕一臉恍惚，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安慰道：“很遺憾，不過你也別氣餒，只要你肯用心來，人生處處是舞臺！用大腸桿菌造福禦靈，何嘗不是另一種成功呢？”
“考官，那除了大腸桿菌之外，還有其它的微級禦靈麽？”
考官搖頭。
葉輕：“.......”召喚出微級禦靈已經夠慘了，只是葉輕沒想到，她居然比這還要慘，只召喚出了僅僅一只微級禦靈。
人間不值得。
葉輕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走出體育館的。
她只記得體育館那扇煩人的木門踢起來比茅坑裏的臭石頭還硬，她的腳指頭很疼。
“葉輕！葉輕！你咋樣啊？”
“葉輕，你禦靈天賦是幾星？別不開腔啊，說出來讓大家夥為你慶祝慶祝！”
“你文化成績那麽強，想來禦靈天賦也不弱吧！”
........
作為第一個走出體育館的考生，葉輕剛一出來就受到了那些等待在外，實時觀察其中情況的考生們的關註。
裏裏外外圍滿了人，葉輕被吵的腦瓜子生疼，煩躁地嘖了好幾聲，但這些人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反倒變本加厲地朝裏擠。
葉輕其實想罵的，但這會兒還一直在悲傷的環境裏沒出來，這股子大聲罵人的沖動便被一壓再壓。
“滾開。”
低沈的怒吼聲從她的頭頂響起，一雙大手攬過了葉輕的肩頭，將她護在懷裏。
焰十安目光似利刃寒刀，一米九的身高極具壓迫感地瞬間將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們呵退，連連退開。
總算是留出了多餘的空間，葉輕的嘴替焰十安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葉輕的情況後，帶著她快步離開人群中心，走到了操場一邊的石頭凳子上坐下。
見她不說話，焰十安也沒問，兀自扭開了礦泉水的瓶蓋，把水遞到她眼前。
葉輕看著這瓶冷水，瞬間被氣笑了，擡頭對上焰十安總是平靜的眼睛：“你再把這個該死的爛瓶子，放到我眼前試試看呢？”
焰十安沈默了一瞬，收回手重新蓋上瓶蓋，起身把礦泉水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裏，然後又安靜地坐在了葉輕的旁邊。
“你難道不好奇我的禦靈天賦和第一只禦靈嗎？”
兩人之間安靜得有些過分了，到了最後，反倒是葉輕先忍不住開口問他。
焰十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你想說我就想知道，你不想說我就不想知道。”
葉輕癟了癟嘴，摸了摸自己已經完全不疼的肚子道：“大腸桿菌，而且只有大腸桿菌，展示啥的我就不展示了，怕一會兒控制不住。”
“好。”焰十安聞言，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輕輕點頭：“考編制，買房子的事就交給我吧。”
“全家的希望。”葉輕蹲在石凳上，歪著腦袋看他：“唉，我反正就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開始葉輕確實是沒辦法接受的，但是從小就是孤兒的她，好像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這種具有極大落差感的事情，就算跌落到谷底，她也能很快脫離負面情緒。
畢竟，再差也沒有小時候沒錢到吃不起飯，沒地方睡的時候差。
“對了！”葉輕杏眼中閃過一道光：“等會兒你覺醒完了陪我去隔壁街一趟。”
“？”焰十安有些疑惑。
只見葉輕冷冷嗤笑了一聲，無奈搖頭：“不把白瞎子打死，我心裏這口惡氣難出。”
焰十安：“......好，我陪你。”
焰十安是第九十九號考生，在第五批次。
一早上的時間消磨，到了中午時，終於輪到了焰十安。
聽著遠處班主任的呼喊，葉輕用腳踢了踢他的腿：“快去，加油啊！要是咱倆一樣，那間禦靈雜貨店恐怕得蹲一輩子了。”
焰十安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緩緩升起的太陽，他伸手摸了摸葉輕的發頂：“嗯。”
看著焰十安離開的背影，葉輕抿了抿唇，隨後不信邪地在石凳上，再度盤起腿，閉上眼。
十八歲的覺醒者在經歷過儀器輔助，召喚出第一只禦靈後，那種進入禦靈界的登境狀態便不再需要借助外力，方可自主生成。
這會兒等待焰十安，葉輕無事可做，想著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召喚出微境中除了大腸桿菌之外的微級禦靈。
某足勁兒，蛄蛹了好半天，到了最後卻只有葉輕的肚子叫了起來。
她慌張地睜眼，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在發現肚子歸於平靜之後，露出邪魅一笑：
“大腸桿菌，你這小東西占有欲還挺強啊！”
又試了好幾次，最終都以無法進入登境狀態而告終，葉輕總算是徹徹底底地放棄了。
她躺在石凳的靠背上，看著藍藍的天空，長睫扇動了兩下後才閉上了眼睛，心裏翻江倒海。
這下是徹底的前程四緊了。
手頭緊，房子緊，眉頭緊，衣服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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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操場上的高三學子20人一組，按照批次排隊進入其中覺醒，整個過程耗費的時間很長，但對於這些接近這一 deadline的學生們來說，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排頭兵葉輕按照校長的指令，第一個帶隊推開了那扇黑黝黝的大門。
“吱呀——”
木門螺絲很松，即便葉輕再小心翼翼，這上了年紀的木門仍舊毫不客氣地仰頭，發出一聲悲慘的哀鳴。
葉輕尷尬地對著場館內，那些正調試著儀器數據的考官們笑了笑，見他們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繼續幹活時，她才重新擡起快要被釘在在地板上的腳。
為了不打擾考官們工作，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只用腳尖點地，一步步緩慢地朝前挪動。
“一號考生，走快點，速度到引導儀器邊站好。”
“好嘞好嘞。”
突然的催促把做賊一般的她嚇了一大跳，這時候葉輕哪裏還管的上什麽噪聲大不大，撒開腳丫子跑了過去，不耐造的木板當即發出“嘎吱嘎吱”完全不容忽視的聲響。
負責葉輕的女考官皺起被刮得一絲不茍的眉頭，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滿臉堆笑的少女後，點了點頭，擡起下巴示意她坐進身後那個巨大的玻璃儀器之中。
“盤腿坐下，一會兒我會打開儀器，會有精神抽離的感覺，不要擔心也不要反抗，跟隨指引行動。”女考官扶住架在鼻梁上的鏡框，在講解完後，居然破天荒地鼓勵道：“希望你能覺醒個自己滿意的好天賦。”
聲音落下，回答她的不是感謝，而是葉輕發白的臉。
只見葉輕滿臉難耐，牙齒在下唇上壓出了一道明顯的印子，糾結了好半天最後才在考官疑惑的目光下小聲詢問：
“考官，人有三急，你懂的。”
葉輕心裏快把焰十安罵死了。
昨天晚上非得做那麽多好吃的給她，這也就算了，剛剛還餵她喝冷水，這下腸胃一受刺激，該有和不該有的感覺全都上來了，簡直其心可誅！
女考官楞了一瞬，最後擡起頭，看了看四周，其他十九個學生已經全都進入了儀器裏，做好覺醒的準備。
見狀，她便收回目光，嚴肅地搖了搖頭：“快要開始了，覺醒完再去解決。”
說完，便伸手將葉輕推進了引導儀器裏，冷漠地關上了玻璃罩子。
葉輕絕望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在瘋狂叫囂的肚子，最後還是咬了咬牙，盤腿坐好。
她要讓她的大腸知道，誰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
“開始。”
隨著高臺上主考官一聲令下，周圍負責每一個引導儀器的考官，齊齊伸手，按下了右上角的一個紅色按鈕上。
葉輕睜著眼，玻璃罩裏的她仍然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
環境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有種奇怪的無色氣體從四面八方鉆了出來，在把儀器填滿之後，一道柔光從頂部一個小孔裏降落，撒在了葉輕的頭頂。
“呃.......”
考官話裏那種精神被抽離的感覺沒來，反倒是肚子裏的疼痛愈發劇烈。
她轉過頭，看了眼離自己不遠處，已經閉上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的同學，心裏一驚，也忙不疊地學著他們的模樣，飛快地合上了雙眼。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想象中的登境狀態還沒有進入，葉輕又被一道巨大的肚皮亂叫聲惹得八卦心起，忍不住隙開一條眼縫，看看情況。
只是這一看，便是徹底誤了終身。
只見那主考官的身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只禦靈。
這還是一只元級禦靈！
身體足足有兩米長，體型龐大，四肢健碩，巨大的頭顱周圍包裹著長長的毛發，嘴一張，裏面全是鋒利的尖牙，長相與獅子相似，但它的頭上卻比獅子多出了一對尖尖的角。
更恐怖的是，葉輕此刻十分確信，這只獅形禦靈齜牙咧嘴，緊盯著的對象。
是她！！！
冷汗從額頭先冒了出來，隨後快速延展至後背。
葉輕大氣不敢喘，動也不敢動，生怕稍有差池，這只獅形禦靈就會猛地撲過來，破開玻璃罩子，把她撕成碎片。
似乎是獅形禦靈的目光太過兇猛炙熱，一直站在儀器後面，觀察著數據的女考官終於也註意到了這一突發狀況。
她疑惑地上前，正要上前詢問時，一坨重物落地，狠狠砸在木板上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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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角！怎麽回事？”主考官此刻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低咒一聲後便捂著口鼻，尷尬地起身，命令站在兩邊的相關人員來收拾。
就在快要將殘局清理幹凈之時，女考官隨意一瞥，居然發現了那條獅形禦靈的不對勁。
循著禦靈的目光看來，她低頭看著早已睜開眼，被嚇得臉色蒼白的葉輕，眼珠一轉，重新回到儀器後觀察數據。
眉頭越皺越緊，到了最後全都演變成了一道深深的嘆息。
“斯雷新第二中學，一號考生葉輕，召喚微級禦靈大腸桿菌，為一星禦靈天賦，資質特別差！”
憑空響起的聲音很大，足以響徹整個體育館，甚至在外面的操場上也能夠聽到小小的聲響。
葉輕：.........
一直都胸有成竹，對自己很有信心的葉輕石化了。
這一刻，獅形禦靈兇狠的目光全都比不上她心底的寒涼，一場荒誕的自我高潮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和落幕。
葉輕推開玻璃罩，看向考官，聲音急促：“考官，我，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剛剛完全沒有進入登境狀態，怎麽可能就召喚出了禦靈？？？一定是搞錯了。”
考官搖了搖腦袋，看向她的目光居然從最開始的嚴肅換成了憐憫：“儀器不會出錯，主考官那只雙角鐵獅表現出的反應，也是因為你召喚出的大腸桿菌所致。”
看著葉輕一臉恍惚，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安慰道：“很遺憾，不過你也別氣餒，只要你肯用心來，人生處處是舞臺！用大腸桿菌造福禦靈，何嘗不是另一種成功呢？”
“考官，那除了大腸桿菌之外，還有其它的微級禦靈麽？”
考官搖頭。
葉輕：“.......”召喚出微級禦靈已經夠慘了，只是葉輕沒想到，她居然比這還要慘，只召喚出了僅僅一只微級禦靈。
人間不值得。
葉輕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走出體育館的。
她只記得體育館那扇煩人的木門踢起來比茅坑裏的臭石頭還硬，她的腳指頭很疼。
“葉輕！葉輕！你咋樣啊？”
“葉輕，你禦靈天賦是幾星？別不開腔啊，說出來讓大家夥為你慶祝慶祝！”
“你文化成績那麽強，想來禦靈天賦也不弱吧！”
........
作為第一個走出體育館的考生，葉輕剛一出來就受到了那些等待在外，實時觀察其中情況的考生們的關註。
裏裏外外圍滿了人，葉輕被吵的腦瓜子生疼，煩躁地嘖了好幾聲，但這些人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反倒變本加厲地朝裏擠。
葉輕其實想罵的，但這會兒還一直在悲傷的環境裏沒出來，這股子大聲罵人的沖動便被一壓再壓。
“滾開。”
低沈的怒吼聲從她的頭頂響起，一雙大手攬過了葉輕的肩頭，將她護在懷裏。
焰十安目光似利刃寒刀，一米九的身高極具壓迫感地瞬間將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們呵退，連連退開。
總算是留出了多餘的空間，葉輕的嘴替焰十安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葉輕的情況後，帶著她快步離開人群中心，走到了操場一邊的石頭凳子上坐下。
見她不說話，焰十安也沒問，兀自扭開了礦泉水的瓶蓋，把水遞到她眼前。
葉輕看著這瓶冷水，瞬間被氣笑了，擡頭對上焰十安總是平靜的眼睛：“你再把這個該死的爛瓶子，放到我眼前試試看呢？”
焰十安沈默了一瞬，收回手重新蓋上瓶蓋，起身把礦泉水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裏，然後又安靜地坐在了葉輕的旁邊。
“你難道不好奇我的禦靈天賦和第一只禦靈嗎？”
兩人之間安靜得有些過分了，到了最後，反倒是葉輕先忍不住開口問他。
焰十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你想說我就想知道，你不想說我就不想知道。”
葉輕癟了癟嘴，摸了摸自己已經完全不疼的肚子道：“大腸桿菌，而且只有大腸桿菌，展示啥的我就不展示了，怕一會兒控制不住。”
“好。”焰十安聞言，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輕輕點頭：“考編制，買房子的事就交給我吧。”
“全家的希望。”葉輕蹲在石凳上，歪著腦袋看他：“唉，我反正就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開始葉輕確實是沒辦法接受的，但是從小就是孤兒的她，好像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這種具有極大落差感的事情，就算跌落到谷底，她也能很快脫離負面情緒。
畢竟，再差也沒有小時候沒錢到吃不起飯，沒地方睡的時候差。
“對了！”葉輕杏眼中閃過一道光：“等會兒你覺醒完了陪我去隔壁街一趟。”
“？”焰十安有些疑惑。
只見葉輕冷冷嗤笑了一聲，無奈搖頭：“不把白瞎子打死，我心裏這口惡氣難出。”
焰十安：“......好，我陪你。”
焰十安是第九十九號考生，在第五批次。
一早上的時間消磨，到了中午時，終於輪到了焰十安。
聽著遠處班主任的呼喊，葉輕用腳踢了踢他的腿：“快去，加油啊！要是咱倆一樣，那間禦靈雜貨店恐怕得蹲一輩子了。”
焰十安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緩緩升起的太陽，他伸手摸了摸葉輕的發頂：“嗯。”
看著焰十安離開的背影，葉輕抿了抿唇，隨後不信邪地在石凳上，再度盤起腿，閉上眼。
十八歲的覺醒者在經歷過儀器輔助，召喚出第一只禦靈後，那種進入禦靈界的登境狀態便不再需要借助外力，方可自主生成。
這會兒等待焰十安，葉輕無事可做，想著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召喚出微境中除了大腸桿菌之外的微級禦靈。
某足勁兒，蛄蛹了好半天，到了最後卻只有葉輕的肚子叫了起來。
她慌張地睜眼，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在發現肚子歸於平靜之後，露出邪魅一笑：
“大腸桿菌，你這小東西占有欲還挺強啊！”
又試了好幾次，最終都以無法進入登境狀態而告終，葉輕總算是徹徹底底地放棄了。
她躺在石凳的靠背上，看著藍藍的天空，長睫扇動了兩下後才閉上了眼睛，心裏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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